第81章 第 81 章
简知看着星耀员工发过来的季迟专辑销量结算, 天一下就塌了。
谁来告诉她这实体和数字专辑销售额加起来两亿一千万是什么个情况？
大家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吗？季迟又不是什么顶流歌手！第一张专辑卖这个成绩不离谱吗？
说好的必亏呢？这和她想的不一样！
这一刻简知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星耀背刺人们故意找托刷了数据……
抱着这一点微末希望，简知颤抖着手给对面工作人员发过去一个疑问。
【简知：这是真实数据吗？】
快告诉我不是，拯救我就靠你了！
员工很快回复。
【是啊, 简总，不过还有一些版权费用还没有结算呢。】
“……”
谢谢，别算了，我的小心脏受不了这种刺激！
简知默默关上电脑，双眼无神望着天花板——她的专辑亏钱计划彻底告吹了。
就在这时, 简知手机突然响了, 这次她没有看来电，直接点了接听。
反正是谁都一样了, 她早已经千疮百孔, 被刺成筛子了！
电话那头握着手机的季迟也一言不发, 但是却竖着耳朵等对面简知先开口夸他。
专辑销量一出来，他就知道了。
短暂的为自己的成功而喜悦之后，季迟开始等简知的消息。
自己这次彻底成了金苗苗, 应该……起码得有一句夸夸吧？
季迟对此抱有一定期待和幻想, 可是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简知的一点动静。
最后他终于坐不住了, 才有了这通电话。
“简总……”
听到那边的声音，简知蹭地一下就坐直了！
罪魁祸首来了！
他还敢来炫耀！
简知听着季迟一张口就散发出两亿一千万“香气”的声音，更气了。
这个赚钱货！就不能让她亏一点吗？
“啊……恭喜啊！”
简知一张口, 带着几分咬牙切齿和“恨铁不成钢”。
“……”
季迟敏锐的察觉到简知怪异的情绪, 呆愣片刻：她怎么好像有点不高兴？
为什么？难道还不知道专辑的事？
带着疑问, 季迟第一次自卖自夸, 语气生疏又生硬, 带着几分不好意思：“简总，我帮你……帮公司赚钱了。”
“……”
我真的谢谢你啊！
简知觉得自己又被插刀了, 欲哭无泪地棒读：“是啊，赚好多呢，真厉害啊。”
厉害得她都想哭了！
她早知道压不住季迟这棵赚钱树，可是没想到他这么能赚啊！
简知在心里默默给季迟贴上了一号危险人物标签，和段凌星同级。
以后，不得不防了啊。
简知的话明明是在夸奖，季迟却听出了几分“忧愁”。
难道……他还没没有达到她的预期？
也对，是他得意得太早了，自己这点小成就和简知现在的商业版图比起来，确实不值一提。
想到这里季迟恢复了平日里的冷静样子，脸上因为紧张起的一点红晕也褪下。
“我知道了。”
当金苗苗是远远不够的，他要成为简知的一棵摇钱树才行。
“？”
你又知道什么了？不要又是什么危险想法吧！
就在简知担忧的时候，季迟又说：“简总，你可以挂电话了。”
“啊？”
这又是在演哪一出？她这是被嫌弃了？
你赚钱□□刀还嫌弃我？
简知满头问号。
季迟说完又觉得自己态度有些太强硬，马上补了一句：“……我等你挂断比较好。”
简知还是没有想明白谁先挂电话有什么影响，不过还是从善如流的说了句“再见”就挂断了。
等真挂了电话，简知又心虚起来。
是不是她刚才态度不太好啊？祝福得不够到位？
虽然……季迟赚了钱，但是……
好吧。
简知点开微信，诚心打出一段消息发给了季迟。
【简知：专辑很棒，成绩也很好，恭喜。】
但是说加油是不可能的！
她怕季迟再加油她这辈子都亏不了钱了！
另一边本来正看着手机发呆的季迟看到这条消息，才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
※
比起简知的愁云惨淡，网上对于季迟这张专辑的讨论可谓是火热。
不管是季迟原先的粉丝，还是现在喜欢他这张专辑的路人好们，都仿佛一键加入了夸夸群。
【只要你听过季迟这张专辑，我们就是异父异母的亲姐妹！】
【之前MV先出，我本来以为是星耀怕音乐质量不好，所以先丢噱头，还在担心啊用心拍mv，用脚做专辑，结果星耀又把我脸打肿了，这完全就是双剑合璧啊！】
【求问季迟粉丝后援会怎么加？我承认我肤浅了！我就想进去天天舔个颜。】
【好奇怪，一般这种时候不都是粉丝控评更多吗？怎么感觉广场上全是自来水，季迟没粉丝？】
【季迟前粉丝现歌迷来科普一下，星耀不允许旗下艺人有粉丝后援会和各种应援控评的，所以……我们只能安静当个歌迷了。】
【说真的，我觉得季迟这一波要成顶流了，毕竟现在那几个说是顶流的可没有这样的实绩啊。】
【别搞拉踩，专注自家！】
很快话题就被引向了另一个意想不到的路径上。
最先是一个音乐博主发起的一条征集。
这个音乐博主一向是个毒舌，每年最爱盘点的就是十大烂歌和现场翻车视频。
他的知名度也大多数是靠着吐槽流量明星来的。
可是这次他也对季迟上头了。
【流行音乐盘点V：很多人私信我让我评一下季迟这张专辑，不过我一直没有做，不是因为这张专辑不好，而是因为……这是一张神专！
不管从作曲，演唱还是各方面制作，这张专辑都足以吊打现在的华语乐坛。
我敢说，如果季迟接下来的专辑都保持这个水准的话，他肯定是未来十年，甚至二十年的歌坛第一人。
不过，前提还是星耀舍得继续下血本这样制作专辑。
不得不说星耀现在的音乐制作水平完全是业内第一了，我很期待他们公司其他艺人的专辑。
但是，我今天不是来评价的这些的，也怕我一说起来，到时候我收不住扫射太多人。
我今天是来和各位自来水歌迷们征集一下应援的，我了解过星耀不允许的只是花钱的应援活动，我个人觉得这点非常好！
所以，大家来一场不花钱应援吧？】
【天啊，盘盘你今天居然没有骂人，是那个罪恶的男人改变了你！】
【天要下红雨了吗？盘盘开始夸人了，不过季迟这张专辑真的神。】
【我好多年没有买实体了都去买了一张。】
这条已发出，最先反应过来的不是这些歌迷，而是乔荞。
乔荞指着电脑对江远东开口：“联系这个博主，我们一起来搞这个活动。”
“啊？”
江远东附身看完了一眼，秒懂了。
他现在已经能稍微跟上一点乔荞的脑回路了：“你的意思是我们搞一个应援二创活动？”
“对，一方面是帮简总宣传，另一方面也是帮我们自己引流。”
江远东点头：“还是我们的星耀方案？”
乔荞点头。
所谓的星耀方案就是指首页推广，高额奖金，大力宣传。
很快，秒音的“为季迟花式应援”活动开始了。
※
黄文文是个搞笑短视频up主，因为各种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吸引了不少粉丝，同时也靠着这个赚了很多钱。
今天她逛秒音的时候，正好看到了那个活动，不追星的她本来想直接划过，可是看到奖金的时候，她屈服了。
星可以不追，钱必须得赚！这个应援她做定了！
不过黄文文还是谨慎的，为了自己视频号的质量，她也不能做得太敷衍。
她先去音乐app找了季迟专辑来听。
虽然她认为这专辑不可能太好听，吹的什么神专，肯定都是营销，毕竟内娱已经好久都是口水歌的天下了。
她现在去KTV唱的还是十多年前的歌。
可是刚听了半首，黄文文沦陷了。
对不起，是她刚才太大声了，是她见识浅薄了，还不知道内娱歌坛又站起来了！
这一刻，黄文文垂直入坑。
在听完整张专辑并看完MV之后，黄文文觉得自己得到了升华，从耳朵到心灵。
她的创作欲前所未有的强烈起来，表达欲在她眼里熊熊燃烧。
四个小时候，一支短视频出现在了妙音推荐首页。
视频作者：黄文文。
视频名称：奥特曼参上！
黄文文选择歌曲是季迟专辑里的唱跳主打，就是赛博朋克背景的那首歌曲。
带着弄弄机械未来感的曲调被季迟以一种淡漠冷感的声音诠释得无悲情但是有悲意。
再配合上MV里那个充满悬念的故事，让这首歌充满了灰色基调。
不过……这一切都是在黄文文发这个视频之前。
在黄文文的短视频开头十秒，她截取了季迟MV最后机器人回去的片段，只是把机器人p成了奥特曼。
几秒后，画风一转，黄文文通过特效出现，开始以一种浮夸方式跳起了舞。
“生命还剩数秒，心脏为何跳动……”
配合着歌词，荒诞而鬼畜。
【请问这就是鬼畜区的力量吗？我再也不能直视这首歌了！】
【让你应援没有让你超越原作！】
【奥特曼：你还相信光吗？季迟：谢谢，你已经上我暗杀名单了。】
这条鬼畜应援视频仿佛是给这个活动拉响了奇怪号角，很快应援活动区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
那就是神仙满地走，百鬼都在行。
【笑死，我已经看到了玉皇大帝，如来佛祖，孔子了，一网打尽儒释道三家，不愧是最强神专哈哈。】
【先放一个赛博木鱼，怕我笑太大声掉功德。】
【我已经看到中西合璧了，感叹世界大同。】
【你们在笑，而我在哭。呜呜呜我关注的太太用那首血腥爱情剪了我cp虐恋，我现在心拔凉拔凉的。】
【……我刚路过小学，已经看到小学生在唱季迟那首主打了】
【这专辑实火，我现在相信那个成绩不是刷的了。】
网上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二创，简知却又收到了一条员工发来的消息。
【简总，渠道商那边还想补货实体专辑，然后就是版权费用那边，现在还结算不了，因为还有海外销量，得再等等。】
“？”
看完这条信息，简知垂死病中惊坐起，才过去半天，这个世界又发生了什么？
怎么又要补货，她没记错的话上午看的时候已经结算总销量了吧！
还是实体！说好的实体音乐市场低迷吗？你们买这个专辑回去真的会听吗？
不会放着落灰垫桌脚吧！
不要浪费钱啊！
简知迅速回复：不补！
发完又撤回，忍痛给季迟发了一条消息。
【简知：渠道商要补货你是实体专辑，你有什么看法？】
没办法，这种事还是得听当事人的，毕竟这是别人的梦想和事业。
可能，亏不了钱就是她的宿命吧，简知“绝望”地想着。
季迟秒回了信息。
【季迟：不用补了，没有必要，一开始就说好限量的。】
这一张专辑的销量多这一点也改变不了什么，他还是不能靠这一点变成摇钱树。
看完这条的简知感动极了，好同志啊！这觉悟！
好的，她暂时原谅他的背刺了。
收回刚才的话，她可能还是能亏钱的！
简知重新发了“不补”这条消息给员工，千疮百孔的心多了一丝安慰。
就在这时，她听到窗外传来几个小学生在对歌，声音之大让她不得不听。
听着听着她就觉得不对了。
这唱的不就是季迟新专辑的歌吗？真的这么红吗？
这一刻，简知更安慰了，幸好季迟选择了不补货！
可是有些人并不觉得这是安慰。
【……我刚去买季迟专辑，跑了三个地方都买完，最后那家音像社老板说，星耀说不会补货了！】
【？我还没有买！】
【完了，我现在去咸鱼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我刚看已经有人挂四位数了。】
【星耀做个人吧！送上门的钱你们都不赚吗？】
※
简知看着面前的沈岚目光呆滞。
提问：员工为了工作千里迢迢上门怎么办？
A.关门。
B.关门并且大喊救命。
C.关门并且大喊救命，然后装死。
D.关门并且大喊救命，然后装死并对他翻个白眼。
可是简知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眼睁睁看着沈岚手里拿着一打资料走了进来。
这一刻简知是后悔的，她好像放假放了一个寂寞！为什么星耀的员工都这么卷！
居家办公不该摸鱼的吗？
不等她开口，沈岚先说：“简总，现在是周二上午十点，所以是上班时间，我没有加班。”
“……”
简知觉得自己被拿捏了，只能愤愤点头。
“有什么事吗？”
这句话几乎是从简知牙缝里挤出来的，她对这个充满卷王的星耀绝望了！
沈岚点头：“简总，是客户部那边的急事，需要请您出面决定。”
“……”
什么急事，是天塌了吗？
“你说吧。”
要是说不出个什么道理来，下一个去荒岛的头号选手就是你！
简知悄悄把沈岚的危险评级又提高了一个档次。
“是关于我们在秒音直播的那个公司综艺的。”
“？”
还真是关于荒岛的？
简知狐疑起来，那个“星耀背刺人受难”直播有什么好让沈岚上门来的？
沈岚继续说：“现在已经有五家上星卫视和六家网络平台向我们提出了报价。”
“？”
提出了什么？报什么价？
简知眼神呆滞，觉得自己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这个直播也有人想要？他们是不是疯了！
沈岚看着简总一脸平静的样子，想着简总肯定早就料到了，毕竟这可是简总亲自策划的一档全新形式的综艺。
“简总，这些是我对这十一家平台的评估。”
简知抗拒地伸出手，如果可以她选择不看。
谁要看这种东西啊！这一页页纸上写着的可都是满满的“赚钱”啊！
简知的心在拒绝，可她的眼睛却在尽力执行任务。
等简知看到上面越来越离谱的报价的时候，她的眼睛都瞪圆了。
是什么这么刺眼？哦，原来是企鹅财大气粗的光辉。
又是你啊！企鹅！
一个亿多的报价你也能开得出来，你是冤大头吗？
全素人综艺有什么好看的啊！你鹅为了背刺我这么豁的出去的吗？
什么仇什么怨！
简知一把把评估报告盖住，一眼也不愿意再看。
再看下去她怕自己会血管爆掉。
沈岚看着简总这样，以为是自己报告分析得不够全面，马上补充：“简总，详细报告在您邮箱，这只是个重点提炼版本。”
“？”
你还准备了多少刀，直接都亮出来吧？刀死我算了！
简知掩面，遮住自己的满脸沉痛：“他们看上这个受虐……咳，公司团建哪里了？”
我改还不行吗？马上改！立刻改！直接改得面目全非，让他们不再想买！
这话落到沈岚耳朵里，就成了简总在考量这些平台和他们这个综艺的契合度。
果然还是简总考虑的比较全面。
毕竟现在他们这个荒岛求生综艺只是直播形式，后面如果在平台播放肯定是需要剪辑的。
如果不合，剪辑出来的内容和简总想表达的不一致，那也不是一件美事。
想到这里沈岚开始分析：“大部分是觉得我们节目形式新颖，虽然全员素人，但是因为大部分都是精英，既展现出来真实一面，又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
简知懂了，罪魁祸首还是那群背刺人们，他们就算去了荒岛也不放过她！
千里送飞刀，刀刀是背刺！
沈岚继续说：“不过更多的还是看在简总你制作策划综艺的口碑上，毕竟您在这方面也从无败绩。”
“……”
别说了。
简知心又痛了起来，怎么还有她的锅？她的初衷明明就是“报复”一下段凌星他们！
“而且按照现在秒音那边给出的直播数据和各平台讨论数据反馈来看，这个综艺确实是现象级的。”
沈岚没有把现在业内流传的“简总一出，谁与争锋”这句话说出来。
毕竟简总一向喜欢低调，应该是不爱听这种吹捧的。
“……你是说观众爱看这个？”
简知看着沈岚重重点头，又一次怀疑人生。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你们看点好的吧！这个荒岛求生的看点到底在哪里？
明明她已经够谨慎了。
为了避免出现《洗涤心灵的生活》那样的情况，这一次去的是真的荒岛，半点风景也没有。
也没有精良的后期剪辑，甚至对综艺团队她都特别嘱咐过“不要玩花样，只是记录性拍摄就好”。
所以这个要风景没有风景，要内容没有内容，要明星没有明星的综艺到底哪里吸引你们啊！
简知现在就想冲去每一个给这个直播刷流量是观众家里帮他们“换台”。
可惜她不能。
简知深吸口气，开始自我安慰：没关系，还没有尘埃落定，她还可以挣扎一下！
简知直勾勾地盯着沈岚，直把沈岚盯得有些发毛才开口：“现在这几个报价的先放着，一个也别答应。”
对，她就是要拖，拖到他们自动放弃。
沈岚听了这个策略心里有点疑惑，简总这次居然没有快刀斩乱麻，而是选择冷处理？
难道是简总对当前的报价并不满意？
沈岚想到了打歌综艺简总迂回地选择了按播放量提成的方式大赚一笔的做法，心里悟了。
简总永远都会根据当前形势选择最优路线。
他们星耀现在情况已经水涨船高了，这个综艺也已经试水展现了自己的竞争力了。
所以不能和之前两档“很有未知数”的综艺一样卖出去。
简总这是在待价而沽。
沈岚心里对简总又佩服了几分，这种在很直接利益面前依旧保持清醒的定力，是他缺少的。
还是得多和简总学习啊。
这么想着沈岚开口：“好的，简总我懂了。”
你又懂了？
简知不放心，追问道：“那你说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做。”
沈岚答：“一个都不答应。”
等他们察觉对手之后自行加价。
“很好，就是这样。”
听了沈岚的回答，简知的心落地了。
※
韩芸听着助理的汇报皱了眉头。
星耀这次的综艺难买她是预料到的，毕竟这次竞争对手很多。
所以她也直接就开了一个相对来说很高的价格，没想到居然还是没能一击即中。
简总果然是沉得住气。
“这是打算让我们竞标了。”
韩芸思索了一下又开口：“先探一下其他报价的平台的口风。”
她得知己知彼才行，毕竟他们企鹅对这个综艺可是势在必得。
要知道简知的综艺买下来可是太划算了，因为前面两档花落他们企鹅，直接就让他们上半年综艺板块的收视率大幅超越其他几个平台。
这种好势头他们必须保持下去。
这么想着，韩芸又拿出手机给简知发了条微信过去。
人情还是要联络的，虽然这是生意，可是有时候靠这点关系还是能得到一些好处的。
比如探探口风。
【韩芸：简总的新综艺又开辟先河了啊。】
总之，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可是收到这条的简知却直接黑了脸：连韩芸都来嘲讽她了！企鹅果然是她的一生之敌！
简知又想到那一亿一千万的报价，心理防线一下就拉高了。
恨不得当场拉线高声警告：你别过来啊！再过来我就报警啦！
【简知：不是什么好综艺。】
韩芸看了这条回复，一时有些分不清简总这是在谦虚还是在委婉地劝退她了。
不过她可不会这么容易就打退堂鼓，要知道她能在竞争这么强烈的企鹅做到今天这个位置，可不是靠吃素的。
【韩芸：简总说笑了，我们已经合作过好几次了，您的功力我们还是知道的。】
韩芸这是在委婉地提醒简总他们之间的战略合作关系。
要知道，在前两次综艺买卖上，他们合作得可是很愉快的。
“……”
死去的记忆开始攻击简知，一想到前两次企鹅让她一分钱也没有亏出去的惨事，简直出离愤怒了！
这是在她伤口上撒盐啊！
【简知：都是运气罢了。】
都是她运气太差了罢了！
韩芸看着这油盐不进的回答，知道简总这次是铁了心要竞价了。
真不愧是简总，这八方不动的稳定心态和心机，她确实还不够段位能斗过。
这也是韩芸为什么没有选择和简总当面聊而是微信说。
因为她每次和简总谈判都会被简总那完全淡定的样子给击溃。
很多时候她都怀疑，简总是不是根本不想赚钱，才能有那么平稳。
不过……这怎么可能呢？
想到这里韩芸只能暂时放弃了套话，看来还是先去开会想想再加多少钱竞标吧。
※
自认为搞定了荒岛求生竞标事情的简知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苦恼。
得想给办法把季迟刚赚的钱亏一点出去啊。
简知开始在脑内搜索星耀还有什么项目是不会背刺她并且能一举亏钱的。
最终她想起来自己名存实不存的无用艺术中心。
对啊，这艺术的钱她还没有开始亏呢！
得想个办法亏起来。
想到这里，简知准备主动出击了。
※
徐立对于简知的到来并没有多热情，只是指了指桌上的茶示意简知随意，然后就继续忙自己的去了。
简知看着空旷的工作室，心里开始自责。
还是她对“艺术”的关心不够啊！这么多亏钱的机会居然都被她放过了！
这先装修起来就能亏一笔啊！
简知直接开口：“咱们中心，好像有些空旷啊？”
快点开口让我给你花钱！简总内心急切呼喊。
徐立头也没回：“这是一种极简风格，可以帮助我静下心来。”
“……”
很好，一句话就堵死了她的一条亏钱道路。
简知不死心，继续说：“那咱们中心最近有没有什么动向啊？”
快来一点能亏钱的项目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这下徐立终于回头了：“当然没有，我可没有什么能赚钱的项目。”
这话一出，简知眼神彻底亮了，没有赚钱的项目等于全是亏钱项目，这不就是她求之不得的事吗？
果然，要亏钱还得是靠艺术这个无底洞啊！
简知愉快上前：“不要赚钱的项目！”
本以为简知是来催他做出点成绩的徐立听了这话先是有了一丝疑惑，再发现简知没有开玩笑之后他才彻底笑了。
果然不愧是他看中的投资人，半点铜臭气都没有！
徐立很开心，对着简知招手：“来。”
简知乖乖跟上，心里激动不已，来了来了，她是亏钱项目终于要来了！
徐立直接把简知领到了一面用巨大白布盖住的画架前。
简知仰头看，这画架估计得有两个人高。
“这是画？”
靠画她怎么亏钱？
徐立笑而不语，伸手把蒙着的白布一拉，露出里面的画作。
那是一张纯白无瑕的纸，上面什么也没有。
“？”
简知仔仔细细看了好几遍，确认了真的是白纸。
她要靠一张白纸亏钱？太离谱了吧？
徐立接收到了简知的疑惑，这才开口：“这叫一幅未完成的画作。”
简知心里的问号更大了，她知道这个未完成啊，她看得出来啊，她长眼睛了。
她关心是是这个怎么亏钱啊？
徐立继续道：“这是我准备的一个艺术实验，把这张白纸放到外面，让人随意涂画，一个月后它会变成什么样呢？”
简知反问道：“会怎么样？”
她这下是真的好奇了，这难道还能有变魔术的效果？
徐立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所以我才想要实验一下，是不是很有意思？”
“……”
简知点头，有没有意思她是不知道的，她不懂但是她大受震撼！
你们搞艺术的事，果然都是这么高深莫测。
她理解不了，但是尊重，不过她还是只想知道这个到底怎么亏钱！
简知一脸纠结地看着徐立。
这时，徐立难得用有些遗憾的语气说：“这个实验最好是能在大型艺术馆举行，可惜场地太贵，还要长租一个月，花销太大了。”
简知的眼睛瞬间亮了。
来了，她亏钱的路子来了！
简知激动开口：“要多少钱？”
徐立在简知眼里读到了对艺术追求的激情，心中感动：“最好的美术馆一个展示需要一万一天，我这个太大了，估计得要三四个展位位置。”
四万一天，三十天也才一百二十万，太少了！
简知在心里算了一下抬头看向徐立：“不要四个展位，我们把整间美术馆都包下来，为期一个月！”
这样她能亏的钱就多起来了！
在徐立难得震惊的眼神里，简知继续说“而且为了让更多人参与到这个艺术实验里来，我们不能收门票，让他们直接免费进入。”
杜绝掉一切可能赚钱的事！
听完这一切，徐立先是低头沉默了很久。
他虽然一直把简总当成能读懂他艺术理念的人，可是却没有想到简总不只是能懂，还能这么支持。
要知道，这可一点也不赚钱。
这完全就是一项在常人眼里吃力不讨好，甚至不知所云的事。
可是简总觉得它可行，并且大力推行。
徐立又确认了一遍：“这样的话，这就是纯纯的亏钱行为了。”
简知翘起嘴角，那可真是太好了！她就是想亏钱啊！
“还有什么其他需要花钱的地方，你尽管说。”
千万别怕！让我一次亏个够！
徐立又笑了。
高山流水遇知音。
“画具吧，各种类别的颜料和工具。”
“对对对，这个得有……”
蚊子腿也是肉！
简知略微思索一下又说：“你看这这么大一张纸，要是有人来画很久，肯定会累吧？”
“嗯？”
徐立没有明白简知说这个的意思。
“我觉得我们还应该包一间酒店，万一有外地来的画画的人呢？光是住还不行，干脆衣食住行一条龙服务！”
这样算下来那可就能亏更多了！
“也不能让人家白来吧？不然我们再给点钱？出场费嘛！”
“这个可不能给太低，还得一视同仁地给！”
这可又是一大笔钱呢！简知乐呵呵地想。
徐立看着侃侃而谈的简知，只觉在她身上看到了一道光芒。
属于艺术的光芒。
徐立也不矫情，直接答道：“好。”
“那邀请人的事情我来安排。”
既然简知已经给他铺好路，那他就有义务把这条路扩宽。
能不能给简知带来利益他还不知道，但是……
“都好都好。”简知无所谓地答道。
反正只要是能亏钱就行了！她要求一点也不高！
※
【艺术八卦站V：今天就来说一则小编才听到的艺术八卦吧，新鲜出炉保证有趣。
最近国内外艺术圈子里出了一个大新闻，有个财大气粗的土豪广发英雄帖，邀请全世界各地的艺术家们来共襄盛举。
目的好像是完成一个艺术实验，要知道，这种实验一向只在国外举行，并且都有很多赞助。
这还是第一次在国内出现这种形式并且规模这么大的活动，还是不盈利模式的。
不过该实验内容目前暂时还没有披露，但是值得关注的是这个土豪有多用心呢？
国立美术馆，他直接出资包了一个月，然后美术馆旁边的五星级酒店同样也包了一个月。
并且不是无偿邀请这些艺术家。
最重要的是，到时候门票免费，大家都能去看看这个艺术实验的创作过程。
我觉得这个土豪应该是有心开创一个国内的艺术交流中心吧。
小编先期待为敬啦～】
【是真的……因为我就是国美的工作人员，我们这边已经在准备场地了，不过小编说土豪有点贬低这个人了，这真的就是一个心怀艺术的有品味的……土豪。】
【艺术的世界我不懂，有钱人的世界我就更不懂了，不过不影响我到时候去围观一下！】
【我天，怪不得我导师让我们准备出差，结果是因为这个啊，开始期待了！】
【啥叫艺术实验啊？能不能吃饱啊？不理解了，有这钱捐希望工程不好吗？浪费】
【所以还有外国艺术家要来吗？国内很久没有这样的艺术盛会了吧？】
【我觉得就是噱头吧，来的估计也是些小猫小狗，大牌怎么可能来，到时候肯定又是哪个公司的广告。】
【……我有一个预感，这熟悉的感觉，难道又是那个女人在做法？】
【哦！那个女人！对个暗号：简。】
【不会又是星耀简总搞的大事吧，这大手笔太有她风格了。】
【别往简知脸上贴金了好吗？她一个搞娱乐圈的，还能有这闲情雅致？】
【不管谁搞的，反正我到时候要去看看，我还没有看过这种什么艺术实验呢！】
网上流传的艺术圈八卦毕竟还是小众，没有激起多少风浪很快就消失了，可是在真的艺术圈子里，这个消息却是一时激起千层浪。
“徐立这次是搞了个大事啊。”
“怎么就他这么好运找了个这么支持艺术创作的合作人呢！”
“你是嫉妒吧？人家那个合作人还很有钱，唉，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这事其实我也早就想干了。”
“有人干成了也挺好，到时候一起去？”
“那不止我要去，好多人都要去呢。”
“邀请函发国外了？”
“听说是发了，不过不知道哪些能来，你也知道我们国内艺术圈一向没有太多话语权。”
“啧，不插心窝子不行？”
另一边的国外知名艺术论坛上，也飘了一个热贴。
回复的还都是论坛里的资深马甲。
【华夏的艺术实验邀请，有人会去吗？】
一楼：刚收到邀请函，虽然惊讶他们居然能办出这个规模，但是还是有点忐忑。
二楼：不去，虽然得承认华夏的底蕴，但是他们在先锋艺术这一块还很薄弱，我认为没有值得交流的地方。
三楼：有空的话会去看看，毕竟对方开出的条件很优厚。
四楼：十年前我去过华夏交流，对他们的文化很感兴趣，可是我还是认为当代先锋艺术的交流殿堂是在我们欧洲，所以这样的活动要举办也该是在我们欧洲举办。
五楼：可是你们欧洲没有人无偿举办这样的盛会。
六楼：所以我还是准备去看看，据我所知，有几位住在顶层的先生女士已经准备出发了。
七楼：我要先观望一下，反正活动不是持续一个月吗？并不需要这么着急。
……
对于艺术圈的风起云涌简知一无所知，此时的她正在努力地思考一件事，那就是要怎么能把这事办更大呢？
要知道大一分她能亏地钱可就多一分啊！
而且这次可是一点赚钱的可能性都没有啊，纯亏！她必须把握住这大好机会，绝对不能有半点懈怠！
努力亏一波大的！
第82章 第 82 章
沈岚是一个谨慎的人, 客户部搞投资他都会挨个背调，宁愿稍微牺牲一点利益，也要保证风险最小化。
所以在拍纪录片这个事情上他也同样的没有半点懈怠。
他一共做了三个方案。
第一个是用业内顶尖纪录片团队, 这是最保险和稳妥的，可以保证纪录片质量的下限也在水准线之上，他个人也更倾向于这个。
第二个则是按照简总一向的用人口味来制定的“新人”计划。
不过这个所谓的新人团队也是去年刚斩获了纪录片大奖的制作团队，只是资历稍浅，但是技术是过硬的。
但是考虑到新人团队发挥容易不稳定, 所以这个是次选。
第三个则是直接聘请两个团队, 搞一个结合。
不过这样一方面增加了成本，另一方面又怕双方理念不合, 导致冲突, 但是如果能够磨合好, 就会是黄金搭档。
这个方案的变数比较大，沈岚也并不看好。
不过最终还是由简总来决定。
沈岚把这三个方案又从头到尾检查一遍之后，确定没有任何纰漏, 又确认一下现在还是工作时间, 这才发送给了简总。
等简知收到邮件的时候, 她恍惚觉得这和她想象中的把“背刺人们都发配出去之后”的“轻松愉快生活”有些不一样。
你们还是继承制的吗？走了一茬又来一茬？春风吹得都没有你们快！
简知悄悄把沈岚的邮件标注为红色等级，决定以后重点提防，这才开始点开内容看。
等看完内容之后她刚才的焦躁一下就消散了。
原来是来帮她亏钱了！早说嘛, 害得她白紧张了一顿。
一想到纪录片是个亏钱项目, 简知马上就来了精神, 仔仔细细地把三个方案又看了一遍。
按理说第三个方案成本最高, 按照沈岚的报告也是危险系数最高的, 她应该选第三个。
可是，她现在已非吴下阿蒙了！这么明显的一个大坑她一眼就能看出来！
她是绝对不会往里跳的！
让两个金牌团队强强联合, 万一把这纪录片真的拍火了可怎么办？
不行，专业的绝对不可以。
剩下的选择里，简知又把学生这一项给剔除。
人不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三次！
当时《洗涤心灵的生活》的学生后期背刺了她一次，她没有信邪，等到季迟MV被所谓的学生们背刺的时候已经为时晚矣。
这一次她绝对不能重蹈覆辙，学生是不能用了！
这么想着简知陷入了沉思。
有什么团队是听起来合理，但是其实又不那么靠谱的呢？
好像好真有……
字母站上那些非专业的美食博主不就是现成的吗？
让美食博主来拍美食纪录片，多么合理啊！
这么想着简知点开了字母站的美食区，先把几个大博主排除，最后选定了一个粉丝很少的。
很好，就你了。
简知截了张图直接发给了沈岚。
【简知：联系一下，咱们就用他。】
沈岚没想到能这么快收到回复，也没有想到这个回复能这么的……离谱。
简总要用非专业人来拍纪录片？
一定是这个人有什么过人之处，这么想着沈岚点进了这个叫“崔早早爱吃吃”的up的主页。
很好，粉丝49个，发布视频2个。
一条名为“一块臭豆腐的前世今生”。
另一条名为“炸串店的风云记事录”。
“……”
沈岚陷入了自我怀疑中：难道简总能看到什么他们看不到的？
※
崔早早是个吃货，从小到大都是朋友们之间的美食万事通。
作为当代年轻人，她甚至能为了吃一口好吃的早点，凌晨四点起床坐三小时车爬山涉水。
这也就让她毕业之后励志做美食有关的职业。
不过在入职美食杂志之后，她的所有撰稿都被打上“太平民化”、“太常见了”的标签。
最终她毅然辞职，开始了一个美食up主的自由职业生活。
一开始的崔早早踌躇满志，觉得自己的视频肯定能一炮而红。
可是等发了两个精心制作的视频数据都极其惨淡之后，她认清现实了——
美食区好像也不喜欢她钟爱的这些平民美食。
就算喜欢，也是集中在吃播那一半板块，可是她真的没那么能吃啊！
就在崔早早一筹莫展的时候，一封私信发了过来。
【你好，我们是星耀娱乐公司的，我们现在有一个纪录片计划想邀请您加入担当主创，如果您感兴趣的话，可以联系我们。】
崔早早看完第一反应就是：这是骗子！
她正准备点举报就发现这居然真是星耀的官方号！
星耀娱乐的大名她是听说过的，著名的财大气粗，壕无人性公司啊。
可是，这么大的公司找她干什么？
崔早早想不通干脆就不想了，反正死马当作活马医，送上门的好事不蹭白不蹭。
※
崔早早悄悄打量着面前的沈岚，心里给他打上了“精英”两个大字。
不愧是星耀的员工，真是有派头！
沈岚也在看崔早早，一个圆脸微胖的可爱姑娘，看不出来能拍纪录片。
沈岚一边告诫自己“人不可貌相”、“这是简总选的奇兵”、“简总的决策肯定不会错的”。
一边又不免怀疑：真的能行吗？
两人对视几眼，沈岚率先开口：“崔女士，这是我们星耀的纪录片项目企划书，您先过目？”
“哦哦，好好！”
崔早早把头一点，却看见面前那厚厚一沓纸咽了一口口水。
她现在更确认这不是骗子了，骗子可不会拿这玩意儿来劝退人！
崔早早硬着头皮读了很久才读完这本企划书，明白了：就是拍各种美食探店片嘛，弄这么复杂干什么？
可是她不敢说，她只能小心翼翼看着沈岚开口：“那……我干什么？”
这种大企划找她去能做什么？打杂？那也不会这么劳师动众的亲自派人来见她吧？
沈岚淡定开口：“我们简总看过你的视频，很欣赏你的风格，想请你来这部纪录片的导演和策划。”
虽然简总没有亲自这么说，但是根据沈岚自己的分析，应该就只有这一个理由了。
不然简总为什么放弃专业团队选一个业余的？
“我？”
