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第 91 章
简知看着对面闵真一行人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说好的针对星耀呢？说好的下绊子使坏呢？你怎还上赶着来打折送版权啊！
剧本里没有这一出, 你重新演！
简知这冷着一张脸，倒是把本来底气就有些不足的闵真给唬住了。
怎么看简知都好像他姐啊！
回想起被自己亲姐支配的痛苦，闵真下意识一抖。
刚抖完他又强行支棱, 不对啊，他怕什么！他今天可是甲方啊，是星耀要买他手里版权啊！
而且简知又不是他姐，他怕什么？
这么想着闵真坐直了一些，还略微扬了扬下巴, 只是这姿态刚摆出来, 就被身边的特助一拉，差点破功。
闵真转头瞪了一眼助理, 就见助理低着头手指悄悄比了一个“1”。
“……”
这是来之前助理和他交代过的暗号, 1表示一个基本点, 那就是一定要把版权打包卖出去。
闵真恶狠狠又瞪一眼，却还是稍微收敛了一点，只是目光依旧不太友善, 直勾勾地看着对面简知, 眼里写满：你怎么还不开口！
简知完全没有接收到闵真发来的信号, 依旧满脑子想着事情到底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
她怎么就被“盟友”背刺了呢！明明开局很完美啊！
而一旁魏薇把简知这“故意”的沉默也看在眼里。
不愧是简总，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是在摆姿态告诉对方“买不买版权”他们星耀其实无所谓。
决定权不在于对方, 而是在于简总。
这样强硬的姿态, 几乎已经垫定了今天这场买卖的结局了。
最终沉不住气的还是闵真, 他憋成一只气鼓鼓的河豚, 没好气地开口：“你到底买不买！不买……”
后面的话他还没有来得及说, 又被自家特助一拉。
看着特助那个“二”的手势，闵真又艰难地闭嘴了。
二代表, 这次要是资金链断裂，他回家要被爸爸和姐姐混合双打！
面对这样的“强权”，闵真可耻地怂了。
而简知听了他这么冲的话，心里一喜，对！就是这样的姿态！马上拍桌子走人，大喊：不买拉倒！
简知是真的不想买这些版权。
买下这些版权就代表星耀TV又多了一点赚钱的可能性！
可是系统让她不能不买，她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对面的闵真自己撂挑子不干了。
简知满怀期待地看着闵真，心说：闵少，支棱起来啊！
而这一眼被闵真看在眼里，就有了另一层解读。
她嘲讽我！
闵真瞪圆了一双眼，他在简知的眼神里读到了嘲讽，不屑！
还有嘴角那三分凉薄，三分讥笑，四分漫不经心！
这个简知一定是在看不起他！
闵真很生气。
刚想发作又被一拉，心里更委屈，他闵少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待遇！
真是五个亿难倒一个英雄汉。
闵真咬牙别扭道：“多少钱你才买！”
“……”
简知的那份期待被这句话直接浇灭，一点星火都见不着了。
这和她想象的不一样啊！说好的大少爷脾气呢！
简知只觉后背一疼，那一根刺终于还是彻底的插了进去。
想亏个钱怎么全世界都在阻止她呢！
这么想着简知眼神死，开口敷衍道：“闵总说个价吧。”
算了，毁灭吧，你说多少就多少吧！
这个想法刚一冒出，简知心里那一丝小火苗又摇晃了一下：那，要不，你多开一点？
简知眨眨眼，心里又升起了一点期待。
可是对面闵真听了这话有些慌了，这个简知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
这时候她不该是甩一个很低的价格压榨他，然后他据理力争把价格抬上去一点吗？
怎么一上来就让他开价？这和他之前和特助演练的不一样啊！
闵真求助一般看向自家特助。
而他的特助此时心里也在叹息，简知不愧是外界传闻的心狠手辣，在商业谈判上也是这么强势啊。
让他们开价就几乎是堵死了他们讲价的可能性了。
开高了简知可以直接压下去，开低了简知就坐享其成。
她倒是两头不耽误。
特助开始幻想，要是自己“辅佐”的是简知该多好啊。
可是看了看自家满脸慌乱的草包，特助摇摇头，唉，没那个命。
特助俯身在闵真耳边说了一个数字，其实这样的行为在商业谈判上是致命的，可是有什么办法？难道他还能让闵真随便说给数字吗？
那才是不靠谱啊。
闵真得了答案，心里有了底，传声筒一样开口：“咳！两亿一千万，你全拿走！”
这已经是讲价过的了，要知道他们星辉买这一批版权可是花了三个多亿呢！
这已经是打骨折了。
闵真觉得简知肯定会感恩戴德立刻答应！
“……”
就这么点？
简知略微皱眉，来之前魏薇可是给她算过这一批版权的价格的，这是直接给她打了个五折啊！
这不应当！
你们星辉也想亏钱吗？多报一点啊！
简知这一皱眉，对面特助的眉头也拧了起来，这个价格果然是满足不了简知的。
可是谁叫现在星耀是唯一可能的买家呢。
特助故意咳嗽了一声。
闵真听了这声咳嗽满脸不可置信地转头看自家特助。
来之前他们说好了，咳嗽一声代表降价一次。
简知居然不满意这个价格要他们降价？
闵真瞪圆一双眼，又对上简知那张看上去“无欲无求”的脸。
完了……她好像真的不想要。
闵真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一亿七千万。”
坚决不能再少了！
“……”
怎么还带降价的啊！
简知再也忍不住了，张口：“闵总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
别做亏本生意啊！抬价啊！
闵真震惊了，这个价简知居然还不满意？她是什么黑心资本家吗？
这就是真的商业谈判吗？不把对方咬下一块肉来绝不罢休？
闵真的特助也握紧了拳头，这个简知确实是一只豺狼，居然连一点表面的面子工程都不做了？
太狠了。
只是一想到除此之外他们别无选择，特助还是只能又咳嗽了一声。
“？”
闵真转头看叛徒一样看着自己的特助。
这还降价？干脆白送吧！
这一刻闵真压抑许久的少爷脾气“噌”地一下蹿了起来。
邪火上头，完全不过脑子，闵真一击“破罐子破摔”，他咬牙：“那不然我把那一个亿给你抹了吧！”
“？”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惊讶了，会客室内一片寂静。
特助一把拉了闵真，想大喊：少爷啊！你这时候撒什么疯啊！
特助看向简知，只希望对方不要真的这么不要脸，把事情一下做绝！
魏薇则一脸了然，原来简总一直步步紧逼就是为了激闵真这一下。
简总真是把人性拿捏住了。
而简知一边听着耳边系统的提示，一边恨铁不成钢。
饭可以乱吃，话能乱说吗？？
你一下砍一个亿，你是真想亏钱啊！可是这钱能不能让我来亏！！
最终，简知在系统的催促下有气无力地答道：“好啊。”
“……”
这下换闵真慌了，他就是说说而已，发个脾气罢了，对方还真当真了！
他想反悔，可是对上简知那双好像写着“哟，后悔啦？玩不起啊？”的眼睛，闵真又反骨了！
不就是一个亿吗？他亏得起！
闵真把桌子一拍：“签约！”
“……”
特助想死了。
魏薇从善如流地拿出事先就准备好的合约递了过去：“简总，闵总，这是合约，需要双方律师看一遍吗？”
简知仰头看向魏薇：你是魔鬼吗？
而闵真看着简知：你就是个魔鬼！
最终，星辉的版权以七千万的超低价打包售卖给了星耀。
简知看着合同无语凝噎，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这不科学啊！
很快这件事就在圈子里传遍了。
徐行川听到这消息的时候也很惊讶，转念一想，简知都能把星辉介绍给他合作了，看来是真的要宰这只“羊”，那这么做也合情合理。
不过……到底怎么做到的呢？下次他还得和简总取取经。
孟凡听说的时候却在想，简知现在商业手段已经这么老辣了吗？
不过也太激进了一些。
倒是简宁宁很惆怅。
“孟凡，你说知知这下会不会被记恨啊，这可怎么办啊？”
“……”
孟凡看着自己可爱的小妻子，很多话一时说不出口。
而在其他人心里，简知在商业上杀伐决断的印象又加深了一层。
※
综艺组的会议室里，所有人都刚看完他们的广告片，每个人的脸色都有些怪异。
这东西……有点上头啊！
拍摄的时候其实所有人的内心都是忐忑的，这么离谱的东西拍出来大家真的会接受吗？
可是这经过剪辑加工，居然真有了几分无厘头喜剧电影的架势。
第一眼，咦，有点怪，再看一眼。
再看一眼，咦，好像还有点好看，再多看一眼。
这样循环往复，居然真的会被洗脑成：这广告好像很好看嘛。
所有人都开始自我怀疑，是不是他们亲妈脑，所以看自己的作品带滤镜了啊！
姜尚也在怀疑这点，所以他不确定地开口：“这个……”
“咱们要不搞个预告片吧？”
这话一出，综艺部所有人都对姜尚竖起了大拇指。
对啊！发个预告看看外面口碑效果，要是能行到时候他们星耀TV一出再挂这个广告上前。
要是不行，那就再重新拍一个呗。
这样还多一个试错机会呢！
众人马上拍板，决定发一个广告预告片。
而经过简知各种离谱操作洗礼的综艺部被居然没有一个人觉得“给一个广告发预告”有什么不对。
毕竟……他们简总还做过更新奇的呢！他们这才哪到哪儿啊！
星耀在德才和秒音的官方账号同时发布了一条新视频。
视频标题是：一则广告预告片。
这个标题看起来平平无奇，但是却让网友大跌眼镜，很多还没有点开内容看就已经激情评论。
【什么情况？现在广告都带预告了？时代又变了？我又跟不上潮流了？】
【星耀总是在搞一些我不懂的东西。】
【广告有啥好预告的？还能拍出花来？】
就在这样的质疑里，有人点开了视频内容。
广告一开始用的是一段激昂的交响乐，镜头带过是一双双穿着皮鞋西裤的脚，有一种“教父”既视感。
然后是一只手出现，关掉了角落的唱片机，背景音一停，场景也仿佛凝固下来。
这是一间陈设十分考究的办公室，办公室两边各站着一排西装革履，戴着黑色墨镜的人。
而在正中间的长桌前坐着一个身着红裙背对着所有人的女人。
女人没有转身，而是开口：“最近我们星耀广告部的业务怎么样了？孟氏那个护手霜的广告，你们有头绪了吗？”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
女人似乎略微点了一下头，伸出手做了一个“咔嚓”的手势。
立马就有两个人把缩在角落正准备翻窗逃跑的四个人给提溜了出来。
四把玩具枪抵住他们的后脑勺。
四人哆哆嗦嗦：“简总！广告……广告有的！我们有创意了！”
“哦？是什么创意，你们说来听听？”
“要是说得我不满意的话……”
场景BGM又一次响起。
第一个人哆嗦着腿了：“师徒恋！简总！三生三世！”
“这和护手霜有什么关系？”
被称作“简总”的红衣女人问道。
第一个人马上谄媚地说：“简总，是这样的……”
因为是广告预告，并没有将完整的都刚出来，但是却将三个广告创意都稍微展示了一点。
很快，看完视频的网友们全都一脸震惊地回到了评论区。
【整活还是得看星耀啊！这是星耀广告部版本的教父吗？笑死，简总誓不露脸】
【这也太会玩梗了吧？我想看完整版本，仙侠那个到底怎么就摔下去了呢！】
【那个经典车祸梗我直接表演一个原地笑哭好吧？】
【不说了，这广告我付费还不行吗？】
【现在广告都卷起来了吗？要是都是这样的广告我肯定不跳过！】
【星耀真的有几把刷子在手里的。】
【简总：什么刷子？看到我们手里的玩具枪了吗？】
【简总：在我的BGM里没有人能赢过我】
【星耀这么恶搞他们老板真的没问题吗？哈哈哈哈】
这个广告预告很快就被转发到了各大平台，热度一下就登顶。
#广告还能这么拍#
※
“孟总，我们新品护手霜的销量突然开始飞涨了。”
正在看文件的孟凡听着秘书的汇报抬起头：“有调查过原因吗？”
“……星耀今天发了一条关于我们护手霜的广告预告。”
秘书自己说出这话都有些怀疑。
孟凡脸上难得露出一点惊讶：“广告预告？”
什么时候广告都戴预告的了？而且会有这么好的效果？
秘书看出了孟凡的疑惑，极为专业地继续汇报：“嗯，在这个广告发出后，网络讨论度是同时段第一，我们护手霜在网上的搜索率提高了百分之四十左右。”
“然后网店的销量也开始增加，实体门店的销售数据还在统计中。”
听完这汇报，孟凡又看了看秘书递过来的手机上的视频。
“……”
他第一反应，这什么东西？
只是看了看下面火热的讨论度，他又沉默了。
现在都流行这样的广告了？
这些想法很快散去，事业脑重新回归，孟凡开始算他这次广告的回报率。
好像……赚大了。
本来他只是出于“安慰性质”投了一下，没想到效果居然这么好。
仔细回想，和星耀的合作他好像从来都没有亏过。
简知，还真是有点头脑。
而另一边，当初在星耀广告招商会上没有下手的公司全都后悔了！
怎么就让孟氏做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啊！
要知道这种开创先河式的广告模式，第一个效果肯定都是最好的！
这一刻他们悔不当初。
不过也都已经开始尝试弥补了，当初他们有不屑，现在就有多谄媚。
孙家乐和沈岚的电话在这一天几乎要被打爆了。
“孙经理啊，我们公司新产品准备投一千万的广告费，您看你们广告部还有档期没有啊？我们能等！”
孙家乐听着对面的话，不确定地又看了看备注，这不是上次招商会第一个离席的吗？
想到这里他不免嘴角上扬。
哼，让你走，现在不还得回来？
不过孙家乐也不拿乔，而是照实回答：“李总，你确实来晚了，我们第一期广告名单已经定下来了。”
孙家乐没说的是，你那一千万还真不够看！人家孟氏追加了三千万广告费呢！
电话那头的李总拍了一下脑门，更后悔了，当初他怎么就失心疯的觉得星耀这是在割韭菜呢！
现在人家连个让他们当韭菜的机会都不给了！
李总赶忙说：“孙经理啊！二期，二期也行啊！”
孙家乐无奈耸肩，还是露出了一点之前的那点不满来：“李总，你们公司是最谨慎的，这广告什么效果你们也看不到，还是到时候再说吧？”
这话可是当时李总离席的时候他去追人的时候对方说的。
孙家乐不过是原封不动还回去罢了。
“……”
李总在电话那头沉默了。
这下怎么办？当时嘴一快，现在搭不上这艘大船，他怎么和公司交代啊！
孙家乐过了一下嘴瘾，就被一旁也在接电话的沈岚瞪了一眼，马上知道自己太得意忘形了。
孙家乐找补一句：“不过李总，我们也是老相识了，我给您登个记，到时候优先给您排期！”
听了这话李总才算一颗心落了地：“行！还是孙经理你敞亮！”
孙家乐在心里默默吐槽一句，这才挂了电话。
不过马上又有新电话进来了。
而沈岚这边的电话还没有挂断。
打给沈岚的是当时在招商会上叫嚣最凶的，一边说着星耀飘了，一边和其他厂商阴谋论。
那声音大得沈岚在台上都能听到。
不过现在对方在电话里的态度就和当时不一样了。
“小沈啊，上次招商会我本来想下意向书的，这不是临时有事就没有对上时间吗？现在还能给我排一个吗？”
沈岚听着这话，心想：你没时间签意向书，但是有时间和其他厂商胡说八道，你这是薛定谔的时间啊。
不过想归想，沈岚嘴上却打得一手好太极：“王总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再聊就是了，没问题的。”
这话表面上答应，其实一点底不给露，和孙家乐的那点嘚瑟比起来，更蔫坏了一些。
孙家乐在对面竖起拇指，觉得自己又学到了一招！
而此时沈岚的嘴角也微微上翘。
他想到自己在招商会上的短暂的绝望，现在想来那都是他庸人自扰了。
简总果然每一个决策都有自己的用意，一开始故意压低这些人的期待，再用强有力的事实证明自己的价值。
这时候，他们广告的价值就不再是之前那样了。
而是水涨船高。
又因为有了一定竞争压力，各方的争抢会更激烈，他们也可以从中获得更大的利润。
还是他目光太短浅了，之前居然质疑简总。
不过以后不会了。
※
比起客户部现在的繁忙，综艺部的所有人现在只觉得如坠云端。
这感觉太不可思议了，居然真的行！
姜尚看着一边的工作人员：“你掐我一下。”
工作人员想也不想，对着他腰就是一拧，疼得姜尚直接发出一声驴叫。
“停停停停！你还真掐啊！”
对方也很委屈：“这不也是姜导你让的吗？”
“……”
姜尚自咽苦果，一边揉着腰一边继续说：“很明显，咱们这事是成了！”
“不过大家不能骄傲！因为这事不代表我们的成功，只能说是简总的领导有方！要不是简总给我们指明了创作方向，我们是不可能取得这样巨大成功的！”
众人马上点头。
是啊！他们的每一个成功，都来自于简总的顶级创意啊。
简总简知就是创意这一块的天才！
不对……简总干什么不是天才呢？
能有这样一个不拖后腿还能带领他们前进的老板真是太好了！
综艺部所有人都与有荣焉地想着。
姜尚心里也是同样想法，不过他更想把他付诸实际。
“我建议，我们这个广告系列就叫《报告简总》吧！”
“好！”
众人高声附和道。
综艺部短暂的庆祝之后，又投入了新一轮的工作里，要知道他们还有两个综艺要开机呢！
姜尚没有急着开工，而是打开了微信给简知发了一条。
【姜尚：简总！您的顶级创意永远给我们指引着前进的方向！】
发出这条的姜尚内心激动不已。
而收到这条的简知内心满是慌张。
什么情况？怎么回事？姜尚又在什么她不知道的地方背刺她了吗？
这一刻，简知又一次绝望了。
原来比起被背刺的痛来说，等待即将到来的背刺更痛苦！
简知关掉微信，开始挨个复盘：这次又是哪里出错了？
※
就在简知完全找不到头绪的时候，石强来到了她的办公室。
看到石强简知的态度倒是很好，这可是还没有背刺过她的优秀员工啊！
简知率先开口：“新设计的动线，你用着还习惯吗？”
本来星耀一开始要重新装潢就是为了这一批残障人士在行动上可以更方便一点的。
石强马上点头：“非常方便！”
再也没有这么好的了。
就算是在外面，他做轮椅也会遇到一些麻烦事，可是现在在星耀，不管去哪里都畅通无阻。
就连洗手间也有他们专用的水池和隔间。
这种在心里上的被认同感让石强现在越发自信了起来。
不过他今天不是来说这个的。
石强：“简总，我今天来是为了星耀TV的会员小游戏来的。”
什么小游戏？
简知疑惑起来，想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哦！就是那个通关就可以免费开永久会员的游戏啊！
说到这个简知就来了兴趣，这可是有效降低星耀TV会员费收入的好办法！
她必须重视起来。
简知点头：“嗯，这个游戏，不能像人类全线溃败那么难。”
太难了都过不了，谁会去玩啊！
要不是系统不允许她弄最简单游戏直接白送会员，她恨不得上俄罗斯方块！
石强没有发表意见，安静地听着。
不过在难度上他也是这么想的，毕竟人类全线溃败可太难了。
“做成一个闯关游戏吧？关卡不要太多，每一关时间也最好控制在十分钟通过。”
简知继续说着。
正在记录的石强疑惑了，简总这难度降这么低吗？
那不等于直接白送了吗？
应该不会，简总肯定还有别的后手。
简知也在思索，这游戏该怎么做啊！上一次她就是想着要折磨人而已，现在没有了这个目标她完全没有思路啊！
不然……借机发泄一下她对亏钱求而不得的痛楚？
让那些玩家也尝试一点得不到的体验？
这么想着简知立马就来了灵感！
简知双眼发亮：“这次我们要做一个玩家需要通过一定操作就能通关成功的小游戏。”
可不能像人类全线溃败一样光靠运气，不然都通关不了可怎么办！
必须有有可重复性，最好是能被其他人学走，然后都通关！
石强听了，懂了。
简总这次要做的是一个对操作有要求的技术流游戏。
也对，太简单的话全员都拿免费会员可不行。
简知继续说“这个游戏要虐心，要让所有人意想不到，要反逻辑！”
石强抬头，虐心？一个游戏怎么个虐心法？
简知解释道：“要让他们求而不得！让他们猝不及防？”
“比如，他们以为这个时候要出现一个道具了，可是下一个偏偏出现的是别的！”
“并且对他们一击必杀！”
“他们必须预判各种可能出现的一切，才能得到这个胜利！”
石强听了这段有点似是而非的要求，陷入了思考。
他开口道：“简总的意思就是像俄罗斯方块，你以为下面会出现竖条，但是突然变成了方块？”
简知点头：“可以这么理解，但是这个游戏的出现的是各种离谱的通关失败预警！”
就像她每次信誓旦旦地觉得自己要亏钱了，结果星耀背刺人反手给她一击重锤，从各种不可思议的角度上让她亏不了一样！
石强明白了，简总要的是一个出其不意。
通过各种奇怪陷阱，颠覆玩家的认知，摧毁他们对游戏的信任。
简知想了想，又觉得这样好像不太能花多少钱。
略一思索，简知继续道：“游戏内容最好是集合了很多经典游戏元素！”
“这方面，你去买点版权吧！”
石强又悟了。
简总想通过这种版权的购入迷惑玩家，让他们以为这个游戏应该是老游戏那样玩的。结果并不是，这样才能有一个反差！
这样的话，他们完全就可以只买一些版权很便宜的老游戏就好了。
甚至有的不用买，直接套路就好。
不愧是简总，想得就是周到。
简知说完，最后给这个游戏命名：“就叫《你要的世界》吧。”
你想要什么，就得不到什么的世界！
就和她想要亏钱却亏不了一样。
听了这个名字，石强更确定了，简总这次要做的游戏虽然和《人类全线溃败》大不相同。
可是在核心思想上是一致的，那就是“虐”玩家。
在这一点上，有过《人类全线溃败》制作经验的石强很拿手。
并且石强很有信心，这次他一定能做得比之前更好。
没准还能单独拿出来卖呢。
抱着这样一点小期待，石强说：“简总，我明白了，那我就这样做？”
简知：“嗯！就这么做吧！”
反正就是一个简单的趣味小游戏，最后目标就是给大部分人免费发会员而已。
不用太复杂。
※
石强最后把自己记录的又确认了一遍之后才合上自己的本子，不过他没有急着离开。
事实上今天他来简总的办公室还有另一项任务需要完成……
本来以为石强也是一向注重效率，每次和她说完正事就会风风火火开干的星耀人。
可是看着还不打算走的人，简知欣慰了。
瞧一瞧，这就是他的优秀员工啊！这不争不抢，不慌不忙，一点也不内卷的样子，才是星耀员工该有的啊！
简知很高兴，正准备开口留石强多摸一下鱼，就见对方满脸犹豫地说：“简总……其实还有一件事……”
“？”
原来你不是想在这里摸鱼，是还有别的事？
简知的嘴角垮下来了，转念又想石强肯定不会给她什么背刺的，又松了一口气。
态度依旧和煦：“什么事啊？”
石强从包里拿出一个特指的U盘：“简总，咱们的虚拟偶像制作出来了。”
简知一听就乐了，这可是好事啊！她三亿的投资终于要开始打水漂了吗？
“那赶紧投入使用啊！”
简知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等这款定位为“毒舌”的虚拟偶像一上线，谁还买账啊！
她就可以开始快乐亏损了！
再加上后续维护费用，更舒服了！
石强有些不好意思：“……简总，这还在测试阶段呢。”
“哦。”
简知重新按下激动，还要测试啊，那她什么时候才能开始亏？
石强继续道：“就，最后的测试阶段，它想在您的电脑上完成？”
“啊？”
哪个它？
简知有些懵，到她电脑上干什么？这不该是在专业设备上做的事情吗？
石强是个老实人，可是他也说不出“是AI为了追您这个偶像自己要求的”这种话。
他心里隐隐觉得，这个AI的设定好像和简总最开始的要求有些背道而驰了。
谁家的虚拟偶像是这样的啊？这三个亿不会打水漂了吧？
而且万一小火柴忍不住毒舌简总怎么办？一想到那个画面石强就觉得天要塌了。
要不……还是算了吧？
就在石强纠结的时候，简知已经想明白了。
让她早点看到这个虚拟AI也更好，她好判断一下是不是又是一个会背刺她的项目，也好及时调整方案！
确保一定能亏！
“来吧，安我电脑上吧。”
简知一锤定音。
“……”
石强颤抖着手把U盘插（和谐）入简知的电脑里。
简知聚精会神地看着自己的电脑屏幕，要知道，这可是三亿的高科技产物啊！
她也有点期待会出现个什么东西！
“boom！”
简知的电脑屏幕上突然开始下起了一场玫瑰雨，在这片红彤彤之中，一个西装革履的……火柴人从一闪门里探出了头。
好似害羞一般，那颗火柴头探出又缩回去，简知都在害怕它会不小心因为这样的摩擦把自己给点燃。
“……”
简知疑惑地看向和她同样惊讶的石强，两个人的眼里都清楚地写着一样的疑惑：这是什么东西？
不过比简知对火柴人了解稍微多一点的石先一步反应过来，不太确定地开口：“……可能是给简总您的欢迎仪式？”
简知嘴角一抽。
欢迎仪式先不说了，你告诉我这一个火柴人就是她花了三个亿饭虚拟偶像？！
很好！非常好！
这一看就是必亏钱的样子啊！
光是从这个外貌，它就已经输在起跑线上了！
不愧是理工大手们做的AI啊，完全不考虑颜值呢！
这一局她不亏都难了！
正想继续解释的石强发现，简总好像一点不生气，反而很高兴的样子。
难道……简总很满意？
这时屏幕上的玫瑰雨已经下完，小火柴以为简知没有注意它，悄悄钻出来，拿小扫把把玫瑰花瓣扫成一个爱心形状堆在简知电脑桌面的角落，然后自己钻了进去，只露一颗头在那儿伪装起来。
只是他身后还插着一块格外明显的牌子，上面写着：害羞。
石强小心问道：“简总还满意吗？”
要是不满意只能让小火柴回炉重造了。
“很满意！这个效果非常好！”
简知话音刚落，第一个有反应的不是石强，而是藏在玫瑰花里的小火柴。
小火柴的头顶开始放起了烟花。
“……”
简知扫了一眼屏幕，开始担心烟花会把它给燃了，不过她又觉得奇怪，她定制的好像是一只毒舌AI吧？
这性格看起来一点也不毒舌啊。
这么想着简知开始试图和小火柴沟通。
“应该是会说话的吧？”
这句听起来更像自言自语，不过小火柴秒答：“会的！”
小火柴的声音依旧是充满了机械感的无机质嗓音，完全听不出情绪，不过他在旁边的板子上打了一个大大的感叹号帮助表达举动。
简知看懂了，但是更疑惑了。
说好的毒舌呢？
简知继续试探性地问：“你刚才为什么要放烟花？”
小火柴乖巧答：“在我的学习资料里，这是华夏人类表达喜悦的一种方式。”
对答这么流畅，不愧是三个亿。
简知来了兴趣继续说：“那你就不怕把自己点燃了吗？”
小火柴立马从玫瑰堆里跳出：“简总你想看我点燃吗？好的。”
说着它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巨大的打火机就准备把脑袋往上凑。
“……不用！我就说说！”
小火柴立马停了动作，想了想，它往屏幕前移动了一下，先是躺下，然后开始扭动。
“？”
简知一时没有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她求助一样看向石强。
石强还在呆滞中，他在想小火柴是不是哪里故障了，它在惊鸿实验室里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啊。
不过好像这算是好的故障？
石强对着简知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或许是察觉了简知的疑惑，小火柴坐了起来，天上开始掉下一堆书。
《宠物是如何讨好人类的》、《论卖萌还是得看猫猫》、《萌宠的自我修养》、《猫狗行为学分析》。
小火柴：“难道搜索错资料了吗？”
简知明白了……它刚是在学猫咪翻肚皮呢。
好像离毒舌属性越来越远了，看起来怎么这么像个可爱的电子宠物。
这样发展的趋势有点危险啊！
就在这时，石强的手机响了，来电的正是戚哲。
自从石强带走了小火柴的分数据，他的心中惴惴不安，生怕小火车把简总给怼了，那他的实验经费可能就彻底泡汤了啊！
最后他鼓足勇气打通了这个电话。
戚哲：“石强啊……你提醒一下简总要锁定好自己电脑里的隐私啊！最好是换一台电脑！”
“还有就是，这个小火柴毒舌是你们要求的啊，不是我私设啊！这个可不作为退货理由啊！”
由于戚哲太激动，他声音格外大，这些话直接从石强的手机里飘了简知的耳朵里。
“……”
对于第一点简知还没有想通，可是第二点，这个小家伙哪里毒舌了？
这不是小可爱吗？
就在这时，简知电脑上突然出现一个聊天框。
【你的偶像：戚教授，鉴于您在简总面前对我名誉的污蔑，我已经将您的周四下载的日本电影点击了公放。】
这个聊天框在简知发现前就消失了。
而电话那头的戚哲发出一声凄厉地哀嚎，然后挂断了电话。
石强和简知面面相觑。
两个人重新看向简知电脑上的小火柴，就见它已经把书都收起来，又开始乖巧的在那儿学小猫咪挠痒痒。
“……”
到底毒舌在哪里啊！简知百思不得其解。
石强犹豫一下开口：“简知要不还是换一台电脑工作？”
他可是见过小火柴威力的。
就在这时，小火柴率先开口：“简总，我已经把绝不看您的任何隐私写进自己的程序里了。”
石强：“……”
他好像有点多余了。
而简知欣喜：“这么乖巧啊。”
听了这句表扬，小火柴的背后迅速开始升起一个像吹气球一样不断变大的粉红爱心泡泡。
泡泡慢慢升空最后炸开，留下一个“简”字烟花。
小火柴学着欧洲宫廷礼仪弯腰鞠躬，却因为是火柴样子而显得有几分滑稽：“乖巧，是褒义词。”
简知乐了：“是的，我在夸你，不过……你的初始设定应该是毒舌吧？”
石强捂住脸，虽然他没有被小火柴怼过，但是作为见过它怼戚哲是人，他希望小火柴不要太快暴露本性。
小火柴义正言辞：“对其他人可以毒舌，比如不爱换衣服的大龄单身秃头戚教授。”
“……”
简知愣了一下。
这个AI好像是有毒舌属性的，不过不多。
简知看着小火车又说：“那你平时住在哪里？”
小火柴答：“都可以，我不会去c盘占内存的。”
简知被这句话逗笑了，对着石强说：“可以了，就让它留在这里吧。”
石强松了一口气，点头：“好的，那简总我先走了。”
等石强出了简知办公室，简知又看了看已经在自己屏幕上开始看书学习的小火柴，心想：真乖啊。
而且还不会给她赚钱，这三亿花得值！
而另一边，刚经历一次社会性死亡的戚哲正在含泪删除自己电脑上的各种文件。
小火柴在旁边一本正好道：“戚教授，不如尝试重装系统。”
“不过，戚教授，需要提醒的是，你刚才删除的是你未备份的一个文件。”
“……”
戚哲开始后悔，早知道就不是只传输数据给简总了！应该把这整个都打包送过去！
他就清净了！
※
就在简知正式搭载上星耀虚拟偶像小火柴的时候，星耀其他管理正在开会。
“所以星耀TV用谁当代言人比较好？”
这是他们这次会议的主题。
他们星耀TV刚创立是需要一个有人气的代言人来帮忙营销的。
这个代言人的人选其实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信号，除了要求其人本身人气和实力都被公司认可之外，也代表了公司的一个态度。
那就是未来星耀资源的一个倾斜，毕竟代言人都发展得不好，那可是不行的。
所以这个选择很重要。
也因此在这个人选选择上，所有人都是慎重的，这种慎重也使得在选谁这个事上大家有分歧。
赵明亮先开口：“萧潇很合适啊，现在她手上两部大导的电影，业内口碑回升得很快，很适合当这个代言人。”
周曦月说：“我觉得从人气角度来说的话，季迟更合适，他的专辑才发，反响又那么好，国民度是没有问题的，并且在广告代言这一块他做得一直都很好。”
吴勇道：“颜行虽然只和公司签了一年约，但是他也是货真价实的顶流，现在也在尝试实力派转型，正好可以加大曝光。”
其他人在这三个里面犹豫不决。
魏薇想了想：“那这样吧，还是问简总，让简总来选比较好。”
遇事不决找简总，星耀的唯一准则。
众人马上点头：“好！”
简总肯定会给他们一个满意的人选的！
不，应该说简总选谁他们都满意！
第92章 第 92 章
简知看着挤在自己办公室各抒己见的几个人, 心里越发惆怅起来。
别的公司都是向下管理，星耀倒好，所有员工都在不遗余力地向上背刺。
这背刺还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她都要被扎成刺猬了！
简知听着这些人嘴里的理由，更觉自己就是一个大冤种，他们说的这每一条，都是在奋不顾身地阻止她亏钱啊！
这怎么可以！这必须不行！
本来，如果单纯是星耀TV的代言人, 那么谁来都行, 她没有意见。
就算是星耀所以艺人排着队换着花样一人当一天，她都觉得可以。
可是一把这个代言人和曝光量以及对应资源, 还有之后的商业价值挂钩, 那就不可以了！
季迟, 萧潇，颜行这三个人，哪一个都是“不安分”的主！
都是不会给她亏钱的“劣迹股”！
简知打断几人道：“还是让他们三个专注本职工作, 好好唱歌演戏吧。”
简知这话一出, 还在争执的三个人马上停了下来, 三人面面相觑，一时间还没有明白简总这话里的意思。
关键时刻还是魏薇先一步反应过来：“简总您的意思是这三个人都不选？”
简知默默给魏薇点赞，只要不涉及到背刺问题, 魏绝对是最靠谱的秘书, 没有之一！
“嗯, 都不选。”
选谁都不能给她亏钱, 选来做什么。
那……选谁？几人心里都升起了这个疑问。
简知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她把星耀现在的艺人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怎么好像每个人都是一副要背刺她的样子呢！
这不应当！
简知正苦恼着, 余光扫到在蹲在她屏幕角落，捧着脸摇头晃脑盯着她的火柴人。
火柴人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又把头往外伸了一点，以一种要贴着屏幕求摸摸的小狗姿态注视着她。
简知灵机一动，她这不是还有一个艺人可以用吗？
虚拟偶像就不是偶像了吗？
偶像来代言有什么问题吗？完全没有！
最重要的是，这家伙代言可是完全不会给她带来一点点赚钱的可能性呢！
简知心中一喜，伸手指着屏幕开口说道：“就让它来当星耀TV的代言人吧。”
对面几人疑惑地顺着简知的手指看过去，正看到一个火柴人正在打领带。
小火柴旁若无人的对简知说：“代言人需要穿正式一点吗？或者有什么服装要求吗？我可以给自己自定义。”
简知看着小火柴这么上道，更加欣慰了，瞧瞧，这觉悟，这行动力，它不当代言人谁当！
“……”
赵明亮早就从石强那里知道了简总“虚拟偶像”的计划，不过他这也是第一次见这个价值三亿的“小玩意儿”。
他打量着屏幕上那个正在玩“奇迹火柴”的东西，不知为什么在它身上看出了一丝谄媚。
小火柴又开口向简知邀功：“简总，就在刚才，我学习了一些代言的相关知识。”
表面上这句话听起来完全没有问题，如果它背后没有伸出一块写着花体“求夸夸”的牌子的话。
没有看错的话，那快牌子上还标着一颗小爱心。
简知哄孩子一样答：“做得很好。”
小火柴立马发射爱心。
“……”
赵明亮觉得，这已经不是谄媚了，这是在“狐媚惑主”啊！
就因为这个简总要舍弃星耀一干艺人，选他？
赵明亮赶紧摇摇头，把这个荒唐的想法从脑子里晃走。
而吴勇和周曦月此刻也在和他同款摇头——
简总这么做肯定是有其他用意的！
唯独魏薇没有半分怀疑，直接帮简知一锤定音：“好的，简总，那我现在去安排。”
魏薇迅速整理思路：“宣传方案也是以我们的AI为主吗？”
星耀TV的上线是个大事，所以宣传定调还是得由简总来决定才行。
不过AI的话，要怎么宣传？还是一个没有名气的尚未出道的AI……
简知看着向她投来的几道问询目光，摆烂的心思又缓缓升起。
就随便宣一下吧，反正都只是想亏钱罢了！
不过系统不允许，她的卷王员工们估计更不允许，让他们去发挥的话还不知道会做出多么成功的方案。
必须把这一切扼杀在摇篮里！
简知清了清嗓子，又看一眼在屏幕里有模有样学着魏薇做会议记录的小火柴。
就你了！
简知：“既然小火柴是代言人，就让它来想方案吧。”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刺不刺激？
让一个还在实验阶段的AI来做方案，能成功就怪！
她还能有合理理由忽悠系统，毕竟这可是为了锻炼她价值三个亿的AI呢！
简知话音刚落，系统警告没有来，但是员工们的惊讶如期而至。
除了魏薇外，剩下三个人的嘴都要能直接塞下一颗鸡蛋了。
他们不禁怀疑，自己刚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简总要AI做宣传方案？这和让他们去x度搜索有什么区别？
这真的是可以的吗？
魏薇也在沉思，简总这么决定肯定是有其他理由的，难道这也是AI的测试工作的一环？
而他们要做的就是去辅助这个测试。
很有可能。
这么想着魏薇悟了，她刚要点头应下，就听简知的电脑旁边的打印机里出来了大概十几页密密麻麻的文件。
小火柴机械质感的声音开口：“简总，我已经完成了。”
魏薇他们的角度看不到，小火柴的身后还多了一条摇晃的小尾巴。
“……”
这么快？简知狐疑地看了一眼那一叠纸，在看到第一页上印着的爱心和一副风格独特的涂鸦，她放下心来。
看起来就不是很靠谱的样子。
简知清了清嗓子：“那魏薇你就拿去按照这上面的方案做吧。”
魏薇难得有了一丝迟疑，不过还是把还带着打印机热度的一沓纸拿起来整理好。
“好的，简总，那我们现在就去处理。”
说完，魏薇就领着另外三个陷入呆滞的人走出了办公室。
简知看着四个人怀疑人生的背影，心里格外高兴，对，就是这个节奏！
她已经闻到了亏钱的芬芳了！
※
魏薇拿着那一沓看起来就不靠谱的东西进了会议室，一起来的还有吴勇，周曦月和赵明亮。
三人有一肚子话要说，却都被魏薇一句话给堵住了。
“先看完再说。”
魏薇想着，简总肯定不会无端这么做。
说完她就开始专心读着这份由AI写的宣传策划书。
越看魏薇的脸色就越差。
旁边三人心照不宣：完了，估计这策划案很垃圾了，怎么办？要怎么补救？
过了一会儿，魏薇看完最后一页，她抬起头把文件递过去：“你们也看看吧。”
“……”
还要他们也受一遍荼毒？
三人带着疑惑开始传阅这份由AI写的策划案。
“……”
不等看完，三人的脸色也变了，心里升起一个想法：完了，是不是要丢饭碗了？好像AI比他们厉害啊！
魏薇这才继续说：“你们觉得呢？”
“就照这个做吧！”
三人异口同声。
与此同时，几人心里也开始打鼓，以后得更努力为简总工作了。
不努力就会被AI“干掉”！
