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 71 章
曹文满脸喜色的回到了星耀, 连匆忙的脚步都显出几分迫不及待来。
因为基金会的事，他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公司了，这一回来只觉得又亲切又想念。
现在基金会的事大部分都能稳定运转了, 他可以多回来坐坐了。
不过今天他可不是回来耗闲工夫的！
曹文笑得无比憨厚地走进了简知的办公室，高大身形往那儿一站，莫名有了几分不同以往的气势。
简知看到曹文先是一愣，这变化也太大了吧？
以前的曹文，穿得最多的是一身洗得有些发白的工服, 虽然也是高壮, 可是背却因为常年的体力劳动而微微有些弯曲，脸上虽然也是憨厚笑容, 只是缺带着一丝苦气。
可是现在的曹文就不一样了。
虽然依旧穿着不太昂贵的衣服, 但是能看出是稍微有过搭配的, 指甲修剪得也干净整洁，看样子是在很好的生活。
最大的变化还要属他的气质，仿佛被洗去表面灰尘, 虽然依旧扎根在土地里, 却依旧能看到天上的太阳了。
简知对这样的变化乐见其成, 可是……他来干什么？
基金会现在应该没有什么值得来汇报的事情吧？
简知是看过基金会的账目的，除了花钱，可是一个进项也没有呢。
难道钱花光了？
想到这里简知立马眉开眼笑：“曹文啊！”
简知这声“呼唤”几乎要叫出一波三折的气势, 弄得曹文也是一愣。
这是公司新的打招呼方式？
他可是听女儿说过, 城市里的年轻人潮得很, 打起招呼来都五花八门的。
简总虽然厉害, 不过也是年轻人嘛。
想到这里, 曹文也学着简知的语气抑扬顿挫地来了一句“简～总～啊～”
说完他自己也掉了一身鸡皮疙瘩，高大身形的每一寸都透着一股不自在。
“？”
简知脑子里莫名想起一个旋律“郎君啊～你是不是饿得慌啊～”。
谢谢, 有被无语到。
简知也抖了抖鸡皮疙瘩，让面色看起来正经一些：“咳咳……你今天来是因为基金会的事吗？”
见简总开始聊正题，曹文也立马正色，工作可不能马虎！
“是的，不过不是基金会项目的事。”
那就是资金的事了？
简知心底一乐：“钱都花光了？我马上拨款，不着急。”
要知道基金会可是纯亏啊！简知可就指着基金会发家致富了！
就是曹文之前亏得太慢了。
本来简知还想过几天稍微提点一下曹文，让他不要这么谨小慎微，要“大手大脚”起来。
盖一座希望小学的楼一百万，完全可以多盖几座教学楼嘛！
也不要只看教学楼，其他配套设施也可以做起来，什么食堂足球场篮球场，通通安排，一条龙服务！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不等自己提点，曹文居然就开窍了？
这都能上门来要二期资金了，那得是投了多大的项目啊！
简知心领神会：“我知道了，大项目对不对？”
刚想回答简总基金会的资金还没有用完的时候，就听简总说了句“大项目”，曹文一下就惊了。
简总怎么就猜到了？
果然是料事如神啊！他就知道，没有什么动向能逃过简总的耳目。
曹文心里暗暗佩服，用力点头：“是的，简总，咱们基金会接到了一个大项目！”
还真是大项目！简知狂喜。
不过……怎么是接，不是投？
简知正疑惑，就听曹文激动地说：“简总，咱们被点名拍摄军旅题材电视剧了！”
“？”
什么题材？什么电视剧？他们不是在说基金会的事情吗？
简知的赚钱雷达立马就响了！
一种莫名的紧迫感袭上心头，这感觉可太熟悉了！这不就是每次他被背刺前的感受吗？
简知嘴角一抽，立马安慰自己，不可能，这么好的事能轮得上他们星耀？
要知道，在业内，军旅题材往往都出现在某几个出品、发行方和导演手中。
因为这必须得有相关部门背景，严格审查和授权才可以。
是一款拍出来就一定能稳定上星，甚至在央视播出的题材。
他们星耀可没有这个背景和能力！
想明白这点，简知松了一口气，严肃道：“曹文啊，你听谁说的？这可不好乱说！”
谁知曹文依旧乐呵呵，把手里文件往简知桌上一放：“简总，是真的！”
“……”
简知目光扫过去，红头的。
简知一下就有些腿软，差点就绷不住表情，不过最后她还是忍住了，忍着心痛冷脸：“这是怎么回事？”
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怎么搞个基金会亏钱还能搭上这种线，这科学吗？
这肯定不科学啊！
曹文嘿嘿一笑，挠了挠头：“不就是之前赈灾援助吗？我们基金会先是捐了一大笔钱，然后我到一线去看了，发现士兵们缺很多实际的东西，我又给张罗了一番。”
“然后就……”
然后就被瞧进眼里了？就来投桃报李了？
说好的做好事不求回报呢！他们星耀不要这种好桃子啊！
她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人民之师的光辉万丈！
真是绝不占人民一点便宜啊！
简知欲哭无泪，看着曹文说不出话来，她还能说什么？
她只能认了啊！
谁知曹文并不准备就这么放过她，紧接着又来了一句：“简总，上面还给我们拨款了，1500万，拟定三十集。”
“？”
给荣誉还带送钱的？
那怎么能行！
简知撑着桌子唰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满脸的大义凛然：“坚决不能要组织一针一线！”
“这个钱，我们星耀来出！”
说到这里，简知又悟了。
谁说这个项目她就一定火赚钱了呢？只要她投资得够大，盈利就追不上她！
电视剧的盈利也主要是靠着播放量，版权售卖和广告商赞助。
版权问题她不担心，她完全可以低价出售版权，她已经想好了敷衍系统的借口，毕竟这种剧怎么能想着赚钱呢？
要有大局观嘛！
而广告赞助，她不要，她拒绝！
最大头的播放量就更不需要担心了。
要知道这个电视剧的体量和这个题材的一些局限性就造就了一些受众上的筛选。
大家可都是更爱看甜甜爱情剧的！
只要她拉高成本，控制盈利，她能做好剧交差，也依旧能亏！
简知的神色渐渐回暖。
这些变化落在曹文眼里，他也琢磨了起来。
要知道他现在已经不是刚进公司那个只知道和水泥的农民工了，他在基金会见了许多大世面，以非昨日阿蒙。
曹文想着，简总刚才应该是权衡了一番利弊，最后做了最正确的决定。
星耀自行出资既可以得到更大自由度，又可以保持一种“不是靠慈善换资源”的中立态度。
这是很重要的。
不愧是简总，这短短几分钟就能想到这么深层次的事情。
他还在那儿沾沾自喜的时候，简总已经到了大气层。
看来还是要多像简总学习啊！
曹文正想着，又听简知语重心长地说：“以后这种捷径不能再有了，我们做慈善可不是为了这种资源的。”
“下不为例！”
再来一次她的小心脏可受不了啊！
曹文怔愣片刻，心里一暖。
简总果然还是如此，面对利益诱惑能守住本心，面对他人苦难又能施以援手。
也只有这样的简总才能创造出这样的星耀！
曹文正感动不已，就听简知话锋一转：“所以，资金花了多少了？是不是不够了？”
这才是简知最关心的问题！
“……”
曹文脸上的感动还凝固着，却只眨眼干巴巴地答：“简总，没有不够，还变多了。”
“？”
什么多了？你听听你说的什么话！你不要骗我！
简知觉得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她那基金会的钱怎么可能越来越多！
这不对劲。
曹文不好意思地继续挠头：“简总，您不是让我学习基金会的管理吗？我就去学了，还报班了，我现在还在上商务管理课……”
“我看别人基金会的资金都不是干放那里，都是拿去投资的，我就去问了段总，段总就给我搞了一个团队搞资金运作。”
“反正……钱就越来越多了，现在账面上有两亿一千多万了！”
说起这个数字，曹文心里就无比骄傲，他虽然不太聪明，可是星耀有的是聪明人能帮他！
“……”
段凌星！
简知咬牙切齿，又只觉眼前一黑，她早该知道，星耀的背刺人们怎么可能让她这么容易亏钱呢！
可是……一亿四千万涨成两亿一千万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曹文可还是在不断花钱呢！
照这么发展下去，难道她的基金会亏钱计划也要全线破产了？
天要亡她啊！
※
简知面无表情送走给她来了一记猛击的曹文后，就叫来了魏薇。
魏薇此时已经知道了一切，心里也是波涛汹涌。
不愧是简总，居然能悄无声息地拿下这种圈子里大家争破头的项目。
不过这事确实不太好搞。
想到这里魏薇就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更谨慎了一些。
没办法，这可是大项目。
虽然投资体量上可能比不得之前星耀的项目，可是这个背景不一样啊。
这可是一种荣耀的象征呢！
魏薇依旧保持着自己的率先开口：“简总，这是我整理的熟悉这种题材拍摄的导演和团队名单。”
这种剧目可是熟练工才能玩得转的。
简知看着魏薇一阵感动，在魏薇不背刺她的时候还是很得力的！
可比段凌星之流好多了！
简知看了看名单，上面标注得特别详细，简知随手一指：“那就直接去找这个之前拍过很多部同题材影视剧的刘培导演。”
这种项目她可不敢弄砸，稳妥一点好，反正她这次追求的是从成本上就奠定亏损的大方向！
而不是质量。
魏薇把这个名字记下，准备一会儿就去联系。
简知又开口：“最重要的就一点，魏薇你要和导演那边沟通好。”
“好的。”
魏薇严阵以待。
“那就是能实景拍摄就一定要实景拍摄，各种大场面不要吝啬，最好能直接对标好莱坞！”
“……”
魏薇默默记下，心里却想，简总这是完全不考虑成本问题了？
结果下一句，简知就开始聊成本了。
只见简知单手撑着桌面，目光如炬：“这部电视剧的成本，无上限。”
随便花，想怎花怎么花，就是烧钱就是玩！
只要成本够高，盈利就绝对追不上她！
东边不亮西边亮，那些项目她亏不了，这个还不行吗？
魏薇记录的手一滞，她难得重复的一遍简知的话：“预算无上限？”
简总这是要做电视剧史上最大投资的电视剧？
简知坚定地说：“对，无上限。”
这样她才能亏钱！
※
和魏薇交代好了电视剧的事情，简知稍微放松了一点。
虽然她基金会是计划快破产了，可是曹文又送来一个能亏钱的项目，这也算是扯平。
自我安慰一番后，简知心情稍好。准备来一波网上冲浪净化身心。
她照例打开了微博，正好看到一个热搜词条叫#十二神斗法#。
这好像一点意思。
简知点进去看，第一条是一个影视博主发的微博。
【大角说影视V：今天就来和大家说一个有一点燃的大瓜吧。
有一家娱乐公司在制作一张天价专辑，有多天价呢？就是各方面都碾压现在歌坛前后二十年，绝不夸张，反正那家娱乐公司老板就是脸上写着“我不差钱，就是玩”。
不过这也是好事，至少人家是真的在花钱做音乐，我还是很期待成品。
不过我要讲的八卦不是这张专辑的音乐方面，而是它的MV方面。
现在很少有专辑制作MV了，最多就是给主打歌拍一支，可是这家公司有多壕呢？他们直接要拍十二支！就是每首歌都配MV，而且预算拉满。
这就算了，这十二支MV他们还找了不同的导演，全是一线或者准一线。
能透一下底的就是拍过著名校园唯美电影《城南化开》的夏导，喜剧片《老房有喜》的孟导，《冲出阿拉加》的导演张导……
稍微聚一下例子，你们就知道这十二个导演的含金量了吧？
这就算了，这家公司的老板还搞了养蛊计划，让他们十二个是完全竞争又合作的关系。
现在我能说的就是，这张专辑的MV被他们定义为多元宇宙。
按照知情人士透露就是：堪比大制作电影。
不知道你们期不期待，反正我是很期待了！】
简知看完这条突然一愣，这个描述怎么有一丝丝熟悉。
好像她在哪里见过……
这不会是季迟那张专辑吧？
简知揉了一把脸，怎么可能呢？季迟那张专辑的MV她可是千挑万学了十二个学渣来拍的！
绝对不可能出错！
没准这就是娱乐圈哪个财大气粗的公司干的，人家有钱人家乐意。
或者是人家对音乐就是有自己的高追求呢！
对，就是这样的！
这么想着简知继续刷评论。
【除了壕无人性我说不出任何话！】
【求解码！我真的好想知道是哪家公司这么有理想有追求，真的不怕亏本破产吗？】
【只有我想到了星耀之前百万词曲项目吗？不会真是星耀吧？】
【别说，还真像，星耀的简总真的很会烧钱，人设很稳！】
【人家简总那是很会赚钱吧。】
“……”
我不是！我没有！你们别瞎说！
简知看着评论下越来越多围绕星耀和她的猜测，这下是真的有点慌了。
不会吧？你们别乱猜啊！
简知放下手机，越想越不安，最后她决定自己亲自去看看！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她得去确认了才知道是不是又有人在背刺她！
※
《真相》剧组是唯一一个还留在本市取景的MV团队，其他的MV团队都因为充足的底蕴为选择了去别的地方取实景。
不过这不代表《真相》剧组就没有在，他们整个场景都是自己搭建的，从画图设计到完工都颇费周章。
而负责这部剧的孟导很是满意。
要知道他自己在拍剧的时候都没有这种手里有钱底气十足的畅快感，这让他很快乐，也就完全不介意自己被拉来拍MV这种事了。
反正也就拍个几天，很简单。
最难的就是，他还得提点一下这部MV名义上的导演，也就是和他同校的学渣廖俊。
“你看看我这里构图的用意。”
孟导指着屏幕上现在的场景，让廖俊给答案。
“……”
廖俊已经能熟练地尴尬笑。
所谓的书到用时方恨少就是这样吧！他之前在学校不觉得，最多就是成绩差一点，但是期末还是能低分飘过的。