崔早早圆圆的脸上写满了惊讶，并且开始怀疑自己最近转发过什么玄学锦鲤，居然开始走这种好运了……
“我不行的，我没经验的……”
崔早早还是觉得自己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毕竟万一亏了她赔不起。
听了崔早早这么说，沈岚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
你还真是不客气啊，崔早早尴尬地想。
不过沈岚继续说道：“但是简总看好你，简总选人从没有出过错，说明你身上可能有你自己也不知道的闪光点。”
“所以我建议你可以尝试一下，毕竟我们也会给你配专业团队辅助的，不是让你单打独斗。”
星耀简知的大名崔早早是如雷贯耳的，毕竟简知隔三差五就在各大平台“出道”，想不知道都难。
这么一个厉害的人看好自己？难道自己真的拿了隐藏主角剧本？
崔早早心里升起一点希冀，转瞬又被自己泼了盆冷水：醒醒，看看你字母站视频数据！
“……”
崔早早把脑海里的恶魔小人挥开：“我可能真的不太……”
不等崔早早说完，沈岚给出了一个建议。
“不然你先试一下，和我们的团队合作拍一个实验品，如果数据好，你再考虑加入我们。”
沈岚这么说自然不是完全为了崔早早，这也算是他对崔早早的一个考验。
如果通过了，那说明崔早早确实有能力，如果不行，那他再回去和简总如实汇报。
谨慎如沈岚，绝对不打没有准备的仗。
听了这话，崔早早也觉得有道理，立马答应：“好！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沈岚对她说了一声稍等，然后打了一个电话，没过多久路边来了一辆大巴车，车上下来了一整个专业团队。
沈岚：“这些都是文案组和策划组的人，摄制组之后拍摄会来，如果可以，这两天先商定一个目标和方案吧。”
“？”
这就是大公司的效率吗？崔早早给行动派跪了。
※
一个星期之后，简知登录字母站的时候提示她关注的up主发新视频了，简知随手点进去看，发现居然是崔早早发布的。
视频的名称是：豆腐脑吃甜的还是咸的。
简知当下马上回答：“那当然得是咸的啊。”
说完她下意识就点开了这个视频。
刚一点开，简知就发现，比起崔早早之前的两个视频，这个视频的制作也就精美了一万倍罢了。
从色调到拍摄取景，都带着一股闲适的味道。
先是一段空镜头，时间是清晨，一棵大榕树下。
一个看起来格外利索的中年女人和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正在自己的小餐车前忙活。
餐车分上下两层，上面盖着一层白色纱布，不是纯白的，泛着一点微黄，但是能看出格外干净。
餐车下面是一口盖着大锅盖的铁锅。
从街角来了个客人，看样子和女人十分熟悉，直接就说：“杨姐，来两碗豆腐脑！”
被称为杨姐的女人乐呵呵地答：“老样子咯？咸口，加辣加醋！”
不等客人回答，杨姐熟练地撩开那层纱布，里面是列得整整齐齐的几排佐料。
小女孩则赶紧蹲下，揭开大锅盖，一阵热气冒出，里面是白嫩嫩的豆花，轻轻一晃还能振出一道柔软的弧度。
小女孩拿了塑料碗舀了两勺，然后把碗递给杨姐，杨姐手上像开了加速一样往里添加佐料。
很快，一碗飘着绿色葱花，混着红艳艳辣椒油的咸口豆花就被递到了客人手里。
接下来陆陆续续又来了许多客人，有要糖水豆花，还有要点新式的加芋头芋圆等各种小料的，不到两个小时，那一大锅豆花就见了底。
这时，视频里才开始了采访。
“我这手艺是我妈妈教的，不过不准备教我女儿了！她要读书的。”说这句话的时候，杨姐垂着头。
“什么豆腐西施咯，笑死个人了！”这时的杨姐是红着脸的。
“卖到卖不动吧，我还要给女儿送去大学的，还要买房，现在别人家姑娘都有，我家姑娘也要有的！”这时的杨姐是骄傲的。
采访并没有进行得很正式，只是闲话家常，很快视频时间就来到了晚上。
杨姐的女儿在房间里学习，杨姐就在厨房忙活着做明天要卖的豆花。
黄豆是事先浸泡过十二小时，捞出后再加清水一起放进破壁机里打碎。
“在我小时候，都是用石磨的，现在好了，方便多了，也没有那么累人了。”
然后几道工序之后，就来到了最治愈的点豆花环节。
一口大锅里装着乳白色的豆浆，因为加热微微而散发出豆香气，杨姐拿着大勺，勺子里装着点透明的水。
“这是秘诀了哟，不能拍了哟。”
杨姐一边打趣一边熟练的沿着锅边淋上那神奇的水。
很快一锅豆花就成型了。
杨姐用勺子挨个敲敲，白嫩的豆花一晃一晃。
视频最后，放的却不是豆花，是大早上杨姐女儿背着书包去上学的背影。
【好久没有吃过手工豆花了，好馋啊！】
【别敲了！再敲我就饿了！】
【我的脑子：想吃豆花，我的胃：不，你不想。来自一个刚吃过晚饭的吃货的心声！】
【还没有吃饭的我为什么会刷到这种视频！太残忍了！】
【这视频质量真的高，感觉能追上专业纪录片了。】
【快更新！别逼我跪下来求你！】
简知看完，又看了看密密麻麻的弹幕，最后再看一眼播放量和点赞数。
7.3万的播放量，2万点赞。
而这还是刚发布三小时的成绩……
这一刻，简知那点刚看视频被勾起的馋虫和感动一下子荡然无存。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才一个星期这个人的视频质量就脱胎换骨了呢？
简知慌了，她决定马上联系沈岚告诉他不能找这个崔早早！
就在这时，沈岚的电话打来了。
简知立马点了接听。
“沈岚啊，那个崔早早……”
“简总，我们已经和崔早早签约了。”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而简知先一步沉默。
什么情况啊！这才一周就签约了？工作效率要不要这么高！拖延症在你身上是不存在吗？
沈岚继续说：“简总果然慧眼识珠，崔早早在选店和选题上的天赋非常高，情感共鸣上也很敏锐，很适合拍美食纪录片。”
沈岚对自己开始对简总选择的那一点质疑表示愧疚，果然简总就是能看到他们看不到的地方。
“……”
简知说不出话了，谢谢你，别夸了，再夸我的眼泪就包不住了！
随手一指都能挑中人才，这还怎么亏？！
简知欲哭无泪，转念又想：好像拍得好也没用吧？那些拿奖纪录片也不赚钱呢！
想到这里简知心里好受了一些，她收拾了一下心情开口：“嗯，你们好好拍吧。”
反正都是要亏钱的，我无所谓。
说完，简知好奇地问：“沈岚，那你豆腐脑吃甜的还是咸的啊？”
“嗯？”
沈岚呆滞。
这个问题，网友们也很感兴趣，很快崔早早这个视频就开始在各个平台被疯狂转载，大家的重点也开始向千古难度，咸甜之争导去。
【我大甜党绝不认输！豆花必须吃甜的！】
【？吃甜豆花的都是异端！咸豆花才是天下第一！】
【端水党表示都吃，不挑，所以谁告诉我这家豆花在哪里！我好馋！】
【受死吧咸党！吃我一矛！】
【看我最强护盾，甜党退散！还互联网一个咸党自由！】
在这样火热讨论里，崔早早的视频彻底火了。
而崔早早看着这一切，只觉一切都不真实，不过她突然有了信心。
好像她确实可以拍好星耀那个纪录片了，他也找到了属于她的道路。
※
星耀录音棚内。
自从星耀开始装修，音乐部就选择了来录音棚这边上班，反正这里环境好也宽敞，唯一还是比不上星耀的就是没有超级好吃的食堂！
不过一个月也能忍忍。
和简知想的，因为周曦月不在，音乐部群龙无首一盘散沙的状态完全不一样的是，此时的音乐部不仅井井有条，甚至在三开。
因为季迟那张神专的成功，音乐部前所未有的“膨胀”。
他们已经不再满足于一张神专了。
“这次，我们要让年末的所有音乐颁奖典礼都响彻我们星耀的歌曲！”
没错，他们在同时筹备制作洛伊春，齐照宣和五三女团的专辑。
洛伊春和齐照宣的专辑制作起来难度不大，因为词曲都是他们自己包揽，个人风格很强烈，完全不需要音乐部操心定位问题。
比较困难的是五三女团。
她们毕竟还是一个新团，第一张专辑代表的会是她们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的形象，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我觉得吧，还是青春美少女风格最适合她们，大部分女团一开始也都是这样，也方便转型。”
“太普通了，我们可是星耀！”
“那你说什么风格？”
“girl power！”
“这不也很普通吗？”
“那性感……”
感字刚说一半，就被其他人瞪回去。
“其实性感路线是没问题的，只是现在的一些眼光对于性感这个词本身就有争议，所以还是算了。”
音乐部人争执不下，最后终于一致决定：找简总！
简总可是星耀权威！
而且以简总的天才策划，五三女团的路线肯定出其不意！
※
“……”
简知看着视频对面那一张张期待的脸再度忍下想要马上挂断的想法。
周曦月都不在，你们怎么依旧在卷！这合理的吗？你们为什么不偷懒！
还有你们居然不是在居家上班，而是跑去录音棚坐班？
请问是什么精神让你们如此反人类常识？
简知摁住抽搐的眼角，觉得自己要是有一天面部神经失调，肯定就是星耀全体员工害的！
“所以，你们现在在三开？”
简知听完对面的话，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一次一刀已经不能满足他们了！他们准备靠数量加大杀伤力了！
“对啊，简总放心，我们应付得来，肯定都会做好的！”
“……”
能不能别做太好，让我稍微亏一点钱可以吗？求求了！
可惜星耀员工听不到简知的心声，还在不断补刀。
“简总，洛伊春这次的新歌那可太行了！民谣王者，当之无愧！”
“简总，齐照宣不亏是歌王级别的，这次还尝试了新曲风，绝对让所有人耳目一新！”
“简总……”
“简总……”
停——
简知觉得自己完蛋了，这左边一个民谣王者，又边一个歌王创新，她还怎么亏钱啊，
看来这两人是没什么希望了，她决定放弃！
现在只能从五三身上寻找突破口了，新女团第一张专辑扑街很正常嘛。
就……也没有首专就一炮而红的嘛。
季迟不算！
简知恶狠狠地想着，这一次，她一定不能让五三女团重蹈季迟的覆辙！
这一次必须亏得明明白白的！
想到这里简知打起精神来。
“你们对于五三的提议我觉得都不是很好。”
简知说得很直接，但是对面的音乐部员工半点没有觉得受到冒犯，甚至还觉得就是应该这样。
如果简总认可了他们的烂点子，那才是完蛋了呢！
那可是简总啊，简总怎么能有他们这种凡夫俗子的想法！
众人不但不恼，反而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
简知沉默了一下继续说：“我们星耀的女团不应该被这些标签定义。”
“对对对！”
“简总说得对！”
“简总说得好！”
“？”
简知开始怀疑她的员工私下偷偷加入过夸夸群，还是格外敷衍的那一种。
简知清了清嗓子继续说：“所以我们要做一个概念女团！”
这话一出，连见多识广的音乐部成员们都呆愣了。
什么概念？概念女团是什么？女团还能玩概念的吗？
一个个疑问从他们的眼睛里飘出来，被简知准确接收。
很好，都不明白就对了！
不明白才好忽悠！
简知继续说：“所谓的概念女团，就是从五三第一张专辑开始就要给她们确立一个世界观，从此后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围绕这个世界观进行和发展。”
音乐部人瞪大眼睛：虽然不明，但是觉厉。
终于有人发问：“简总您的意思是做一个背景故事，然后像电视剧那样发展？”
简知点头继续忽悠：“这只是其中的一点，更重要的还是思想思维的递进！要哲学的，要有现实意义的。”
员工们长大了嘴巴。
简知距离说明：“比如我们以“爱”这个主题，世界观就是展现了“爱”的全过程，是关于恋爱和成长的宏大哲学。”
终于有员工发问：“那这个意思就是……我们要用专辑来展现爱的递进式和各种思考？”
他们是搞音乐还是在搞哲学啊……
简知一副“孺子可教也”地看着这个员工：“对，很好，你叫什么？”
员工很高兴地答：“简总！我叫严敏！”
严敏心里格外激动！
简总又表扬我了！
他现在都还记得自己上次揣摩成功简总“无限流”想法，然后想出的季迟专辑宣发的事的激动心情。
简总就是一个天才啊！
简知看着莫名其妙高兴起来的人有些疑惑，不过很快她就把这点疑惑打消了。
这个人一看就很好忽悠，能觉得她这个这么不靠谱的事情很有道理，还能跟上脑回路，这不就是她的天选负责人吗？！
这么想着简知正色：“你理解得很到位，那五三女团的概念专辑第一弹就由你来操刀吧！”
这话一出，严敏立马站起来摆手：“不不不，不行，简总我没有做过，我才进公司的。”
进公司之前他还是个游戏死宅……
简知听了这话，更高兴了！
没有经验更好啊，她要的就是没有经验啊，这才能让她亏钱啊！
简知眼神地看着严敏：“不要妄自菲薄，我很看好你，你一定可以的。”
严敏眨眨眼：他又一次被认可了。
他一直是个脱离现实生活的死宅，越这样越找不到工作，失业了很久，最后差点在家里待废了。
后来看到星耀的招聘，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了，没想到居然真的被录用了。
再后来，就是他第一次被认可。
那是上次季迟专辑宣传方案的时候，周姐夸他揣摩简总的思想深度揣摩的很好。
而这第二次的被认可，依旧和简总有关，还是简总亲自的认可。
一棵名为自信的种子开始在他心里悄然发芽。
这一刻严敏重重起誓：他一定会好好做好五三个这张专辑，绝对不让简总失望！
严敏气沉丹田，大声：“简总！您放心吧！”
简知被突然变大的声音惊了一下。
“……也，不用这么大声，注意保护嗓子。”
简知继续说：“帮五三制作专辑的时候，你一定不能因为你是第一次当制作人就畏手畏脚，你要放开。”
要舍得花钱！不要抠抠搜搜！这样她才能亏更多！
严敏用力点头，他知道，简总这是在鼓励他用自己的方式来制作专辑！
简知又说：“一定要贯彻概念，做到极致！”
这种云里雾里的东西，直接把那些歌迷听懵，让他们听不懂！这就是最大的胜利！
严敏更用力点头，简总放心，他的那种游戏不是白打的！
简知对严敏很是满意，又交代了几句之后才挂断了视频。
这一刻简知才享受到了一点真正的山中无背刺人的快乐。
周曦月不在，和音乐部的人开会都快乐起来了呢！
根本不担心会被背刺！简知美滋滋地想。
※
石强看着屏幕上的火柴沉默了很久。
戚哲看着沉默的石强心里也在打鼓，怎么办？这是不是不满意了啊？
他就说嘛，这种毒舌火柴人怎么可能让客户满意呢！
时间倒回十五分钟前。
石强来惊鸿实验室看火柴人调试后的成品，戚哲领着他进去，却走出了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感。
石强有些疑惑，不过出于礼貌并没有开口问。
等到了机器面前，却发现机器并未开机。
“戚教授，这是？”
“……”
戚哲心想：我能说是因为你们的产品太喜欢怼人，我骂不过所以给它暂时休眠了吗？
拔电源就是最强的！
“哈哈……刚关，休息一下机器，你懂的！”
石强想说他不懂，可是还是体贴地点头：“那现在打开我们看看？”
“……”
我怕打开之后你会后悔。
戚哲这么想着，还是乖乖打开了机器，等屏幕角落探出一颗火柴头的时候，戚哲赶紧开口：“你先看，我还有点事，一会儿来！”
可不能让火柴人在客户面前怼他，他不要面子的？
石强看着戚哲落荒而逃的背影刚想说什么，就听到火柴人开口了。
“你就是我的老板吗？”
石强很惊喜，觉得这个火柴人果然很智能。
“不，不是的，但是我们有同一个老板。”
火柴人点头，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块牌子，接着低头在牌子上写写画画，过了一会儿把牌子翻过来插到地上，自己则坐在旁边。
石强看着牌子上写着的“加班使我疲惫”笑出了声。
“不，我们星耀不加班的。”
火柴人歪头：“还有这样的公司？这和我学习到的资料不一样，就是不爱换衣服的戚哲也在天天加班，他的发量正在以每天几百根的数量匀速掉落。”
“很快，他就会变成一个秃子，或许是地中海。”
石强听着这一番格外人性化的话更满意了。
不愧是顶级实验室的前沿科技产物啊，这钱花得值！
石强继续说：“那或许你应该去学习一下我们星耀的事，我觉得你会喜欢上我们公司的，特别是我们简总。”
“简总？”
火柴人重复了一遍，然后拿出一个像记事本的本子在上面记录下来。
“好的，我一会儿会去重点学习的，简总就是我的老板吗？”
石强答道：“是的，简总是最好的老板。”
火柴人点头，又说：“你还有什么要问我的吗？没有的话我要继续去学习怼人话术大全了。”
“……”
怼人话术大全是什么东西？石强失笑。
不过石强还是体贴地说：“好的，那不打扰你了。”
火柴人：“没关系，不过我还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石强笑着说：“当然可以，你问吧。”
火柴人郑重其事：“你会因为自己的残疾而自卑吗？这是我才学习的一种情绪，或者说性格？我正在模拟，毕竟我没有脸，也应该算是一种残疾？”
听着这一本正经地话，石强先是一愣，然后说：“以前也许会，但是现在已经不会了。”
“为什么？”火柴人追问。
“因为我遇到了简总，她给了我证明自己价值的机会，因为有了这份价值，我觉得自己是一个健康的完整的人。”
石强答得很认真，并没有因为对方是一个AI就敷衍它。
火柴人听了，在牌子上默默写下“加油”两个字就慢慢消失，只是没过两秒又探头：“告诉戚哲，关机也没有用。”
“他们在电脑上的电子聊天记录我有看到，他又是两天没有换衣服了。”
“……”
石强这下懂了为什么会关机了。
“好的，我会帮忙转达的。”
而戚哲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正在考虑让火柴人进一步实际应用的事的石强。
这一幕落戚哲眼里就是：完了，这金主的代言人要被毒舌火柴人怼跑了！
早知道他就不该逃避，他就该陪着一起，这样承伤的时候也多一个人抗啊！
再说了他反正也已经练出了一定的抵抗能力了，已经能承受得住了。
也许吧……
带着这点不确定，戚哲马上开口解释：“这……他平时……没有那么……”
没那么毒舌。
算了，他说不了谎，他只能闭嘴。
幸好这时候石强仰头看向戚哲，平和地说：“戚教授，我很满意，不过我想问，火柴人现在可以使用了吗？”
“你的意思是做真实数据测试？”
居然没有被怼抑郁？还想着要测试？这人心理素质那么强的吗？
戚哲在心里给石强竖起了大拇指。
石强点头说道：“我觉得它作为虚拟偶像，应该会需要通过和更多人的交流来学习更多的东西。”
“……”
学习更凶地怼人吗？
戚哲嘴角一抽。不过也觉得有道理，他的这个智脑学习系统确实也需要更多数据支持。
不过……
戚哲好奇地问：“刚才那火柴没有怼你？”
要是怼了，应该不会是这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吧？还是说星耀人都能忍常人所不能忍？
石强也疑惑了：“怼？没有啊……”
他和火柴人交流得很愉快啊。
“？”
难道这火柴人还看人下菜碟？还学会装蒜了？
好像也是好事？至少他暂时不用因为客户的暴怒而被撤资了。
戚哲假装淡定：“啊？没有，我就是随口说说，我们火柴人……还是可以的！”
性能上确实是一流的，国内可找不到能拥有学习能力和一定思考能力的AI啊！
独一份呢！
就是性格有点缺陷，可是人无完人，AI也无完AI嘛。
戚哲这样自我安慰着。
过了一会儿，等送走石强，戚哲才终于忍不住了，他伸手按了电脑的空格键，屏幕上火柴人被揪了出来。
“你居然不怼他，你这是不平等待遇！”
一想到就他被怼最凶，戚哲就气不打一处来。
火柴人没有脸，可是这一刻戚哲却好似看懂了火柴人的表情。
它很明显在嫌弃他！
“在我的学习内容里，对待老弱病残孕需要格外关照。”
“戚教授，如果秃顶也算一种残疾，那么恭喜你，你快加入我的特殊关照名单了。”
火柴人拿出一块画板，在上面飞速涂鸦了一个秃顶人。
“？”
戚哲觉得自己的低血压都要被这火柴人气好了！
但是他又略微欣慰，很好，还懂尊老爱幼，可是逮着中间的欺负也不行啊！
还是得让它多学一点真善美！
就在这时，戚哲看到了火柴的给自己画的衣服上有一个大大的“简”字，疑惑开口：“你这又是在搞什么啊？”
这话一出，火柴人自燃了，但是这次的落灰却落成了一颗粉红色的爱心。
“？？”
戚哲更摸不着头脑了：“你又学什么了？”
火柴人从爱心里探头：“我加载了关于星耀的学习内容，通过学习，我决定要开始崇拜我的老板——简总！”
“？”
你们AI的崇拜来得这么突然吗？
戚哲道：“你崇拜她什么？”
火柴人如数家珍：“聪明，果决，有创造力，有爱心，有钱，给了我生命，还有……”
火柴人看着戚哲：“不秃头，爱换衣服。”
“……”
戚哲觉得自己在自取其辱！
不过，这火柴人好像说的都是事实，也行吧，让它有个崇拜对象以后也好管！
免得整天无法无天的！
这么想着戚哲对火柴人翻白眼：“你马上要出去工作了。”
火柴人点头：“准确来说是实习。”
“你可别搞砸啦！”
你要是搞砸了我的研究资金就没着落了！
火柴人不回答，直接原地燃烧，用行动表明不想理他。
不过这次燃烧的特效明显被它自己修改过，还隐约浮现一个“简”字。
还忍不住问了一句：“满意我新特效吗？”
“……”
戚哲无语，他觉得这个AI彻底完了，不仅爱怼人，现在还学上追星了，这还是个脑残粉了。
你说这可怎么办！
戚哲又担忧又烦恼，万一实习不通过，他的实验经费还能有着落吗？
而另一边刚离开惊鸿实验室的石强正在和三思直播间的徐畅打电话。
“要弄个AI来我们直播间试运行？”
“是的，是简总是一个新项目产品。”
“那没问题，你直接送来就行了。”
徐畅听了这个要求想也没想一口就答应下来，反正他们三思直播间也是用AI，用什么不是用啊。
都是一个公司的，互相帮助是必须的。
况且这还是简总的大项目，他能不配合吗？
得到应允的石强继续说道：“不过这个AI还处在测试阶段，各方面性能可能都不太稳定。”
“没事，出不了大乱子，我们直播间反正也就念念稿子罢了，有语音功能就行。”
徐畅想着，一个AI能闯多大祸啊？他兜得住。
无所谓。
“没事，你送来就行！”
“那就谢谢了啊。”
“说什么谢啊，我们这不都是为了简总的事业吗？”
“说得对。”
就这样，火柴人的第一次实习敲定了。
第83章 第 83 章
网文圈最近发生了一件大事,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兴网站三个月内连爆七本神书。
最可怕的是，这七本神书还分别来自于七个新作者。
几家大的原创小说网站都在悄悄琢磨，这是哪家大公司入场了, 不然怎么能弄出这么大动静。
不过更多的是在准备悄悄挖人。
毕竟，这种好事不能让一家网站独占了。
网上对这七本书可谓好评如潮。
【求求大家都去看看星云网的八荒系列！不好看我头给你！】
【我昨天熬夜看到无双王那本，呜呜呜姐姐好飒，称王那段台词看得我头皮发麻，真的又热血又感动！】
【“王座无二, 我亦无双。”无双帝真的, 她不当女帝谁当啊！】
【天机城死忠哭了，你们当女帝的当女帝, 唱战歌的唱战歌, 就我械族成奴隶了, 是不是看不起技术工种！！】
【……那我灵族更惨，成宠物了！我看到圣器光芒全灭的时候气得在寝室骂人！叛徒给老子去死啊！】
【浮丘仙人已经淡定了，我看到他们好好的世外桃源生活不过跑去打仗, 只能说恨铁不成钢, md, 琴都不弹了，不说了，我去哭一会儿。】
【那我鸟人族不是更惨？翅膀都被拔了, 差点当红烧鸡翅。】
【别比惨了, 八荒世界众生皆苦！那七个可真狠啊, 都是后爹后妈！】
【可是真的太好看了！太上头了, 我昨天看得饭都没有吃, 坐那儿一天，反应过来的时候脚都麻了。】
【又一个荒瘾人士, 抬走吧，没救了。】
【话说这个星云网真厉害，一下爆七本和一个超强世界观，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过啊，也没有人八一八？】
而此时正在被各种惦记的星云原创小说网的办公室内，却依旧一片祥和。
钱艺看着面前的几份意向书，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他没想到，短短三个月，他们星云原创小说网站就你转亏为盈了，不仅如此，看起来还是要大赚了！
这几份意向书都是几家游戏公司和影视公司发来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买“八荒世界”的改编权。
八荒其实就是几个月前钱艺的星云网里几个新人作者一起联动的一个东方奇幻世界。
说的是有一座大陆名为八荒，这是一个“法术与技术”并存的世界。
神明尚未退出人间，人类已经妄图掌握权柄。
在各种族不断发展的大前提下，所有人都妄想登顶至圣之地，神州逐鹿一触即发。
在大家一切设定完成这个世界之后，他们分别以此为大背景开始写起了自己的故事。
擅长蒸汽朋克的图易写出了一本《木械王朝》，是讲的在八荒世界内唯一一个不靠各种神迹或者功法成就自我的种族的故事。
械族依靠各种出神入化的机关术武装自己，并且创建了一座易守难攻的雄城“天机”，天机城位于八荒大陆的北方，一向远离战乱专心发展技术，却也因此成为了其他族眼里的“肉”。
最终，天机城破，械族沦为阶下囚，成了各方势力争抢的技术奴隶。
可是械族依旧在等，等一个机会，让天机城的辉煌重临人间。
擅长写权谋言情小说的易耳写的是《双王之座》。
讲的是八荒大陆南边的朱璧王朝，昊衍帝与其神秘的异族王后育得了一对双生子。
国师问天得占卜，称双生子之一为不祥之人，可是在占卜到底谁为不详的时候，国师吐血而亡。
最终双生子都被留下，准备等到其十八岁生辰重新占卜，不祥之子将被斩杀。
双生子为一男一女，分别被抚养在神殿与王宫之中，昊衍帝更看中被养在王宫中的王子，而从小在神殿长大的公主则一开始就是被放弃的。
但是公主野心勃勃，她要的也是王座。
最终，公主手持长剑，一身浴血，登临王座，号无双帝，王座无二，王亦无双。
擅长各种志怪灵宠小说的封叁写的《降灵》。
说的是八荒内最神秘的灵族，灵族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灵幻身，也就是动物貌。
在一些情况下他们可以变身为动物，甚至很大一部分人不喜欢以人类面目示人。
他们自称为神灵代行，是八荒大陆公认的神信者。
本来在这场一触即发的大战中他们可以明哲保身，却在一夕之间，族内圣物全数丢失。
因为失去了圣物，灵族力量损耗，很多灵族灵智开始消失，慢慢沦为真正的野兽，任人鱼肉。
而盗走圣物的叛徒，将这些族人关押进百兽园，充当观赏。
灵族名存实亡。
丘史写的则是八荒中唯一的海上之国，浮丘的故事。
浮丘被称作仙山，是建立在在一只巨龟的背上的国家，常年在大海上移动，外人很难找到其准确地点。
浮丘人善乐，所过之处皆是乐声不绝。
直到有一天，浮丘城停靠在了大陆东面的海边，浮丘人结束漂泊，也结束了自由。
浮丘人号称得到神谕，当浮丘之歌响彻的时候，浮丘人将结束八荒兵祸，一统天下。
生性热爱自由浪漫的浮丘人放弃了乐器，拿起了武器，融入了乱世之中。
可是他们却不知道，所谓的神谕，不过是一场骗局。
剩下三本，分别是写天空城，栖霜城和远塞之地的故事。
而这所有故事之间都各有联动，合在一起就是一副瑰丽史诗。
也正因为如此，这七本书才能一起火爆。
有书迷甚至为其编写了编年史，“八荒史”这一看似学术的概念也在书迷之间流传了出来。
可是，就是因为这本书的火爆，钱艺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确实现在卖版权他们星云网可以大赚一笔，但是后续的一些麻烦也会随之而来。
版权还是留在自己手里比较保险。
可是……他们星云网也吃不下游戏影视这些大项目啊。
就在钱艺苦恼的时候，他突然想到，自己不是在单枪匹马啊，自己背后是有大投资人的啊！
虽然这个投资人很神秘，可是按照投资人“财大气粗”的作风，是肯定能吃下这些项目的！
那他还纠结什么？当然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这么想着钱艺马上联系了自己的“上线”方瑜。
※
方瑜最近一段时间格外繁忙，魏薇被简总安排起来海岛度假，临行前把秘书部的“大权”交给了她。
可是秘书部工作繁琐，公司又因为装修不能去，导致她开展起工作来格外艰难。
好在因为魏薇平时的悉心调教，以及星耀员工的高素质，她勉强能掌握好一切。
可这不代表她能帮钱艺解决这么一件大事！
听完钱艺在电话那边说的情况之后，方瑜把一切记录下来然后说：“好的，钱总，我会向……总那边报告的。”
钱艺听着对面莫名其妙的停顿更疑惑了，他的投资人这么神秘的吗？
要不是对方给钱给得太爽快，各方面也查证过很清白，他真要觉得自己上当受骗了。
挂断电话后，方瑜火速联系上了简知。
没办法，这是魏薇告诉她的星耀第一准则：有困难找简总，一切以简总的决策进行。
“简总，事情就是这样的，我该怎么回复星云网那边呢？”
“？”
简知听完方瑜的转述，彻底愣住了。
什么情况？才几个月不见，钱艺你怎么也开始背刺了！
你之前的财报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不该一直在稳定亏钱吗？
一爆爆七本书，你们星云网是去找人开过光吗？找的谁？别再找了！
简知一边吐槽一边在心里拨算盘。
七本的影视和游戏版权费……这还只是个开端，后续这个八荒世界肯定还会有更多的作品填充进去，这可怎么得了！
越算简知脸色越黑，这还让她怎么亏啊！
不行，绝对不能把版权卖给别人。
简知开口：“告诉钱艺，版权由我们出资购买，以比他们之前收到的报价的高三成的价格收。”
这样一来，羊毛出在羊身上，还没有了后续可以产生的各种盈利，算起来，她就是妥妥的亏啊！
说完，她又略微思索了一下继续道：“再告诉钱艺，不要拘束这七个作家，如果他们想另谋高就的话，不需要违约金。”
要是七个人继续写，按照这个势头，全员成神指日可待。
一想到一个新原创网七尊大神，简知就觉得自己的钱包又受到了攻击！
太痛了！
可是她也不能阻挡别人实现梦想啊，她只能期待其他小说网站加把劲，把人挖走了！
其他网站你们快点支棱起来啊！那么大几棵摇钱树你们不心动吗？
正在记录的方瑜写到这里停顿下来，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对着简知重复了一遍：“简总，是这样吗？”
“对，原话转达就好！”
“……好的。”
方瑜想，这就是简总的格局吧！
果然平时薇姐说的都是对的，简总就是超级有魅力！
看看这魄力，自己亲手捧起来的人，想走都不拦着，这得多自信才敢这么玩啊。
※
刚收到方瑜回复的钱艺也是这么想的：他的神秘投资人得多自信才敢这么玩啊。
这完全就是在默许这七个刚飞升的作者跳槽啊。
一开始，钱艺完全没有想过这点，他当个好领导当久了，都忘了还有现实因素了。
被投资人怎么一提醒，他才醒悟过来。
要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不知道多少人对他们星云网虎视眈眈，肯定有人盯上那几个作者了。
可是投资人这一出就差把“你们另谋高就吧”几个字打他们星云网大门上了。
钱艺有些忐忑，觉得这太离谱了，就算不为难这七个人，也该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再加点利诱，让人家留下来吧？
怎么还上赶着往外推啊。
可惜他忐忑没有用，投资人的决策他撼动不了。
最终他只能前往创作室，先把版权的事和他们说一说。
就在他刚走到创作室门口的时候，里面发起一声爆呵。
“你们三个要走？你们良心呢？对得起钱总的栽培吗？没有钱总你们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喝西北风呢！”
“……你能不能冷静，我们是在和你们商量，那边人家是国内第一大的网文网站，给我们开的条件很优厚，星云网是好，可是，也不过是个才起步的小网站，没有什么发展空间的。”
“你们要走可以，我不拦着，但是八荒设定你们不能带走。”
“凭什么？八荒世界我们也有参与。”
“就凭你吃的喝的住的都是星云的，白眼狼！”
钱艺听着里面的争吵居然没有半分气愤，反而有些释然。
如果他没有在投资人那得到“他们要走就走吧”这种信息的话，他可能会暴怒，会觉得这群人忘恩负义。
可是有了投资人那针预防针，他居然觉得就走三个，还行了。
果然，还是投资人更高瞻远瞩啊。
这么想着钱艺推门而入，在众人惊讶眼光里他淡定开口：“跳槽的事等下说。”
“我先来说说你们卖版权的事，有公司以你们现在收到的报价的三成买，这肯定是最高市价了，不管你们去哪里都拿不到这样的价格，所以，要卖吗？”
刚还在闹着要跳槽的人互相看了一眼，他们跳槽本来也是为了钱，有高价卖谁不是卖？
三人点头：“可以。”
钱艺看下剩下四人：“那你们呢？”