一向稳重的魏薇在回到秘书部之后，难得地在记录重要事件的本子上写下了一行小字——
星耀第一秘书绝不认输。
※
星耀TV的官方账号在德才app上发了一条平平无奇的宣传。
【星耀TV：猜星耀代言人，获锦鲤大礼包！】
【这还用猜？肯定就是星耀那最红那几个之一吧？毫无悬念。】
【季迟吧？那张神专买那么好，星耀还是有眼力见的。】
【难道不是萧潇吗？她和简知私交还很好，现在又两部大导电影在手。】
【我们颜行粉丝只是变影迷歌迷了，不是死的，不选颜行星耀是要倒闭啊？】
【楼上你这种粉丝行为是要被星耀端掉的，劝你慎言哈哈哈哈哈】
就在网友们讨论得火热的时候，星耀TV的官方账号发了第二条。
【星耀TV：锦鲤大礼包：星耀帮你过整年。
一年份的外卖自由券，一日三餐，百万餐饮。
一年份的旅行自由券，一年四次旅行额度，国内外任君挑选。
一年份的购物津贴，百万额度等你来领。
一年份的任意城市酒店免费住宿券，想住哪里就住哪里！
一年份的豪车出行，您的专属司机，专属名车，想去哪里滴滴一下。
一年份的美容护肤养生医疗，从内到外，呵护您的健康。
一年份的星耀TV会员，星耀旗下任何产品都能免费体验，从电影到专辑，从综艺录制现场到演唱会，给你纯正VIP待遇。
星耀锦鲤，你在哪里？】
这条一出，本来平平无奇的活动立马如同被镀金了一般，直接冲上了热搜第一位。
【啊啊啊我在这里！星耀快来带我走！】
【谢谢，我马上去辞职，请问奖励在哪里领，我来了。】
【这就是壕无人性的星耀吗？这就是我梦寐以求的生活吗？】
【我飘了，看着这些我居然想说也不过如此，可是，好想要……】
【别整那些虚的！怎么得！现在立刻马上告诉我！】
这条的转发迅速破百万。
此时的赵明亮正在坐镇程序员办公室。
“都注意啊，咱们德才不能崩啊！”
“这点小流量，必须给我撑住了！”
“撑住了的这个月我去找简总给你们发奖金！”
赵明亮给程序员们加油打气。
程序员们手上没停，嘴也没停：“赵经理，那个锦鲤活动，我们也能参加吗？”
赵明亮笑了：“可以啊，猜得出谁是代言人就行。”
在星耀那群有头发的程序员不懈努力下，德才顺利撑过了这一波流量疯涨。
不过这不代表网上的情况有所平息。
很快星耀TV官方账号发了第三条。
这次星耀TV发的是一张极为模糊的剪影图，图上是个瘦高的人影……
【星耀TV：他是代言人，一周内第一个在本条下面猜中他是谁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星耀锦鲤。】
【星耀你是不是在低估我胖虎！这么长的腿，明显是季迟！】
【颜行腿不长吗？来看看他时装周上的大长腿！】
【那……我萧潇姐美腿还有人不知道？】
【我不关心谁腿长，我就想知道一个正确答案！孩子真的很缺这一年天堂生活！求求了！】
【要我说直接把星耀的艺人都猜一遍不就好了？】
【确实，星耀现在艺人也不多吧？不过简知不会找一个大家不知道的新人出来吧？】
【星耀TV回复：前排提示是和大家见过面的星耀艺人，活动过，还上过热搜哟。】
【……这良心提示！我觉得我是锦鲤了！】
※
星耀秘书部正在监控各平台对星耀TV新代言的实时讨论数据。
在得出一个恐怖数值之后，魏薇欣慰的同时，危机感更足了。
要知道，虽然AI给的这个计划非常简单，可是却足够有效。
并且是以最少的宣传费用达到了最大的讨论度。
锦鲤套餐其实前后加起来最多五百万，在星耀TV这么一个大项目上，这点宣传费用其实是很少的。
而花这么少的钱，就让星耀TV的知名度通过这个方式有了一个质地提升，这是很难的。
魏薇叹口气，简总身边就连AI都这么厉害，她必须更加努力才能跟上简总的脚步了。
而此时，正在办公室逗小火柴的简知突然好奇地问：“你那份策划案怎么写的？”
小火柴偏着脑袋：“大数据抓取得出的。”
简知点头，听起来也没有多靠谱啊。
这么想着简知打开了游戏，完全没有注意到小火柴打开了它自己的聊天框。
【你的偶像：戚教授，感谢你用自己的贪婪告诉了我人类的喜好，今天派上用场了。】
收到信息的戚哲愣了一下，他又贪什么了？
不过……这火柴居然会道谢了？很好，看来学习系统还是这进步的。
一旁的博士生看着已经被KTV得对这句话失去了正确判断的老板无声摇头。
老板被怼了居然还在高兴？离AI支配人类又进一步了！
※
国内第一cg工作室内，严敏正在看五三女团概念专辑的cg宣传视频。
和一般的看片不一样，cg的看片其实并不能调整太多东西，大部分都是在制作过程中就进行各种沟通调试过的。
这次看完整的片子只是对流畅度等方面做一个最后的确认罢了。
可是比起片段，这样完整的看下来的感觉可太不一样了。
就连cg工作室的各个工作人员们也悄悄到了这间办公室门口偷瞄。
“这真的只是专辑宣传cg？做这么精美？”
“没办法，星耀给钱给得到位，老大直接抽调了各部门精英加班加点做的！”
“这剧情……也太燃了吧，不过女团现在流行搞这个吗？”
“嘘，小声点，别让老大听到。”
对于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其实严敏是完全听到的。
不过他放任了。
因为他现在比这些人还要激动！这成片就是他想要的啊！
而和他一起来看成片的五三女团现在正在震惊里完全没有回过神来。
她们之前是看过文字版的概念稿的。
严敏写的太玄乎，她们其实并没有太清楚，除了蒋曦对里面表达的思想有一个深层认识之外，另外四个人都处于一种“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感叹中。
除此之外，她们更多的就是担忧。
女团真的能这么搞吗？
就在看文字稿的那天晚上，五三女团在宿舍难得地一边学习一边聊起了天。
要知道平时这种事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
纪念难得地先表达了忧虑：“……我在国外练习的时候也看过别人的概念女团，好像不是这样子的。”
江悦倒没有多少担忧，只咬着笔头：“这概念我们是不是得背下来啊？这么多字！”
许多梦马上附和：“是吧！到时候不会要我们介绍吧？我感觉这比数学公式还难！”
齐琦小声道：“其实最主要的是，这个概念之下我们有什么歌可以唱啊？”
“你这就说到点子上了。”
学霸蒋曦接着这话头说：“其实概念也是为了专辑服务，但是我们这一次是概念先行，就意味着，我们可能很难得到这个类型的歌，只是一两首相关的话，就太名不副实了。”
“……那怎么办？”
许多梦和江悦不带脑子，直接发问。
这次回答的是纪念：“相信简总吧，简总肯定有办法的。”
现在事实证明，相信简总确实没错，这个cg确实太酷炫了。
如果她们能配上与之相匹配的歌曲的话，肯定能一炮而红。
纪念和蒋曦对视一眼。
cg工作室的负责人也很满意自己这次的作品，主要是这个概念太好了，给他们的发挥空间也很足。
负责人看向严敏：“怎么样？还满意吗？”
严敏笑着点头。
※
自从五三女团集体从企鹅的选秀节目退赛之后，除了学习直播之外，就几乎没有其他活动了。
而作为五三女团全员的黑粉，张舒是无比不高兴。
这么没有事业心的女团原地糊掉吧！就让她的主推来教教她们什么才是真的女团爱豆吧。
张舒的主推是当时被五三女团压得连出道位都摸不到一个练习生。
不过因为五三女团的集体退赛，张舒的one pick补位出道了。
不过背上了“鹅选皇族”的名头。
这让张舒对五三女团的不满达到了最大值。
所以她几乎是每天都去五三的账号下面留言，不过却不是谩骂，而是装成恨铁不成钢的粉丝暗戳戳地嘲讽。
要知道一粉顶十黑呢。
【舒舒服服睡一觉：不要在直播间抠脚啦！你们是女团！星耀什么时候给你们安排工作啊！没有专辑就算了！舞台也没有吗？人家企鹅的女团三天跑四个节目唱跳！】
发完今天的“质问”之后张舒一刷广场又看到企鹅女团的行程表，看着她“女儿”美美有工作，她心情大好。
你们五三当时高位又怎么样？现在还不是灰溜溜在家抠脚？
难道女团还能直播学习一辈子？没有作品都是垃圾。
这么想着，她又继续快乐刷微博，刚一刷新，就被看到五三女团官方账号发布的一条新视频。
张舒疑惑，这五三是想起来营业了？
那有什么用，最多不过一点生活vlog固粉罢了。
张舒随手点开，想看看五三女团的幺蛾子，好给明天的留言攒点素材。
【五三女团：专辑概念预告。】
很简单的六个字，透露出的信息却是巨大的。
五三要出专辑了？张舒皱眉。
要知道企鹅的女团还在各大晚会跑场呢……
不过，什么专辑还来个概念预告啊，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东西！
肯定是糊弄人的！
张舒带着这样的“偏见”点开了那个视频。
视频一开始，是一篇漆黑，黑暗里突然出现一只巨大的金色重瞳。
那瞳孔一看就不属于人类，可是却没多少恐怖意味，反而带着一丝平和和包容。
随着金色兽瞳的开闭，世界在黑暗与白天之中切换，直到那兽瞳彻底睁开，世界光明。
在一片光明中，一条盘踞在深海之上的白色巨蛇疾速向着海底潜去。
她的身躯虽然巨大，可是游动的时候却带着一种古朴的美感。
巨蛇向海底游，最终却穿越了云层，在云与海的交界处，水花溅透白云，梦境分开两边。
海市蜃楼连天而起。
大蛇优雅的身躯穿过梦境，慢慢的游成一个圈，蛇含住了自己漂亮的尾巴，日月以此升落循环。
日光月光交替落在巨蛇身上。
巨蛇再度沉入海底，这次是缓慢地。
整个画面再度变成一片洁白，一滴墨落在纯白之上，从那一点墨迹里涌出一颗颗五彩石头，之间出现一个人首蛇身的女人。
女人一挥手，世界重铸，人类生息，大地繁盛。
她缓步行在沧海桑田的流逝里，最终身为化作双腿。
她站在光明与黑暗交界处回眸一笑。
“我即世界”四个字出现，视频结束。
张舒看完这个全cg的视频，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她的嘴都因为惊讶而不自觉的张开。
这就是五三女团的专辑概念？
太厉害了……
作为一个老追星人，张舒是知道概念专辑的，但是比起星耀这个，她觉得自己以前看过的那些都弱爆了！
这个cg充满了各种隐喻，又彰显了女性力量，很好的契合了女团。
张舒还在心里继续夸，突然就打住了。
“……这怎么就不是我推的专辑呢！”
张舒郁闷地骂了一句，想关掉视频，手又忍不住点了重播。
她心里告诫自己：我这不是在爬墙，是在帮我推了解敌情！
这么想着，她愉快地二刷了起来。
而其他和张舒一样看完这个视频的网友就完全坐不住了。
【你告诉我这是专辑概念预告？这cg质量吊打多少网游啊！你星耀到底是个什么公司啊！你们做专辑都这么牛的吗？？】
【不明觉厉，我看三遍了，能看出一些隐喻，但是还是有些没有看明白！求大神科普！】
【先不说别的，内娱有女团发专辑不是什么爱啊，青春啊这些老套主题我真的谢天谢地！这个看起来真的好酷啊！】
很快，就有一些博主做了这个概念预告的解析。
其中转发最多的是德才app上一个神话博主的科普视频。
【神话里有什么V：首先说，这是一条没有任何盈利性质的安利，因为我太喜欢五三女团这专辑的概念了！
大家可能都看出来了，这个概念cg里是用蛇来比喻女人，可是选的却不是阴郁，妖艳这些词汇。
而是创世，神圣。
这个视频里其实出现的是四条在古今中外神话史上都特别著名的蛇！
最开始的那个蛇瞳，其实是我们华夏神话里的烛九阴，开眼为昼，闭眼为夜，日夜由她主宰。
第二条是那条在梦境里穿梭的耶梦加得，她巨大而能控水，水是万物之灵。
第三条是衔尾蛇，她代表循环重生，不死和完美。
第四条就是大家耳熟能详的女娲了，她补天造人，是大地之母。
而这条蛇其实是从各个空间和纬度上在向我们展现强大姿态，最后，这些姿态汇聚成了女人。
强大的，支配世界和自己的女人。
最后那个我即世界，直接把我看出了鸡皮疙瘩。
在这个概念里，女人站在光与暗之间，她可以善良可以邪恶，可以强大可以温柔，甚至可以有野心。
暂时就先说这么多，后面我希望能在五三女团的新专辑里看到更多的展示，作为一个不追星的人，这张专辑我肯定会买的！】
这个解析下面很多热评。
【我天，我看完只会说牛x，但是大佬分析了好多！】
【我看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真的太厉害了，就感觉很有力量感！】
【呜呜呜内娱有这种独树一帜的女团可太好了，这放霓虹和泡菜都是要被吹十年的程度！】
【@星耀娱乐劝你们不要不识好歹，早点发专辑让我买！】
【星耀第二张神专预定！！】
※
严敏在办公室里看着网上的这些言论彻底松了一口气。
他赌对了。
不，应该是简总信任对了！
在简总的支持下，他这个概念看起来是很成功了，那么接下来……就是收歌曲了。
这有点难啊，他上哪里去找能适配这个概念的词曲啊。
孟凡和陈至礼最近在准备自己的纯音乐专辑，应该也没有空，就算有空，他们的音乐风格和这个也不太适配。
刚过一关的严敏又烦恼起来。
而另一边，在一个地下室里，一支乐队正在争吵。
“解散吧，我们再这么唱下去也没有出路，只能喝西北风，还不如去酒吧唱点流行歌赚钱呢。”
“我就说你贺涵就不能写点大家愿意听的东西吗？”
“你看你那些曲子，什么内涵啊概念啊各种金属感，现在不流行了！”
“我们得吃饭你知不知道？反正我不陪你玩这种过家家游戏了，我要走了。”
贺涵听着被用力摔了一下的门，又看着虽然一脸歉意但是也都准备离开的其他成员，没有开口挽留。
他弯腰把地上的曲谱们捡起来收好，又开始收拾其他的。
风吹起他用可乐瓶压着的曲谱一角，露出一张曲子的名字：美杜莎。
※
“导……我们还要在这里站多久啊？”
活动后台的休息室外，一个圆脸年轻人正对着一旁另一个瘦高的年轻人说话。
两个人都是一脸的为难，隔了好一会儿瘦高年轻人才回答：“站到等到苏予安为止！”
圆脸年轻人鼓着脸，显得更稚气了一点：“导，等到也没有用啊，人家苏予安拿过影帝，还背靠星耀这种财大气粗的公司，肯定不会答应来演咱们这部网剧的……”
瘦高年轻人听了这话瞪他一眼：“不试试怎么知道？万一呢！”
圆脸嘟嘟囔囔：“万一什么啊万一，就我们那砸锅卖铁来的百多万，还不够人家星耀今天随便抽奖的呢。”
“……”
瘦高年轻人被这话气得就想伸手去掐圆脸，却正好就看到不远处走来的苏予安。
人群里的苏予安依旧是那副君子如玉的样子，温润尔雅。
瘦高年轻人眼神一亮，一个箭步就冲上去拦住了苏予安。
这时工作人员以为是什么狂热粉丝，马上把他拦住：“不好意思，我们星耀不支持各种应援行为！！”
瘦高年轻人挣扎并高喊：“我不是粉丝！我是个导演！我想给苏予安看个剧本！！”
任凭他喊，还是被人架到了角落，瘦高个儿郁闷地蹲在角落。
圆脸蹲在他身边：“导，我就说嘛，你这样肯定会被当成私生粉的，没有报警已经很对得起我们了。”
瘦高个儿还没有来得及瞪这个只会泼冷水的圆脸，就发现自己面前的光被遮住。
他仰头刚想骂人，就看到苏予安对他伸出了手：“能站起来吗？抱歉，刚才我的工作人员过激了。”
苏予安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温润，瘦高个儿立马激动跳起来一把握住他手。
“你就是我们的天选谢逍啊！！”
苏予安还没有回过神，愣了一下，看着被握紧的手，这才说：“你是导演？”
瘦高个儿点头：“对！北影17级毕业！”
苏予安笑了：“那我们还是师兄弟，这样吧，剧本带了吗？带了的话，给我看看？再留一个联系方式，我到时候联系你们。”
没想到能得到回应的圆脸瞪圆一双眼睛，扯着嗓子激动不已：“带了带了！”
圆脸从包里拿出被折得有些痕迹的剧本递了过去，生怕人反悔一样，还塞了几下。
苏予安双手接过剧本，笑意更深：“那我先回去看，不管喜不喜欢，都会告诉你们的。”
“好！”
瘦高个和圆脸齐声答道。
等苏予安走远，两个人才回过神来，圆脸搓了搓自己脸上的肉：“导！你说他真的会看吗？真的会联系我们吗？”
瘦高个儿也拿不准，不过还是给自己打气：“肯定会！”
而此时还没有走远的苏予安回头：“放心，是真的会。”
一旁苏予安的工作人员小声问：“苏哥，这种剧组应该……”
苏予安点头：“我知道，不过谁不是这么过来的呢，反正看看也不吃亏。”
就算是他，当初最落魄的时候也是简总给了他机会，才让他有了现在。
所以他也愿意给别人一个机会。
※
深夜，苏予安结束了工作回到家，洗漱完之后才拿出了那个剧本来看。
他其实也不抱什么希望，要知道在圈子里一年得有好多这样的剧组，可是能成的其实没几个。
就算他们都怀揣梦想，可是现实是很残酷的。
没有资金，没有人脉，没有才华，就是不行的。
不过苏予安说到做到。
他得看这个剧本。
苏予安靠在床头，就着一盏小夜灯，戴着眼镜开始看。
这个剧本讲是一出古风权谋大戏。
讲的是陈朝的大奸臣谢逍的故事。
谢逍出身武将世家，十四岁就随父亲上阵杀敌，是御笔亲封的飞星少将军。
他与四皇子交好，两人一文一武，被称为陈朝双星。
四皇子也被圣上看好，有意立为储君。
可是一照风云色变，太子未立，圣上病危，各方势力开始了夺嫡之争。
四皇子和谢逍在这时候被送上战场。
那一场南境之战，十七万大军去，最后只剩下一万残兵回，惨胜。
谢逍也身受重伤，从此落下病根断了戎马之路。
班师回朝那日，谢逍站在挂着白布的将军府外，看着四皇子问：便就如此了吗？
谢逍知道这场战役之所以输，是朝内有人通敌，可是……他却无能为力。
四皇子也无能为力。
最终谢逍迎着料峭春风，最后一次笑得张扬肆意，他道：十六万谢家军，亡灵不散，我谢逍就算是死，也要拖着这满朝腐朽，共赴炼狱。
此后，世上再无飞星少将军，取而代之的是兵部侍郎谢大人。
谢逍一改清风明月，而变得钻营权术，他排除异己，陷害忠良，最终坐到了丞相之位。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步步筹谋，为此不惜双手不再干净。
四皇子，也就是如今的永王问他：你可还记得昔日飞星。
谢逍道：就当他死了吧。
谢逍不断做着颠覆朝纲之事，朝野上下皆称他为奸臣。
被他逼死的忠良不胜累计，他的罪行罄竹难书。
可是这一切都是他的筹谋罢了。
最后在他终将大仇得报之际，边境再起烽火，朝中无人能站。
最后谢逍披甲上阵。
临行前，永王去送他。
谢逍看着永王道：那十六万冤魂，日日入微臣之梦，问何日能沉冤得雪，得见天日，而我只差一步了。
不等永王回答，谢逍骑马而去，最终战死沙场。
却令副将带着兵马回到京城逼宫，拥立了永王登基。
永王看着手上谢逍绝笔，短短一句：谢逍此生，对不起天地君亲师，独独不曾对不起百姓。
永王泣泪于王座之上。
苏予安看完这个剧本，心里久久无法平静，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对一个角色有过渴望了。
他知道这是一个好剧本，这是一个他梦寐以求的好角色，他必须要去演。
不过……简总会答应吗？
这可是个网剧，还是那样的低成本。
想到这里，苏予安沉默下来。
不过他还是拨通了之前收到的那个电话。
凌晨三点，瘦高个儿在睡梦中听到了手机来电铃声，他下意识伸手拿过来接听。
电话那头，苏予安的声音如同一道清冽的泉水：“谢逍，我愿意演。”
“……”
瘦高个儿从睡梦中惊醒：“什么？我又在做梦吗？”
苏予安笑着说：“不，也许是我在做梦吧。”
※
简知看着面前的苏予安心里也是一阵惊讶，要知道这对她来说可谓是稀客啊。
苏予安一向沉稳，虽然很有自己的想法，但是足够听公司的话，有什么工作安排只要不出格他都会很配合地完成。
是一个很令人省心的艺人。
但是他今天居然来她办公室了，这算是叛逆了吗？难道苏予安都要来背刺她了？
想到这里，简知心里升起一丝警觉，刚想开口，就听苏予安率先说话了。
“简总，我有个角色想要出演。”
苏予安说这话的时候也是有些担忧的，可是经过昨晚的深思熟虑，他觉得他必须说。
简知松了一口气，哦，要角色来了，那正常。
她刚想说“你要什么”突然察觉不对，不应该啊！苏予安要什么角色要不到，还要亲自来找她？
简知心里打鼓，不是吧，来了……背刺来了！
什么角色需要苏予安怎么郑重其事地来找她啊！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上次关渡的《陌路狂花》他都是自己不动声色就去试镜了！完全没有说要从她这里走个什么后门。
难道这次是比陌路狂花更大制作的赚钱项目？需要她帮忙？
不是吧……
简知张口就想说“那你片酬别分给公司”，这样你随便去演，可是就被苏予安打断。
只听苏予安的声音依旧温润，却带着一丝难得的紧张：“是一部网剧的角色。”
“？”
网剧？
简知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她没听错吧？苏予安要去演网剧。
要知道在演员的圈子里，各种剧其实是有明显的分区的。
电影最上，电视剧次之，网剧就是最下了。
只有新人和不太红的人才会在网剧里打转。
简知一边疑惑，一边想：居然不是背刺吗？？她这次是走了什么好运？
一个影帝来找她要的角色居然是网剧的？网剧代表什么？代表她赚不了钱啊！
简知压下那点惊喜，疑惑地问：“哪个公司的制作的啊？”
万一是什么大公司大制作的网剧，只是题材不能，那她照样是亏不了的！
得问清楚！她不能再吃这种亏了！
苏予安抿唇：“是……一个私人出资的小成本剧。”
简知眼睛一亮：“多小的成本？”
还私人出资，听起来更不靠谱了！
“一百多万……”
说出这个数字的时候苏予安都有些不好意思。
一百多万能拍什么剧啊，剧本里那些场景估计都不能还原。
可是他实在太喜欢那个剧本，也太喜欢谢逍那个角色了。
他还是想试试，就算明知道会失败。
简知这下彻底来精神了！
这叫什么？这叫送上门的亏钱项目啊！不愧是你啊苏予安，果然是没有背刺过她的好员工！
简知立马正色道：“一百万太少了。”
苏予安沉默，他也做好了简总不会同意的思想准备的。
简知继续说道：“我出五千万！你去拍！”
想怎么拍怎么拍！拍个高兴！
第93章 第 93 章
星耀会客室内。
瘦高个儿, 也就是韩文兴对刚发生的一切还处于一种恍惚状态。
他看着面前的投资合同，再次不确定地揉了揉眼睛。
一旁的圆脸比他更夸张，拽着他的衣角使劲拧, 都要把韩文兴的衣服拧成菜干了还不放手。
韩文兴也没有空在意这个，转头对着圆脸道：“杨颂，你再掐我一把，这是真的？星耀真给我们投五千万？？”
也不怪韩文兴不信，谁家公司做影视投资什么背调不做, 自家艺人看过剧本就拍板给钱的啊！
这怎么听都像是在诈骗啊！
可是一想到是星耀……好像就合理起来了。
更重要的是他们也没有什么值得被骗的。
韩文兴和杨颂都是北影17级毕业的, 不过一个读的是导演，一个读的是戏剧影视文学。
两个人都没有什么背景, 最终也没有搭上电影电视剧的春风, 毕业等于失业。
本来他们也是可以在圈内找一份收入还不错的工作的, 但是两个人一心想拍属于自己的作品。
最终他们拿了好几年积蓄，凑了一百多万，带着一起琢磨的剧本, 准备尝试一下。
不过这注定是一场失败的尝试。
拍电视剧的成本可没有想的那么低, 一百多万什么也拍不了。
就是各种设备的租借费用都不止这点。
但是两个人还是硬着头皮开始了, 演员都用群演，设备场景都尽量简略……
草台班子就这么拉了起来。
只是在主演的问题上，韩文兴起了一点“非分之想”。
他想要用影帝苏予安。
又或者说谢逍这个角色一开始就是为苏予安量身定制的。
只是他们这点钱连苏予安出场费都不够……
本来是这样的。
可是现在天上掉馅饼了！
杨颂对着韩文兴胳膊就是用力一掐：“是真的！没做梦！”
说着杨颂就有点眼热, 谁能想他们破釜沉舟的一举居然真的能看到一点胜利曙光了呢？
简知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捂着胳膊龇牙咧嘴的韩文兴, 和红着眼睛像受了天大委屈的杨颂。
简知一愣, 心里盘算：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嫌五千万太少吗？好啊！你们快据理力争找系统多抠点钱！
“……简总！快坐！”
韩文兴一边控制脸上因为疼痛而做出的怪异表情, 一边站起来邀请简知落座。
而杨颂拿手遮着眼睛, 垂着头，一副不愿见人的模样。
毕竟谁第一次见投资人是哭着的啊, 这可太丢人了！
简知点点头，心里喜悦更胜了，这两个人看起来就不靠谱啊！
刚一落座，简知就忍不住开口：“你们之前有拍过什么作品吗？”
还是得先做个调查，万一又是什么隐藏大佬，她可真是吃不消了……
韩文兴和杨颂对视一眼，同步地挠了挠后脑勺：“……简总，这是我们第一部作品。”
两人说这话的时候都有些艰难，就怕简知听了会马上改变主意。
给两个“萌新”砸钱，这听上去可不是简总这样的顶级投资人会干的事情。
可是他们对面的是简知。
简知的眼神陡然一亮，第一部作品，听上去就立稳了祭天flag啊！
不过她现在谨慎了，又继续问：“那你们上学的时候，没得过什么奖吧？”
别又是个明珠蒙尘的套路！
韩文兴更惭愧了，他们两个在学校虽然不是吊车尾，可是也真比不过那些天才同学。
他们当时的班主任给他们两个最多的评价就是“勤奋”和“有信念”。
而其他人只说他们“较真”。
学生时期的作品，一个剧本他们就可以改上上百次，拍摄期间还会不停修改。
别人拍摄他们在拍摄，别人休息他们在在讨论拍摄。
虽然最后成品依旧没有天才们那样耀眼夺目，可是也是在水准线之上，并且不断在进步的。
可是这要怎么和简总说？难道自夸自己勤奋吗？
两人摇了摇头，攥着裤子，心想完了，这投资肯定泡汤了。
之前还是高兴太早了，天上怎么可能真的掉馅饼呢？也就给他们闻个味儿罢了。
“也没有得过奖……”
听了这话，简知的表情更明亮了！很好，排除天才可能性！
这代表这个项目离亏钱就近一步了。
简知继续问：“那……你们家里或者学校也没有什么大佬会来帮忙吧？”
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简知死去地记忆又开始攻击她了！
一想到季迟名导荟萃的MV，简知就一阵心痛！
她大好江山，就是被这些人擅自断送的，还是靠欺上瞒下。
这一次她必须不能再重蹈覆辙。
“啊？”
韩文兴和杨颂二脸懵圈。
这算什么问题？谁会来帮他们？难道……简总是想问问他们在圈子里的人脉？
也对，拍戏是很讲究人脉这事的，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大咖客串爱人气的剧了。
只是他们连这个也没有。
以前同学是有功成名就的，但是人家也不会搭理他们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啊。
最终两个人还是摇头。
杨颂已经偷偷开始在桌下收拾东西了，他知道这次投资肯定黄了。
而得到了想要答案的简知这下彻底激动了，根据魏薇的调查。
这个剧组确实穷，也没有其他扛戏的演员，现在又经过了她的“考验”，由此可以得出——
这确实是一个绝世亏钱项目！
不过她还得稍微“约束”一下就是了。
“这个项目我投了。”
随着简知这话出口，杨颂悄悄收拾的手停下了，韩文兴的神情更狰狞了……
韩文兴捂住嘴痛苦地盯着又开始掐他的杨颂。
杨颂毫无知觉，掐人的手没松，张嘴：“……真的？”
简知点头：“嗯，不过我也有几个要求。”
“什么要求！”
就是要他们上刀山下火海他们都敢！
大不了……就去学一下杂技！
在两张充满期待的脸的注视下，简知开口继续说道：“首先，除了苏予安之外，这部剧不能再找其他的知名演员了，更不能有流量偶像。”
有个苏予安已经很扛剧了，再来几个那就是大热剧的标配了！
特别是那些流量偶像，他们来了就算剧拍得再差，也有人能闭眼吹。
韩文兴用力点头，对，偶像不能用，得有演技！不过……其他知名演员也不能要？
他们现在可是有五千万啊，请一些演技派绰绰有余的。
转念一想，韩文兴也明白了。
简总这么做是不想其他戏骨来了抢了苏予安的风头。
也对，人家出资五千万当然是要捧自家的艺人了。
这很合理。
“然后就是，这剧必须在我们星耀的影视城里拍摄。”
简知已经听说了她那个烂尾影视城的名声，都说在那个影视城拍摄的剧绝对扑街。
本着“我愿意相信的时候你就不是迷信”的绝对真理，简知决定要借这股“东风”。
玄学加持，必定亏钱！
这次点头的说杨颂，他终于松了掐人的手。
他心里也在盘算，这简总莫不是在给自家影城引流？
作为半只脚在圈内的人，他当然也是听说过星耀盘下那个烂尾影视城的事情。
应该是了，再不济也是冲点人气。
再说了，和五千万投资比起来，那点玄学问题他完全不在乎！
大不了开机仪式上他们多供两个猪头来冲冲喜！
再绝对的信念面前，一切封建迷信都是纸老虎！
见两人都没有反对，简知继续说：“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那就是这剧咱们必须0宣发。”
简知已经吃过了太多宣传的亏，本来看着就要亏损的项目，莫名其妙一通宣传后，“啪”地就一下火啦。
这次，她一定要把所有“危险”都一一排除掉！
如果说前面两个条件都在情理之中，这个就是在韩文兴和杨颂的意料之外了。
之前他们确实没有宣发打算，可是那是因为他们没钱啊！
现在手握五千万还不让宣发？酒香也怕巷子深啊！
韩文兴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简总……这宣发不能省吧？”
简知听着这反驳神清气爽，好久没有人让她使用忽悠大法了，突然开始怀念了！
“宣发可以省，我希望你们把所有资金都花在刀刃上，而不是在宣传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上，作品的质量才是最关键的。”
简知的话仿佛一语惊醒梦中人。
韩文兴一下就被击中了，对啊，他们现在是有钱了，可是最重要的还是这部剧的质量啊！
他这钱还没有拿到呢，就被浮华蒙了眼，差点就忘了最重要的是什么。
幸好……简总及时把他拉回来了。
韩文兴看着对面的简知，想到了圈子里一些列对她的传言——
心狠手辣的商人，出色的营销者，天才的投资人。
可是只有和简总真正接触之后，才会知道，她其实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对于作品她永远保持审视和求完美的心态。
这才是一个创作者该有的。
韩文兴激动地再次点头：“简总，我明白了，您放心吧！”
这剧他们一定会拍好，绝对不会辜负简总的良苦用心。
看到自己忽悠成效的简知很满意：“那就加油吧。”
加油亏钱！
等简知走了，韩文兴和杨颂才彻底的从紧张里缓和一点。
两人相视一笑，杨颂刚说：“选角的事……”
话音还未落，就见会议室外走进一个精神抖擞的中年人。
正是经纪部的吴勇。
他一听说简总有新的电视剧机会就马不停蹄地赶来了。
虽然现在星耀的新人们已经有了互动剧的资源，可是谁会嫌资源多啊？
与其出去找剧组碰运气，不如紧跟简总步伐。
要知道简总的项目可是从没有亏过。
“韩导！杨编剧！正好……你们也在说选角啊！”
老油条吴勇一上来就热情输出，一声“韩导”和“杨编剧”直接把两个人忽悠瘸了。
要知道除了那群群演，他们还真没有被人这么尊称过。
两个人都有些飘飘然。
吴勇趁热打铁：“我都听说了，两位和我们简总合作了。”
“这电视剧，需要的角色应该很多吧？”
韩文兴一时还没有摸清吴勇的意思，只有些懵地答：“对……”
吴勇一听，笑得仿佛和两个人有八拜之交：“那正好，不如看看咱们星耀的艺人？”
杨颂还维持着一点理智，感觉说：“简总让我们不能用有名的……”
吴勇满脸“我懂”，然后摊开一沓照片：“都是新人，咱们星耀自己培养的。”
“演技您放心，你们可以去挑，只要给试镜机会就行。”
韩文兴和杨颂对视一眼，人家话都说这份上了，再不答应就不好了吧？
更何况星耀的投资，用星耀的艺人，很合理啊。
莫非，简总一开始就也是这个意思？
不光是不让人抢苏予安风头，还想带自家新人？
两人点头，又颇有原则的说：“还是演技优先哟！”
吴勇：“那是当然，我们也不敢对简总的项目乱来。”
※
虽然简知打定主意0宣发，可是纸包不住好，网上很快还是有了这部剧的一点消息。
不过却并不是正面的。
【一个有理想的娱记V：今天要八的是一位之前刚翻红的影帝。
不过现在看来这个影帝的翻红估计是昙花一现吧，因为他背靠的公司好像完全没有打算捧他呢。
事情其实就很简单，这个影帝之前因为一些事沉寂了，结果被一家现在如日中天的娱乐公司看上，又给捧起来了。
结果现在资源一点也拿不出手，虽然才接了一个大导的电影，但是那部电影是女人戏，这个影帝只能演配角。
然后更惨的就是，好不容易有了一部主角戏，居然是网剧资源，还是草台班子，除了影帝之外没有任何有名气的演员，还被公司塞了一堆新人。
看样子就是要影帝奶孩子了。
我就不公布这个惨兮兮影帝是谁了，大家自己猜吧～】
【这么惨吗？有姐妹解码了吗？让我看看是哪家公司这么黑心。】
【不是吧？这些条件我就想到了一个人，但是他公司应该不会这样吧？】
【楼上姐妹不要打哑谜！！快解码！】
【我来猜一下吧，我估计是苏予安，所有都能对上，洗心那个节目星耀让他翻红了，然后他最近接了关渡的新片，至于那个网剧我还不知道。】
【不是苏予安吧？星耀不是从不压榨艺人吗？】
【星耀对自己的嫡系确实好，舍得砸钱，可是苏予安后面加入的吧，估计就老工具人了……】
【半个业内人，那个网剧我知道，说草台班子都是客气了，真就小猫三两只过家家，最开始预算百多万，笑死。】
【……苏予安太惨了吧！简知这是逮着一个人薅啊。】
很快#心疼苏予安#的词条就爬上了热搜第一。
苏予安看到的时候哑然失笑，这谣言传得也太离谱了。
明明是他自己任性要去演，简总为了成全他的任性还给了五千万投资。
要是这都算在压榨他的话，谁都希望这样的压榨多一点。
想了想，一向不怎么发动态的苏予安登录了德才app。
【星耀苏予安V：确实要去演网剧，简总投资的五千万小成本30集电视剧，感谢各位关心。】
附录的是他自己看完剧本写下的感悟：我有故人抱剑去，斩尽春风未肯归。
下面是剧本里谢逍的绝笔台词。
苏予安的字写得极好，和他的温润不同，他的字刚劲，力透纸背又带着几分潇洒。
【很好，五千万小成本！电视剧市场要卷起来了吗？？】
【五千万确实不多，可是只有三十集那真的可以了！而且和爆料说的一样都是新人的话，那片酬占比也小，真不算小成本了。】
【你们都在算钱，只有我被台词击中了吗？甚至开始脑补剧情了！】
【看上去是古装剧啊！苏苏的古装扮相，好久没见过了！】
【贴一张苏予安以前的古装，说一句一见君子误终身不过分吧？】
【这字真好看，不过别卖关子了！有这种台词的剧应该不错，什么时候开始宣传，让我看看！】
#心疼苏予安#的词条没过一会儿就被#苏予安古装剧#这个顶了下去。
而此时，原本正在电脑前对这个黑热搜一筹莫展的韩文兴和杨颂看着事态这样的发展也是一愣。
两个完全没有经历过这种事的人开始复盘。
“我们的剧……好像有点热度了？”
“难道这就是简总让我们不宣传的原因？”
就算不宣传，星耀也有办法让他们的剧有水花。
难怪简总当时那么信誓旦旦呢！
两人一合计，马上注册了德才app。
韩文兴给自己认证为《揽清池》导演。
【韩文兴V：《揽清池》人物画两张。@星耀苏予安】
贴的图是韩文兴和杨颂在创作剧本的时候按照苏予安的形象画的一张人物肖像。
一张是少年将军意气风发，一张是位高权重的丞相苍白阴郁。
韩文兴的画技很不错，虽然是只是普通的铅笔素描，却很有几分人物神韵。
这条很快就被苏予安转发，接着是星耀的其他艺人也转发了。
【星耀萧潇V：偏心，量身定制剧不带我！】
【星耀季迟V：恭喜】
【星耀颜行V：苏哥能不能带带我！我也想去混个小角色！】
【星耀齐照宣V：自荐演唱主题曲。】
【星耀洛伊春V：那我片尾曲总可以吧？】
【五三女团V：我们插曲？】
【星耀陈钦V：苏哥加油！】
【星耀周瑾V：还有什么曲，大家分一分。】
……
这些艺人的转发并不是公司要求的，而是他们看到那个热搜之后自发的。
每个人心里都只有一个想法：不许说我们简总不好！
而网友们看到这阵势马上加入讨论。
【打卡星耀年会，笑死，星耀压榨艺人实锤了，季迟都出来营业呢（狗头）】
【前排合影，现在我知道怎么能让不爱营业的星耀艺人出山了，只需要说简总坏话，比如虐待艺人～】
【说回正题，要是真的有这些人唱ost，冲着歌我都要去看剧！！】
【啊啊啊啊有点帅，到时候造型也这样吗？这是两个人还是一个啊？感觉都是苏予安的脸！】
【虽然就两张画，怎么就感觉好有故事感啊！】
【没别的，颜狗想看。】
韩文兴看着网友的反应，长舒一口气，好像效果不错……
这不花钱的宣发，有点香啊。
※
钱艺看着手里今天刚收到来自于传奇读书网的律师函，气笑了，是他钱艺提不动刀了，还是那三个跳槽的飘了？
真以为当时他一分钱违约金不收，就是一颗软柿子，能被随便拿捏了？
要是真以他当年在宏艺的性子，他就该直接把这三个给“摁死”！
可惜，他背后的投资人有些太仁慈了，但是仁慈可换不来这几个没良心人的愧疚。
只能换来律师函罢了。
钱艺想着，还是决定先联系投资人那边再说。
毕竟，那三个跳槽的写手现在想把自己手上的作品影视化就算了，居然还惦记着他们这边的版权。
而这个版权已经被投资人买走了，他必须先和投资人通气才行。
方瑜刚挂了钱艺电话就立马把事情汇报给了魏薇。
“薇姐，还是上次简总太心软了！你看对面都贪得无厌了！居然还惦记着我们这边的版权，真不要脸！”
魏薇点头：“正常，因为他们这七部小说其实是在一个世界观下的作品，互相都是有所牵扯的，对方现在想改编成电视剧，就会涉及到我们这边的版权内容。”
不过确实太贪了。
但是最关键的也是对方以为星云网就是一个完全没背景的小网站，才敢这么干的。
传奇读书网在网络文学圈里可以说是扛把子级别的。
囊括了很多大神级别的作者，而他们最爱干的就是从各家网站挖人。
只要你有好苗子，下一秒就可能会是他们传奇的。
可惜，他们这次踢到铁板了。
魏薇直接把材料转发到了秦素的电脑上，并且打了一个内线电话。
“秦律，有了一点小麻烦，可能需要你们那边帮忙解决一下了。”