虽然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老师好心捞了他一把。
可是及格了就是及格了。
结果没想到到了真片场他马上就现原形了，一问三不知就算了，还是一对一提问。
廖俊觉得自己的脸天天都是肿的。
“又不知道？这么经典的取景你都不知道？你上课在干什么？”
廖俊垂着头如同一只小鹌鹑。
孟导叹口气，又给他讲解了一句，他骂归骂，却也知道这个学渣还是有进步的。
实践是最锻炼人的。
教育完廖俊，孟导站起来准备喊开机，手机就响了，他接起来一听，原来是他新剧那边的编剧组有事情找他。
孟导挂了电话，把导演的大喇叭往廖俊手里一塞：“我出去两个小时，你先看着，补拍几个已经定好的分镜就行，副导演会帮你。”
说完他就风风火火地走了。
廖俊抱着一个大喇叭站在原地，举目四望：这可比期末考试还难啊！
幸好在场都是专业团队，都井井有条地忙着自己的事情，格外的秩序井然。
廖俊稍微松了一口气。
不过等到开机就开始错漏百出了。
导演是一个剧组的核心，就相当于一个身体的大脑，而今天他们剧组的大脑有点生锈。
“用什么光？”
“这个镜头中景还是近景？”
“哪个角度进行拍摄？”
“演员这个情绪好像不对？”
廖俊听着耳边层出不穷的问题只觉得自己就要炸了。
就在这时，简知走了进来，片场一下就安静。
所有人心里都在想：怎么偏偏他们最“摆烂”的时候老板来了？这下惨了！
廖俊也觉得惨了。
只有简知是开心的。
她在进来之前在门口站了很久，把片场的一片混乱尽收眼底。
这才对嘛，这就是她要的效果啊，果然学渣就是扶不起的阿斗，怎么可能背刺她呢？
网上说的都是假的！
不过简知还是不准备太过于疏忽大意，万一这都是欺瞒她的表象呢？
她决定再看看。
简知笑得一脸和煦：“你们继续，不要因为我耽误了进度，我就是来随便看看，好奇而已。”
这话一出大家更沉默了，简总你什么时候好奇不好，非要现在啊！
简知自顾自坐到了廖俊旁边，出声催促：“不拍了吗？”
“……”
拍不了啊！简总求放过！
廖俊刚想开口说“等孟导回来拍吧”，就见简知又说了一句：“别拘谨，大家开始吧。”
话说到这里了，赶鸭子也得上架啊！
廖俊拿着大喇叭含泪喊了一声开始，就见所有部门都开始动作。
今天拍的是MV里的配角边角料，所以孟导才敢甩袖子走人，可是他还是高估了学渣。
按照剧本是要拍在旁边跳舞的两个装扮得像木偶一样的演员，要突出一种诡异感。
而在廖俊的视觉语言里，生生把两人拍出了一股东北二人转的既视感。
就连简知也没有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很好，事实证明她这次的选择绝对正确，只要往这个方向继续发展，这一块她不亏都有鬼了！
简知满心欢喜，廖俊却心中忐忑不安，这一定是他这辈子最尴尬的几分钟！
他发誓他以后一定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简知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格外温柔：“拍得挺好，继续保持。”
本来以为会挨骂的廖俊仰头看着简知，头顶的大灯落下一束光正好落在简知身上，廖俊看着披着一身光芒的简知略微出神。
这种情况简总不但没有骂他，居然还在鼓励他！
这一刻廖俊有了一个人生规划，那就是学好导演，以后入职星耀，为简总添砖加瓦！
完全不知道自己影响了一个学渣的简知不带半分留恋的扬长而去，顺便还拿出手机切了小号，在那条热搜下留言。
【什么时候才能亏钱：肯定不是星耀，我保证！如果是的话，我这辈子就亏不了钱！】
发完之后简知心满意足，她的亏钱前途还是一片光明美好啊！
※
“后台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前台的看秀区最后确认一遍了没有？”
“确认过了！”
“核对过嘉宾名单了吗？确认基本到场了吗？”
“确认过了，全部到场！”
徐畅不断发问，等都得到了满意答案才稍微缓过一股气来。
他承认他要被紧张给憋死了。
今天是三思工作室的第一场大秀，可是规模之大完全能有国际一线发布会大秀的水准了！
这可不是徐畅自己吹的。
就连他都惊讶于颜淼对于整个大秀的得心应手，从秀场设计到模特选择到展示，她都表现出了惊人的熟练和过人的设计天赋。
按照他们开始的设想，因为他们包是设计灵感来自于华夏传统文化，他们就决定用最国风的风格。
以各种瓷器展示他们的主题和风格。
可是颜淼却不这么认为。
她坚定的把整个秀场设计都和包包设计的“简约”风格匹配起来。
因为简总要求t台和荧幕都要是大屏，颜淼索性就将整个T台连同后面的荧幕设计成了一体，形成了一副水墨画卷。
留白和墨色交汇，融成一股简约却又大气的风格。
而配乐她则舍弃了各种合成音乐形式，直接找来了几个古琴演奏家。
应和着t台两侧挖出的水渠的潺潺流水声，显得格外高雅而静谧。
而在模特选择上，颜淼更是直接放弃一众国际超模，把压轴给了一个初出茅庐的模特。
那个模特刚满18，脸上还带着一点珠圆玉润之感，自由一股清流贵气，含蓄雅致。
至于展示用的服装，徐畅本来准备用中式旗袍，能展现模特们如同瓷瓶一般玲珑的身材，又和古典味道相应和。
可是颜淼却不同意。
她说：“我们这次展示的主体是包，所以在服装选择上要更加简约，以凸显包本身。”
最后她设计了一套素胎衣。
纯色的丝滑面料，带着瓷器莹润光泽感，从头包裹到脚，只露出一张脸。
显出几分怪诞美感。
可是当模特穿上那身衣服再拿着包，立刻就韵味十足，再踩在卷轴纸上，更是有种古典与潮流结合的感觉。
最主要的是，颜淼还不允许模特穿高跟鞋。
这些徐畅在和她沟通的时候吵了很多架，他不止一次想，这就是设计师和运营的矛盾吧！
不过平日里看着不多言语的颜淼在设计上却十分有自己的坚持，两人对峙最后都是徐畅败下阵来。
有一次徐畅实在忍不了了，直接拉着颜淼去了简知办公室。
“简总，你给我们评评理！”
“？”
简知在听完颜淼设计的素胎衣，还不许穿高跟鞋的一系列离奇设定后，立马鼓掌。
这种一看就离谱的东西居然也行？很好，光是听她就觉得是亏钱的前奏了！
谁会想看模特被包成木乃伊啊！
简知大手一挥：“都听颜淼的。”
徐畅惊了，又咬牙忍了。
他还能说什么？反正亏了也不是他的钱！
而颜淼也十分惊讶，她的设计确实前卫，她以为除了那些设计师或者专业时尚圈的人，没有人可以理解。
没想到简总居然支持她。
看来外面说简总在艺术方面造诣很高果然不是空穴来风。
就这样，徐畅彻底撒手不管了。
可是等他们团队看到成品之后，他们彻底服了。
这种诡异的和谐感和高级感是怎么回事？这就是国际大秀吗？
难怪简总要让他们听颜淼的，是他们鼠目寸光了！
所以徐畅虽然现在特别紧张，但是也依旧对接下来的秀充满了期待。
就在徐畅在做最后检查的时候，一个管入场的工作人员风风火火跑来。
“徐哥！大事不好了！”
徐畅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人都跑了？
不会吧？
工作人员喘着粗气：“来了好多不在名单上的人。”
徐畅松了一口气，不是人跑了就行。
要知道他为了找这些人来可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要知道星耀在时尚圈里可是完全没有地位，他卖了很多面子才请来这些稍微能看过去的嘉宾。
至于再顶级一点的，他就办不到了。
“不在名单上的不能进来。”
徐畅冷酷的说。
可是工作人员却把手写的新名单往他面前一递，徐畅扫了一下眼睛直接就直了。
这是什么豪华加倍套餐！
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这些人里随便拉一个都是国际时尚圈里一跺脚抖三抖的人物啊……
他们怎么来了？
徐畅不敢相信，质疑道：“你确定都是本人？”
不会是骗子吧？
工作人员坚定：“是真的！确认过了！”
“……”徐畅立马一路小跑：“那就快请进场，位置安排一下！马上！要快！”
徐畅在耳机里迅速对秀场所有工作人员下达指令。
这一刻他已经没有空去想为什么他们会来了，他只知道，要是这场秀失败了，三思工作室从次就要告别时尚圈了！
这是一场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战役。
比起徐畅的焦急，在后台的颜淼则显得格外淡定，虽然她已经很多年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景，可是这一切却好似还是昨天发生的一样熟悉。
她检索所有服装和重要展品，给模特排序，并做最后调试。
周围很嘈杂，她觉得觉得格外安静，她天生就是属于这里的。
如果没有多年前那一场无妄之灾的话。
※
嘉宾全部到位，大秀开始。
T台背后的荧幕上打出一个古体的墨色“釉”字，然后这个字慢慢化开，变作各种釉彩顺着画卷流向T台。
此时古琴琴声应和着水声勾勒出一副静谧画面，第一个模特徐徐而来。
素胎衣裹住身躯，只有手边的包用莹润而不争的色彩诉说着一切。
徐畅悄悄看着观众席上的人的表情，发现几乎所有人都露出了惊喜之色。
他悄悄松了一口气，看来稳了。
而随着秀到尾声，徐畅发现没有一个人离席更觉放心，却听到旁边的工作人员开始碎碎念：“来了，要来了！”
“……”
这下徐畅想起来了，最致命的一环马上来了。
t台上，压轴模特缓缓而来，她行动处宛如一副仕女图，可是她的脚下和背后，还有隐藏在观众席两边的屏幕上都开始闪烁出价格。
那个节奏，颇有几分江南皮革厂的风范。
徐畅掩面，他一时还想起了另一个广告：不要2800，只要998，这个包你带回来！
徐畅从指缝看上观众席，果然看的很多国内时尚人脸色难看。
下一刻已经有三四个国内时尚人士起身走人，虽然这几几个都只是那种时尚网红，可是也已经够代表主流审美了！
完了，砸锅了！
他就说简总这是昏招嘛，白瞎了他们之前的布置！
就在徐畅无语的时候，大秀结束。
而被安排在前排的一干国际顶尖时尚人却都站起来鼓掌。
听到掌声徐畅把目光投过去：国际友人这么礼貌吗？
※
距离大秀结束，已经过去了十多个小时，徐畅整个人坐立不安，他在等着时尚圈的反应。
“徐哥，有了有了！有博主发文了！”
听到工作人员惊呼，徐畅马上凑过去看了起来，发文的是他邀请的一个国内二流时尚杂志的编辑。
【观行V：昨天我受邀去参加了星耀是第一场大秀，本身我不是不抱任何期待的，毕竟大家都知道三思直播间的形式和内容。
可是到了之后发现居然还是有一点审美的，所以我留了下来。
事实证明，这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这场大秀在压轴模特出来前都还是中上水准，可是压轴模特来的时候拿全方位打价格的操作，让我觉得自己走进了大卖场。
如果要我给这场秀一个评价的话，那就是虎头蛇尾。
星耀还是老老实实做娱乐吧。】
徐畅看完面无血色。
工作人员也察觉了这是一条负面评论，马上把手机收回：“徐哥，还有其他的，就……一条批评很正常的，对吧？”
“对……”
徐畅重新振作。
【对于星耀的这场大秀，我只能说，不懂时尚的人还是少来吃这一碗饭吧。
我也不知道星耀通过什么渠道还请来了那么多国外的知名时尚人士，结果你们就给人家了这个？
你们丢的不是你们星耀一家的脸，而是我们整个华夏时尚圈的脸。
希望星耀赶紧收手，言尽于此。】
“……”
又一条差评？
徐畅忍着吐血冲动继续看。
【本来不想评价，但是看到这么多圈内人发声，我也不得不来说两句了。
星耀这场秀真的是把“想赚钱”打脸上了，而我看到的却只有丢人。
如果华夏时尚圈都是星耀这种，那我相信，我们完蛋了。】
“算了，我去找简总请罪吧。”
徐畅彻底放弃抵抗，免得自己被更多差评压弯了腰。
他深吸口气走到简知的办公室。
而此时张天也看到了微博上的动向，他心里一阵窃喜。
星耀果然翻车了！看来上次他预言星耀三思直播间绝对翻身不了的事要成真了！
这一波他看星耀还怎么搞舆论！
他也得赶紧发个微博跟上热度才行！
【金融看我的V：正如我之前发的微博，星耀简知在三思直播间这个项目上的决策完全是错误的。
我敢肯定，如果简知继续“负隅顽抗”，这绝对是她的滑铁卢。
星耀的表面辉煌就只到这里了。
当然，就算简知及时止损也无济于事，毕竟她本身一点商业头脑都没有。
这种天赋的问题，无法后天弥补。】
张天发完这条格外满意。
※
徐畅站在简知面前，内心忐忑，正想开口请罪就见简知满脸喜色地起身走过来：“徐畅啊！这东西干得很好！一定给你们多发奖金！”
“？”
什么情况？他是在做梦吗？他本来以为等待自己的是背锅被骂，然后卷铺盖走人。
结果居然被夸奖还发奖金？
是他疯了还是简总疯了？
事实证明简知没有疯，她只是也看了今天的微博而已。
那一条条负评让她喜上眉梢。
终于她的计策成功了！她终于要亏钱了！
简知趁热打铁：“你现在就发微博，就说最后那个垃圾操作都是我想的，和你们无关，开始好的都是你们干的。”
她想亏钱是一回事，可不能让别人背锅，这些工作人员可是很努力的。
“……”
徐畅这下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什么神仙老板会主动认错还帮员工挡伤害啊！
明明简总只需要什么都不说就好，稍微好一点安抚他一下，但是继续让他当挡箭牌。