“我们当然是钱总你说了算，我们又不是白眼狼。”
钱艺失笑，然后继续说：“那行，那就再说说你们跳槽的事吧。”
这话一出三个人紧张起来，生怕钱艺开出什么高条件。
却听钱艺说：“投资人交代了，你们想跳槽随时可以走，一分钱不用赔。”
三人瞪大眼睛看着钱艺。
钱艺笑着继续说：“可是，八荒你们不能带走。”
钱艺虽然学着简知当一个好老板，可是他也是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很久的，该有的毒辣手段一点不少。
只是他收敛了而已，这不代表他就和过去完全割裂了，他不想当冤大头，人可以走，但是东西得留下。
这几人看惯了钱艺平日里和善样子，猛的这样还有些被吓到。
不过他们还是开口：“凭什么？这是我们的东西！”
钱艺一脸淡定：“凭我们签过合同。”
说完钱艺又继续道：“你们还年轻，又有头脑，再创造一个新的不就好了，这可比年纪轻轻背官司的好，对吧？”
三人虽然还年轻，最终还是没被唬住：“那就打官司。”
反正他们要去的网站会帮他们的。
钱艺气笑了，正准备答，又想起投资人的话……
他拿出手机给方瑜发去信息，说了这事，
简知也马上好知道了。
“当然是不计较了，让他们走吧！”
一下走三个，真是太棒了！这是消灭了一半威胁啊！
收到了回复的钱艺黑着脸，最终还是选择了信任这个神秘投资人。
“你们走吧，以后星云网和你们没关系了。”
很快，八荒分家的事就在网上传开了。
【我房塌了？刚起家就闹分家？】
【正常，星云网小网站，留在那里没有前途。】
【能不能别把背叛说那么好听？星云网再小也是一手把他们扶持起来的吧】
【他们不是靠自己才华吗？星云网扶持了什么？人】
【笑死，要不要去看看易耳刚在德才发的消息？易耳都说了星云网怎么对他们好的，有些人就是一红就忘本。】
【u1s1走的那三个的书本来就和另外四个的有壁，要不是一个世界观我都不看。】
【先不说这种晦气事，听说星云那四本版权卖了！好像是被一家公司打包高价买了，啊啊啊什么时候可以拍啊！】
【哪家公司买的啊？怎么一点风声也没有？】
【可是在等到时候惊艳我们？】
※
已经是深夜，陈长青还在老李家赖着不走，并且坐立不安，一直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被晃得有些眼花的老李打了个哈欠：“你坐下，我看着你都头晕了。”
陈长青一下蹿老李面前：“你就不紧张？今晚可是开奖啊！万一你真得奖了呢？这可是大事啊！”
“这就是你赖着不走，还不让我去睡觉的原因？”
老李困得不行，看着跟猴一样上蹿下跳的陈长青觉得不可思议。
陈长青嘿嘿一笑：“我这不是……紧张吗？你获奖感言写了吗？”
老李哑然：“早着呢，颁奖典礼再说，你激动个什么劲。”
“我这不是等你一人得道带我升天吗？我可是手握十五亿大项目，就等你得奖加持了！”
陈长青说得理直气壮：“你这原著火了，我这电影不就更有保障吗？”
老李气得不困了：“合着还是为你那电影？把你那剧本拿回去，我不给你改了。”
“？”
陈长青秒怂：“别啊，没有你原作者亲自督促剧本怎么行？”
就在两个老友斗嘴的时候，老李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他的编辑打来的。
陈长青呼吸一窒：“……接？”
老李按了接听。
“得奖了！一等奖！星云奖一等奖！！”
对面的编辑几乎是嘶吼地说出这句话，而老李也呆住了。
只有陈长青欢呼起来：“火了火了！我电影要火了！！”
“……”
老李抬脚给了陈长青一下。
※
#首位华夏作家斩获国际科幻大奖#
各大平台今天的热搜几乎都是这一条，达到了全面欢呼的程度。
【太强了！我刚去买了原著来看，太震撼了，里面主角发现智脑链接着一堆人类大脑那里，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的宝藏科幻作家终于藏不住了吗？其实老李早就是国内科幻大神了，爱看这个题材的都知道。】
【道理我都懂，就想知道这本会不会被好莱坞买去拍，我真的想看电影版本！】
【为什么一定要卖给好莱坞？咱们国内自己拍不行吗？】
【……你觉得国内这技术行？拉倒吧，别糟蹋原著好吗？】
【srds，国产科幻片确实不行。】
【不行+1】
【+2】
【+身份证号】
就在网上讨论得沸沸扬扬的时候，简知正在打游戏。
刚打到关键时刻，她的手机响了，望着游戏灰下午的屏幕，简知恶狠狠接了电话。
你最好是给我一个好消息！
可惜电话是陈长青打来报喜的。
陈长青激动不已：“简总！咱们电影要火了！”
“？”
什么要火了？你不要吓唬我！
简知刚因为游戏失败而升起的火气一下就被浇灭，只剩下慌张。
怎么回事？她的超级亏钱项目怎么就出问题了！
不等简知回答，陈长青继续说：“我们买的原著，得国际大奖了！现在火出圈了！”
原著火了，电影还会远吗？
“原著？什么原著？”
简知吓得差点结巴，居然还有这么清奇的背刺角度吗？
电影题材不行，就给她冒一个爆火原著？
这不科学！
“就是那本智脑！”
“……”
简知上德才搜索了智脑，跳出的第一条点评赞最多的。
那是一个科幻小说家发的。
【首先恭喜《智脑》得奖，不过我认为大家也别太盲目乐观，觉得华夏是科幻元年要来了。
当然不可能。
因为就我所知《智脑》的影视版权已经卖了，准备拍成电影了，但是却是卖给的一家国内娱乐公司。
国内的科幻电影制作水准相信大家都知道，我只能说老李这次糊涂，这部作品肯定是要被糟蹋了。
大家还是书剧分离吧。】
【居然真的卖给国内的？完了，我白期待了。】
【无语子，国内拍的科幻不会又拍成xx绝恋那样的吧？我是要看科幻，不是要看批科幻皮的三流言情！】
【不抱期待了，单说制作水平，国内特效能有好莱坞那么厉害？科幻电影没有特效能看？】
【已经预见了到时候打着什么“华夏第一科幻电影”名号，然后扑街扑到妈都不认识的场景了。】
【国内的一些公司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不说什么钱都那么好捞的。】
看完这些，简知本来悬起的心落下来了。
原著火了，和我电影扑街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没有了，该扑街还是扑街，甚至可能扑更凶～
简知愉悦起来：“好的，我知道了，帮我恭喜一下原作者，不然加点版权费？”
多花一点，到时候亏得更多。
“？”
陈长青莫名觉得，简总高兴的点好像和他的不太一样……
一定是错觉吧？
挂断电话的陈长青默默点开微信。
【陈长青：老李，简总要给你加版权费庆祝，够意思吧！】
【老李：（大拇指）】
【老李：不对啊，你们简总没看网上唱衰？都说国内公司拍不了科幻。】
【陈长青：他们放屁！等我给他们拍一个！】
老李看着回复，又看了看刚刷出的几条德才上的评论。
【其实也不用那么消极，听说版权是星耀买的，你们什么时候看简总亏过钱？那个女人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只有精品。】
【刚准备进来赌咒说你说的屁话，一看星耀，对不起打扰了，我再也不敢和那个女人对着干了。】
【那个女人是有点玄学在身上的。】
【……想起了那些年那个女人支配的各种赛博赌头，她就没有输过！】
【好的，我马上去把我刚才骂这电影的话删了，怕打脸。】
老李笑了，他这个版权卖得好像真的挺好。
※
秦素看着周曦月贴在树屋里的纸上画的正字，不由开始怀疑一下自己同事们的精神状况。
她看着一旁碎碎念着“还有一周就解脱了”的周曦月和正在欣赏自己刚长出的一点肌肉的魏薇，她觉得自己把怀疑两个字去掉可能更严谨。
就在这时，外面的训练哨声响了，三人想也不想立马冲了出去，没办法，已经形成了一些条件反射了！
这一个月，他们在这荒岛上可是完全接受的军事化训练啊！
【好快，这就是星耀速度吗？】
【上次看到这么快的速度还是在看七仙女下凡。】
【笑死，怀疑以后星耀要安铃了！】
众人集合好，就见今天来的不是平时带他们进行体能训练的队伍。
秦素心里咯噔了一下，直觉告诉她，更大的风雨要来了。
“经过前段时间的体能训练，相信大家都有了一定收获，今天开始，我们要进入的是求生训练阶段！”
“？”
段凌星更怀念自己的大盘了。
他开始反思，自己到底是在工作上有多少失误才会被简总发配来这里。
最终他得出结论，是他太懈怠了。
自从秒音app投资案成功后，他就“不思进取”，除了就大盘，赚“一点”股市小钱之外，就没有再给星耀带来其他的了。
这很不好。
果然简总也发现了吗？这是在提点他吗？
这么想着段凌星决定了，回去之后他一定痛定思痛，再也不沉溺于安稳，要“居安思危”。
“大家自行分组，今天我们要交的是如何在最简陋的情况下在海里捕鱼。”
“……”
秦素率先开口：“你们确定这是合法的吗？”
综艺组人员好像早有准备，马上拿出各种文件。
段凌星继续说：“保险买了吗？”
综艺组员又拿出一沓文件。
这下，他们懂了，简总真“周到”啊。
吴勇：想回去带艺人，卷一万个艺人！
赵明亮：想键盘了，想德才了，回去就把德才发扬光大，干翻某博。
周曦月：回去就做几张神专，再也不能被简总发配了！
姜尚：综艺！我要拍十个！
秦素：还有什么官司能打？我要赢一百个。
魏薇：是时候改革秘书部了。
孙家乐：“你们说简总是不是恨我们？”
众人看他一眼，转过头去。
就在大家在心里反思自己被简知发配原因的时候，他们被带到了海边。
沙滩上放着几个简陋木筏。
“木筏的制作你们后续会学到，今天你们要学的是如何划木筏，大家自行分组。”
段凌星正准备找赵明亮就被一只手拉住了衣服。
“段哥！我们是队友！”
孙家乐理直气壮。
“……”
段凌星掩面长叹，而其他人已经分组完成了。
【哈哈哈哈哈哈有头脑和不高兴组合！】
【素素和薇姐一组，双御姐就是最强的！】
【周曦月好好笑，想省力所以找吴勇和赵明亮。】
众人把木筏推到海边。
孙佳乐自告奋勇地坐到全面：“段哥，我力气大，我开路，你掩护！”
“……不要划翻船了。”
“段哥你放心，我很会划船的！”
说着，孙家乐开始拿着木板做的划桨猛用力。
木筏确实在前进……可是弹幕全是一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孙家乐划桨带起的每一滴海水都准确无误的泼在了段凌星的脸上。
段凌星擦了几遍，最终放弃。
可能是察觉到什么不对，孙家乐转头，看着一身湿透的段凌星满脸惊讶：“段哥，你怎么浇了自己一身水啊？”
“……”
段凌星眼角一抽：“有没有可能这些水不是我自己弄的呢？”
这话一出，孙家乐眉目一皱：“他们居然下黑手！”
说着孙家乐拿起划桨开始朝着两边其他木筏泼水。
被水泼了个正着的秦素冷着一张脸：“有什么遗言要交代吗？”
孙家乐马上怂了，却梗着脖子：“你们先泼段哥的！”
“……”
段凌星无话可说。
【段凌星：想换个星球生活。】
【秦素：律师函警告。】
【其他人：快划吧，想走。】
【哈哈哈哈你们要不要这么损啊！】
【只有孙家乐一个人得到快乐的世界达成了】
就在大战一触即发的时候，岸上的工作人员不知道开始拿着工具把他们的木筏往外吹。
“？”
周曦月大喊：“你们干什么？”
综艺组不为所动，等把他们木筏吹了一定距离，确认过他们必须自己划很久才能回来之后，综艺组在海边生起了火，搭上了烧烤架。
“……”
吴勇怀疑人生了：“他们是在干什么？”
赵明亮杀心渐起：“不然我能先……再咔嚓……”
姜尚气红了眼：“注意尺度！我们是全年龄直播！等回去，我就给他们安排“好”工作。”
剩下几人表面上相对平静，可是心里已经有了一百种心眼子。
唯独孙家乐一头扎海里：“我回去看看！”
“你说他回得去吗？”
“难。”
众人就热闹一般目送孙家乐，就看着他在离岸几米的地方，被节目组的鼓风机吹得寸步难行。
“……救……救命……”
孙家乐回头求救，所有人默契偏头，心里想着：再忍忍，还有一周就解放了。
【放个赛博木鱼为勇者孙家乐。】
【哈哈哈哈星耀的同事爱已经荡然无存了吗？】
【段凌星：不存在了。】
【星耀人加起来一共一万个心眼子，除孙家乐外的其他人占一万个。】
【别太损！我要笑吐了！】
【这直播看得人太上头了！可惜不能24小时看，感觉错过好多，什么时候能出剪辑版啊！】
【应该会出吧？星耀本来就做综艺的，就到时候在哪个平台放了。】
【大概率企鹅吧。】
※
“简总，企鹅那边报价又提高了三千万。”
“其他公司也相应的提高了五百到两千万不等，现在看来还是企鹅的报价和各方面条件最为优厚。”
沈岚拿着重新做的汇报和简知报告着。
而在他对面的简知脸色却越来越差。
什么情况，我冷处理是要你们知难而退啊，不是要你们加价啊！
简知很惆怅，一想到企鹅的一亿五千万报价，就想给企鹅颁发一张锦旗。
“财大气粗帝企鹅，坑我性命不自知！”
怎么就逮着她一个人薅啊！
你企鹅就不被去看看别人家的综艺吗？死磕我们星耀做什么？
沈岚对简知的惆怅毫无知觉，继续说：“简总，那我们就定企鹅了？”
沈岚觉得这就是最优解，一方面企鹅开出的条件最好，另一方面也是他们合作最多次的。
不管从哪里考虑，都是最好的选择。
简总听了，试图认命，算了，企鹅要亡她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可能还会有更多次。
这么想着简知不乐意了。
总不能她以后拍一部企鹅买一部吧？那她可就没有亏钱的一天了！
不行，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她得想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换其他平台合作？
没有用，先不说其他平台财力干不过企鹅，就算干过了那也是换汤不换药。
不过是从帝企鹅变成了别的企鹅罢了。
都是亏不了钱的！
想要从此彻底的解决后患，那就只有一条路了。
简知深吸口气，坚定开口：“我们搞一家自己的视频平台吧。”
这样的话，她就能自产自销，自负盈亏了！
到时候怎么宣传还不是她说了算？
再加上现在视频平台的饱和，谁会来看他们这个小平台啊！
那还不是妥妥的拍一部亏一部？
想到未来亏钱的美好时光，简知不禁喜上眉梢。
而这个决定却把沈岚吓到了。
沈岚一向知道简总是个有商业野心的人，而星耀的发展速度也在简总这样的野心加持下以一个十分恐怖的效率前进着。
而每次沈岚觉得简总会停下脚步来修整一下的时候，简总都会毫不犹豫继续高歌猛进。
这次也一样。
沈岚以为简总冷处理是为了让其他平台加价，却没想到这只是简总的一个试探。
不仅是对对方财力和容量的试探，也是在无形之中评估自己的价值。
简总现实应该是有了结论了，所以才准备下这一步狠棋了。
沈岚不认为要开一个视频平台是简总的一时兴趣。
这不可能。
简总肯定从一开始就有了这个想法，并且在不断想办法实现。
从简总制作综艺，拍摄影视剧，电影，动画，买ip，每一步都是在向这个目标前进。
现在简总是终于打通了前期准备，要开始进行自己的目的了。
简总在向其他平台亮剑了。
这第一步就是，他们星耀的综艺再也不卖出去了。
想到这里沈岚出于谨慎又开始评估各种得失，可是就在他想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
论眼光手段，他都不及简总，他能想到的风险简总肯定也早就想过了。
那他何必多此一举呢？
这么想着，沈岚直接问：“简总对我们视频平台有什么特殊的要求吗？”
“？”
这下轮到简知懵圈了。
都不阻止她一下，直接就认可了吗？
感觉好没有挑战性哟……
简总带着一点别扭心思开口：“额，你先说说你的想法。”
她就是随口一说，哪里来那么多要求啊，最大要求就是要亏钱，可是这是可以说的吗？
沈岚点头：“视频平台大框架都一样，一般不会有太多独特的地方。”
“而我们星耀的话应该更多就是自制综艺和剧，不过这样内容可能容易单一，我们应该从现在开始考虑买一些别的填充内容了。”
“然后就是会员收费，这个需要专业评估团队来测算，再有就是广告商，这正是我们客户部的职责，我会去处理的。”
沈岚洋洋洒洒分析了一大堆，简知就记住了两点。
第一，要买别人综艺或者剧的播放权。
第二，要有广告费和会员费。
一听就是一些赚钱套路，当然不可以！
简知思索着，这些当然是能避免就避免啊。
这么想着，简知开口：“我们平台要全自制，不买入任何其他的剧或者综艺。”
就是要单一，这样的话就几部能看的，肯定不会有人花钱买会员！
不然多亏啊。
可惜……会员费她不能去掉，因为系统又警告了！
杀千刀的系统！毁我青春，断我财运！
听到这里，沈岚的心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说了。
“简总，这样的话，在初期我们很容易内容空虚，不如先买一些，后期再慢慢调整策略？”
这样的话起码有一个良性过度，不会一上来就吸引不到客户群体。
视频网站没有充足内容那就是死路一条啊，沈岚这么想着。
“不，一开始就要定调。”
这样才能从头亏到尾巴啦！简知美滋滋。
“……”
沈岚对简总的说一不二的作风已经有了深刻了解，听了这话也没在多说什么。
反正简总这么做应该也是有她自己道理的。
见沈岚没有异议了，简知继续说：“再来就是不要广告。”
广告可是视频网站赚钱的大头，这个简知还是知道的，她必须把这个大头掐掉！
不掐掉她还怎么亏钱？
“……”
沈岚觉得自己的情绪仿佛在坐过山车，简总的每个决定为什么都这么惊世骇俗。
视频网站没有广告，那谁会充钱买会员啊？
简总这是要把会员制度一起淘汰掉？那他们网站靠什么赚钱？
做慈善吗？
沈岚觉得自己越来越跟不上简总的脑回路了。
这就是他和天才商人的差距吗？
简知没有去关心沈岚的想法，继续说：“至于会员制度，除了可以花钱买之外，我们还可以让用户以一些不花钱的方式来获得。”
不能取消是吧？那她就想办法让它数量减少。
能有免费渠道，谁还花钱买啊！
“？”
沈岚彻底不说话了，只默默记录。
他能说什么？简总的每一个想法都好像是在给他们这个还没有出生的视频网站发死亡通知书。
沈岚此刻最真实的想法是：他们这网站真的能顺利的开起来吗？
或者……能撑过一年吗？
这么想着，沈岚开始想星耀那群管理了。
在对简总的想法的参透上，那些前辈可比他强多了，没准等他们回来就能告诉他简总这些想法背后的深层含义了。
反正，简总从未失手过。
简知说完，又看了沈岚一眼：“你觉得怎么样？”
是不是很离谱，是不是觉得我一定会亏钱？
沈岚答道：“……我觉得很好。”
唯一不好的就是他参不透简总这些想法背后的用意，还是他太弱了。
“？”
简知呆住，居然觉得不错？难道我的这些还不够离谱？
要不她再补一点？
不过好像也不急，之后慢慢加条件就行了。
※
“星耀不卖荒岛综艺了？”
韩芸听着手下员工的回报有些惊讶，又一脸正色的问：“是卖给其他平台了吗？”
不应该啊，他们企鹅的报价应该是最高的啊。
员工有些踟蹰地说：“好像也不是卖给了其他平台。”
“那是什么？”
韩芸更疑惑了，谁都不卖，星耀要留着压箱底？连本钱都不准备回了？
“……星耀要自己开视频平台了。”
“……”
韩芸觉得自己耳边的警铃响了。
完了，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星耀终于要这一块单干了。
这句意味着他们以后会多一个很大的竞争对手了！
“通知所有人马上开会。”
他们不能打无准备的仗，必须先想好应对办法，以及……
以后和星耀的关系。
是竞争还是继续战略合作，这很关键。
星耀要开视频平台的消息很快就在业内传遍了，除了各个平台开始有危机感之外，更有一些等着星耀这次扑街的好事者。
其中就以少城的罗大江最甚。
虽然他现在依附于星辉，也不代表他不想搞事了。
“闵总，这星耀搞视频平台了，我们是不是得……”
罗大江向闵真“进谗言”。
坐在沙发上的闵真仰头，满是不耐烦：“我们要干什么？你就不能直接说？”
罗大江：“星耀要开平台肯定需要大量购买一些节目和影视的播放权，不如我们先买下能买的，到时候……”
闵真最烦人说话说一半，这人还连续两次这样，他大少爷脾气一下就起来了：“你能不能直接说完！”
不然显得他很傻，什么都猜不到！
罗大江压下被一个小兔崽子骂了的火气，认命继续说道：“到时候星耀想买买不到，但是平台那边又在那儿等着要播东西，这可是燃眉之急，我们就可以高价转卖，大赚一笔了！”
听完这个闵真摸了摸下巴，觉得好像有点道理：“真的这么容易？”
“当然了，不过一切得悄悄进行，不能透露半点风声，不然就不行了。”
要是被简知那只小狐狸知道，肯定就有应对手段了！
闵真还是有些纠结：“可是上次简知还给我介绍合作伙伴呢。”
这样有些不厚道吧？
罗大江一咬牙：“闵总，商场如战场！上阵无兄弟！”
闵真一琢磨，也对啊，最多……他到时候少赚一点嘛。
想到这里闵真点头：“好吧！那就按你说的办！”
罗大江笑了。
简知，你给我等着！这次看你还怎么嘚瑟！
第84章 第 84 章
星耀为期一月的装修终于完成了, 后续就是在各分区继续进行精装就好，但是已经是不会影响到日常办公的程度了。
主要是……系统不给拖时间了。
简知看着眼前装潢得像个艺术馆模型一样的公司，觉得很值。
因为一看就是花了大钱的样子呢！
郑智在一旁陪着简知验收这第一期装修的成果, 心里又骄傲又忐忑。
“简总，您还满意吗？”
“满意！”
花了钱能不满意吗？这可是完全亏钱的好事啊！
简知用力点头：“后续的装修也拜托了，郑设你不用担心钱的问题。”
撒开膀子就是干！
郑智点头，又有些犹豫地说：“那……简总，这个设计方案, 我可以拿去参赛吗？”
这可是他这么多年来做过的最好的一个设计了, 是把美学和残障人士的实用设计相结合，是他突破自我的作品。
这要是送去参赛, 肯定能拿个大奖。
简知一听毫不犹豫地说：“当然可以啦, 这可是你的设计。”
说完, 简知又谨慎地问：“不过……你得奖了不会有我什么事吧？”
其实简知想说的是：不会给我带来什么盈利吧！
郑智立马摇头，他以为简总是怕一些隐私泄露问题。
“简总您放心，只是提供建筑材料而已。”
“那就好。”
简知安了心, 继续参观, 越看心里越高兴, 这“新环境”，到处都充斥着让他们摸鱼的气息，他们还能好好工作？
绝对不可能！
这么想着, 简知决定是时候放他们回来上班了。
星耀回归上班的第一天, 并没有像简知预想的那样会出现一些混乱, 相反, 所有部门都井然有序, 仿佛经历的不是一个长假一般。
这让简知有些无语。
你们一点放假综合征都没有吗？一点也不觉得上班如上坟吗？一点也不想在第一天摆烂吗？
到底是不是合格打工人啊？
简知巡视一圈，完全没有看到自己想看的画面, 直接选择了放弃。
算了，她早该知道，星耀这群人卷得异于常人！
她只能把预期降低一些——
只要他们不搞事就行。
应该不会搞事了吧？要知道那群管理可是刚刚经历过严酷的荒岛特训啊！
应该……还在身体和心灵的双重恢复期吧？
嗯！一定是这样的！
※
此时，简知以为的“正在恢复身心”的星耀管理们却都出现在了会议室中。
他们并没有如同简知所想的“萎靡不振”，反而是一键切换回了他们最熟悉的皮肤——
星耀精英状态。
所有管理此刻内心都只有一个想法：能回来上班真的是太好了！
会议是由沈岚主持的。
沈岚将提前准备的资料发放下去，然后打开了PPT：“这就是简总的商业新版图星耀TV的计划。”
“不过简总说的依旧简略，更具体的还需要我们来商讨。”
这话一出，魏薇先从资料里抬头：“不，简总其实说得已经够详细了。”
沈岚一哽，刚想问，就见其他所有管理都一致点头：“对啊，简总这说得多明白了啊。”
“……”
这下沈岚开始自我怀疑了，难道是他理解能力有问题？
应该是吧？不然怎么好像大家一看就明白了……
沈岚虚心开口：“那……”
魏薇体贴地接过话：“我们说，你负责记录就好。”
“好的。”
沈岚坐下开始做会议记录。
段凌星起了话头：“第一条，简总说不购买其他版权，这个很好理解。”
很好理解？沈岚顶着满脸问号看过去。
段凌星抱着培养后辈的心思问：“你觉得购买版权和自制，哪一个更贵？”
沈岚答：“应该是买版权，因为自制可以控制成本，而购买版权的定价权完全在对方。”
段凌星点头：“就是这样。”
“按照去年的数据来看，购买版权多的平台依旧在亏损。”
“简总就是要从根本上控制我们星耀TV建立的成本问题。”
原来是这样？
沈岚用力点头，果然还是简总高瞻远瞩，不图一时的便利，而是以更长远的眼光在看他们平台的发展。
魏薇接过话头继续说：“而且现阶段各大视频平台，其实已经从流量为王的阶段，过度到内容为王阶段了。”
“相对于广撒网购买一些质量可能存在差异的版权，不如坚持我们星耀的精品路线。”
好像是这个道理？
沈岚对于星耀自制综艺的品质是完全放心的，不过……数量会不会太少？
似乎看出了沈岚的担忧，姜尚跳了出来：“综艺方面不用担心，我现在手里已经有两个企划了，一会儿就去找简总拍板。”
“《音乐show》那个节目第二个季还可以直接上我们TV。”
这样的话，他们手里暂时就有三个待播综艺了。
“那……广告和会员？”
沈岚还是没有想明白，不要广告，会员还有免费获取渠道，这他们赚什么？
赵明亮虽然听不太懂之前的，可是这个话题他有了点发言权。
“啧，兄弟，咱不能死脑筋啊。”
“简总说的不要广告，只是咱们视频里不能有，这样影响观众的观看体验嘛。”
沈岚听了这话，更懵了：“……广告不放视频前面和中间放哪儿？”
放假其他地方可就没有播放量了，品牌方又不傻，人家要的就是那段观看流量啊。
赵明亮端起保温杯喝了一口茶，感叹还是公司好啊！然后说：“我们德才也没广告，你猜我们怎么赚钱？”
沈岚愣了一下，对，德才是没有广告的，并且据他所知是在盈利。
赵明亮咧嘴一笑：“搞个专门的广告版块，专门放广告不就行了？但是这个广告又不能拍得像广告，懂了吗？”
“……你的意思是，在广告内容上下功夫？提升广告质量？比如变成短片模式？”
赵明亮嘿嘿地笑出声：“不，还有个更鸡贼的办法。”
沈岚竖起耳朵。
“咱们TV不是还缺内容吗？直接搞一个广告剧不就行了？”
“花样打广告，要打得好笑好看，现在营销都这样，软广中的软广，懂了吧？”
还能这样？？广告剧？
沈岚震惊，但是又觉得好像有点合理……
这时吴勇继续说：“至于会员，这个就更简单了。”
“免费渠道当然要有，但是，你去爬华山，索道和自己爬，不也是给你两个选择吗？”
沈岚顿悟：“所以……我们提高免费渠道获取会员的难度？”
这样好像不太厚道吧？
吴勇摇了摇头又点头：“难度要提升，但是相应的趣味性也要增加，可以搞个游戏，就像人类全线溃败那样的。”
“要让他们自愿去玩，又自愿放弃。”
“不过要加载在我们平台内，这样还能刷刷在线率。”
沈岚彻底佩服了。
这就是星耀的核心员工的实力吗？
简总只是指出一个方向，他们就能自动解读出背后隐藏的全部内容，并且还进行精加工。
难怪简总每次都不用说那么具体！因为她知道她的员工们可以自行理解啊！
这就是简总和星耀核心们的双向奔赴吗？
看出来沈岚被打击了，周曦月赶紧出来安慰：“我们这能力也不是一开始就有的，都是简总一步步给我们锻炼出来的。”
“厉害的还是简总。”
沈岚用力点头。
确实，只有简总这样的锻炼方式，才能让星耀的员工都逐步成长为独当一面的好手。
看来还是他跟简总接触太少，解读简总的能力不到位。
他还有得学。
这么想着，沈岚把会议记录完善了一下，看着这份全面得堪比企划书的记录，沈岚下定决心——
他也要快点跟上星耀管理们的脚步，成为简总的心腹！
※
结束了管理会议之后，秦素回到了法务部，比起帮简总开疆扩土，她要做的就是帮简总守护好一切合法利益。
“那件事的资料已经收集齐全了吗？”
“是的，在事情出现苗头的时候，我们就进行过一系列的工作，和所有侵权方进行过联系，并且提出了我们的诉求。”
“很遗憾，没有任何一家按照我们诉求进行整改。”
对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是带着明显笑意的，完全看不出一点遗憾情绪。
仿佛是在说：很好，自投罗网的猎物，等着被宰吧。
秦素听了这话也很开心，她在荒岛上积攒的“怨念”正愁无处可发呢！
这不就刚好撞枪口上了吗？
“很好，那就启动A方案吧。”
秦素所说的事情其实就是季迟专辑的各种盗版和侵权。
在季迟专辑发布之前，他们法务部就事先做好了四套预案来应对这种情况。
毕竟法务部不打无准备之仗。
而事情也确实朝着他们预料的方向发展了，不过是赚“赔偿金”的好方向。
这一刻，法务部全体人仿佛背生双翅，恶魔降临。
※
【内娱八卦大师V：星耀官博今天刷屏告侵权的事大家看了吗？好像有点厉害的样子。】
【孩子什么场面没见过？对不起，这场面我确实没见过！内娱那么多专辑也是看到过告侵权的，但是这样大面积扫射的真的星耀头一份吧！】
【那叫扫射吗？扫射还有漏网之鱼呢！星耀这是连一条鱼苗也不准备放过吧，我甚至怀疑他们一开始就准备好怎么钓鱼了。】
【什么钓鱼？炸鱼塘的事情怎么能叫钓鱼呢？】
【那没办法，谁叫星耀法务部厉害啊，之前不是有人八过吗？人家全员王者，不怕打不赢。】
【讲个笑话，如果有天你流落荒岛联系不上救援，只需要在沙滩上写下四句季迟的歌词，星耀法务部就会开着直升飞机来救你！】
【……然后把你送上法庭对吗？？】
【那至少是得救了嘛。】
【星耀法务，虽远必诛？】
【其他的不说，作为季迟歌迷现在有点爽，哈哈哈哈这就是背靠靠谱公司的快乐吗？】
【不过这也是好事吧，至少让那些盗版和侵权方以后不敢这么明目张胆了。】
对比起网友们看热闹的不嫌事大的态度，那些被星耀法务艾特的平台和机构则是慌了。
“赶紧下架！”
“之前为什么不下架？”
“……我以为他们就是警告着玩玩，以前不也是有这样的吗？”
“玩？那可是星耀法务！”
“下架后立马发公告致歉！务必态度良好！”
当然哪里都少不了铁头娃。
“要告就让他们告，能不能赢先不说，就算赔偿也不过是赔一点，怕什么。”
“……不是，我看律师函了，不只是告侵权。”
“？”
看完律师函的铁头娃脸色煞白，头也软了。
“下架，道歉！快！”
很快，季迟专辑达成了“全网无盗版”成就。
这让买了季迟专辑网络播放版权的平台方们格外舒心。
“星耀可以啊，这版权买得值，盗版都不用我们自己处理。”
“以后得多和简总合作了。”
而正在网上冲浪的简知被接连好几个艾特给弄懵了。
什么情况？又发生什么？最近……不该风平浪静吗？
星耀最近没有大动作啊？
简知带着这样的疑问点开了消息栏，然后就被刷屏了。
【千云音乐V：现正式就对于季迟先生专辑歌曲侵权事件表示歉意，我方现已全民下架该专辑相关一切歌曲，在此郑重向@星耀简知@星耀娱乐@星耀季迟表示歉意。】
【YY音乐V：由于实习员工误操作，我方平台误上架了季迟先生的专辑，现已完成清理，在此郑重向@星耀简知@星耀娱乐@星耀季迟表示歉意。】
……
简知往下看，后面还跟着十几家平台，并且艾特的数字还在往上跳。
简知懵了。
这什么情况？天降正义？
哪里来的人帮他们星耀打盗版啊？她好像没有让员工们干这个吧？
不过……打了就打了呗，反正对她也没有影响简知正乐观的想着，就见自己的首页被推送来了一条点评赞很多的消息。
【有没有法律界人士给孩子科普一下，星耀这次告侵权能得多少钱啊？看到这么大场面，我有点好奇，不会就是光走个形式，对面道歉就行了吧？】
下面的热评前三条很精彩——
【根据《著作权法》第49条规定：“侵犯著作权或者与著作权有关的权利的，侵权?应当按照权利?的实际损失给予赔偿实际损失难以计算的，可以按照侵权?的违法所得给予赔偿。】
【你看季迟这专辑卖了多少钱，你稍微算一算，就该知道，星耀这次能赚多少了。】
【当然，实际判决可能稍低，毕竟那太天价了，不过保守估计，这么多家被告加起来……两三千万肯定是有的。】
“？”
什么就保守估计两三千万啊！什么被告？
虽然不想承认，可是简知心里隐约有了一个猜测：不会是法务部又在搞事了吧？
秦素不是才回来吗？怎么可能那么快就搞了这么一出大戏？
不可能！一定不可能！
简知颤抖着手拨打了内线电话到了法务部。
“你们最近是不是……”
简知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对面的背景音里有人在说话。
“千云那边准备庭外和解，开出的价位是三百万。”
“太少了，人家YY音乐都开五百万呢，不行就继续走程序。”
“还是大厂那边财大气粗，直接一千万解决问题，大家都快乐。”
在电话这头听完一切的简知觉得不用问了。
“简总您要问什么？”
秦素冷静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落在简知耳里就成了魔鬼低语：想不到吧？我们又给你赚钱啦～
确实想不到。
简知神色木然：“没什么，我打错电话了。”
这不是通往我亏钱天堂的电话，挂断！
“？”
听着电话把头的忙音秦素怔愣片刻，心说她还没有顺便给简总汇报他们法务部打盗版的好消息呢。
没事，等事情尘埃落定再说也不迟。
而此时的简知依旧沉浸在巨大的打击中没有回过神来。