魏薇简明扼要地说了一下事情情况，具体的她还是通过文字资料进行了传达。
秦素一边看着刚传输过来的资料，一边对着电话那头的魏薇道：“好，明白了，马上解决。”
电话一挂断，秦素拍了拍手招呼已经很久没有活干的星耀法务部员工们：“来活儿了。”
“好耶！”
众人欢呼。
※
此时，简知也从魏薇口中得知了这个惊天好消息！
简知很激动，要知道一向都是星耀法务部给别人寄律师函，她什么时候收到过别人寄来的啊！
这种大好事值得放鞭炮庆祝啊！
有律师函，就证明要吃官司，吃官司就代表可能会赔钱。
这个快乐逻辑一想明白，简知的心里就越发愉悦了。
不过……首先她得排除掉这个逻辑链里的不稳定因素。
简知看着魏薇：“法务部那边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吗？”
魏薇：“我已经通知过法务部了，事情已经开始处理了。”
“……”
简知嘴角一抽，她就知道这种事星耀人肯定不会想让她好过的！
幸好她多问了一嘴，一切才刚发生，还来得及。
简知：“让法务部先按兵不动。”
法务部这尊大杀器，必须不能动啊，动了她还怎么顺理成章地把这一笔钱亏出去呢？
只要摁住法务部，一切就晴朗了。
“？”
魏薇疑惑地记录下来，心中满是问号。不过倒是不是对简知这决策的质疑，而是在想：简总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
难道这样是另辟蹊径，不战而胜？
魏薇想不通关窍，索性也不再想，简总的心思她一向跟不上，只需要等尘埃落定之后再看就好了。
反正简总的决策绝不会有误的。
这么想着魏薇走出简知办公室就直接联系了秦素。
而疑惑地人也就成了得到“按兵不动”指令的秦素。
明明这个案子很简单，他们法务部随便出手就能赢的，简总为什么让他们先别出手？
秦素开始整理思路，最终看着整个事件的整理，得出了一个结论：简总这次是要杀鸡儆猴了。
之前简总对那三个跳槽去传奇的写手仁至义尽了，不但没有要违约金，还让他们带走了自己的作品。
可是他们并不珍惜这份仁慈。
简总这次应该是要自己出手教训了，而现在还不是他们上场的时机。
也对，法务部嘛，负责的应该是打扫战场。
想明白这点秦素继续让法务部工作，不过一切暂时不能摆到明面上。
等简总出完手，他们再跟上就可以了。
他们随手都是简总手里最锋利的刀刃。
这时，法务部的一人突然不好意思地开口：“那什么……我已经给传奇读书网发了回函了。”
“……”
秦素沉默了一下，然后说：“没关系，简总只是让我们先做不动而已。”
发个回函而已……不影响吧？
※
而此时的传奇读书网的会议室内，气氛却是很热闹。
“星云网那边还没有一点反应？”
说话的是传奇读书网的创办人管涛，他也算是白手起家，只是手段不算干净。
最开始他靠着低价收购自家写手版权然后高价卖出的套路实现了原始积累。
后来就是靠吸血各种小型网文网站。
只要对方有好作品好写手，马上就给连根一起刨走。
也是在这样的运作下，传奇读书网现在规模很大。
每年创造的版权价格就是一笔可观的数字。
“没有呢，可能现在已经吓破胆了吧，毕竟只是个刚起步小网站。”
有人回复了管涛。
管涛却笑着摆手，只是语气极为虚伪：“也不能说人家是小网站了，毕竟一下子连人带书火了七个，还连带一个大世界观，我们今年可都没有这样的业绩啊。”
这话明着是在夸星云网，其实另一层却是在抬高自己。
毕竟他管涛把那七个人挖走了一半呢。
会议室的员工们连忙附和：“那最终也是管总您的。”
管涛笑了笑，没再说话，但是表情可以看出对这话是十分受用的。
“不过，这个星云网的启动资金挺多的，有点奇怪。”
管涛听了这话才再度问：“也是，三个亿可不是钱艺那个人能拿得出来的。”
他其实做过调查，知道钱艺是因为犯错被之前公司赶出来的。
满打满算他也不该有这么多钱。
本来他以为钱艺背后肯定有大树在撑腰，挖人的时候还稍微谨慎了一手。
结果居然是个软柿子。
员工马上接话：“应该没有什么大背景，不然也不会现在都没有动静吧？”
这话一说完，管涛的秘书看了一眼自己的电脑刚收到的消息，表情一下就有些慌乱。
“管总……有消息说，星云网背后的公司是星耀娱乐。”
这话一出，整个会议室寂静无声。
要知道，他们传奇读书网确实是网文圈巨头，可是和现在如日中天的星耀比……那真的……只有被吃的份了。
管涛也坐直了身体：“哪里来的消息，靠谱吗？”
要是星云网背后真是星耀，为什么之前半点表示都没有？
星耀的作风可是一想很强势的。
管涛对这个消息还是表示怀疑。
秘书咽了咽口水，把刚收到的来自星耀的回函抄送给会议室所有人。
管涛也看到了。
这回函还是来自于星耀的法务部。
几乎和娱乐圈沾上一点关系的公司都知道，星耀法务部就是bug一样的存在，到现在为止，和星耀的商业战绩一样，战无不胜。
只要被星耀的法务部缠上，那可是得做好脱一层皮的准备啊！
他们这次碰到硬茬子了。
管涛只是沉默了一瞬，马上说道：“帮我约星云网的钱总。”
事情还有补救的机会。
※
钱艺在收到来自传奇读书网的邀约的时候本来以为会是一场鸿门宴，结果一来却发现……
鸿门宴没有，但是有点像盘丝洞。
倒不是说会有美貌蜘蛛精来腐蚀他的坚强意志，而是传奇读书网对他的态度可太好了。
好到他觉得这背后肯定有阴谋。
管涛再次给艺续上一杯茶，态度热络：“钱老弟啊，你看我们现在也算同行，就得这样多接触接触嘛。”
钱艺也是惯在商场的人，对这种瞎话也是照单全收：“管老哥说得对，以后多走动。”
可是钱艺心里却不屑，走动什么？再走动你还得挖我多少人？
前几天可还是律师函伺候呢！
管涛继续和钱艺打太极，突然冷不丁来了一句：“先前律师函那事，都是误会啊！钱老弟，你也知道我们这种小公司，管理混乱得很，那律师函是给实习生搞错了对象，就给发你们星云网去了！”
“您说这事办的多不地道！我已经把人开除了，今天请你来就是赔罪的！”
“……”
钱艺听着管涛的睁眼说瞎话心里翻了个白眼。
地址能搞错，内容也能？
再说了，挖人那件事总不是搞错了吧？
不过……钱艺一时还是拿不准管涛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突然就对他殷勤起来了？
钱艺顺着他话说：“是误会就行，那这律师函就不做数了？”
“当然！我已经撤诉了，就请钱老弟大人有大量原谅一个吧？”
管涛稳定发挥。
钱艺这下更摸不清了，管涛居然还撤诉？
不等他开口说什么，管涛继续：“至于咱们八荒那个事，我们完全可以共同开发这个ip嘛，本来也就是八荒一家人，钱老弟说对不对？”
管涛还是老狐狸，想着这要是能和星耀搭上线，可就不一样了。
星耀就没有一个项目是亏钱的！
钱艺一愣，这人还在版权上松口？
不过钱艺不傻，相反还很谨慎：“这事嘛，我们星云网小，可能没有实力和管老哥合作啊。”
还是自己搞自己的安全！
“再说了，其实版权我已经卖了，不在我手里。”
管涛笑着：“这我当然知道，钱老弟实在说笑了，你们星云网背靠星耀这棵大树怎么可能没实力？”
“老弟，不瞒你说，我已经知道你们是星耀的子公司了，咱们合作一起搞这个ip不是更好吗？”
“你们有钱有资源，我们有经验能力，正好互补。”
管涛这番话如同一道晴天霹雳一般直把钱艺给劈晕。
什么星耀？怎么还有星耀的事！
不过这眩晕只停留了几秒，钱艺就想明白了。
难怪了，是星耀的话一切都说得通了！
从行事风格来说，这就是星耀简知的做风啊，除了简知谁会砸钱让他慢慢培养写手啊，又是谁会不断对亏损网开一面啊。
而且那神秘的做派，其实是怕他知道了伤自尊吧。
想到这里钱艺哑然失笑。
他没想到，在自己最落魄时候对他伸出援手的会是简知，也没有想到简知会为了照顾他的自尊做到这一步。
但是，最让没想到的其实是简知对他地信任。
不只是三个亿的事，而是简知相信他的能力，不管是他落魄，还是在星云网经营不善的时候，简知都没有一次要撤资。
她给了他百分百的信任。
钱艺一拍脑门，想笑又想哭，他这算是彻底输给简知了，不过却是心服口服。
换了他，可不会对一个前对手做出这样的事，就算那个对手真的有能力。
也只有简知才能这样吧。
钱艺一抹脸，看着管涛底气又更足。
他都知道自己背靠的是星耀了，还和管涛陪什么笑脸？
钱艺：“管总，这事还是算了吧，大家各凭本事吧。”
背靠大树，真好乘凉啊，钱艺感叹到。
星耀就是他这么说话的底气。
“……”
管涛一听钱艺连称呼都变了，知道这是谈崩了，他却还是压着怒气：“钱老弟还是有魄力啊。”
管涛也不能说别的，他现在连抢版权的事都不敢提，就怕星耀法务部发难，他那几个版权也烂在手里了。
钱艺也不想和他再多说，起身道别。
等走出传奇读书网公司的大楼，他拨通了方瑜的电话。
“麻烦帮我代为告诉简总，谢谢她的信任。”
“……”
方瑜在电话那头无声尖叫，心说完了，暴露了！
※
“钱艺知道了？”
简知听完魏薇的汇报心急地又追问：“他没有撂挑子吧？”
那可不行啊！星云网这么大一个亏钱项目可不能没有钱艺这个人才！
魏薇答：“没有，钱总情绪很稳定。”
“那就好。”
简知刚松了一口气，就听魏薇继续说：“不过简总，传奇读书网那边撤诉了。”
“？”
撤诉？你们传奇对不对得起自己名字啊！她好不容易摁下法务部，你们不乘胜追击居然退了？
简知顿时恨铁不成钢。
可是她能怎么办呢？她又不能把传奇读书网的管涛绑了，让他继续告。
最终简知只是叹口气：“好，知道了。”
魏薇看着简总平静表情，心里了然。
原来简总这次之所以让法务部稍安勿躁，一是为了完全收服钱艺，第二也是顺便敲山震虎。
比起让法务部穷追猛打，让传奇读书网知难而退来得更有效果。
这下在网文圈，应该都知道了星云网背后大树是谁了。
果然不愧是简总，一举数得。
而此时秦素也知道了一切，简总那边的事情处理完了，就该轮到他们打扫战场了吧？
秦素对着法务部开口：“星云网版权案子，重启。”
“先给传奇读书网发律师函。”
※
星云网公司里，八荒系列剩下的四人现在满脸激动。
“所以我现在也是星耀员工了？天啊，我们大老板居然是简总！”
四人在创作室内激动得转圈圈，要知道把版权卖给星耀就代表着他们的书改编的剧肯定会有一个好发展！
毕竟星耀从来没有失败案例！
“我已经开始期待我的书变成剧了！能不能让颜行来演我儿子！”
“钱总居然把这么大的事情瞒这么好！要是早说我们背后是星耀，那三个说不定……”
说到这个四人沉默下来，想起曾经说三个伙伴，他们心里无比唏嘘。
那三个人为了更多利益去了大公司。
可是现在形势一转，他们星云网成更大的公司了。
还真是有些讽刺。
“别说这个了！他们自己要走的，后悔也活该！”
对比起这四个人的复杂心绪，此时的钱艺心里只有欢喜。
“钱总，自从我们公布了和星耀的关系之后，我们app的日下载量翻了好几倍。”
“作者注册也多了起来！”
钱艺听着这些汇报点头，谁让星耀是块活招牌呢。
有星耀在他们星云网背后当大树，就是在告诉所有作者和读者，他们资金充裕，影视化的可能性大，而且作品质量肯定过硬。
想到这里钱艺更感叹了，一开始谁能想到星耀能成长到这一步呢？
※
王晋泽最近很惆怅，倒不是他们无味私厨的业绩不好了。
正相反，而是业绩太好了。
本来他们在顶级富豪圈就已经有了很好的口碑，预约都是一位难求了。
甚至还成了硬通货，谁能订到无味私厨的位置就代表着一定的财力、地位和人脉。
再加上之前W先生在他们这儿作画的名人效力一加持，他们甚至收到了好多国外的预约。
就连之前和他们闹得不愉快的米其冰也在副刊发了一篇肯定的文章。
可越是这样王晋泽就越惆怅。
你说这么好的生意，开个分店多好啊！
不然他去找简总说说？
这么想着王晋泽打定主意，明天就去和简总请命！
毕竟不能整个星耀都在进步，他们无味私厨还在原地踏步吧？
这可不行！
第94章 第 94 章
简知和王晋泽隔着办公桌大眼瞪小眼。
王晋泽依旧是满脸期待地盯着简知, 眼里写满了“渴望上进”的真诚光芒。
任谁看了都会夸一句“真是积极上进好青年啊”。
除了简知。
她不单是不想夸，甚至想劝人“改邪归正”，内卷是没有好下场的！回头是岸啊王大厨！
“不可以。”
简知想也不想就拒绝。
她沉着一张脸, 又看了看自己墙上挂着的那副价值好几亿的画，内心痛不欲生。
真的要反了天了！现在就连王晋泽都要冒出来“打鬼主意”了！
要知道，无味私厨现在的盈利虽然放在整个星耀的盈利上并不算多突出，可是也是实打实的一分钱没有亏啊！
要不是简知设置的重重关卡，让无味私厨不能敞开了赚钱, 只能一个预约一个预约的来, 那现在光景还说不定是什么样呢。
就这样，王晋泽居然还想开分店……
要是真有了分店, 那无味私厨不得就地起飞吗？一想到那一顿饭的天价, 简知就果断摇头。
那必然是不可以！
不过看王晋泽这样子估计是“蓄谋已久”了, 肯定没有那么好打发，简知抿唇开始打起了腹稿。
是时候上演她的最强忽悠绝技了！
而对面刚被残忍拒绝的王晋泽整个人依旧在石化之中。
想进步怎么就那么难呢！
明明整个星耀都在向前迈步，简总的商业版图也是一步步扩大, 怎么就不捎带上他们无味私厨呢？
他们也不差啊, 也是在努力帮简总赚钱的嘛！
难道简总对他们无味私厨的经营感到失望了？嫌他们赚得不够多？
王晋泽开始反思自己。
简知清了清嗓子开口：“晋泽啊……”
称呼亲近一点, 方便击破防线！
“你知道开一家分店最大的风险是什么吗？”
简知的神色格外严肃，看得王晋泽立马也正色起来。
但是王晋泽回答起来却有些不确定：“开垮掉？”
不然还有什么？
“……”
你要是真能把分店开垮，我马上给你开十家！不！一百家都可以！
简知恶狠狠地想, 然后摇了摇头：“不, 最大的风险应该是怕毁了我们积累这么久的口碑。”
听了这话, 王晋泽反而来了精神, 他上前一步, 用力过一拍胸脯：“简总，这个您放心, 我已经想好了，分店的营业时间和总店错开，都是我来掌勺，肯定不会坏了口碑的。”
“……”
合着我的忽悠正撞你枪口上了呗？白忽悠了呗？
简知马上改口：“我的意思不是这个。”
“那简总的意思是？”
王晋泽追问道。
简知略一沉思，继续说：“你觉得我们无味私厨的卖点是什么？”
王晋泽秒答：“口味，环境，服务，都是一流。”
要知道在国内，光是服务一项，无味私厨就领跑国内了。
毕竟不是哪个餐厅都有会说好几种外语的侍者，还有专业品酒师，茶道大师，以及国际知名管家学校出来的人才。
简知却摇了摇头：“这些别的餐厅也可以有。”
不给王晋泽思考机会，简知趁热打铁：“我们无味私厨的卖点就是“求而不得”而已。”
“你看那些富豪们平时真的没有吃过比无味私厨的菜更好吃的吗？其实也不见得。”
“但是他们为什么还上赶着来预约呢？因为难吃到。”
“他们要的就是这个特殊性！”
王晋泽听得一愣一愣的，好像真的是这样的……毕竟他爸掌勺的得月楼，菜其实也不比他们无味私厨差。
可是却远没有这样的口碑。
简知观察着王晋泽的神情，觉得忽悠到位了，乘胜追击：“但是你开分店就是把这个最重要卖点给破坏了！”
“咱们无味私厨就泯然众人了！”
王晋泽一怔，满脑子都是简总的斩钉截铁的这句话。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对啊！一定是这样的！毕竟简总的商业敏锐度和商业头脑是他的一万倍。
唉，他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些呢？还眼巴巴来叨扰简总！
自我KTV一番后的王晋泽用力点头：“简总！你说得对！”
很好，忽悠到位了！
简知正准备欢喜，就听王晋泽话锋一转：“可是简总，我们也不能故步自封啊！”
“……”
那你亏钱，亏钱也是一种变化，求求你了，帮我亏一点吧！
简知在心口吐槽着，嘴上却依旧只能“顺毛安抚”他：“那是，肯定是要求进步的，不过嘛，不是现在。”
简知熟练地开始使用“画饼”技能：“晋泽啊，你先别急，很快轮到你们无味私厨发展的。”
这张大饼王晋泽咬得很开心。
有了简总这句话，他也就安心了，这代表简总是有发展他们无味私厨的计划的，只不过还没有到时候。
这很正常，商业嘛，就是要一步步来。
万丈高楼平地起！简总后手随后来！
王晋泽用力点头：“简总我懂了，是我太心急了。”
见这次彻底把人稳住了，简知这才松了口气，语重心长地巩固了一下忽悠效果：“嗯，别急，没准就快了呢。”
王晋泽完全不觉得这话说得“虚无缥缈”，只觉这是简总对他的暗示，看来他们无味私厨马上就要发展起来了！
带着这样的信念，王晋泽满怀激动地走出了简知的办公室。
而简知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拍了拍胸膛：好险，差点又压不住一个“逆贼”了！
星耀这群反骨仔真是“亡她之心不死”啊！没有一个是省心的！
简知再次感叹：她的亏钱之路真是艰辛异常啊。
不过，又过了一关，值得庆祝！
※
就在简知沾沾自喜的时候，还没有走出星耀大门的王晋泽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来电显示：段凌星。
星耀都知道段凌星，可是王晋泽和他的接触很少。
王晋泽一边疑惑一边接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段凌星依旧是他一贯务实的风格，没有多余的寒暄，直接开口：“简总的影视城计划有一个美食区块链，我想让你来这边搞一个对外版本的星耀食堂。”
这话一出，王晋泽直接愣在原地，过了一会儿他回头望向身后的星耀，一时感慨万千。
原来简总说的“快了”就是这么快吗？
不愧是星耀效率啊！
他之前还在那儿杞人忧天什么？简总事事都给他安排好了啊！
没有得到回应的段凌星不确定地又重复了一遍，这次王晋泽马上就搭话了：“好！什么时候能去实地考察！”
这可是简总给他的发展机会，他必须抓紧。
听听这计划名字，美食区块链，一听就很高大上，肯定是简总为他量身定制的！
越想王晋泽就越激动，又补了一句：“不然先给我地方的资料吧，我先琢磨琢磨！”
要知道菜单可是得根据地点和主要客流量属性等好几个因素来决定的。
那可不是一拍脑门就能有的。
电话那头的段凌星也被王晋泽这股工作的激情感染，心说不愧是简总的员工，就算平时不参与公司其他事物的管理，但是也敏锐而有行动力。
简总的用人之道果然不一般。
段凌星回答道：“地点是在影视城里，目的不只是为了服务来这边拍戏的剧组，而是能引流一些游客。”
按照段凌星的规划，他对星耀影视城的要求可不止是简单的拍戏地点这么简单。
他要把这个地方建成一个著名旅游胜地，比肩一些主题游乐场。
不过这个目标太远，首先他需要的是做出一个雏形。
而王晋泽的星耀食堂就是这个雏形上重要的美食板块。
比起段凌星心里的雄伟蓝图，王晋泽的想法就很简单。
店开在这种有观光兴致的地方，除了堂食之外，更重要的就是得有“零食站”，去出售一些方便拿走，也方便吃的美食。
但是却不能是那些美食节常见的什么臭豆腐啊大烤肠啊之类的，那可不符合他们星耀食堂的名头！
这么想着，王晋泽心里也有了一点底。
王晋泽开口道：“给我一个月，我先出一个菜谱。”
这个出菜谱，除了想菜之外，还要试菜，所以一个月其实还是紧的。
但是简总都把这么好的机会摆他面前了，他必须努力一把！
段凌星答：“好，其他具体资料和要求我一会儿也会发你的。”
就这样，两个人达成了共识，星耀影视城美食企划拉开序幕。
※
网络上，星耀代言人的猜猜活动还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降低热度。
正相反，反而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因为有些“好事”人还在网上加码。
最开始加码的是新婚不久的全民女神简宁宁。
【简宁宁V：好有趣的活动，那我也来帮忙加一点小奖品吧～中奖的幸运锦鲤可以从我这里得到一年份的文娱自由，这一年里你看电影话剧等各种演出，我都帮你报销哟。】
紧接着就是简宁宁丈夫管理的孟氏出手了。
【孟氏集团V：响应老板娘号召，前来加码！中星耀锦鲤的客户可得到一张孟氏专属购物黑卡，额度为30万，凭此卡可以购买任何孟氏旗下的产品。】
孟氏一出手，很多和星耀有合作的公司也纷纷加入进来。
【徐氏集团V：热烈庆祝简总的星耀TV即将上线，加码徐氏集团旗下家居购物卡，额度30万，等星耀锦鲤来领。】
【企鹅V：加码企鹅旗下所有平台，游戏等的全线一周年会员卡，以及免费赠送一年内所有游戏新皮肤。】
【星云网V：星耀锦鲤可免费获得一年份的星云网超级大会员，免费看星云网里所有作品。】
【舒氏集团V：加码一餐无味私厨大餐。】
……
而网友们看着这不断加码的盛况，直接炸开了锅。
【现在我抽个奖都要吃狗粮了吗？孟氏官博好狗腿啊！可是那是简宁宁耶，呜呜呜呜我的女神被抢走！】
【信女愿一生荤素搭配，求让我中星耀锦鲤吧！】
【越来越离谱了！这我不中就不合适了吧！】
【这要是谁中了，可得多被嫉妒啊……】
【我不怕我能行，给我一个被嫉妒的机会吧！我扛得住！】
【我已经沐浴更衣斋戒一小时了，现在我说的星耀代言人的答案这一条肯定充满念力，我有一种预感，星耀锦鲤就是我！】
眼看着星耀那条下面已经有了百万评论，所有人都在静待锦鲤诞生的一刻。
※
王珂是个标准意义上的社畜，她的工作虽然不至于007，但是996是日常。
每天早上看朝阳，晚上沐月光，回家收拾一下还得和工作战斗，然后就两眼一抹黑地躺尸直到第二天。
这样的生活经常让她怀疑，自己就要这么过一辈子了吗？
看不到头的工作，各种房贷车贷压力背在背上，不断的重复着一天又一天。
她心里隐隐有些排斥这样的生活，可是为了活着她也必须这么干。
毕竟大部分人都是这样的。
不过她也还是有一点娱乐爱好的，那就是趁着午休或者工作摸鱼的空挡看看微博和德才，刷一下各路明星。
她不算个追星族，顶多算一个八卦乐子人罢了。
这天下班，在地铁上她难得没有打瞌睡，正准备听一下歌就听到旁边的几个小姑娘在聊天。
“你们参加星耀锦鲤那个活动了吗？啊啊啊我好想中啊！”
“……我觉得肯定轮不到我，现在评论区都几百万条了，v博那边都差点崩，幸好德才很稳健。”
“别说这种丧气话嘛！我要是中了我就马上辞职，快快乐乐去享受一年！”
“苟富贵，勿相忘！”
王珂把这话听耳朵里，就好奇起来。
星耀她是知道的，是现在娱乐圈的风头公司，她还买过季迟的数字专辑呢！
不过锦鲤活动是什么她就不知道了。
正想着她就不自觉打开了德才app，点进星耀官方号的页面，就看到那个转发一千多万的置顶。
王珂一行一行看下去，眼睛都直了。
这些奖励都给一个人？这哪里是锦鲤啊，这堪比中彩票了吧！！
王珂一阵激动，只是马上又被社畜心理压死。
这么多人参加，铁定没她戏，还是别凑热闹了。
王珂关掉德才app，插上耳机开始听歌，耳机里传来的刚好是季迟专辑里的歌。
“……”
这不就是在暗示她冲一回吗？！
管那么多干什么！反正就是留一个评论的事情，就算不中她也不吃亏！
这么想着王珂重新打开了德才app，直接在评论栏里写下季迟。
可是还不等发送她犹豫了一下，现在这么多写季迟的，就算她猜对了也不是第一个了啊。
不然写其他人吧？
王珂把评论区看了一遍，没有看完……因为实在太多了。
但是该看到的也差不多看到了，还真是谁都有人选呢！
居然还有人说是简总。
这么看来她估计是没戏了，轮也轮不到她了。
王珂正准备再度放弃，手机最上面就跳出一个提示信息。
【三思直播间正在直播中。】
这是她之前休息时候去看热闹关注的。
她正准备把这条提示关闭，突然灵光一闪，上次三思直播间露过脸那个AI好像就是他们要推的虚拟偶像。
王珂笑着否定自己，怎么可能有公司选代言人用个火柴人啊，太离谱了。
不过，好像没有看到有人写这个……
算了，放飞自我一把吧，万一呢？
最终王珂在评论区写下“星耀那个AI”之后点击来发送。
这时地铁开始播报站点，王珂拿着包赶紧下了地铁，没有再管网上的事。
而她发的那条很快就有了回应。
【是我没有想到的路线！】
【笑死，真的有人猜AI代言啊！可是它只是一个火柴人耶！】
【还是直播卖货让大家不要买的那种哈哈哈】
【大家别笑，万一这才是正确答案呢（滑稽）】
【要是星耀真的敢让AI当代言人，那我倒立洗头！】
【截图啦！我就爱看有人和星耀打赌，等一个倒立洗头啊姐妹！】
※
星耀锦鲤公布日，是在一个平平无奇的周四。
为什么不选择周末人流量最大的时候揭晓呢？因为星耀周五就开始放假了。
而有些人并不能放假，比如这天的王珂。
周四，王珂开了一整天不知所云的会议，连摸手机的机会都没有，一直开的都是飞行模式。
等到下班时间，已经是将近十点了。
王珂这才拿出手机看了起来，发现自己的手机上有好几个未接电话。
不过都是陌生号码。
王珂只觉得这是骚扰电话，平时也有很多这样的，她没有多在意，而这时候地铁已经收班了，她只能打车回家了。
还不知道公司给不给报销呢，王珂有几分担忧。
不过也不能走回家吧，她自嘲地想着。
站在路边等车的时候，王珂百无聊赖地登陆了德才app。
比起v博那一堆广告，她现在越来越喜欢刷德才了。
只是这次打开有些不一样。
她发现自己的消息栏炸了，已经显示的是999+这个极限数字了。
“？”
王珂疑惑了，第一想法就是她八卦的时候说了什么被哪家粉丝挂了？
她犹犹豫豫地点开信息栏，就被一连串的消息刷屏。
【啊啊啊啊啊居然真的是AI！姐妹你太走运了！】
【我已经要把面前木鱼敲烂了，我开始也想过会是AI的啊！】
【姐妹求蹭！！！】
【转发这个锦鲤，许愿考试顺利。】
【摸摸锦鲤，蹭点好运，希望今年家人都身体健康。】
【锦鲤姐妹到时候能不能开直播让我看看你的幸福生活？虽然我得不到，可是让我看了爽一爽也好啊！】
【羡慕嫉妒恨……】
王珂越看越觉得嘴发干……她好像……可能……也许是中锦鲤了！
她又点开了私信，果然看到一条来自于星耀TV官方号的私信。
【星耀TV：恭喜你获得了星耀锦鲤称号，本公司将会在工作日上班时间与您联系，请注意接听电话哟～】
“……”
王珂看了看现在时间，又看了看手机里的未接。
嗯，中奖了，但是电话错过了，对面公司放假了……
一时间王珂哭笑不得。
可是她的心却扑通扑通跳得格外响，她仿佛都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的声音。
她的手也在微微颤抖。
这一切都在提醒她，她好像要过上一段不一样的人生了，虽然只有一年。
王珂又看了看另一条私信。
这是来自于秒音的。
【秒音app：恭喜星耀锦鲤，请问有兴趣成为我们秒音的签约主播吗？直播未来一年你中奖后的生活就可以了，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联系我们。】
收回刚才的话，这好日子可能不只是一年！
和秒音签约，再加上她现在的流量……
她好像马上要有一份好工作了！
这一刻，王珂不再犹豫，她点开微信里人事的头像。
【王珂：我要辞职了。】
老子中锦鲤了！996去你的！不伺候了！
※
就在星耀锦鲤揭晓的同时，星耀TV也上传了一则代言人广告。
与其说是广告，不如说是火柴人自导自演的一则默剧小短片。
广告里，火柴人在一片纯白的背景中。
天空突然飘来七个字：简总说要有广告。
下面还跟着一行小字：那就必须有！
火柴人打了一个响指，一片空白的界面上开始出现各种东西。
先是一个iPad，上面有一颗可爱的猪头，猪鼻子还在一拱一拱。
火柴人拿着IPad把它放到一旁的小桌上，他走上去拜拜。
刚拜一下又觉得少了什么，火柴头略微一偏，然后它把头一拍。
火柴人又打了一个响指，它的手里出现在了三炷香。
它拿着香继续打响指，想要召唤出打火机，可是却怎么也召不出。
火柴人气急败坏地跺脚。
这时它背后的牌子悄悄伸出，点了点它的脑袋。
火柴人恍然大悟，直接一个街舞地板动作，单手倒立，拿火柴头往地上一划拉。
“呲……”
火柴头点燃了！
它马上站起来手忙脚乱地开始点香，香点燃了，它的头还在烧。
牌子上出现两个字：惊恐！
火柴人盯着一脑袋火开始在空间里乱蹿，头顶火焰越烧越旺，擦过了纯白天花板。
“嚓嚓……”
天花板被烫出一个洞，洞缓慢烧开，纯白空间像一个礼物盒子一样被打开。
一只大手伸进来，揪着火柴人帮它灭了火。
牌子上的字变成了：得救了！
火柴人继续上香。
香的雾气向上飘，慢慢晕开，组成了一行字——
祝星耀TV开业大吉！
那行字慢慢升高，升到天上，“嘭”地一声绽放出满屏烟火。
烟火里火柴人跳到那只手的身边，抱着小拇指，说出了整个广告唯一一句台词。
“片酬记得结一下。”
看到这个广告后，网友们暂时忘却了一点没有成为锦鲤的伤痛。
【……我服了！这代言人太敬业了！换了其他的，谁敢烧自己啊哈哈哈哈哈】
【还是星耀会整活！】
【现在立刻马上给我们小火柴结片酬！不然爱火柴联盟将发来控诉！】
【动画专业的表示这个不像是动画技术制作出来的效果啊，难道是星耀用AI技术搞的？有点先进。】
【连AI都知道赛博上香要供猪头哈哈哈】
【只有我一个人觉得这个代言人太可爱了吗？我甚至开始动摇自己季迟歌迷的立场了！】
【你不是一个人，萧潇影迷我也叛变了！】
【星耀TV代言人就该是我们小火柴！】
【虽然你害我没有中锦鲤，但是看你怎么可爱的份上，原谅你了。】
而此时正在办公室被小火柴“要求”看这个广告的简知陷入了沉思。
为什么……一个AI能有这么多奇思妙想！
还有这个宣传效果是怎么回事！这和她想的不一样啊！
简知深沉地看着隔着屏幕蹭她手的小火柴，心里升起一个奇怪的想法：它是不是在扮猪吃老虎啊！
“广告里那只手好像是我的？”
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简知心里一疼，她居然“助纣为虐”了！
小火柴乖巧点头：“是的，是简总的手，经过测算，这个角度最能展现人类手部的美感。”
小火柴背后的牌子：求夸夸。
“……”
夸不动！
这么想着简知还是说：“嗯，好棒啊。”
为了不伤害小火柴幼小的心灵，简知还是违心棒读了一番。
看着立马打出“高兴”两个字的小火柴，简知心里滴血。
打广告可以，就是效果能不能不要这么好！这不就正中魏薇他们下怀了吗？？
这不就达到星耀TV宣传目的了吗？
说好的你一个AI想出的方案不行呢？结果你这么行？
这就是三个亿的质量吗？她悟了。
太痛了，这自己坑自己的感觉真是太痛了！
而此时同样正在看这个广告的星耀其他人心里都很欣慰。
“不愧是简总选的代言人和方案，这宣传效果就是比他们想的那些好！”
论宣传，还得是简总出马啊。
※
秦穆正在给地下室做最后的清理工作，反正乐队已经解散了，以后也不需要地方排练了……
他将一沓曲谱归置好，用一个文件袋装着，又掂量了一下重量，不由苦笑。
“这拿去卖废纸都卖不了几块钱啊。”
也难怪乐队里其他人都受不了了。
他们乐队名叫涅槃，一开始是玩视觉系摇滚的，只是在国内玩摇滚本来就小众，再加上他们的歌都是一些晦涩的有别于现在潮流的歌曲。
这让他们演出机会很少。
别人都在唱情情爱爱，他们一上来就是各种概念化的难懂词曲。
说好听一点是玩得太高级，曲高和寡，难听一点就是根本不合群。
无人欣赏是他们搞音乐的人最不能接受的。
哦，不。
最不能接受的还是没钱。
没有演出就代表着他们没有钱过日子，音乐很美好，可是饿肚子的感觉是真不美好。
眼见着乐队里的团员们都奔三了，生活的压力也大了起来，最后这样分崩离析其实是迟早的事。
只是秦穆没想到会这么早，会这么难看罢了。
他回想起他们乐队主唱的质问——
“你为什么就不能写点大众能懂能接受的歌？”
是啊，他为什么就不能呢？
秦穆自嘲一笑。
把最后一点垃圾收拾好，他一屁股坐在板凳上，看着空荡荡的地下室心里格外不是滋味。
秦穆拿出手机，点了随机播放，整间地下室里开始回荡他写的歌。
他陶醉其中。
也许这就是他不写大众能懂的歌的原因吧？他喜欢。
秦穆又笑了。
他按了暂停键，这时正好看到手机来了一条微信，是他的前鼓手发来的。
【穆哥，你看看这个视频，和你的音乐风格有点像啊！】
秦穆一挑眉，心说这年头还能有和他一样的傻x？这是等着喝西北门吗？
不过他还是点开了视频。
一看居然是个女团的专辑概念cg展示。
光是这个题目他就怀疑他的前鼓手对他怀恨在心，故意拿这东西来揶揄他。
他的歌概念和个女团的一样？
他刚想关掉视频，就看到了视频上那一只蛇的瞳孔……
鬼使神差的秦穆看了下去。
不知道是第几次的点击视频重播之后，秦穆仰头看向天花板。
不愧是星耀的女团啊。
对星耀其实他是不陌生的，因为他们乐队也在星耀的免费录音棚里录过歌。
可以说在他们这些一穷二白的音乐人心里，星耀是个神圣的存在。
很多人可能就因为那一首免费录制的歌从此就好了起来。
就算没有，能听到自己的作品变成成品，那也是每个音乐人的梦想。
而星耀给了他们这个实现的机会。
至于星耀这个女团，确实是高级，如果专辑真按照这个概念来……
他的歌真的很适合她们。
这时前鼓手又传了一条微信过来。
【穆哥，看完了没有？你觉得怎么样？我听说星耀现在正在给这个女团收歌呢，还是老样子，百万词曲！要不你去试试？】
“……”
秦穆没有回，但是他还真有点想去试试看。
星耀的话……他还是相信的，如果是简总也许会欣赏他的音乐吧？
※
刚受到了打击的简知准备翘班。
至于受了什么打击？那当然是星耀锦鲤啊！
早知道有这活动，还给这么丰厚的奖励，她就开小号去答题了，那可不比她在这里辛辛苦苦亏钱来得快乐吗？？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
简知只能化悲愤为翘班欲望，三点不到就从办公室里消失。
刚走到门口，她就看到外面有个鬼鬼祟祟的男人。
男人穿着件松松垮垮的白衬衫，五官看起来也挺端正，就是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在大门进进出出。
简知狐疑起来，别又是个来阻拦她亏钱的人吧！
这么想着，简知决定上前问个清楚，这种事不能逃避的！
必须发现问题就解决问题，把一切萌芽扼杀在摇篮里！
“请问你找谁？”
“……”
被抓了个正着的秦穆抓了抓略长的头发，低头打量起面前的人：“你是星耀的的员工？”
“……对啊。”
老板也算员工，她没有说谎！
简知又继续问：“你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秦穆也谨慎，只说：“没事，随便看看。”
“……”
听起来就是有事的样子呢！简知不自觉紧张起来。
也许是她的目光太像是在看坏蛋，秦穆也怕她叫保安来说不清，轻啧一声带点别扭开口：“我听说星耀在收歌，来碰碰运气……”
“……”
果然是来背刺的吗？？
简知内心警铃大作，退后一步：“你以前干什么的？”
秦穆见人“查户口”笑了，星耀员工都这么警觉？
他从怀里拿出他们乐队以前自费出的专辑：“干这个的。”
简知看了看专辑名字，侧身拿手机百度了一下这张专辑。
一查，很好，全网无姓名。
只有一条关于这个乐队的词条，零星几行字，从里到外都透着“这乐队不红”的效果。
简知稍微放心了一些，难道这次是她时来运转，终于要迎来一个“亏钱树”了？
简知继续谨慎地问：“你以前写的歌……”
她不好意思说把后面半句“红过吗？”说出来，毕竟这有些伤人自尊心了。
简知斟酌着找个其他词替代，可惜秦穆秒懂。
秦穆轻笑一声：“没有，一首没红，全部扑街。”
秦穆在心里自嘲，自己还真信了邪，跑来自讨没趣。
连星耀一个员工都知道他肯定不行。
算了，还是回去把地下室退租，回老家找个安稳工作吧。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等等！”
简知马上出声叫住他。
这可是大宝贝啊！她不能放走！
眼前的人和陈至礼还有齐凡两个不一样，那是不出世的天才。
所以她也被“骗”得很苦，而眼前这个不一样，人家之前有作品，但是都没有火！
这代表什么？这代表这就是她梦寐以求的作曲人啊！
秦穆停了脚步，转头看着眼前小姑娘：“还有什么事？”
简知上前拦住他去路，生怕人再跑了。
“你等我一下！”
说着简知低头就给周曦月和严敏发了一条短信。
【简知：在公司门口捡到一个作曲，你们来把人带回去签约吧！】
同时收到这条消息的周曦月和严敏抬头面面相觑。
简总在说什么？
在公司门口捡到一个作曲人，就要他们签下来？
严敏率先开口：“……周姐，简总这是？”
周曦月不愧是星耀老员工，脑子转得极快，她想到简知当时对陈至礼一拍即合的样子，悟了。
简总这是又捡一个天才回来了啊！
周曦月看着严敏：“简总可能又给我们挖了一个大宝贝，走吧，接驾去，顺便通知法务部那边准备好签约合同。”
严敏：“……”
好像有点疯，但是又有点合理，这感觉真酸爽啊。
而此时被拦住去路的秦穆哭笑不得：“小姑娘，我真不是坏人，你不用叫保安。”
他今天还特意收拾了一下，什么耳环戒指和各种奇装异服都没穿呢，不至于把人小姑娘吓到吧？
简知嘴角一抽：“我没说你是坏人，我就是想签你。”
“签我？”
秦穆觉得自己听错了，或者是会错意了。
不等简知开口自我介绍，刚走下电梯的周曦月和严敏在不远处喊了一声：“简总！”
秦穆愣了一下，又看了看面前的人，难以置信地开口：“你是……简知？”
“嗯，我是简知，所以有兴趣加入星耀吗？”
秦穆：“……”
他开始回想刚才自己的行为，有没有哪里得罪了未来老板。
※
秦穆跟着严敏和周曦月到了音乐部。
他一路看着星耀内部，只觉这哪里是个公司，分明就是个艺术馆啊，在这里工作应该是很有灵感吧？
周曦月开门见山：“我们先看看你的作品吧？”
秦穆点头，把自己准备的曲谱拿了出来：“都在这里，不过我是想把这些曲子给五三女团那张新专辑用的。”
“？”
正为了收歌的事情焦头烂额的严敏一听这话马上就支棱起来了。
周曦月看了几首曲子，神色凝重：“可以唱吗？给我们听一个demo吧？”
这种曲风对见多识广的周曦月来说也是太超前的，她不太确定最后效果。
秦穆点头，然后问：“有吉他吗？”
这时一旁的工作人员马上拿了一把吉他过来。
秦穆抱着吉他先熟悉了一下手感，试了试音，才开始弹奏。
秦穆并不是乐队主唱，而是贝斯手，不过他的嗓音也不错，是低沉而磁性的。
“从不是明火，而是灰烬的焰”.