更差一点完全可以把他开除来证明自己不会有决策失败。
可是简总都没有
沉默半天，徐畅才找回了声音：“简总，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不，很有必要！是我的决策造成了你们挨骂，你们本身表现得很好，我不能让你们背负这样的名声！”
反正她只想亏钱，其他的无所谓，又不掉二两肉。
可是颜淼和徐畅还得吃这碗饭呢，她不能坑他们。
“你们推我身上就行了！算了，你下不了手我自己来！”
说完简知拿出手机登录微博发了一条。
【星耀简知V：对于今天微博上讨论得很火热的星耀大秀的事，需要澄清的只有一点，前面那些被各方夸奖过的创意和产品都是我司设计师和运营做的，他们表现得很完美。
而被你们诟病的最后的打价格是我的主意，我确实不懂时尚。】
发完这条简知美美下线。
好了，接下来只要等着亏钱就可以了！
简知又顺手给徐畅和三思工作室全体放了三天假：“好好休息，不要多想，你们做得很好。”
等徐畅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整个人还处于一种迷茫的状态。
此时他已经想不起简总出的昏招，也不再心里埋怨，他满脑子都是简总温和夸奖安慰他的样子。
一个为了员工名声可以主动认下自己失误的老板，怪不得星耀上下会对她怎么信任和依赖。
这一刻徐畅懂了。
他不再有作为星耀外人的那种隔阂，他真的觉得自己也是星耀的一份子，要为简总开疆扩土！
下一次，他们三思工作室一定会做好的！
徐畅内心热血沸腾。
“徐哥！”
员工的一声惊呼把他唤醒。
他淡定开口：“又有人发负面反馈了？先不用理会，我去找公关部开会处理。”
不能让简总一个人背锅！
“不是！徐哥！我们的大秀在国外时尚圈爆了！全部都是好评！”
“而且还有好多订单！”
“徐哥！我们成功了！”
徐畅愣了一下，眨眨眼有些难以置信。
“真的？”
“真的！你看！”
员工递过来的是国外第一交流平台的界面，上面赫然是时尚教父发的一则消息。
翻译过来就是——
【这是一场让人惊叹的大秀，从设计到理念都极为优秀，我最喜欢的是最后的价格展示，把先前的一切都碾碎，是对时下消费主义的极致控诉，这是一场行为艺术！】
徐畅屏气往下翻。
【疯狂的天才创意，精致的东方艺术，我会想购买。】
这是时尚教母的发言。
徐畅又翻了几条，全是时尚圈举足轻重的大咖的夸奖，他咽了咽口水。
“我们……成功了？”
“成了！”
徐畅赶紧拿出自己手机上微博看了简总那条微博下的评论。
【刚看了外网，说个笑话：不懂时尚星耀简知。】
【我已经看到微博好几个“时尚人士”删微博了哈哈哈】
【有点文化自信啊！别动不动就贷款我们丢人到国外啊～】
【简总可是做过那个行为艺术游戏的女人，居然有人说她不懂艺术。】
【最惨的还是@张天又被打脸了吧？】
【前有简总不懂商业，后有简总不懂时尚，笑发财了！】
【简总：有没有一种可能我都懂呢？】
徐畅看完安心了。
转念一想，他又疑惑起来，简总难道连这个也料到了？
应该是的！
从简总让他们打价格的时候，她就已经有了行为艺术的这个概念，她只是在测试这些人能不能理解她的思想。
就像之前她策划的那个游戏一样！
天才的想法总是与他们常人不同，他们不渴望别人理解，却会试探普通人，看到普通人不理解他们也不会惊讶，而是笑着认错，深藏功与名。
而简总就是这样的天才，她不强求人理解，也不会刻意的输出自己的观点。
她只会把自己的天才想法呈现出来，至于大部分人能不能理解，她并不关心。
可是就是这样的她却会关心他们这些员工的名声，并且愿意牺牲自己。
果然不愧是简总！还是他之前太过于浅薄了！
他以后一定为简总鞠躬尽瘁！
帮简总赚大钱！
而此时在办公室里正开心不已的简知完全不知道外面的“腥风血雨”。
她依旧沉浸在将要亏钱的喜悦之中。
“今天都是好消息，真是幸运，不被背刺的日子太棒啦！”
“诶？不过怎么又有一点冷？魏薇不是叫人来看过冷气吗？”
奇奇怪怪。
简知一边疑惑一边紧紧抱住了她的小毯子。
第72章 第 72 章
三思工作室的大秀彻底火出圈了。
简知看着魏薇一大早就放在她桌上的《时代》周刊, 封面上那个画面正是三思大秀上最后打价格的大屏图。
标题还是“疯狂的艺术表现，反对消费主义陷阱”。
简知嘴角一抽，你们搞时尚的能不能别脑补！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就是单纯的俗气地告诉你们这东西我卖了一个天价！
你们不该骂我利欲熏心吗？
你们这些彩虹屁是什么意思？你们都做过高中阅读理解题吧？这么能瞎编！
简知默默地把周刊反扣在桌上, 不愿再去看。
她现在就是后悔，后悔自己不该乱出馊主意，她要是不乱出馊主意就不会瞎猫遇到死耗子！
现在大秀肯定是成功了，她已经无力回天了，不过……
谁说口碑好就一定能卖出去啊, 国内那些时尚人士一开始可是不看好呢！
这说明什么？说明国内消费者也不一定会买账, 你国外吹得再凶有什么用？
只要不能变现，她就有亏损的可能！
简知悄悄给自己打气, 准备不到最后一刻不抛弃, 不放弃。
就在这时她手机响了, 她的心立马揪起：不是吧？不会又是什么坏消息吧？
一看发现是徐立发来的微信，简知松了口气，不是徐畅的就好。
【徐立：简总这次的艺术展现也很让人惊叹, 我们圈里都在讨论这场秀了。不管是主旨还是形式, 都汇聚思想, 我有朋友想邀请您参加一个艺术讲座，您看怎么样？】
一向直来直去的徐立看着郑智发了这么一段扭捏矫情的话眼睛都在抽。
“需要这样？”
郑智瞪他一眼：“不然就发一句，讲座速来？”
“也不是不行。”
徐立摸了摸鼻子：“简总的艺术理念真的是天马行空, 特立独行啊, 可惜她志不在此。”
简总要是能一心搞艺术的话, 一定能成为大家。
“？”
郑智看“傻子”一样看眼前被艺术腌入味的笨蛋：“人家简总搞商业也很成功。”
徐立刚想说一句“俗气”, 却又难得说不出口, 只偏头不理人。
过了一会儿才挑起话头：“星耀那边的装修改造什么时候能开始？”
那个设计方案，可是融合了他很多最新的艺术方向, 他有些迫不及待把它们变成现实了。
“前期准备工作已经完成了，就等简总那边空出时间，起码得一个月那里不能开工，不知道能不能乔好。”
对此郑智也有些担忧，本来简总只需要再短租一栋写字楼过度一下就好，可是简总好像半点这个意思也没有，难道是准备给全员大放假？
应该不会吧……
整个星耀直接停工一个月？
郑智觉得简总肯定有其他打算，不然也不会拒绝他说一层层慢慢装修不影响工作的提议。
反正以简总的运筹帷幄也不需要他去操心。
另一边简知看到这条风格一点也不徐立的微信眼睛也跟着一跳。
这是上赶着来她伤口上撒盐的吧！
不过讲座她倒是真的有那么一点兴趣，她搞的无用艺术中心现在只有好名头呢！
连一丁点钱都没有开始给她亏！
这次她准备主动出击，去讲座上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亏钱的时机。
毕竟搞艺术可花钱了。
这么想着简知马上回复：好啊，正好我有空，一定去。
简知刚点发送，一个来电就突然杀了出来，正是徐畅。
“……”
这种死神来电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她已经害怕起来了！
简知深吸口气点了接听，强装出一副镇静样子，刚准备开口问“怎么了”就被徐畅陡然高八度的声音给打断了节奏。
“简总！咱们这边已经接到很多海外的询问，都是有预定倾向的！”
他们三思工作室支棱起来了！这次看还有谁敢说他们是简总的一步错棋！
他们明明可能赚钱了！
徐畅心里激动不已，满脑子都想着三思能冲出亚洲走向世界，成为国家知名时尚品牌！
“……”
和徐畅的激动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简知满脸的痛不欲生。
什么海外订单？你们不该是看个热闹就算了吗？怎么还真要买啊！
简知谨慎开口：“订单预估量是多少？”
要是少……就算了。
不对！肯定不会多！绝对不能多！
徐畅闻言一愣，简总这是想走量？可是这种商品初期完全不会卖上多少啊……
难道简总野心不止于此？
徐畅一下子就羞愧了起来，他果然还是想太浅了！简总这是要比肩那几家高奢品牌啊！
可惜他们现在暂时达不成那样的成绩。
徐畅愧疚地说：“暂时只接到了不到一万的预约订单，不过我们这边都没有回复，等简总您来做决定。”
现在他已经学乖了，还是得听简总的。
“？”
这就一万了？简知倒抽一口凉气，要知道她的定价可是五位数啊。
虽然不多，可是难保之后还有更多事，必须把这个萌芽直接掐死！
简知马上答：“把所有海外预约全部取消。”
就不给你们买！想让我赚钱？没门！
系统的警告声应声而起，简知不为所动，继续说：“你不要忘记我们的销售形式，是直播。”
“这是我们唯一售卖渠道，只能从这个途径购买。”
看，对合理的解释？
果然系统不响了，简知嘚瑟一笑。
而电话那边的徐却陷入了纠结：简总这唯一渠道是完全把海外市场放弃了？可是他们这个产品最应该开发的就是海外市场啊！
让海外人来直播这显然不可能……简总这又是在演哪一出啊？
徐畅刚想劝说，转念又是一想，他不能拿自己平庸的思维认知去揣测简总的决定。
就比如之前简总的那个决策，他以为是昏招，可是最后却是制胜关键。
简总是在大气层的！
对，简总这么做肯定是有她的用意的，他只需要好好执行就可以了！
徐畅马上答：“好的，简总，我明白了，我现在就去安排！”
你怎么连反驳都不反驳了？简知本来打好的腹稿都没了用武之地，憋着一口气不上不下的。
算了，正好省力！
※
徐畅挂断电话之后马上吩咐三思工作室的工作人员：“把现在的虽有预约请求都回绝掉，告诉他们我们只接受直播间售卖，不会有以除此之外的任何途径进行销售。”
“啊？”
工作室内一片哗然。
徐畅自信满满地补上一句：“这是简总要求的。”
哦，简总要求的啊，那没事了。
所有人收起惊讶，开始有条不紊地处理起事情。
徐畅心里一阵安慰，看来经历了大秀的事情之后，所有人都不再怀疑简总的任何决策了。
很快，来自全球的订单都被三思工作室拒绝，而在外网的交流平台上也引起了一阵热议。
一开始只是有人在社交平台提问：只有我一个人被星耀拒绝了吗？
下面的回复都是：不，你不是一个人。
【这家公司是疯了吗？要放弃我们这些市场了吗？】
【我反而觉得这是一种格调的显示。】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更想要得到这个包的想法。】
【有谁去看了星耀的拒绝邮件里附录的直播间地址了吗？这个应该怎么操作？可以教教我吗？】
一些YouTuber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热点。
※
今天是三思直播间第二次直播，与第一次完全瞎子过河的情况不同，这次大家稍微有了一点信心。
之前大秀的热度和后期讨论度让他们觉得这次应该不会只有第一次那样凄惨的销售量了。
大家紧锣密鼓地做着最后准备。
场景布置都换成了和他们大秀相似的款式，还让颜淼稍微修改了一下，显得更加漂亮。
不过依旧没有导购，只有一个毫无感情的报价AI。
直播开始了。
徐畅看着左上角不断增加的在线人数，心里乐开了花。
很好，开局就比上次完美了很多。
AI没有任何感情地介绍着他们的釉系列，徐畅的目光却紧紧锁着评论区。
【这就是奢侈品包的直播吗？毫无感情，哈哈哈哈】
【我一开始进来都懵了，这是在劝人冷静吗？】
【听着AI讲解，我觉得自己马上要脱离世俗物语，寻求数字生命了！】
【就星耀真的在玩一种很新的东西。】
“……”
徐畅越看越紧张，要不他把AI换掉？让真人上去直播？
他确实还悄悄准备了第二方案，那就是真的主播，也是一个奢侈品柜台的金牌导购，经验丰富。
毕竟第一次AI的效果就不好。
可是徐畅不敢乱动简总的方案，所以还是忍住了。
突然他看到在评论里偶尔会飘过几条英文，他赶紧定睛去看。
【Could you tell me how to buy this?】
【Did I do it correctly?】
【It was an interesting but excruciating experience】
徐畅看了几条惊讶了，难道真的还有海外人士专门跑来国内直播间购买？
不等他细想，他马上让工作人员利用AI把直播间购买流程说了一遍，并且使用了英语。
【还双语卖货吗？高级】
【u1s1，那个包就是放在那里都好好看啊！】
【Thanks for your answer】
链接很快就已经挂上了，他们这次保守，第一批只准备了一千个。
毕竟还是围观的人比较多。
“徐哥……没了。”
不到一分钟，本来一直埋首于电脑里的工作人员突然抬头惊讶地看着徐畅。
“什么没有了？”
“一千个全卖完了……”
【？这就没了？我就慢了那么一点！】
【我看你们之前聊天以为你们都是来看热闹的，结果你们都在装！】
【……这就是土豪的世界吗？世欠我！】
【你们发现了没有，还有外国ip……】
【所以我不止要和你们这群同胞抢，还要和外国友人拼手速？】
【不会吧不会吧，有人手速输给人家高延迟！】
徐畅看着评论区，一时说不出话，又见很多人都在刷补货，他一咬牙：“不补。”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简总的想法了，简总这是要走一个饥饿营销的路子。