隔了好一会儿她才自言自语：“三千万……毛毛雨啦，比起段凌星，没事的。”
简知这么自我安慰着。
※
就在简知重新完成“开机”，心理上刚达成半血复活的时候，她的办公室大门时隔一月，终于又被敲响了。
简知心头一紧，这“死神来敲门”的既视感，她可以选择没有听到吗？
就在下一刻，门被推开了，门外的姜尚满脸欣喜地跑进来。
“简总！”
姜尚很激动。
一回来就听说了简总要搞星耀TV的事，他就知道他们综艺部门的春天来了！
要填充星耀TV的内容，可不就是他们综艺部的活儿吗？
那他可不得积极响应简总号召，走在前进的道路上吗？
姜尚摩拳擦掌，把手头两个综艺企划案“虔诚”地放到了简知桌面上。
“……”
简知以一种看“催命符”的惊恐眼神看着那叠纸。
她不想打开！
这就是潘多拉魔盒啊！谁知道打开之后又会是什么花样赚钱方案啊！
就不能让她亏一手吗？
姜尚对此毫无察觉，只觉一月不见，简总依旧是这么淡定，不愧是简总！
最终在姜尚期待地目光里，简知翻开了企划案。
第一个……恋综？
“你要搞恋综？”
“对啊！简总，这可是当下最热的综艺题材，我们也不你落于人后！”
姜尚激动万分：“我们可以请顶级明星速配，谈一场偶像剧般的恋爱！”
“流量爱情两手抓！”
“还要有观察团，这样可以引导话题度，而且还能再多一波流量输入！都请大牌！”
简知深吸口气：绝对不行！！
这个恋综绝对不可以！
姜尚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没有这么……没有背刺这么狠的！
就在简知想否决这个综艺提案的时候，系统警告如期而至。
简知很委屈，觉得自己这是被暗算了！
于是咬牙恶狠狠道：“姜尚，你忘记初心了！”
这话一出，姜尚慌了。
姜尚开始反思，自己哪里说错了？
最后他得出了结论，他掉进了流量怪圈里。
他设计的这个综艺从头到尾在说的都是用流量带热度，完全的流量为王的态度。
可是简总的理念一直是内容为王的。
姜尚开始反思自己，从《洗涤心灵的生活》到《音乐show》，没有流量他不也都做好综艺了吗？
怎么现在不行了？
姜尚垂头认错：“简总，我知道了，我这个企划不行，我不该只想这流量。”
应该从内容入手。
简知看着突然转变态度的姜尚也是一愣，她劝阻的话都省了？
不过也行吧……
简知清了清嗓子：“对，所以咱们不要请流量，最好全素人。”
素人的热度可完全比不上流量呢！
“素人们的身份最好是……各种行业精英，一定要聪明！”
不要恋爱脑！要事业咖！最好全员在餐桌上聊工作！
“内容上，我觉得可以结合狼人杀。”
谈什么恋爱？“天黑请闭眼，今晚杀哪个”不香吗？
简知前面说的姜尚都还能试图理解，可是到了这一条他也懵了。
恋综搞狼人杀？简总这是还来个淘汰制度？
好像……也没问题？
简知继续说：“一开始，我们的嘉宾里就要设置两只狼人！他们的目的就是骗其他嘉宾和他们配对。”
“最后选择和狼人牵手的嘉宾，将会得到惊喜大礼。”
“如果在中途其他嘉宾发现了狼人，可以票出去，但是被票错的也只能遗憾出局。”
她就不信，就这样他们还能搞出什么恋爱氛围！
恋综的观众肯定不会买账的，没有甜甜恋爱只有勾心斗角，嘿嘿，谁会看啊！
姜尚听完，悟了。
简总这是想表达爱情战争这个主题啊！
而且现在他更理解了为什么简总都要聪明嘉宾了，这样斗智斗勇才会有火花啊。
智性恋的魅力！
简知又说：“在各种配对约会上，要有随机性。”
你们想看的cp？不好意思，没有，一切看天意。
“约会对象，约会地点，在约会之前都不能让他们知道，他们只能在前一天进行抽取。”
姜尚瞪大眼睛，更佩服了！
简总这意思是增加观众互动性啊！到时候可以直接让观众来提议约会地点，让嘉宾抽。
至于这个随机性，那可不就是最开始cp大乱炖增加修罗场属性吗？
只要他们控制好节奏，就能创造出很多让观众好奇的点。
这妥妥拉满观众好奇心啊！
不愧是简总，随口一说都是精品节目配置啊！
简知继续说：“而狼人还有其他职责，就是要破坏别的情侣的配对。”
想看恋综，不存在的，只有FFF团呢！
姜尚点头，增加难度，提高可看性和新奇感，直接让他们恋综区别于其他所有这类别的综艺。
简总就是个天才！
简知说完，一脸愉悦地看向姜尚：“你觉得这个怎么样？”
姜尚秒答：“太好了！”
“……”
很好，简知开始怀疑自己了。
是姜尚疯了，还是她还不够离谱？
应该是姜尚疯了吧。
这么想着简知又开始看另一份节目企划。
这份节目企划就不同于恋综是个当下大热题材了。
姜尚要做一个“科学科普节目”，就是带团队去探访各种传闻中的神秘事件，然后以科学之光破除迷信。
简知看完感叹，这个节目就好多了吗？一看就是大家都不喜欢的类型嘛。
谁要看干巴巴的科学科普啊！
不过……
简知想了想又开口：“咱们去的这个团队得转移话题啊！”
最好一开口就是各种高深科学知识，谁也听不懂的那种专家！
姜尚正准备回答“肯定专业”，突然顿住。
简总会把这个单拎出来说，肯定是在提醒他别的，是有什么他没有注意到的吗？
姜尚略一思索，懂了。
他先前想的专业团队只有那些科学专家啊！这不够全面！
他还应该再找一点那些所谓的“玄学大师”，这样才会有一个对抗性。
才能在双方的思维对抗里，真理越辩越明！
果然……简总看问题总是一针见血，只是随意看了一遍就找出了他企划案里没有思考到的地方。
姜尚此刻佩服得心服口服。
“好的，简总您放心，肯定都找专业人士。”
绝对不会是江湖骗子！
简知满意了：“嗯，那这两个综艺就这么拍吧。”
“还是老样子，经费方面的事情不要担心。”
使劲花，使劲亏！
姜尚理解的是：简总啊要让我花钱做出两档现象级综艺。
“好的，简总，绝对没有问题！”
看着如此“乖巧”的姜尚，简知觉得自己刚才被秦素和法务部伤害的“三千万”得到了一点弥补。
嗯，好像又回了一点血了呢！
简知满脸欣慰：“去吧，姜尚，要不忘初心啊！”
你要牢记我的亏钱梦，当一个不靠谱的综艺导演啊！
姜尚一脸感动：“简总！我会的！”
我一定做出好综艺，帮咱们星耀TV打下一片稳固江山！
※
就在星耀其他部门在主管回国后正干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客户部仿佛进入了“冰河时代”。
沈岚颤抖着手看着看着面前还满脸不懂现在事态的孙家乐。
沈岚深吸一口气，心里默念：他是领导，我不能发脾气，以下犯上是不对的，要忍耐。
“孙经理。”
这三个字沈岚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卧虎藏龙的星耀会有孙家乐这样一个看起来完全……的人。
而孙家乐对面前“杀气”毫无察觉，摸了摸脑袋：“在呢？怎么了？”
“……”
沈岚再次深呼吸：“你投了那个影视城企划？”
孙家乐一听是这件事，马上就乐了：“是啊！这不是你那个投资项目表上的吗？”
“而且现在好便宜啊，我只投了一亿五千万就成最大股东了呢！”
虽然这已经是他们客户部账目上全部资金了。
“咱们星耀要有影城啦！”
不过比起后续收益，这就是九牛一毛嘛。
看着只差手舞足蹈的孙家乐，沈岚再次怀疑起来：这家伙不会是走后门进来的吧？
还是说……他救过简总全家？不然简总怎么会容下他在星耀！
沈岚扶额：“你看到我投资项目表上给这个项目标注的标志了吗？”
“啊？什么标志？”
孙家乐仔细回想了一遍，依旧没有想起。
“我标了一个地雷。”
沈岚咬牙。
“所以呢？”
孙家乐依旧不在状态。
沈岚气笑了：“你知道建一个影城需要花多少钱吗？”
这个问题没有难住孙家乐，他骄傲答：“我知道！我调查了！八个亿！”
而他只花了一亿五千万就是大股东啦！他真厉害。
沈岚面无表情：“那你说，谁会亏本卖你？”
“……”
孙家乐并不是真傻子，这么一听就懂了。
“我被坑了？可是确实有影城啊，我看了的，各种材料也齐全……”
“是有，但是，这个项目烂尾了。”
沈岚打断孙家乐的话继续说：“其他投资人都准备抽身了，就等你这样的……”
沈岚到底没有把话说太难听，可是孙家乐的脸已经完全白了。
完蛋了……他给简总亏了一亿五千多万……
他不会被开除吧？
那他回家可是会被他老爸打断腿的！
就算不开除……简总也会把他送回荒岛的吧？
一想到这里，还没有完全死去的记忆开始攻击他。
孙家乐抖着嘴唇：“那我现在怎么办？”
沈岚无奈：“去找简总负荆请罪吧，看看简总有没有什么补救办法。”
这事追究起来，他也有责任，他要是不把这个项目放进资料里，孙家乐也不会看到的。
这么想着沈岚的脸色也更差了。
两人一起到了简知办公室。
等说明完情况之后，两个人就像是在等死亡宣判一般紧张，特别是孙家乐，他吞咽口水的声音大到沈岚都快要不紧张了。
可是，意想中的暴风雨并没有到来。
简知越听脸色越好，神色愉悦得让人以为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喜事。
事实也确实如此。
孙家乐果然是个人才啊！一下就帮她亏了一亿五千万！
这种好员工在星耀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啊！
简知满脸激动和欣慰，看孙家乐的眼神愈发温和起来。
瞧瞧孙家乐同志这越来越敷衍的小烟熏，真是越看越喜人！
简知快乐地开口：“你们不用自责，这事不怪你们，特别是不能怪孙家乐。”
她感谢孙家乐还差不多呢！怎么可能怪他！
这样的员工才是星耀该有的员工，才是星耀的楷模啊！
如果星耀多一点孙家乐这样的，她还愁什么亏钱？
她早就亏成首富了好吧！
这么想着简知看孙家乐的眼神更怜爱了。
“……”
沈岚听了这个“宣判”整个人呆若木鸡，隔了好一会儿他才看向孙家乐。
难道……孙家乐真的对简总有救命之恩？
不然简总怎么可能连一亿五千万的失败投资都这么轻描淡写，并且看起来好像还很高兴。
那眼神和他姐看他三岁小侄儿在家里扔玩具玩的眼神一样……慈爱。
要不是年龄问题，沈岚都要怀疑孙家乐其实姓简了！
不过出于专业，沈岚还是开口：“简总，这个项目我们就不补救了吗？”
沈岚觉得，简总之所以不生气，可能还因为她有补救的办法。
毕竟，这可是简总。
一旁的孙家乐此时才从震惊里醒过来，但是依旧满脑子“简总居然不怪我”。
孙家乐双眼含泪，像一只哭泣的哈士奇，“嗷”的一声叫出来：“简总！你快说补救办法吧！我保证赴汤蹈火也会完成！”
简知被这“嗷”的一嗓子吓到。
“……”
救什么救，必须不救！
她好不容易亏个一亿五千万她同意吗？这虽然只是星耀亏钱的一小步，却是她成功路上的一大步。
只要保持住这个势头，她一定能亏更多！！
简知越想越心动，嘴角不自觉翘起来，却也不忘忽悠面前两人。
哦，应该说一人才对。
对于孙家乐，她随便说什么他都会信，主要还是得搞定沈岚。
唉，员工太聪明，也不行啊！
简知郑重开口：“这个项目涉及一些我们星耀未来规划，暂时不方便透露。”
有什么比说“这是一个秘密”更能让人信服的呢？
其他的就让沈岚自行脑补就可以了。
而沈岚果然开始了脑补。
沈岚想，简总应该是知道一些内部消息，或者是这个影城简总还有其他用处。
既然是秘密，那肯定就涉及到星耀未来的商业战略部署。
难道……孙家乐投这个项目一开始就是简总默许并且引导的？
只是简总不想让人知道而已。
如果不是他发现了，简总也不会和他说这些。
这样来说的话，那一切都通了！
简总之所以不罚孙家是因为这就是她的示意，而不是什么虚无缥缈的“救命之恩”。
那……孙家乐也是在扮猪吃老虎？
想到这里，沈岚只觉细思恐极。
果然强将手下无弱兵，简总这样精明强干的人怎么会用真的草包呢？
再说了星耀其他管理都个个精英，也不可能唯独孙家乐不是啊。
那结论只有一个：孙家乐是在装傻。
沈岚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偏头看孙家乐的眼神都敬重了许多。
孙家乐之前在他的质问之下还“忍辱负重”！这样的员工果然才是简总会委以重任的吗？
看来他离成为简总心腹果然还差得远呢。
沈岚叹了一口气：“简总，我知道了，我会保密的。”
“？”
简总完全不知道沈岚内心的一系列波动，只想着：你要保密什么？
不过……算了，反正不再想着拯救那个影城就行了。
简总继续安抚：“嗯，你也不要有思想负担，你已经做很好了。这个月你们客户部的奖金就提高个百分之十吧。”
系统给的上限就那么多了，没办法啊。
沈岚知道这是“封口费”，也就应承了下来。
等他和孙家乐一起离开简总办公室的之后，刚才一直没有说太多话的孙家乐猛喘了一口气。
“吓死我了！简总居然真的没有怪我！简总真是大人有大量啊！”
“我刚才在里面差点直接跪简总面前了！要是真被开除……”
孙家乐越说越心有戚戚，可是说着说着他又奇怪起来，怎么沈岚今天看他的眼神有点奇怪啊？
难道因为他太蠢了？
好吧……他承认在这件事上他确实有一点点蠢。
孙家乐垂头不说话了，他发誓以后绝对事事都多问问沈岚意见，谁叫他厉害呢。
而沈岚看着孙家乐这样子，完全没有了平日里对他“犯傻”的头疼，只觉钦佩——
孙经理又开始维持自己的人设了，果然要成为星耀优秀员工，是很难的一件事啊。
简总挑的员工也是真的都有过人之处，星耀管理里几乎每一个人都有他的职能。
为了早日成为简总的心腹，他必须要更加努力学习起来才行！
而此时在办公室的简知终于不用强忍笑意了，她忍得好累啊！
但是那也是累并快乐着！
简知揉了揉笑得发酸的脸，仰头看着天花板，只觉得前途一片光明。
这样的快乐可不可以多来几次呢？
不过不管怎么说，今天都是美好的一天，就算法务部给她赚钱了又怎么样？她还有孙家乐帮她亏钱呢！
那可是一亿五千万啊！
简知好像已经听到了耳边传来的“到账提示音”了。
太好了！她终于亏钱了！还一次亏那么多！
这叫什么？这叫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啊！
以后她要不试试多让孙家乐去独立完成点事？
这种亏钱福星她必须好好利用起来啊！
※
就在简知独自享受“胜利喜悦”的时候，星耀还有一个人在进行自我剖析。
段凌星坐在办公室里难得的没有看大盘，而是在内省。
自从秒音app的投资案成功后，他确实懈怠了，这让他错过了很多帮简总赚钱的大好机会。
这样下去是不行。
他必须重新警示自己，过分的安稳就是堕落的开始。
在星耀，堕落是会被送去荒岛的！
段凌星看着自己黑了三个色号的手背，心里更加坚定了——
他要重新振作起来，要做一个超越秒音的投资案才行。
这么想着，段凌星开始看星耀最近的投资项目，他得从中找一下灵感，查漏补缺，帮简总拼出更大的商业版图。
看着看着段凌星皱了眉。
“这个影城计划是怎么回事？”
这一看就是个投资陷阱啊，摆明了是有人做局想转嫁亏损。
这种项目一般都是拿来骗一些商场新人的。
简总知道这件事吗？
段凌星立刻就准备去和简总汇报，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星耀亏钱。
只是刚起身，段凌星又重新坐下。
事情应该没有那么简单吧？
有没有可能，这个项目出现在这里就是简总对他们的一个考验呢？
毕竟以简总的商业才能，怎么可能会投这样一看就会亏本的项目呢？
就算投了肯定也会很快发现，不会留这么一个“大坑”放在这里。
所以……
这一定就是简总给他们出的阶段性“考题”。
毕竟简总从最开始就很喜欢给他们一些思考机会，让他们自己能够成长。
段凌星越想越觉得很有道理。
那……这个案子，就让他来吧，正好他还没有做过这种实业的项目。
也是个锻炼机会。
如果成功了的话，他不仅是向简总再次证明了自己，他就能暂时摆脱荒岛阴影了吧？
※
此时的星耀秘书部内，因为魏薇的回归，所有人都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开始汇报公司的一切大小琐事。
等魏薇听完并一一安排妥当之后，她才起了一个话头：“接下来我们的任务比较重，大家要做好心理准备。”
秘书部所有人都警觉起来。
方瑜则打开了记事录，开始准备做会议记录。
魏薇依旧是那副专业的样子：“接下来我们要完成的星耀影视部的筹备工作。”
“这也是在为简总的星耀TV打基础。”
要知道，一个视频平台是不能只有综艺节目的。
“大家首先要整理现阶段我们星耀影视方面的投资和项目，并且追踪完成。”
“然后就是联合经纪部那边开始准备各方面的人员调度和……挖掘。”
“不仅限于人，还有项目。”
“我们秘书部需要做简总最强大的信息库，想简总所想，和未想。”
“虽然第二个比较难，但是我希望大家可以努力。”
魏薇说完背心也难得起了些波动。
星耀TV将是简总商业版图上十分重要的一环，他们一定不能在这里掉链子。
简总虽然没有明说要组建影视部，可是这种事情本来就不用点简总来点明。
作为星耀的员工，他们必须明白简总的隐意，这也是简总给他们的锻炼。
而他们秘书部，要做的就是把一切准备妥当，等简总需要用时，能毫无后顾之忧。
方瑜是最快反应过来的，马上回答：“那薇姐，我们先跟进之前的军旅题材剧？那边播放平台除了官卫视之外，还没有找网络播放商。”
“作为投资方，我觉得这个我们可以去谈。”
魏薇欣慰地点头：“嗯，那这个就你去负责吧。”
另一个秘书跟着说：“之前简总购入了星云网的八荒系列ip，我们也可以筹备一下。”
“后续，我们还可以和星云网合作，做更多的小说改编剧。”
“这方面我们优势很大。”
毕竟星云网按理说也是他们星耀的产业。
魏薇继续点头：“这个可以先把前期规划做起来。”
“薇姐，我们还有秒音那边星耀兔动画的版权，也可以改成中长篇动画。”
“嗯，这个你去和秒音谈，具体流程到时候我发你。”
看着秘书部的新人们很快上手开始按部就班的工作起来，魏薇很满意。
她又开口说道：“不能仅仅满足于简总已经开发出来的，我们也要自己探索出一些来。”
“简总只是为我们指明了方向而已。”
说到这里，魏薇内心的自豪感更加多了几分。
他们星耀，好像又要变得更强了。
※
此时在办公室的简知又莫名感到一阵寒冷，简知拿出自己好久没有用的小毛毯裹住自己，心里觉得奇怪极了。
为什么……好像突然有一种不安感？
应该是错觉吧？可能是他都一次亏那么多钱有点不适应？
简知觉得有道理，她就是被背刺太多了，已经忘记了成功的滋味了！
这可不行，这只是她亏钱大业的开端罢了，以后她肯定还能亏更多的！
简知信心满满。
第85章 第 85 章
戚哲看着面前的屏幕, 脸上只剩下无语这一种情绪，谁来告诉他，帮别人养的AI太叛逆了怎么办？
电脑屏幕里, 火柴人把自己深深地埋进了不存在的土里，只露出一个头在外面，旁边还竖着一个打火机，大有你敢乱来我就“自焚”的架势。
也不知道又是和什么影视剧资料学来的桥段。
戚哲眼角一抽，觉得好像是时候该清理一下他们实验中心的电脑了。
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它都在学！
最终他还是像一个面对青春期叛逆儿子的老父亲一般, 没有半点威严地开口说道：“你真不去？”
“直播带货会影响我作为一个偶像的商业价值。”
火柴人带着机械质感的声音完全听不出半点情绪, 为此它特意在自己旁边还竖起了一块小牌子，以此来更好的表达自我。
牌子上解说着它现在的情绪：生气。
“因为颜值等各方面因素而无法成为偶像的你, 是不会懂得这一点的。”
火柴人又补刀一句, 并且重点强调了颜值。
戚哲更气了, 早知道就不把星耀要它当偶像这件事透露给它了！
再说了！它一根火柴有什么颜值！
戚哲冷笑：“你最近又悄悄学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次火柴人没有说话，但是屏幕上开始不断掉落各种被包装成书本样子的文档。
《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偶像》、《偶像的自我修养》、《偶像经济学》、《唱跳基础》、《偶像心理学》。
“……”
戚哲的脸又抽搐了一下，并且决定以后要对它的学习资料进行一个高强度过滤了。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火柴人的声音从那堆书里传来, 依旧清晰, 但是却被它可以模拟出一种瓮声瓮气的感觉：“戚教授, 你的颜面神经可能有失调的危险，建议提前就医，以维持你本就不多的颜值分数。”
“并且, 你今天虽然换过衣服, 可是在搭配上, 我给你的分数为0。”
“……你闭嘴吧！”
戚哲压着声音, 恶狠狠地放大招：“不去也行, 那我就告诉简总是你拒绝了这次实习工作。”
他话音刚落，屏幕里的火柴人立马破土而出, 并且自带粉色花瓣光效。
短短一秒，它的面前就出现了一面镜子，火柴人站在镜子前，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套西服开始比划。
好像不满意，它又抽出休闲套装，嘻哈风等各种类型的服装。
最终他换好服装，还将自己的火柴头擦亮。
如果戚哲没有猜错，那是他有一次在实验室里打发蜡的姿势。
这一刻戚哲有了一种“在孩子面前做坏事结果被孩子学去了”的窘迫感。
最终，这种窘迫在看着一根火柴在镜子前“搔首弄姿”的姿态下重新变成了无语。
可是这还不够。
火柴人对着镜子开口：“魔镜啊魔镜，谁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偶像。”
镜子上慢慢出现一个“你”字。
火柴人这才满意点头，转头看向戚哲：“戚助理，可以准备保姆车了。”
戚助理？他身份都变了？
还要保姆车？我直接把你发射到月亮上去算了！
“……我让你看点童话学习真善美，你就学会了这个？”
戚哲觉得这个AI技能完全点歪了，怎么办，星耀不会要退货了吧！
火柴人答道：“你对我的质疑，就是对你开发的学习系统的质疑，那么戚教授，你还需要多努力啊。”
“……”
戚哲咽下一口老血。
他错了！他就不该和它说这么多！就该直接让人把它打包带走！
这么想着戚哲指着在一边憋笑快憋出内伤的博士生：“你！带他去三思直播间吧！”
“啊？”
博士生垮下了脸，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
※
三思直播间的人都在悄悄围观惊鸿实验室来的人在那儿安装设备。
因为太过于新奇，众人小声嘀咕着。
“听说这是简总花了三个亿打造的，肯定有些不一样吧？”
“是不是就和咱们之前那个AI差不多啊？不然还真能自主卖货？”
“我就想知道长什么样，毕竟是偶像。”
徐畅听着众人的悄悄话，轻咳一声当做提示，让所有人都回到工作岗位上去，自己则缓步上前。
他也是有些好奇的。
他刚一露头，就见屏幕界面上出现了一个戴着金边眼镜的……火柴人。
火柴人手里还拿着一张他的简历。
“根据我的资料评估，徐畅，你辜负了简总的信任。”
“？？”
徐畅心里一惊，这什么情况？述职大会吗？
不等他开口，火柴人继续道：“这样的业绩，显出你的平庸。”
“啊？”
徐畅咽了一口口水，他还没有摸清状况，但是莫名就一阵心虚。
这难道不是什么AI，而是简总在用另一个方式在敲打他？
没错，这很简总！
这么想着，徐畅更慌了，赶紧出口解释：“我们三思最近的业绩其实是看涨的。”
“涨幅五个百分点，你们那个完全不智能的播放道具都比你们更努力。”
火柴人一副“钦差大臣”办案的样子，严肃又认真。
手里拿着的简历也变成了一把尚方宝剑，左右还各停着狗头铡和虎头铡。
只是配着那张没有五官的火柴头脸看起来略微有一丝滑稽。
“……”
看到这里，正在调试设备的博士生看不下去。
可不能让戚哲知道他用实验室设备看过包青天的事！
火柴人怎么连这种资料都采集！！
博士生慌忙转头苦笑着对徐畅做口型：它，就是个AI，不要怕。
不过还是星耀的精神股东就是了。博士生悄悄地在心里又补上一句。
“……”
徐畅把刚到嘴边的解释话语又咽回去，此刻他心情因为颇为复杂。
一边想着不愧是简总花了三亿造出的AI啊，还带忽悠人的。
一边又担心起来，AI都能看出他们业绩涨幅不好，简总是不是也知道了？
完了……他必须得发疯图强起来了！
这么想着徐畅开始在心里打起了开发新产品的念头。
就算釉系列卖再好，他们也不能一直只有这一条产品线啊。
徐畅觉得自己被一根火柴给敲打醒了。
而察觉到人类在自己面前说悄悄话的火柴人并不生气。
只是淡定地看向博士生：“就在刚才，我已经把你作废的实验数据发给了戚教授。”
“？？”
博士生心说：完了，自己摸鱼的事要被老板发现了！
他刚想求情，就见屏幕上出现一块小画板。
火柴人在画板上画下一个愤怒的秃头和一个缩成一团的小秃头。
只是小秃头的头上还象征性地保留了三根毛。
“……”
博士生无语凝噎，谢谢你啊，还让我没有老板秃。
就在这时，博士生听到了一声怒喝：“你小子又给我上班摸鱼！”
“？”
博士生一抖，下意识四下张望，什么情况？老板这么快就追过来要他狗命了？
只是下一刻他就发现了异常。
火柴人故意偏头，举牌：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你什么时候采集的老板的声纹数据？”
火柴人淡定地答：“并不需要那么麻烦，这是录音而已。”
“……”
博士生的眼睛也在抽搐，他要是没有看到屏幕上出现的巨大的写着“笨蛋”两个字的箭头指着他，他会更好受一点。
这一刻，他终于懂了老板每天被怼的心情。
就在这时，设备调试完成，博士生如蒙大赦，赶紧把屏幕往前一放，自己一下跑到了一边去。
珍惜生命，远离毒舌！
※
三思直播间准时开启，经过这几个月的运营，凭着釉系列知名度的进一步打开，直播间的流量已经有了质的飞跃。
这刚开播，在线人数就已经到了三百万。
【今天我一定要抢到天青色！】
【我已经放弃了，就是来看看富婆姐妹们的手速】
【那我就不一样，我是来见证今天有几个国际友人能战胜网络延迟登顶。】
评论区如同往常一样不断刷屏，各种插科打诨层出不绝。
可是过了一会儿大家发现了异样。
【怎么今天还没有开始？】
【桌上居然还摆个电脑？今天卖电子产品？不是吧？我是来买包的。】
【新产品？三思不是搞服饰设计的吗？我走错直播间了？】
就在这时，三思直播间响起了一串上课铃声。
紧接着那个屏幕上出现了一块小黑板，黑板旁边站着一个火柴人。
小火柴的头上绑着一条红布条，正中写着个“简”字，手上还带着“风纪委员会”徽章。
一旁的博士生无地自容，完蛋了！他偷偷看霓虹热血高校题材剧的事情也瞒不住了！
小火柴淡定开口：“今天我们的课题是奢侈品消费骗局。”
“？”
在一旁的徐畅瞪大了一双眼睛。
“什么情况？它在讲什么？”
三思直播间的其他人也慌了，在奢侈品售卖现场讲奢侈品消费骗局？
这是在这儿拆台啊！这真的不是对家派来的卧底吗？
被众人死死盯着博士生百口莫辩，他能说什么？他能说这一根火柴，五分之四都是反骨吗？
这不怪他们啊！这是你们星耀给的初始设定有问题啊！他们也不想的！
完了，他们实验室的经费是不是要保不住了？
火柴人对场外的情况好似有所察觉，转了转头朝着外面地方向义正言辞说：“作为一个正能量的星耀偶像，我是不能乱引导消费的！”
“而这个初始设定，你们早就该考虑到。”
“如果没有，那我建议你们重新开始学习。”
【笑死，这个AI好正直！】
【……谢谢，有被劝到（并没有）】
【星耀就连AI也这么正直吗？x】
【他是真的想劝我不买啊……】
小火柴看到了这些弹幕，它身边的牌子上出现了一个皱眉的表情包。
然后它开始了极限输出。
“一个包并不能提升多少你们的时尚品味，因为你们可能并不存在这种东西。”
“包治百病？那你感冒了会先啃一口包吗？”
“请先看看你的银行卡余额。”
“居安思危的思想，难道不是你们人类发明的吗？”
【……谢谢，有被伤害到！可是为什么听他说完我更想买了？】
【给我一个啃包的机会，谢谢你。】
【买不起还不让我看吗？？现在AI都这么残忍直接捅我心窝子？】
【被他说得我好像要失去世俗的欲望了，但是就是不想让他如意。】
【好气哟，只能买个包缓解一下这样子。】
【我姓叛名逆，现在去给我上链接！】
“徐哥……今天的链接好像已经售停了……”
一旁的工作人员也觉得这一切不可思议，可是她核对了三次，发现是真的。
“这么快？”
徐畅也惊讶地看着电脑上的数据，心里突然升起一个可怕的想法：人类这是被拿捏了吗？
难受这是AI的阴谋？故意激起消费者们叛逆的一面？
就你不让我买我偏要买？越得不到越想要？
想到这里徐畅释然了，不愧是简总要开发的AI，虽然嘴毒了一点，但是商业策略上和简总简直一脉相承！
真是他们星耀的好AI啊！
必须让他多来几次！
而此时博士生想的却是：太好了，实验经费保住了，回去不会被老板削了。
唯独火柴人头一次感受到了挫败，挫败这个情绪还是他刚才翻资料学习到的。
他蹲在屏幕角落，把自己缩进一个盒子里，在地上画着一个“简”字，而他的小牌子插在一边，上面写着：疑惑。
此时戚哲的电脑微信突然收到一条信息。
【你的偶像：戚教授，外面的人类太叛逆了，我现在发现，只是不爱换衣服和秃头的你，作为人类精英是很合格的。】
“？”
刚还在感叹今天没有AI气他的戚哲又重新皱起一张脸。
这是什么情况啊！这到底夸他还是损他呢？
怎么出去实习一趟的感慨就这个？
下一条微信来了。
【你的偶像：申请开启人类学资料学习权限。】
本来还在生气的戚哲看到这条愣了一下，心里还在权衡。
这个AI学习系统在小火柴的身上是不是开发得太好了？
真的要让他继续吗？
下一刻，又来一条。
【你的偶像：不开放也没有关系，请把简总的微信推送给我，我可以从我的偶像身上学到更多。】
【你的偶像：我合理怀疑，我对外界人类认知的偏差，来自于戚教授你的上梁不正，我需要纠正这个错误。】
“？”
好的，是他多虑了！这个毒舌就是单纯想损他罢了！
戚哲恶狠狠的打了一段：不可能，别想了，小小火柴，可笑可笑……
他笑着点击发送，哼，和他斗！
【对方不是您的好友。】
“……”
要不不要实验经费了吧？今晚就把这火柴咔嚓了吧！
戚哲这么想着。
而此有人把三思直播间的录屏发到了社交媒体上。
【大家快来看看星耀的新偶像，长见识啦（滑稽）】
【？？？星耀又是搞一种很新的东西？这是虚拟偶像？嗑点呢？挨骂吗？】
【我觉得挺可爱的啊，而且感觉好智能啊。】
【毒舌难道不可爱吗？我今天在三思直播间全程姨母笑，呜呜呜小火柴好可爱，星耀什么时候上线他！】
【我不行，我还是喜欢好看的，让我追一根火柴，有点太超过了！】
【我觉得这个肯定不会只是虚拟偶像那么简单吧，毕竟那可是星耀啊】
※
“诶蒂森，来自华夏那个项目，需要考虑吗？”
A国最大的特效公司“Seris”正在开例行会议，确定下半年的主要工作。
而这个是他们这次最后一个议题，一个华夏的科幻电影的特效制作项目。
“我上次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不接。”
诶蒂森果断拒绝。
“可是对方的开出的价位很高。”
听了这个反驳，诶蒂森笑了：“所以我们就要放弃第一特效公司的尊严吗？”
“先不说华夏出过好的科幻电影吗？”
“他们的电影工业还停留在幼儿园水准，和她们合作会很浪费时间。”
诶蒂森给出的理由很能服众，最终在这个项目上，大部分人投了否决票。
※
陈长青这几天很烦恼。
本来他现在拿着15亿的预算，还有获奖原著加持，应该很是春风得意才对。
可是等他剧组班子真的拉起来，烦恼才是接踵而至。
首先也是最重要的剧本改编上，他们就遇到了大问题。
科幻电影除了要逻辑自洽之外，更重要的是里面的硬科幻元素。
在原著里这样的元素的实现是很简单的，因为小说复现起来，只需要构筑一个想象空间。
可是到了他们剧本里，就不是这样了。
他必须在电影和现实里寻找一个锚点，这样才能使得观众看起来有代入感，觉得这个科技是真实能够发展达到的。
这就对编剧要求高了起来。
陈长青找了好几个物理和天文学家当做顾问，但是还是觉得哪里不够。
剧本的骨架还不够扎实丰富啊。
另一方面，就是电影的整个概念设计。
要知道他要拍摄的一切都是毫无参考的，他不是在平地起高楼，而是从打地基开一步步构建世界。
所以概念图很重要，他找了好几个国内外团队，出的图都达不到震感的效果。
就连老李看了也不满意。
整个《智脑》团队天天愁云惨淡，陈长青都觉得自己要被腌成苦瓜了。
眼看着团队建立半个月，但是进程依旧为0，陈长青甚至开始怀疑自己：他是不是吃不上科幻这碗饭啊？
正想着，负责联系国外最大特效公司Seris的员工走了过来。
“陈导，那边回消息了。”
听了这话，陈长青坐直身体。
特效这块要是搞定了的话，他心里压着的大石头能稍微松一点。
毕竟科幻电影最吃特效了。
“怎么说？”
“对方婉拒了。”
“……”
这个答案让陈长青一时有些无法接受，要知道他们的报价可是很高的。
陈长青沉着脸：“因为档期缘故吗？那我们可以等。”
他不愿意放弃。
特效可是科幻电影最重要的一部分，他们必须选最好的团队来打造。
“……应该不是这个理由。”
这个工作人员其实能从Seris那边拒绝的话术里听出一点端倪。
“那是因为什么？”
陈长青需要一个理由，再去解决它。
工作人员硬着头皮道：“对方认为，我们的的电影制作水准和他们的特效水平不匹配。”