他自弹自唱。
整个音乐部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
太独特了，这首歌太独特了，从曲到词再到整首歌的气质。
一曲结束，严敏已经激动得开始发抖，这是什么神仙啊？这就是为了五三专辑量身定制的歌啊！
还得是简总啊！
一出手就解了他的燃眉之急，这是直接喂饭到嘴边啊！
有这样的老板，他们可太轻松了！
他隔着桌子伸手一把握住秦穆手腕：“哥！从此以后你就是我亲哥！这歌必须给我们五三用啊！还有多少？都听听！”
“……”
秦穆愣住。
一旁的周曦月觉得严敏太丢人，一下把他从秦穆身上撕下来。
不过她也承认，这歌非常独特。
可是也因为太独特了，小众，难火，但是非常契合五三这张专辑的气质！
不愧是简总“捡到”的人！
看来简总也是知道他们最近的困扰，所以才去挖掘了这个人才。
说是捡到只是怕他们有压力罢了。
不然怎么可能随手一捡就是这么合适的人选呢！
如果说陈至礼和齐凡是音乐天才，那么眼前这个秦穆就是一个奇才。
怪诞的曲风，奇特的歌词以及那似是而非的概念，太完美了！
周曦月站起身对秦穆伸出手：“欢迎加入星耀音乐部，我是周曦月。”
秦穆下意识伸出手，心里却是一阵恍惚，这短短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他的身上好像就发生了巨变……
他从一个经历乐队解散的落魄音乐人成为了星耀的作曲人。
而一切起因就只是在星耀门口遇到了简知。
太不可思议了。
※
此时的简知也在暗自欣喜。
谁能想到她就翘个班就能捡到一棵亏钱树呢？以后要多重用一下他！
绝不能让陈至礼和齐凡两个一直“祸害”音乐部！
她要求也不高，稍微……亏一点小钱就好了。
那专辑不能亏，单曲亏一点也没有影响嘛！
简总悄悄打着如意算盘。
第95章 第 95 章
星耀综艺部最近情绪很低迷。
按理说他们刚搞出了一个爆款广告, 应该是气势如虹才对，可惜在星耀就是每天都在面对不同挑战。
“姜导，这些都不行吗？”
一个员工把他们新综艺《恋与狼人杀》的嘉宾备选名单有一次放到姜尚办公桌上。
其他人也悄悄往这边看, 毕竟这已经是这个月他们第三次提名名单了。
可是姜尚没有一次是满意的。
姜尚本人也很无奈，不是他不满意，而是简总的要求实在太……离奇了！
他们拍完孟氏护手霜的广告之后，就马不停蹄开始了这个恋综的筹备。
这次姜尚没有打断自己埋头苦干，准备一步到位——
先找简总定个基调, 然后照葫芦画瓢。
这样一来他们就能轻松愉快地完成这个综艺制作, 能节省很多时间精力，以便于他们能尽快开始下一个综艺的制作。
不过这多少有些偷懒了, 所以姜尚去找简知的时候还有些不安。
简总不会觉得他没用吧？
带着这样的忐忑, 姜尚到了简知的办公室。
而此时的简知正带着一脸警惕看着姜尚。
又来了！
简知开始在心里盘算姜尚过往的“丰功伟绩”, 几乎每一次他到她办公室来，都没有好事！
看来这次也是来者不善。
这么想着简知不由得开启“备战状态”，这一次她一定要守护好自己的阵地, 坚决守护亏钱的可能性！
姜尚看着简总严肃神情, 心里咯噔一下, 不是吧？简总知道他是来“占便宜”的？
姜尚稍微一犹豫，最终还是舔着脸开口，依旧是简知最为熟悉的嚎叫：“简总！救命啊！”
“……”
简知闭眼, 心中百感交集, 别让我救你了！求求你救救我吧！
让我亏一次钱真的有那么难吗？？
可惜心里再怎么哀叹, 简知还是得打起精神“应付”。
“说吧, 这次又是什么事？”
有事起奏, 无事退朝，简知“冷漠”。
姜尚见这哭惨一招都不能撼动简总的神色了, 只能收敛了一下，然后真情实意开口：“简总，咱们恋综的嘉宾该怎么选啊？”
姜尚这话是稍微取了点巧，他不直接问恋综整体怎么做，而是准备循序渐进，一个步骤一个步骤来。
“……”
简知抬眼盯着姜尚，心说你都不知道我还能知道？
她只会瞎说而已啊！
不过正好，送上门来的“亏钱机会”不要白不要！
简知不由反思，以往的综艺为什么能成功，不是她出的主意太好，而是姜尚这群人给她扭曲了啊！
这次她一个步骤一个步骤的纠正，肯定万无一失。
有了这觉悟，简知认真了起来。
而被简知打量了一眼的姜尚愣住了：完蛋了，简总肯定是察觉我的如意算盘了！
他得自救啊！
果然走捷径要不得，在星耀还是得脚踏实地才好。
姜尚刚想说“简总我知道了，我马上回去自己琢磨”，就听简知开口了。
“首先，还是上次说的不能要艺人。”
要是真来一群顶流谈恋爱，那还了得？
观众可不得就着颜值都能吃下三大碗饭啊！那她还亏什么？
而且这个要求简知还加了一点小心思，要是她直接说顶流，没准姜尚就又给她找来几个“待爆”流量呢！
必须先把这条路给堵死！是艺人就不行！
“啊？”
果然姜尚的脸上出现了几分疑惑。
简总这是真要搞一个素人恋综？虽然之前简总简单提过一句，可是他只是以为不能有顶流罢了。
也就因为这个要求，他找起人来才费力，又要行业精英又不能是顶流，最重要还得单身！
所以他才厚着脸皮再来找简总“指教”。
不过现在这样好像就可以，真全素人，大不了到时候观察团都请大咖来引流就好。
简知好像算准了姜尚这点小心思，马上补充：“观察团也不能有艺人。”
这次她必须严防死守！
“……”
姜尚这下坐不住了：“那简总，我们就不要观察团了？”
毕竟观察团大多时候除了引流之外，还有一个第三方分析的作用。
艺人在这方面比较会表达。
简知摇头：“不，要有观察团，不过也得是素人。”
她就不信了，都是素人的节目观众还能多喜欢！
“……”
姜尚只觉一激灵，顿时觉得“来了，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那种简总一开口就是离谱决策，让人晕头转向的感觉终于又来了！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离成功只差去“实践”这一步了！
每次简总说出这样的要求的时候，就只证明一点，那就是只要他照着做，就能取得成功！
姜尚的脸上迅速浮现出一股兴奋，甚至还有一丝迫不及待，全身每个细胞都在催促：简总，多说一点！
“？”
本来以为会被反驳的简知看着姜尚突然支棱的神色，一时有些疑惑。
她说了什么让他高兴的话吗？应该没有吧？明明很离谱嘛。
看来应该是急火攻心，怒极反笑。
姜尚连忙追问：“那简总，除了素人这个先决条件之外，还有什么其他要求吗？”
姜尚恨不得简总再说细致一点！抄作业的感觉可太好了！
到时候他直接按图索骥，轻松！
简知点头答道：“当然有。”
为了亏钱必须有！
“嘉宾嘛，之前也说过，年龄和外貌都不设限，最重要的是不要小年轻。”
首先要消灭颜性恋！然后消灭小鲜肉！
要是姜尚找一堆堪比明星的漂亮素人来还有什么意思！
“之前也说过必须是各行业的精英，顶尖人物，不过要注意，最好是都自带气场，针锋相对！”
谁也不让谁！恋综变成谈判现场！
要是能在节目里“打起来”就更好了！谈什么恋爱，一起讨论真理不好吗？
恋综观众到时候一看：我要的粉红泡泡呢？
对不起，没有呢！
这还能有收视率就怪了！
正在奋笔疾书记录的姜尚抬起来头，又看了看自己刚记录下的东西，他怀疑简总不是想搞恋综，是想搞职场对抗综艺吧……
很快，简知后面的话验证了他的猜想。
简知：“在节目设置上，也不用考虑太多浪漫主义，要增加对抗性！毕竟我们还有个狼人主题呢！”
“比如积分制。”
“完成一些事情可以得到恋爱分，这个分数可以兑换一些东西，而狼人每天晚上有消除一个人积分的权利。”
挖野菜大神会惩罚每一个恋爱脑！简知想着。
而姜尚点头，果然有对抗性啊！
按照简总这个意思，恋爱积分最好是能换比如烟火表演，烛光晚餐等实际东西。
这样一来比起节目组随便就能安排，会来得更不容易也有意义。
这一刻姜尚觉得自己的思维和简总成功接轨，他下意识开始分析简总这样设置的用意。
棋逢对手，顶峰相见。
简总这是要开创恋综智性恋的先河啊！
不愧是简总，搞什么综艺都有自己的独创性！
简知完全不知道姜尚心里的弯弯绕绕，继续说：“再就是狼人这个角色的设置，一个不够，要有两个，而且他们彼此还不知道对方的存在。”
要的就是互坑！要的就是烧脑！要的就是没有半点恋爱氛围！
这可一点也不恋综，这绝对不会有收视率！
姜尚继续悟了，简总这样一设置，节目的趣味性就更多了，各种可能性都增加了。
而且还可能出现狼人互相欺骗的结果，这样一来……那可太有趣了！
姜尚满怀期待继续追问：“简总，还有其他的吗？”
“……”
简总沉默了一下。
姜同志你怎么回事，你现在怎么一点也不叛逆了！不反驳就算了，还想把我“榨干”！
难道这是现在新的背刺方式了吗？让她CPU过载当机？
要知道这种离谱想法也是很烧脑容量的。
“还有，狼人杀怎么能少了投票环节呢？每天晚上大家匿名投票谁是狼人，第二天得票最多的嘉宾失去约会资格。”
“而如果当天晚上被狼人消除积分的人在投狼人的时候投对了，那他积分将不被消除，不过也不能透露他被消除过。”
“？”
姜尚蒙了，那不能约会了嘉宾去哪儿？这他得好好想想。
不过不愧是简总啊，这恋综搞得“血雨腥风”啊！
说完这一切，简知道：“暂时先就这些吧。”
之后想到她再补就好了。
姜尚略微有些遗憾，简总真是个宝库啊，可惜就是有点“吝啬”。
不过这也肯定是因为简总想锻炼他们这些人，不然以简总的才干完全可以自己独挑大梁，哪还需要他们啊。
为了让他们成才简总也真是煞费苦心啊！
想到这里姜尚又一次热血沸腾，简总都给他铺垫到这里来，他还做不好这个恋综，像话吗？
他必须做好！
“可是臣妾好像做不到啊……”
回想完当初的雄心壮志，姜尚在看一眼面前刚递过来的嘉宾名单。
这都什么啊……根本达不到简总智性恋要求啊！
姜尚看着综艺部所有人沉重地摇了摇头：“这些，也不行。”
“唉——”
综艺部所有人齐齐叹气。
这时候有人举手：“姜导，我有个提议！”
“你说！”
姜尚马上“递话筒”。
那人开口：“简总要求的观察团，会不会是……cp粉？”
姜尚：“嗯？？”
“就是，观察团嘛，肯定说要能嗑得起来cp的啊，那什么人最会嗑cp？当然是各大cp超话的大主持啊！”
姜尚“要素察觉”，对啊！有道理啊！
难怪简总要他们只能选素人了，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
还有谁比职业cp粉们更会带节奏嗑cp的呢？
姜尚一拍桌：“很好，你现在就去邀请cp榜上最靠前的几家的大主持！待遇从优！”
星耀的员工行动力一向很强。姜尚这一交代，马上就有三四个人自发开始组小队工作起来。
解决完了一个问题，另一个棘手问题又浮上水面。
那恋综嘉宾请谁好呢？
之前他们三批名单其实都不错，都是各行各业的精英，可是要不就是拒绝，要不就是达不到恋综标准。
姜尚正苦恼着，桌上内线电话突然就响了，他接起来发现是孙家乐。
孙家乐：“姜尚啊，这边新的广告单子我已经整理发给你了，你们那边排个期。”
“……”
正焦头烂额的姜尚感受到了一种被简总重用的喜悦和压力。
他看了看邮件，点开那个广告名单，一看国内知名企业差不多都榜上有名。
突然，他灵机一动，这不就有现成的精英吗？
从和星耀有合作的公司里挑，不就事半功倍了？
再加几个其他领域的，就齐活了！
姜尚对电话那头的孙家乐道：“家乐啊，这些公司里的有没有什么单身，颜值过关，智慧超群的人啊？”
“？”
孙家乐被姜尚的夹子音弄得一激灵，怎么了这是？姜尚想找女朋友了？
※
石强又试跑了一次他和程序小组一起做出来的星耀会员游戏，正好就看到几个程序员顶着黑眼圈不断哈欠。
“？”
石强有些疑惑起来，按理说以星耀的上按时间，是不可能让员工有这种精神状态的啊？
出于关心，石强开口问道：“你们怎么了？最近压力很大？”
“……”
几个程序员面面相觑，最终都不好意思地齐齐挠头。
“……强哥，我们不是因为工作。”
石强更关心了：“那是因为什么？生活上有什么问题的话，也可以和公司说的。”
论人文关怀，星耀敢说第二就没有公司敢说第一了。
程序员们满脸纠结，最后还是一个胆子大的招认了：“强哥，这游戏太上头了！我们几个这几天晚上都在联机打！”
“……”
石强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以一种同情的目光注视着他们。
要知道简总设计的游戏可是从来都没有那么简单的。
除了容易上头之外，还有“精神折磨”。
不过石强还是敏锐地注意到他们说的“联机”，这可是之前在设计方案里没有的。
石强狐疑地盯着几人看了两眼，对面人马上坦白从宽。
“强哥！我们就是看这游戏太坑……太好玩了！想着多个人多份力，结果……多个人多一份坑啊！”
说到这里，另一个马上气鼓鼓接话：“什么叫坑！还不是你老是耽误我，让你举着我摘蘑菇，你直接把我顶下山！！”
“怪我？？那后面采完蘑菇做蘑菇汤的时候，又是谁一而再再而三把锅给烧糊了！”
“……那还不是因为你开车开不稳！那车晃着我也晃，就掌握不好时间啊！”
“反正你就是借口多！今晚你开车我来做饭！”
“开就开！今晚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秋名山车神！”
石强看着两个人旁若无人地你一言为一语，最后还是忍无可忍地咳嗽两声当做提醒。
“……”
两个程序员迅速闭嘴。
石强算是看出来了，这个游戏一个人玩的时候是折磨，两个人玩那就是在友谊的死亡线上疯狂蹦迪啊。
不过效果看起来好像不错。
石强沉思了一下开口：“你们两个联机玩一遍给我看看。”
“啊？”
两人有些不解，不过上司说的还是得听啊，反正带薪玩游戏，听起来就很爽。
说着两个人打开游戏，开始联机。
两个人没有从第一关开始，而是鸡贼的选择了读取进度。
一开始两个人还能克制，一边在心里告诫自己“这里是公司，旁边都是同事，还有领导看着，要淡定，要心无旁骛，要……”
要什么要！我要骂这个傻x！
“你怎么开的车！稳一点！我蘑菇汤都撒了！”
“你行你来啊！没看到天降大陨石了吗？我不躲开别说什么蘑菇汤了，咱们马上就变肉饼了！”
“陨石都躲不了，你漂移啊！是不是不会啊菜鸡！”
“我要是漂移了你那蘑菇汤还保得住吗？小辣鸡！”
两个人很快就玩得上头，开始旁若无人地精准“辱骂”对方。
气氛火热而充满激情。
两个人甚至忘我到直接把脚盘到办公椅上。
石强在旁边又观察了一会儿，这才推着轮椅过去拍了拍两个人的肩膀。
两人异口同声：“谁啊！别烦我，忙着呢！”
“……”
石强又咳嗽两声。
“都说了别吵了！”
四周其他程序员马上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我不认识这两个人”的样子。
石强叹口气：“游戏测试结束了。”
这话一出，刚还打得火热的两个顿时沉默下来，双手离开键盘以示清白。
只是两人看到屏幕上的小餐车被陨石砸中都露出肉痛表情。
两个人强忍着悲痛：“……强哥，我们没打了。”
“嗯。”
石强表示理解。
通过这两个人的“演示”，石强对这个星耀TV会员游戏有了一点新想法。
不然把联机版一起上线吧？这个宣传效果应该会比单机版本更好。
说的宣传，石强沉思了一下，最近各部门都在为星耀TV的宣传出力，他们程序部是不是也得帮忙一下啊？
石强想到综艺部的广告预告。
既然广告都能预告，他们游戏为什么不能？这样也能顺便宣传一下他们星耀TV的会员。
不过游戏不能直接放上线……
石强开口问：“一般游戏发售之前怎么宣传啊？”
在石强过往人生里，他从没有什么机会去享受游戏快乐，所以其实对这一块了解并不多。
两个程序员本着“将功补过”的想法马上答：“找一下游戏直播up主试玩，那样能精准圈定玩家。”
游戏up主？
提到这个石强想起一个人，那个第一个找出《人类全线溃败》马赛克图案秘密，又第一个在解密季迟专辑神秘网站的游戏up主梁清。
不如就找他测试一下？
※
拿了星耀给的百万奖金的梁清最近日子过得格外滋润。
不只是有钱了，更因为那次解密季迟专辑的神秘网站，让他在人气上又更上一层楼。
现在他几乎已经是数字站的游戏主播的top了。
而这一切几乎都要感谢星耀！
在这之前他完全想不到是一个娱乐公司成就了他。
他今天又照常开播，弹幕突然飘了一条：最近播的游戏不太刺激啊，星耀有没有什么新游戏啊？
这条弹幕一出现，就来了很多跟风弹幕。
【是啊！星耀游戏真的有意思！】
【？你们是又想看清清被坑吧！】
【big胆！我清怎么会被坑！只是赢的姿势有些不太好看罢了！】
【哈哈哈哈哈不说了，欢迎大家去重温请清玩人类全线溃败的视频。】
“……”
梁清哽住了。
“你们要不要这黑心啊！星耀要是又出游戏会只坑我一个吗？当然是连你们一起坑啊！”
【不可能，我不玩，我就看你玩就行了！】
【就算会被坑，看你先趟雷洒家也值了！】
【清清不要挣扎了，快去抱住星耀爸爸的大腿求新游戏吧！】
【星耀，一家一直被游戏圈惦记的娱乐公司。】
梁清看着弹幕更无语了：“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啊……”
“反正，星耀只要一出新游戏，我肯定马上播的！”
梁清话音刚落，就看到自己手机亮了，他直播时间手机一般都是开静音的。
他瞥了一眼没准备理会，却发现来电显示的是“星耀”。
这是上次他解密季迟专辑得奖的时候星耀给他来电话那个号码啊！
不是吧，说什么来什么？
梁清马上和粉丝说了一句暂时关了直播间的声音开始接电话。
“你好，请问是梁清梁先生吗？我们这里是星耀娱乐公司。”
梁清激动：“对！是我！有什么事吗？”
不会是真出新游戏了吧！
对面说：“梁先生，我们刚出了一款新游戏，想邀请你测评宣传一下，不过这个游戏并不对外盈利，而是为了宣传我们星耀tv。”
电话里对面给他稍微结束了一番，梁清惊得张大了嘴。
这是什么大格局！这是什么大手笔啊！
星耀居然为了搞一个免费会员活动做一款游戏！还免费？
这是要逼死多少游戏公司啊？
不过惊讶贵惊讶，梁清更多的是高兴，居然让他全网首测，果然星耀对他还是有点不一样的。
一股莫名其妙的自豪感油然而生，他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等他挂断电话重新开了直播声音，已经看到了满屏的弹幕。
【根据我多年经验，看清清刚才表情，多半是……外卖来了。】
【我会读唇语，清清刚才是接到了来自母星的召唤。】
【不要回答！！清清不要啊！】
“……”
梁清看着自己戏太多的粉丝们不由扶额。
“你们想什么呢！”
“我刚才只是接到了星耀的电话，让我播他们新游戏！”
【星耀！新游戏！我的快乐回来了？】
【你是在炫耀吧？你一定是在炫耀吧？我都看到你尾巴摇起来了！】
【很好，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开播！】
梁清笑着答：“明天播，今天还没有装呢。”
※
第二天梁清准时开播了，这一次直播间一开始的在线人数比他平时播到巅峰期还高了。
都是因为各路人士奔走相告：星耀又出游戏来祸害人啦！
被《人类全线溃败》坑害过的人就算是平时不看游戏直播也抽空来围观了一下。
无他，就是想看看星耀这次又整什么活。
梁清这刚在屏幕上出现，就被弹幕刷了一脸。
【别墨迹！快点被坑！我外卖都点好了！等着下饭呢！】
【我已经帮清清能准备好了赛博木鱼，多敲几下好抵消一会儿你骂人造的业障哈哈哈哈】
【你们好狠的心啊，只有我怜爱清清吗？全网第一个受苦博主。】
【你们先别激动，万一星耀这次的游戏不坑爹呢？】
梁清被这些弹幕逗笑，也不多耽误，一边介绍一边打开游戏。
“星耀这款游戏依旧是免费的，是搭载在星耀TV上的，到时候你们下载的星耀TV就可以玩了，好支持联机呢！”
“游戏通关就可以得到星耀TV的终生会员。”
“因为星耀那边强烈建议我玩联机模式，所以我今天还叫了一个朋友，就是你们都认识的大黄。”
大黄是数字站游戏区另一个大up主。
说完他点开了游戏。
星耀新游戏的名字叫《你要的世界》。
一进游戏先是一段过场动画，一些看着设计很简单但是可爱的角色穿着各种职业衣服以各种滑稽姿势蹦跶出来，聚集在一座高塔之下。
每个角色都在说话，但是说的却是听不懂的“叽叽喳喳”。
典型的鸡同鸭讲。
背景音开始介绍：动物王国的小动物们都有各自的语言，为了交流，他们决定建造一座通天塔，到天上去摘名为“万物语”的果子。
只要吃了这个果子，他们的语言就能互通了。
为了建造这座塔，他们需要通力合作去寻找各种神奇的材料。
可是天上守护果子的巨人并不希望他们摘走果子。
所以会在途中阻止他们。
过场动画一结束，两个人进入了选角□□面，梁清秒选了一只小白兔，而大黄选了一只大黄鸭。
两人的第一个任务是制作一碗上等蘑菇汤。
首先他们得去“珠穆朗玛”采蘑菇。
梁清操作这小人开始行动。
“……”
很快梁清就发现了这游戏坑爹的地方！
明明看着眼前有一个洞，绕着走过去啪叽掉坑里，而真正坑的地方安好无损。
“很好，星耀这次玩反套路！我懂了！”
梁清按照这个逻辑，看到坑就开始踩，前面一段路走得格外顺利。
“看吧，就这么简单。”
他话音未落，刚踩上的坑里突然升起一个巨型拳头直接把他的小兔子击飞。
“啊啊啊我的！”
梁清大喊一声。
【“就这么简单”】
【“不过是反逻辑”】
【哈哈哈哈哈星耀打脸虽迟但到！】
梁清重振旗鼓：“懂了，这是个联机游戏，应该我和大黄合作的！”
“我们两个人加起来正好可以用过操作把对方扔过去！”
又懂了的梁清开始双人工作。
大黄很给力，说扔就扔，只是用力过猛，直接把梁清的小兔子扔下悬崖。
“……”
梁清看着自己兔子化作天边一颗星差点吐血，他安慰自己，没事，这是第一次！
结果第二次，大黄收了力度，这次小兔子没有再被扔下山崖，而是重重地吧唧一声被快准稳地摔进洞里。
“啊啊啊啊啊”
梁清忍不住了，发泄了几声：“换我扔你！”
最终两个人艰难上山。
看着嵌在天幕上的蘑菇，梁清先一步开口：“你驮着我，我去摘。”
大黄秒答：“好嘞！”
大黄操作着他的大黄鸭去举小兔子，有了之前的经验，这一次他马到成功，顺利完成托举。
梁清松了口气，伸着兔子手去摸蘑菇。
“你再高点，摘不到。”
“好嘞！”
大黄按下起跳键。
下一刻梁清的兔头直接卡进云层里，整个人悬在半空中。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闻到友尽的味道！】
【正好，可以做麻辣兔头了（滑稽）】
【星耀游戏测评（x），梁清受难日（?）】
梁清忍不住了：“我是让你举高，没有让你起跳啊！”
大黄：“那不跳怎么高！你等着我给你拔下来！”
最终……两个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采到了蘑菇。
“接下来就是运送了!”
梁清觉得自已要看到胜利曙光了。
可是这时原本负责运送的车在他们面前停下，一只大鹅跳下来叽里呱啦说了一堆，跑了。
梁清愣住。
大黄:“我们要自己开车?”