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大家都不会有更多的兴趣。
简总果然是个商业天才啊！
AI很快表述了今天直播不补货，然后说了结束，在一片看似抱怨的屏幕里，三思直播间的第二次直播圆满结束。
工作室先是陷入了一阵短暂沉默，下一刻立马爆发出一阵欢呼。
“简总万岁！”
果然听简总的准没错。
※
夏晴是一个海外华人，一直从事的都是YouTuber工作，主要做的就是时尚领域相关的产品的开箱和测评。
而干他们这一行的，最重要的就是要拿出新东西和独特的稀有的东西。
而最近她看上的就是星耀的釉系列。
第一是因为那场惊天大秀的成功，时尚圈的顶尖人士都对此赞不绝口。
第二就是因为釉系列的难购买程度。
这两点都使得这款包的开箱视频具有“爆款”的潜质。
所以夏晴去蹲了星耀的直播间，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居然还有那么多外国人也在抢。
里面有多少她的同行她就不得而知了。
她为了抢在第一个做出视频，直接留的是国内地址，并且让她妈妈拿到东西之后全程录制视频，然后坐飞机直接给她送到国外来。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她妈妈拍的收货视频居然那么惊人！
在她下单之后十分钟不到，三思直播间的客服就主动联系到了她，和她确认过地址之后，又询问了一下可以收货的时间。
到这里都很正常，接下来客服问的就很离奇了。
客服发来了两张表格让她填写，一张是最终收件人表，一张是途经人表。
两张上面都列着各种奇怪问题。
比如喜欢什么花，什么颜色，对什么过敏等等，还贴心附录一切都会是保密的，如果不愿意泄露隐私可以选择常规选项。
而常规选项在最下面，只需要勾选一个就好。
夏晴甚至还看到一个名为“我很害羞”的选项。
一瞬间夏晴觉得自己不像在买东西，不过这些题并不多，也只需要勾选，所以还是很轻松就完成了。
就在她提交表格的第二天，她妈妈发来了一条信息。
【妈妈：宝贝，你买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大阵仗？】
夏晴正疑惑着就看她妈妈发来了一个视频。
视频里有一男一女，都穿着职业套装，手里带着白手套，一人手捧着她妈妈最爱的三色堇，一人则抱着一个简约但是不失美感是盒子，另一首甚至还准备了国家快递打包的东西。
【夏晴：是三思那个包的配送吗？】
【妈妈：是啊，人家把一切都给我安排好了，本来以为我要直接寄，我说不，我坐飞机，结果你猜怎么着？】
夏晴看得出妈妈的激动，因为很快下一条就来了。
【妈妈：人家确定了我航班时间，直接安排了VIP接送服务……】
居然这么贴心？？这服务也是没谁了吧……
夏晴马上发现了机会。
【夏晴：妈妈视频你一定都要录下来，包括接送的哟。】
※
很快，夏晴上传了一则视频在自己的频道。
取名不同于以往的“xxx开箱”，而是用了一个极为夸张的方式写着：惊人的服务，完美的内涵，釉系列。
和她所想的一样，这则视频直接爆了，游览量和留言量让她直接登顶。
【太让人惊讶了，这种服务好像只针对华夏？希望星耀早点开启对我们的服务！】
【突然开始羡慕起来！不过这个包包真漂亮！可以出一期购买方法的视频吗？】
【我的上帝啊，有一种被这个公司宠爱着的感觉，想知道其他集中配送模式都是怎么样的。】
而此时还有其他的YouTuber也做了开箱，只是因为没有配送视频而相形见绌。
不过其中一个专业up主仔细的分析鉴赏了釉系列的设计理念和这个包的美感，也在这场“战役”里打出一片天。
随着这些视频的火爆，釉系列开始了真正的海外火爆。
而此时国内某书上也很热闹，，除了晒包的各种视频好玩图片，更多的是在交流星耀的配送服务。
【……选了害羞模式的我，先是接到了短信确认我在家，然后我打开门发现地上铺着很漂亮的丝巾，放着花还有各种东西，最重要的是，居然把我家门口都给打扫了一遍，好像还擦门，就我只能说星耀牛逼。】
【我也是害羞模式，然后我拿晚了，以为东西会丢，结果客服说不会，因为他们的人会一直守着，直到确认我收货了为止，有种……很奇妙的感觉！】
【只有我一个人觉得配送员好帅吗？我看到都感觉他们自带bgm！】
【我妈都说我这钱花得值，然后就是包因为太好看被她抢走了，要知道她平时可是只背某H牌的包包！还让我把所有颜色都买一遍！】
【……你觉得你抢得到吗？】
【三思直播间什么时候直播啊！不要让我跪下来求你！我真的很需要这个包！】
【包治百病了！】
【逛YouTu是时候看到好多外国人嗷嗷想买，哈哈哈哈莫名长脸！】
【以前都是我们求着要买国外品牌，还待遇不一样，现在反装了真的爽。】
【谁不说一句星耀牛x呢？】
※
“徐哥，现在反馈特别好，很多订单用户都来问客服我们什么时候开始下一场。”
徐畅看着各种统计数据嘴角眼藏不住笑意！按照这个势头，他们这款包的盈利起码达到千万级啊！
而且还完全出圈了，等他们下一个设计出来的时候肯定能有更好的成绩。
“徐哥，还有海外公司想和我们谈产品代理的事。”
姜还是简总的辣啊！
除了核心产品的优秀之外，简总还靠着饥饿营销和各种高奢服务打夏绝对口碑。
凸显出他们品牌的独特性和记忆点。
简总对人性的拿捏更是到位，对海外市场就是吊着一根胡萝卜：你想买吗？可以啊，但是你必须跟着我的节奏走，不惯着你。
这样反而能激起一些人的收集欲望和探究欲。
这也是后面可以靠一些博主的视频帮他们完全打开市场的关键。
如果说之前大秀的名声是空中楼阁虚无缥缈的话，那这一次简总就是帮他们品牌打下了坚实的地基。
后续他完全可以慢慢把海外渠道做出来！
“代理先不急，再等等。”
简总那边还没有发话呢！
想到这里，徐畅激情发微信。
【徐畅：简总，我们的釉系列大获成功了！这都是简总您的决策之功！】
“……”
看着这条微信的简总默默把手机按黑。
现在你们不只是会背刺了！你们还学会甩锅了！
所以赚钱了都怪我吗？你们别想冤枉我！
简知愤愤不平又心灰意冷：该来的总是会来的，她逃不掉，可是谁来告诉她怎么就还是赚了呢？
你们外国人顶着高延迟就为了买一个包真的合理吗？
简知想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了，她只知道，三思工作室现在就是脱缰野马，她拦不住了。
“唉，怎么想亏个钱就那么难呢！”
※
姜尚最近正在和荔枝台展开激烈的斗争。
他这边前脚官宣一个第一期嘉宾，荔枝台后脚就跟上，而且每一个都比他官宣的知名度高，咖位大。
这还是保守说法，应该说他官宣的基本都是全网没有几个活粉的小透明。
这一对比就太惨烈了，微博上都开始唱衰。
【这两家打起来了？星耀看样子要输啊，他们官宣那些都是谁啊？娱乐圈查无此人】
【星耀不是最擅长砸钱了吗？怎么不请点出名的偶像？我本来很期待星耀这个打歌综艺的，但是我家哥哥们去荔枝台了，我只能叛变了！】
【感觉都不用比了，星耀这波全军覆没。】
不过姜尚倒是完全不慌，他可是知道这些所谓的“小透明”的实力的。
那可都是炸场怪物。
只是因为都在小公司，没有宣传，所以都籍籍无名。
好几个都是在姜尚联系之前准备不做爱豆了，或者准备解散团体了。
不过姜尚把他们都捞了回来。
这可是他们星耀的传统：帮助任何有实力的人到达属于他们的位置。
简总一直都是这么做的，而现在他也必须这么做。
不过……
“姜导，我们真的可以吗？”
TBX是个乐队团体，一直在跑各种商演和音乐节，其实并不算没有粉丝，只是相对于主流的偶像来说，他们在人气上略有些吃亏。
而姜尚刚官宣的正是他们。
看着微博上的言论，几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有了点迷茫。
姜尚一拍人肩膀：“你看我们这个舞台，漂亮吗？”
“漂亮！”
他们可是真没有见过这么华丽的舞台设计，基本上能媲美大型演唱会了。
姜尚又说：“那你看我们的音乐团队，专业吗？”
“专业！”
保守一点说是国内top，往大了说……反正他是经常看到好几个国际上知名的音乐制作人。
姜尚继续上：“那你看我们这些设备，顶尖吗？”
“顶尖！”
他们第一次看的时候差点冲上去亲音响，那可都是最顶配，基本上是音乐人的梦幻设备了！
“那不就得了？你以为国内有几家公司能花这么多钱搞这些？我们是音乐节目，音乐才是最重要的，而我很看好你们的音乐。”
姜尚虽然平时不着调，但是关键时刻依旧可靠，把人安抚好了之后，他才悄悄不服气起来。
就你们荔枝台有人？我们也有，但是我现在不显摆，我不给你们机会临时找人和我打擂。
我又不傻！
姜尚觉得自己跟着简总久了，也懂得攻心为上了！
他就是要憋着大招，到时候一击必杀！现在舆论越不看好他，到时候越能触底反弹。
这都多亏了简总平日里的言传身教啊！
而此时简知正好也在看微博。
好样的荔枝台！不愧是上星卫视啊，看人家这魄力，这气场！
姜尚这次真的踢到铁板了！这样的地狱开局，不亏才有鬼了！
简知很开心，并且顺便切了小号开始各种激情点赞。
并在没一条说星耀这次一定输很惨的留言下面激情开麦。
【什么时候才能亏钱：对对对！星耀这次肯定能亏大钱】
结果就被人骂了。
【你是星耀的职黑吧？路人最多说一句星耀这次节目肯定输，怎么到你这里就是要亏钱了？你拿几毛啊？】
星耀现在还有粉了？她不是都让旗下所有艺人解散后援会，不能应援控评了吗？
让她来看看是谁这么不听话！今天她就来抓把柄，杀鸡儆猴！
简知气哼哼，默默点开对方微博，赫然看到对方加入是超话名字是“简总威武”。
而首页飘着的置顶就是她那张红裙背影图。
【转发简总盛世美颜，实现一夜暴富，朋友，星耀简总了解一下？】
什么东西？居然是她的粉丝？她居然都能有粉丝？
简知无语，点开超话看了一眼，就被各种彩虹屁熏晕了头。
【简总三思直播间果然又赚钱了！这种商业运作模式我准备写论文！】
【简总背影精修图，大家点个赞吖】
【今年过年不拜财神了，拜简总吧！】
【简总真的锦鲤本鲤，吾等凡人佩服。】
【心怀简知反黑站：今日反黑名单如下，大家有空点一下哟。】
【简总新节目肯定能火的，按照简总的习性，现在肯定只是蛰伏期，马上就会有反转，大家来留言祈祷吧！】
“？”
你们怎么回事？你们粉我干什么？我又不是明星！
还有那几个“诅咒”她赚钱的又是怎么回事？你们醒醒啊！
还有祈祷什么？祈祷我那个扑街节目爆红吗？
求求你们了别这样啊！
简知觉得三观受到了冲击，想也不想直接在超话发帖。
【什么时候才能亏钱：你们到底喜欢简知什么啊？脸都没有露过，也不是明星，商业上也都是投机倒把，你们醒醒，别粉她！】
【活体ky？】
【举报了，不谢，大家不要和这种人陪聊。】
【哇，你嫉妒的嘴脸真丑陋！简总就是单背影都惊为天人上热搜，你怕不怕？还有商业上，谁不说简总商业天才？】
【你真的好酸，少恰柠檬吧。】
“……”
你们醒醒！我真不这样！
简知继续打字回复，点发送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去了，她点开系统消息一看。
好的，真的被举报了。
简知坐在椅子里沉默了一会儿，拿起内线电话打给了魏薇。
“魏薇，想个办法帮我把微博上关于我的超话都关闭掉，特别是那个名叫“简总威武”的。”
“……好的简总。”
魏薇默默挂断电话，简总是从哪里知道她创办的这个超话的呢？
要不换个阵地？
嗯，公司里的夸夸群也要藏好了，不能让简总知道了，以简总的内敛性格肯定是不喜欢这种吹嘘的！
※
孙家乐觉得自己最近格外的充实。
沈岚最近在忙碌纪录片的事情，基本上管不了客户部的工作，他只能独挑大梁。
又正好遇到了《开天》回国内上映的事，他需要处理的事情可就太多了。
幸好因为《开天》的获奖，各方都很期待这部电影，所以各方面都给开了绿灯，所以他并没有觉得有麻烦。
反正他只需要跟着这部动画的导演和各方会面就行了。
不好在最后鸣谢名单上他是动了一点心思的。
怎么能只写星耀娱乐公司呢？必须把简总的大名列上去！
没有简总就没有他们星耀的今天。
而今天，各方面工作都做好，他是来等审核结果的。
孙家乐在广电的休息室坐着，他最近常来，已经很熟悉了。
而《开天》的导演梁羽也在一边，不过他今天看起来有些格外紧张。
孙家乐注意到了，马上安慰：“梁导，你放心，肯定一刀不剪的过，咱们动画没有问题！”
梁羽笑着点点头，可是他完全不是在紧张《开天》的审核啊……
他是在焦虑票房问题。
有了《开天》的成功，他们上美几乎算是起死回生，虽然现在还没有票房的收益保证，但是能得奖就是对他们艺术的最大肯定了。
这也让他有一点“飘”了。
《开天》经费其实还是有限，他们那时候也不敢往大制作去想。
梁羽其实早就想过要拍能和好莱坞特效电影比肩的国产动画，可惜……以前不敢。
现在也没钱。
所以他在想，如果这次《开天》票房要是大获成功了，他能不能再找星耀多投资一点，拍个大制作？
不过他现在不敢说，毕竟还不知道能不能卖座呢。
孙家乐虽然憨，可是在星耀待久了，周围又都是人精，他也锻炼出来了几分察言观色的本事。
“梁导，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
“……”
梁羽搓了搓手，最终还是咬牙说了，他对星耀还是有一定信任的。
他们那时候星耀都能给五百万，他们不是完全的商人，是尊重动画的人。