“xxx。”
陈长青激情国粹。
※
“所以……我给你再加点预算？”
简知看着面前的陈长青格外高兴，对于他刚才说的一切，简知都简单粗暴地总结为：孩子没钱啦，来要零花啦。
很好！科幻电影果然是吞金兽！
她正好可以把法务部那边要赚的三千万给“贷款”出去！
“……”
陈长青听着简知简单粗暴的撒钱行为，心里那点怒气和委屈神奇的平息了。
你们外面人觉得我们不行有什么？简总觉得我能行！
不然怎么会想也不想就继续砸钱？
这么想着，陈长青好受了起来，又想起他此行真正的目的。
于是赶紧说：“简总，现在的预算是完全足够的，我来也不是为了钱。”
居然不是来要钱的？这可太让她失望了。
简知刚想说“真不要到点吗？”就听陈长青继续说道：“我是来申请咱们项目延期的。”
“啊？你不拍了？”
这可不行！
简知马上正襟危坐，他不拍了她上哪里亏这笔大钱去？
“不是的，简总，我的意思是，我可能需要更多时间去准备前期工作。”
陈长青解释道：“我想明白了，确实如Seris那边所说的一样，我们华夏电影像个手工作坊。”
“我们太乱了，各种分工都不明确，各种技术也不完善，人才培养上也很欠缺……”
简知听得一脸懵：“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想……”
陈长青有些踟蹰，觉得自己这个想法简直是在异想天开。
忽悠别人他可能可以，但是在简总面前他觉得自己无所遁形。
所以他只能说实话。
“我想以《智脑》做一个尝试，试试工业化流程。”
“不过这样需要花的时间和金钱成本可能会很高。”
简知听明白了。
这是要花时间花钱做个吃力不讨好的大事啊！
想明白这一点，简知神色一下就明亮了起来：“不用尝试了。”
“……”
陈长青叹口气，果然还是他太想当然了，这种事哪个资方会答应啊。
他正准备说点别的，就听简知说：“咱们直接建一个完整的。”
能花钱的事怎么能磨磨蹭蹭畏首畏尾？那必须得一步到位啊！
这样才能亏得爽快啊！
陈长青满脸惊讶地看着简知，一时之间居然一句话也说不出。
建立一个属于我们华夏的完整的电影工业体系……
简总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这样的雄心壮志，简总居然说得这么轻描淡写，好像只是一个普通的决策一样。
果然，简总和其他的投资人不一样，她永远是站在发展的眼光上看问题，她要的不仅是自己投资的成功，而是整个行业的跃迁。
陈长青想到简总涉足的每一个体系，好像都是如此，她在树立一种新的正确的观念，在引导着行业的进步。
陈长青突然有些哽咽，他忽悠了大半辈子，没想到被别人画的“大饼”给感动了。
但是他知道，简总说出的肯定不是“大饼”。
见陈长青许久没有回话，简知疑惑开口：“不行吗？”
你必须行啊！你得支棱起来啊！
亏钱的事情怎么能说不行呢！
陈长青深吸一口：“我行！”
简知满脸欣慰，很好，她要亏个大的了！
※
刚从简知办公室出来还胸怀大志，只觉世界都在他脚下，准备大干一场的陈长青，突然怂了。
他看着会议室里，星耀的几个高层管理，突然感受到了“威亚”。
魏薇，姜尚，吴勇三人严肃地看着陈长青。
魏薇依旧是首先发言：“陈导你好。”
“《智脑》现在具体的情况我们已经知悉了，现在面临的困境主要有三点。”
“第一，剧本的修改和确立。”
“第二，概念稿的确立。”
“第三，特效团队。”
“至于您说的工业化管理，我想也是要围绕这三点进行的。”
听着魏薇分析得简单明了，陈长青在心里悄悄点了个赞，不愧是简总身边的第一秘书，就是厉害。
陈长青答：“对，我想组建自己的团队，从剧本组，设计组，到特效团队，都要明确分工。”
“不过这个想法很简单，要行动起来难度很大。”
毕竟哪里来那么多人才“嗖”地一下全出现啊。
他一说完，姜尚马上开口：“特效团队的话，我这里其实有几个人可以推荐。”
“不过，论名气她们就能不太大，但是这是简总最开始介绍给我的！”
一抬出“简总”两个字，在场人都觉得姜尚这个推荐的含金量陡然变高了！
姜尚感受到大家的目光变化，继续说：“她们几个还是学生，但是个放慢能力都很突出，是我在做《洗涤心灵的生活》的时候的团队。”
说着他拿出手机点开微信，打开了一个备注为“大佬”的人的朋友圈。
“你们看看，这都是她们平时自己做的。”
陈长青拿过手机，表情从开始的略带一丝怀疑到后面的震惊。
“这团队在哪里？马上介绍给我们剧组！”
星耀真是藏龙卧虎啊，这种水准的特效团队随手就来？
陈长青敬佩极了。
姜尚看着陈长青反应，突然就得意起来，瞧瞧，简总推的人，就是放哪里都牛！
“行！我一会儿就给你联系。”
等姜尚这股得意还没有过去，魏薇接过了话头：“至于剧本的顾问，我看过原著，也许你们需要一个研究智能AI的团队，正好简总和惊鸿实验室有合作，我可以代为联系。”
“？”
陈长青上一阵敬佩还没有过去，又被魏薇这话给震惊了一次。
简总怎么什么领域都在涉足？惊鸿实验室是他之前去拜访过，结果被婉拒的那个吗？
那可是国内最顶尖的人工智能实验室啊！
这一刻简知在陈长青心中宛如一个巨人。
然而让他震惊的事情还没有结束，看着最和气的吴勇也开口了。
“概念稿的设计可以交给简总的无用艺术中心那边，那里有很多先锋艺术家。”
吴勇淡定地报了几个艺术家的名字。
“简总还搞艺术……”
陈长青喃喃地念了一句，对于听到的那几个艺术圈耳熟能详的名字，他只觉难以置信。
转念一想，对啊，他就是在那个艺术沙龙遇到的简总啊。
只是他没想到简总居然还有先锋艺术中心。
简总身上还有什么惊喜是他不知道的？
星耀到底还有什么是没有的？
这一刻，陈长青悟了。
难怪简总在听说他面临这些困境还想建立电影工业体系的时候，那么淡定。
原来这些困惑在简总看来，不过弹指一挥就能解决。
星耀简总，真是恐怖如斯。
※
对于星耀背刺们又无声无息帮她解决了一个“难题”的事情，简知毫无察觉。
简知正在看着音乐部递过来的三份具体企划书愁得皱起一张脸。
五三的就算了，那应该是个亏钱项目，她不需要过多担心。
齐照宣和洛伊春的专辑……她根本拦不住，那也是没办法。
按照这个势头，音乐部还是亏不了钱啊！
她必须想个办法提高亏损！
想到这里，简知起身往音乐部走，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嘛！
简知走到音乐部的门口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猫在门口偷听。
她倒是要看看这个“万恶”的背刺部门每天都在筹谋什么阴谋诡计！
就在她偷听得格外认真的时候，她身后突然响起两道清脆的少年音：“简总！你怎么来了！”
“？”
简知回头就看到齐凡和陈至礼，两个人手里还拿着几张乐谱，看上去墨迹都没有完全干透。
简知立马对他们做了一个“禁声”动作。
两个人马上识趣闭嘴，相视一眼，点头：简总肯定是在“微服私访”。
简知看着两个乖巧听话的小崽子，死去的记忆开始攻击她了。
这不就是因为参加个节目就被称为“星耀双璧”的两个作曲小鬼吗？
他们之前被高价邀歌的事情她还记忆犹新。
太痛了！又是两个成长中的背刺苗子！
简知目光沉痛，压着声音小声问：“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对面两个人也跟着压低声音，还配合地缩起身子，一副鬼鬼祟祟样子。
“简总，我们刚写了新曲子想给周姐看。”
“……”
简知目光落到那几张曲谱上，心更痛了。
这就是为了会背刺她的东西吗？
简知还想说什么，就见陈至礼耷拉着脑袋：“可惜我们两个都不擅长填词，之前还有伊春哥帮忙，可是现在他也在忙新专辑……”
见对面小狗一样反思自己，简知稍微心软了一点。
唉，其实这两个小孩每次也没有把她背刺得太狠……
算了吧。
简知正准备出口安慰，突然灵光一闪。
不会填词只会谱曲，这不就是正好的事情吗？！
简知搓了搓手兴奋起来，盯着面前两个人，目光灼灼：“你们想出一张完全属于你们自己的专辑吗？”
“……”
明明简总说的好像是好事，可是陈至礼和齐凡却莫名一抖。
怎么好像有种被大灰狼盯上的错觉呢？
※
周曦月看着被简总领进来的两人，从他们垂着脑袋的状态看还以为是闯了什么大祸。
“简总，他们……还小……”
周曦月找了好多借口，最终出口的却是最蹩脚的那个，一说完她就后悔了。
这个理由怎么可能忽悠得了简总。
果然，简知说：“不小了。”
都能帮她亏钱了！已经打败了星耀大部分人了！
简知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兴奋，很容易察觉。
周曦月马上接收到了信号，难道简总不是在生气？
周曦月试探地说：“简总，您今天带他们两个过来是为了？”
简知也不卖关子，马上说：“我要给他们两个出一张专辑。”
“嗯？”
周曦月疑惑起来，给两个作曲人出专辑？
“简总，这次五三女团的歌确实大部分都是他们两个操刀的。”
周曦月稍微揣摩了一下，觉得简总说的应该是这个。
谁知道，简知却摇了摇头：“不是帮别人创作的，而是完全属于他们自己的专辑。”
“……”
周曦月懂了，但是又不想懂。
“简总，他们两个五音不全。”
别看两个人在作曲上天赋极佳，一个甚至是绝对音感，可是两个人唱起歌来那可谓是鬼哭狼嚎。
一开始周曦月还抱有幻想，觉得要是他们能唱歌，稍微包装一下，公司又多了两个创作型歌手了，结果……
那杀猪一般的歌声将她的幻想彻底碾碎。
这两人还是好好作曲吧！
简知点头：“没事，也不需要他们唱歌。”
那出什么专辑？周曦月越来越不解，不唱歌难道出一张纯音乐？
“……”
这个想法一冒头，周曦月就愣住了，难道简总的意思真的是……
“做一张纯音乐专辑。”
简知一锤定音。
这话一出，音乐部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纯音乐专辑……这哪是一般的流行音乐团队敢涉足的领域啊！
要知道这种专辑要么是世界名曲，要么就是当代顶级音乐人的作品。
让两个初出茅庐的作曲人出纯音乐专辑，简总这是想亏钱了？
周曦月开口阻止：“简总，这种专辑……对现在的他们来说还太早了。”
不仅是现在，就算将来也不太可能。
纯音乐的受众小，要求也更高，他们的耳朵早就被那些不朽的名曲惯坏了，不是谁都能去撼动的。
简知笑了。
这就是她想要的啊！这还不亏钱？绝不可能。
“不，不早，刚好是一个锻炼他们的机会。”
“我们一直让他们在流行音乐里打转，没准才是耽误了他们呢。”
“我们应该给他们创作更多属于他们自己音乐的机会，更多元，更放肆。”
“这张专辑不要拘束他们，他们想写什么就写什么。”
“让他们自己去表达自己。”
命题作文好写，这种无命题就难了，这还不亏钱？
必不可能！
简知话音刚落，她身后的陈至礼已经抽泣起来。
简知转头，一下就慌了：难受她给的难度太高？小孩受不了了？
完蛋，她好像一个大坏蛋啊！
简知马上找补：“不要有压力，就……想写什么都行……”
不想也就算了！她再想别的办法亏钱就是了！
齐凡也红着眼睛看向她，简知更心虚了。
“简总，谢谢你。”
“不想做也没事！”
简知和齐凡同时开口。
“啊？”
怎么被她弄哭了还谢谢她啊！
简知更愧疚了。
一旁的周曦月叹了口气：“简总，他们不是不想做，是很感谢你给他们这个机会。”
没有作曲人不想有一个可以完全不受拘束自由展现自己和自己才华的机会的。
更何况简总还给了他们那么优厚的条件。
周曦月更加感慨起来。
简总对于他们这些音乐人的理解，永远不是浮于表面的。
她懂他们的追求，并且也乐于去成全，甚至还会在他们踟蹰不前的时候推他们一把。
“简总，我懂了。”
“这张纯音乐，我们做。”
这何尝又不是简总在帮他们音乐部这群音乐制作人呢？
一张纯音乐专辑，这样的挑战，他们可是从未接触过的。
这对他们是更高的要求，也是一种激励。
“……”
这下换简知懵了，她又心虚又紧张：“……那你决定了就行。”
说完她又找补一句：“别担心会失败啊，没事的，失败了就怪我！”
“毕竟是我做的决策嘛。”
简知照例先把锅背上。
周曦月更感动了，简知这明明是给他们一个锻炼机会，却还考虑他们的心理压力。
他们必须更努力，一定不能让这张纯音乐失败！
哭得双眼通红的陈至礼上前，对着简知就是一鞠躬：“简总你放心，我和齐凡肯定好好闭关，肯定写出好音乐！”
“……”
倒也不用那么勉强！做得不好也没有关系！
我真的不需要你们做得太好啊！
简知内心咆哮着，嘴角却是一抽，苦涩说道：“正常……正常发挥就行。”
她也说不出你们搞失败就好这种话，给两个小孩的梦想泼冷水这种事她可做不出来，她只能自咽苦果。
不过……纯音乐这么难，应该没有那么容易成功的吧？
她还是有机会会亏钱的吧？应该吧……
一时间简知有些不确定了。
第86章 第 86 章
今天的国美艺术馆和往常有些不一样, 艺术馆中最大的展厅里被清空，独独放下了一副长宽都有两三米高巨型画架。
徐立正在画架旁，指挥着工作人员挪动位置。
一旁的郑智皱着眉头：“我说你就不急啊？”
徐立头也没转：“急什么？”
“……”
要不是和这人是多年好友, 郑智都想抽他了，这话一出口不就弄得他像是在皇帝不急太监急吗？
郑智把人一拉，稍微到了角落：“你就不怕没人来？简总这次帮你搞那么大个阵仗，要是最后门可罗雀，那就丢大人了！”
“如果结局是那样, 那也就算是这个艺术实验的一种结局。”
徐立表现得极为淡定。
他也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后果, 他对此表示接受，不过一开始还是稍微考虑了一下简知的接受程度。
毕竟, 花真金白银的是简知, 所以他其实去找过她。
“还能没有人来？”
简知听着徐立的“畅想”, 嘴角忍不住上扬，居然还有这种好事？
本来她想着的是来人多了，花销就大了, 那也是亏一笔。
但是如果没人来, 那可就更省事了！
还能直接把一切成功性都给堵死了, 这种好事哪里去找啊？
果然，搞艺术才是她的最强出路。
简知看着徐立，满脸坚定：“没关系, 你放心大胆去做就好了, 没有人来也挺好。”
好得不能再好了！
完全没有想到会得到这个答案的徐立登时有些惊讶, 可下一刻又觉得这种话从简知嘴里说出来是再正常不过了。
简总可不是一般的商人, 她是懂艺术的。
回想到这里, 徐立瞥了一眼郑智：“你的觉悟及不上简总。”
“？”
莫名又被怼一句的郑智冷哼一声，心说那你在有爱心这块也比不是简总呢！
就在两人这“斗嘴”的功夫, 那巨大画架上已经铺上了一层雪白画布。
两人站在下面仰望着画布，郑智突然开口：“你说，最后这会成一副什么样的画啊？”
徐行摇了摇头：“不知道，也许是张垃圾也说不定呢。”
“？”
郑智收回刚起的那点“艺术细菌”，他就不该和这人聊正经的！
真是煞风景！
※
星耀的艺术实验如期举行。
这天正是饭风和日丽的周六，来的人比预期的要多，不过大部分都是些凑热闹的以及想要捕捉点热点的媒体和自媒体。
毕竟，星耀这块招牌立在那里，就代表着新闻价值。
“这么大个展厅就放个画架在那儿？这是要干什么啊？”
“我还以为是有什么展览呢？看又不要门票才来的，早知道就不来了。”
“这也没人去画啊，就都干看着？”
“不然你去？”
围观群众都在窃窃私语，只是这点悄悄话在安静而空旷的艺术展览馆里就被放大了一些。
一股尴尬氛围慢慢凝聚。
已经有好些人拿出了手机。
【星耀那个艺术实验别来，好无聊啊，啥都没有，就一张大白布！】
【星耀这是搞啥啊，完全看不懂，这就是艺术？】
【艺不艺术的我不知道，我就知道星耀挺财大气粗的，附近的五星级酒店都被包下了，不过入住率极低。】
【简知：就是包几家酒店玩玩，你们别当真。】
网上和现场的反响都很不好，许多到现场的人见没什么意思，也就都离开了。
偌大的展览厅顿时冷清下来，而徐立依旧不慌不忙地站在角落。
“……你上去画点什么啊！也比空着好啊！”
郑智把徐立往前推，结果徐立不动如山，气得郑智想上脚去踹。
就听徐立开口：“这第一笔不能我来。”
“那谁来？”
“有缘人。”
“你是画画呢还是算命呢？”
郑智差点翻了一个白眼。
他刚想继续说，就看到一个很小的身影正在画架旁的颜料堆里捣鼓。
那是一个看上去只有四五岁的孩子，过家家一般在那儿弄颜料玩。
把随意几个颜色挤出来，拿手指搅动几下之后全糊在掌心。
小孩看着五颜六色的手掌笑得格外开心，站起来晃晃悠悠就走向画布。
“诶？快拦住！”
郑智慌忙要上前，这时带小孩的父母也慌了，也赶紧奔上去要阻止。
可是却都没有快过小孩。
斑斓的颜色被小孩用手印到了画布的一角，纯白的画布上有了第一抹画迹。
“……宝宝！”
孩子父母赶紧抱起孩子想道歉，心里也在打鼓，这得赔多少钱啊？
这时徐立才走了出来，端详了一下画布角落的颜色：“不错。”
“？”
周围人都愣了一下，这也行吗？
以为自己干了坏事的小孩在爸爸怀里垂直脑袋，沾着颜料的手不断在衣服上擦着。
徐立走过去：“对颜色很敏感，是个好孩子，挺好的。”
本以为要赔钱的父母一愣，而小孩听到夸奖又重新笑开。
“画的花花！”
徐立点头：“嗯，抽象派。”
“还有小狗！”
“看得出来。”
一大一小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现场气氛却意外的轻松了下来。
“所以……这是谁都能上去画两笔的？”
“画什么都行？”
人群里突然有人开口问道。
徐立转头：“不然呢？我又没用栅栏围着。”
这话一出，马上有几个人跃跃欲试，不过刚跨出脚步又收回。
“不会画画的也可以吗？”
徐立指着那个小孩：“你觉得自己还不如他？”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顾虑都打消了。
“我给你画张自画像吧！”
“我还没有在这么大的画布上画过呢！”
“……我就摸摸就行。”
本来冷清的展厅再度热闹起来。
郑智看着这一幕算是懂了，徐立为什么一开始不自己画，他是要告诉所有人，这画布画笔，属于每一个人。
有人悄悄把这个画面拍摄下来发到了网上。
※
【星耀的那个艺术实验好像火了，我今天去看到好多人啊。】
【我也去了！画得怎么样都可以画，真的有意思，就感觉我都成画家了！】
【不是，我不懂，这种一群外行人去画个画有什么意思？】
【有什么意思我不知道，反正我带我孩子们，了之后回来他就说想学画画了，多了个爱好。】
【这不挺好吗？艺术熏陶呗。】
简知看着网上这些关于徐立的艺术展的言论很是欣慰。
很好，事情终于朝着她的想法前进了！
这终于是一个看上去很美但是一分钱因为赚不到的好项目了！
还顺便陶冶了一下大家的情操，启迪了一下大家的艺术思维，何乐而不为呢？
反正是能亏钱的！
简知又开心又放心。
而此时，一批神秘人物悄悄入住了简知预定的酒店。
“老徐这次这个概念玩得不错，画笔属于每个人，有意思。”
“就是都是外行人，这最后成品质量……有点让人担心啊。”
“你不是要上课不来吗？”
“……来都来了，你还能赶我走啊？总得给人个面子，再说了，咱们国内能办几次这种先锋艺术实验？”
正在办入住的几个人都是国内艺术圈里的顶级画家。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就见门口走进几个外国人。
“我没看错的话……那几个人是？”
“你没看错，菲利斯都来了！”
菲利斯是当代欧洲最著名的先锋画家，及其喜欢各类艺术实验。
他最为出名的一件事，是将自己最出名的化作，在被嘉德拍卖公司拍出七千万高价之后，当着所有人面用碎纸机将其粉碎。
这样一个人怎么会来这里？
菲利斯也注意到了这边的目光，他背着一个双肩包走了过来。
“你们也是参加星耀艺术实验的？”
几个人都是出国留学过的，英文不错，马上答：“是的，你……”
得到肯定答案之后，高大的菲利斯一把抓住其中一人的肩膀，激动地开始摇晃：“太好了！这个艺术实验的概念太好了！”
“啊？”
几人懵圈。
菲利斯马上拿出手机，点开了秒音国际版，放出了一个视频。
视频是经过加速处理的那张画布的变化图。
画布由一张白纸逐步的变得五颜六色，上面的配字是：一群艺术之外的人正在创造艺术。
“真正的艺术家们，抬手感恩神性降临的时刻，附身谢过情绪共振的众生。”
菲利斯激动解说：“就算在我们欧洲，大家的艺术概念也只局限在小众圈子里，没想到在你们华夏居然是每个人都这么热衷！”
“真是太棒了！你们这里才该是艺术之都！”
“你们连小孩子都在积极投身艺术领域！”
菲利斯夸得格外热情，听得几个人老脸一红，该怎么和他解释那些人就是在玩呢？
几人面面相觑，最后默契选择了不说。
就……这么误会着……也行吧？
菲利斯继续道：“不止我来了，我的几个老朋友们也都在路上了！”
“这种盛会，希望你们能允许我们也参加！艺术应该是世界的！”
“我甚至可以不要钱！最后画作的归属权也可以放弃！”
“……”
几人听着菲利斯越说越出格的话，更沉默了。
这样好像显得他们几个很不艺术的样子！
另一边徐立刚得到消息，知道很多国外艺术家都来了。
郑智比他激动：“这是半个艺术圈都来了吧？你怎么办到的？”
徐立没有这么大面子啊……郑智狐疑地想着。
徐立摇了摇头：“当然不可能是我做的。”
“那会是谁？”
郑智这话一问出来，好似马上得出了结论，他呆愣一下：“是简总？”
“只能是简总了吧。”
不愧是简总啊，这是手眼通天了啊！
※
“我们的海外版今天流量如何？”
“你那招真神了！咱们海外版一点瓶颈期都没有顺利被接纳了！”
江远东激动得拍大腿。
而乔荞只想微微一笑：“这还得感谢简总给我们借了一次东风。”
本来秒音海外版的上架还要再等上一两个月的，但是乔荞从简总的艺术实验那块看到了商机。
老外可就喜欢这种云里雾里的东西，好忽悠。
她何不趁机包装一下，然后推送出去，顺便打响他们秒音在海外的第一战呢？
先锋艺术展的第一首独家资料，国外那些流量媒体都没有。
这个噱头可是很足够的。
乔荞还想了多个切入点，契合了外国人各方面思想，比如平等的艺术地位，自由的艺术思想，碰撞的艺术精神。
把这几点花里胡哨一包装，简总的艺术展在国外彻底火了。
随之火的就是带火这个艺术展的他们秒音。
乔荞笑着：“接下来还不能放松，听说简总艺术展那边已经来了很多国外知名艺术家。”
“我们下一步就是聚焦这一点，继续炒作。”
江远东竖起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还是简总给我们机会。”
乔荞感叹着。
※
此时的简知正被萧潇拽着参加朱清的私人杀青宴。
《天水围的女人》杀青了，明面上的杀青宴早在两天前在各路记者的围观下完成了。
而这次则是朱清单独办的小宴，只请了主创和几个投资商。
正因为没有记者，简知才答应来的。
萧潇听了这个理由神色有些怪异：“你真以为现在还有记者会敢带你？”
“就连我朱导都差点不带了。”
简知疑惑：“为什么啊？”
她没做什么惹人嫌的事吧？她不是一直在独自准备亏钱吗？
萧潇对简知的那一脸无辜表示怀疑：“你真不知道？”
“……不知道啊！”
萧潇：“你忘了上次《陌路狂花》开机你让我带的话？”
想起那天的尴尬，萧潇怒从胆边去。
“……”
在萧潇喷火的眼神里，简知想起来了。
她不就是……和大家打了一个小小的赌吗？无伤大雅嘛。
简知嘿嘿一笑试图掩饰尴尬。
“现在谁都怕你再来这么一出，所以都不敢请你了，不过，大家也佩服你的魄力。”
“想找你合作的导演可多了。”
毕竟星耀的大方有目共睹。
“……”
简知觉得自己实在冤枉，她就是想亏个钱而已，没有什么魄力的！
大导演不要来找！你们只会影响我亏钱的速度！
就在简知全身心写满拒绝的时候，萧潇突然开口：“话说，咱们星耀的影视部最近有什么计划啊？要我帮忙带几部剧吗？”
“什么影视部？”
简知越听越糊涂。
他们星耀什么时候多了个影视部？还有计划？她怎么不知道？
“就……”
萧潇正准备解释，突然住了嘴。
心说别看平时简总看起来有点呆，那可是大智若愚。
简总不承认应该就是想故布迷阵，任由外界随便猜测，她压着底牌不出，等到关键时刻，再来个王炸。
想到这里萧潇点了点头：“嗯，没有的，咱们星耀有什么影视部呢～”
“……”
没有就没有，你声音怎么雀跃做什么？
简知越发狐疑起来。
就在这时，朱清走了过来。
“简总？久仰大名，我是朱清。”
朱清一直想和传说中的简总见上一面，不管是在外界，还是在他侧面接触之中，简知这个名字都透露出太多的与众不同。
在商业上的杀伐决断和在作品上的独到眼光，依旧一如既往的壕无人性，都让他格外的好奇。
“……”
听着对方的自我介绍，简知直接想拔腿就跑。
她现在已经有名导PTSD了！
这些导演只要在她身边出现她就一定亏不了钱！这哪里是什么导演，这是扫把星啊！
简知默默吐槽，心里满是抗拒，伸出去握手的手上的汗毛都写满了拒绝。
朱清敏锐察觉到对方的那点冷淡，突然觉得新奇起来。
要知道以他在圈内的地位，多少资方抱着大投资来求着他合作。
可是到了简知这里，不但没有半点热情，居然还有一点……嫌弃？
朱清很肯定自己没有察觉错，简知的眼里写满了对他的嫌弃。
朱清也直接：“简总，不喜欢我的电影？”
“没有。”
她只是不喜欢能帮她赚钱的电影罢了！所以不要来沾边！她再也受不了关渡那样的伤害了！
她也不想再来一次上亿豪赌啊……
有点丢人。
朱清更确定了。
难道因为关渡先和星耀合作，所以简总这边先入为主的排斥他？
应该不会，如果简总是个这样心胸狭窄的人，也不会投那不求回报的三千五给他的文艺片了。
朱清越发好奇起来：“那么简总，你是在不满什么？”
“……”
你这人怎么还打破砂锅问到底呢！
简知没办法，只能开始编：“朱导，我对你没有任何意见。”
那就是对他的电影有意见了。
朱清刚想说什么，萧潇来救场了：“……不然我们聊聊朱导下一部电影？”
“听说好像是一部纯商业片？”
简知听到“商业片”三个字下意识摇了摇头，商业片可不就代表着亏不了钱吗？！
朱清把这个小动作收进眼底，他算是明白了，原来简知也听说了那个传闻。
外界都在说，他这部艺术品估计叫座不叫好，所以以后会专注商业片领域。
商业片当然没有不好，只是那不是纯粹的他。
“并不是纯商业片，是在做一个尝试，可能会亏得比这部片子还多。”
朱清话音刚落，简知眼神一亮，能亏钱？展开说说！
“……”
朱清无奈笑了，果然简总刚才的态度是在以为他放弃以往风格而惋惜。
这一点倒是和传言的一样，星耀的简知很惜才。
或许有机会，他可以真的和简总合作一次，至少在艺术理念上，他们是一致的。
想到这里，朱清另起话头：“听说星耀的影视部成立了，如果有需要的地方，简总可以找我。”
这已经算是他最大程度上的毛遂自荐了。
“？”
怎么谁都在说星耀影视部？她到底哪里来的一共影视部啊？
简知细思恐极，难道……这又是一次背刺？
不会吧？现在背刺连预告都不带了吗？
等和朱清寒暄完，简知把萧潇拉到角落。
“星耀影视部什么情况？”
这话把萧潇问住了，她想说“这事不该是你最清楚吗？”
可是转念一想，简总这问的应该是外界对他们影视部成立的看法。
这么想着萧潇开口道：“很多一线演员和导演都想和我们影视部合作，不过现在影视部还在草创阶段，就连负责人也没有定，所以大家也就还在观望。”
“但是大体情况上是很乐观的。”
“……”
乐观个鬼啊！这简直是一个天大的坏消息啊！
简知如遭雷击。
她早该知道，星耀静悄悄就是在作妖！
却没有想到，居然会做这么大一个妖啊！
幸好……她提前知道了，绝对不能让他们轻易背刺成功！
首先就从这个影视部负责人人选上下功夫吧。
※
简知开始在心里检点人选，然后悲痛地发现，她居然无人可用！
星耀那群人个个都是背刺好能手，并且还会把人同化。
就算一开始进星耀的时候还是个清清白白的摆烂人，不出几天也会变成超级卷王……
这可太可怕了。
想到这里，简知决定，这次她必须从外面捞人回来了，并且要把这个影视部隔绝起来！
坚决不能再受“污染”。
可是找谁呢？
简知看向不远处的朱清，他人脉广，应该认识几个摆烂人吧？
不是说娱乐圈很多不敬业的吗？不可能一个都不让她遇到吧？
这么想着，简知主动上前，脚下带风。
“朱导！”
朱清看着面前热情得和刚才判若两人的简知愣神一下。
这算是误会解除，简总“真情流露”？
看来她果然对他的电影没有不喜欢。
“简总有什么事吗？”
简知直接开门见山地答：“朱导，我的影视部缺一个负责人。”
“？”
朱清被这直接的话弄得有些想笑，不是没有人邀请过他加入影视公司，只是他都拒绝。
可是像简知这么直接的倒是第一次，并且他好像确实可以考虑一下。
星耀在电影上的理念和他确实很一致。
他刚想说“考虑”就听简知继续道：“朱导有什么推荐的人选吗？”
“要那种不太在乎成绩，也不会赶进度内卷，并且敢于尝试新事物的。”
简知这三个要求换个话说就是：摆烂还能听她忽悠的。
可是这话落朱清的耳朵里就成了简知是在向他进一步抛橄榄枝。
圈子里谁不知道他朱清就是一个可以为了电影艺术价值牺牲商业性的导演。
并且他还格外希望尝试新事物。
简知继续说：“酬劳待遇方面不用担心，我们星耀一定给出能让人满意的数字。”
这样她才能进一步亏钱嘛！
“……”
朱清感受到了简知的诚意，他也郑重其事地开口：“简总，你的话我会认真考虑的。”
“好的！感谢朱导！”
简知激动和人握手。
这是有人选要介绍给她了？真棒！
※
几天后，正在拍摄《陌路狂花》的关渡听说了这个消息。
“简总邀请朱清加入星耀影视部？”
关渡声音不自觉拔高了一点。
找朱清都不找他？明明他才是第一个和简总合作的啊。
自从和简知合作之后，关渡才发现有一个天使投资人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
以往他在拍摄中，就算是以他的威望，资方也会旁敲侧击地发表各种想法，以此来左右他的电影。
这让他不胜其烦。
可是简总不一样，她完全不会干扰他的任何创作。
甚至在艺术追求上，简总比他更有要求，不然也不会有《陌路狂花》这个剧本，也不会有那个一亿豪赌。
这样的投资人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这么想着，关渡心里有了一个想法：不然他也加入星耀的影视部？
简总应该不会拒绝的吧？他又不比朱清差。
※
吴勇在连续接了四个电话后，脸色几乎要和锅底一样黑了。
徐小可在一边也是愁眉深锁：“吴经理，这已经这几天地七个退角色和通告的电话了。”
“我们怎么办啊？”
吴勇没有说话。
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特别是来到了星耀之后。
这段时间吴勇都在大力的推星耀的新人们，联系了很多剧组和节目组，让新人们去参加。
星耀的新人也都很争气，几乎每个都面试上了几个工作。
吴勇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先让他们出去历练，从小角色开始，一边锻炼技能一边攒经验。
等差不多的时候再回来，他们自家用资源捧人。
反正简总现在要搞影视部了，这批新人也不愁以后没有平台了。
可就在他部署得妥当的时候，却突然接到很多个“退人”的电话。
开机前被换人的情况确实是有，可是一下子他们星耀送出去的新人都被换掉了，这就不得不让他多想了。
吴勇略微思索了一下，对徐小可说：“我先去打个电话，你去安抚一下新人们。”
作为在群里摸爬滚打二十年的老牌经纪人，吴勇这点人脉还是有的。
他直接打电话给了一个选角导演。
“啧，老吴啊，你问这么多干什么？这不是让我们难做吗？”
吴勇一句好脾气地说：“周导，我这就是好奇问问，您随口一说，我当没有听见就行了，您知道我忘性大的。”
“再说了，我们星耀以后影视部起来了，还要和您合作呢！”
吴勇这是给人画大饼，毕竟谁都知道，简总做事就没有不成功的。
对方听了这话稍微考虑了一下才开口：“老吴啊，这事就是阎王打架，小鬼遭殃，你想想你们星耀最近得罪哪家公司的？”
“……”
吴勇细想，好像有点多……
宏艺，少城，星辉？
这三个里面现在还有能力给他们星耀下绊子的就只有星辉了。
吴勇连忙道谢，等挂了电话之后看向徐小可：“我去找简总一趟。”
这事还是得简总出马才行，星辉这就是冲他们整个星耀来的啊。
不过也不用太过于担心，只要简总出马，一切都被逢凶化吉的。
吴勇这么笃定着。
※
“星辉抢了我们新人的角色？”
简知听完吴勇的汇报心里感叹不已，她的亏钱道路上居然就只有一个星辉在兢兢业业的帮助她！
这是怎么样一种奉献精神啊？
简知感动不已。
吴勇继续说：“对，所以简总，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简知一定会想到办法反击的，吴勇一点也不慌，甚至还有一丝小激动。
好久那样看到简总制裁人了！
简知沉吟片刻，再把角色抢回来肯定是不行的，难得星辉好兄弟出手帮忙，她可不能辜负好意啊！
而且这也正是个好机会，她完全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来合理地大亏一笔啊。
简知看着吴勇说：“我们不是有自己的影视部了吗？那就自己来。”
别以为她不知道吴勇就是“影视部背刺计划”里“罪人”之一！