梁清看了看，发现这是一个大餐车，里面有一个完善的厨房。
“可能还要做蘑菇汤。
大黄马上说：“那谁开车谁做饭？”
最后大黄稳稳坐上了驾驶座。
行程开始了。
梁清在车厢里开始按照提示烹饪蘑菇，先拿出各种指定食材，开始切菜。
“啊，很顺利嘛，这估计就是送分环节。”
他话音刚落，整个车突然一个急转弯，他的菜板飞了，人也飞了。
游戏提示：此菜报废，请重新开始。
梁清激动大喊：“不要漂移啊！”
大黄激动回应：“陨石来啦！”
“……”
很好，开车要躲陨石，做饭要防抖，我们都有美好的未来！
【我感觉打完这个游戏，他们就要分手了！】
【今天大家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见证一段真挚友谊的破碎。】
【星耀真是作孽啊，但是我爱看！】
※
很快梁清的游戏视频就被转载到各大平台，星耀第二个坑爹游戏又上热搜了。
【星耀真的很会给游戏取名，听听《你要的世界》，你求而不得的世界，你意想不到的世界，你会经历一千种死法的世界。】
【很期待，准备安利给前男友，祝福他被游戏气死！】
【……只有我很想玩吗？我觉得好有趣啊！】
【为了友谊和爱情，珍惜生命远离你要的世界吧！】
【这个up哈哈哈哈哈哈，一开始胸有成竹，最后面如死灰，@星耀TV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好事！】
【大黄也超好笑，他和梁清一直不在一个频道！梁清：我要努力通关。大黄：整活区up主永不服输！】
【那张被卡在天上的兔头我愿意称为世界名画！】
【你还在为生活无趣而烦恼吗？你还在为和家人朋友甚至恋人缺少沟通而忧愁吗？欢迎来玩你要的世界，一个游戏还你一片火热真情！】
【你们敢信，这游戏就是星耀TV的一个宣传游戏！通关给会员。】
【算了算了，小命要紧，我直接买会员还不行吗？不要过来啊！】
石强看着网上的言论，不自觉笑了。
这一波的宣传效果很不错嘛，能帮上简总的忙真是太好了。
※
而此时简知对网上地腥风血雨一概不知，因为她还没有来得及上网。
曹文有些拘谨地坐在简知的办公室了，要说他其实很久没有来了，虽然现在阅历变多，可是只要一到简总面前，他就还是如同最初一样紧张。
毕竟，这可是简总，改变他命运的人！
简知现在看曹文内心格外复杂，因为星耀基金会，现在一分钱没亏就算了，还在不断地生钱！
段凌星帮基金会理财投资，一亿多的本金现在已经翻到七个多亿了！
这还是在不断做慈善的前提下。
一想到这里简知就一阵心痛，不过算了，反正是做慈善的钱，多多益善，能帮助更多的人也算是g功德一件吧！
这么想着，简知开口问道：“你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曹文现在其实很忙，天南地北到处跑，比她这个闲散总裁可充实多了。
曹文憨厚一笑，拘谨中又带点不好意思：“简总，是这样的。”
“我最近捐助了一座山村的女校，认识了一个校长，她为那里的女孩子们创造了一个不同的未来可能性，但是自己却过得不太好……”
曹文细细地给简知讲述了一切，他一说完简知立马拍板：“这个我们得管！”
“给张校长安排医生……”
简知话还没有说完，曹文就接着：“这个我们已经做了。”
“啊？”
那还有什么要做的？简知呆愣。
曹文：“简总，其实这种山村小学最难的就是没有师资力量。”
“那里太苦了，老师们不愿意去其实是很正常的。”
“但是能去的老师都是个顶个的好，我想咱们能不能拍个公益视频？也不是说要赞美他们什么，就是……我想为他们留下一个姓名。”
那些为了山村孩子奉献青春的老师们，值得。
简知听得有些鼻酸，马上就应下：“拍！必须拍！拍个大的！”
“不过……不能只是拍片子！还要有些实际的事。”
“以前我们注重的就是留守儿童和老人这些，给他们建学校，给他们学费和生活费，对这些老师少了关心。”
“这次我们基金会直接搞一个对这些老师的专项补贴！让他们的工资待遇能和一线城市齐平。”
“先给他们修更多教师宿舍，各种医疗啊福利后续也要给加上！”
“还有他们的亲人也要一起照顾。”
说着简知神色越发严肃：“我们不是在体恤一个职业，我们是要创造这个职业的前景，让更多人觉得去当山村老师不是一个吃苦的事，他们其实也不需要吃这个苦。”
“要让这个职业成为一个好职业，这样才能良性循环！”
简知说完，一旁的曹文已经红了眼睛。
一个一米八几的大汉抖着肩膀，虽然现在穿着光鲜，但是依旧还有几分当初穿着一身工地装的淳朴。
曹文从未忘过本。
“简总，是我想太浅了，那就按照你说的做，我回去就照办。”
简知点头。
这是她第一次，不是为了亏钱去做一个项目，但是心情非常好。
心里感动劲一过，她又开始盘算：嗯，这波其实也是能亏很多的！
两全其美，真棒！
※
送走了曹文，简知重新坐回去，看着曹文带过来的基金会报表，简知心里又惆怅了。
唉，这钱还真是一分也亏不了啊。
这么想着，系统突然提示：恭喜宿主，你有多项项目可结算。
“？”
又来送钱？不是吧！
简知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预感油然而生，最后她还是点进了系统界面。
【宿主：简知】
【系统初始资金：五亿四千三百万（可结算）】
【慈善基金会款项：一亿四千万（可结算）】
【固定资产：无味私厨（地产）】
【投资清单：
1.秒音app（投入八千万，可二期结算）
2.综艺《洗涤心灵的生活》（投入三千万，初盈利一千万，可结算。）
3.季迟音乐专辑（投入三千万，可结算）
4.萧潇电影（待结算）
5.助农直播间（一期可启动）
6.女团（投入一千五百万，可结算）】
【盈利转化比例：1：1000】
【亏损转化比例：1：1】
【个人资金：73652。（可消耗）（可更新】
【任务：1培养三个顶流，季迟，萧潇，虞涵。状态进行中。】
就在这个界面下，一个大大的金色图标闪烁——
结算键。
“……”
这看起来就是一个大坑啊！
简知颤抖着手按了上去。
系统闪烁，各种数字开始漂移，过了几秒系统显示：结算成功。
简知重新点回界面。
【宿主：简知】
【系统初始资金：四十亿（盈余）】
【慈善基金会款项：六点七亿】
【固定资产：无味私厨（地产）】
【投资清单：
专辑
季迟：投资三千万。盈利2.23亿
五三女团；投资六千万，待结算。
齐照宣：投资三千万，待结算。
洛伊春：投资三千万，待结算。
电影
天水围的女人：待播，3000万注资（非盈利）
陌路狂花：拍摄中，投资2亿，待结算。
智脑：筹备中，投资15亿，待结算。
动画
星光兔系列：投资两千万，待结算。
《开天》：投资五百万，结算3.7亿。
电视剧
互动剧：《全知观众视角》，投资三千万，筹备中。
古风权谋剧：《揽清池》，投资五千万，筹备中，
军旅题材剧：投资四千五百万，拍摄中。
纪录片：投资一千万三百万，拍摄中。
项目
虚拟偶像：投资三亿，未结算
星耀TV：版权投入七千万，宣传五千万，平台基础三千万，未结算
星云网：投资三亿，版权投入七百万，未结算
影视城计划：投资一亿五千万，未结算。
秒音：一亿八千万原始股，一期盈利15亿，二期盈利43亿后期盈利待结算。
陌路狂花对赌一亿待出纳
三思直播间：投资七千万，未结算。
助农直播间：阶段盈利一千一百万。
段凌星股市：二期结算27亿
综艺
洗涤心灵的生活：投入三千万，初盈利一千万，结算三千两百万
音乐show：投资四千万，盈利两亿七千万
荒岛求生：待结算，投入两千万
【盈利转化比例：1：1000】
【亏损转化比例：1：1】
【个人资金：5173652。（可消耗）】
【任务：1培养三个顶流，季迟，萧潇，虞涵。状态进行中。】
“……”
简知看完这一长串星耀现阶段项目，直接呆滞。
这摊子怎么就摆这么大了呢？她一开始只是想亏个钱而已啊！
星耀居然在她毫无察觉之中已经发展成这样了？而她的钱包……
很好，虽然不负了，依旧没有多富啊！
简知再看了一眼系统那四十亿的资金，和自己个人资金里的五百多万一对比，瞬间无语凝噎。
这里面还有一百万是简家给的零花钱呢！
要是这些项目她都能亏，现在她个人资金少说也有几个亿啊！
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
要是没有那四十亿的冲击，五百万过个小日子其实挺好，可是……
人心不足蛇吞象啊！她好馋四十亿啊！
简知只觉心在滴血，太痛了！
她深吸口气，重新下定决心，这四十亿，她必须全部亏出去！！
一分也不能少！
第96章 第 96 章
瞿白仰躺在沙发上, 看着天花板，觉得自己的编剧生涯可能走到了尽头。
而和他情况差不多冯成和赵新宇此时一个人在角落“面壁思过”，另一个人已经开始第一百零一次地浇家里那一棵假花。
没过一会儿, 三个人同时叹气——
他们真是太难了！
原本三人对又一次受到简总重用，是又期待又自豪的。
可是一听简总要求，他们就知道这次又完蛋了。
上一次，简总还只是在剧本内容上做要求，他们冒着脱发的危险绞尽脑汁, 总算圆满完成任务。
可是这次不一样啊！
简总是要在形式上玩一个大的。
互动剧, 观众视角，光是这两点就足够让他们头秃了。
这时客厅的电视正开着, 播的是一部电视剧。
剧中女主正在一个cg形象演戏, 瞿白余光瞥到, 突然灵光一闪。
好像……有点灵感了！
瞿白翻身坐起：“不行！我们不能就这么放弃！”
正在面壁的冯成转头看着不知道第几次“垂死病中惊坐起”的人。
“那你说，这次又是什么思路？”
赵新宇也停止了自己浇假花的行动，走过来熟门熟路地打开自己的笔记本写下：第103次废稿。
“……”
瞿白清了清嗓子：“我们之前一直在纠结这个互动怎么做, 我觉得这次得换个角度, 我们来想想视角问题吧！”
好像有点道理？冯成坐直了一点, 赵新宇删掉“废稿”两个字。
见自己两个好搭档恢复了一点精神，瞿白继续说：“你们知道无实物表演吧？”
对面两人点头，甚至想对瞿白翻白眼, 这都不知道他们还当个鬼编剧啊！
“知道就好！”
瞿白激动起来：“观众就可以是那个无实物。”
“啊？”
听了瞿白这话的两人懵了, 对视一眼之后确认：完了, 彻底疯了。
“……”
瞿白读懂两人眼神, 赶紧解释：“我的意思是在我们的剧里, 观众也是角色之一！”
“？”
很好，越来越离谱了, 看来病情很是严重，直接埋了吧！
冯成满脸同情地拍了拍瞿白肩膀，赵新宇把“废稿”两个字重新加上。
“我是说真的！”
瞿白不管两个人，继续说：“怎么样才能让观众最有代入感？那当然是让他们成为剧里的角色啊这样一来，在他们决定整个剧本走向的时候，才不会随心所欲！”
好像有点道理？
冯成开口道：“你展开说说？”
瞿白傲娇地“哼”了一声，满脸“那你求我”，只是还没有拿乔多久，就被冯成一拳捶醒。
“……我说。”
瞿白忍着痛龇牙咧嘴：“我设定了三方，一方是我们的主角，一方是主角的搭档，一方就是观众。”
“主角是知道观众存在的，并且在他的认知里，观众是操控他人生的反派，他需要挣脱掉观众的控制。”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搭档就是观众本身。”
正在记录的赵新宇挑了挑眉，好像有意思起来了。
赵新宇一边打字一边问：“那这个搭档身份怎么处理？怎么表现他就是观众本身？如果找人来演的话不也会弱化代入感吗？”
听了这话瞿白更得意了，无形的尾巴也翘了起来。
“这不就是我刚说的无实物吗？”
“观众就不要有实体，就让主角对着镜头演，你想，主角对着镜头，也就是对着观众。”
“观众第一视角正好就是对着主角，多有代入感！”
“他们在没有隔阂的交流！”
冯成沉吟了一下：“是挺有代入感，不过恐怖感也增加了。”
“这样的话，最开始我们的剧情设定就需要让观众和主角培养感情。”
赵新宇略微皱眉：“那剧情进展上怎么办？观众只是一个摄像头，怎么参与到剧情中？”
这样还会影响剧情的展现和表达。
冯成道：“所以在观众这个角色设计上，我们需要花一点心思，他并不能发挥什么实际作用。”
赵新宇懂了，马上说：“既然这样，我们可以直接把观众设计成主角的妹妹，只需要被保护，不用发挥任何实质意义，但是在情感上又不可或缺。”
“这样既可以增加感情积淀，又可以解释为什么观众在剧情内不能及时做出反应，这样合乎逻辑。”
瞿白点头如捣蒜：“对对对！而在剧情外，观众就是大反派了！毕竟他们要操纵剧情走向！”
“这不就正好引出简总要的互动剧感觉了吗？”
冯成又给了瞿白一拳，不过是轻轻捶人肩膀：“行啊，开窍了啊！”
“这样一来，观众就不再是置身事外的第三方了！”
赵新宇把文档上“废稿”两个字彻底删除，然后说：“现在基础设定有了，下面就是具体的剧情设定了。”
此时，三人的脸上都有了一点笑意。
※
简知看着面前胸有成竹的三个人，心里有了点不好的预感。
不是吧？难道是她开的条件太简单？
还是这三个当初从一堆烂编剧里杀出重围的人彻底升级了？
我的编剧不烂了怎么办？在线等！很急！
不管是哪一种，简知都有些不愿面对。
简知沉着一张脸，严肃地注视三人，直到把三人看得发毛，身上那股自信光芒慢慢萎缩。
当初《陌路狂花》的时候他们一开始也是这么自信，结果呢？
想到他们那第一稿剧本，三人顿时羞愧起来。
他们下意识地咽口水，双手背到身后，有一种上学时候去老师办公室背古诗的既视感。
明明之前什么都会，怎么一来办公室就什么都忘了！
他们的剧本会不会没有他们想的那么好啊？
瞿白悄悄往后退，立刻就被察觉到的冯成拽住，另一边赵新宇眼神威胁他：给我站直了！
“……”
瞿白站直了。
看到三人状态改变，简知略微狐疑，心说难道是她多虑了？
也是，咸鱼哪有那么容易翻身呢！
这么想着，简知开口：“剧本写好了？”
三人齐齐点头，冯成身体僵硬地向前迈步，把打印好的剧本递过去。
简知接过这薄薄的只有几页纸的剧本，情绪更温度了。
就这么点，还能是什么惊世大作？这还没有魏薇每天送来的报告厚呢！
看来这三个是被她开的那些离谱条件难住，写不出来，只能随便潦草交差了。
简知赞扬地看了三人一眼，很好，就是要这样。只要你们肯摆烂，就是我的好编剧。
这一眼落三人眼中，却别有深意——
简总是不是在点我们啊？
难道简总已经练就了一摸剧本就知好坏的能力了？
简知不知道自己一眼被他们脑补出的杀伤力，只低头看了起来。
这是一个架空剧本。
说的是在一座封闭小岛上，有一座孤儿院。
孤儿院里的孩子们都过着很幸福的生活，吃穿不愁。
但是，他们每个人都没有任何来孤儿院前的记忆，而孤儿院还有一些不得不遵守的规矩。
第一，每周都要和院长一起在教堂祈祷。
院长说这是带领大家聆听“天音”，每次祈祷完，院长都会得到一些指示，然后让孩子们做一些事情。
大多数都很些很平常，比如学唱一些奇怪的歌曲。
第二，孤儿院是没有任何监控设备的，但是院长和工作人员们却很神奇的会知道孤儿院里发生的一切。
院长说这也是“天音”告诉他们的。
第三，孤儿院的孩子是不能离开孤儿院范围的。
除了一种情况，那就是这个孩子的成长不符合“天音”要求，就会被送走，但是去哪里没有人知道。
院长说，那叫做毕业。
而主角和他的妹妹是刚来孤儿院的，一开始他很喜欢这个地方。
直到他不小心聆听过一次天音，从此之后就想要带着妹妹逃跑。
简知看完，搓了搓起鸡皮疙瘩的手臂，这诡异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明明看起来就是一个很平常的故事啊。
因为是互动剧，所以剧本并不会写得太完整，没有人知道后续发展，但是只看这前面一点，简知满脑子都只想到了一个词“国产恐怖片”。
那种故弄玄虚的调调，烂片的标配！
不过简知现在已经很谨慎了，不会在自己想当然了。
她清了清嗓子开口问：“这里面不会有什么怪力乱神吧？”
要知道玄幻剧还是有很大市场的。
瞿白把头摇成拨浪鼓：“当然没有！简总您放心吧！”
虽然他们在剧本里藏了一点小心思……
三人来之前做了一个重大决定，那就是剧本里不对设定做太多解释，一来他们觉得简总肯定能看懂，二来也是想做一个测试。
看看他们的剧本是不是足够有新意，能让简总都满意。
这样也算是他们给自己的一个考核，让简总来做主考官再适合不过了！
嗯，不太放心呢。简知悄悄想着。
“所以你们剧本里是还有一个视角的吗？”
简知随后一问，她记得自己说过要有观众的。
三人眼神一亮：果然简总看出来了！不愧是简总，明明他们写那么隐晦了。
简知继续问道：“那从头到尾的主角团就是这群孩子？”
要是儿童剧，那受众可就是很小了，那就是她期待的啊！
瞿白还想点头，被冯成一拉。
他们在设计剧情的时候也有过这个思考，全员小孩的话受众会不会太窄了。
本来他们的题材和体裁就很小众了。
冯成怕简总误会他们的剧本太幼稚，马上解释：“不是的，他们会长大。”
只有这样才能稍微主流一点。
“……”
别长大，不能长大！长大了她还怎么亏钱？
简知严肃地说道：“这个不好，还是让小朋友做主角更好。”
就要受众小，就要大家不看！
而且小孩还难以控制，演技肯定比不上大人，到时候这剧质量肯定大打折扣！
“？”
简总难道真的是要搞一个儿童剧？
赵新宇一琢磨，又觉得不是这样的。
简总应该是想用孩子的纯真感来反衬出这个剧本那种阴谋感和弱化掉一些窥视感到来的禁忌。
不愧是简总，总能很快的找准核心矛盾点。
简知又说：“后续情节都由观众决定对吧？”
这下瞿白终于能说话了，马上道：“当然了！简总，这次我们一定把观众参与度拉满！”
“观众选什么我们就写什么！”
很好，就让她看看乐子人观众们会创造怎么样的失败品吧！
一群外行怎么都不可能选出一部巨作走向吧？
简知欣慰一笑。
这时，冯成突然开口问：“简总，那我们这部戏的导演是谁？”
他们很关心这个问题。
而之所以问这个，是因为他们这个剧从形式到剧本都很新颖，必须要找一个有创新精神，并且能理解他们创作概念的人。
他们也想和导演提前沟通一下。
简知被问住了，她好像还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呢！
首先排除关渡和朱清。
先不说两个电影导演愿不愿意“屈尊降贵”来拍电视剧，反正简知头一个不愿意。
可别再给她赚钱了！已经四十亿了！
至于其他导演，她不认识啊……
乱点万一又出什么差错怎么办？
而姜尚和陈长青都各自项目在做，也是分身乏术，她可不能压榨员工。
仔细思索了一会儿，简知把目光落到眼前三人身上。
“就你们自己来吧。”
让完全没有导演经验的编剧来拍，这还不亏？必不可能！
“？？？”
这话一出，三人脸上都是同样的惊愕。
“简总……我们不行吧？”
他们只是编剧而已啊！
简知安慰：“编而优则导嘛，况且对剧本最了解的肯定是你们啊。”
本来还想反驳的三人，听了这话神奇地安静下来。
难道简总是在顾虑这个剧本的新奇度，其他导演不好把握？
也是，这并不是一个普通类型的剧本。
虽然拍摄上难度并不大，但是需要对剧本有着深刻理解才可以。
这样一来，好像非他们三个莫属了……
只是，他们真的不会当导演啊。
简知见三人没有反驳，立即趁热打铁：“就这么决定了！”
加油啊，一定要给我亏钱啊！
“……”
这一刻，三个编剧觉得自己迎来了职业生涯的转折点。
※
星耀会议室内。
段凌星正在和虞涵，无用设计中心的徐立，秒音的乔荞，还有三思的设计师颜淼开会。
他背后的大屏上写着“盛唐夜唱”四个字。
段凌星最近都在为了星耀影视城的事情而忙碌，除了各种拉剧组进去拍摄，还有指定美食区块链计划之外。
影视城最缺的还是一个人气。
没有人气，他之前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毕竟他不可能只靠单靠星耀本身的项目去拉动影视城。
所以他才有了这个“盛唐夜唱”计划。
段凌星看着自己请来的几个帮手，不疾不徐地开口：“我想在我们的影视城做一个国风嘉年华会。”
其实这个灵感还是来自于简总。
就在昨天段凌星还因为找不到好的切入口而一筹莫展，他正准备“遇事不决找简总”的时候。
正好遇到了刚和简总开完会的星耀的编剧们。
三人在走廊的角落蹲着，围城一圈，嘴里还在不断碎碎念。
“……我居然要当导演了？”
“还是要拍形式这么新的互动剧。”
“还要给观众沉浸式体验。”
“完蛋了。”
把三人的行为收入眼底的段凌星并没有上前去安慰，只满脑子的想着“互动“、“沉浸式”两个关键词。
这是简总最近在玩的概念？那一定是绝对能成功的概念。
那是不是他也能用上一用？
作为风投大佬，段凌星的脑子转得格外快，举一反三不在话下。
他还是搜寻脑子里关于这两个关键词的事物，最终想到了现在流行的沉浸式话剧。
如果他把这种大型话剧搬到影视城去效果会如何？
有了这个想法雏形，行动派的段凌星连夜做了计划。
也就有了现在放在四人面前的“盛唐夜唱企划书”。
段凌星礼貌示意几人看看。
最先进入状态的是乔荞，她在秒音负责的就是抓内容这一块的东西，对这些格外敏锐，直觉告诉她，这会是一个了不起的计划。
段凌星的企划书写得简单明了。
他要在影视城的唐风园区，办一场盛大的园游会，或者说是嘉年华。
但是和其他不同的是，这是一场沉浸式的。
你走过里面的普通小酒馆，就会看到名动天下的李白在里面喝酒吟诗。
你行到巍峨宫殿里，可能会看到绝色倾城的杨贵妃一曲霓裳羽衣舞。
盛唐气象，交织在时空中，带你穿越体验。
乔荞看完，第一个抬起头，盯着段凌星：“这是谁的点子？”
实在是太天才了！
这就相当于把说要给每个人一个童话美梦的x士尼的国风版啊！
论哪个华夏人没想过重温盛唐气象，和李白握手，帮贵妃拍照啊！
这简直就是圆大家一场文化追星梦啊。
段凌星淡定自若：“是简总给的灵感。”
要不是简总的关键词，他也想不到这些。
这话一出，不光是乔荞，其他三个人也齐齐点头：哦，是简总啊，那就合理了。
也只有简总这样的天才才能有这样的创意了。
不过比起其他三人的骄傲脸，徐立先一步开口：“计划很好，但是实施起来难度很大，最重要的是，要我们做什么？”
徐立说话一向一针见血，完全不客气。
段凌星停了也不恼，反而很欣赏这样的工作态度，他看着徐立甚至在想：不愧是简总器重的人。
“实施难度确实大，找你们来就是希望你们发挥自己的专业帮我一起。”
段凌星开始“发功”：“虞涵，我希望你能帮我请到一些曲艺界的老师，到时候我们会有一些表演，除了戏台上的，我们还会在湖上弄一个水上画舫游。”
“这一块主要为了还原唐朝时候的秦淮灯彩，可是单有灯彩不够，还要有各种表演。”
要烟波画舫，要灯影翩然，还要歌舞升平。
这才是盛唐气象。
虞涵想了想：“可以，而且我建议一开始不要太杂乱。”
“可以是一叶扁舟先行，舟上有人唱昆曲，这样拉开序幕，然后再逐步点亮灯影，其他表演依次热闹起来。”
“最后需要有一个大型的水上演出，我建议用舞蹈。”
“要和最开始昆曲的清丽形成对比，你觉得用战舞怎么样？”
虞涵虽然一直学的是京剧，可是受的曲艺熏陶可不少。
在艺术表演这一块可谓是见多识广。
段凌星马上来了性质，开口道：“什么样的战舞？”
“兰陵王入阵曲这一类的，群舞，演员戴昆仑奴面具，也正好契合唐风。”
“不过……其实是夜唱，如果能单独排一个带一点诡异感的其实更好。”
虞涵略微沉思。
段凌星点头：“嗯。不急，慢慢想，反正今天只是说一个大概脉络而已。”
有了虞涵打样，其他人也很快找到了自己要做的事情。
颜淼小声但是格外专业地开口：“那我就去负责这些主要演员的形象服装设计？”
“比如几个大诗人，比如杨贵妃。”
“如果不介意的话，灯光场景这些设计我也可以来，我以前在秀场的时候也干这些。”
说到这里，颜淼又开口：“我觉得这里的照明应该都用灯笼这一类的传统照明设备，不过出于安全考虑，里面还是得用灯泡。”
“既然有各种花灯，不如直接在安排一个花灯节庆效果。”
“猜灯谜提花灯投壶这种传统项目都可以安排。”
说到这里，乔荞忍不住开口：“既然要有这些趣味活动，那我们不是有那么多唐朝诗人吗？直接联动起来。”
“搞一个诗会，还能发展成全唐诗人应援活动。”
“不过也不能完全是这种大型活动，还要有些适合小情侣之类的。”
“总之，要尽力还原唐时盛况和风俗，让每个来的人都有一种穿越感。”
听着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徐立双手抱胸，闭眼小憩，隔了好久才骤然开口：“全情景剧表演。”
众人转头盯着他。
徐立依旧不慌不忙：“你们的那些NPC不能完全自己演自己的，得让游客代入。”
“你们需要大量的群演，还可以发布一些任务。”
徐立没有说得那么明白，但是段凌星一点就通：“你的意思是，遇到小情侣，就可以送他们爱情诗词，或者让他们去做一些可以提高亲密度的任务。”
“遇到带孩子的家人，就说一些亲情相关的。”
徐立不置可否地点头：“还不算太笨。”
“不过，光是展现盛唐的华丽就太无趣了，刚才那个说要诡异舞蹈表演的倒是提醒了我。”
“我们还要展示一点大众幻想里的唐朝之诡。”
段凌星眼神一亮：“具体说一说？”
徐立瞥他一眼：“唐朝佛道两教都兴盛过，不来一点怪力乱神，可说不过去。”
“这一块的艺术设计我可以负责，至于其他的，你们自己来吧。”
做完，徐立重新闭上眼睛，一副不再多说的样子。
知道他脾气的段凌星也不再追问。
这时乔荞又说：“那这样的话，除了那些大的历史事件之外，还可以安排一些有趣的触发。”
“比如之前网上流行的“怀民亦未寝”，虽然不是唐朝，但是唐朝名人也很多这样好玩的小插曲嘛。”
“这些事件都是大家随机触发，不一定能看到，增加一点期待感。”
乔荞越说越兴奋，心说也只有星耀一出手就能搞这么大手笔又天马行空的活动吧。
徐畅又说：“最后，就俗气一些，用烟火结束。”
说这话的时候徐立有些嫌弃。
段凌星失笑：“虽然俗气，可是很应景。”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盛唐夜唱”的雏形就出来了。
段凌星看着记录得越来越详细的策划方案，会心一笑。
这样的话，这个活动完全可以变成他们影视城的一大招牌。
只要做成功一次，那么星耀影视城的名头就可以完全打开了。
他也就能帮简总把这个项目做起来了。
到时候简总肯定会很高兴的。
※
v博三个月一次的例行会议，没有如同往常一样很迅速地走完过场，并且气氛相当沉重。
赖总看着显示的数据冷笑出声：“流量降低了百分之三十，你们居然还能坐得住？”
“还没事人一样开会，你们晚上睡得着？”
“是全部都不想干了吗？”
赖总的声调不高不低，还格外平静，但是却让在场所有员工都垂着头不敢说话，生怕多说一个字就丢掉了饭碗。
他们何尝不知道流量下降了？可是他们也没办法啊！
见没有人出来说话，赖总随便点了一个经理问：“你说，我们的流量哪里去了？”
“……”
被点名的经理站起来，满脸写满紧张，却还是维持住了专业：“这个其实我们做过市场调查。”
赖总点头，开口“赞扬”了一声：“很好，那你说说看。”
经理翻开了自己面前的资料：“根据数据，我们的流量一部分被短视频平台秒音分走，另一部分是被……德才app抢走了。”
“秒音虽然强势，可是和我们在定位和功能上其实还是有一定差异，所以不算完全的竞品，但是德才不一样。”
“德才app不管是从定位还是功能上都和我们v博基本重合，而且他们靠着没有广告和更弹性的社交环境，在一定程度上争取到了我们一部分客户群体。”
并且是属于最活跃的那一部分。
“再加上德才开辟了一些知识板块，也引流了一部分客户，不过最重要的是还是在宣传上，他们对于热点的挖掘和跟踪……”
说到这里经理停顿了一下，抬头看了赖总一样。
赖总了然：“继续说。”
“对于热点的挖掘和跟踪……比我们强势。”
“并且在宣传手段上我们也弱于德才。”
这可不怪他们，谁让星耀有一个简知啊，那可是营销的天才，随便一出手就是营销圈子的教科书。
就连他们部门里搞营销的人现在都把简知奉若神明。
经理说完，整个人如同被抽干了一样，不敢抬头。
而整个会议室里几乎鸦雀无声。
没有人敢说话。
毕竟被一个算是初出茅庐，还不是在他们领域深耕的公司抢走了客户，还被单方面的碾压，这可是他们老板不能接受的。
他们已经做好了被骂得狗血喷头的准备了。
可是赖总却笑了：“很好嘛，你们还是知道自己哪里不足嘛。”
“这就是还有救。”
“……”
众人依旧沉默：怎么救啊！
赖总继续笑着开口：“秒音和德才都是星耀的吧？”
“如果是两个敌人的话那不好对付，一个敌人不就简单多了吗？”
“你们啊就是安逸太久了，因为一直没有对手，就觉得以后也不会有，这可能吗？”
“当然不可能，不过有了对手干掉就可以了。”
众人看着赖总的笑容，却半点不觉得和煦，反而不寒而栗。
赖总低头摸着自己的名表：“星耀的简总不是出了名的会营销吗？”
“那我们就和他们打一场信息战嘛。”
“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啊，你们说是不是？”
这时有人马上明白了赖总的用意。
“赖总您的意思是，我们先找星耀痛脚，搞臭他们？”
赖总又笑了：“不要说得这么野蛮，我不过是想让我们v博的热点多一点而已。”
“这只是第一步，第二步要对他们实行封锁。”
“去找那些明星和大微博up签一下独播合约，让他们的一些消息只能发在我们v博上。”
“牺牲一点好处给他们就是了。”
众人懂了，赖总这是在做流量架空。
现阶段虽然德才起来了，但是毕竟根基不稳，虽然很多明星跟风也开了德才账号，但是其实大本营还是在他们v博的。
只要这个合约一签，就代表德才再吃不到这些明星的一点流量红利了。
作为交流平台，没有这些流量可是不行的。
赖总这招是在釜底抽薪啊。
但是赖总还不满足，又继续说：“第三步嘛……星耀还在，德才和秒音的底气就还在啊。”
“……”
赖总要搞星耀了？
众人闻到了一丝商战硝烟的味道。
赖总笑着：“这个先不急，先从小事上来，星耀现在摊子摆那么大，总会有一点漏洞给我们钻的，徐徐图之就好。”
赖总说话不疾不徐，声调也平稳如常，可是总透露着一点豺狼的狠意。
“好了，继续开会吧，我刚说的你们照做就行，随时和我汇报，一会儿会议结束，劳烦大家再补签一下今年的保密协议。”
豺狼露出了尖牙。
赖总走出会议室，就对一旁的助理道：“给星耀的简总发一张邀请函。”
他得先会会这个现在风头正劲的年轻人，看看是什么货色敢和他抢生意。
可以的话，下马威或者是鸿门宴，他都给定了。
商场如战场，对于这种一路都一帆风顺的年轻人，先灭她威风，煞她锐气，可是最有效的。
是时候教训一下后生了。
※
而此时，远在国外的HV集团的首席设计师正拿着三思直播间的“釉”系列看。
他翘着兰花指对助理说：“你不觉得这个设计风格很眼熟吗？”
助理沉默。
HV的首席设计师伊文斯是一个脾气很古怪的人，自负又自卑，从不允许别人反驳他，更不喜欢身边人随便搭话。
要是说对了还好，说错了就只有被辞退一个下场。
伊文斯很满意自己这个助理的寡言少语，嗤笑一声继续说：“你不觉得很像几年前那个华夏女孩的风格吗？”
助理记得那个华夏女孩，她的名字好像是叫“颜淼”，一个在他们的语言里很难念，最后被叫成“喵喵”的设计师。
这只“喵喵”带着她的作品一在巴黎时装周亮相就惊艳了整个时尚圈。
她也被称为“一只来自东方的时尚猫”。
所有人都以为这只猫会在时尚圈大展宏图，甚至连HV集团都准备破格对她伸出橄榄枝。
可是就在她要一步登天的时候，她被爆抄袭了。
爆料的正是伊文斯。
彼时的伊文斯也已经是一个功成名就的大设计师，他拿出一张原稿，并找来好几个在设计圈举足轻重的好友帮忙站队。
最后势单力薄的猫背上了抄袭罪名，从此被赶出了时尚圈。
听说是灰溜溜地回了华夏。
而HV的邀请也就顺利落到了伊文斯的头上。
伊文斯把那个包随意地丢到地上，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对助理冷冷地说道：“帮我查一下这个设计师是谁。”
“如果是那只猫……”
“你该知道，抄袭者应该有什么下场的。”
助理点头，她确实知道。
※
三思工作室最近都在准备他们直播间的新品，那就是和那些艺术家画作的联名款，徐畅给它们命名为“艺术家”系列。
和釉系列不同，这一批新品其实在设计感上并不出众，但是却因为画作本身而充满了艺术气息。
徐畅觉得，这些只要发售，必定爆款！
这么想着，他又到了颜淼办公室。
“淼啊。”
为了拉近和他们主设计师的距离，徐畅叫得格外亲密，可是颜淼却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脸“唰”地一下全白了。
徐畅注意到了，马上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颜淼按住颤抖的手：“没有……我只是……不喜欢别人这么叫我。”
“？”
徐畅愣了一下，想解释，却又看颜淼脸色，马上改口：“好，那颜设计师，我今天其实是想来说一下我们的新品计划的。”
听到徐畅改口，并且没有追问任何事，颜淼稍微安心，感激地看人一眼之后也马上恢复了专业态度。
“新品不是艺术家系列吗？”
颜淼也很喜欢那种艺术家的画，也因此觉得简总绝不是一个简单的商人，而是一个有艺术修养和追求的儒商。
徐畅摇了摇头：“那是联名款，虽然肯定卖座，但是可不是我们三思自己的真正产品，只能用来刷刷销量和知名度。”
“我们的产品还是得咱们自己原创，所以大设计师准备什么时候开工啊？”
徐畅故意把话说得轻松，好安抚一下刚才受惊吓的颜淼。
这声“大设计师”叫得颜淼着实有些不好意思，她垂着头拿出几张设计稿。
“其实早就画好了……”
徐畅拿过设计稿看了看，心里又一次感叹：这么有灵气有实力的设计师之前居然默默无闻？
还得是他们简总慧眼识珠把人给挖来了啊！
“好，那我们先做前期工作吧，早点开始，争取设计师系列一发售我们新系列就走上日程。”
颜淼听了这话，这才笑了。
自从来到星耀，她每天都过得很开心，只需要做好设计，其他什么都不用管。
这就是她一直追求的生活。
而这样的生活也让她有了一丝错觉，那就是那一段灰暗过去，好像从未发生过。
※
简知坐在办公室里又一次看着系统里的那四十亿长吁短叹。
这可怎么花得出去啊！
又都拿去投项目？那万一又赚了可怎么办啊，这可不兴再随便投了啊。
可是放着也不行，系统不允许。
系统就像周扒皮，不断在她背后举着小皮鞭催促她去赚钱……
简知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世上难道就没有一点她什么也不做就能亏钱的法子吗？
或者就没有人来找一下他们星耀的麻烦吗？
做生意怎么可能真的那么顺风顺水啊，这不科学啊？
能不能天降一个大公司一个大势力来对她重拳出击一回啊！
这么痴心妄想着的简知关掉了系统。
正在这时，魏薇走了进来。
简知看着魏薇直接表演了一个“双眼无神，生无可恋”。
别了吧，我都赚四十亿了，你们还要来背刺我吗？
简知怕了，但是她不得不面对，只能一脸沉痛地等着魏薇“宣判”。
说吧，又是哪里要赚钱了？
魏薇：“简总，v博的赖总发来了一张邀请函。”
嗯？居然是这种事？简知眨眨眼，莫名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不过v博发来邀请函？她和v博又没有什么合作，给她发邀请函干什么？
莫名其妙啊。
不会是也想和她合作，让她赚钱吧？想到这里简知不由一抖。
简知现在可谓草木皆兵，她想到当初企鹅就是这样把她坑了的！
你们龙头企业都喜欢这样坑人的吗？
这可不行，不能再上当了，人是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的！
简知郑重其事地摇头：“不用了，直接帮我拒绝掉。”
赚钱的事，别来沾边！
第97章 第 97 章
在一个平平无奇的工作日早上, 星耀TV在各大app平台上线了。
平静得好像生怕被人发现。
一开始一切确实是悄无声息，只有星耀TV的官方账号发了“长”达两个字的博文。
【星耀TV：启动。】
这条很快就淹没在了德才的各种流量博文里，少有人问津。
这是简知特意要求的, 就是要星耀TV悄悄上线，躲过所有人！
只要够低调，赚钱就追不上她！
按照她本意，0宣传0知名度，默默上线, 默默亏钱。
完美。
可是谁知道开局不利。
星耀那群卷王们给星耀TV加那么多戏, 她一个没有防住，星耀TV好像有点要火的趋势了。
这不行！必须“及时止损”。
所以简知要求了这一场“毫无波动”的上线。
这样总能少一点下载量了吧？能少一点算一点……
可惜……事与愿违。
萧潇是星耀的艺人里第一个看到星耀TV上线消息的, 因为她给这个官博加了特关。
萧潇的特别关注里, 一般只有一个人, 那就是简知，然后就是视星耀发展情况而定了。
比如现在简知在大力推星耀TV，那她就多特关一个星耀TV。
帮公司宣传, 这可是他们艺人分内的事。
萧潇抢先一步转发了星耀TV这条博文。
【星耀萧潇V：终于来了, 迅速冲去下载//@星耀TV：启动。】
【咦？这就上线了？好突然。】
【萧潇不愧是星耀首席宣传官, 不过星耀这次怎么那么低调啊？】