想到这里梁羽开口：“孙经理，你们星耀有没有意向投拍我们下一部动画啊？”
孙家乐一听乐了，这是好事啊，要是再拿个奖他们星耀与有荣焉啊！
不过他也没有把话说死：“我得回去汇报给简总，不过我觉得可能性很大。”
简总向来是最爱扶持这种产业发展的！
梁羽又补上一句：“不过这次预算可能有点多，而且是新尝试，和我们之前风格不太相同……”
新尝试？那更得问简总了！
孙家乐点头：“不如梁导你先做个方案？我好拿回去给简总看了决定。”
“好！好！”
梁羽连答两声，没有拒绝就是有戏！
两个人聊完，过了一会儿就出审核结果了，和孙家乐想的一样，一刀未剪直接过审。
“那接下来就是预售的事情了。”
电影预售是这几年的标准操作，一般用于预估票房，也是一个风向标。
孙家乐决定回公司先和简总说这件事。
※
“这就过审了？”
这才多久啊！你们是坐的火箭吗？不是说广电审核最麻烦了吗？怎么到了你们这里就这么轻松了？
听了这话孙家乐有些得意：“毕竟是获奖作品，国外口碑好，上面也很重视。”
“到时候海外也要上映呢！”
“……”
不要这么盲目乐观啊！就万一……可能……也许……观众不买账呢！
毕竟是动画，国内的动画市场可没有那么大号召力啊。
而且海外上映什么的，一听就不能亏钱，她可不可以拒绝啊！
见简总满脸沉静，孙家乐觉得这把稳了，又补了一句：“接下来是定档，还有电影院拍片和预售的问题了，我已经去联系过了……”
孙家乐正说着，手机就响了，他尴尬的把电话摁掉，就又发现一条微信，是他们客户部员工发来的。
【电影院排片那边好像不太理想，孙经理我们该怎么办？】
“……”
本来还兴致勃勃汇报的孙家乐神情一下就蔫了，电影院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得奖作品都不给多一点排片？
刚还在头疼又要赚钱的简知看到孙家乐这副神情一下就来了兴致。
看来是出问题了！
简知立马激动地开口问：“发生什么事了？”
快说出来让我高兴一下！
孙家乐也不敢隐瞒，马上乖乖地答：“简总，电影院那边排片给得有点少，还都是集中在上午场次，我再去聊聊看。”
怎么怎么没有眼光，他们可是得奖作品啊！孙家乐心里愤愤不平。
而简知听了这话表情瞬间就由阴转晴，你看看，果然吧！人家电影院就是聪明，都知道动画电影就是不怎么赚钱！
不赚钱的电影肯定排片就少了啊，电影院可不傻，把排片给一些有流量明星加盟的电影可是要稳妥很多。
“不用聊了，我们要尊重电影院的选择。”
“只要我们的片子质量过硬，也能杀出一片天的。”
简知忽悠完孙家乐，心里十分舒畅。
既然简总都这么说，孙家乐只好放弃了刚才想法，又顺嘴提了一句：“上美那边的梁导还有意拍一部大成本动画，那简总，我们还投吗？”
这部得奖了都排片少，那部估计也不会太多，成本还高，难赚钱啊。
简总应该不会答应的。
“投！”
简知激动开麦，大成本低放映，这不就是亏钱的标配吗？
她必须投，就当扶持国产动画行业了！
“不用他们送个计划书吗？”
“不用那么麻烦。”
能亏钱就行了。
※
《开天》开始预售的消息很快就传遍网络，不过大家也很快就发现了《开天》排片量极少的事。
【我看个电影必须大清早起来？下午和晚上场次一场没有，有毛病啊？】
【我真的服了，我期待那么久，就这么点场次？】
【国产动画的曙光都这个待遇，我还支持什么？】
在这些骂声里，最开始安利《开天》的博主又出来了。
【一动画爱好者V：《开天》的排片量会少是在我意料之中的，毕竟纵观国产动画上映的排片率，《开天》已经算高的了。
只是对于这个现状我还是表示失望。
就和大部分人所说的一样，这部动画可能是我们国产动画的曙光，它在时隔多年之后重新把我们华夏动画带向了世界。
可是回到国内却因为可能出现的票房问题而受到冷遇。
既然这样，那我就来做第一批自来水，我希望能有更多人去看这部动画。
微博直接抽奖一千张《开天》电影票，我请你们看，看完麻烦大家评论一下，不管是正面还是负面的。
华夏动画需要你们的支持，就当这次我是在打情怀牌吧。
感谢大家。】
【那我也来加码，不多，就十张，请大家去看！】
【其实国内对动画市场真的有误解，不是只有小朋友才会去看啊，我们这些成年人也爱看，看看隔壁国的动画产业的发达，那可不是只靠小朋友撑起来的。】
【我也来做一回自来水。】
很快热搜第一就变成了#大家一起来当自来水#
※
“现在预售票房多少？”
“……40万。”
孙家乐听了这话深深叹口气，看来之前确实是他盲目乐观了，动画市场没有他想得那么好。
得了奖也没有用。
算了，就和简总说的，就当是对动画产业的扶持吧，这可是功德一件。
孙家乐正想着，员工突然说：“孙经理！预售票房开始涨了！”
这怎么就涨了？
第73章 第 73 章
某五星级酒店内, 一场会议正在紧张地进行着。
所有人员都觉得自己第一次见识这种荒唐又“壕无人性”的场景。
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里，他们的老板穿得格外随意，靠坐在沙发里没有正形, 身边还有侍者在给他倒酒，他双脚搭在面前的茶几上，看上去完全没有在听他们的计划书。
一时间屋子里的空气都好像有些凝滞。
过了好一会儿，那边闵真把小半杯红酒喝完递给身边人才开口：“我爸花大钱养你们就是让你们来出这种馊主意的？”
“……”
所有人被这话一训也都不敢说话，要知道眼前这个眼高于顶的小子的爸爸可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富豪。
诨号：闵半城。
而这个闵真则更是出了名的难伺候, 作风跋扈, 最爱各种指点方遒。
他们只能敢怒不敢言了。
闵真看着被他骂了一句不敢还嘴的人嗤笑一声：“我爸给我五个亿，给我你们这些所谓的专业团队, 是让我创业赚钱的。”
“你们给我说的都是什么？”
“让我去做些什么来钱那么慢的事。那我还怎么跟我爸证明自己？”
闵真的目标很明确, 他要干大事, 要干能被聚光灯注意的事情，要轻松赚大钱。
他有资本有人脉，还干不成这也些？
“可是闵少, 这些项目毕竟稳妥, 适合先做初期的……”
不等这个工作人员说完一个玻璃杯已经砸到了他的脚下。
“做不到就给我滚, 那个什么星耀都能行，我不行？”
闵真很喜欢在各个社交平台指点江山，靠着自己的壕无人性也有很多粉丝。
虽然他都看不太上, 可是这不代表他就不在乎这些人吹捧。
隔三差五上过热搜被那些人捧一捧也算是他的乐趣之一。
不过自从那个星耀的简知出现后, 他好像就被抢走了很多风头。
一个小经纪公司还能压过他？就连他爸都在夸星耀的简知很有商业头脑。
就她也配？
闵真很不服气：“我也要做经济公司, 你们用用脑子给我分析分析那个星耀怎么回事, 半年内, 我要超过它。”
“……”
这大少爷又在演哪一出啊？星耀娱乐公司现在可是风头正劲啊！
众人四目相对，终于有个人精小声说道：“闵少是要对标星耀？”
闵真连头都懒得点：“我说得还不够清楚？你们就告诉我那个简知怎么赚钱的, 然后给我照着弄，但是要弄得比她更大！”
一个女人而已，他还能比不过？
众人懂了，这人是少爷脾气上来，肯定早就憋着一股火才对他们的其他方案挑三拣四，其实心里早就有了想法。
可是这人就是不说，就是折腾他们。
众人也没办法，只能咬牙到套房的另一间去迅速做一个星耀的模式分析。
这一顿分析下来，众人有些惊讶了。
这还怎么学？星耀走的每一步都完全是简知的鬼才思维在掌舵，各种刁钻运营，各种剑走偏锋的操作，完全违背了很多商业运作固有的模式。
可谓是这夹缝里赚钱，但是她还成功了，这他们找谁说理去？
“这怎么办？”
有人悄声问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思。
人家简知是商业天才，而他们的老板是商业草包啊，让他来掌舵，那可不得翻船？
偏偏闵真还指明要和星耀一样，还要超越……
他们做不到啊！
最后负责人一咬牙：“闵少只是说要学星耀模式，我们就给他把星耀的各种项目还有投资都罗列出了就行。”
既然要学，就照着学吧！
反正他们破罐子破摔了。
等众人把计划书递给闵真的时候，对面看也不看，随便点了一个人：“你给我说，看这么多字眼睛疼。”
等工作人员说完，闵真直接就笑了：“所以星耀赚钱的方法就这么简单？”
听着面前汇报人的话顿时他更加有些动心了，这不就是直接拿钱砸吗？毫无技术含量啊。
星耀能行，他为什么不行？
对比起来，这些人之前那些方案就是在忽悠他，那些小打小闹还劳心劳力的项目也配得上他？
星耀这种只需要砸钱就行的才是他该做的。
“是的，闵少，这是我们分析的结果，举例来说，星耀最初几个项目都是靠的砸钱砸流量博知名度，这个……”
这个他完全可以。
论有钱，他闵真输给过谁？
闵真一阵得意：“那行，就做这个了，你们去安排吧。”
没过多久，一家名为星辉的经纪公司成立了。
这家公司刚一成立就挖了圈内好几个顶流，反手还都给安排了顶级资源。
什么专辑啊电影啊一应俱全，动静闹得之大，让吃瓜群众们纷纷探头围观。
【又一个跳槽去星辉的顶流？这公司这么财大气粗吗？听说直接帮给违约金，大气啊！】
【那几个顶流的粉丝现在全部在狂欢，因为每一个都分到了超级好的资源。】
【不过，这剧情有点熟悉，我好像在哪里看过。】
就在吃瓜群众随意讨论的时候，星辉连发数条微博。
【星辉娱乐公司：现解散本司旗下所有艺人的后援会，不允许私下集资应援，后续会有其他安排。】
【星辉娱乐公司：百万词曲招募，投稿邮箱见首页。】
【星辉娱乐公司：诚招各类人才，没有任何门槛，待遇从优，先到先得。】
这三箭齐发，微博评论区立马热闹了起来。
【？这是直接复刻星耀操作？】
【一些经典重现啊！】
【这招聘我一定要去！星耀的我糊涂没有赶上，他们现在都不招人了！我后悔死了！】
【怎么没有看到粉丝们出来闹？当时星耀解散粉丝后援会的时候可是闹了好大一出啊】
【只有我发现了这家星辉每一条虽然看上去复制粘贴星耀，但是都暗戳戳在加码吗？这是要用星耀模式碾压星耀吗？】
【你看人家取的这名字就知道了，辉煌可比闪耀牛。】
【打起来打起来！】
【你们不要再打了！我吃瓜来不及啦！】
※
“简总，那家公司很明显是冲着我们来的。”
简知办公室里今天格外热闹，几乎所有管理人员都挤了进来，这让简知觉得有些窒息，毕竟她现在看这每一个人都能回想起一段或者好几段被背刺的经历。
痛！真的太痛了！
简知莫名觉得这些人头顶上甚至都还顶着一串血淋淋的数字，那都是他们为她赚的钱！
为什么就是不能给我亏啊！
简知满脸沉痛，依旧没有说话，也完全没有她说话的余地。
“简总，星辉给我们所有管理层都联系了一遍，要高价挖我们走！”
简知这下来了兴趣：“多高的价格啊？说来听听？”
魏薇冷静地报出一个数字：“千万年薪。”
“？”
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星辉娱乐公司的联系方式，我想被挖走！
直接一千万，她还在这里苦哈哈想破脑袋亏钱干什么！
姜尚也跟着激情开麦：“简总！他们还照抄我们的综艺模式！还比我们当时预算多一倍！”
那个综艺居然都有人抄？这公司怎么这么想不开啊！
秦素紧接着说：“对方的律师团队也很强，我就我们的综艺版权问题和他们打了个来回，有点棘手。”
闻言简知大乐，你终于觉得棘手了吗？
这可太好了！你终于不用一个转身就给我抱一堆打官司赢的钱回来了！
简知：“你先按兵不动，再观察观察对面的风格。”
万一秦素嘴上说着难搞定，反手就是一个胜利呢？那她上哪里说理去！
还是先稳住对方比较好。
吴勇继续说：“我们公司的所有艺人也都接到了挖角，开出的价格非常惊人，特别是……季迟萧潇颜行还有齐照宣。”
这几个可是他们星耀的顶梁柱艺人啊，对方许诺的资源还特别好……
简知脸上的笑意更明显了，居然还有这种好事？
她等了这么久终于来了一个好队友来帮她亏钱了吗？
“有人要跳槽了吗？”
吴勇愣了一下然后说：“当然没有了！”
他们星耀的人可是很忠诚的！
不过吴勇还是有一点担心，又补上一句：“简总，我们现在是合约是没有违约金的，需要补上吗？”
万一真有人……那他们也不能太亏啊。
简知惊讶地看着吴勇，你小子怎么还有这么危险的想法，这时候都想着给我赚钱！
“不用，我们星耀一向来去自由，如果他们有更好的前程就不要耽误他们。”
赚违约金是不可能赚的，一分也不行。
赵明亮没好气地接着说：“简总！那边的公关团队现在就是逮着我们薅羊毛！事事都要拉踩我们，靠我们拿热度！”
“要不要我们兄弟们出手！”
赵明亮一身江湖气，简知感觉他说着说着就会跑去星辉锤人。
简知赶紧劝：“不用管他们。”
当然不能管，她还指着这个亏钱呢！
孙家乐挠挠头：“他们还抢了我们这边客户部正在谈的一些代言，我听我爸说，那个星辉背后是闵家的公子。”
还抢代言？
简知：感谢你星辉，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温暖了四季！
从今天开始星辉就是她简知的好朋友了！
人形资料机魏薇马上开始报资料，简知听完只觉自己马上要迎来人生是高光了。
被一个超级富二代针对，她可不得亏暴富吗？
这种好事怎么现在才来！
简知起身安抚她这群反骨背刺员工：“星辉的事情全部冷处理，不用回应。”
这话一出，基本上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惊讶。