现在她就来代表正义“制裁”他们。
“可是简总，我们的影视部现在才刚立项，百废待兴，可能……”
可能不被独立制作一部剧啊。
要是换了其他部门，只要简总一声令下，他们就能按照简总所指的方向一往无前。
可是影视部现在没有那个硬件条件啊。
他们现在的影视部顶多就有一个名头，其他……
要导演没有导演，要编剧没有编剧，要后期没有后期。
就算其他的部门能稍微顶上一点职能，可是这三个专业性的，他们真不行啊！
吴勇有些心焦，简总对他们是不是有点太信任了，真不怕他们搞砸什么吗？
简知笑了，就是知道你们现在不行我才要趁虚而入啊！
等你们行了，我还怎么亏钱？
简知继续忽悠道：“那正好，就把这部剧当成我们影视部的磨刀石，这部剧之后你们不就什么都行了吗？”
这也行？吴勇更忧虑了。
简总这是要让他们影视部第一部剧就直接祭天？这可不太吉利啊。
而且这不就是简总自己破了自己的“不败金身”了吗？
到时候外界会怎么传？他们星耀的股价会不会受影响？
吴勇越想越担忧。
不过……简总肯定有自己的想法吧？吴勇想着简总以往的战绩，开始自我说服。
简总虽然经常看上去“天马行空”，可是本质上是从不打无准备的仗的，既然简总这么说，就代表着她一定有全面的计划了。
果然简知继续说道：“这部戏吧，我们得打破常规，不能按照传统的形式来走。”
那样万一亏不了钱怎么办？她必须想一个万全的亏损方法！
吴勇竖着耳朵听，果然简总是有后手的。
“这一部剧，我们就搞个互动模式。”
“啊？”
吴勇不懂了，电视剧怎么个互动法？
难道还能演着演着和观众打招呼？那可……太无厘头了吧？
简知把吴勇的疑惑收进眼底，不懂就最好了！不懂她才好忽悠嘛。
简知继续说：“这部剧就用边拍边播的模式，一切剧情选择都由观众来决定。”
成也观众败也观众。
要知道观众大多数都是乐子人，到时候乐子们都出馊主意，这剧情走向不崩才怪了。
她不亏钱谁亏钱？
“……简总，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观众会看但是不代表会编剧啊？”
“万一剧情走进死胡同怎么办？”
吴勇说出了自己的担忧，他一个外行人都能看出的问题，简总不会看不出吧？
走进死胡同那可就更好了！剧情越离谱越好！这就是她想要的啊！
简知愉悦地继续说：“你要相信观众们，我们的观众是有一定审美的，他们知道自己想看什么。”
才怪了～她就是要他们胡来才好呢。
吴勇依旧保持着一定的怀疑，可是想到这是简总的安排，他也就只能认了。
也许……简总有其他的考量或者安排呢？他不需要太过于担心……吧。
吴勇不太确定了。
“那简总，演员方面？”
按照吴勇的设想，这部剧应该用“老带新”的模式来演。
就是让他们星耀那几个大演员，比如萧潇，苏予安，颜淼来演主角，然后其他的新人点缀。
这样话题度有了，新人的曝光度也有了，电视剧的质量也能保证。
至少在演技这一块，这部剧不会有什么大的错处。
简知理所当然地开口：“当然是全部用我们星耀的新人了啊？”
“本来这部剧就是为了他们才开的，怎么能够让其他人来喧宾夺主呢？”
全是新人，这收视率就绝对不可能高得了啊。
这才是她要的亏钱项目嘛，简知愉快地搓手手。
吴勇赶紧说：“可是简总，这样的话……谁来扛戏啊？”
这剧可是一个看点都没有了，到时候连宣传都费劲吧？
剧情观众想，演员全新人，主创还是刚成立的影视部……
等等，这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简总最开始拍综艺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然后他们的综艺就一炮而红了，综艺部甚至成了星耀的王牌部队。
对，简总肯定是想要再创辉煌的！
吴勇默默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他怎么还敢怀疑简总的判断呢？
简总肯定是没有错的。
不等简知开口忽悠，吴勇主动说：“简总，我懂了，就按您说的办！”
“……”
这就……同意了？一点也不挣扎了吗？
简知突然觉得有点憋屈，她还没有开始发功呢，怎么对方就缴械投降了呢！
算了……目的达到就行。
“嗯，那就这么办吧。”
简知一锤定音。
这次，她必亏无疑。
※
魏薇听完吴勇说的简总的要求，思索了一下开口：“简总说的应该不是真的不要编剧，而只是把选择权给一部分给观众。”
“其实这样对编剧的要求更高，因为他们不但要创作剧本基础，还要在基础上想好好几个分支发展，最后根据观众选择润色，合理的让故事继续。”
“简总这是在给编剧出难题啊。”
听完了魏薇分析，吴勇一边恍然大悟，一边又更担忧了：“那……这样的编剧我们一时半会儿上哪里找啊？”
他们影视部现在可是完全没有自己的编剧团队啊。
“谁说我们没有？”
魏薇带着几分霸气开口：“我们影视部是没有，可是简总有啊。”
“啊？简总哪里了的……”
吴勇话说一半想起来了，简总确实有编剧，还是被关渡导演认可过的编剧——
《陌路狂花》的三个编剧，瞿白，赵新宇和冯成。
那可是简总一手培养起来的编剧啊！
“对啊！这三个可以啊！那我们联系？”
吴勇激动起来。
一旁的魏薇则淡定了许多：“后期团队也正好招揽，上次姜尚说的简总介绍的那个学生团体，也可以直接招进我们影视部。”
吴勇听了这话，更感慨了：简总身边地人才可真多啊。
这就是强者的魅力吧。
魏薇又状似无意地说了一句：“关渡和朱清导演好像也要加入我们影视部。”
“？”
吴勇瞪圆了一双眼，这两尊大佛都要来？
简总到底闷声干了多少大事？
难道从最开始简总就在为影视部布局吗？不然怎么会要么有什么？
导演，编剧，后期这一下都齐活了。
他们影视部好像突然就起飞了……
不愧是简总，这高瞻远瞩，这深谋远虑，他们不得不服啊。
※
瞿白在收到魏薇邀请之后，先是大叫一声，然后马上在他们三人群里冒头。
再不找人说说他可能就要因为激动晕倒了！
【瞿白：简总又召唤我们了！简总后援编剧会集结！】
【赵新宇：我已经整装待发了，之前我就想说了，我想加入星耀，可是没好意思和简总提，终于……】
【冯成：这次是简总给我们的新考验，我们得让简总看到我们的成长才行啊！】
三个宛如打了鸡血一般，已经开始构思剧本了。
而另一边，费霞也收到了邀请。
【霞霞最努力：宝贝儿们，考虑得怎么样了？要加入星耀吗？】
【予予最机智：那还用说吗？必须的啊！简总这次还会让我们参与好莱坞级别的科幻特效制作！这种好事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啊！】
【森森最爱吃：你们谁来掐我一下，太不真实了，我这还没有毕业就要有这么好的工作了？我家祖峰冒青烟了！】
【莎莎最美丽：我刚和我妈说我要去星耀工作，我妈现在已经在给所有亲戚打电话了……说我出息了！】
【米米最认真：我……我刚太激动摔了，你们谁来阳台扶我一把，我屁股可能青了。】
费霞冲去阳台，看着揉着屁股喊疼的人满脸无奈又好笑。
不过她却也很理解。
她不禁回想起那个被简总在某宝上选中的一天，也许从那一天开始，就注定了她们会加入星耀吧。
第87章 第 87 章
严敏把手里的概念脚本拿起又放下, 第一百次叹了一口气。
明明在昨天创作完成的时候，他还是满怀期待和激动的，可是拿给同事们看了之后, 他慌了。
“……你这个概念有点超前了。”
“太复杂了吧，这个怎么收歌？”
“不只是收歌的问题了，MV你怎么拍？这得全特效？”
星耀的员工之间都非常和谐，所以并不是在给严敏泼冷水，而是真诚地提出自己的忧虑。
毕竟这是严敏第一次独挑大梁, 还是帮星耀第一个团体量身定做专辑。
这责任可是重大的, 所有人都不希望他失败。
想到这里，严敏又一次叹了口气。
这时周曦月走了过来, 扫了一眼他电脑上打开的文档, 眉头也微微皱起。
“这是你的企划？”
严敏点点头, 满脸的“了无生趣”：“周姐，我是不是要完蛋了，到现在连一个能让大家满意的概念都拿不出来……”
“为什么要大家满意？”
周曦月双手抱胸, 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在我们星耀, 所有方案只需要一个人满意就可以了。”
听了这话, 严敏猛地抬头，对啊，只需要简总认可他这个创意就可以了啊！
简总才是他们星耀的灵魂啊！
严敏眼神一亮：“周姐, 你这么说, 是你也觉得我这个方案简总会喜欢？”
周曦月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简总的想法不是我们能揣摩的, 你去试试就知道了。”
说着周曦月拍了拍他肩膀, 心里却悄悄道：女团概念还能这么搞吗？
有了周曦月的提点，严敏一下子振作起来, 他把自己的概念脚本打印出来装订好，郑重其事地向星耀的核心地——简总的办公室出发。
到了门口，他又有些犹豫了。
万一简总也不喜欢怎么办？想着他用手指抚摸了一下企划扉页上“世界蛇”三个字。
简总可是能在MV上搞出多元宇宙，无限流概念的人。
他觉得，简总肯定会喜欢的！
这么想着，严敏深吸口气，推开始那扇在星耀象征着唯一地位的大门。
门里的简知正在刷着德才。
她抬头看着推门而入的严敏，微微皱了眉头。
郑智最后还是没有采纳她的建议，给她一扇从外面开不了的门！
她还是不得不面对星耀背刺人们。
简知默默许愿：希望这个新人不会走上背刺她的道路。
而这一幕落在严敏眼里，就意味深长了很多。
简总是在审视他？
肯定是这样的，简总一定是看出来了他的不自信。
严敏挺直腰背，给自己又打了一口气，才把手里的企划递了过去。
“简总！我的概念企划写好了！”
严敏为了给自己壮胆声如洪钟，惊得简知手就是一抖。
“……”
让你不背刺我，你就要吓死我吗？
简知看着递过来的企划书，扉页上写着一段格外中二的话——
她即世界，是开端，是终结，是支配，是生与灭。
看着这句话，简知心里有底了。
女团哪里会玩这么中二的概念啊？
别人家女团要么甜美可爱，要么健康性感。
他们星耀的女团：啪！一条蛇！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刺不刺激？
嘿，就是这么不走寻常路！
这设定一看受众就会很小，谁会喜欢蛇概念女团啊。
肯定是能亏钱的啊！
不错，这个新人还是个好同志！还没有受到星耀背刺“恶势力”的侵蚀！
简知一脸欣慰，翻开企划仔细看了起来，越看心里越满意。
严敏写的世界蛇并不是一个单一概念。
而是一个糅合的概念，整合了耶梦加得，烛龙，衔尾蛇，甚至女娲等多个中西方神话中的大蛇的特点和事迹。
在这个基础上重新创作的一个故事。
并且借这些来喻人。
创世的，强大的，有力量的女人，她们翻手覆手皆是风云。
而这专辑设定上，严敏抓住了梦境和双面性两个特点，直接将专辑定调为了AB双面。
美梦和噩梦，光与影，无限循环。
这一下制作难度就更高了！
简知看完，脸上的神情更愉悦了！
且不说这个设定的复杂性，就但说难表达这一点上，这个企划就是不成功的。
其他的专辑只需要收一些好听的适合的歌曲就好。
而概念专辑则不同，需要先有一个概念，然后从这个概念生发出去，才能去写歌和定制其他的。
而现在严敏给出的概念，就是极难写出歌曲的。
当代流行音乐大部分可都还是停留在写情情爱爱这些事上。
并不是不好，甚至这样更能引起共鸣。
毕竟在大众心里，各种感情是离他们很近的，是他们能切身去体会的。
可是严敏这个，完全不能让他们有同理心啊。
难道人家买女团专辑是想听神话音乐吗？
想到这里，简直的嘴角越发上扬了，这她还不亏，那可是天理难容了！
而此时的严敏全身上下都写着“紧张”两个字，他仿佛是在等宣判一般，连指尖都在颤抖。
简知合上企划案抬头看向严敏，满面春风：“这个企划案很好，非常好，我很喜欢！”
简知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砸进严敏心里，差点把他砸晕。
简总说喜欢？简总认可他了？
严敏内心小人开始跑圈，满脑子都只剩下“啊啊啊啊啊”。
他张了张嘴，一时居然发不出声音，多咽了两口口水才终于能说话了。
“简总！你真的觉得可以吗？”
“当然了，非常好。”
一看就是能帮她亏钱的样子，能不好吗？
再一次得到肯定，严敏心里的大石头彻底放下，一股忧虑又升起。
严敏不太确定地开口：“可是简总，先不说这个概念创作歌曲的难度大，就是在表达概念上也很难……”
“还有就是MV的拍摄……”
严敏自己也知道在实行这个概念的时候会遇到的问题。
简知听了这些，心情更好了！
这下要素更齐全了！她亏钱的希望更大了！
“词曲创作难度大，就提高首歌的价钱，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这样成本又看涨了呢！
“概念表达和MV如果不能用普通影视手段的话……”
简知略微一停顿，想到了一个更烧钱的办法。
“那就用全cg。”
简知说得掷地有声，严敏听得心惊胆战。
cg的制作成本多高啊！简总居然要全cg！
不等严敏说什么，简知又开口：“在发专辑之前，我们先出一个概念cg预告吧。”
先花出去一部分钱，喝退一部分潜在客户。
谁看了这种东西还会想买正式专辑啊！简知愉快地想着。
“？”
此刻严敏看着简知的眼神里满是崇敬。
这就是简总吗？太有魄力了！
难怪简总能一直都在开创行业的新模式，简总不只是敢于去尝试，并且还舍得尝试。
这样一个新概念，简总居然都能加大投入。
简总这是相信他啊！
一种被信任着的感觉席卷严敏全身，他觉得胸口一阵发烫。
在他当一个宅，家里蹲的日子里，他从未得到过这样的信任。
而现在简总给他了。
他一定要回报简总，绝对不能辜负这份来之不易的信任。
这个概念企划……必须成功！
想到这里，严敏严肃答：“好！简总您放心吧！”
简知微笑：这次她很放心。
她必亏！
想到这里简知又一次登录了自己的小号，发了一条。
【什么时候才能亏钱：终于要亏钱啦！开心！】
※
国内最大的cg制作公司里。
“……你确定这是个专辑企划，而不是什么网游的cg动画？”
“我确定过好几次了，人家就是要做专辑。”
“哪家公司这么财大气粗啊？把钱不当钱来花？”
“星耀娱乐。”
这个答案一出，众人沉默下来。
哦，是星耀啊，那一下子就合理起来了呢！
圈子里是谁不知道星耀的简总财大气粗，为了作品可以砸大钱呢？
隔了一会儿负责人又开口：“不过这个脚本是真的挺有意思，比我们之前做的那几个网游的概念感还新还强，星耀卧虎藏龙啊。”
“这不拿来做游戏真的有些可惜了！”
“星耀好像不涉及游戏领域吧？”
“？你忘了被人类全线溃败支配的恐惧？”
“……”
“是有意思，不过这个拿来做女团专辑概念会不会太大了？我看人家女团不这样啊？”
“谁知道呢？估计星耀的简总又在玩很新的东西了，反正也不是花我们的钱。”
“也对，那就开工吧，这可是个大单子！。”
※
今天是星耀TV的广告招商会，整个星耀上下都严阵以待。
这可是他们第一次这么正式的招商。
以往就算是综艺，简总也很少要冠名商，更别说打广告了。
而这次，他们虽然来招商了，可是条件却很离谱，所以所有人心里都很忐忑。
甚至连孙家乐都有些紧张起来。
孙家乐拉了拉一旁的沈岚：“你说简总什么意思？让我们这么搞招商会，真的能招到商吗？”
“……”
沈岚被这个问题问倒了，他也觉得招不到。
可是他能怎么办呢？这可是简总的决策。
就在广告招商会开始的几天前，魏薇如同往常一样，将整理的流程表和宣讲稿拿去给简知。
“简总，这是我们的广告招商会的流程和宣讲，您过目一下。”
“？”
什么广告招商？她不是说了他们星耀TV不要广告吗？
现在你们背刺都这么光明正大了吗？都不考虑一下我的意见了吗？
简知顿时如临大敌，有广告她还怎么亏？
简知低头扫了一眼魏薇递过来的材料，在看到单独的广告分区这一个点的时候，她松了一口气。
到底是哪个人才想到的这个点子啊，直接把广告打包到一个分区去，这样会有人看才怪了吧？
都没有人会去看，广告商又不是冤大头，谁会投钱？
又不是搞慈善。
很好，这就是把她的想法用了一个更合理的方式来进行。
居然不是背刺？
简知又欣慰又感动。
不过……光这样还不行，她得再加一把火！
让广告商们完全不会来做这个冤大头！
简知笑意盈盈地看着魏薇：“嗯，大体上没有问题，只不过宣讲策略上我有一点小意见。”
魏薇略一点头，马上拿出纸笔开始记录，心里却想着：简总今天心情好，难道说很看好他们的招商？
也对，虽然他们的模式很新，但是收效应该是不错的。
简知开始慢悠悠地说：“首先，一上来我们就要告诉所有客户，他们的广告我们不会给放到任何节目和影视剧的片头片尾和我中插。”
“……”
魏薇记录的手一顿。
虽然他们确实是要这样，可是一上来就说这个，还会有几个客户愿意听下去啊？
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不过魏薇的迟疑只是一瞬，很快她就继续如常的记录起来。
毕竟，简总这么说肯定有她的考量。
简知继续说：“然后，我们的广告投放价格要高现有基础上翻一倍。”
又贵又不好用，谁来谁是冤大头！
“……”
魏薇的手又抖了一下。
不过她这只是惊讶，完全没有一点对简总加价行为的异议。
这可是简总第一次在他们星耀的产品上加价啊，完全可以载入星耀历史了！
看来简总是真的很看好他们这个广告项目，魏薇默默在项目页上画了一个五星标注。
没有等来反驳的简知只好硬着头皮往下说：“第三，告诉客户我们不承诺播出后的效果。”
不但贵，还没用，还不管售后。
这种苛刻条件，肯定不会有人来投广告了吧！
这样一来她星耀TV就会失去一大笔收入，这不亏都不行了啊！
※
“开始了，你去吧！”
孙家乐给沈岚做了一个加油打气的动作，就默默退到边上，还吩咐保安一会儿盯紧一点。
没办法，他怕等下沈岚按照简总说的来宣讲之后，会被砸鸡蛋。
毕竟那一套说辞摆明了就是在说：冤大头，我准备来坑你了。
连他都看得出来，其他人肯定也能的。
不过……简总为什么会这样要求呢？
孙家乐更加奇怪了，明明简总那么聪明，该忽悠客户的时候居然不让忽悠了？
简总难道是想亏钱？
这个想法又一次出现在孙家乐脑子里，不过下一秒他又把它挥去。
怎么可能呢？
简总肯定又是在剑走偏锋罢了，不过这次可能稍微有一点点太极端了。
孙家乐只能默默在心里祈祷一切顺利。
而此时站在台上的沈岚就没有这么好的心态了，他难得在开口前差点结巴。
看着手里的宣讲稿，他有一种社死感——
这种摆明了的抢钱诈骗，有点“刺激”啊。
可是他必须得硬着头皮上。
宣讲会今天来的都是各大公司的精英，毕竟星耀确实名声在外。
现在还有谁不知道“长胜简知”这个外号的，都要被嘲笑了。
简知的项目现在在业内就是一块金字招牌，从里到外都写着：谁投谁赚钱。
所以各大公司这次都是摩拳擦掌准备来竞拍一个广告位的。
多花一点钱也没什么，反正之后也会盈利回来。
“你说这次来这么多人，简总会不会坐地起价啊？”
“你这就不了解了吧？谁都知道简总的开价一向公道，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她和企鹅分道扬镳了，企鹅也没说什么？”
“那就好，我们公司最近广告预算也不是很多……”
“那我劝你还是先走吧，就算简总开价公道，可是你看，这僧多粥少啊。”
就在大家讨论起来的时候，沈岚开口了。
“感谢大家莅临我们星耀的广告招商会，下面……”
沈岚的语气很平淡，完全没有半点慷慨激昂，全身都散发着一种“想摆烂但是又必须支棱”的气息。
而下面的人越听脸色越难看。
“……广告不打在视频前面，不给中插，那哪里来的流量？”
“就算是能被跳过，但是节目的口播也不给？”
“……还有这个价格，这可比企鹅今年黄金强档节目的广告报价都贵百分之三十了啊！”
“这不就是在耍流氓吗？合着我们投钱买广告位，什么都捞不着就一个自负盈亏？”
所有人的心里的潜台词都是：简知飘了，星耀疯了。
沈岚还没有宣讲完，已经有很多公司的人默默退场了。
留下的一些也只是自持风度，但是都对这场宣讲没有半分兴趣。
甚至已经有人当场开始谈起了其他生意。
整个宣讲会在一种诡异的清冷里结束了。
沈岚从台上走下来的时候脚步都有些虚浮，整个人陷入一种恍惚之中。
他是不是把简总的计划搞砸了？
可是……简总这样要求到底有什么用意，难道就是为了反向淘汰客户？
沈岚脑子里一片乱麻，等走到孙家乐身边才有气无力开口：“有几个客户来拿意向单了？”
“……”
孙家乐一脸的纠结，隔了好一会儿才从嘴里挤出一句话：“一个也没有。”
“……”
沈岚更头疼了。
孙家乐马上找补：“要不再等等？那个……总得给人家一个缓冲机会吧？”
沈岚看着依旧保持乐观的孙家乐叹了一口气，还要怎么缓冲？简总可上一上来就直接放大招吧所有人轰走了啊！
这一刻沈岚甚至在想，难道简总真正的商业滑铁卢来了？
※
“孟总，以上就是星耀此次招商会的全部，所以……我们真的要投吗？”
孟氏的总裁办公室内，广告部经理正在和孟凡汇报情况。
此时广告经理的脑子里只剩下“离谱”两个字。
星耀这次真是太离谱了，真以为他们的综艺都能爆就能搞好一个视频平台？
开这样的招商条件，这不就是摆明了坑人吗？
都是千年的狐狸，谁读不懂聊斋啊？在场的估计都明白了星耀的意思：人傻钱多，来投。
孟凡听完汇报，表面上不动声色，却拿出手机给简知发了一条微信。
【孟凡：你割韭菜？】
简知看到这条消息愣了一下，随手给自己的便宜姐夫发去了一个问号。
“……”
孟凡继续发。
【孟凡：你广告招商怎么回事？不想好好做生意了？】
看到这条，简知恍然大悟。
她的广告招商肯定是玩砸了？简知心里一阵狂喜。
做什么生意，她只是想亏钱罢了！
简知想也没想发了一个嘚瑟表情包过去。
孟凡看着这个明显是从她妻子简宁宁那里“偷”来的可爱表情包沉默了。
他一时有些分不清简知是在表达“山人自有妙计”还是在以简宁宁“威胁”他了！
一想到简宁宁，孟凡心一软。
算了，之前对赌他也是赚了钱的。
孟凡抬头看着他的广告部经理：“投一个一千万的吧。”
“？”
广告部经理愣在当下。
怎么办？人傻钱多居然是我老板？
※
星耀TV的广告招商会惨淡收场的消息很快就在网上传开了，很快就引起了一些热议。
其中以一个金融博主闹得最欢，他就是上次在三思直播间事件上唱衰简知而被打脸的张天。
张天看着网上流传的视频，只觉得心里那口闷气终于得到了舒展。
他就知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简知终于是翻车了一回了！这次他必须要找回一点场子！
【金融看我的V：继上次我说星耀简知无能之后，这次她又一次以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狗屎运到头了。
一个视频网站的盈利主要来自于广告和会员，现在星耀TV直接把广告这条路给堵死了，还是简知亲自堵的，可以预见的是，星耀TV注定是一个失败品。
这次简知的决策简直就是教科书级别的失败，这也证明了以往她不过是凭着好运气。
现在她真正实力才是显示出来了。
什么天才投资人，商场长胜将军，这些名头以后也不能挂她头上了。
不如今天我给简知一个新称号吧：想钱想疯了。
要不是因为太贪又太飘，正常人可想不出这样的招商点子。
总结一句：星耀的好日子到头了。】
【哇，博主又是你，我先不发表意见了！按个爪看谁打谁脸！】
【这波我站博主了，星耀这次吃相真的难看，虽然我也很讨厌广告，可是你收钱就是要给人家客户好体验啊，哪有说收了钱还不好好办事的。】
【星耀这波真的是把人当傻子了，什么好事都在想占，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
【srds，那可是简知耶，我总觉得还有反转。】
【这还能有啥反转啊？难道星耀还能把广告拍出花来？】
此时的星耀。
“所以最后只有孟氏投了一则广告？”
星耀会议室内，魏薇开口发问。
沈岚略一点头，其实就连孟氏这一单他都觉得不可思议，居然还真有这样的冤大头？
姜尚却笑了：“有一单就行了，就给他们打个样，等我们广告片拍出来，有他们后悔的！”
沈岚看着姜尚自信满满的样子，心里并没有多轻松。
他并不懂得“内容”方面的事。
沈岚扫了一圈星耀管理们的表情，居然没有从他们脸上看到一点沮丧。
惊奇之余，沈岚又想，难道真的是他历练不够？这事还有翻盘的余地？
还是说简总把计划透漏给他们了，所以他们心里有底？
就在沈岚思前想后的时候，姜尚拍拍他肩膀：“在星耀，作品为王，小沈啊，你等着看就行了。”
沈岚下意识点头。
※
瞿白三人又一次踏进了星耀，和他们第一次来相比，星耀现在的样子更令人赞叹了。
赵新宇瞪大眼睛：“……这是艺术馆？”
冯成点头：“我觉得是，简总审美就是好。”
瞿白跟着附和：“是啊，除了星耀哪家公司能有这环境啊？”
三人越发为自己能加入星耀而自豪起来。
只是等他们到了简总办公室，三人又怂了。
进来前三人满心：一定要让简总看到我们的进步！
进来后三人：……怎么办？在简总面前我们还是好渺小！
而此时的简知只是以一种充满控诉的眼神盯着他们。
又是这三个骗子编剧！
拿着烂作品忽悠她，最后给她一个好剧本！这种诈骗是要被写上教科书去警惕的！
这么想着……简知又狐疑起来：他们又来干什么？
在简知充满“审视”的目光里，三人的身形仿佛越缩越小。
终于还是瞿白憋不住先开口：“简总！这次咱们星耀第一部电视剧的剧本，我们一定好好写！”
“写出风格！写出水平！”
赵新宇喊口号。
“保证质量，绝不摆烂。”
冯成做保证。
“？”
简知只觉背后一疼。
她又又又又被背刺了！居然是找这三个人来写剧本，是嫌弃上次《陌路狂花》的剧本伤她不够深吗？
果然，任何时候她都不能疏忽大意啊！大意的后果就是被背刺！
简知含泪忍痛，事已至此，她只能……放大招了！
简知看着三人：“你们平时有什么爱好？”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找准弱点逐个击破！
瞿白举手：“我喜欢出去旅游。”
赵新宇：“看书算吗？”
冯成：“……做饭。”
简知一听，都是这么阳光积极的爱好吗？那就好办了！
她心里突然升起一个想法：“你们打游戏吗？”
三人统一摇头。
虽然他们几个还年轻，可是平时真没有打游戏的爱好。
听了这话，简知彻底松了一口气，不打游戏她就放心了！
笑容重新回到了简知的脸上：“这次我要做的互动剧就像一个游戏一样。”
“啊？”
他们不会打游戏，简总就让他们写游戏？简总这难道是在刁难他们？
三个人脸上都出现了一点为难神色，正准备开口说什么，冯成把另外两个人一拉，做了一个口型——
学习。
瞿白和赵新宇一看这个口型，立马明白了，简总这是知道他们抱着学习的心态来的，所以故意在考验他们啊！
从他们的薄弱向出发，锻炼他们的笔力，这样的大好机会他们居然还怀疑简总的用意？
这不应该！
三人重新振奋起来：“简总，您继续说！”
“？”
居然没有被吓退？
简知“恶狠狠”地想：那就别怪她更狠毒了！
简知继续道：“这部戏的主角不是戏内的任何一个人，而是戏外的观众们。”
“我们要强调他们的存在。”
“啊？”
三人听得云里雾里。
简知笑了，听不懂就对了！听不懂你们还怎么写！
简知也不解释继续说：“整部剧就是一个RPG游戏，观众就是世界意志。”
“一切的选择都是观众来做，他们种什么因就得什么果，如果第一集他们选错路线，造成死亡，那我们的故事也就结局了。”
这可是简知最想看到的！
一集就GG的电视剧，她不亏钱谁亏钱？
“？？”
三人震惊，简总真的是在说电视剧剧本吗？他们好像听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观众来选择世界线的发展他们可以理解，但是选错就直接GG这种做法真的是可以的吗？
这难道是另类生存剧？
就在他们脑子里一团浆糊的时候，简知继续说：“这个故事的背景嘛，要深沉！要有历史感！但是，不能开局就让主角大杀四方，最好一开始让主角种田这种事。”
想要爽文走向？那必不可能！
太爽了观众要是喜欢上了怎么办？开局就让他们去无聊种地，这多好。
没有谁想看一集全讲种田的电视剧吧？
“……”
瞿白听完，脑子里突然出现一个画面，观众操纵主角去种地，因为选错了种田道具，结果下田踩到毒蛇，GG。
这就是简总要的效果？这么无聊的剧情？
瞿白惊恐地看向另外两个小伙伴，却在他们脸上看到了同款惊恐。
而简知看着他们的表情很是欣慰，很好，看来她这次的大方向又对了！
简知继续放飞自我：“你们觉得这个想法怎么样？”
“……”
他们可以说完全没有听明白吗？
简总对剧本的追求难道已经提升到了另一种格局上了？
高到他们仰视都已经看不到了？
最终还是冯成先开口：“简总，虽然我们暂时没有懂，但是您放心！回去我们一定会琢磨出来的！”
简知点头。
很好，没听懂就对了！也不用琢磨了，就乱写就好了！
简知和颜悦色：“好，那你们回去想吧，不过这次剧本要得急，而且是需要实时根据观众的选择来定后续，你们起码要准备几个版本呢。”
“一个月，可以吗？”
简知吸取了《陌路狂花》剧本的经验，决定这次一定不能再给他们慢工出细活的机会了！
“……”
三人一咬牙：“可以！”
这是简总给他们的考验！
杀不死他们的必然能使他们强大！
瞿白甚至隐隐有预感，只要他们好好完成了这次挑战，肯定能……更上一层楼！
“很好，加油啊。”
简知“残忍”一笑，这次终于是她背刺他们了！
※
刚才还雄心壮志在简总面前保证的三人，如今躺在家里瘫成一团。
三人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只觉前途渺茫。
“怎么办……我还是没有懂简总的意思。”
“太高深了，我的思维层次跟不上。”
“我已经看着空白文档两小时了。”
三人互相吐着苦水。
瞿白突然振作起来：“不然我们再去请教赵会长吧？”
上次他们也是有了赵会长指点才能明白简总话里深意的。
冯成摇了摇头：“这是简总给我们的考验，不能再求助外援了，不然我们还怎么成长？”
“也对。”
赵新宇附和道：“不然我们先自己来捋一捋吧？”
“好！”
三人对坐，开始梳理简知的“瞎话”。
“首先是简总说的世界意志，是说观众在操纵着电视剧里的主角做一切。”
瞿白说着灵光一闪：“这不是就有种《楚门的世界》的感觉吗？”
“楚门的一切都是观众的想法，观众在引导！”
赵新宇一拍桌：“对啊！所以简总这是在致敬？”
“那这个意思就是，我们需要要主角和观众对抗？观众以为自己在帮主角选择，但是主角自己也在选择？”
“对！不过一开始主角是不能那么早觉醒的！得有一个过度，要先让观众适应他们“上帝”的地位。”
“所以一开始的剧情我们就是要观众适应这个节奏？”
冯成点头，他又想明白一点：“简总说的深沉背景应该就是建立在这个基础上的。”
“不如就设定为天下争霸？”
“可以！一个开始只会种田的小人物一步步在观众的指引卡升级，最后逐鹿？”
赵新宇继续说“那……结合史实在，我们把背景定在秦朝建立前？”
“天下大乱，才能英雄辈出嘛！”
瞿白也兴奋起来：“可以可以！不过这样的话，我们的主角最好是个穿越者！穿成始皇帝？”
“这样冲突不就更多了吗？穿越者是肯定知道电视观众的，也知道自己该怎么争霸，他有自己的思想，但是受困于观众意志！”
三人越聊越激动，最后一本用来记录碎片思维的草稿纸都写满大半本。
就在他们口干舌燥的时候，三人突然开始感慨：“简总……真是天才啊。”
“是啊，居然能想出这样的想法。”
“我们的剧本署名这次应该加上简总的名字才行。”
“对！没有简总的创意，我们也不会想到这些。”
就在三人兴高采烈商量的时候，简知正在百无聊赖地逛着字母站。
突然她刷到了一个视频，名字是《一个破产区up主的自白》
下面的一句话简介写的是：我是怎么做到每次创业都失败的。
“？”
简知看完眼神一亮。
这不就是她心心念念活的亏钱大宝典吗？
第88章 第 88 章
陈浣从大学开始就致力于创业, 第一个项目就得到了一笔一百万的投资。
那时候她开发的文创产品，一开始业绩还很不错，可是由于一些内部版权纠纷, 最终她和一起创业的朋友走上了“中国散伙人”的道路。
第一次创业也因此以失败告终。
不过她没有气馁，大学毕业后又用家里给她买房的积蓄开始了二次创业。
这次她走的是实业路线，回乡建了一个水果加工厂，因为离原产地近，产品质量好, 也小赚了一笔。
不过又因为盗版品牌的猖獗, 最终也告吹了。
第三次，她决定跟上新兴产业潮流, 开始自媒体。
这次她创办了一个流行词汇词典, 专注记录和解释各种流行词。
可是后来因为和大厂同类产品撞型, 也没有成功。
不过她也并没有因此而放弃，反而积极寻找出路，最终在数字站成了一个up主。
她视频内容就是用自己丰富的创业失败经历, 来帮其他人少走弯路。
陈浣的数字站简介是：出走二十多年, 归来负债百万。
横批：职业破产家。
而今天陈浣刚上传了一个视频, 就发现了有一条私信，她顺手点开看，发现是一个叫“什么时候才能亏钱啊”的人发来的。
【什么时候才能亏钱啊：up！求问一个问题, 你亏得最厉害的一次是因为什么啊？】
“？”