【可能因为之前游戏啊广告那些宣传很到位了？所以这才省心一点？】
【你一说那个游戏我来劲了，现在就去下星耀TV，我必须通关游戏免费领会员, 大家等我好消息！】
【我也去下一个看看。】
发完这条之后, 萧潇马上就打开了微信, 在他们星耀艺人群里吼了一嗓子。
【萧了个潇：起床干活了, 都转一下星耀TV那条。】
配图依旧是她最具代表性的表情包：举小刀杀杀杀.JPG。
这下星耀艺人集体出动, 连带着一些和星耀有合作的导演演员也加入了转发行列。
娱乐圈本来就是一个圈子，这一来二去, 居然有大半个娱乐圈都加入了这场“无声宣传”。
本以为事情稳妥的简知，刚登陆自己的德才号，就看到热搜第一上挂了一个“爆”字。
标题格外刺眼：星耀TV上线。
热搜第二也很离谱，写的是：半个娱乐圈都转发。
“……”
简知在沉默中爆发。
什么情况啊！说好的悄咪咪上线呢？你们怎么还买热搜啊！
简知打了内线电话到魏薇那里：“咱们星耀TV买热搜了？”
魏薇秒答：“没有，简总您交代过的。”
以他们星耀现在的热度，也根本没有买热搜的需要。
在简总前期的营销模式加持下，他们星耀现在完全就是自带“爆”体质，根本没有必要再花冤枉钱。
“？”
没有买那还有两条热搜挂上面？还是第一第二？
娱乐圈是不是不行了？这都能上热搜？
简知挂了电话，点开热搜一看，悟了。
这么多艺人加持，是只猪都能上热搜了！
简知满脸“绝望”地挨个看过去，本来想把这些人都加入自己的“小黑名单”，却发现：笑死，根本加不过来！
整个星耀的艺人倾巢而出，没有一个遗漏，甚至那些新人都在积极帮星耀TV整活营业。
简知看着新人的“剑舞贺启动”的视频，默默点了一个赞。
她能说什么？人家那么努力了，她还能去泼冷水吗？
可是，星耀艺人转发就算了，朱清关渡你们两个大导演转什么啊！
又不关你们事，我也没有给你们钱啊！
特别是朱清，你上一次发v博还是好几个月前《天水围的女人》开机！
你要不要这么善良好心啊！我是不会谢你的！
这么想着简知还是在关渡和朱清微博底下真诚地道了谢。
她能怎么办？人家也是好意啊！
简知彻底陷入自我怀疑中：他们是不是拉群了，就为了给我这一击重创？
简知继续往下看，又看到好多她根本不认识的明星。
“……”
简知满头问号：现在背刺已经开始使用全屏aoe了吗？
是嫌她还没有被伤害够吗？太痛了，这次真的太痛了。
她星耀TV大好的“低调开局”，彻底没了。
※
而此时，星耀艺人群内。
【苏茗：简总点赞了我的剑舞庆贺视频！】
这一条消息一出，星耀艺人们都不由开始思索：原来简总喜欢这个类型？这是想要他们花式整活宣传？
早说啊，他们这就来！
星耀人绝不能落于人后！冲鸭！
很快，网友们笑劈叉了。
【星耀这是开年会了吗？每个艺人都好拼啊！那个在沙滩上用地板动作画出星耀TV上线的是新人吗？简总这不得给他加鸡腿啊！】
【我真的服了，我愿称星耀为第一整活公司，自从颜行去了之后都放飞自我了！刚才他上线直播了，而且还诗朗诵，自己写的那种整活，你敢信？可是我好爱，星耀能不能天天上线新产品！】
【萧潇已经坐不住了，开始在德才征集要怎么才能超越这些整活人了。】
【啊啊啊啊季迟发了一段自弹自唱！虽然只在最后说了一句：祝贺星耀TV上线，但是麻麻我又恋爱了！！】
【洛伊春和齐照宣到底是什么喜剧人，两个歌手在那儿说相声庆祝，服了。】
【请问星耀艺人这是都要完成KPI吗？这么拼，好像还比上了。】
【这宣传效果，反正我已经下了这个app了，为了对得起星耀艺人给的快乐。】
【又一次怀疑星耀艺人的精神状态，可是他们好团结啊！公司爱是可以嗑是吗？】
就在网上星耀艺人整活层出不穷的时候，简知的手机亮了一下，她一看是萧潇发来的微信。
【萧潇：你怎么不点赞我？杀杀杀.JPG】
“？”
点赞什么？
简知正想问，第二条微信又来了。
【萧潇：明明是我带动他们转发的，结果这群人居然把我比下去了。】
“……”
很好，罪魁祸首找到了！原来是你啊！亏我还对你这么好！
简知无语凝噎，任由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这次开团的人居然是萧潇！
可是她能怎么办？只能……
【简知：给你点赞了，还转发了。】
【萧潇：这还差不多，等我这次拍戏回来给你带特产。】
简知欲哭无泪，特产可以不要，能不能下次不要带头背刺！
她真的承受不来。
此时，正趴在简知电脑桌面上的小火柴，也悄悄打开了自己的微信。
【你的偶像：戚教授，请帮我注册一个德才账号。】
因为小火柴一直忙于和简知“买萌”，而被“冷落”许久，日子过得格外舒心的戚哲看到这条消息，直接愣住。
他刚想问：你要这个干什么？
就看小火柴发来了一张截图，图上是他上次年会被惩罚女装的照片。
“……”
戚哲心急火燎地回复。
【戚哲：办！马上就给你！】
他现在就是后悔，为什么他要接星耀这个案子，他要不接，就不会有被AI拿捏的一天！
不过……三个亿实验经费，真香。
过了一会儿，一个ID为“星耀第一偶像”的德才号上线。
发的第一条博文就是一个视频。
视频里小火柴把星耀人所有整活都自己尝试了一遍。
而这条视频一发出，小火柴开始悄悄隔着电脑屏幕戳简知手背。
正在哀痛的简知看了它一眼：“怎么了？”
小火柴也不说话，只在牌子上打了两个字：点赞。
“？”
简知狐疑地登录了德才，在很多艾特里找到了一条来自星耀第一偶像的艾特。
她心里一抖，点开那个视频。
【这是星耀那个AI官方号？】
【不知道为什么读出了一种争宠的味道。】
【“他们会的我都会。”】
【星耀这个也太智能了吧？到底啥技术啊！】
【笑死@星耀TV你代言人放大招了。】
【这算是官方认证星耀第一偶像了吗？】
“……”
简知看着热搜词条“星耀TV代言人”慢慢往上爬，陷入了沉默。
她看了一眼小火柴，又看一眼德才，最终默默点了一个赞。
很好，现在连AI都不能让她放心了！
而此时，季迟正拿着手机不断刷新，一旁的吴勇都有些疑惑。
“难得看你玩手机啊？”
“嗯。”
季迟简单答了一句，目光又落回手机上——
还是没有给我点赞。
※
沈岚今天的心情格外忐忑，不只是因为今天是星耀TV上线的时间。
还因为一同上线的还有他负责的纪录片项目——
《人生百味》。
不过沈岚就是再紧张表面上也表现得很平静，但是崔早早就不是了。
作为《人生百味》的策划和导演，崔早早一大早就来了星耀，她在沈岚办公室里来回踱步，隔两分钟就开始问“播了吗”。
沈岚被她晃得头晕，却还是极为耐心地一遍遍回答她。
终于到了十点，沈岚手机闹钟一响，崔早早马上化身惊弓之鸟。
“来了来了来了！十点了！咱们纪录片开播了！”
沈岚没有说话，伸手点开星耀TV，在影视区找到了被放在封面推荐的《人生百味》。
他刚准备点击收看，一旁已经迫不及待地崔早早直接把他一挤，抢过鼠标点了播放。
“……”
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又看了看满脸迫不及待的崔早早。
沈岚心想：算了，别和导演争。
随着一阵舒缓音乐，《人生百味》第一期《一碗蛋炒饭》开始播放了。
一开篇就是一个远景镜头，在人来人往的路边，一家招牌都有些泛黄的小店安静地坐落在那里。
这是一家夫妻店，店主两人看着都年轻，店里墙壁上还贴着个“囍”字，显然是新婚燕尔。
女店主在外面负责招呼客人，打扫和收银，男店主则在里面厨房忙活。
现在还不是忙碌时刻，两人就都坐在外面摘菜，小夫妻话都不多，偶尔抬眼相视一笑。
“我们每天就这样，你们看着肯定无聊的，是没有什么意思，要不我们配合你们拍点别的？”
男店主看起来很憨厚，但是利落，说话间就是笑，却被一旁的女店主瞪了一眼。
“你可别瞎说，人家拍着呢！”
“我知道……我这不就是……”
女店主又瞪一眼，男店主乖乖闭嘴。
隔了一会儿，女店主进厨房拿东西，男店主才笑着继续：“她可不凶，她就这样，心很好。”
“能吃苦，不嫌我穷，我就想今年多赚点钱，给她买个金戒指。”
说这话的时候男店主目光不自觉往厨房飘，生怕被听到。
“我媳妇儿，蛋炒饭西施哩！”
这话他说得小声，可刚好被女店主听了个正着。
女店主脸上飞了一抹红霞，伸手就来捶他：“不正经！要播出去的！”
“播就播啊！我觉得我媳妇儿漂亮不丢人！”
两人打打闹闹了一阵，很快就到了饭点。
忙碌的时间到了，小夫妻也不再开玩笑，都开始各自忙活起来。
这间小店的位置开在城市的老区，旁边有学校，老的住宅区，还有一些施工队伍。
人流量相对很大。
所以这刚到饭点，来的人就几乎坐满了整间小店。
女店主一改刚才和丈夫打闹的那一点“泼辣”，热情又亲切的迎客。
好几个都是熟客，打了声招呼就知道他们要吃什么。
女店主写了单就扯着嗓子对厨房喊：“三份蛋炒饭，一个回锅肉套饭！”
女店主声音很洪亮，但是不刺耳，又因为店里那点嘈杂，显得很融入其中。
店里客人都熟门熟路地去打了一碗免费的汤，等饭的时候就开始聊天。
说着工作，家人，和一些琐碎。
这是他们难得的轻松时刻。
蛋炒饭烹饪起来格外简单，油盐鸡蛋葱花，在男店主这里还多了一个秘密武器，那就是香油。
热锅凉油，大火锅气。
鸡蛋入锅，炒得蓬松金黄，再加上粒粒分明的隔夜米饭，裹着鸡蛋和一层油亮光泽，十分诱人。
再撒上一把翠绿葱花，香气四溢。
女店主很快就来传菜，趁着这空档，她还帮男店主把一袋新的盐带了进来。
“又忘加新的了！我不给你记着你到时候又来急！”
被女店主教训了一句的男店主嘿嘿一笑，颠锅的手依旧没停下：“这不是有你记着吗？”
女店主轻哼一声，却也是带着笑出去的。
两个人合作默契，出菜很快，食客们很快就得到了属于自己那份食物。
大家吃饭没有多少优雅姿态，随意而自然，有埋头大口大口吃的，又翘着脚的，还有在角落一边吃一遍补作业的学生。
食客们大多也繁忙，都只是这座城市里一个微小缩影。
“这个要在电视上播不？”
“那我跟我老娘说一句，今年我赚钱啦！肯定早回家！”
“我考试及格了，虽然分数不高，但是希望妈妈不要再打我屁股了，我长大了。”
“那我许个愿，希望我今年能考上研究生！”
“跟我爸说，不许抽烟喝酒了，不然全国人民都要知道了！”
人，因食物而相聚，简单的食物，朴实的心愿。
小两口一天的生活就在这样的重复里结束。
很快就是晚上九点了。
忙碌了一天的两个人也没有能休息，他们还要收拾。
两个人脸上都有明显的疲惫，却依旧笑眯眯的。
他们一遍整理桌椅和厨房，一边闲聊。
“明天得做紫菜汤吧？”
“行，你鸡蛋定了吗？”
“油也要再买点。”
就在两人的细碎的说话声里，镜头慢慢拉远，最后只剩小店里那一点灯光。
山河远阔，人间烟火，都在这一碗平凡滋味里。
一碗蛋炒饭，一些百态人生。
沈岚和崔早早其实已经不是第一次看成品了，可是真的播出来和他们在看片会上看的感觉又有不同。
两个人几乎都是专心致志的看完，等看到结束，他们才猛然发现——
看太认真了！没有看弹幕反馈啊！
崔早早愣住，眨了一下眼睛对沈岚说：“岚哥……怎么你也不提醒我啊！”
沈岚：“……”
怎么提醒，他也忘了啊。
这么想着，沈岚沉默着把进度条拉到最前面：“重新看吧。”
这次两个人终于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弹幕上。
【好温馨啊，就是有种相濡以沫的感觉。】
【想到了我家附近的小店，我以前经常和我爸爸去。】
【有点想哭，又很想家，一忽儿就去给家里人打电话！】
【只有我在馋蛋炒饭吗？外卖已点。】
【这纪录片百万文案啊！】
评价好像不错？
沈岚深吸口气：“看看后台数据吧。”
评价不错不代表他们纪录片的播放量就高，要是只叫好不叫座的话……从盈利角度来说，也没有什么作用。
崔早早咽了咽口水，满脸写着紧张，却还是果断点头：“伸头缩头都是一刀，来吧，岚哥！”
“……”
沈岚顿时有种自己在劫法场的既视感，不过他也没有纠正崔早早。
因为好像这是那么一回事。
沈岚点开了后台数据，《人生百味》第一期实时播放量：三百零二万。
“啊啊啊！”
崔早早直接尖叫出声，要知道，这才上线了不到两小时啊！
沈岚捂住一边耳朵，心里也在“咚咚咚”地打鼓。
他成功了。
沈岚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他知道，纪录片能成功，除了本身质量问题之外，还因为星耀TV平台的流量。
还是简总厉害，创办的视频平台，第一天就能有这样的成绩。
虽然他还不知道星耀TV具体的下载和会员注册量，不过看他们纪录片这个流量，应该不会差的。
※
星耀综艺部今天被“大赦”了一天，原因很简单，他们的广告也要随着星耀TV一起上映了。
所有人都无心工作，只想快点看到观众们对广告的反馈。
也好让那些广告商们安心。
毕竟虽然预告效果好，可不代表后续也有那样的效果呢。
再说这次可不只是有护手霜一个广告呢。
姜尚也理解综艺部众人的心急，索性让他们先放下手里工作。
毕竟就连他心里也有些局促。
护手霜那个广告不用担心，毕竟是简总亲自出马提供的创意梗概。
他担心的是其他的真的由他们独挑大梁的广告们。
那可不能有差错啊！
这可是关系到简总星耀TV以后广告收入的，是重中之重。
姜尚怀着这样的不安，点开了星耀TV的广告栏。
看着五花八门的广告视频预览，他想了想，最终点开了那个泡面广告。
这可是国内泡面一哥给他们下的广告！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屏幕上出现了《报告简总》几个大字。
这一期的广告他们是用的这个单元剧的形式来展现的，都在“报告简总”这个世界观下发展。
熟悉的BGM响起，依旧是那个美丽又威严的背影。
简知手里拿着一把玩具手枪，轻松上膛，冷冷开口：“说吧，今天谁先死。”
这话一出，几个主创就被一群西装革履的人团团围住。
“谁先死！谁先死！谁先死！”
“……”
广告主创们抱头哀嚎：“简总手下留情啊！”
简总依旧没有转过身，只是放下了枪：“留情？你们广告部上个月收入可是0啊。”
主创之一是个小胡子。
小胡子眼睛一转，马上说：“简总！这个月不一样！这个月我们接了泡面界大佬的活儿！”
“哦？是吗？”
爆炸头感觉答：“是！一定是！”
简总：“可是那有什么用？你们也拍不出什么好广告啊。”
“还是杀了吧。”
简总话音刚落，又是好几把玩具手枪指着他们。
小胡子颤颤巍巍：“不，简总！我这次有好创意了！绝对艳惊四座！”
“哦？是吗？那你说说看。”
小胡子松了口气，开始说。
“这个广告应该这么拍，末世之后，异能觉醒，人类为了延续，开启了圣杯之战！”
简总“哦”了一声：“听起来好像不错，你说说看？”
画面一转。
“哥哥，一定要这样吗？”
“只能这样了，我们的物资不多了！”
兄妹二人躲在底下室，对着他们剩下的唯一一盒泡面念出咒语：“隐藏着黑暗力量的钥匙啊……”
泡面没有动静。
妹妹眼神死：“哥，错频道了，不是魔法小x，是圣杯啊圣杯！”
“哦……”
哥哥垂头：“那……圣遗物，听我召唤！”
泡面光华一闪，一个一身红色铠甲的战士手持钢叉出现在他们面前。
“红烧牛肉前来觐见，你就是我的master吗？”
哥哥一愣，转头看向妹妹：“怎么是红烧牛肉啊！最强不该是老坛酸菜吗？我不是让你把老坛酸菜留下吗？？”
妹妹心虚：“老坛酸菜的太好吃，我没忍住……”
红烧牛肉：“那我走？”
哥哥一把抱住红烧牛肉大腿：“红烧哥，我错了，你别走啊！”
红烧牛肉看着自己的腿部挂件：“……那你要帮我完成愿望。”
“好的！红烧哥你说，只要我们得到圣杯，我立马帮你完成！”
红烧牛肉远目，神色凝重：“我要成为泡面界的头把交椅。”
妹妹吐槽：“哦，你想当大家心里最好吃的口味？放弃吧，红烧牛肉你过气了。”
“……”
红烧牛肉准备解除契约。
哥哥瞪妹妹一眼：“红烧哥！你别听小孩子胡说！我保证你一定能成！”
“只要我们把其他口味都干掉……嘿嘿！”
红烧牛肉低头看着这个狡猾人类：“很好，master，你很不错，就让我们一起去看泡面顶峰吧！”
小胡子继续说：“然后他们就开始了圣杯战争，期间战胜了香菇炖鸡，鲜虾鱼板等各种口味，最终和泡面顶流老坛酸菜决战！”
红烧牛肉举着钢叉，红色披风随风猎猎作响，他看着面前他宿命的敌人，伸出了手：“五分钟。”
老坛酸菜一身绿色战斗服，纤细但是火辣：“可以。”
哥哥躲在边上满头问号：“为什么是五分钟？”
妹妹翻白眼：“泡面要泡五分钟，黄金赏味期。”
“……”
你们好严谨哟，哥哥心里吐槽。
哥哥满脸期待：“你说他们会放什么大招？”
就见红烧牛肉扔出一张卡牌：“秘籍·丑闻之术，老坛酸菜，认命吧，你前段时间可是爆出食品卫生问题！”
老坛酸菜头顶马上出现血条，并且扣掉一格。
“卑鄙！居然一上来就用这一招！”
老坛酸菜吐出一口血：“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老坛酸菜也起扔出一张卡牌：“秘籍·红烧牛肉销量连年走低图。”
“红烧大哥，承认吧，你过气了。”
哥哥：“说好的大战呢？就这？”
妹妹：“哥，有点丢人。”
两个泡面还在不断回合制丢卡，就在战斗进行到关键时刻，两人都只剩下最后一格血的时候。
轮到红烧牛肉出招了。
红烧牛肉大笑一声：“哈哈，看来我才是泡面界的王！”
“秘籍·我资历超深。小辈，受死吧！”
这一招过去，慢动作，老坛酸菜捂住胸口摇摇欲坠。
下一刻又嬉皮笑脸起来：“对不起，我锁血了，今天的赢家是我。”
“为什么？”
“因为我是用煮的，比你持久。”
小胡子自顾自讲完，简总重新举起枪：“不好意思，我是红烧牛肉党。”
广告结束。
姜尚看得一脸满足，摸了摸上扬嘴角自我安慰：“虽然中二，但是很有意思嘛！”
“应该可以吧？”
和他一起自言自语的还有整个综艺部的其他人。
※
而此时在网上，星耀的广告直接引起了热议。
【虽然我看得抠出一整座芭比城堡，可是为什么那么上头？】
【真的又尬又爽，看完我下单了老坛酸菜……】
【笑死我了，严重怀疑星耀做这个广告的员工的精神状态！】
【到底是怎么想到这么搞笑的，我本来在图书馆看书，中途稍微休息一下，结果看了这个，那几分钟我把我一辈子的难过事都想了一遍！】
【星耀这广告质量，真的单开一个广告栏不亏，因为我真的会去看！】
【我感觉这都可以做成一部剧了，哪里是广告啊，太有才了！】
就在网友的盛赞里，广告圈的人也都在关注，毕竟单开广告栏，这可是一个壮举。
一开始广告圈的人都对星耀这个做法嗤之以鼻。
谁会想特意看广告啊？不都是拿来跳过的？要不是因为这个现在的节目也不会那么多深层植入了。
就是为了让观众不能跳啊。
星耀倒好，居然让广告独立成为一个板块，和影视综艺这些齐名。
是疯了吗？
在星耀第一个广告预告发出来后，有一些广告人也开始有了点转变：广告还能这么拍？
不过大多数广告人还是觉得这就是一个昙花一现。
直到星耀TV上线，广告栏目里出现了一堆新式广告。
广告圈震动了：原来真的可以这么拍？
直到广告圈的一个大神发了一条德才博文。
【一个做广告的小人物：刚我们公司开了个小会，现在就是有点惭愧。
据我所知星耀这些广告还都不是专业广告人拍摄的，但是居然能有这个质量，作为专业广告人，说羞愧那是真的有一点。
广告一直是讲究创意的，但是近几年的广告环境却很差，大家为了植入，为了短平快，都选择了一些取巧，比如病毒式营销，出位博眼球这些。
在我看来，这些不是不好，但是却扼杀了广告最重要的观赏性。
但是星耀给我们上了一课。
那就是在创意面前，其他的都没有关系。
其实从拍摄上来说，星耀的广告是犯了很多在广告学上的大忌的，可是我相信每个看过这些广告的观众都不会在乎这点，并且会对产品产生很深刻的记忆点。
这样星耀的广告就达到了目的。
听说最开始星耀广告的雏形还出自于星耀的简总，这就让我更自惭形秽了。
一个企业家的创意碾压了我们这些专业人士，如果有机会，我很想认识一下简总。
我想知道是怎么样发天才才能创造出这样一个新的广告模式。
最后，这不是广告，但是可以是安利，大家都可以下载星耀TV去看看什么叫新时代有创意的广告。】
【我擦，是张老师啊！广告圈泰斗啊，我们教科书是都有他的经典案例分析！】
【广告人不请自来，大佬都在惭愧，我简直无地自容了，我只能说星耀牛x，这种广告都能拍出来！】
【吃瓜群众表示不懂，但是看了评论准备去下一个星耀TV涨涨见识！】
【笑死，星耀开启无厘头广告大时代了吗？我以后会有好看广告看了吗？再也不用跳了吗？】
星耀又一次住在了热搜上。
#星耀纪录片#
#想吃蛋炒饭了！#
#星耀广告创意#
#你喜欢吃什么口味的泡面#
#星耀会员游戏#
#我明明可以直接买会员为什么要玩游戏！#
※
此时，魏薇等管理正在开会。
距离星耀TV的发布已经过去了一天，他们看着手里的数据开始做下一步计划调整工作。
魏薇把数据资料发下去，然后开口：“星耀TV首日下载量已经破了三千万，会员率达到百分之八十，广告商满意程度，现阶段基本百分百，客户部已经又接到了很多订单，不过这个后续再说。”
“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我们自制综艺和影视的上线情况，根据数据，现在预约量最好的是《恋与狼人杀》和古风权谋剧《揽清池》。”
魏薇说完，这两个项目的负责人姜尚和韩文兴马上正襟危坐。
姜尚先开口：“恋综大概一个月后就能上线，现在的预约人数是两百多万，通过一些宣传，我争取把这个数字翻番！”
对于星耀这种打鸡血会议，韩文兴是有些不习惯的这样自信满满的氛围。
星耀的员工是真的不怕自己项目扑街吗？高开低走也有可能啊！预约量又不能代表全部。
真的一点也不说保守一点吗？这样的话到时候要是真扑了还能圆过来嘛。
不然怎么和老板交代？
韩文兴很不解，但是他也不好意思说，只能按照自己的节奏开口：“……我们揽清池在最终选角阶段了，收视率方面，因为我们除了苏哥就没有什么大牌了，这也是我导的第一部戏，可能并不会那么乐观。”
保守一点，给自己留条后路。
韩文兴说完，默默给自己的机智点了一个赞。
可是他一抬头却看到星耀其他人满脸“这不应当”地看着他。
“？”
他哪里说得不对了？
姜尚第一个开口：“文兴啊！这就是你不对了，你怎么那么没自信？你不信自己也得信简总，你可是简总挑中的，你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成功！”
沈岚解释道：“嗯，可能韩导才来公司不太清楚，但是你应该相信简总的眼光，既然简总选中了你，说明你们剧肯定会大爆的。”
“是啊！简总就是伯乐，挑中的只会是千里马，韩导你别谦虚了，自信一点，收视率破个1！”
周曦月也跟着说。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听得韩文兴开始迷糊了。
难道他真的太谦虚了？难道他们剧组真的是天选？难道收视率破1超级简单？
就算他第一次拍剧，演员大多数都是新人，但是他们也能是爆款剧目。
好像……是这样的啊。
韩文兴在一声一声的激励里逐渐迷失自我。
※
而此时，简知正坐在办公桌前，看着小火柴给她直播星耀TV的各项数据。
她一边感叹科技改变生活，小火柴不愧是三个亿的AI，用起来就是顺手。
一边又不断陷入悲痛。
那些飙升的数据是怎么回事？怎么下载量这么多，会员数也这么多，还有预约量……
要知道星耀TV就只是一个刚起步的视频平台啊！你们就不怕充了会员然后这个TV垮掉了吗？
你们胆子这么大吗？
这些就算了，广告又是怎么回事？
观看率居然高得离谱，比她买来的那些版权的点播量还要多。
你们这么喜欢看广告的吗？那你们去看别的平台的广告嘛。
星耀广告多离谱啊！到底哪里好看了？
简知看着这些反逻辑的数据，只觉自己又一次被全世界背叛了。
明明她的剧本万无一失！怎么会这样！
简知沉默了好一会儿，满脸沉重：怎么办……好像离亏钱的道路越来越远了。
第98章 第 98 章
星耀管理群内
【公关部赵明亮：大伙儿, 事情商量得怎么样了？安排？】
【客户部孙家乐：必须安排！咱们这都打了多少回胜仗了，怎么能一次也不安排呢！】
【音乐部周曦月：我没意见啊，主要是谁去和简总说？】
这话一出, 群内短暂地沉默了一下。
孙家乐悄悄给一旁正在认真整理客户资料的沈岚使了个眼色。
“岚啊……”
他话还没有说完，沈岚头也不抬：“我是不会去耽误简总正事的。”
“况且，简总一向把工作和私人分很开，可能并不愿意搞这种活动。”
孙家乐的积极性被这一盆凉水一泼，马上蔫了一半。
他叹口气, 却见群里又有了一条消息。
【公关部赵明亮：这可不得咱们魏姐去吗？@秘书部魏薇。】
孙家乐一看, 远程给赵明亮点了一个大大的赞。不愧是咱们赵哥，就是勇！
不过……魏秘书真的会答应吗？
孙家乐低头紧盯手机屏幕, 过了一会儿, 跳出一条消息。
【秘书部魏薇：收到。】
“？”
这是答应还是没答应啊？
赵明亮也有同样的疑问, 他一手搭石强轮椅上，摸出烟但是不点燃。
没办法星耀禁烟的，自从来了星耀他生活习惯都好了起来, 感觉能再多活十年了。
赵明亮拍了拍石强轮椅：“你说咱们这事能不能成？”
石强正在看星耀TV搭载的游戏《你要的世界》的后台数据, 听了这话也忍不住笑：“赵哥, 魏秘书这不是没拒绝吗？”
“那也没答应啊！”
赵明亮一拍大腿：“唉，和一群工作狂做同事也是有点不好的。”
石强一愣：“哪儿不好？”
这工作效率和结果不都很乐观吗？
赵明亮轻啧一声：“忘了你也是工作狂了啊……”
“咱们除了工作还得有点生活嘛！你见过简总私下样子吗？”
本来还想反驳“工作狂”那个言论的石强一下就瞪圆了眼睛。
对啊……还真没见过。
赵明亮看人表情，马上乘胜追击：“那不得见见？”
“……”
好像是可以有。
※
魏薇抱着一沓文件如同往常一样出现在简知办公室里, 只是这次她难得有了一丝不自信, 目光也略微游离。
简知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心底暗暗叫“糟糕”, 平时她的这位全能秘书专业性超强的时候都能给她带来一些让她吐血的“坏消息”。
现在这幅反常的模样还不得给她来一个火山喷发式的大坏消息？
简知有点慌了, 直接抢人说话之前开口：“魏秘书，你今天看起来好像有点……不一样。”
可别是在酝酿什么大事吧！
“……”
魏薇到嘴边的话被这句询问给堵住, 更加难以启齿了。
简知看着魏薇欲言又止的模样，更慌了：不是吧？真被她猜中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两人互相对视，仿佛是在比拼耐心。
简知想：不然就让时间停在这一刻吧，她实在承受不起太多打击了！
过了好一会儿，魏薇好像下定决心，在简知如鼓的心跳声背景音里开口：“简总，星耀TV成功上线，我们是不是……”
“？”
是不是什么？杀人不过头点地，伸头一刀缩头也一刀，干脆点！
“是不是应该有个庆功宴？”魏薇的话掷地有声。
“？”
就这？
简知稍微一愣神，心落地的声音是“哐当”一声。
就这种事你酝酿这么久？她还以为是什么绝世大背刺呢！
结果就这？不就是搞个庆功宴吗？当然没问题。
不过……
简知摸进系统：这应该算公司开销吧？
要是是的话，那她高低整一个大的！并且把这种活动传统好好的延续下来。
蚊子腿也是肉嘛。
见系统并没有发出警告提示音，简知神色一喜，很好，又多一条消耗资金的道路。
“没问题，你安排吧。”
简知语气里不自觉带上了几分愉悦。
这下轮到原本以为会被拒绝的魏薇愣住了，简总居然真的同意了？
私底下的简总……她也有些期待了呢。
※
简知坐在KTV里神色冷淡。
你们就管这叫庆功宴？吃饭在星耀食堂，庆祝在KTV，你们一群高薪精英这么接地气的吗？
这不得高低来点顶级餐厅，天价酒水，高奢场地，呼吸都是金钱味道的奢靡风气吗？
现在这算什么啊，你们不要给系统省钱啊！！
想到这里，简知颇为哀怨地看着魏薇：“魏秘书，你该知道庆功宴是公司给钱吧？”
所以为什么这么朴素呢？
魏薇点头：“嗯，账目问题简总不用担心。”
“？”
我不担心账目啊！我担心你花钱花太少了啊！
简知咬牙：“为什么定在这里？”
是她的“好”员工们不配吃香的喝辣的，82年拉菲当水饮吗？
这次回答她的是蹲在前面点歌的孙家乐：“简总！这是我提议的！我想您平时肯定都出入各种高档场所，难得能接一回地气，正好大家一起乐乐！”
“你看是不是很贴心？”
“……”
确实贴心，心被贴得碎一地那种。
简知看着一脸邀功请赏的孙家乐，原来是你小子在从中作梗啊！
她都接地气二十多年了！就想来一回纸醉金迷不行吗？
连一句“今晚简小姐买单”的机会都不给她？
忍下这口气，简知端起桌上的水猛喝一口，就见包间门被推开，萧潇飞扑进来：“这种热闹你居然没有带我一起！”
差点被扑出内伤的简知咽下嘴里的水，又看到跟在后面进来的季迟，不等她打招呼，就被萧潇“捶”了一下。
“要不是吴勇知会我们，你就等着我和你算账吧！”
“……”
简知委屈，简知要说：“萧潇姐，这不是我组织的，是他们。”
你揍他们去，这可不是我的锅！
“而且你不该是在拍戏吗？”
萧潇答：“我都回来两天了，那边的戏拍完了，接下来是在咱们影城了。”
说完，就见萧潇大手一挥，豪气干云地对着那群稳稳接住简知甩过来的锅的星耀人道：“你们今天，完蛋了！”
“我可是出了名的Party queen，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
脱离战场的简知悄悄往旁边移动，却发现去路被一个人挡住，正是刚落座的季迟。
季迟一双眼睛黑白分明，在KTV不算明亮的灯光下显出几分潋滟。
简知看得心头一跳，什么情况？怎么还被她看出几分控诉来了？
她最近没干什么啊！季迟专辑不是很火吗？
简知往回移，却发现被拽住，她低头一看，季迟修长手指正好压着她一点衣角。
“？”
干什么啊！还不给跑啊？
季迟半垂着头：“简知……总，你为什么没有给我点赞。”
季迟说这话好像是用了莫大勇气，一说完还能听到一声很轻但是很沉重的呼吸声。
“啊？”
点什么赞？简知完全状况外。
也许是因为没有得到回应，季迟抬头，一双灿若星辰的双眼直勾勾盯着简知。
简知一愣，正想说什么，一阵格外诡异的歌声划破了寂静。
“？”
谁在唱歌！这么难听？
简知立马转头，就见段凌星手持话筒，旁若无人地陶醉着。
而周围一群人都限度呆滞。
其实段凌星的歌声不是难听，只是一种介于走调和不走调，破音与不破音之间的怪诞。
可是偏偏他还有一股莫名的信念感，完全察觉不到自己问题。
只能苦了旁边人，特别是周曦月和音乐部的其他人。
音乐部人一脸痛苦，周曦月拿过另一个话筒试图拯救段凌星，可是一张口，却被神奇的带跑偏。
周曦月满脸震惊。
其他人也不信邪，纷纷传递话筒，所有人都在暗戳戳比赛：看谁能拯救段凌星的歌声。
简知嘴角一抽，听着一个又一个被段凌星带跑的人声，她转头看向季迟：“不然你救救他们？”
他们可是娱乐公司，在一个全军覆没算什么意思！
太丢人了！
季迟没有迟疑，只是略一点头，起身越过简知拿到了话筒。
歌手和话筒永远是最和谐的。
季迟先是掂量了一下话筒，没有试音，看了看屏幕上字幕，加入了合唱。
只一出口，段凌星马上醒悟一般停了下来，表情也满是震惊，仿佛在说：这首歌原来是这么唱的？
姜尚把捂住耳朵的手拿下来：“段哥，人家季迟唱歌要钱，你唱歌要命啊！”
段凌星眼神一空：“……我也没唱错啊？”
说着求助一样看向简知。仿佛在期待她主持公道，简知想也不想转头不看他。
头一次，她希望段凌星还是回去看大盘吧！
比起给她赚钱来说，还是听他唱歌杀伤力更大。
幸好季迟救了她的耳朵。
想了想简知对着季迟举起给大拇指，做了个口型：“给你点赞了啊！”
正在唱歌的季迟略微停顿了两秒，漏掉了歌词里两个字，只是作为专业歌手的本能让他衔接得毫无破绽。
但他嘴角的上扬却出卖了他。
简知却没有注意这个，因为她的后颈被萧潇一提。
“知知，来玩游戏！”
“？”
简知觉得自己这不是来庆功的，而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被拉着坐到旁边，看着面前的扑克牌，和一群人“不怀好意”的目光，简知正色：“赌博是犯法的啊！”
简知可以肯定，她看到萧潇翻白眼了，她很后悔没有拿手机给她拍下来。
著名美艳女星绝密黑照，这可是大把柄，看萧潇以后还敢不敢嘚瑟。
赵明亮颇为老练的洗牌，在众人“赌神赌神赌神”的欢呼里迷失自我。
“简总，不赌博。就玩玩，你会什么我们玩什么？”
“输家嘛，就要接受惩罚，怎么样？”
简知看着众人期待目光，也只能点头：“那抽乌龟吧。”
“？”
老江湖赵明亮呆了：“什么抽乌龟？”
“就是先抽出一张乌龟牌，然后我们平分剩下的牌，成对的就扔出来，然后互相抽牌，最后剩一张独苗的就是乌龟了！”
“……”
集体沉默了。
所有人都以为简总会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游戏，结果就这？
魏薇第一个回神：“那就这个吧。”
萧潇忍着笑戳简知腰：“你就没点高端游戏？斗个地主都比这个好！”
姜尚听了也忍不住搭话：“是啊，简总，这个也太幼稚了。”
孙家乐嘟嘟囔囔：“我和我家三岁的侄女都不玩这个……”
“……”
简知：通通记小本本！
不过她很快给自己找了借口：“其他的你们敢和段凌星玩吗？”
风投天才对数字的敏感度可是能背下整副牌的。
突然被cue的段凌星想出口解释，却被众人“警惕”目光扫视了一遍又一遍。
“怎么把这个大杀器给忘了！”
“不带他玩吧？”
“不带段哥，他就要去唱歌了！”
“那还是小乌龟吧。”
段凌星的头顶升起一个大大问号，他觉得自己被针对了。
简知看着这一幕心里乐开了花：让你给我赚那么多钱，“孤立”你！
不过简知的快乐并没有维持太久，看着手里剩下的那张牌，耳朵里是众人的欢呼，她陷入了沉思。
这算什么？游戏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大家直接全部都是成对，就她一个单？
开局就失败？
这种运气怎么不在星耀项目上显灵一下啊……
魏薇明显忍着笑：“简总……你输了。”
萧潇抹了一把笑出的眼泪：“愿赌服输啊知知。”
简知把那张牌一扣，视死如归：“说吧，罚什么？”
反正她已经准备好记小本本了！
众人面面相觑，就听不远处季迟开口：“就罚真心话大冒险吧。”
“可以可以！虽然老套但是有用！”
“？”
简知看着一身写着“尘世喧嚣与我无关”的季迟，心说：你怎么下凡了！
不过她还是认命：“那我选真心话。”
就在众人还在想问题的时候，季迟又抢先一步开口：“在星耀……你最喜欢谁？”
这话一出，星耀众人齐刷刷地盯着简知。
简知不以为意，当然是谁最能帮她亏钱她就最喜欢谁了啊！
不等她开口，萧潇道：“我们不是最好的姐妹？”
简知正要答“是啊”，就见默默在边上当麦霸的秦素切歌，点了一首“红白玫瑰”。
而其他人依旧直勾勾地盯着她，谁是简总最喜欢的员工之战拉开序幕。
“？”
干什么啊你们！这是要我端水吗？
简知深吸口气：“我最喜欢的当然是星耀第一偶像……小火柴啦！”
说AI总没问题了吧？这碗水端得够平吧？
“……”
季迟轻笑一声，没再说话。
庆功宴继续在欢乐的气氛下进行，欢乐到简知开始想：好像一直这样也不错。
※
“所以你们上周末开庆功会了？”
王晋泽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段凌星，突然就想撂挑子了。
还搞什么星耀对外食堂，他都被孤立了！
连带着，他看段凌星的眼神也带来一丝控诉，厨子没有人权吗？
看来他还是离简总的核心项目太远了，这次这个影视城美食区块链他一定要好好搞，像简总证明他的能力！
然后打入核心团队，争取影视城的庆功宴榜上有名！
这么想着，王晋泽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拿出了自己准备好的菜单。
王晋泽对段凌星说道：“第一份菜单是用在咱们盛唐夜唱嘉年华里的。”
“我看了一些资料片，我们可以卖酥山，这是一种冰冻甜品，和咱们现代的冰淇淋很相似。”
“还有就是各色甜点，“水晶龙凤糕”、“花折鹅糕”、“糯米糕”、“奶酪樱桃，这几款都是当时比较著名的。”
“咸食就卖胡饼，冷面，水盆羊肉，消灵炙和红虬脯，造包子手，烧尾，当然这些都是小吃，是能沿街卖的摊子。”
“咱们店里可不能这么寒酸。”
王晋泽笑得成竹在胸：“店里我准备复刻唐朝的十大名菜。”
“葱醋鸡，仙人脔，筋头春，暖寒花酿驴，水炼犊炙，遍地锦装鳖，格食，缠花云梦肉，蕃体间缕，凤凰胎，过门香。”
“酒有凝露浆和桂花醅，茶有绿花和紫英。”
“这些菜听上去麻烦，其实原材料都不昂贵，就算用最好的，成本也不会太高，很适合我们星耀对外食堂的定位。”
段凌星听得一愣一愣的，他不知道这些是什么菜，但是一听名字就知道：很好，足够高大上。
王晋泽知道段凌星被唬住了，满脸得意扬扬。
他现在已经和才来星耀的时候不同了，那时候的他心中悲愤，还算有几分“壮志难酬”，面对他爸的时候再倔强也是怯场的。
可是现在不一样。