星辉这一出完全就是气势汹汹剑指他们星耀，简总居然还要避其锋芒，不战？
刚有人要劝，他们就见魏薇递过来了眼神，又瞬间冷静了。
来之前魏薇就给他们打过预防针，说简总的策略可能和他们想的不一样，但是不要去质疑，简总肯定有她自己的考量。
而纵观简总历来的行事，也确定都在证明这一点，简总的后手总是打蛇打七寸，无招胜有招。
这么一想所有人都闭嘴点头。
简总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做就好了！
而在一边一直没有说话的段凌星终于开了口：“他们已经在股市上找过我麻烦了。”
简知双眼一亮：他们居然还做了这种好事！
要知道段凌星现在完全一代股神，动不动就给她抱钱回来，她都已经要绝望了！
终于有人能治得住他了吗？
段凌星抬起手背推了推眼镜，一向淡定的神情里夹杂着一点莫名心虚。
很好，看来是亏了！
简知想着就要出口安慰，却听段凌星话锋一转：“不过，我赢了，小赚了他们两千多万。”
“？”
你赚钱了还心虚什么？你在背刺我都要加假动作了吗？
她就知道，段凌星永远会让她失望！
而此时其他人顿时爽了，还得是段总啊！cfo名不虚传啊！
这一下就把他们受的窝囊气给出了，孙家乐带头鼓掌，其他人也立马跟上。
就在着一片掌声里，唯独简知一脸凝重——
我的员工们把公司弄得越来越像传销组织了，怎么办？在线等，很急！
“好了，没事大家就回各自岗位吧。”
再让你们待下去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幺蛾子呢，简知直接下了逐客令。
等对方走了简知才高高兴兴地上了微博围观星辉的光荣事迹。
而另一边的星辉娱乐公司也正在开会。
“星耀那边有什么动作吗？”
“还没有，除了股市上那一次反击之外，星耀完全不接我们任何招。”
星耀居然这么沉得住气？还是说简知另有打算？以她的心机和狠辣，肯定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
“那挖到人了吗？”
“……一个也没有。”
连打扫的阿姨都不愿意和他们走！简知到底给星耀的员工下了什么蛊啊！
他们可是拿着足够的“诚意”去的，居然一个也没有拿下。
“那就去挖星耀那些合作方。”
“你是说孟氏，徐氏还有企鹅？”
“嗯。”
星耀不接招，他们就釜底抽薪，不然完不成闵少的任务，他们都得遭殃。
※
钱艺看着账目又一次叹了一口气，他是不是又做错了？
他选择了学习星耀的模式，走了一条足够良心却又低回报的路线。
他本以为自己能耐住前期的冰冻期，可是谁知道这才一个月他就已经有些慌了。
看着账目上的流水，几乎全是出项，他掩面长叹。
果然要用简知的这种经营模式必须得有一颗强心脏啊。
也不知道简知每次都是怎么能那么淡定地去面对项目前期那一系列的失败信号的。
那样的沉着冷静，怪不得简知能这么快发展到今天。
不过他也不能放弃，既然已经决定了要走这条路，就不能半途而废。
想到这里钱艺关掉了账目，起身准备去创作室看看。
创作室是他专门为了网站这一批初期写手量身定制的。
虽然大部分作者还是喜欢在家里或者更熟悉的地方进行创作，但是钱艺还是想给他们提供一个交流的地方。
更重要的是，在他们入职体检里，这些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亚健康状态。
所以钱艺还给他们提供了健身卡服务，要求他们打卡，加强体质。
然后就是定时定点送餐上门，都是一些健康又好吃的餐点。
虽然他暂时还做不到星耀食堂那样的高规格，不过这已经是他现在能给的最好的了。
钱艺走到创作室门口，正看到六个作者在激烈地讨论着什么，他也没有出声打扰，就是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听。
“国外人家有自己的魔法世界，有西方幻想，还有自己的一套体系，我们也可以有。”
“对啊，我们完全可以一起建设一个东方幻想世界，做一个基础构建，然后不断往里面填补细节，然后每个人都可以在这个基础里写下自己的故事，让整个世界丰富起来。”
“嗯，这样的话我们就必须把一切都落到实处，天文地理种族人口风土人情都要一项一项考虑进去。”
“首先得有一个大地图吧？”
“我觉得我们首先得给这个世界取一个名字。”
“就叫……八荒吧？”
“好名字啊！”
钱艺看着这群年轻人每一个的眼里都带着理想的光芒，这一刻他突然就觉得自己这么做完全没有错。
暂时不能盈利又怎么样？
他现在在做的是比他过去几十年做的一切都更有意义的事。
这时，房间里面的人都发现了钱艺在门口，脸上都露出来一点慌乱。
钱总让他们来这里，还给这么好的待遇可是写小说赚钱的，他们却在这儿“不务正业”。
几个年轻人慌乱完又是满脸的愧疚，最终还是刚才讨论最激烈的一个大个子站了出来。
“对不起钱总，我们刚才没有发现你，不过我们这不是在偷懒，我们是……”
大个子说到一半又有些说不下去了，要是真的较真，他们没有在写书赚钱还真就是偷懒了。
人家钱总签他们可不是让他们来聊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的。
钱艺看着人停顿下来，笑了笑帮他补充：“你们是在创世。”
“……”
创世两个字一出，在场几个年轻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可是太贴切了！
他们就是在创造一个新世界啊。
钱艺看着年轻人脸上的震惊继续说：“我觉得你们刚才的想法很棒，可以立项来做。”
“不过这也就代表从现在开始，八荒这个世界不再是你们玩闹一场，你们要把它好好的做起来，建立一个属于你们的东方幻想世界。”
“这就是我们星云网第一个项目，希望你们好好做，我很期待你们的作品。”
几个年轻人到底是青春热血，听了这番话还有直接红了眼眶的。
钱艺发现他们，聚集他们，本来就是伯乐一样的存在，而如今还支持他们说出去会被说痴心妄想的想法。
士为知己者死！
他们一定好好做八荒这个项目，一定会帮钱总赚大钱的！
不过……钱总好像说过他们真正的老板不是他？
算了，不管了，反正要赚钱！
“好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继续搞创作，有什么需要的就告诉我。”
说完钱艺离开了创作室。
※
钱艺一走，几个年轻人继续开始了讨论。
“既然是幻想世界，那种族就不能只有人族，也不能和西方幻想一样，有什么地精侏儒巫师这一类的，我们得有独创的但是又具有东方美学的种族。”
“我提议一个鲛人怎么样？”
“张华的《博物志》卷二里有写：南海外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能泣珠。”
“《搜神记》卷十二：南海之外，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泣，则能出珠。
“任昉《述异志》卷上：鲛人即泉先也，又名泉客。”
几人马上点头认可。
“既然有住在海里的，那相对的天空里也要有吧，天空城？”
“鸟人？”
“……你想个好听的！”
“我觉得我们的故事还是要从人族开始，人族英雄史诗，你们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人族应该是最复杂的种族，欺骗背叛，但是又要有真心，很多的无可奈何和求不得。”
“……你的意思就是发刀子呗！那我们发个大的！”
“微末时候患难与共的兄弟因为时代浪潮而兵戎相见，终不似少年游。”
“？刀我别用友情刀！”
几个年轻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而一个崭新的世界也就这样如同拼图一样一块一块的被组装起来。
与此同时，离开了创作室的钱艺又苦恼上了。
他能接受现在这个收支情况，投资人那边真的可以吗？
虽然上次投资人已经说了给他一个极大的自由度和宽松条件，可是他还是有点慌。
毕竟又到了要交财报的时候，他那一份财报交上去，万一投资人又反悔了呢？
钱艺长长地叹口气。
※
“简总，这是钱总那边星云原创网这个月的财报，您要看吗？”
魏薇把财报拿到简知办公室里，她是提前看过的，居然依旧是在亏损。
简知揉了揉打游戏打花的眼睛：“你直接说是赚了还是亏吧。”
简知对钱艺现在的信任度极高，毕竟上个月那份亏损的财报她还记忆犹新。
魏薇立马答：“还在持续亏损中，需要暂停投资或者收归管理吗？”
如果是简总来操作，这个星云网肯定能起死回生的。
“不用！让钱艺继续。”
果然是还在亏！简知喜上眉梢。
钱艺真的一点也没有辜负她的信任啊，这可是星耀这群人没法比的！
简知这才拿过财报看了一眼，又略微有点失望。
这亏得有点少啊。
“你告诉钱艺那边，让他不用这么保守，放开手干。”
大胆地亏钱！
“……好的，简总。”
果然简总还是有自己的安排，看来这亏损只是一时的。
魏薇这么想着，心里不再担心了。
而刚得到方瑜传话的钱艺则是彻底懵了。
不仅不怪他亏钱，还让他放手干一票大的？干什么？亏更多钱吗？
钱艺又感动又迷茫，最终所有情绪都化作动力：他得好好把星云网建设起来，不能辜负投资人这份信任！
※
今天微博上最热的帖子不再是那些娱乐新闻，而是一条社会新闻。
这个内容最先是由几个学生爆出来的，就是一则校园暴力引发是悲剧。
小A长期被小B在学校里精神和身体的双重虐待，最终承受不住，跳楼自杀了。
一瞬间所有人都开始共情小A，要为小A打抱不平，并且开始深挖这件事的各种幕后信息。
结果一个新闻网突然出现发了一篇名为校园暴力之我见的报道。
【新惊爆：在校园暴力这件事上，我们确实该反思，但是我觉得这里面两个当事人都是受害者……】
这篇报道很长，却主要聚焦于思考校园暴力的伤害和如何规避和一些毫不相关的东西。
【？通篇都在说小A又穷又不美，学习也不好，还爆了小A照片，学校和小B还有其他相关组织和个人都美美隐身？】
【这是什么歪屁股报道？合着被校园暴力还是受害者的错误吗？】
【我怎么感觉这报道全程在帮小B洗白啊，什么他也是受害者，他受什么害了？】
【小A失去的只是生命，小B却是受到了惊吓啊？】
【你们发报道前就不看看自己说的是不是人话？（一种植物）】
这些评论发出之后，却很快就被删除，大家孜孜不倦继续发的时候，却发现评论被精选了。
【你们开精选我就转发，不行吗？】
【开精选选出一条，真不容易啊】
【还小A一个公道！】
而就在转发量瞬间破了十万之后，这个报道直接连转发都禁止了。
事情到了这里大家开始品出一点不对来，为什么包括这个媒体在内的好几个媒体对这件事都避重就轻，甚至还在粉饰太平？
终于有大V忍不住了。
陈思以前是个记者，后来做自媒体，主要是揭露一些现实问题。
因为她的角度犀利和选题敏感，所以有了上百万的粉丝。
而她在看到这个报道之后，作为前新闻人的专业度直接就告诉她，这里面有猫腻。
这个报道明显是被收买后写下的“软文”。
这让陈思一下子就出离愤怒了。
一条鲜活的本该有光明未来的生命却因为这样的不公而戛然而止，媒体人却昧着良心选择粉饰。
这是不对的。
她必须做点什么。
半小时后，陈思发了一条微博。
【思无邪V：四问新惊报。
1.为何你们的报道全程不对另外一个当事人进行一点说明？
2.为何在报道里看不到任何报道后续解决。
3.你们是否走访了受害者家属和施暴者及其家属，以及学校和各种相关组织。
4.你们收钱了吗？】
这条微博一出，一石激起千层浪。
【我就说为什么这篇报道怪怪的！结果有可能是收钱洗白吗？】
【这种黑心钱收了真的不怕遭天谴吗？】
【一条活生生的命啊！你们把这个当什么？】
【我现在就想知道小B是什么来头。】
陈思这条微博一下子转发就过万了，就在陈思等对面给解释，并且准备出发去调查这件事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这条微博被删掉了。
而她那个“思无邪”账号也被封了。
“……”
陈思压下心里蹿出的火气，登录小号说明。
【一个小号：我是思无邪，我被无故封号了，但是这件事我依旧会继续查下去，不会放弃！】
【……我留评的那个号也被禁言了】
【原来我不是一个人。】
【为什么禁言我们？】
没过几分钟，陈思的这一条也被删除，小号也禁言了。
她又换了几个号重复操作，无一例外全军覆没。
网友情绪直接炸了。
【就是无捂嘴呗？不让寻求真相的人说话你们就可以包庇加害者吗？】
【我偏要说，大不了下个ID见！】
【别下个ID见了！我们直接下一个app见吧，谁爱用这傻x禁言套餐一条龙，谁就用吧！我去看别的了。】
【有没有什么其他平台推荐，这个我要卸载了。】
陈思看着这些发言，也陷入了思考中，她肯定是要继续追踪这件事的，可是她要去哪里发呢？
她想了几个选项，最终都放弃了，因为她此前也在那些平台上活动过，比起这边也就半斤八两。
想着想着，陈思就有些难受，难道就没有一个能让她说真话的平台了吗？
陈思翻着手机，突然看到了德才app。
这个是她之前下来看里面是“讲坛”板块的，那里都是各种老师讲一些历史文学等相关的有趣课程，她很喜欢。
她突然想起，好像德才也有社交板块！
这么想着陈思马上点进了德才app，进入了一直被她忽略的交流板块。
她稍微试用了一下发现居然很顺畅，也很好用，而且一个广告都没有。