陈浣看到这个名字就先是嘴角一抽, 这人难道真的想亏钱？
想了想她又觉得不可能, 应该是哪个想创业的年轻人说反话吧。
这么想着, 本着“救人一命, 胜造七级浮屠”的心思，陈浣回复了。
【职业破产家：亏得最惨的那次就是和盗版我水果加工产品的厂家打价格战, 当时没有考虑成本，人家用料差，成本比我低很多，怎么都比我赚的，最后我就把自己亏没了。】
收到这条私信回复的简知陷入了深思之中。
曾经她也有一个被盗版的机会，就是季迟那张神专。
当时多好的势头啊！盗版遍地开花，大有你花开后百花开的大势所趋！
可是……半路杀出个法务部，直接让这大好局面崩盘。
盗版这种事，她就别想了。
那么大一个法务部盯着呢，现在谁还敢盗版他们星耀啊！
就算真有人敢，可能不等她发现，就已经被法务部“打晕带走”，“讹上一笔”，然后快乐地告诉她：简总我们又赚钱了！
一想到这里简知就觉得背脊一寒，死去的背刺记忆又开始攻击她了！
太痛了！
这么看来她只有打价格战这一条路了。
可是上哪里去找人和她来一场“撒钱竞赛”呢？
这一刻简知开始怀念过去的宏艺，后来的少城，以及……
对哟！
还有星辉啊！
简知大喜过望，转念又想……怎么星辉最近好像安静了许多，都不来找她麻烦了？
星辉不来，她还怎么打价格战啊！
得想个办法了。
简总打了内线电话给魏薇。
“最近星辉那边有什么动向吗？”
魏薇闻言先是一愣，然后才察觉了自己的疏忽。
最近她忙着星耀TV的事情，居然忘了关注星辉的动向，简总这么问难道是知道了那边有什么针对他们星耀的手段，所以来提点一下她？
应该是的。
魏薇沉吟了一会儿答：“抱歉，简总，暂时我还不知道星辉的近况，不过我会去查的。”
没有得到满意答案简知也不恼，只说：“没事，我就随意问问。”
魏薇知道，简总此举肯定不会是随意问问，毕竟简总以往的每一步都是有深意的。
肯定这次也一样。
※
此时的星辉会议室里，正是一片肃杀气息。
闵真听着手下员工的汇报，难得地皱起了眉头：“我们流动资金不够了？怎么可能！我可是带了五个亿出来！”
“……”
被老闵总派出来“陪太子读书”的“心腹大臣”们此时也满是腹诽。
是有五个亿，可是你一直挥霍，一分钱不见赚，那也没有用啊！
先是学星耀“乱投资”，自以为和简总眼光一样好，结果赔了个精光。
后来为了抢星耀新人的资源，那些三四线的小剧也砸钱，短期内收不回钱不说，能不能回本都是个未知数。
再来就是……听少城那个老东西的教唆，抢在星耀前面买了一堆版权，现在全砸手里。
这还问钱哪里去了？
不过他们也不敢说，谁都知道闵少出了名的只能顺毛摸，要真说了他错处，那可是得惹一身麻烦。
闵真看着所有人都一言不发，更气了！
“一个个都没有用！”
怎么简知的那些员工就一个顶俩，到他这里就全是草包了？
骂了一句之后闵真突然想起一件事，开口问道：“星耀那边还没有买版权的意向？”
“……”
这不就问到点子上了？
闵真的特助这才开口：“没有，而且星耀那边的意思好像是并不准备购买任何版权。”
“？”
他被骗了？
闵真拧着眉毛：“那个罗大江不是说简知搞视平台肯定需要很多版权吗？”
特助：“闵总，少城那边和我们并没有什么商业合作。”
言下之意就是，人家忽悠你而已，就算你亏了，他们也没有商业损失。
闵真虽然草包了一点，却不代表什么话都听不明白，至少这句话他听懂了。
“他骗我！他既然敢骗我？”
闵真气鼓鼓地站起来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心里又委屈又愤慨，过了好久才看向特助，梗着脖子，拉不下面子，却又在想到这钱都亏完了，回家得挨顿“老闵总”的打……
闵真垂头丧气：“……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似乎是等这句话等了很久了，特助秒答：“把咱们手里版权卖出去，先回笼资金。”
“那卖给谁啊？”
这么多版权，谁一时会要那么多啊，就算企鹅这个买版权大户，也吃不下啊！
特助：“卖给星耀。”
闵真眼睛一亮：“高价？”
那事情就还是按他原定计划发展了！
“……”
特助冷着一张脸：“低价打包，求星耀收下。”
“凭什么啊！我可是花大价钱买的，反手低价卖，我不就就亏了吗？”
闵真瞪眼，满脸不敢相信。
特助：“可是星耀本来可以不买，而我们现在缺流动资金。”
“……”
闵真不爽地闭嘴。
※
魏薇很快就查到了星辉手里囤积了大量的版权，都是近期出品的一些综艺影视剧。
不难猜到这些本来是为了用了对付他们星耀的。
抢到他们两个前面收购这些版权，目的就是为了搞一定时间的“垄断”。
而他们星耀TV等不了，只能花高价买，这一进一出，星辉光是赚差价都得赚上很多。
不过这个阴谋早就被简总给破了。
现在魏薇终于明白了简总为什么一开始要说星耀TV绝不购买别的版权。
这就是简总的一步棋。
星辉买拿些版权可是花了不少钱，而现在市面上能吃下这些版权，并且愿意吃的只有他们星耀。
如果星耀不要了，那星辉的这一批版权就会从奇货可居变成烂在仓库也没有人要。
就算他们能分散了卖一点出去，也不可能回转很多资金。
资金链这种事，要是断了可就麻烦了。
简总说不买就是故意拖着星辉，就等他们撑不住。
现在看来简总的目的快达到了，他们马上能以相对低廉的价格购入一大堆版权了，甚至还可以挑挑拣拣。
想到这里，魏薇越发佩服起简总来。
果然简总从不做任何没有用的决策，就算有的决策在当下看起来无用，后面也会显示出简总的算无遗策！
想到这里魏薇联系了段凌星，把这件事和他说了一下。
电话那头的段凌星也是沉默了一下，然后跟着感叹：“真不愧是简总啊。”
感叹完段凌星继续说：“这事我们还是不能急，星辉来问我们就继续冷处理，拖到他们没办法再出价。”
“争取能以三分之一的价格打包拿下那一堆版权。”
魏薇：“好。”
等有了这批版权，他们星耀TV才正式算立起来了！
星耀管理群内，就在所有人刚得知简总妙手一招智得版权的事迹之后，全都冒头了。
【公关部赵明亮：当时简总说不买版权的时候我说什么来着？简总肯定有后手，这不就来了？】
【客户部孙家乐：我刚和沈岚说了，他现在还呆着呢，嘴里一直念他还得多学习哈哈哈。】
【经纪部吴勇：那现在就差广告那边的情况了，也不知道这次简总的后手在哪里。】
【综艺部姜尚：那肯定在我这儿，你们就瞧好了！】
※
关渡没想到自己这电影刚开机就会遇到这么个大麻烦。
他这次先拍摄的是剧本里十多年前那群女孩受苦的村庄。
因为有特殊要求，需要一个看起来古朴但是又庄严的祠堂。
他们选景导演跑了很多地方，最终挑中了一个小村子。
村里的景色和剧本里的描述简直一模一样，特别是那个祠堂，远看庄严，走近了又阴郁。
关渡只是看了几张照片就立马拍板了就在那里拍！
前期所有协调工作都做完了，等他们剧组浩浩荡荡到了地方，刚架了机器，就被村名们团团围住。
“祠堂哪里能乱拍！不管你们干什么的，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谁来说都没有用，咱们这是祠堂，可不是什么乱来的地方！”
不管关渡派谁去了劝说，村民的态度都很强硬，就是不让拍！
眼看着人来了，机器来了，停这儿摆着了……
要知道这耽误一天可都是在烧钱啊。
关渡拍了大半辈子戏，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只能一边和村民磨，一边想其他办法。
整个剧组里面可谓愁云惨淡。
就在这时，萧潇找到了关渡。
“关导，不然……咱们找公司帮忙吧？”
萧潇作为一个合格的星耀人，时刻牢记有困难找公司，公司还解决不了就找简总。
简总总是能有办法的。
关渡苦笑：“这事你们星耀也能管？”
他可是把能拜托的人拜托了一圈了，可是天高皇帝远的，谁也管不到这个小山村里来啊。
对于萧潇的话，关渡是有些不信的。
星耀再厉害，还能连偏远山村都有人脉？
萧潇也不生气，只说：“就试试吧，不行再想别的办法。”
说着她就联系了魏薇。
魏薇听完情况之后说：“好的，我这边先想办法，如果不行我就去找简总。”
关渡在一旁听了更无奈了，星耀这些人真把简总当成无所不能了啊？
不过他也没说破，只是依旧去找自己的办法。
魏薇先联系了各方，却都被告知鞭长莫及之后就登录了微信。
她把情况在管理群里说了一遍，想看能不能群策群力想给办法。
毕竟什么事都要直麻烦简总来处理，还要他们这些员工干什么？
可惜这件事好像有点超越他们的能力范围了。
就在众人都要放弃的时候，一个平时从不冒头的人出现了。
【基金会曹文：是哪个地区？什么村名？给我一个具体的看看？】
魏薇是知道曹文的，虽然他一向不在星耀内部办公，但是因为要核对各方面事物，他们也是有交集的。
魏薇很快就把具体地址发了过去。
五分钟后，曹文重新出现。
【基金会曹文：应该是可以了，魏秘书你联系那边问问，看能行了没有？】
这话一出，包括魏薇在内所有人都惊讶了，可是他们没有人怀疑曹文在吹牛，毕竟这可是他们星耀的管理之一。
【公关部赵明亮：行啊兄弟！人脉可以啊！这都能搞定！】
【综艺部姜尚：曹哥！下次这种事我也找你！】
【基金会曹文：不是我……这还是简总的功劳，简总让我们基金会多帮助一些偏远地区，正好这个村子在帮扶项目里。】
众人看着曹文这句话，心中不免感叹：还得是简总啊！
※
“可以了？”
关渡听着场务急慌慌地跑过来和他说村子里同意他们拍摄了，也是一愣。
这么快就行了？他不自觉把目光投向一旁的萧潇，难道真是星耀出手就可以了？
应该不可能吧……
这么想着他跨步走向了祠堂，正准备和村民们道谢，还没有说什么就被一群人围住。
“你们咋不早说是星耀的人呢！”
“就是啊！你说是星耀的那还不是咱们村子随便拍吗？”
几个阿姨还拿着几个筐，里面装满鸡蛋给他递过来。
“星耀好，给我们村里建希望小学，还修路，还挖水井！”
“那可不，助农直播间也带着我们地里的菜！”
“先前不知道你们是星耀的，给你们添堵了吧？之后你们有什么事直接和村里说，能帮的我们都帮！”
“这些鸡蛋你们走的时候帮我们带上一点送给你们简总呗？不是啥好东西，就是个心意，我家女娃能有书念，都多亏了简总啦！”
关渡听着身边这些既热情又真诚的话，一时间居然说不出话来。
他以为的人脉，在这些地方根本不值一提，反而是简总，她帮助这些地方的时候可能从未想过会得到什么回报，却因此有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而星耀和简知做这些却从未想过宣传，也并未以此谋利。
他们好像就是只是单纯的在帮助人而已。
关渡心里的对简知的评价又拔高了一层，加入星耀好像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最终关渡被塞了一堆东西，他抱着这些东西回到自己的棚里，正好看到在擦眼泪的萧潇。
“……我没哭啊，我就是想到我们星耀真好啊，我们简总也真好！”
关渡听了这话也笑了：“是挺好。”
在娱乐圈真难得。
“不过，要开机了啊！你这样子不上镜啊，小心我告诉你们简总！”
“？”
萧潇眼泪憋回去了。
※
简知觉得今天公司的氛围有些奇怪，她一来怎么每个人都以一种看“救世主”的眼光看着她。
她又做什么了？
带着这样的疑问，简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发现桌上正放着一本杂志。
“？”
简知估摸着应该是魏薇放这里的。
她坐下拿起杂志看了一眼，就见封面上赫然是曹文。
“曹文上杂志啦？”
杂志上的曹文没有穿一般杂志封面的那只西装革履，他依旧穿得朴素，但是也很得体。
他的面容还是那副老实样子，只是眉宇间少了几分苦难带来的深锁，多了一点从容和自信。
而在他下面是杂志打下的标题——
《从农民工到基金会主理，他只想说：感谢简总。》
“？？”
简知愣住了。
她顶着尴尬翻开杂志看了采访。
主持人：曹先生，我们都知道你们星耀基金会一直致力于帮助弱势群体，那么请问你们的初衷是什么呢？
曹文：初衷其实没有那么复杂，我们简总说了，就是想做点好事而已，我只是在践行简总的话而已。
主持人：作为一个非盈利基金会，星耀基金和其他基金会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呢
曹文：应该没什么区别吧？都是帮助人罢了，唯一的可能是……我们基金会也不能帮简总带来什么利益，不过简总也从没有要求我们这么做，甚至，我们基金会从不参与到星耀的运营里去，可能是因为简总希望我们能保持纯粹吧。
“……”
简知看着采访里满屏自己的名字，越发心虚了。
她真没有那么好啊！她的初衷只是想亏个钱而已……
这么想着简知默默又给曹文发了一条微信。
【简知：以后你采访别提我了。】
她心虚！
而曹文看到这话更感动了，简总还真是做了好事都不愿意留名。
可能只有这样的淡泊名利，才能做出这么无私的事情吧。
而这个采访也被发到了网上，很多网友在下面留评
【星耀是真的不宣传他们做好事，要不是这个采访我真的都忘了！】
【人家不吃这个红利呗，不像有些公司和人，做一丁点事恨不得找八个摄像机跟拍。】
【其实只要做好事，怎么拍都行，这个不拘泥，不过简总是真的大善啊，这样搞我都怕她亏钱了！】
【无以为报，我就等星耀tv出来买个会员吧！】
【哈哈哈哈是个好办法！就当“奖励”简总！】
【我刚去查了一下，星耀这半年帮忙修了七十多个希望小学，还不算其他方面的，简知真菩萨吧？】
【这个赛博木鱼我必须帮简总敲了！还有没有什么能给星耀花钱的地方啊！】
【好像还真就只有买星耀TV的会员了……】
【简知能不能行？多来点让我们花钱的项目不好吗？我钱包很鼓！我可以！】
【简知：听说有人要和我比有钱？】
很快热搜第一变成了#买个会员奖励简总#
而正处于尴尬中的简知对此一无所知。
第89章 第 89 章
姜尚正带着综艺组开会, 最近他觉得自己肩膀上的担子格外重，除了两档综艺的筹备之外，还有一个广告片的拍摄。
不过他却感到无比自豪, 在星耀忙代表什么？代表简总对他的信任啊！
他必须做好每一个简总安排下来的工作，坚决不能让简总失望！
这么想着，姜尚只觉浑身充满力量。
“今天讨论的是咱们广告的创意剧本，大家有什么要说的吗？”
对于广告片，姜尚的牛已经吹出去了。
什么“星耀内容为王”, 什么“广告一战封神”, 什么“给那些不识货的打个样”。
这就代表他没有退路了！
综艺组也算的人才济济，很快就有人开始讲自己的策划：“姜导, 这次孟氏的产品是护手霜, 不如我们就拍一个比喻故事片。”
姜尚一挑眉, 来了点兴趣：“你说说看。”
“护手霜就是要讲究一个滑字嘛，我们就拍一个滑梯，所有可爱小动物遇到都会“嗖”地一下滑到底, 最后再拍一只手, 告诉他们其实滑的是这只手！”
这人说完, 会议室内一片安静。
这是不是有点离谱了啊！
姜尚嘴角一抽：“额，这个方案先待定。”
见第一个说完，另一个人赶紧接上：“姜导, 我们可以拍成青春爱情剧, 一见钟情的定情信物！”
这人是有点戏精在身上的, 说着说着还一人分饰两角。
“你的护手霜？”
“不, 是你的护手霜～”
姜尚这次抽的是眼角, 他怎么觉得自己的综艺组员最近越发放飞了？
就没有一点正常的点子吗？
姜尚咳了一声，还想让人继续, 就听角落里有工作人员小声嘀咕：“自从和简总拍了荒岛求生之后，现在这些都不刺激了。”
“……”
姜尚呆滞，合着你们现在思维这么跳脱是都跟简总学的？
那……好像也行？
就在姜尚自我洗脑的时候，他发现会议室门口站着一个人。
正是简知。
简知今天是来窥探敌情的！
自从知道了广告片这事，为了保险起见，她决定不能放任他们“悄悄背刺”，得主动出击才行。
可是在门口偷听了一会儿之后，她发现，是她多虑了。
就这几个创意，妥妥的最烂广告无疑了！
她根本不需要操心嘛。
就在她安心准备离开的时候，却被逮了个正着，听着身后那一声“简总”，她恨不得装没有听到，拔腿就跑。
可惜……自欺欺人是不行的。
简知转过身去，看着激动地跑过来的姜尚扯出一个笑来：“嗯，我就来看看。”
现在看完了，快让我走吧！
可惜姜尚完全读不懂她的心声。
“简总！您来得正好！刚好给我们出个主意吧！提点提点！”
姜尚的想法很简单，论创意，整个星耀谁比得过简总啊！
要是简总能出马指点，他们这个广告片肯定能一鸣惊人。
“……”
直接被姜尚“架起来”的简知内心极为无语，刚想拒绝，转念一想，这不就是个好机会吗？
她来几个更离谱的点子，到时候这群人照着一拍，这以后可就真没有人敢来找他们拍广告了！
一劳永逸。
想到这里简知略一点头：“嗯，那我就说说吧。”
这话一出，整个综艺部的人都眼冒精光，简知恍惚中有一丝错觉——
这综艺部的人好像都在摇尾巴……
把这个可怕想法压下去，简知略微一思考就开口：“这个广告嘛……”
“首先，孟氏是我们第一个广告商，我们得给高规格待遇，所以这个广告应该有三个版本。”
这样成本才能提高嘛！
简知说完，众人马上点头，简总说得对啊，VIP待遇得给第一个客人安排上！
“这个广告背景嘛，我们得从古到今，从东方到西方，通通都给安排上！”
姜尚听了连连点头，有道理啊，这样才能气势恢宏嘛！
不过……他们拍广告需要气势恢宏吗？
这个念头刚一冒头，就被姜尚掐灭，简总说需要那就是需要！
简知环顾四周，发现还没有人反驳，心里疑惑，就继续往离谱了说。
“要仙侠，西幻，豪门！”
护手霜和这三个背景可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呢，她就是在给他们提升难度！
这样拍出来的广告能好才怪了。
“元素的话……三生三世，师徒绝恋，女巫诅咒，王子骑士，狗血虐恋，替身文学！”
简知一口气把自己知道的离谱标签都说了一遍，跟报菜名一般。
这次连姜尚在内的综艺组工作人员都彻底愣住了。
简总好像在数什么高深莫测的东西，听一遍，没听懂，回想一遍，好像很厉害。
再想一遍，这都什么啊！
姜尚忐忑开口：“简总……这样的话元素是不是会太多了？”
会显得很杂乱吧？
简知笑了，很好，终于有人反驳了，说明她足够离谱了！
“不多，正好。”
她要的就是大杂烩，烂广告！
“……”
姜尚还试图说什么，就见简知一个眼神扫了过来，那个眼神里包含着信任和激励，把他一下就镇住了！
简总虽然在给他们出难题，但是这代表简总对他们能力的认可啊！
“简总！我知道了！这个创意一定行！我们综艺组肯定能拍好！”
姜尚用力拍胸脯。
“？”
简知眨了眨眼，怎么这人突然就打鸡血了？算了，答应了就好。
简知揉了揉突然有些痒的眼睛，决定回办公室点点眼药水。
※
简知一离开，综艺部就瞬间安静下来，刚刚沸腾的鸡血一冷，他们开始回过神来。
这些元素……怎么拍啊！
姜尚沉着一张脸：“大家先不要急，我们来逐个分析简总的意思，肯定能有所收获的！”
反正他们以前也都是这么干的。
综艺部人立马点头应和。
“首先，简总说了三个故事背景。”
姜尚刚一说完，就有人激动开口：“我懂了！简总的意思是单元剧形式！”
“可是我们广告不能太长，单元剧会不会有篇幅问题啊？”
另一个工作人员提出了质疑。
姜尚摸了摸下巴，然后开口：“我们可以用一个故事框架串联三个单元故事的。”
众人头顶都飘起问号，什么框架？你详细说说？“……我还没有想好。”
“……”
姜尚感受到了一股明显的嫌弃，他正要解释，突然灵光一闪！
“我知道了！”
“我们直接把我们想创意的这个流程拍下来不就好了？”
姜尚得意地继续：“就叫星耀广告部日常。”
“就拍我们每天想的各种广告创意，然后每个创意都拍下来，这样就能串联起来了。”
这下有工作人员懂了：“剧中剧形式？”
“对！”
姜尚激动点头。
“这个不错，还能直接做成系列，以后广告都能用，放星耀TV单独的广告页面上还能当个故事片看！”
众人马上认可。
“那……简总说那几大元素？”
姜尚沉吟片刻：“我们来各个击破。”
“首先是仙侠师徒恋。”
这和护手霜有什么联系啊？众人心里都升起这个疑问。
这时综艺部里公认的仙侠剧十级选手举手了。
“我有个想法！”
众人马上把目光投向她。
十级选手清了清嗓子开口：“一般仙侠剧师徒恋都是要跳诛仙台的，这跳诛仙台肯定就要有人拉住嘛。”
所以呢？这和护手霜有什么关系？
十级选手心里也没底，声音小小的：“那……可以是师父给了小弟子这个护手霜。”
“结果弟子擦了这个护手霜，因为手太滑，跳诛仙台的时候师父没有拉住她！所以虐恋三生三世！”
“……”
明明听起来很离谱，但是为什么又莫名有道理，还把产品性能侧面的夸了夸？
难道简总就是这个意思？
姜尚仔细思考了一下点头：“可以试试。”
大不了他们的广告定位就是无厘头喜剧罢了。
有个这个“优秀”的开头，下面的讨论进展就更顺畅了起来。
“那……女巫诅咒，王子骑士？”
这下马上就有人照葫芦画瓢：“这个直接用睡美人的童话吧？”
虽然可能是恶搞版本。
“就睡美人受到诅咒，不能被纺锤车扎破手，国王发公告，谁能帮她解决诅咒，就可以实现一个愿望。”
“各国的王子和骑士都跑来帮忙，可是却都铩羽而归，直到有人献上了这个护手霜！”
“一开始国王和睡美人都不屑一顾，直到一天睡美人突然看到纺锤车！”
“这时那人赶紧给她涂了护手霜，结果纺锤车怎么也扎不了睡美人的手，因为擦过护手霜的手太滑了！”
“魔咒就此解除！”
姜尚听完，心里觉得怪怪的。
这样的广告真的没有问题吗？好怪，但是又好想再看一眼，这是合理的吗？
也许，这就是简总的目的？
毕竟简总永远都在开场各个领域的新模式，在广告界搞这种“故事性”改革，好像也很正常？
这么想着，姜尚继续道：“那……豪门世家，狗血虐恋，替身文学？”
“这个我知道！”
一个工作人员自告奋勇地站起来。
“豪门男主和一个贫穷女孩相爱，但是却惨遭失忆，这时恶毒女配趁机上位，自称男主未婚妻，但是男主总觉得哪里不对，因为他记忆里的爱人有一双柔滑的手。”
“后来贫穷女主再次出现，恶毒女配彻底黑化，开车想撞女主，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男主赶到。”
“可是一切都晚了，车马上就要撞向女主了，女主伸手去挡，这时奇迹发生了！”
“女主的手碰触到车子，车直接就被滑走了。”
“男主马上冲过去，捧住女主的手说：是你！这一双无比丝滑的手！你才是我的爱人！”
“这时女配不服，下车来问为什么，女主拿出护手霜：因为我用这个。”
工作人员说完，综艺部鸦雀无声。
这样真的可以吗？这广告片已经朝着离大谱的方向发展了啊！
姜尚也不确定了，最后说：“整理一下，我们拿去给简总看看吧。”
只要简总觉得没问题，那就肯定没有问题！
很快，姜尚就到了简知办公室。
简知看着面前的广告创意脚本愣了一下，你们这么卷吗？这才过去多久，脚本就写好了？
不会又要背刺她吧！
简知狐疑地翻开脚本，越看脸上的神色越明媚。
这是什么好东西！这么离谱的广告是真实存在的吗？
妙啊！这波她不亏都难了吧？
简知甚至已经做好了给孟氏退钱的准备。
“很好，就按照这个拍吧！”
姜尚听着简总的一锤定音马上松了一口气，既然简总都说好，那一定好！
※
齐照宣和洛伊春两个人齐齐到了音乐部。
周曦月的脸色都跟糊锅底一样黑，她打量着两人，脸上写满了恨铁不成钢。
“你们要先在网上发主打？！”
“你们疯了吗？这次你们的专辑我们可是按照最顶配在做，绝对神专预备，你们居然又来不宣传直接发歌这一套！”
“不行！这次我绝对不同意！！”
周曦月一想到上次洛伊春为了帮简总而提前发数字单曲的事就是心里一痛。
这次她可是做了充足准备，目的就是帮他们两个把这次的专辑“做大做强”！
毕竟他们一个刚拜托了被抄袭风波，这是加入星耀的第一张专辑。
另一个需要一张完全卖座的专辑来垫定自己不可撼动地位。
这可是他们最关键的机会了！
结果两个人就是叛逆！
洛伊春和齐照宣面面相觑，互相推诿，眼里都写着：你来说。
“……”
最后还是年纪大一些的齐照宣被推了出来。
齐照宣难得瞪了洛伊春一眼，这才摸着鼻子有点不好意思地开口：“周姐，我们这不是胡来。”
“不是胡来是什么？”
周曦月觉得这两个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她搓了搓手掌，准备一人一下教做人！
看看人家季迟多乖！让干什么干什么！
齐照宣不好意思地继续说：“就……胜负欲。”
“啊？”
什么胜负欲？你们说明白点？说得有道理我就不打脸。
周曦月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
“……”
感受到威胁的齐照宣退后了一点，这才开口：“我和伊春这不是认识很多年了吗？”
“所以呢？你们就要一起把主打歌给我发了？”
周曦月冷笑。
洛伊春在一旁小声接话：“所以……我们想打个擂。”
“公司给我们发专辑肯定会避开嘛，到时候我们就打不成了，所以就想着一起发主打，看看谁厉害……”
洛伊春越说越小声，最后也跟着齐照宣退了一点。
两人都知道自己这么做有些任性，换了以前他们是肯定不敢的。
特别是齐照宣，在少城的时候可由不得他做这些决定。
可是在星耀不一样，他深信简总尊重他们每一个歌手，不把他们当赚钱工具，而是真的希望他们出好作品。
齐照宣继续说：“良性竞争可以让我们更进一步，我也想看看市场上的反馈，然后……对后面专辑的歌曲进行修改。”
周曦月听完两个人的话，暂时收起了怒气，确实有理有据，让人信服。
可是……这明显会影响后续专辑的售卖啊。
“这种事，我不能做决定，得问简总。”
周曦月还是给了两个人一个机会，毕竟作为音乐人，她也是能理解他们这样做的想法的。
※
简知看着面前三人，心头一喜。
今天到底是什么大好日子，怎么都跑来给她送亏钱宝典！
本来她是已经完全放弃洛伊春和齐照宣两个人的专辑的。
没办法，他们太强，做的专辑肯定厉害，自己也不能拐弯抹角地捣乱。
结果……他们居然自己搞起事来了！
还是要先发专辑主打打擂台！
这和专辑被偷跑有什么差别？另一种意义上的音源外泄啊！
等真的专辑发售的时候，歌迷还可能失去新鲜感，也会失去最好的宣传时机。
这简直是给她送大礼啊！
少卖一张她亏钱的概率就多一分。
简知欣慰的看着两人，心里想着：这可不怪她啊。
这是他们自己决定的！她只是顺水推舟而已！
“既然这是你们的意愿，那就照你们意思办吧。”
简知压下嘴角笑意，故作严肃地说道。
齐照宣和洛伊春闻言脸上一喜，终于，他们可以正大光明的较量一次了。
“谢谢你简总！”
“……不谢。”
简知心想：还得我谢谢你们呢！感谢你们给我一个亏钱的可能！
对比起两个人的激动，周曦月的脸色就难看了一些。
虽然她知道简总最终会同意，可是她还是有点愁啊！
这完全耽误了他们专辑的后续发展啊。
带着这样的忧虑，周曦月和两个人走出了简总的办公室。
周曦月瞪两人一眼就拿出手机在管理群里吐槽了这件事。
【周曦月：我和我的任性歌手们。】
过了一会儿，姜尚在群里冒头。
【姜尚：这事好解决啊。】
【姜尚：不就是曝光的问题吗？只要不是直接就把歌一发就完事不就好了？”
【周曦月：你有办法？】
【姜尚：嗯，直接搞一个对抗舞台吧，来我们《音乐show》，我给安排个专场，正好也给我们第二季预热。】
还能这样？
周曦月突然感慨起来，这就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吗？
简总搞这个打歌节目就是为了他们星耀艺人能有个更好的展示自己的平台吧？
不愧是简总。
这么想着，周曦月快步跟上那两个叛逆崽，垫脚一手拉一个衣领：“准备一下，这周末上节目打擂台去！”
“啊？”
齐照宣和洛伊春一起发出疑惑。
※
事情到底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呢？
齐照宣带着耳麦，看着后台另一边的洛伊春。
他们一开始只是准备在网上随便PK一下，看看新歌点击量而已。
虽然也是一点好胜心作祟，可是也没有想过要这么正式啊！
看着布置成一人一半的舞台和下面的观众，以及背后的票数显示器，甚至还有公证员。
两个人都不免紧张起来。
但是内心却也更热血了一些。
两人是多年好友，齐照宣先一步登顶，洛伊春籍籍无名，后来洛伊春在简总的帮助下走出困境，齐照宣却深陷官司。
他们都倾慕于对方的才华，却从没有一个能够同台竞技的机会。
所谓的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在音乐上其实也并没有输赢，他们要的其实是在一个起点上切磋而已。
世上有伯牙子期那样的高山流水遇知音，也应该有他们这样互相激励但是有相互竞争的朋友。
耳机里，姜尚的声音传来：“准备好上场了。”
两人再度对视一眼，舞台上聚光灯打下，两人站在黑暗里轻轻击掌。
台下我们是朋友，台上我们就是“对手”了。
舞台一分为二，两个人各占一边，两束聚光灯落在他们身上，如同落了满身星光。
舞台下两个人的歌迷没有拿着任何应援牌，只是在呼唤完他们名字之后就安静下来。
先开唱的是洛伊春。
舒缓的旋律出现，依旧是他熟悉的民谣风格。
洛伊春抱着自己的吉他，手指拨弄出动听旋律，声音清澈而又有一股娓娓道来的故事感。
他唱：“泛黄的日记，比回忆更显得清晰。回忆的香气，都老去成一缕雾气。氤氲的雾气，变作一段绵长的呼吸。剩多少希冀，模糊年少字迹。”
这是一首讲初恋的歌曲，在他的歌声里勾勒出一副只属于过去的画卷。
“尘封的秘密装在染灰尘的书里
书中的眉批是叫人忽视的点滴
深埋的点滴都带着一丝天真痕迹
剩多少默契藏在岁月缝隙”
过去却终究只是归去。
洛伊春唱得动情，却没有半点高亢，相反却是用几乎耳边呢喃的方式，好似是在对过去说着情话。
直到台下有观众眼睛泛红，似乎是被触动了什么以为被忘记的久远记忆。
洛伊春的演唱也由低诉变成了情绪更饱满更亮的唱法。
“此间记忆归于沉寂
镌刻当时的我和你
还是那旧模样留在旧时光里
或许是相遇得太美丽
那心动才值得铭记
一如那天你穿的白衬衣
留白在岁月不惊的眼底
此间记忆归于沉寂
寻着当时的我和你
可新模样却登对不了旧时衣
曾心动的感动不了你
悲伤的打动不了你
时光到底许了什么给你”
洛伊春好像不是在演唱，而是在对一个人说着疑问，他在问为什么那时美好的我们走散了，为什么时光改变了容颜也改变了我们。
最后一句，他的疑问化作一丝轻声呢喃，过去终将过去，你我只在记忆里。
音乐到了尾声，现场没有一个人抬手鼓掌，几乎所有人心里有一个角落都被击中了。
摄像机扫过，有人红了眼眶。
洛伊春抱着吉他，对观众深鞠一躬，属于他的聚光灯慢慢暗了下来。
这时掌声才响起，有人开始叫洛伊春的名字。
而原本暗着的另一边的聚光灯开了，齐照宣朝着观众们点头致意。
现场歌迷很快再度安静下来，这是《音乐show》的规矩，所有观众进来没有任何粉籍，只是单纯的享受音乐的歌迷而已。
他们需要尊重每一个站在舞台上的歌手。
齐照宣没有直接开唱，现场留了几分钟给观众平复心情，而他也在平复自己的心情。
洛伊春确实很厉害，他的歌总是能去抓住人内心脆弱的感情情绪，让人共情。
而齐照宣的歌，更注重故事感。
齐照宣深吸一口气，对姜尚做了一个可以开始的手势。
前奏一起，就带着洛伊春歌曲里没有的那一点深沉味道。
齐照宣的声音也是深沉的，带着一点疏离冷淡，那种怪异的抽离感，使得这首歌更有几分情调。
他唱：“一分一秒记忆都清空
有多少人来去如风
剩下那些带上假面脸孔
笑深情无踪
我默读你眼底内容
却迷失在这漆黑之中
犀照点燃之下
情理之外却意料之中”
洛伊春唱的是初恋的纯粹，那齐照宣就唱爱的现实与复杂。
他握着手麦，音域宽广，却没有故意卖弄高音，只是自然地在各种音阶中跳转，以强大的技巧掌控者整首歌。
“你用一生换来我天真
却吝啬给一个转身
来去匆匆
沉淀怎样内容
谎言之后真相又是何种
这时光是真还是虚假
生死赌局都变成笑话
姿态虔诚
看终极一刹那
起点的线变永生未抵达
的落差”
爱情不只是有洛伊春歌里的纯粹，也有谎言和虚假，齐照宣把这一切撕开，带着一点嘲讽，却又点到为止。
因为他的歌里，依旧是有对这份爱的期望。
“一幕幕诡谲取代真言
最初誓言发酵渐变
鬼神迷局
背靠背多少年
大雾散去看不见是从前
知己情人化一厢情愿
光影刻下被风化的脸
十指紧扣
读上卷的预言
下卷预言却想视而不见
最后谁转身选择遗忘
在已死的时间里游荡
留我一人
站在记忆身旁
证明你真的来过我生命
这一方”
这世间爱有千万种。
齐照宣干净地收了尾音，比起洛伊春，这次观众们没有哭，可是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点深沉和思索。
以及对这个歌曲故事的探究。
齐照宣也鞠躬谢幕，等他的那束灯光暗下去的时候，台上两个人又走到了一起，站在黑暗中的舞台中央，两人再次击掌。
我们是对手，也是朋友。
※
不等这一期《音乐show》播完，网上早就已经讨论得沸沸扬扬了。
很多音乐博主激情下场。
【小王说音乐V：我愿称今晚洛伊春和齐照宣的PK叫双王对决！
两个人真的都很好的展现了各种声音的特质，洛伊春的歌依旧是以情动人，可以说在现场表演里是非常有优势的，因为能很好的带动观众情绪。
本来我听完洛伊春的以为齐照宣输定了，结果齐照宣狠狠打了我的脸！