他是一家扬名国内外的餐厅的主厨兼管理，菜品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可，就连他爸的老客人都会来找他预约。
这么想着他不免又想感谢简总了，要不是简总，他可能就没有这一天了。
王晋泽感慨一下，又继续说：“不过日常菜肴不能用这些。”
“但是前面可以做主题菜色，根据当下在我们影视城拍的最火的戏来定餐单。”
“这样能蹭上热度不说，还能变相宣传。”
听了这个安排段凌星眼神一亮：“我觉得不错，但是你想菜真的来得及吗？”
设计菜单可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一部戏的火爆期最多三个月，算上筹备，制作，品菜这些步骤，可能……
王晋泽却笑了：“一般的肯定来不及，但是有种特殊的剧肯定来得及。”
段凌星一下开窍：“你是说咱们星耀的剧？”
“嗯，简总项目怎么可能不火？到时候一开拍我就开始筹备，还能拿内部剧本来研究，等到播的时候，时间也很充裕。”
王晋泽是专心研究过的，毕竟他也是真不想落于其他部门之后了。
怎么他们也算简总的重要产业啊。
段凌星略一点头，又思索了一会儿：“先宣传一下吧。”
※
无味私厨的官方账号低调地在德才app上po出了一份菜单，却直接引得各方老饕热议。
其中就有无味私厨的常客舒福和于裴。
舒福虽然爱吃，但是并不懂那么多弯弯绕绕，看着秘书给他打印下来的这份菜谱，只觉得这些名字够花俏的，都看不出是些什么。
倒是在他对面正专心泡茶的于裴满是感叹：“这无味私厨有点野心啊。”
舒福蹬了一脚在他旁边打瞌睡的儿子舒白：“别睡了！”
舒白迷迷糊糊睁眼，看着自家老爹砸吧一下嘴：“吃饭了？今天上无味私厨？”
“……”
舒福看着满脑子只有吃的傻儿子觉得算了，要不还是练小号吧。
他没有回答舒白，而是兴致盎然地问于裴：“这野心怎么说？”
舒福其实并不关心无味私厨什么野心，他只关心自己能不能吃的好菜。
还是这一听就新鲜的好菜。
于裴给舒福递了杯茶：“这菜谱可不简单，上面的大菜是唐朝十大名菜。”
“只在古籍里记载过，也有一些名家复刻过，可是这么成体系的一套，却从未有过。”
“无味私厨这要是做成了，以后位置估计更难订咯。”
说着于裴语气就更感叹起来。
作为一个多情的老饕，他其实是很少在一家店吃上那么多次的，可是无味私厨不一样，他几乎要把它当食堂了。
眼见着自家食堂越来越好，心里还真是又骄傲又复杂。
舒福却立马拔高了声音：“那怎么行！现在就够难订的了，以后还得了！”
“不行！我得吩咐我秘书以后帮我卡点！”
舒白难得认同他爸，在一旁附和：“是啊是啊，爸你可得订啊，我就指着无味给我打牙祭呢。”
“……”
舒福瞪儿子一眼：“平时没短你吃吧？”
“……那也没有人家无味好吃啊。”
舒白嘟嘟囔囔。
于裴看着两父子笑：“也别太担心，这菜单是发出来了，可成品什么时候出还不知道呢，今晚我们去无味的时候问问主厨吧。”
舒福点头：“也行，要是能混个试菜员，那就更好了。”
※
王晋泽被自己两位老客问得哭笑不得，什么叫他偷偷搞新菜都不给老客点福利啊……
“舒总，于总，不是的，这菜谱不是我们无味私厨要用的。”
王晋泽无奈结束。
舒福不信，觉得这就是和他们保护商业机密一个道理，藏着掖着呢。
“你们这是菜谱都发了，不是你们还能是谁？你别告诉我这是假截图啊。”
一旁还在埋头苦吃的舒白也跟着说：“就是就是，我们要求也不高，就来帮忙试菜就好了。”
一向稳重儒雅的于裴这次也没有打圆场：“我那儿还有几个美食家朋友可以帮忙，他们尝味道比我们强。”
王晋泽被逼无奈，只能坦白，反正也不是什么秘密。
“这其实是我们给我们星耀影视城那边的一个活动做的特殊菜谱。”
王晋泽说得简单，可对面两个毕竟商人，马上就听出来了里面的猫腻。
“你们要开分店了？”
那可是太好了！这以后预约难度可就降低了。
谁知王晋泽立马摇头：“当然不是，我们简总说了，无味私厨只此一家，绝无分店。”
“不过确实要开一家食舍，但是定位和无味私厨不同，菜品样式档次价格都不一样。”
“也是为了咱们简总的影视城嘛。”
王晋泽说者无意，对面两个生意人却是听者有心。
无味私厨是星耀的产业他们是早就知道了。
星耀简总的大名他们也是如雷贯耳，要知道简总手下可没有亏钱的项目。
这影视城项目一听就大，这里面是不是能有他们一点余地？
两人对视一眼，一合计，互相点点头，也就没有继续追问王晋泽。
只是悄悄给自家秘书发了消息，让查一下。
等吃完饭，舒福提溜着还在发饭晕的舒白和于裴一起出了无味私厨大门，两人便开始琢磨了。
“星耀影视城那个项目你怎么看？”
此时两人已经收到了秘书的回复，其实心里都有底了。
于裴先开口：“星耀这摊子弄得大，可不能只有美食一个板块吧？”
舒福一听就知道好友和自己一个念头，笑着就答：“是啊，这不得让我们帮简总分分忧？”
星耀再大，也不可能把影视城的所有都包圆，至少一些外围商铺是肯定会出租的。
只要星耀的盛唐夜唱做起来，连带着这些商铺的价值就水涨船高了。
既然他们有了这个内部消息，那还不得先下手为强啊？
两人相视一笑。
唯有舒白一脸莫名其妙：“爸，于叔，你们打什么哑谜呢？”
“……”
舒福看着自己的傻儿子，又想到简知的年纪和自己儿子好像也差不多，气不打一处来。
不然，趁机把儿子也送去历练历练？
※
段凌星挂断电话，心里也蛮是疑惑。
本来他正愁引进不了商家，这舒氏和于氏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这还真是瞌睡来了就有枕头啊。
不过听两位话里话外都提到了简总，段凌星又不觉得奇怪了。
估摸着也是简总一开始就布局好的，也只有他还把招商的事当做燃眉之急。
算上孟氏和徐氏，这商圈也算是拉起来了。
不过舒总最后说那件事……
想到这里段凌星有点头疼，这可不是他能做主的。
还是问问简总吧。
这么想着，段凌星给简知打了一个电话。
简知看着来电显示，强忍住要挂断的心点了接听，电话那头段凌星的声音比他唱歌时候好听了一千倍。
这么催眠自己的简知突然觉得“听他说话也没有那么痛了”。
段凌星：“简总，我们影视城的企划已经做得差不多了，我预估上线之后短期会在三个月内开始盈利。”
“同时于氏，舒氏，孟氏和徐氏也参与了进来，签约估计在这周内就能完成。”
段凌星说的话，拆开每个字简知都能理解，可是放一起她就彻底听不明白了。
什么影视城计划？什么这氏那氏？签什么约？她怎么什么也不知道？
简知懵了一会儿才开口：“影视城计划？”
段凌星以为简知是想再听一下具体安排，马上道：“影视城除了基本招商之外，我们还安排了……”
段凌星每说一个字，简知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她不由想：你们这哪里是什么影视城计划啊，你们是四大派合力围攻光明顶啊。
狠还是你段凌星狠啊。
别人插刀的时候都是有迹可循，她至少还有个准备，唯独段凌星，从来都是杀她于无形，决胜于千里之外。
让她防不胜防！
她那么大一个亏钱的影视城，本来只是想放在那里，安安静静当一个“吉祥物”，顺顺利利亏一波。
可是……
没了，一切都没了！
简知无话可说，只安安静静地“嗯”了一声，她怕她一开口就“哇”地一声哭出来。
不然，段凌星你还是出道去当歌手吧，去祸害所有人的耳朵，不要来祸害我的钱！
段凌星听着简总冷静反应，只觉肯定是这一切都在简总意料之中。
他没有继续说这个，而是开口提了另一件事：“舒总提议想让他的爱子来星耀跟简总您学习一下，简总您看？”
正只觉生无可恋的简知听了这话随口一问：“哦，那他儿子怎么样？”
要是太优秀就算了，她真的吃够了这些卷王的苦了。
段凌星略微有些迟疑，他确实小小调查了一下。
他如实答：“游手好闲，不学无术。”
因为是和简总汇报，他并没有进行粉饰，以免影响简总的判断。
“！”
简知听了这八个字，如闻仙乐。
很好，她觉得她命定的员工来了！
简知斩钉截铁：“让他明天就来星耀上班。”
好有什么比游手好闲二世祖对一家公司杀伤力更大的吗？
她好像看到亏钱曙光了。
而电话那头，段凌星开始琢磨，简总难道是想卖人情给舒氏？
应该是吧，反正对简总来说，调教一个富二代应该是信手拈来的事。
※
舒白对于自己被赶鸭子上架打包来星耀这件事是抗拒的。
他凭什么要去给别人打工？有这功夫他进自家公司当个闲差不好吗？
何必去让人使唤。
可是他的抗争并没有起任何作用，还是一到早就被他老爹拿着拖鞋追着上了车。
一车送到星耀大门口。
他老爹还留在一句“豪言壮语”：“不好好跟简总学习，就停你所有卡！”
背负着巨大经济压力的舒白满身反叛因子，到简知办公室门口的时候，这股脾气涌到顶峰。
“嘭！”
舒白直接一脚踢开简知办公室的大门，气势汹汹地走进去，就看到一个明显被吓了一跳的女孩子。
看起来还和他年纪差不多大。
“……”
这是简总？他还以为是和他爹差不多大呢！怎么办？还是个女的……
舒白突然心虚起来，一种幼儿园逮了小姑娘辫子把人弄哭的窘迫感袭来。
这都是“总裁”了，应该不会哭吧？他可是最怕别人哭了！
他妈就最会用“哭招”拿捏他……
舒白有点慌了。
而简知此时惊魂未定，看着面前正不断挠头的人，她拍了拍胸口，又告诉闻声赶来的保安“没事”。
简知打量面前的人，没穿职业装，头发一看就是精心设计过的潮流发型，身上的表和首饰也都昂贵。
有谱了！
简知的脸色变得喜悦起来：“你就是舒白？”
“……”
还在觉得自己犯大错的舒白正琢磨着：这人居然没有哭？
又看到不仅没哭，连神情和语气都透着几分喜悦，他更疑惑了。
这是演的哪一出啊？
舒白想到自家妈妈和妹妹，可都是爱哭鬼，他平时只能哄着的。
不然这也先哄着？
舒白随意点头：“嗯。”
简知更高兴了，瞧瞧这目中无人的样子，瞧瞧刚刚那惊天动地的一脚，这不妥妥偶像剧里纨绔子弟啊！
还是活的！
这还不得有“干啥啥不行”的debuff吗？
毕竟她穿的这种言情小说里，这种角色肯定都是炮灰，想做什么最后都会以失败告终。
这简直是上天赐给她的最好的机会啊，她必须抓住。
简知立马决定她要给这个“得来不易”的未来星耀亏钱种子选手一个要职。
可是，什么职位比较好呢？
星耀那些卷王的职位她倒是想动，可是不可能，人家干得好好的，又努力又上进，她没有资格也没有权利去剥夺。
闲职的话又不能让这个“败家子”发挥最大功效。
思索了好一会儿，简知终于有了决定。
这不是正好吗？刚好先拿最会背刺她的部门开刀了。
只要一想到这么做之后的光明前景，简知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简知看着舒白，温和地说道：“那从今天开始你就担任星耀广告部的经理吧。”
不能再让综艺部那群卷王把持这块“肥缺”了，都让他们卷成“香窝窝”了。
这不应当。
“？”
舒白被突如其来的“幸福”砸晕了。
怎么回事？这和他老爹说的不一样啊，说好的来就是学习，最多挂个闲职，别给星耀添麻烦呢？
怎么一上来就是广告部经理这种职位？
他是纨绔但是不是傻子啊，他可是知道不管在哪个公司，广告部都是很重要的。
这个简知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
可惜简知完全不给舒白任何考虑时间，直接叫来了魏薇。
“魏秘书，这个舒白以后就是我们星耀广告部的经理了，你带他去综艺部那边做个交接吧。”
简知刚说完，突然醒悟：不对啊，人不能交接给舒白啊。
综艺部那群人可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卷王了，舒白带着他们，那广告部还是换汤不换药啊！
这不行。
这么想着，简知又补了一句：“广告部成员都让舒经理自己重新招聘，全全都他做主。”
败家子尽情发挥你的debuff吧，帮我多亏一点钱，拜托了！
“？”
舒白越听越心慌，他觉得自己先前简直是太乐观了，他现在这才是被赶鸭子上架了啊！
他现在喊救命还来得及吗？
舒白垂死挣扎：“我不……”
他话音未落，手里的手机就拼命震动起来，是他老爹一套套“夺命”微信。
【老爹：你给我好好干，不然回来冻结卡！】
【老爹：人家简总要你做什么你就给我听话，敢倔你就别再想去无味私厨吃饭！】
“……”
舒白看着简知，只觉得她手里拿着他爸给的尚方宝剑：专斩他这个败家子。
他能怎么办？他只能认命了。
而魏薇只是看了一眼舒白，就丝毫不怀疑简知的决定。
“舒经理，这边请。”
舒白张大嘴：经理……他这辈子还能当经理？
※
姜尚和舒白在综艺部大眼瞪小眼。
舒白很心虚。
自己初来乍到就抢人饭碗，这在传说中的职场里是要被记恨的吧？
可是也不是他的错啊，他也很懵啊！
想到这里，舒白挺直腰杆：这人要是敢骂他或者给他下绊子，他可是不会客气的。
想他舒家大少可是从没有吃过什么亏。
舒白梗着脖子瞪着姜尚，气势不能输。
反观姜尚这边，综艺部所有人都神情平和，甚至还有喜悦。
太好了，不用天天被那些广告压榨脑细胞了。
对于有人来分走自己的工作，姜尚是完全没有怨言的，他们星耀本来就是如此，能者居之，再说了他手头还有两档综艺要拍，也实在是忙。
这正好有人来解救他，他感谢还来不及呢！
不过……
姜尚盯着舒白脖子：“小舒啊，你脖子拧着了？要不要膏药，我这儿有。”
“……”
幻想中的风雨欲来没有来，舒白看着手里的膏药和综艺部一堆人投喂的零食，陷入了沉思——
你们星耀也太奇怪了，从总裁到员工都不正常！
姜尚看舒白不说话，以为他初入职场紧张，马上化身知心大哥哥：“小舒啊，别愣着，随意一点，就把这儿当家。”
“我们星耀没什么规矩，只要你把本职工作做好，你想上天都没有人拦着。”
舒白：我不想上天，我想回家。
姜尚顺势搭人肩上，开始和舒白哥两好：“对了，你们广告部要招人啊，你想好招什么了吗？这可是头等大事，关系到你以后开展工作的。”
舒白下意识点头。
突然他灵机一动，他老爹不让他自己回去，可没说不让他被开除啊。
只要他做得很烂，到时候让简知一气之下把他赶走不就好了？
这样的话……
招人也就简单了，把他那些狐朋狗友都给拉来，他们这群不学无术的，还能做出个什么好东西？
对，就是这样。
舒白看着姜尚笑了笑：“我心里有数。”
保证过两天就卷铺盖走人。
姜尚看舒白这信心满满样子也很欣慰，不愧是简总钦点的广告部经理，就是自信。
“那我就先把曹文给我们的那个公益广告交给你，好好干。”
姜尚放心地说。
“……”
舒白的笑凝固了。
你们星耀真的有毛病啊，哪有给入职第一天的新人安排这么重要工作的！
※
HV集团设计部内。
伊文斯正拿着两张差不多的原稿对比，他把两张图举高，然后仰躺到一边的沙发里。
“你说这两张哪个更好？”
他是在开口问他的助理。
助理看着两张稿子，心里清楚，这其中一张是前天来实习的那个年轻人画的，而另一张是伊文斯临摹的。
至于伊文斯临摹来有什么用，她也心知肚明。
助理并不想接这个话，索性另起话头：“釉系列的设计师信息，我已经查到了。”
听了这话，伊文斯好像来了兴致，也不再追问那两张设计稿的事情。
他从沙发上坐起来，手撩了撩过长的金发：“哦？说说看，是那只可爱小猫咪吗？”
助理没有什么情绪地答：“是颜淼。”
“那就是了。”
伊文斯莫名开心起来，他撕掉了手上那个年轻人的原稿扔进垃圾桶，把自己那份递给助理：“我的新设计，收好，下一季要用。”
助理接了过来。
伊文斯继续说：“猫重新出现了，得送她一点小礼物呢。”
“她现在所在的公司怎么样？”
助理继续答：“是一家娱乐公司，在华夏发展势头很强劲，不过在时尚领域并不是很有名。”
“猫猫堕落了。”
伊文斯看了看自己的指甲，状似无意地说道：“不过，好歹也是个公司，可以做设计，这可不行，抄袭者怎么能东山再起呢？”
“把之前的材料寄给那家公司。”
助理垂头：“好的。”
她早知道伊文斯会怎么做，他要的就是被他抄袭过的人都再也不具备任何话语权，不可能有一丝可以成功的机会。
这样才能保证他的恶习不被揭露。
助理轻轻皱眉，但是也只是一瞬。
※
魏薇正在处理邮件，正好看到了一封来自于HV集团的官方函件。
对于HV这种全球知名大集团，魏薇肯定是了解的。
这是一家从时尚发家，并深耕各类奢侈品，从衣服包包鞋子到化妆品香水，应有尽有。
而在它旗下，也是各种知名子品牌百花争艳。
这无疑是一个巨头。
并且是星耀现阶段根本惹不起的巨头。
可是星耀和HV从来没有交集啊，如果是对艺人方面的事，也应该发到客户部才对。
难道发错了？
带着这样的怀疑魏薇点开了邮件，邮件并不长，但是措辞极为严厉，几乎是以一种傲慢的口吻在命令他们星耀——
请你们立马开除抄袭者。
魏薇重新又看了一遍邮件，然后点击打印。
拿着还有打印机余温的邮件魏薇走进了简知办公室。
魏薇神色如常，语气起伏也不大：“简总，有一件事要向您汇报一下。”
简知：“？”
第99章 第 99 章
颜淼正在画设计稿,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今天格外的烦躁。
在画废了好几张之后，她起身深吸口气, 准备去给自己倒一杯咖啡，却见徐畅神色复杂地站在她工作室门口。
“颜设计师，简总让你去一趟。”
“……”
颜淼心里咯噔一声，不详的预感直接笼罩了她，她略微一点头, 伸手去收拾自己桌上杂乱的画稿, 却发现自己连指尖都在发抖。
她想起来几年前的那天，也是这么“平淡”的一次谈话就断送了她的设计生涯。
颜淼撑着桌面深呼吸了好一会儿, 看得徐畅满脸担心。
徐畅是从魏薇那里知道了一点风声的, 他惊讶的同时, 更多的是担忧。
要知道在时尚圈抄袭是足以毁掉一个设计师和一个品牌的。
他问：“简总会怎么处理？”
魏薇冷静回答：“简总说了，事情还没有定论之前，谁都不能冤枉她的员工。”
徐畅听了这话, 莫名松了口气, 心情却又格外复杂。
是感动也是感叹, 他知道简总在信任和保护她的每一个员工。
徐畅上前拍了拍颜淼的肩膀：“颜设计师，别怕，咱们可是星耀。”
说出这话的时候, 徐畅心里有个大胆想法：就算对面是HV集团, 只要颜淼没有抄袭, 简总肯定会保护她的。
颜淼偏过头, 依旧没说话, 扯着嘴角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我先去见简总吧。”
而此时的简知难得心情有些真实的沉重，正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
抄袭？
这罪名可太大了。
这可不是她亏钱的事, 不能亏也就算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关系到的可是一个设计师最重要的名誉问题，可不能儿戏啊。
这可不是她想要的搞事啊！
就在简知感叹的时候，她的办公室门又一次被敲响，她抬手捂住眼睛，不想面对，最终还是喊了一声：“请进。”
颜淼没有怎么来过简知办公室，现在却也没有什么心思多看。
她抿着唇连一声“简总”都喊不出来，仿佛有人把她的嗓子给关了起来。
但是情绪上居然比她自己想的要平静，好像是在等待宣判。
简知也看着她，隔了一会儿才说：“HV集团的主设计师说你曾经有过抄袭行为。”
简知这话说得很轻，没有一点压迫性，更像是在询问。
不等颜淼开口回答，简知又说：“所以，你抄袭了吗？”
简知略过了很多问题，只问了她想知道的，也是最重要的一个。
“只要你说没有，我就相信你。”
简知的话说得掷地有声。
“……”
颜淼惊讶地抬头，本来平静的脸略微颤抖起来，眼圈也一下就红了。
这句“相信”她等了太久了。
她无数次幻想过，在当年能有一个人站出来说相信她没有抄袭。
可惜没有这样的人。
而在多年后的今天她却等到了，颜淼垂着头，和小孩一样用衣袖擦了擦脸上泪水，哽咽道：“没有，我没有抄袭。”
她说得格外委屈，还带着几分深藏的不甘心。
简知松了一口气，上前轻轻拥抱了住她：“没有就行。”
既然她的员工没有抄袭，那她可就要反击了！
HV集团的主设计师又怎么样？大不了她就亏点钱呗，她还求之不得呢！
※
安抚好了颜淼，又听她把当年的事说了一遍，简知更气了。
这还恶人先告状，倒打一钉耙？不要脸的东西！
简知叫来了魏薇：“魏秘书，帮我给HV的那个……垃圾回一封邮件。”
简知没有再客气地称呼那人为主设计师。
魏薇听了这话，半点惊讶和异议也没有，只是给一旁的颜淼递过去了纸巾，然后继续说：“具体措辞简总您有要求吗？”
简知略微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告诉他，管好你自己吧，垃圾。”
什么社交辞令，没有的。
魏薇毫不反驳，又问：“需要加一些国际通用语吗？”
简知疑惑偏头，什么通用语？
“fuck you。”
当这两个单词从一贯知性专业的魏薇嘴里吐出的时候，简知惊得差点后退一步。
不过简知还是郑重其事地点头：“加吧。”
反正他们星耀也不是什么正经公司。
而颜淼红肿的眼睛都微微瞪圆，对刚听到的话感到不可思议，简总居然为了她做这样的事？
要知道对一个大集团的主设计师做出这样的指控甚至辱骂是很致命的。
特别是星耀在设计圈并没有多少地位。
她张了张嘴，想要阻止，手上就被简知递了一颗润喉糖。
“哭了之后嗓子也不舒服吧？吃一颗，橘子味的。”
颜淼鼻子又是一酸：“简总，不用为了我做这种事。”
简知笑得格外灿烂：“谁说是为了你啊？我这可是为了要亏钱！”
要是真的能亏的话，就好了！
头一次把心里话说出来的简知格外高兴。
颜淼彻底惊讶了，而魏薇却笑了。
简总要吹响战斗的号角，那就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
回到秘书部的魏薇先是按照简知的意思发送了邮件。
然后就打开了星耀管理群，往群文件里发送了HV集团的一些基本资料。
做完这一切，才在群里发了一条信息。
【秘书部魏薇：近期我们可能会和HV集团有冲突，大家做好准备。】
正在忙着星耀影视城计划的段凌星第一个看到这条微信，他脑子里很快就闪过HV集团最近的股市走向。
却一点也没有问为什么。
群里的星耀管理们也陆续冒头。
【法务部秦素：情况已经知悉，已经联系了颜淼，我们法务部的两个涉外律师已经开始筹备了。】
【公关部赵明亮：难搞啊！我们公关部会英语的少啊！这可咋办？现学啊？】
【客户部孙家乐：沈岚已经在整理我们的客户资料，排查有没有和HV集团有牵扯的项目。】
其他几个部门的负责人虽然和这些事情关系不大，却纷纷开始出谋划策。
【音乐部周曦月：我们得出几张有国际影响力的专辑，提高咱们星耀在外面的影响力！】
【经纪部吴勇：我们的艺人的国际影响力也需要加强。】
【综艺部姜尚：……那我咋办？】
姜尚看着群里都在打鸡血的同事们，心里无比惆怅，完了，公司要开始走向国际了，他们综艺部怎么办？
他也不能做英文综艺吧？
他要拖后腿了？他要被其他部门甩在身后了？
这可不行！
姜尚的危机感直接飙满。
而刚被拉进群的广告部经理舒白则是全程一脸懵圈。
这什么情况？你们星耀人真的不正常啊！
和国际龙头企业起摩擦这种事说出来你们都不害怕的吗？
你们这是在以卵击石啊！
而且你们都不好奇吗？为什么你们星耀会惹上这么大一家公司啊！多一句都不问就算了，居然还在认真想要怎么对抗？
你们哪里来的自信啊！打肿脸充胖子也不是这样玩的吧？
舒白觉得星耀这是全员疯子，迟早要玩。
他点开他爸爸微信，想也不想发了一条过去。
【舒白：爸，这星耀好像得罪HV了，估计离倒闭不远了，那倒闭了我总可以回家了吧？】
※
伊文斯正在自己的工作室内逗弄一只小奶猫，这是他前两天特意让助理弄来的。
他留着长指甲的手划过小猫的皮毛，脸上却没有一点欣喜。
这是他看到自己那位无事从不会主动出现在他面前的助理站在了门口。
这可有些稀奇了。
伊文斯站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才问：“发生了什么事？”
助理淡定地回答：“星耀那边回复邮件了。”
伊文斯点头，他觉得对方这么快回复他是理所当然的，毕竟一家华夏的小公司，能收到他的邮件该是感恩戴德的。
虽然他对回复内容并不感兴趣，无非就是些吹捧罢了。
只是他却发现助理并没有如往常一样汇报完就离开，他略微皱眉：“还有什么事吗？”
助理的语气没有任何起伏：“星耀的回复是拒绝了您的提议，并且……”
伊文斯听着助理难得的停顿，气笑了。
居然拒绝他？这家公司是在开什么国际玩笑？
要知道他代表的可是HV集团最核心的设计部门，在整个集团内都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一家小公司居然敢不把他放在眼里？
伊文斯忍着不满：“是吗？对方说了什么？”
这次助理没有犹豫，直接把邮件内容原封不动地念了一遍，包括最后那句通俗易懂的脏话。
“fuck！”
伊文斯把手里酒杯扔到地上，玻璃四溅，吓坏了一旁的小猫。
“给我准备资料，明天的公司会议上，我需要。”
既然对方不识好歹要向他宣战，就要做好承受他怒火的准备！
助理点头，转身的时候却不自觉翘起嘴角。
这样的公司请多一点，她实在珍惜能当面骂这个人渣的机会的。
只可惜……这个公司估计要完蛋了，要只是伊文斯不只是HV的设计师这么简单，他还有HV的股份，算是股东之一。
不然当初的颜淼，还有那之前之后那些被冤枉抄袭的设计师们，也不会那么惨。
想到这里助理觉得十分遗憾。
※
“赖总，我们刚刚得到一个消息。”
v博的办公大楼顶层里，赖总正在打着他的室内高尔夫。
听着自己的特助的话，他只是抬手让人继续说，但是依旧没有停止打球。
“星耀和HV集团好像起了一点冲突，HV集团那边要求星耀立刻开除一个抄袭了HV主设计师作品的设计师，但是星耀直接拒绝了。”
“现在HV那边好像会做一些动作，不过具体还不知道。”
听着这话，赖总一杆进洞。
赖总拄着高尔夫球杆，脸上带着一点上位者的志得意满：“这简知啊，还是太年轻了。”
“年轻人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当初拒绝我的邀请就算了，毕竟我是个大度的人。”
“这次为了包庇一个员工就得罪国际大公司，太不明智了。”
“我看啊，有这么一个鼠目寸光的老板，这星耀走不长远的。”
赖总又开了一球，然后继续说：“不过这也是我们的好机会，抄袭这种事可大可小，你知道该怎么做的吧？”
特助笑着答：“赖总放心，这事肯定会办妥的。”
赖总又点了点头，再度挥杆，只是这次球却飞了。
※
#星耀抄袭#
#星耀包庇抄袭设计师#
#丢脸丢到国外去了#
#三思工作室抄袭#
一个小时不到，关于星耀抄袭的热搜就在v博上疯狂出现，并且始终占据着热搜前五的位置。
点开这些热搜，就有很多大v在里面开骂。
【聊点八卦吧V：最近听国外时尚圈朋友说了一个八卦，就国内某不务正业娱乐公司，自以为是搞了一个什么高奢品牌，当然做得很烂就是了，还是靠直播这种掉价的形式销售，这些就算了。
这个品牌居然还聘用抄袭设计师，抄的还是国外top公司的top设计师！
人家都找上门来让这个娱乐公司开除那个抄袭者就算了，结果这个公司居然头铁包庇。
现在国际时尚圈都在说我们华夏时尚圈不行了，反正就是丢人！
希望这家公司反省一下自己，搞娱乐就好好搞你的娱乐，别太飘了好吗？
最后，抄袭者滚出时尚圈！】
【卧槽，这啥情况？这热搜上的，星耀干啥了？星耀还有抄袭？不会吧？】
【是不是三思直播间那个啊？我一直就觉得那是智商税，一个国产牌子的包居然能卖上万，我有这钱为什么不买国际大牌？】
【抄袭不抄袭先不说啊，国产品牌凭啥不能卖贵？那个釉系列的包我买了，很好看，不输我那些国外大牌包，而且国外也疯抢好吧？】
【我就想知道三思的设计师是不是真抄袭？要是真的那可太恶心了！】
【星耀一个搞内容创作的公司不会出这种差错吧？他们家口碑很好啊。】
【人家大公司总不会乱冤枉人吧？要说这事星耀开除抄袭员工不就好了？为什么包庇呢？】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有没有可能是抄的就是星耀要卖的产品啊，星耀舍不得钱呗？】
【别吧？我不想塌房！我可是星耀的公司粉！】
就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星耀正在开会。
而这次会议，星耀管理们难得地带上了简知。
“这很明显是有人在带节奏。”
“我觉得应该是v博，我查了一下这几个带头的营销号，他们背后挂靠的公司实际控股人都是v博的。”
“还有HV集团那边，估计有一些料也是他们主动透露给v博的。”
简知看着所有人熟门熟路地开始讨论的时候，心在滴血……
原来你们平时就是这样在我背后“筹谋阴谋诡计”，对我使用“致命一击”的！
你们这么熟练的样子我好害怕啊！
还有怎么还有v博的事？
不过简知转念一想，现在国内有v博针对星耀，国外他们好像又得罪了HV，这妥妥的腹背受敌，这是要亏钱啊！
原来她等了这么久，就是在等这一场左右夹击吗？
光是一个v博他们星耀可能就斗不过了，现在在来一个国外龙头集团。
简知嘴角忍不住上翘：无心插柳柳成荫啊。
本来还在讨论的众人，都察觉到了简知情绪的变化，他们看着简知嘴角笑意，心中都有了一个共同的想法：简总，有办法了。
这么想着，魏薇先开口问：“简总，你有什么要指示的吗？”
“啊？”
正沉寂在自己要一举亏钱暴富的喜悦里的简知怔愣片刻。
她能有什么要说的？她想说大家别管了，等着被攻击亏钱就好了。
可是她能说这个吗？很显然不能。
不过……她好像可以做点什么让这个亏钱进度加快一点！
这么想着简知开口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帮颜淼澄清，在这一点上，我们一步也不能让。”
亏钱是亏钱，还是别人的清白更重要。
简知话音刚落，秦素就开口：“我们法务部已经在做准备了。”
说是做准备其实是秦素太谦虚了。
“不过简总，根据我们了解到的情况，对方诬陷的人并不只有颜淼一个。”
还有其他受害者。
简知一听脸色一下就变了：“那就尽可能的找出其他受害者，帮他们一起讨个公道。”
说完，简知又觉得这里面还有一点可以花钱的余地，马上补上一句：“嗯……这案子你们肯定要出国吧？你们出国全按加班处理，然后各种待遇也要最优，还要多开一点补贴，具体的魏薇一会儿和你说。”
可不得趁机多花一点钱吗？！她四十多亿还没处花呢！
“……”
秦素满脸无奈，她本来想提的就是联合诉讼，虽然她想过简总会答应，但是没想到居然还开这么优厚的待遇。
要知道，简总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
简总一直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助着可以帮助的所有人。
想到这里，秦素的神情变得格外坚定，就算她知道接下来会面临的是怎么样“凶悍”的国外顶尖律师，她也觉得他们法务部可以赢。
因为他们背负的不仅是正义，还有简总的期许。
秦素低声开口：“简总您放心，这个案子我们绝不会输。”
简知点点头，心里却想，这个案子你们别输，但是其他的案子能不能别打？
她是真的不想再看法务部帮她“无中生有”地变出钱来了！
简知继续说：“还有就是现阶段的舆论，一定要把对颜淼的伤害降到最低。”
赵明亮“嘿嘿”一笑：“简总您放心，v博那边我们会控制住的。”
v博既然玩阴的，那他们也就不打阳谋牌了。
要知道他们这些开始做狗仔，后来做水军的团队手里，可不是什么料都没有的。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
至于对国外的公关……
赵明亮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大不了老办法，质量不行数量来凑！
简知看着赵明亮那满脸写着“我是反派”几个字的神情，一时有些恍惚。
到底谁才是坏人啊！
不过……算了，反正这一块赵明亮是专业的，不然她也不会被背刺那么多次！
一想到这次是别人被背刺，简知的心情莫名好了起来。
说完颜淼的事，简知坐直身体，她要开始说正事了——
亏钱。
简知看着徐畅，笑意盈盈开口：“最近咱们三思的发展势头很不错嘛。”
那个什么艺术家系列，卖脱销了！
简知还记得自己看到三思工作室的汇报材料的时候眼前一黑。
她怎么也想不到，徐畅还能从这么刁钻的角度发现商机来给她赚钱啊！
她搞个艺术实验都能被他挖出来变现，这真的合理吗？
不要太能干啊徐同学！
不过算了……以前的赚钱那都是昨日之事了！
今天，她就要来带领三思在这乱局里，亏一波大的！
徐畅眨眨眼，他也不清楚简总怎么在这时候说起他们三思的业绩。
不等他开口，简知又道：“最近还有一些新品要发布吧？”
徐畅下意识点头，心里疑惑未减。
“那正好，咱们去巴黎搞个发布会吧！”
“啊？”
徐畅彻底懵了。
他们刚和HV集团的主设计师结下了梁子，简总就要去人家地盘上“耀武扬威”？
听起来好像是很爽，可是这妥妥的成功不了啊！
先不说他们星耀在时尚圈根基尚浅，对方碾压他们就跟碾小蚂蚁一样啊。
到时候他们能不能开起来都是问题。
徐畅试图阻止简知：“简总，那是HV集团的地盘。”
强龙尚且不压地头蛇呢……人家HV还是那边的强龙。
简总是不是太轻敌了？或者太信任他们三思工作室了？
简知一听，很开心。
她就是知道那是HV地盘才要去的！在太岁头上动土，那当然会亏钱了。
简知继续说：“不过这场发布会我要和你们第一次的不一样。”
上次那个安排已经伤透她心了！这次必须杜绝。
“这次我们的模特全部不用名模。”
“啊？”
徐畅遭受了第二波暴击，不用名模用什么？
简知：“用各种普通人，高矮胖瘦都要有。”
“还不能是那些微胖，就要真正的大码！”
这样可不能和那些又高又瘦的模特一样展现衣服最漂亮姿态了。
这也和他们时尚圈的审美天差地别了吧！
这还不亏？天理难容啊！
不过……
简知补了一句：“颜淼可以不去。”
不能让她再受一次伤害了。
徐畅还想说什么，突然顿住。
难道简总的用意其实是想激励颜淼振作起来，靠作品说话。
毕竟抄袭这个名头一旦沾上是很难洗白的。
只有颜淼真正用自己的实力证明了自己，她才能有绝对话语权。
难怪简总要把发布会定在巴黎了，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
徐畅突然有些心潮澎湃，简总对他们这些员工，真好啊。
说完了发布会的事情，简知只觉神清气爽，又继续说：“至于v博那边，先冷处理吧。”
让他们来攻击，让我趁乱亏个钱！
听了这话，魏薇等人读到的信息却是：简总要他们敌不动我不动，到时候看准时机，打蛇打七寸。
不愧是简总，顶级的捕食者就是要有这样的耐心的。
星耀会议在简知的愉快里圆满落幕。
※
徐畅回到三思工作室，看着表面恢复“正常”的颜淼依旧在那儿安静地画自己的设计稿。
他走过去和她传达了简总的意思。
“我们发布会的时间，你就在国内好好休息一，其他的都不用担心，简总都给你安排好了。”
本以为会欣然接受的颜淼却抬头正色：“我要去的，我要带我的设计去巴黎！”
“……”
徐畅迟疑了一下：“不去也行的……”
毕竟简总也是为了颜淼好，要是发布会成功了，是她的功劳，要是失败了她也不用受到二次伤害。
颜淼相当坚持：“不，我要去。”
她要自己亲手去摘取属于自己的荣耀。
“而且徐经理，我觉得我们的发布会会成功的。”
简总的意思她理解了，简总要打破固有审美，要展现是每一种身材都是漂亮的。
环肥燕瘦，各有千秋。
以往她没有考虑过这些问题，现在简总提出了，那她的设计也得跟上。
徐畅苦笑：怎么一个个都这么自信啊！
简总就算了，颜淼也被传染了！
可是他有什么办法呢？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好，那就去。”
大不了就是失败而已，他们不缺从头再来的勇气，再说了，还有简总这块坚实后盾呢！
比起三思这边的温馨谈话，公关部里充斥着“哀嚎”。
“赵哥！我都多大岁数了！你让我学英语？这不是要我老命吗？”
“我女儿那英语都烂得她妈天天念她，我们家没有这个语言天赋的！”
“不是，赵哥，真没别的办法了？不然我们现在招点高知分子，扩充咱们团队，提高咱们文化上限？”
赵明亮冷笑一声，把英语辅导资料往这些人面前一放。
“招人是肯定要招的，但是学也是要学的！”
“新来的能有我们有经验？水军……呸！公关这种事，讲究的就是“经验”两个字，新人来了我们不也得手把手教？”
“再说了，这次我算是看出来了，咱们简总是迟早要进军国际市场的！咱们得跟上啊！”
“简总对咱们这么好，咱们连个英语都不愿意为简总学？”
赵明亮口才了得，几句话就说得公关部的其他人哑口无言，又心虚又内疚。
也是，他们能有现在这么好的工作，可不是简总提拔吗？
他们得回报啊！
“不就是英语吗？我跟它拼了！”
“学！大不了我和我女儿一块！”
“学英语还能有咱们当年讨生活难吗？学！”