板面简洁又耐看，各种功能都很齐全。
抱着试一试的想法，陈思在德才app发了第一条消息。
她直接将之前她在另一平台上发的消息复制了过来，然后就是等。
如果也被删除的话……
陈思抿唇不断刷新着界面，半个小时过去了，那几条消息居然还在！
成了！
陈思松了一口气，又感动又感慨，幸好，还有一个能让她说真话的地方。
陈思最后一次登录微博，修改了自己的思无邪账号的签名：关于校园暴力那件事，我一定会查到底的，后续将发在德才app上。
【思无邪去德才app发后面的了！那边不会删！我也去了，大家跟上！】
【我天天在德才看老师讲课，居然他们还有交流板？】
【我去看了！非常好用！而且一个广告都没有！】
【其实我一直在用德才，里面很多学者老师，他们交流的东西都特别有内涵，最重要的是基本什么都能说！】
【还有这种好东西，之前你们怎么不推荐！】
※
赵明亮正在公关部唉声叹气，不为别的，就为了他的德才app。
这么好一个app怎么就火不起来呢？
不但不火，还一直在烧钱！
最重要的是简总知道这个app在亏损后不但没有怪他，还特意把他叫去了办公室。
“德才app亏钱了？”
简知满脸欢欣鼓舞，亏钱真是太棒了！
赵明亮窘迫地答：“……对不起简总，现在还在亏损，需要我停掉这个项目吗？”
他错了，他一个做水军出身的异想天开个什么劲啊！
还胆大妄为要做什么社交平台！这下给简总亏钱了可怎么办啊？
赵明亮十分自责，还想请罪就听简总一脸严肃地说：“不能停！”
好不容易有个亏钱项目你还想给我停掉？赵同志你是何居心啊！
“啊？”
赵明亮惊讶地盯着简总，不停就让他继续亏钱吗？那可不行啊！
简总您三思啊！
简知继续道：“做事怎么能半途而废呢？而且我很看好这个项目。”
能亏钱的项目她都看好！
简总居然看好这个项目？这句话无疑是给赵明亮打了一针强心剂。
简总都看好，是不是说明这个项目还有翻身把歌唱的美好前景啊！
一定是这样的！
赵明亮一下就美滋滋了：“那简总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加大投入，创造更大亏损啊！
简知这么想着继续说：“先要组建一个最强团队，各种程序员，维护和美工都要有。”
“还有服务器也要用最好的，最好是能保证不管多大流量都绝不崩。”
“其他的你就比肩现在最大的交流平台来做，不过！不能有广告！”
“？”
赵明亮张大嘴：要知道简总说的这些可都不便宜，居然要投入这么大吗？
看来简总是真的看好德才这个项目啊！
不过，不给广告收入……
算了，反正现在德才也没有什么流量，也没有人要来打广告。
有了简总的“圣旨”，赵明亮按部就班地花大钱组建起了最强团队，本来以为德才会迎来新生，结果还是老样子。
除了“讲坛”板块的日流量还能看得过去之外，他们的交流板块几乎是无人问津。
他这可怎么向简总交代啊！
赵明亮正想着，一个程序员冲进了公关部：“赵经理，出大事了！”
“？”
难道德才彻底歇菜了？
“出什么事了？”
“我们平台突然涌入大量用户。”
这不是好事吗？赵明亮不解。
有用户那可是他求而不得的好事啊！有什么不好的？
程序员焦急地说：“可是他们在讨论敏感话题！”
这个程序员以前是这其他平台工作的，对这一套很是熟悉，要知道在其他平台可是会把谈论这些话题的人都禁言的。
可是在星耀他不敢直接这么做，因为星耀真的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啊。
就连他这个程序员都是四点下班！
自从来了星耀他都觉得自己的头发浓密多啦，人也年轻了，走路也有劲了，一口气上三楼也不大喘气了！
“什么敏感话题？我看看。”
赵明亮皱着眉登录了德才app，直接在话题榜首页就看到了那个所谓的敏感话题。
“畜生啊！”
程序员：虽然是敏感话题，也不至于骂吧？
赵明亮一脸阴沉：“把这个话题排上话题榜一位！最显眼位置！还有，让他们畅所欲言，不要禁言。”
赵明亮是个江湖气很重的人，这种事发生在他眼皮子底下他可忍不了！
想着，赵明亮又立刻去联系了那个思无邪。
【赵明亮：你好，我是德才app的开发者，关于您发起的话题问题，你需要资金去调查吗？我们星耀可以出资，这件事，小A需要一个公道，大众需要一个真相！】
陈思看着这条私信，眼眶一热，她知道自己来德才来对了。
她直接把这段话截图发了德才交流区。
【思无邪V：感谢星耀的支持，不过我暂时不需要资金帮助，只需要能继续有个平台可以畅所欲言，反正我以后就在德才住下了！】
【天啊，星耀这个格局……我哭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这个app真的好流畅啊，而且还有好多功能，实属是相见恨晚了！】
【思思你安心调查！我们都等着你给一个真相！】
赵明亮看着思无邪发这一条欣慰极了，简总肯定也很认同他这么做。
毕竟简总是最有爱心的。
不然也不会有石墙曹文他们进公司，更不会有星耀基金会。
而就在赵明亮为此自豪的时候，他电话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请问是德才app的负责人赵经理吗？”
“我是，请问您是？”
“您好，赵经理，我今天打电话来主要是想和你谈谈你们平台现在那个敏感话题的，多少钱可以撤掉它？”
“……”
赵明亮冷笑出身，原来是来买通他的啊。
“你能出多少？”
对方听这语气以前稳了，马上说：“两千万？撤热搜这个价格很高了。”
“行，那你拿着你的两千万进棺材吧，不送！”
“你耍我！”
赵明亮心想：我不只是耍你，我还想揍你！
“你信不信我给你们简总打电话？”
赵明亮气乐了：“你准备砸几个亿给我们简总？钱太少我们简总可是看不上的。”
谁不知道他们简总商业奇才，超能赚钱，并且善良正直。
还想买通他们简总，这人是在做什么春秋大梦啊？
“……”
对方气鼓鼓挂断电话。
而另一边简知的手机也响了，陌生号码必有妖，不会是又是什么“坏消息吧！
简知警觉地接听。
“简总，两千万，帮我撤个热搜。”
“？”
什么热搜？什么两千万？要撤热搜找她做什么？
热搜又不归她管，这肯定是个骗子！
简知想也没想直接挂断了电话，顺便还把这个电话上报了诈骗。
想骗她？她可是下载了反诈骗app的人！绝对不会轻易上当！
※
“赵哥！我们app的日下载量和活跃度都开始飙升了！”
一众程序员都是又惊又喜，德才app居然真的有起死回生的感觉了！
要知道在今天之前他们都觉得简知话大价钱维护德才是一个很错误的决定。
毕竟这种维护是建立在每分每秒都在亏钱上的，作为商人怎么会这么不注重利益呢？
而现在他们懂了。
简总不是不想赚钱，只是眼光比他们都长远，看到了德才的未来，所以才对德才不放弃。
也才有了今天。
只能说一句简总威武了！
赵明亮也笑了：简总果然料事如神！他们德才app也支棱起来了！
第74章 第 74 章
简知正百无聊赖地听着魏薇汇报一些公司琐事, 无非就是一些项目的进度，简知对此毫不关心。
不能亏钱的项目，她绝不给一个眼神！
“萧潇的拍摄周期延长了一个月。”
听到这里简知支棱了起来, 这怎么拍摄周期还带拉长的？
简知记得萧潇是进了朱清的剧组，拍的是一部苦难的旧时代文艺片，叫《天水围的女人》。
萧潇是剧里的女三，演的是一个带着孩子从城里到乡下生活的寡妇。
由于太过于美丽，男人们总是不怀好意, 女人们对她也从一开始的同情变成了嫉妒和不屑。
这也造成了她在村里的名声极差, 可是她还是带着孩子活得很干净体面。
直到某天她的儿子因为同村孩子的闲话和对方起争执，然后不小心摔到了山脚下死了。
她失子而疯。
从此天水围里再也没有那个即使在村落里也穿着漂亮旗袍, 会在院落里种花的美丽女人。
有的只是一个脏兮兮的成天在村里找孩子的女疯子。
这题材可是一看就赚不了钱啊, 这么压抑。
这么想着简知就有点后悔, 早知道给朱清那三千万就算她投资入股了呢！
到时候收不回成本她可不就亏钱了吗？
可惜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简知叹口气，还是觉得有些疑惑，于是开口问魏薇：“怎么还延长拍摄了？”
魏薇马上答：“朱清导演和编剧在拍摄期间觉得萧潇对人物的塑造非常好, 于是又给加了一点戏。”
“？”
这也能加戏？？
简知服气了, 她知道萧潇演技在线, 可没想到居然这么厉害。
一想到关渡导演那部电影已经定了萧潇是女一，她就一阵后怕。
本来关渡就删除拍摄各种卖座的商业电影，现在苏予安和萧潇两个前影帝影后, 再加上顶流颜行……
这电影不火都不可能了。
摆明了她又亏不了了！
想到这里简知只想捶胸顿足, 也许她从一开始让瞿白那三个卷王写剧本开始就是一个错误！
简知不想再多问, 满脸悲愤地听魏薇汇报其他的。
而魏薇看到简总这副表情不由沉思起来：难道简总是怕萧潇继续在朱清的剧组耽误了他们星耀自己的电影拍摄？
好像有点道理。
魏薇把这件事记录下来, 准备去沟通一下。
※
“又给她加了两场戏？”
杨晴在化妆室里补妆, 就听到自己的经纪人兴冲冲地屁来说了这事。
她先是没有怎么表态，只是看了看镜子里自己的脸。
自己怎么年轻, 凭什么比不过萧潇那个半老徐娘？
杨晴是新晋小花里难得的演技派，虽然还没有得奖作品，可是也已经有了好几部口碑颇佳的电视剧。
而这部《天水围的女人》是她的大荧幕首秀，还是和朱清这样的大导演。
她当然会抓住这次好机会。
可是，明明她才是这部电影实际上的女二，虽然戏份比不上女一宋吟，可是也是很吃紧的。
谁知道半路杀出一个萧潇。
一开始她只觉得萧潇是带资进组，演技肯定不过关，不足为惧。
谁知道第一场她们的对手戏，她就被压得死死的，而且她能够看出萧潇不是故意在压制她，而是她根本接不住萧潇的戏！
那一刻她才想起，她上学时候是看过萧潇的那几部成名作的。
那浑然天成的演技，萧潇如今还有。
不过她那时候还没有警觉起来，直到半个月后，编剧到场拿了新剧本给萧潇，她才后悔了。
要知道这一加戏，萧潇和她的戏份就基本持平了，那她们谁才是女二？
“杨晴，你别不说话！现在这事怎么办？你就想这么被压番位？”
经纪人看杨晴一直不回应也急了起来，要知道他们给杨晴的规划可就是靠着这部戏攒好口碑拿个最佳女配角奖的！
可是现在有了个萧潇……
杨晴也无奈：“我能怎么办？我又演不过她？”
这话说得格外自暴自弃。
经纪人也不等了，直接说：“你没办法那就我来，到时候你配合就行了。”
“……你要做什么？”
“你就别管了。”
※
网上突然开始流传起一个视频，是一个萧潇烂片片段的剪辑。
里面藏着各种离谱的剧情，比如萧潇扮演的女主被车撞出去，居然还能在浮空很长时间，最终被男主接住。
要不就是萧潇演的角色在雨里看着两个男人为她打架，她急切地是：“不要打了！我不想看到你们为我打架！”
由于内容实在太过于辣眼睛，许多人都分分转发评论。
【转发给的朋友们，我不能一个人受伤害！】
【……求一双没有看过这个剪辑的眼睛！】
【这还真是就算有萧潇那张拍漂亮的脸也拯救不了的烂剧啊！】
【萧潇演技这么烂怎么进的朱清的剧组啊？】
而随着大家就此讨论的热度，一个自称娱乐圈工作人员跑出来爆料了。
【求别扒马：说个大家不知道的瓜吧，某过气女演员在加入一个营销咖公司之后迅速翻红，并且得到了还啃下了一个超好的大饼，你们觉得就单纯是靠实力吗？有种东西叫带资进组。
这位过气女演员进组之后就开始疯狂加戏，现在基本上已经和女二平番了，只能心疼一下女二这个刚入行的小透明了。】
【谁来解码一下这说的是谁？我好想吃这个瓜啊！】
【带资进组还加戏？不怕强捧灰飞烟灭吗？】
【资源咖能不能不要来祸害内娱啊！我真的不想看一些萧潇那样演技的家伙来霸屏！我们观众也是有审美观好吧？】
【我好像解码出来了？】
【……这说的不就是萧潇和星耀吗？这么说的话那个小透明就是天水围剧组的杨晴？】
【不对吧？天水围那部电影的投资商里没有星耀啊？】
就在这时，娱乐圈知名狗仔朱小锤发了一个大瓜预告。
朱小锤作为狗仔最喜欢的爆料方式就是先放一些条件，然后让吃瓜群众们使劲猜，这样吊胃口的方式也为他吸了很多粉丝。
【朱小锤V：前几天跟拍某大剧组，发现有编剧导演现场给某花瓶女演员加戏。
①这个女演员是烂片女王。
②这个女演员的背后有一个厉害的女人在帮她出谋划策。
③这个女演员年纪不小了。】
【……刚从隔壁吃瓜过来的我好像一下子就知道是谁了？所以这把是真的锤了？】
【你们别打哑谜啊！到底是谁？我现在抓心挠肝地想知道！】
【别光说，你上证据啊！】
【朱小锤一向都是先预告然后才上雷神之锤的好吧？你们急什么？】
【我觉得这个根本不需要等朱小锤来锤了，指路隔壁评论区，大家去看看就知道说的是谁了，我只能说某公司真的财大气粗。】
很快，萧潇的名字就登上了热搜。
#萧潇带资进组#
#萧潇靠钱加戏#
#萧潇烂片女王#
【所以这个说的就是带资进组强行加戏的就是萧潇？朱清这把是堕落了啊？他以前不是宁愿不拍也绝对不吃资方喂的shi吗？】
【可能这shi镶金吧，毕竟星耀出了名的财大气粗，简知可能直接拿钱砸到他同意的吧。】
【无语！我本来很期待朱清这部文艺片的，看题材我就很喜欢，结果来这么一出，还让不让我们普通观众好好看一部剧了？】
【这里面最惨的不应该是原本的女二杨晴吗？好不容易能演电影了还被抢番。】
这个解码一出，杨晴的粉丝们坐不住了，直接开始在《春水围的女人》的官博下面开始刷起了评论。
【请正视杨晴二番地位！】