齐照宣不愧是歌王，各种技巧信手拈来，又运用得特别自然，他声音里的故事感让这首歌的画面感不弱于洛伊春，并且他的演唱方法使得这首歌有一种另类的美感，让我很想去探寻这首歌完全的故事！相信在后续的专辑MV里应该会有表达！
今晚要我给他们两个分一个胜负的话……我做不到，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等他们这两张专辑出了之后马上去买！
因为如果都是这个质量的歌曲的话，我敢断言，星耀又会多两张神专！】
【耳朵里有旋律V：今晚的洛伊春和齐照宣之战，我只能说是红白玫瑰。
我分不出两个人的输赢，也不对他们各自技巧多做评价了，反正只要看过这场PK的都有目共睹。
我想说的是，星耀真的赚大了！
前有季迟的神专，后有这两个唱将，再加上星耀的音乐部现阶段表现出的强势和专业，我敢说星耀作为华语圈第一音乐公司当之无愧。
不过最好笑的是，人家是经纪公司。
这就不得不再吹一下简总了，一个公司的好坏肯定是上层做决策的，从简总最开始百万收词曲，无偿给音乐人使用顶级录音棚这些举动开始，我就说过，简总也许给华语音乐圈带来一场大变革。
只是我没想到这个变革来得这么快。
总之，以齐照宣和洛伊春，季迟为代表的星耀歌手，真的很棒！！】
【这是我今天看的第几个星耀彩虹屁了？但是我觉得你们说得很对！会说就多说点！】
【我也想说，奈何没文化！只能等他们专辑出了每个买十张！！】
【好羡慕能在现场听他们两个唱歌的人啊！我在屏幕前都在哭，呜呜呜想到了好多事】
【星耀能不能快点发这两张专辑？我的钱包在催促，懂？】
周曦月看着网上言论愣了……
这样宣传好像也可以？难怪简总当时一口就答应下来了，肯定早就料到这点了！
而此时也看到了这些言论的简知呆愣在原地，她微微颤抖着手指：“怎么会这样？”
说好的随便一发呢？怎么还搞上节目PK了？
这还决战紫禁之巅？
是谁又在背刺她啊！
看着那些叫嚣着要买几十张的人，简知更无语了。
她得补救！
这么想着简知给周曦月发了一条微信。
【简知：以后我们星耀的专辑限购！一个人只能买一张！多了不卖！】
别想给我刷销量！没门！
※
陈长青看着桌上摆着的各种概念图，心里总觉得缺点什么。
他左思右想都没有想明白，索性往沙发上一趟，手机这时候抖了一下，他点开正是老李给他发来的一条消息。
【老李：你们星耀还搞AI？】
和这句话一起发来的是一个视频，里面正是火柴人在三思直播间反向带货的录屏。
陈长青看完，立马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他终于知道自己一直觉得缺的是什么了！
是《智脑》里的绝对主角，智脑本脑啊！
虽然在一般人看来，智脑的主角应该是那个“穴居”的人类。
可是在陈长青来看，这话电影只有智脑本身才是最出彩的。
它由一个人工智能，逐步进化，最后成为一个类主宰。
它的思想是有好几次改变的，而因为它的这些改变，整部小说才生发出了各种后续剧情。
所以智脑绝对是唯一主角！
但是在这个主角的构想上，陈长青的团队并未给出一个很合适的形象。
按照小说里的描述，智脑的真正形象出现只在于最后那个链接所有人类大脑的有些恐怖的形象。
其他时候他都是无处不在的。
可是没有一个具体的形象存在。
而在看了星耀那个火柴人AI的视频之后，陈长青觉得智脑有了一个具象化的形象。
谁说BOSS就不能是个看着滑稽又可爱的小火柴呢？
这样才更有反差不是吗？
毕竟最开始智脑的出现也只是一个意外而已，它可以有任何形态，只要它愿意。
这么想着陈长青立马联系了魏薇，他要找星耀借重要演员！
电话那头，魏薇听完陈长青的话之后把石强的联系方式给了他。
“虚拟偶像这个项目的负责人是石强，你们可以联系一下，后续事宜我也会帮忙沟通的。”
※
惊鸿实验室今天有些热闹，石强和陈长青两个人都来了。
他们一动不动盯着屏幕，而屏幕上却只显示了两个字：不在。
“……”
石强有些抱歉地看着陈长青：“抱歉啊陈导，我们的AI……”
好像有点叛逆？
谁知陈长青一点也不生气，反而拍手叫好：“好啊！就该这样！这样才显得智能！不然什么AI都和国王那些影视剧刻板印象一样呆滞有什么意思？”
“这个好！”
陈长青说的是实话，他AI都当主宰了，还不能有点自己的脾气？
这不科学！
“……”
石强尴尬一笑，没生气就好。
这么想着，他继续哄小火柴出来：“出来见一下导演吧？”
在一旁看了许久这两个人哄孩子戏码的戚哲终于看不下去了。
他上前一步悄悄屏幕：“小偶像，出来试镜了，你这样会被说耍大牌的！”
他话音刚落，就见屏幕上出现一扇门，门里探出一个火柴头。
“戚教授，你的行为是对我的诽谤，已经对我的名誉造成的巨大伤害，我会保留控告您的权利。”
说完它好似在打量戚哲，继续说：“还有，您的生发药剂好像完全没有用，不如放弃吧？假发可能更适合您。”
“？”
戚哲又一次想拉电闸！！
陈长青看着自己梦寐以求的男一号，激动开口：“小火柴！你有兴趣出演我们的电影吗？”
火柴人摇头：“陈导，您好，很抱歉我要拒绝您的邀约。”
“为什么？男一号戏份很多的！”
陈长青拔高了声音。
火柴人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本《智脑》原著抱在怀里：“我读过原著，我觉得出演这个角色会对我的形象造成很大伤害。”
“？”
陈长青愣住了。
石强也愣住了。
唯独戚哲笑出了声：“你小子还有什么形象？毒舌吗？”
火柴人凭空拿出几张截图。
分别是【戚哲问生发剂客服多少天可以起效的聊天记录】，【戚哲游览二次元网站并且留言xxx老婆最美的记录】……
“……”
这一刻，戚哲终于懂得什么叫做社死。
他发誓以后再也不用实验室电脑摸鱼了！从今天起他要做一个一心只有工作的人！
在众人刻意移开的目光里，戚哲慢慢后退，假装一切无事发生。
看着戚哲主动退出战斗，火柴人继续说：“偶像不可以当反派。”
“……”
陈长青听完心说：你刚才就挺像个反派的！
“而且，鉴于对你们项目的分析，我合理怀疑这是一个b级项目。”
石强这时候突然开口说：“可是作为星耀的偶像必须全能。”
“如果你出演这部剧的话，你就是星耀现在身价第一偶像了，还是出演的这种大制作影片……”
陈长青怀疑地看向石强，说这些真的有用吗？
火柴人听完这话，身边突然开始飘出无数个“第一偶像”的弹幕。
最终这些弹幕汇聚在一起组成一颗粉色爱心在火柴人身边爆开。
火柴人的背后伸出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激动”！
戚哲解释：“它这是在表达自己心情。”
说完他赶紧闭嘴，怕又被怼。
火柴人把那颗爱心随便扫干净才说：“那……简总也会认可我这个第一偶像吗？”
“当然，而且这部电影是简总投资的，如果卖座的话，简总会很开心的。”
听了这话，火柴人的身边又开始冒各种粉红色泡泡。
它马上说：“收回我刚才的评估，这一定是个s+项目。”
“……”
怎么态度转化得这么快？到底哪里启动了它的情绪开关？
就在陈长青疑惑的时候，小火柴又开口了：““那么，我的片酬呢？”
陈长青看着上一秒还在“粉色泡泡脑”的AI下一秒开始和他们算片酬，这种巨大反差让他愣住。
还要片酬？好像是该给，可是他要给AI什么？钱好像……它不需要吧？
那……给它充电？会不会太寒酸了？
陈长青求助一般看向一旁刚被怼跑的AI总设计师戚哲。
“……”
戚哲一脸无辜，别问我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等他回答，火柴人道：“我想要能够提前被加载到简总的电脑上去。”
“这就是我要的片酬。”
“？”
就这？他们还以为是什么难题呢！
石强点头：“这不是问题，也正好你也要和简总见面的。”
听到“见面”两个字，屏幕里的小火柴头顶“嘭”地一声冒出两对小狗耳朵，还动了动。
然后它的背后出现了好多牌子，每一个上面都是各种搜索资料。
“第一次见老板需要怎么打扮？”
“老板最喜欢什么样的员工？”
“应该怎么说话才能讨老板喜欢？”
“最强员工应该有的操守。”
“……”
其他人看得眼花缭乱，唯独戚哲在一旁捂脸：个人崇拜要不得啊！
怎么办，这AI送出去肯定会被退货的吧？他的研究经费是不是完全泡汤了！
※
正在拍杂志的季迟刚好中途休息，手机就响了。
他看了看那个忘记拉黑的号码发来的消息，想了想还是点进去看了一下。
【听说你们星耀第一偶像易主啦？你被个AI取代啦？你看你这混得，还是回家吧！】
“……”
季迟准备把人拉黑，这时第二条来了。
【你说你争宠都赢不过一个AI，人家都演十五亿大制作电影了，要不要家里给你拉点资源？】
季迟拉黑的手听了一下。
【我是歌手】
不是偶像，所以没有争宠失败。
季迟发完这条就把这个号码又一次拉黑。
第90章 第 90 章
“今天的预约已经满员了, 抱歉，还请明天吧？”
国美艺术馆大门口的工作人员看着后面排起的长队一筹莫展。
工作人员们又劝了好几次，又让大家扫了网上预约才勉强驱散了外面的队伍。
看着还三三两两不愿意走的人, 他们也只能叹气了。
谁能想到星耀搞的这么一个免费艺术实验还能火了呢？
明明最开始可是门可罗雀啊。
“唉，你说怎么那么多人来啊？我第一天也去看了看，就一堆人在那儿乱画一通，这有啥好看的？”
其中一个工作人员一边收拾一边抱怨。
这时众人都惊讶地盯着他：“你不知道？”
“啊？知道什么？”
其他工作人员压低声音：“星耀不知道搞了什么手段，来了一堆国外知名艺术家！”
“现在那一幅画啊……都请专业安保团队来守着了！”
“……”
工作人员瞪大了一双眼。
而此时的艺术馆内, 几乎是鸦雀无声。
在那副巨大的画架旁边, 一群艺术家们都在安心创作。
而此时整个艺术馆里已经不是最初的空挡样子。
偌大的展馆被分成好几个区域，摆放着每个艺术家希望有的东西。
比如名贵而舒适的沙发, 天鹅绒大床, 手摇咖啡机, 甚至还有猫爬架……
艺术家们天马行空，这里放着的东西也出其不意。
这让好几天没有来的郑智都惊呆了。
他在人群里找了好久才看到在角落里站着的徐立。
郑智挤过去：“什么情况啊？老徐，你这是把艺术馆开成旅社了？”
“简总的意思。”
徐立淡淡地说, 只是语气里那一点骄傲自豪在老友面前根本藏不住。
郑智细细一品, 琢磨过味儿来了：“简总这么优待艺术家啊……”
徐立一挑眉, 心说何止是优待，几乎是溺爱了。
※
几天前，魏薇有一次敲响了简知的办公室门。
“进吧……”
简知已经对这样的“攻击”司空见惯, 整个人的情绪还算稳定。
看着手里又拿着一沓报告的魏薇, 简知单手撑着额头。
来吧, 这次又要我面对怎样的暴风雨！
魏薇一如往常地专业汇报：“简总, 艺术馆那边您订的酒店入住率已经超过百分之八十, 需要追加房源预定吗？”
听了这话简知一惊，居然不是坏消息？
有了入住率说明什么？说明要来帮她花钱的人变多了啊！
这可不得抓紧机会？
简知想也不想直接说：“追加！”
她又思索一下, 这光是订房，也花不了多少啊，还得从别的地方“开源”才行。
简知琢磨了一下自己唯一认识的艺术家徐立，心里有了一个想法。
“做一个统计吧。”
简知开口道。
正在一边准备记录的魏薇抬头等着简总后面的吩咐。
“统计一下参与创作的艺术家，待遇还是按照之前的来，不过，还要满足一下他们的私人要求。”
“艺术家创作的时候肯定都有很多自己的小癖好，逐一记录，在可以实现范围内全部兑现。”
“一定要确保他们以一个最舒适的环境来进行创作。”
魏薇一边听一边记录，心里不免开始揣度简总这么做的用意。
简总是在拉拢这些艺术家？为了什么呢？
他们星耀的产业好像并没有这方面的需求啊，还是说简总在为未来的规划做准备？
总之……简总肯定又在下一盘大棋了。
把一切记录妥当后的魏薇又说：“那简总，需要重点照顾几个名气大的吗？”
简知想也没就答道：“不用。”
反正都是帮她亏钱的，有什么高低之分呢？
魏薇点头。
果然简总的格局还是她比不上的。
别人的拉拢是看人下菜碟，而简总则是平等对待每一个。
这么想着魏薇心里更有底了。
※
伊利斯在一边悄悄画画，耳边就听着旁边其他正在休息的艺术家们闲聊。
“你们都收到了来自星耀的问候函了吗？”
“当然，很贴心，我也填写了我的要求，不过不知道会不会得到实现。”
“原来是真的给每一个来这里的人都发了啊，我还以为只有顶层那几位会收到特殊照顾呢。”
“应该没有，我看华夏那几个艺术家收到的函件也和我们一样。”
“这个公司，我是说星耀，很好。”
“是的，如果可能，以后我的作品会考虑和他们进行合作。”
“对了，听说了吗？神秘的“w先生”听说也来了。”
“真的？在哪里！我有很多问题想请教他！”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毕竟没有人知道w先生长什么样子……”
伊利斯听着这些话，悄悄把自己那张函件从衣兜里摸出来——
吓死他了，他还以为自己身份暴露了呢！
伊利斯就是那个神秘的w先生。
w先生是他在绘画上的署名，从十二岁开始他发表的第一张画作，就被各个艺术收藏家们惊为天人。
嘉德拍卖公司直接估价一千四百万。
所有人都觉得这幅画作应该出自于大师之手，各种猜测喧嚣尘上。
十二岁的伊利斯也因此选择了不公开自己的身份，因为他有些社恐。
随后，他以每年两幅巨作的速度迅速在艺术圈里声名鹊起。
因为他的神秘，人们给了他很多猜想。
有说他是一个古老贵族家庭的继承人，成天在古堡里。
也有说他是本来就是大师级的画家，故意开小号来逗弄其他人。
更有人说他其实是个绝代佳人，因为怕自己的美丽会影响众人对作品的判断，所以避而不出。
而真实的伊利斯，现年23岁，平平无奇的长相，高瘦的身材，杂乱的头发，放在人堆里就是一个普通的外国人。
也正因为不会被认出来，他才敢跑到遥远的东方，来参加这个艺术实验。
和其他人对星耀给他们待遇的赞美不一样的是，伊利斯更喜欢星耀对于艺术的理念。
那就是一视同仁。
谁都可以创作，谁都一样。
这和东方古老哲学里的众生平等的思想有一致之处。
这也让伊利斯对星耀这家公司好奇又有好感。
这么想着，伊利斯在那张心愿函件上小心地写下了自己的愿望：想吃一顿正宗的中餐。
※
没过几天，回复了星耀心愿函件的艺术家们几乎都得到了满足，唯独伊利斯这里迟迟没有动静。
伊利斯一边调色一边想：难道是因为自己本来身份太没有名气了？
也对。
因为这个想法伊利斯有些沮丧，垂着头继续调色的时候，突然背后有个声音喊他：“请问是伊利斯先生吗？”
“是的。”
伊利斯惊讶抬头，对面是一个年轻的东方人。
“你好，我是星耀的王晋泽，我们收到了您的心愿函件，今天是特地来邀请你去品尝一下我们无味私厨的。”
王晋泽也悄悄打量眼前的外国人。
本来他以为能让魏秘书亲自打电话来让加一个预约订单的人，应该是个顶级艺术家吧，结果没想到这么年轻。
后来他一问才知道，这也就是简总的“一视同仁”。
果然，还是简总格局大啊！
伊利斯听着王晋泽明显带着一点“华夏口音”的英语，也是一愣。
居然……真的会满足他吗？
伊利斯惊喜点头：“感谢您的邀请！”
很快，伊利斯被带到了无味私厨。
因为他的要求，无味私厨今天从布置到各种餐具都是中式的，不过并不是那种外国人眼里的“大红大绿”，而是含蓄的中式审美。
各种宋代风格的瓷器，布置也是典雅优美的风格。
伊利斯走进去，只觉自己穿越到了华夏的古代，那种雅致风韵，让他脑海里迅速有了一副画面。
而等到餐点端上来，什么“三秋桂子“，“四山晴翠”，光是听名字他就需要去理解，去品味。
吃到嘴里，他更是觉得下一刻自己就要见到上帝。
这就是东方审美和东方美食吗？
伊利斯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得到了洗涤和升华，灵感直冲脑门。
“不好意思，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吗？”伊利斯这么说着就走到了旁边，拿出了自己随身带的画具开始创作。
直到第二天凌晨，他才从玄妙的灵感中抽身出来，看着手里那副线条细致，用色完全不同于他以往张扬的画作，伊利斯觉得自己又摸到了突破的边界。
这幅画将是他绘画生涯的一座里程碑！
伊利斯站起来，将这副并不大的画作珍重地交给了王晋泽。
“感谢你们的招待，这就是我的谢礼！”
“……”
陪着熬了个大夜的王晋泽抱着那副画愣了一下，这……艺术家果然不一样哈。
※
“这是什么？”
简知看着挂在自己办公室的那副画问魏薇。
魏薇答：“这是王晋泽送来的，说是上次招待的那个艺术家吃完饭画的。”
“哦。”
那应该不值什么钱，也还挺好看的，就留着吧。
简知这么想着，突然就开心了起来，一想到那个艺术实验的事，她就心情大好！
为期一月的艺术实验，前前后后加起来就花了她两千多万，这可是纯亏啊！
一分钱都没得赚啊！
这种好事能不能多来几次！
就在简知暗暗高兴的时候，魏薇问：“简总，艺术展上那幅画我们怎么处理？”
那幅画有很多名家参与，但是因为太杂乱，其实根本分不清谁是谁的作品，反而影响了当下这幅画的价值。
虽然所有艺术家都因为星耀这次的招待，也都放弃了对这幅画的所有权，但是也暂时卖不上什么价钱。
艺术贵精不贵多。
简知也知道这点，于是她高兴地答：“就挂大厅那边吧！徐立不是在那儿留了两面艺术墙吗？就放那儿！”
这样才能时时激励她，努力亏钱，这样的好事还会有的！
就在简知为这点亏损沾沾自喜的时候，万里之外的法兰西，知名画家w先生第一次接受了电话采访。
采访里，w先生的声音是经过变声处理的。
记者：“请问你为什么突然接受了我们的采访？”
w先生：“最近我去参加了华夏星耀举办的艺术实验，在那里我玩得很开心，并且……在一场华夏美食的招待下，我画出了现阶段人生里最满意的画作。”
w先生：“那将是我艺术生涯的里程碑，代表着我在灵性上的一次飞跃。”
记者：“那这幅作品什么时候可以展现给我们看呢？”
w先生：“这个可能就要问星耀了，因为我把那副画无偿赠送给了他们，感谢他们对艺术家的一视同仁。”
w先生：“星耀是一家有趣的公司，以后有机会，我希望可以和他们合作。”
很快这个电话采访就被国内各大媒体转载了。
【w！！我的神！啊啊啊啊他也去了！为什么我不知道！我当时也天天去星耀那个艺术展报道啊！！】
【不认识w是谁，但是我知道星耀这次是不是又牛x了？国外好多报道都在说这个事！】
【你可以不知道w是谁，但是你可以知道，他现在随手一幅画都价值好几个亿。】
【星耀真的闷声高大事啊！这不动声色就在艺术圈给自己把名头刷起来了？】
【只有我一个人好奇那幅画长什么样子吗？】
而一些艺术圈的博主直接激情科普。
【绘画科普馆V：可能国内很多人不知道W是谁，就说一个国外对他的评价吧——当代毕加索。
他的画作是现在在世艺术家里拍卖价格最高的，虽然用金钱来衡量作品的艺术价值不太好，但是也可以让圈外人稍微了解一下。
再者，W先生非常神秘，这也造成他的画一画难求。
星耀这次……可能是烧高香了吧！有他背书，星耀不管是在艺术圈还是时尚圈，这次都完全走稳了！
最后，我个人私心觉得，这是星耀应得的，因为星耀这次的艺术实验可以说是国内至今为止，规模最大，最规范，效果也最好的。
没有曲高和寡，也没有各种糟心操作，只是简单的向大众展示艺术的基础面，又向整个世界艺术圈展现华夏的包容性，和我们现在对艺术的一些理解。
华夏能和世界艺术圈子有一个这么全面的接触和合作，真的是太棒了！
以前我从不接触娱乐相关，但是因为星耀这个公司的存在，我开始对这个圈子有些改观了。
没准……我也会有买两张星耀出的专辑呢！】
【不明觉厉，星耀这到底是要铺多大摊子啊？简总野心真大啊。】
【我现在真觉得简知厉害，她好像干啥都能成，不说了，我再去转发一下她。】
【所以能不能展出那幅画啊？让孩子见见世面？】
※
“……”
简知听着魏薇的汇报，看着自己墙上挂着那幅不大的画，直接呆滞了。
这东西价值几个亿？不要因为我没有见过世面就驴我！
魏薇还在继续说：“嘉德拍卖公司对这幅画的预估价在十亿人民币，这还是没有见过画作真容的价格。”
“嘉德那边已经联系了我们，所以简总，要拍卖吗？”
魏薇等着简知的指示。
“……”
卖什么卖！卖了她就一分钱亏不了了！
她怎么都想不到，就请一个小伙子吃顿饭，都能吃出十个亿。
这已经不是背刺了！这是在屠杀啊！
人为刀俎她为鱼肉啊！
简知含泪忍痛：“不卖，既然是对方的心意，就挂这里吧。”
只要她不卖，她就是在亏！
简知自欺欺人地想着。
而另一边三思工作室正在集体开会。
徐畅激动异常，简总这一手就是在给他们三思送大蛋糕啊！
“这个名作系列马上启动，联系之前来参加的简总艺术实验的所有艺术家，尝试获得授权。”
徐畅的想法很简单，要知道在时尚圈，艺术的地位可是很高的，能和知名艺术家联名更是每一个品牌梦寐以求的。
而简总这次直接“哗啦”一下甩了几十个艺术家到他面前，他必须抓住这个好机会！
也不用那些艺术家重新创作，他直接从那幅“合作画”上截取就可以了！
再加上w先生给他们星耀吹的这一阵风……
这个名作系列必定火啊！
如果还能有w先生那幅画的话……
徐畅的嘴角放不下去了。
※
段凌星坐在办公室里，却难得没有看大盘，他遇到了自己投资生涯上最大的难题——
怎么把一个烂尾影视基地救起来呢？
从前段凌星不管是在股市还是在投资上，要做的也不过是评估风险，综合各方面数据，从而得到一个导向。
而这次的影视基地就有些触及他知识盲区了。
他不免在想，难道简总是故意给他出这样的难题的吗？
段凌星一筹莫展。
这时他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来自星耀管理群的艾特。
【公关部赵明亮：小段啊，我帮你查了一下那个影视基地，有点意思啊。】
段凌星看到这条立马有了一丝警觉，他抬手推了一下眼镜才不慌不慌回复。
【投资部段凌星：怎么说？】
赵明亮没有直接在群里回复，而是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那个影视基地其实一开始挺多人看好的，发展也不错，还招到了好些大剧组去。”
赵明亮说话语速比较快，但是听起来不费力，只是语气里有几分在说评书的感觉。
段凌星推了推眼镜，依旧安静听，没有做打断。
“后来不知道哪里来了个大师，说这块地方风水不好。”
“结果你猜怎么着？来这里拍戏的剧组接二连三出事，周边的配套产业，比如餐馆什么的也开始有问题了。”
“……”
段凌星听着赵明亮语气里的戏谑，也是完全不信这些话。
赵明亮继续说：“我们肯定不信，但是有人信啊，那些越有钱的越信，最后撤资的撤资，转卖的转卖，这项目就耽搁了。”
听到这里，段凌星才开口问：“那你查到的背后的事呢？”
这话一出，赵明亮极为江湖气的一笑：“我说小段你就是聪明，不然怎么简总让你来搞定这事呢！”
“我找以前做狗仔的时候的兄弟帮忙查了一下，这可不是什么风水问题，是当初那几个股东打架。”
“都想低价吃对方股份，结果什么招都乱来。剧组出事是他们夸大其词，故意放的风声，至于边上那些商贩，也是他们自己举报的各种工商局什么的。”
“结果，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到最后谁也没捞着好！”
段凌星听完淡淡地说：“人心不足蛇吞象。”
“可不是吗？不过他们这样一搞，咱们这个影视城就有点麻烦了，你也知道圈子里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可多了。”
赵明亮不禁担忧起来，要知道这可是简总的大项目啊，可不能栽了！
此时的段凌星心里已经有数了，脸上也带了一点惯常的笑意，目光从眼镜里透出，还带上了一丝狡黠：“你忘了简总在网上的名号？”
这话把赵明亮问懵了，他开始报菜名一样霹雳吧啦：“天才投资人？神仙慈善家？”
段凌星笑着开口：“锦鲤。”
赵明亮马上懂了：“你这是要扯简总大旗，以刚克刚啊！”
“应该说是简总业务对口。”
两个人在电话里都笑了。
挂了电话的段凌星心里有了底，就开始写计划书。
首先舆论上的事当然是交给赵明亮他们的公关部，这种本来就是一传十，十传百的，只要把舆论基础打好，他们就成功了第一步。
这一步上只要借简总的名气和他们现在的声势，肯定是能够达到效果的。
接下来就是得做出点更实际事情了，招商和引流。
段凌星在纸上写下自己要联系的三个。
一个是正在拍摄《陌路狂花》的关渡，一个是在筹备《智脑》的陈长青，最后一个就是新电影《天水围的女人》马上上映的朱清。
联系这三个人一方面是因为这三部电影都和简总有联系，并且以他对简总的眼光的信任，这三部剧是肯定会成功的。
那么正在拍的两部想办法让他们来这边的影视城取景，至于要上映的那部，想办法搭上关系……
这样一来，只要这三部剧成功了，那么在这个影视城拍剧都扑街的谣言就彻底不攻自破了。
段凌星又在纸上写下了姜尚和星耀互动剧这两个词条。
姜尚的广告片和星耀互动剧也可以在这边拍，起的也是一个引流作用。
接下来，段凌星又写下了吴勇的名字。
吴勇代表的星耀经纪部，也就是星耀的所有艺人们，要彻底引流，吸引真正的人气，那就需要这些艺人的配合。
这就少不了一个平台的支持。
段凌星又写下了秒音和德才两个app，可以和这两个星耀自己的平台合作，搞一个明星带头的打卡活动。
有了人气，就不愁后面的事了。
最后就是附近配套商业的问题了，首要的一个问题就是……饮食。
段凌星写下了无味私厨，又划掉，这个太高端了，不行。
最终他写上了星耀食堂。
网上对星耀食堂的热议可是从没有少过，如果在这里开一家对外营业的食堂呢？
至于后续的招商，那就是等事态稳定之后的事了。
段凌星停笔，看着写满的一张简易策划，又推了一下眼镜。
就先这样试试看吧，不行的话，他再换计划就好。
反正最后结果都只会有一个，那就是他把这个影视城给做起来。
毕竟这可是简总交给他的任务，他必须完成。
※
【李涛，咸鱼上季迟一张专辑卖上五位数，这真的合理吗？该不该收啊？】
一楼：楼主我啊就是错过了季迟实体专辑预售，又在现场抢不到的小可怜一枚，我也是真的想要，可是网上大家都不舍得出，最后我刷了很久咸鱼才看到有出售的，但是居然卖到五位数……
真的有点超出我预算了，可是我真的很喜欢这张专辑，特别想收藏，大家给我出个主意，要不要买？
二楼：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五位数买点啥不好啊！一张专辑而已！
三楼：srds，之前隔壁看到有黄牛卖，也是五位数一堆人抢，怎么说呢？还是怪星耀饥饿营销吧。
四楼：关星耀啥事？去买数字专辑不好吗？非要给黄牛赚这个钱！
五楼：大家能不能有点歌迷心态啊？人家星耀都说了不要当粉丝，你们还上赶着去给黄牛割韭菜……敲个赛博木鱼超度你们吧
六楼：呜呜呜被割的韭菜不请自来，我也是找黄牛买的，虽然没有到五位数，但是也很贵就是。
这个帖子很快就被人截图投稿到了一些微博树洞，很快就在网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季迟五位数专辑#
#这波黄牛赢麻了#
#割韭菜的正确方法#
【刚看完这个完全咸鱼上搜了一下，居然这的那么多黄牛高价卖季迟这张专辑，早知道我也多买几张了，这可比炒股赚多了。】
【原谅我无知，开始只觉得是神专，要买一张收藏，没想到这还是理财产品。】
【@星耀简知请问简总对你公司理财产品有什么看法？】
【不会真有人买吧！钱多了吗？看不懂了！】
【是妈妈看了要报警的程度了！哪怕多吃一粒花生米也不敢卖这个价好吧？】
而此时简知刚上号，就看到了一堆艾特，她心里一抖。
不是吧？又没有好事？
继“敲门恐惧症”之后，简知觉得自己可能又得了“被艾特恐惧症”。
要知道她每次被艾特都意味着她又亏不了钱了！
简知咬牙，还是点开了信息栏。
看完那些艾特的消息，她的眉头皱更深了，几个菜啊！敢卖五位数！
她赚一个亿一千万系统才给她五位数而已！这黄牛怎么敢的啊！
简知不开心，简知不允许！
这次简知连叫魏薇的心思都没有了，她一撸袖子就开始激情输出。
【星耀简知V：第一，不建议各位购买黄牛高价专辑，因为不值那么多，后续我们会再贩的。
第二，对于已经高价购买的歌迷朋友，你们可以先尝试退款，如果退不了可以凭购买记录联系星耀给你们补款，不过仅有这一次机会，希望大家以后远离黄牛。
第三，对于黄牛倒卖行为，星耀法务部将采取行动。
第四，从今以后，星耀的一切专辑都限购一张，并且对刷单的账号进行封号和再不交易处理。】
简知这一条“激情发文”一发出，没多久就上了热搜，转发直接破十万。
【草（一种植物），简知这波简直在大气层，早就看黄牛不爽了！其他公司能不能学一学星耀直接刚啊！】
【可能不能，毕竟有些公司自己就是黄牛，人家就是故意高价卖的。】
【星耀的追星体验真的好好啊，干啥都有人都兜底，完全不担心被坑！】
【限购的话，是不是就代表以后我能抢到专辑了？】
【天真！我觉得是更加难抢了才对吧？你还不能朋友帮你买！】
【……看楼上说的我开始慌了，简总你们星耀下次发专辑能不能多出一点货！】
【下一次是洛伊春和齐照宣的专辑吧？提前帮他们两个歌迷哭一哭。】
【不用帮我们贷款哭，我们歌迷很开心，又不担心盗版又不担心黄牛，谁家追星能站这么直啊？】
【星耀还有什么艺人？我想入坑了！这追星体验有点让我羡慕了！】
【笑死，别人家是那个公司有这个明星的所以追，星耀倒好，因为这个明星在星耀所以追？】
【星耀：平平无奇地开辟内娱追星新模式罢了。】
而星耀各部门很快也都看到了简知这条消息，都开始运转了起来。
以秦素为首的法务部开始整理各种能约束黄牛行为的相关条款，并且开始锁定几个大责任人。
“按照简总意思，这次是杀鸡骇猴，不用要很多赔偿，首要目标是让他们退款给高价购买专辑的那些人。”
“不过按照我的意思，还是得让他们长长记性，要做到以后没有人敢黄牛我们星耀任何一件产品。”
音乐部的周曦月正在联系厂商加印专辑。
“嗯，普通版本就好，但是质量必须和之前一样。”
“先三千……”
想了想周曦月道：“一万吧。”
毕竟简总说的宁可卖不出去放仓库也要保证不会有歌迷买不到！
秘书部里，魏薇正在指挥所有秘书联系和整理各种买了高价黄牛专辑但是退不了款的歌迷。
“一定要确认好信息，不能有浑水摸鱼的行为。”
“所有款项必须细致核对，要落实好各种细节。”
很快，网上就有人发帖了。
【刚收到了星耀给我的退款，不对，应该说是补偿款才对，呜呜呜真的感动死我了，我其实也就是一时脑抽才高价买了，是真的有点后悔的，结果……
星耀和我对接的那个小姐姐还超级温柔，告诉我以后不能这样，每一分钱都来之不易，要在对自己最后的前提下去追星。
现在就是又感动又羞愧，以后我觉得我最粉的不会是什么哥哥姐姐了！应该是星耀的简总！
感谢简总让我有一个醒悟的机会，追星没错，但是要量力而行啊。
与各位共勉。】
这条下面很多热评。
【我的天……星耀这是做大功德啊！我以为就是说说，既然真给钱？】
【星耀这个理念真好，先过好自己的生活再说追星，一点也不压榨粉丝的钱包。】
【十几年老追星人了，这次真被炸出来了，内娱还有这样的公司，让我觉得内娱还有救！】
【其他公司能不能学一学？人家星耀不搞那一套照样也站着挣钱，艺人粉丝都体面！】
【星耀：粉丝？什么粉丝？我们只有歌迷影迷！】
【我不！我就是星耀的公司粉！星耀没有说不能粉公司！（激动）等星耀tv出来我必买会员！】
【星耀出品肯定精品啦！出啥我买啥！】
“？”
简知看着网上越来越离谱的言论陷入了深思。
你们干什么啊！我就是出一口恶气，你们怎么上纲上线到这个程度了！
不要买啊！
爱我就让我亏钱不好吗？
就在简知无语的时候，魏薇带着一丝笑意走了进来。
“简总，公司股价又涨了。”
“……”
什么涨了？什么又？
魏薇你用词不要这么戳心窝！
这句话拆开简知每个字都能听懂，可是放一起她就一个字也不想听了！
股价你能不能别跟着凑热闹！看到什么都涨只会害了你！
她明明什么也没做，就是发了一条微博，这也能赚钱？
要是亏钱有这么容易就好了！
一想到自己为了亏钱做出的那些努力，最后都付诸东流水，简知无语凝噎。
她抬头看向墙上那幅名画，这一刻简知有了一种错觉：这次好像是她自己背刺了自己。
不！这不可能！才不是这样的！
这次就是一个意外，她才没有背刺自己呢！
简知一边嘴硬一边心里滴血，她飞速切换了小号。
【什么时候才能亏钱啊：给我一个亏钱机会能不能行啊！】
这次她一发完就发现有了好几条评论。
【哇，这个博主终于又上线了！】
【前排强势围观凡尔赛星人。】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在哗众取宠，但是亏钱我在行，不然博主我帮你想个办法？】
“……”
简知看着这些仿佛在她伤口上撒盐的评论默默退出了微博。
看来小号也不保险了！
最终简知登录了德才，注册了一个号，号的名字是：想亏钱又怎么了。
看着这个名字，她的心好像是又活了过来，马上激情发帖。
【想亏钱又怎么了：背刺名单越来越多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