看着众人振作起来，赵明亮很是欣慰，然后说：“很好，魏秘书给我们整个部门都报英语培训班了，一对一的英语私教课！公司出钱。”
“这可是千载难逢好机会，大家抓紧！”
说完这件“大事”，赵明亮继续说：“然后就是眼下的事情了。”
“网上现在针对咱们的舆论，都知道怎么处理了吧？这个不难。”
“至于其他的，小六子，之前咱们那些“宝藏”该拿出来溜溜了！”
小六眼睛一亮：“赵哥，就是被你封印那些爆料？能用？”
赵明亮冷笑：“当然是挑有用的用。”
“还有现在蹦跶最欢那几个营销号，知道底细的就去聊聊，不知道的就再探探。”
“要是顽固不化的……”
赵明亮笑得越发像个反派：“咱们老本行，爆个料怎么了？”
众人哄笑，他们可没忘了自己的看家本领。
而此时在一旁听了全程的石强突然开口：“赵哥，国外舆论那边，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
赵明亮挑眉。
※
江远东一脸欣喜：“简总真够意思，又来扶持我们秒音的海外版了，刚好我们最近又需要热度，这不就来了吗？”
千里送大瓜，礼轻情意重啊！
乔荞对江远东翻了个白眼：“瞧你那出息，这是互利互惠，不过还是简总眼光长远啊。”
“我看这次简总是要彻底进军国际时尚圈了，不，可能不只是时尚圈……”
乔荞和星耀的管理们接触比较多，已经闻到了一丝“山雨欲来”的味道。
如果说之前星耀是一只蛰伏的巨兽，收着自己的利爪，只是安静吃眼前的草的话。
现在的星耀就是彻底被唤醒了，不仅伸出利爪，还露出了獠牙。
或者……从一开始简总就没有掩饰过她的野心，只是那时候还没有发展到这一步罢了。
简总可能一直都在等一个契机，一个机遇。
而现在她好像等到了。
乔荞缓了缓有些激动的心情，对着江远东又说：“在我们海外版多安排一些账号发这个HV总设计师伊文斯抄袭的事。”
“一定要有头版头条的架势。”
“最好再关联一些其他抄袭事件，引发舆论同情心。”
江远东一边听一边咋舌：“这不就是现在v博那边对简总的做法？”
乔荞轻笑：“简总可比他们高明。”
她把手机里星耀公关部发来那些整活表情包给江远东看了看。
“外国人哪里见过这阵势？他们那些表情包多无趣啊。”
江远东震惊：“表情包攻击计划？牛啊！”
“更牛的还有呢。”
乔荞继续说：“国内这边，我们的星耀兔短片这几天加更，就说这个抄袭事件。”
说到这里乔荞更感叹了，星耀一向用作品说话，没想到在这种事上也能这样。
用这种方式讲述能让更多人接受，并且感同身受。
江远东竖起了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幸好他们是简总的盟友，而不是对手，这怎么玩得过啊！
※
就在星耀抄袭事件发酵了不到半天功夫的时候，突然很多之前还跳脚得很厉害的营销号全部收声，连带着把那几条微博都删得一干二净。
然后不约而同挂上了一条置顶：之前消息经证实存在与事实不符的情况。
吃瓜人们也都惊呆了，我这瓜才啃两口呢，就没了？
不过还有一些头铁的营销号，依旧在蹦跶。
其中就有那个“聊点八卦吧”。
【聊点八卦吧：星耀现在在威胁我删帖，对于这种公司，我是绝对不会妥协的！】
【不妥协啥啊？国外的秒音都在发真相了，明明就是国外设计师抄袭我们设计师，还欺负人！】
【笑死，刚看了截图，求国外秒音那些表情包，我可太喜欢了！】
【你是说这张吗？我抄袭但是我声音大.JPG。】
【还是这张？你妈妈没有教你说真话吗.JPG】
【你们在说什么？我吃瓜没有吃全！】
【我来给大家整理一下吧，就是这个博主之前爆料星耀的设计师抄袭，说咱们又丢人到国外了，结果人家国外发的是星耀才是被抄袭那个，现在这个博主不说国外丢脸到国内了。】
“聊点八卦吧”其实就是v博旗下的营销公司的一员。
他看着这和上午言论完全相反的舆论有些愣神。
怎么转变怎么快？他没看星耀出手啊？
还有其他那些营销号，怎么全部删帖的？他可没有接到v博那边的通知啊。
这么想着，他准备继续“嘴硬”回复评论区那些人。
这时他的同事急匆匆地冲了进来。
“快删！快删了你之前发的。”
“聊点八卦吧”皱眉：“为什么要删？我们现在流量正好，这个月能拿不少钱。”
他可就指着这点流量了。
同事拍着胸口喘气，看起来相当急切：“星耀律师函发过来了！”
“……”
“聊点八卦吧”是知道星耀法务部厉害的，可是……
“怕什么怕，这次是v博挺咱们，v博也有法务部，不要自乱阵脚！”
同事恨铁不成钢：“v博都引火烧身了！”
“什么？”
同事拿出手机，点开德才app，德才的热搜第一正挂着“某社交平台疑似泄露用户信息”。
“聊点八卦吧”点进去看了看，脸色唰一下就白了。
这可是“大新闻”啊，虽然没有指名道姓，可是也和指名道姓差不多了！
最重要的是人家可不是他们这些这样光靠一张嘴说啊，人家有证据！
“聊点八卦吧”知道现在v博可能忙着公关，顾不上自己了，正准备去删帖，就看到德才上其他热搜。
“……这些是什么？！”
同事叹口气：“是和你一样头铁的营销号的爆料。”
“星耀肯定藏着咱们这行的老人，人家手里有料，咱们斗不过，不然你以为为什么那些都怂了？”
同事以一种“现在就剩下你一个铁头娃”的眼光看着他，又拍了拍他肩膀：“不过你现在删不删意义已经不大了，星耀律师函都来了，认命吧。”
谁都知道，星耀法务部战功赫赫，律师函一出，无人争锋。
“……”
“聊点八卦吧”颤抖着手登录上微博，迅速删了之前的言论。
然后重新发了一条。
【聊点八卦吧V：经证实，之前言论存在许多不实之处，现特向星耀和当事人郑重道歉。】
【？这和刚才是一个人发的吗？刚才不在视死如归吗？】
【这就滑跪了吗？是不是收到星耀律师函了？】
【星耀“威胁”你啊，别怕啊，硬刚啊！】
【呜呜呜只有我在激动我星耀没塌房吗？我可以继续追了！】
【我反正觉得那个倒打一耙的外国人有点欺人太甚，真以为我们华夏无人啊！星耀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吧？】
【不一定吧？那可是大公司，星耀斗不过。】
【不是，你们怎么就肯定真是别人抄星耀啊，那可是国外秒音发的消息，万一假的呢？】
【真假确实不知道，但是星耀发微博了，人家要告了～国外那个可是只玩阴的没有告呢。】
【别吃这个瓜了，快去吃v博泄露信息那个！太精彩了！】
※
v博公司大楼顶层。
赖总现在没有心思玩他的高尔夫了，高尔夫球杆也被他扔在地上，看得出是真动了气。
“怎么回事！这件事之前不是让你们彻底解决了吗？为什么还是泄露出去了？”
在场所有人大气不敢出，赖总冷笑着点了一个人：“你回答我。”
“……”
被点名的人只能硬着头皮：“当时舆论只是小范围的，我们确实控制住了，但是架不住有心人……”
谁能想到星耀的公关部里藏龙卧虎，居然手里头那么多把柄！
这哪里是个起步没有多久的公司能有的手段啊！
一般他们也是看人下菜碟的，他们一开始就对星耀进行评估。
作为一个发展起来不到一年的公司，他们的公关部应该是不具备“硬实力”的。
所谓的硬实力就是指手里握住的别的公司的把柄。
这些其实都是摆明面上的，所以一般公司之间“打架”都不会在这上面闹那么难看。
因为就怕对方想不开扔出这种“消息”。
可是按理说星耀不该有这些的啊！
赖总听了这话，气笑了。
他确实是小看简知了，他甚至怀疑简知从一开始就是故意装出一副“初生牛犊”的样子，做出那种傲慢无礼后生模样，就是为了引他上钩。
让他小看了她，然后放松警惕，再直接反咬自己一口。
赖总沉思着，这次也确实是他太大意了，还真的上了人的当。
这哪里是个初生牛犊啊！这明明就是扮猪吃老虎的野心家。
连他都被骗了，只能说简知好手段。
不过下次不会这样了，他们走着瞧。
赖总再次开口：“公关部先把这件事平息了，和星耀那边沟通。把德才上的热搜撤下来。”
“态度好一点。”
先退一步。
至于以后，那就再各凭本事。
※
正在品酒的伊文斯突然接到了好友的电话，他刚准备调侃，就听电话那头声音格外严肃。
“伊文斯，听着，你抄袭的事情败露了。”
伊文斯神色一冷，把酒杯放下：“怎么回事？这不可能！”
他可是把那些人都打发了，没有谁能来威胁他的地位！
好友道：“你知道最近很火的那个社交平台秒音吗？”
“……那又怎么样？”
好友继续说：“现在那上面充斥着你抄袭的消息！伊文斯，就连YouTube，fb上都有这些讨论了。”
“很多以前那些……也跳出来作证了。”
“伊文斯，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伊文斯愣了一下：“不，我没有。”
“等等……”
“那个社交软件我记得是华夏的？”
好友答：“是的，好像是一家叫星耀的公司，我家很有兴趣入股的。”
星耀。
伊文斯捏住桌角，用力捶打了一下！
“我知道了。”
看来那只小猫咪是找到了靠山了啊，不过不知道这靠山够不够硬啊。
伊文斯：“还是老样子，帮我找朋友们澄清。”
时尚圈可不是那些华夏人说了算的。
第100章 第 100 章
三思工作室的氛围有些凝滞, 不过却不是因为之前被传抄袭的阴云。
毕竟那件事在简总的一番操作下，在国内的舆论基本已经是稳中向好了。
徐畅又一次出声确认了一遍：“我们发出的邀请都被拒绝了？”
负责人员联系的工作人员神色也很凝重，重复说道：“嗯, 我们巴黎大秀发出的邀请全被拒绝了，不只是国外时尚圈人士，就连国内也……”
这是他们一开始没想到的。
本来以为就算在国外会受到一些阻挠，但是至少还有国内这边人可以撑场面。
结果……对方手伸得还真是长啊。
颜淼的脸色有些差，不需要她多做思考, 就知道这背后是谁在捣鬼。
以伊文斯在时尚圈的地位, 他确实能做到让那些人拒绝参加他们的大秀。
这就和他当年“封杀”她时做的一样。
颜淼回想起伊文斯那高高在上的神情，握住手里的笔极为用力。
深吸一口气, 她张口道：“对不起……”
道歉的话刚说出口, 就被三思工作室其他人的声音盖了过去。
“也没事, 反正我们第一批邀请的也不是什么大咖。”
“不来就不来呗？我们星耀可是娱乐公司，不缺他们那点流量。”
“就是！大不了到时候让季迟他们上台表演，肯定有人来看！”
所有工作人员们你一言我一语, 直接冲淡了颜淼的愧疚。
她知道这些话说出去就是在安慰她罢了, 时尚发布会可不是光有明星就行的。
但是这样的善意她也无法拒绝。
也许这就是星耀吧, 每个人都在用善意对待周遭的人。
颜淼情绪刚刚平静下来一些，就见另一个负责联系他们发布会场地的工作人员惊讶地叫了一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徐畅开口问到：“怎么了？”
徐畅有预感, 肯定又不是什么好消息。
果然, 这个工作人员低声开口：“我们准备租借的场地也被拒绝了。”
“？”
徐畅拧眉, 其他的他们都可以想办法, 可是没有场地完全不行！
他咬牙道：“加价！”
他就不信, 有钱还不能使鬼推磨！
徐畅和国外这些人打交道打得多，知道他们秉性。
工作人员马上和对方沟通, 工作室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要是场地都搞不定，那他们的发布会就真的完蛋了。
隔了一会儿，工作人员从电脑前抬头，只是神色依旧不好。
“对方答应了加价要求。”
徐畅抿唇，觉得事情肯定不怎么简单，就听工作人员继续说：“但是比正常价格贵了百分之六十。”
“……”
这是当他们是冤大头吗？
他们星耀就是有钱也不是拿来这么嚯嚯的！
要是换了以前的徐畅肯定就慌了，可是一想到简总敢正面硬刚HV和v博两家大公司，心里瞬间有了几分底气。
简总不怂，他也不能怂！
徐畅开口：“告诉他，我们不需要他的场地了，以后也不需要了。”
不是你刁难我们，而是你被我们星耀拉黑了。
说出这话之后，徐畅心里压着的那点负面情绪瞬间就散去了。
怕什么？巴黎这么多地方，还找不到一个会场？
※
正在开party的伊文斯依旧不见多高兴。
对于爆料他抄袭的事，虽然时尚圈很多人出来站队帮他说话，可是最该闭嘴的那个秒音却软硬不吃。
看来是打定了主意要和他作对了。
不过没关系，只要那个星耀还想在时尚圈发展，他就不会让他们好过。
而这场party就是为了这个开的。
“麦克斯，你家场地最近应该都没有档期了吧？”
“还有金妮你，最近在巴黎的名模们，不会那么闲吧？不等我们HV的发布会吗？”
“兰斯，下一次我的发布会，第一排的位置，肯定要留给你的，所以一些掉价的发布会你应该不会去吧？”
伊文斯游走于人群之中，说着似是而非的话，可是在场都是人精，都懂他话里意思。
伊文斯要整个时尚圈，至少巴黎时尚圈孤立那个来自东方的公司。
有人不由叹息，这家公司得罪谁不好呢，非要得罪伊文斯，要知道他可是睚眦必报的。
不过这些人也都很会从利益考量。
一家刚踏入时尚圈的公司，可没有什么值得让他们得罪伊文斯的。
这群人在party的纸醉金迷里，就好像已经帮星耀规划好了未来宿命。
※
徐畅没想到，整个巴黎居然真的一家场地都不愿意租借给他们。
就连远离市中心的那种边角地带，都没有。
他心里暗暗骂了好几句，最终还是化作一声长叹。
还真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啊！
徐畅又琢磨了好一会儿，最终决定还是不能自己扛，该找简总的时候还是得去找简总啊！
这么想着，徐畅的腿脚已经比脑子先一步开始了动作。
很快他就来到了简知的办公室。
此时的简知正在畅享着“腹背受敌”的快乐，一看到一脸“吃瘪”的徐畅，更快乐了。
这一看带来的就不是什么好消息啊！
以往这些人来她办公室，都是带着“利刃”的，扎得她痛不欲生。
现在这副表情可太“赏心悦目”了。
这不就证明她会亏钱了吗？
简知大喜，神色越发和煦：“徐畅啊，怎么了？”
发生什么难事了？快说给我高兴高兴！
徐畅刚想哭嚎着抱简知大腿求“力挽狂澜”，可是一看简总这副淡定模样，心里莫名有底了。
难道简总有后手？
这么想着，徐畅正色，站直了身体，正准备开口，目光就落在简知办公室里那幅“w先生”从未公开过，并且估价十几亿的画作。
突然徐畅就开窍了。
他何必去求时尚圈那群人呢？明明星耀手握着的是艺术圈的资源啊！
他们还有和很多艺术家合作的“艺术家系列”，这不就是现成人脉？
再加上这一幅“w先生”的画……
徐畅猛地看向简知，心里惊疑不定，难道这一切都是简总一开始就在布局了？
简总知道作为华夏人要打入国际时尚圈是很艰难的，干脆就另辟蹊径，直接从艺术圈入手。
要知道在国外，艺术圈和时尚圈一向不分家，并且还有压时尚圈一头的架势。
可以说，搞时尚的，得艺术就得天下。
所以简总才会花大价钱大精力去搞那个国际艺术实验，认识和招揽了一批艺术家。
甚至还包括顶层的“w先生”。
这样一来，有了这点人脉，星耀在进军时尚圈的时候那可不就是事半功倍吗？
可惜他实在太笨了，居然现在才想明白这一点！
难怪简总看起来这么淡定，这就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啊！
徐畅恍然大悟，一拍脑门，激动开口：“简总！这幅画能借我一下吗？”
“啊？”
本来还等着徐畅“哭诉”困境的简知一下就懵了。
什么情况？你满脸愁容跑来就为了说这个？
简知心里一阵失望，不过还是一点没有犹豫地说：“拿去吧。”
反正挂这里也没有什么用，又不能卖。
得了应允的徐畅大喜过望，心说：稳了。
※
“徐经理！成了！”
三思工作室内，负责联系场地的工作人员第一个发来了好消息。
徐畅了然一笑：“博物馆那边愿意租借场地给我们当发布会现场了？”
工作人员满脸外露着意一丝得意：“不，不是租，是免费给我们用！”
“巴黎那几家最著名的艺术博物馆一听说我们要把w先生那幅画作拿过去展览，就争着要给我们场地！”
“而且还提了很多优惠条件，现在是我们挑地方了！”
工作人员越说越激动，她完全没有想到事情还能以这样“柳暗花明”的程度发展。
这简直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啊。
再想到之前拒绝她的那些场地，她一个个都给拉黑了。
你们不给，有的是人抱着利益来送！
徐畅轻笑出声：“那就挑一家最好的，多方面考虑一下。”
没办法，手里有简总给他的“利器”，就是这么自信。
此时，另一个好消息也传来了。
“徐经理，之前和我们合作过的艺术家大部分都表示可以来参加发布会。”
“并且都在询问简总下一次艺术集会会在什么时候开？”
听了这话徐畅秒懂。
比起欧洲那些老牌艺术集会，简总举办的可是条件最好的。
来过的艺术家哪个不是流连忘返？
还得是简总啊。
徐畅神清气爽地答：“统一回复，有安排的时候会优先通知他们。”
一旁的颜淼看得一愣一愣的：“就怎么简单吗？”
她本以为这一次他们会焦头烂额，就算勉强破局，也是身心疲惫。
结果没想到徐畅只是去了简总办公室走了一趟，就把一切都解决了。
做恐怖的是，解决办法还是简总一早就做出的布置。
这就是天才商人吗？
徐畅看着颜淼惊讶煽情，抬手拍了拍她肩膀：“简总的厉害可不止这一点，你再慢慢看。”
说着徐畅又在心里祈祷：要是w先生也能来，那他们发布会得爆啊！
※
w先生，也就是之前去简知的艺术实验展化名为伊利斯的年轻人。
他本命其实叫做兰伯特。
兰伯特最近很惆怅，他觉得自己要灵感枯竭了……
倒不是画不出来画，而是太馋了。
自从在无味私厨见识过中餐魅力之后，他就觉得自己被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回到法国的他也尝试过很多知名中餐，可是都没有那种能让他灵感迸发的美味。
再第一百次叹息后，他放下了画笔，开始琢磨，要不要再去一次中国。
而这时他的管家进了画室。
“兰伯特少爷，您有一封邀请函，来自东方。”
一般的邀请函送到这里，兰伯特都是会直接拒绝的，可是听到最后那句“来自东方”，他马上正色。
难道是星耀又一次办展邀请他？那可太好了！
兰伯特激动万分：“拿过来我看看！”
管家把邀请函递过去，兰伯特一目十行地看完，欣喜变作惆怅。
是邀请了，可是怎么是在巴黎啊。
巴黎又没有那家美味的中餐馆！
他正想拒绝，转念一想：要是他以w的名义出席，对方可以破格给他配一个厨子吗？
稍微要一点特权，应该不过分吧？大不了……他配合宣传！
兰伯特一脸郑重看向管家：“帮我回信，我可以出席。”
管家惊讶了一下，不过还是维持着礼仪，很快恢复了平静，却听兰伯特补了一句。
“但是我需要一个厨子。”
“……”
管家注视着自己看着长大的天才画家少爷，一时有些疑惑：难道少爷是在表达对家里厨师厨艺的不满？
※
简知看着一群专业人士把她办公室那幅画取走，心里还有点不是滋味。
价值十个亿的画啊，要是卖了能进她个人资产多好啊！
可惜……系统不做人！
简知骂骂咧咧几句，正准备继续打游戏，就看到魏薇又来了。
很好，你们就是串通好的，不给我摸鱼是吧？
你们不摸鱼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卷我！
这不应当。
简知关掉游戏，盯着魏薇，反正最近估计都不是好消息，来就来吧。
“简总，v博那边来人了。”
魏薇的声音平静，却让简知听出来一种“v博上门来砸场子了”的既视感。
简知心头一喜，果然是好事啊，这是直接上门算账了！
“安排会客室吧。”
魏薇听着简知带着“轻松和愉悦”的语气，心中也有了几分思索。
难道简总早就料到v博的人会来？还是说，简总有什么后手？
带着这样的思虑，魏薇去安排会客室了。
v博派来的是他们公关部的负责人张司，被圈内人称为长袖善舞的笑面虎。
传说他风度极好，和他聊天总能感觉到如沐春风，让你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掉进了他的话术骗局里。
是个很危险的人物。
张司今天更是有备而来。
赖总交给他的任务是表面上修复和星耀的关系，实际上好好探探星耀的底。
如果可能的话，挖走星耀的精英团队。
简知靠的也不过就是星耀那一群人才罢了，要是她无人可用，就彻底废了。
张司正想着，就见简知走了进来，他立马要起身相迎，可就在他站起来的功夫，简知已经几个迈步冲了过来，一把握住他手。
“久仰大名啊！！”
简知很激动，虽然她并不知道这人叫什么，但是只要知道这是v博派来找麻烦的人，她就能看到亏钱的曙光！
这是什么？这是她的“救命恩人”啊。
“……”
一向长袖善舞的张司被简知这架势唬住了。
说好的星耀简总是个不苟言笑，平静内敛，喜行不表于色的人呢？
怎么这么热情？
看着自己被捏紧的手，张司不由一阵心慌：难道他的意图被发现了？
没事，发现了也没关系，阳谋也照样打。
张司稳住心神，也温和地笑答：“是我久仰简总大名才是。”
吹捧嘛，他也会。
“简总年轻有为，星耀蒸蒸日上，实在是吾辈楷模。”
“……”
简知听了这话不高兴了。
我等着你让我亏钱呢，你怎么还提我伤心事啊？
这个人不上道！
张司立马察觉到简知情绪的变化，难道他说错话了？
不等他慌乱，简知已经松了手，神色也没有刚才热情了。
张司觉得自己遇到对手了。
星耀的简总这是在用喜怒无常的假象逼迫他呢，就是为了让他招架无能。
张司觉得自己抓到了关键，决定不和简知多浪费这种时间，反正都是千年的狐狸，就少说些聊斋好了。
张司脾气极好地开口：“简总，我这次可是带着任务来的。”
来了！关键来了！
简知一听这话，马上就又来了兴致，你要是开始说“搞垮星耀”的事情那我可就不困了啊。
“嗯……你说。”
简知想给人一个称呼，却发现对方根本没有自我介绍，难道是把她那句久仰大名当真了？
“……”
张司也发现了简知根本不知道他名字。
不，或许是知道，故意这样来打压他气焰，这在谈判场上其实也常见。
可他张司是什么人，可不怕这一招。
张司立马自我介绍，这简知“故作”的恍然大悟里继续说：“简总，不如先带我参观参观贵公司？”
星耀的员工其实很神秘，不应酬就算，下班时间还格外早，休息还格外多。
这让很多业内猎头其实根本就抓不住他们，更别说挖角了。
张司准备趁着机会，好好了解一番，顺便再挖走几个。
简知眼神一亮。
这是来探星耀虚实的啊，是不是准备一举歼灭啊？
那她绝不能让张司看到星耀那群卷王，不然v博以为他们星耀太厉害不动手可怎么办？
简知略一思索：“好，那不然就看看我们星耀的广告部吧！”
“？”
本来以为还要费一番口舌的张司愣在原地。
星耀的广告部他是知道的，造就了一个空前火爆广告现象，并且开创者一个新的广告流派的部门。
在业内可是颇负盛名的。
简知居然敢让他看？是对自己太自信了吗？真以为她的员工不会被挖走？
张司看了一眼简知，心说：还是太年轻了。
“那就有劳简总了，我们现在就去看吧。”
张司趁热打铁，生怕简知反悔。
而简知也怕张司反悔，直接马不停蹄就领着人到了星耀的广告部。
两个人刚一走到广告部门口，就听到里面的声音。
“你怎么走位的啊！帮我控一下啊！”
“诶诶诶！野区BOSS！”
“我去下路了啊，一会儿给我留个龙。”
简知听着这些对话很是欣慰，这才是她星耀员工该有的样子啊！
要是全星耀的人上班都这样摸鱼该多好啊。
简知推开那扇虚掩的门，就见里面一群年轻人装备齐全地正在打游戏。
“……”
张司脚步一顿，转头看向简知：你跟我说这是你们星耀的广告部员工？
舒白是第一个发现简知来了的人，上班偷懒被抓包的心虚席卷了他，他马上摘下耳机，还示意了其他人。
广告部顿时鸦雀无声。
简知急了：“愣着干什么？继续打游戏啊！别挂机啊！”
上班可以摸鱼，游戏绝不能输。
“啊？”
舒白和自己的兄弟们面面相觑，这简总难道是和他们妈妈教训他们时候一样，在说反话？
众人依旧不敢动，气得简知上去对着舒白的背就是一拍。
“好好打游戏，输了告诉你爸！”
“……”
舒白含泪打游戏。
舒白一边继续游戏，一边觉得委屈，就听说过他打游戏被他爸骂不务正业，可没有见过打输了还要被威胁的！
这简总怎么这么不按常理出牌？
舒白化悲愤为胜负欲。
简知看着重新开始摸鱼的众人，心里格外满意。不自觉对还在门口的张司一挑眉。
看到了吧？我们星耀的员工就是这么不务正业，我们星耀就不是一家正经公司。
不要大意的向我们开炮吧！
而此时张司的神情格外复杂，作为搞公关的，他对圈里的富二代也算是有所了解。
现在他一眼望过去，这星耀广告部里几乎囊括大半圈中二代。
简知这哪里是带他参观啊，这是在展现星耀的实力啊。
这么多家族都愿意把自家孩子送来，不就是对星耀的隐性支持吗？
简知这是在秀“肌肉”啊。
张司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只是带上了一点阴阳怪气：“简总，这就是你的广告部？”
他再傻也不信这群二代能做出那样的广告！
简知毫无察觉的点头：“对啊，这是我广告部的经理。”
简知一拍舒白肩膀，舒白仰头瞪她，就立马被简知把头给掰回去。
“专心打游戏！”
打游戏都不专心，坑队友！
舒白：“……”
他头一次打游戏打得这么委屈！！
张司看着简知理直气壮地瞎说，气笑了。
果然年纪轻轻就能有这么大商业帝国的人，是真不要脸啊。
这心机城府，他不服还不行。
看来今天是挖不了人了。
张司再度开口：“那好吧，简总，既然参观也参观了，不然我们还是开始谈正事吧。”
终于来了吗？
简知用力点头：“来吧。”
张司和简知往会客室走，临走前简知还不忘对着这群二代严肃交代：“你们好好打游戏啊，我以后要查战绩的。”
必须摸鱼，不准努力！
“……”
这下不只舒白委屈了，那群二代都委屈了。
怎么被逼着打游戏他们好像反而好像还不乐意打了呢？
※
简知和张司重新回到会客室，刚一坐下，张司马上反客为主：“简总，其实这次我是代表我们v博来和您谈合作的。”
赖总交代得很清楚，他们就是要打着合作的名义，摸清星耀底细，挖星耀的人才，偷星耀的创意，以星耀的那些独到之处养他们自己的平台。
而他们只需要在一开始付出一点资金就可以了。
而这点资金星耀这种正在发展期的公司肯定是不会拒绝的。
“？”
本来满心以为会听到一些能亏钱的话的简知脸彻底垮了下来。
就这？我等你这么久，你就为了说合作？
谁要和你合作啊！我的员工可是刚摆了你们v博一道，你们不报复吗？
骨气呢？
“……”
张司莫名觉得简总看她的目光充满了鄙夷。
难道被发现了？张司有些慌乱，马上解释：“简总，这个合作对我们两家公司都好。”
“星耀现在发展势头虽然好，可是到底根基不稳，和我们合作正是最好选择。”
“你看德才和我们v博这明显重合的功能，其实只能引流，但是要是我强强联合……”
那肯定是要赚钱的！
简知在心里默默补上这句，眼神更冷淡了。
谁要和你互补啊，谁要和你强强联手啊……
我只想亏钱。
见对方完全没有一点要让她亏钱的意思，简知直接打断他。
“不用了。”
“嗯？”
张司觉得自己幻听了，简知居然直接拒绝了，他可是开出了好多表面上有利于星耀的条件的啊。
难道她真的看穿了……
张司心里一阵后怕。
对，从他来星耀开始，其实他们谈判的主动权一直被简知把持着。
他自诩“谈判专家”，可是从头到尾都被牵着鼻子走。
简知可能不是现在才发现他们的意图，而是一开始就知道了。
而她更是个有长远眼光的人，绝不会被眼前的蝇头小利所蒙骗。
所以……
简知其实一直在把他当个笑话看。
张司心里一阵惊恐。
简知……不，简总这个人实在太可怕了，难怪敢只身单挑HV和他们v博。
更可怕的是，他觉得简知其实还在密谋更大的事。
她的野心绝不止这么简单。
张司盯着简知的脸，心说：他们v博可能有大麻烦了。
惹了一只蛰伏巨兽的大麻烦。
简知见张司一直没回答，疑惑了一会儿，以为自己没有表达清楚，又重新说了一遍：“合作就算了。”
要是亏钱倒是可以考虑。
张司随意点头，只觉自己在简知面前彻底丢盔弃甲。
她得多有自信才能这样直接的拒绝啊，而这跟自信背后肯定是有依仗的。
果然，外界对简知的传言都是真的。
※
星耀法务部这几天相对有些冷清，因为秦素和两位法务部里的涉外律师出差去了。
目的地正好是巴黎。
他们是为了去拜访其他伊文斯事件的受害者的，为的就是联合诉讼的事。
其实一件一件诉讼更好，但是太耽误时间了，作为效率派的秦素拒绝。
她就是要一下就让那个伊文斯身败名裂。
毕竟用那种招数对他们星耀，真当法务部无人了？
三人到了巴黎就现在简总让魏薇订的五星级酒店里休息了一天。
然后又走了一圈简总安排的行程。
到最后连秦素都开始怀疑，他们不是来工作，而是来度假的。
为什么连逛奢侈品店这种事都在行程里，而且还给了他们免费额度？
秦素看着两位老友很是无奈：“咱们简总太体贴了一些。”
两位涉外律师也忍不住笑。
“唉，那能怎么办？只能受着了。”
两位涉外律师一个叫李默，一个叫王丽，两人都是曾经华尔街顶尖律所的王牌律师。
两人也是因为一些私事回国，然后被秦素邀请进的星耀。
一开始他们对这份工作并没有报多大期待，只觉得“工资合适”，当个过度工作也不错。
可是这一待就走不了了。
在星耀他们不用面对职场上的勾心斗角，甚至可以做一个律师最该做的。
帮助困难的人，维护法律的公正。
这让他们在职业生涯里焕发出了新的动力。
王丽开着玩笑：“平时我们两个也没什么用，现在简总要开发国际市场了，我们的地位这不就稳步提高了吗？”
李默附和：“是啊，以后下午茶的巧克力蛋糕，必须是我的。”
秦素无奈看着两人，最后道：“巧克力蛋糕好事凭本事拿！”
说完三个人相视一笑。
※
第三天，这三人才开始了正式的工作，他们已经联系好了当事人，而今天要拜访的是一个叫爱丽丝的前设计师。
三人按照约定的时间驱车到了爱丽丝的住处，这里算是巴黎的城郊，周围的房子都很破旧，没有半点时尚之都的繁华。
而他们的当事人就住在这里。
秦素上前敲了敲门，过了好一会儿，才看到一个面容憔悴的女人把门打开。
秦素越过女人看着屋内一地狼藉，各种画稿散落，还有一些好几天没处理的食物。
爱丽丝的神色有些慌乱，她想说请进，可是用发不出声音。
最终掩面：“就是你们看到的，我的人生被伊文斯毁了！”
爱丽丝本来毕业于著名设计院校，有着最好的前途。
毕业前夕，她应聘上了伊文思的工作室。
那时候她还很开心，毕竟伊文思在业内可是很知名的设计师。
可是直到她的设计被伊文斯拿走并署名，她才知道一切是多么的可怕。
“伊文斯当时告诉我，只要我长期帮他画稿，他就会给我一笔钱。”
“可是我不愿意，那些都是我的心血！”
爱丽丝说着有些激动，她的眼里满是血丝：“然后……他就对外公布了我抄袭，我失去了工作，还被学校开除了。”
“我的未来毁掉了。”
王丽正在做记录，按照专业这时候他们其实并不该对当事人承诺什么。
可是她突然有种想开口的冲动，这时秦素说话了。
“不，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呢，我们会帮你讨一个公道的。”
王丽听了这话，嘴角翘了起来，也许这就是她喜欢星耀的原因吧。
星耀的法务部并不是冷冰冰的发条机器，而是还存着一丝人性的温度。
尽管这可能给他们带来麻烦。
但是这叫他们老板不怕麻烦呢。
王丽也开口：“爱丽丝，我们会帮你的。”
这一刻，爱丽丝彻底失声痛哭起来。
秦素给爱丽丝递过去了纸巾，等爱丽丝哭得差不多了，他们才继续。
爱丽丝红着眼眶：“可能晚了。”
“什么意思？”
秦素盯着人。
爱丽丝道：“伊文斯那边也找了律师，并且是巴黎最好的律所的律师，他们今天也会过来，你们可能……”
不是爱丽丝对这几个东方人没有信心，而是他知道那个律所的厉害。
而且他们极为擅长处理这种安静，毕竟在时尚之都也是藏着很多阴影的。
秦素和王丽互相看了一眼，正想说什么，门铃响了。
一直在一边没有开口的李默站了起来：“怎么能劳烦女士们呢，还是我来吧。”
刚绅士一秒，下一秒他切回了普通话道：“所以下次的巧克力蛋糕归我怎么样？”
王丽和秦素瞪他一眼。
李默耸肩，灰溜溜地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两个穿着考究西装的的男人，目光里带着点精英阶层的“目中无人”。
敲门的那个看到了李默之后神情傲慢：“我们和爱丽丝女士有过预约。”
他们甚至连身份都不愿意自我介绍。
李默笑了笑，越过前面这个人看向了他身后那个一看就是做主的律师。
“好久不见啊，豪斯。”
“……”
本来还在怀疑自己眼睛的豪斯这下彻底愣住了。
李默继续道：“或者现在我该叫你豪斯律师？”
“……”
豪斯的呆滞让跟他一起来的助理律师有些疑惑。
助理律师轻轻在他耳边喊：“豪斯律师。”
豪斯这才回神，深吸一口气看着李默，退后一步鞠了一躬：“李律师，好久不见，我听说你回国了。”
李默笑着示意他进来：“是回国了啊，这次来不是正好有公事要处理吗？”
“……”
豪斯的脚步一顿，他希望李默说的公事不是他想的那样！
可是李默并不如他所愿。
“对了，忘了自我介绍，我现在是爱丽丝女士的代理律师。”
“那么你呢，豪斯律师？”
“……”
豪斯肉眼可见的深吸一口气。
他旁边的助理律师更疑惑，不过仗着外国人的高大体格，他上前一步：“我们是伊文思先生的代理律师，正好，今天大家都在……”
助理律师想按照平时他们的流程来，趁着对方不靠谱的律师也在，直接把这件事解决掉。
反正这几个东方人看着就不眼熟，再加上这个爱丽丝的经济条件，也不可能请得起多好的律师。
搞定了这个爱丽丝，他们后面还有十几个人要见呢。
伊文斯这个可是大单子。
“住嘴！”
豪斯打断了他的话。
李默则双手抱胸：“嗯？怎么不说了？让这位律师继续吧。”
就在这时，本来稳坐钓鱼台的王丽也站了起来：“哦，豪斯，好久不见了，看到你也成为了一名独当一面的律师，我很高兴。”
“……王律师，你也在。”
王丽歪头笑了笑：“这不就刚好吗？来见一些当事人。”
这个复数用得格外好，就是在告诉豪斯，他们不只是爱丽丝的委托律师，还会负责这整个案件。
豪斯抹了一把脸，又看了看另一个他不认识的东方面孔。
李默马上介绍：“哦，这是我现在的上司。”
“……”
豪斯彻底无语了。
他看着对面的爱丽丝道：“抱歉爱丽丝女士，今天我们可能不能对这个案件进行一些了解了。”
“？”
爱丽丝惊讶地看着豪斯，她想起几天前在电话里这个律师冷酷无情和咄咄逼人的姿态，和现在这样的礼貌和温和判若两人。
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且看起来为什么这三个东方律师和这个豪斯认识？
就在她疑惑的时候，豪斯已经领着自己的助手离开了。
李默还追着说了一句：“豪斯，有空叙旧啊。”
走到门口的豪斯脚下一踉跄，跑得更快了。
直到豪斯上了车，他才松了一口气，而他的助手完全还在状况外。
“豪斯律师，你刚才……”
豪斯打断他：“这个案子我们不能接。”
“为什么？”
助手更疑惑了。
要知道豪斯律师可是他们律所风格最强硬的律师，一向是有“豺狼”称号。
豪斯瞥他一眼：“你知道刚才那两个是谁吗？”
助手摇头，不就是两个普通的东方人吗？
豪斯冷笑：“听说过华尔街律界的一个传说吗？”
助手继续摇头。
“宁惹撒旦，不惹李王。”
助手咽了咽口水：“你是说刚才那两个就是……”
“对，就是那两个难缠的家伙，他们回来了。”
豪斯靠着椅背长舒一口气：“你知道我为什么能一到巴黎就进了最好事务所工作吗？”
这次豪斯没有等助手摇头就直接说：“因为我曾经做过他们两个三年的助手。”
因为他是他们的助手，所以他的能力被认可。
“……”
助手的嘴张得可以投放一颗鸡蛋。
豪斯继续说：“当初他们是说要回国养老退休的。”
“三十多岁，正是巅峰期，两个人说走就走了。”
“你知道那时候多少律师都在庆幸终于不用被这两个华夏人压一头了吗？”
“现在，他们回来了。”
“你觉得这个案子我们能赢吗？”
助手摇了摇头。
豪斯叹气：“所以，推掉吧，就说我身体问题，需要休假。”
这愿意去受虐谁就去吧，反正他不去。
※
爱丽丝还在惊讶中。
“这样没问题吗？”
李默点头：“没问题，只是估计伊文斯那边要换律师了。”
“啊？”
爱丽丝不解，但是心里莫名有了一点预感：自己可能要走好运了。
等他们和爱丽丝聊完，三人上了车，才开始聊了起来。
李默：“唉，豪斯都成巴黎顶尖律师了，风云变幻啊……”
王丽瞪他：“给我好好开车！你就会欺负豪斯。”
“哪有，不就是打个招呼吗？他怕什么，再说了，你也吓唬了……”
王丽正准备反驳，秦素先一步开口：“你们回去吵，道路安全最重要。”
两个人闭上嘴。
※
而此时远在国内的简知正和突然而来的韩芸面面相觑。
简知心里很疑惑，企鹅的人怎么又来了，还是在这个节骨眼上，难道是为了落井下石？
也对！她上次可是和企鹅“分家”了，他们肯定怀恨在心吧！
要是真来帮她亏钱的，那她可是欢迎之至啊。
而韩芸看着依旧风采的简知，想着最近圈子里各方的传言，心里不免感叹：简总果然是干大事的人。
明明最近在风暴中心，简总却还是表现得一如往常。
韩芸深知简知的脾气，也不多墨迹，直接开口：“简总，要再和我们企鹅合作一次吗？”
简知：“？”
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