【开除加戏咖！】
【拒绝有心人士破坏电影圈生态！还杨晴一个公道！】
就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赵明亮找到了简知。
“简总，事情就是这样的，我已经查清楚了，就是杨晴的公关团队在搞事，主要是想和萧潇姐撕番位，我们要立刻反击吗？”
赵明亮心里已经有了好几个反击方案，就等着简总一声令下，他们公关部马上就教对面做人！
欺负人还欺负到他们星耀头上来了，真以为星耀无人啊？
简知没有直接回答赵明亮，而是低头给萧潇姐发了一条微信过去。
【简知：萧潇姐，你变女二了？】
【萧潇：谁和你说的？我又没疯，我现在这个女三角色可带感了！到时候你看了肯定得哭！】
“……”
看到萧潇嘚瑟样子，简知觉得她还没有看到网上的舆论，也根本无心什么番位问题。
也正好，撕番简知是肯定不会去撕番的。
万一给星耀开了一个坏头怎么办？
要知道以后星耀的其他人也是有可能会出去演戏的，要是照葫芦画瓢，本来男二变男一，那得帮她多赚多少钱啊！
必须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她必须把这种事扼杀在摇篮里！
简知看着赵明亮严肃地说：“这件事我来处理就好。”
我怕你处理的太好！
赵明亮一听这话马上点头，简总出马，哪里还用得着他们这些虾兵蟹将啊，他们等着收拾战场就行了！
他还隐约有些期待，觉得简总这回肯定又会来一出教科书式营销。
他得好好学着！
简知登录上微博自己的大号，久违地又发了一条。
【星耀简知V：萧潇自始至终都是《天水围的女人》的女三，这点毋庸置疑。
另外，好作品没有低番位，只有好角色。】
【我以为会撕起来，结果没有？】
【现在演员间的番位之争搞得那么凶，简知居然直接承认，不带一点拖泥带水？这个剧情我没有看过！】
【那番位没有问题……加戏的事情呢？】
※
正在剧组的朱清也正好从助理那里知道了网上的事情，他对这种事本来是没有什么兴趣的，毕竟演员之间那点勾心斗角他可是见太多了。
不过他还是多问了一句：“星耀那边什么态度？”
以他对简知的印象，这种送上门的刀她肯定会来一招借刀杀人，到时候不管这幕后搞事的是谁，估计都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助理如实答：“简总只是发了一条微博，承认了萧潇的三番位置，然后说好作品没有低番位，只有好角色。”
听说这话朱清沉默了下来，心里又默默重复了一遍。
看来他还是看走眼了。
简知虽然在商场上行事雷厉风行，可是还是很有思考头脑的，很多当演员的人都看不清的问题，她直接一阵见血。
好的角色可是比什么一番二番三番来得重要得多了。
想到这里朱清笑了一下：“把萧潇的花絮挑几个发官博。”
用事实告诉那些人，他为什么给萧潇加戏。
说完他又补了一句：“敲打一下杨晴的团队，告诉他们，我是拍的文艺片，不是宫斗剧，不想演就给我滚蛋！”
※
《天水围的女人》官博很快发了两条萧潇的拍摄花絮。
第一段是萧潇一席漂亮旗袍，从村外往里走，道路并不算平坦，可是她踩着那双高跟鞋却走得风情万种，一路上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而她涂着大红色口红的唇上叼着一支烟，夹着烟的手指上也涂着和口红一个色的指甲油，烟雾缭绕，顾盼之间皆是风情。
第二条则是她的一场疯戏，是她刚刚得知了儿子出事的消息，天已经全黑了，路上没有一盏灯，她去挨家敲门找人帮忙，最后自己跌跌撞撞地进了山，高跟鞋都跑掉了，身上满是泥泞，发丝凌乱，满脸苍白，在一点微弱的光里只能看到那双美丽的眼睛里的光明渐渐熄灭。
看来这两条很短的花絮之后，网友们直接在评论炸锅了。
【萧潇真的每一步都走在我心里了，那眼神太杀了！】
【卧槽……要是剧里都是这演技，那活该她加戏好吗？】
【这两个视频官方发得太好了吧！这种对比，萧潇真的有点东西啊。】
【官博：听说你们说我加戏？是的，我确实加了。
我：谢谢，请以后都按这个程度来加戏！】
【能不能不歪屁股？只放萧潇的算什么？我们晴晴演技也很好，为什么不给她加戏？是不是带资进组你们心里清楚吧？】
路人们都折服于萧潇的演技，可是杨晴粉丝依旧不服气，再加上杨晴经纪人的一些暗示，她们一点也不准备善罢甘休。
一个名为#请正视杨晴的二番地位#的词条很快就被刷了起来。
杨晴粉丝不断在天水围的官博还有朱清的微博底下不断复制粘贴，行动有素，规模宏大。
直到朱清上线。
【朱清V：要看杨晴的？行。】
发完这条朱清反手上传了杨晴和萧潇第一场对手戏直接被压制得连台词都差点忘记的花絮。
【笑死，杨晴粉丝求锤得锤，你们快来看看，这就是你们家妹妹的演技！】
【说实话，其实杨晴演技还可以，不过和萧潇对比起来真的有点虐。】
【我要是导演我也给萧潇加戏，赛博木鱼】
【杨晴粉丝们呢？怎么不闹了？你们可是我今天的乐子啊！】
发完这条微博的朱清看着面前红着眼睛来道歉的杨晴开口：“还想演吗？”
“想演就别给我想其他乱七八糟的，你是在演戏不是在演番位。”
“有空还是想想怎么提高自己的演技吧。”
朱清话说得格外不客气，看着杨晴哭得惨才皱眉，转头和场务说：“一会儿拍她那场哭戏，正好情绪到位了。”
这时候一心投入在角色里的萧潇才知道了外面的腥风血雨，她依旧是平日里那副样子，直到走到休息室才笑了。
她拿出手机给简知发了条微信。
【萧潇：简总这一招四两拨千斤用得可太好了，不过下次别瞒着，让我来教训这些魑魅魍魉！】
萧潇又发了一个“杀杀杀”的表情。
而收到信息的简知陷入了疑惑，她又干什么了？
她本来还怕萧潇怪她这事处理得太温和呢，毕竟以萧潇那爆脾气，可不爱这么收场。
结果萧潇居然很满意？
简知略带心虚的回复：萧潇姐你满意就好！
另一边星耀公关部内，赵明亮正在给众兄弟们上课。
“看看！简总这一招，看似温和却是绵里藏针，就和太极一样！太极你们懂吧？大家风范！”
众人赶紧附和“对对对！”
要是换了他们，可就不是这样大获全胜还能清白脱身了！
简总真厉害！
石强在旁边听着，开口补了一句：“这就是《道德经》里说的不争是争，争是不争，夫唯不争，天下莫能与之争。”
赵明亮听着这句什么争不争的有点头大，但是还是点头：“对！”
反正他知道，这句就是简总牛x的意思！
※
《最强音乐人》已经录制了三期了，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本来找来的打酱油新人，居然能成为节目黑马一路过关斩将，还成了第四期的擂主，准备守关迎战四组新嘉宾。
而陈至礼和齐凡两个人也没有想到。
他们就是听了曦月姐的话来考个月考，怎么就回不去了呢？
而且这个擂主赛是什么啊……他们为什么以一敌四啊。
两人在休息室和周曦月视频。
“姐，我们想回去上课了……”
周曦月听了这话冷笑一声，她知道这两个社恐小孩又开始想摆烂了。
那怎么可以？她还要靠着他们打响他们星耀音乐部的名气呢！
要知道现在星耀各部门都铆足了劲谋发展，就只有他们音乐部虽然一直在忙，可是好像有点查无此名。
这可不行，他们不能输在这场没有硝烟是内部竞争里！
虽然是良性竞争，那也要赢！
周曦月冷酷无情地说：“想回来？可以啊，拿个冠军就能回来了。”
“……”
好不容易鼓足勇气的两个人瞬间败下阵来。
过了还一会儿，两人又想说什么，却发现节目制作组的人来了，他们只好挂了视频电话。
节目组看着这两个平时“唯唯诺诺”，一副人畜无害样子的年轻人，又想到上一期两人搞出的重金属摇滚曲，一时有些恍惚。
这就是反差萌吗？有点大。
不过他们今天是来说正事的。
PD看着两人严肃开口：“我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们。”
陈至礼和齐凡对视一眼，心里都升起一个想法：难道他们能提前回星耀了？
那可太棒了！
PD看着两人高兴的神色有些疑惑，他们是不是听错了什么？他说的可是坏消息啊！
“要挑战你们的新嘉宾对你们使用了技能卡，你们这次发表曲邀请的演唱嘉宾不能是已经发表过专辑的歌手。”
“啊？”
两个人直接愣住。
他们这次的发表曲找的本来是颜行，可是现在颜行不符合条件了，他们只能换人了……
临时换人，这难度有点大了啊。
PD终于从两人脸上看到了为难，这才高兴地走了。
陈至礼看向齐凡：“我们是不是要输了？”
齐凡认真答：“好像是能回去了。”
两人突然惊喜起来，正准备击掌又放下了手，齐声开口：“现在输掉回去会被曦月姐咔嚓掉的吧……”
说完他们同时惊恐起来，马上找周曦月求救，了解了情况的周曦月不慌不忙。
“颜行去不了，那就让季迟去吧，正好他新专辑要发了，就当去刷个脸。”
季迟可是周曦月的压箱底大杀器，一开始她以为他是选秀出身，肯定唱功一般，没想到合作下来发现居然还是个唱将级别的。
对于他的新专辑，周曦月充满了信心。
※
“下面是大家期待的擂主方的表演，这首曲子依旧是来自星耀的陈至礼和齐凡联合创作的，他们的作品风格多变又天马行空，那就让我们一起期待一下今天他们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惊艳作品吧！”
主持人说完退下了台。
漆黑舞台显得莫名安静，观众们屏息静待，季迟平躺在藤蔓之中故意维持着女性的优雅姿态，双手叠放在胸前，轻轻打下一个响指，聚光灯堪堪照亮这一方。
惨白灯光下，季迟画着浓重妆容的侧脸显出一点女性柔和的轮廓，他扑扇着睫毛，略微带上一点兰花指将倾身将要吻上的王子打扮的舞蹈演员一把推开。
季迟双腿并拢侧身搭出欲拒还迎的姿态，中指贴上嘴唇抹出一抹嫣红轻轻吹向观众。小提琴的长音适时的打破暧昧，从音乐声中站起，他一脚踩在王子的背上。
“女巫，嫉妒，纺锤刺，真爱之吻。”
季迟弯腰躬身提起裙摆，带着娇嗔和不屑的嗓音念出台词，他没有可以伪装女人的声音，却更添加了一点雌雄莫辨。
他被妆容粉饰过后的容颜带上些许轻蔑，双眼轻飘飘瞥过地上的王子殿下，收回腿弯腰欠身提着裙摆行了个完美的宫廷礼节。
“他们说我是公主殿下，为了一个女巫的恶作剧我要远离纺锤刺，呵，纺锤刺？笑话，那是在让我守贞。”
讲述的语调越发显得嘲弄，冷哼一声直接脱去繁复外裙，强行用束腰控出的纤细腰肢在迷蒙灯光下熏蒸出一丝性感。
红唇轻轻张开，低沉嗓音带着一点不协调唱出歌词。
“传说的诅咒，恐怖的问候，连一丝自由都没有。你是个女人，你需要守贞，这身体从来属于他人。”
季迟神色中带上几分不屑，盯着摄像机做了个“笑话”的口型。
他坐在地上王子的身边，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从人身上点过，带着极强的暗示。
“十七岁的最后一天，我触摸了纺锤刺，嘘……你们懂的。”
季迟舌尖轻轻舔过嘴唇带着无比的愉悦和酣足，灯光变暖晕出沉醉姿态。
他略微偏头漾出甜笑，却又在下一刻笑容凝固在唇边，神情逐渐冰冷，在身下王子身上游移的双手直接掐住他的脖子。
“他为何而来，他心怀鬼胎，一见钟情都是祸害。说什么公主，还是睡美人，无非是觊觎这一双唇！”
隐隐带着愤怒的歌声冲散先前暧昧，双目之中仿佛有火光，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卡住人脖子的双手渐渐开始用力，手背绷出青筋，只听“咔嚓”一声，笑容重新回到脸上。
“你看这盛景，你祝我幸运，一个吻想换一颗心？我笑你大爷，我说你放屁，我的身体不属于别人！”
一边用轻快语调唱出最后唱词，季迟缓缓从王子的身体上站起，捡起自己华丽繁复的外裙重新穿上，手指轻拢耳边长发，施施然又行了个完美的公主礼。
“我的身体只属于我自己。”
季迟谢幕。
台下的观众呆愣了几秒，下一刻爆发出巨大的掌声，而此时在网上看直播的观众也激动万分。
【啊啊啊啊女装季迟，我宣布，从此他就是我唯一的老婆！】
【我想到星耀这两个还是会搞新形势的歌，但是我没想到他们居然连音乐剧都能搞！还这么带感！星耀到底上哪里找来的这些大魔王啊！】
【我好喜欢这首歌的立意啊！我只属于我自己，不管是身体还是灵魂！真的好棒！】
【对不起，原谅我肤浅，这个唱歌的后援会是什么？我想加入！】
【笑死，你没有机会加入了，星耀根本不给搞后援会那一套】
【就是因为这样，星耀一个个才都是大魔王吧？前三期来的洛伊春，齐照宣和颜行，哪个不是惊艳全场。】
【就靠实力说话的歌手真的牛！】
【你们都在说歌手！我觉得星耀这两个作曲最厉害！什么风格都能写，好听还都不是口水歌，我真的苦内娱口水歌久矣。】
很快微博上的音乐博主们纷纷转发了《最强音乐人》节目组发的这首歌的cut。
【耳朵里有玫瑰花V：我其实一直在追这个节目，也很喜欢星耀这两个新人作曲人，在他们身上我看到了蓬勃的创造力和生命力，他们的乐理基础看起来很扎实，但是又没有因此被磨灭思想。
本来我是等节目结束之后单开一期来说他们的，可是看了今天这首歌，我忍不住了。
我从没有想过会在内娱的舞台上看到原创短音乐剧形式的歌曲！
这首歌不管从词曲立意还是演唱表演都无懈可击。
稍微提一下这次演唱者季迟，他真的让我刮目相看，他很会控制自己的音域和声线，又极具塑造感，他的歌声里是带着剧情的！
我刚查了一下，他的新专辑正在制作中，到时候我肯定会买来听的。
不过今天主要说的还是星耀双璧。
对，这是我给这两个星耀的作曲人取的名字，反正我单方面认为他们继续成长下去肯定能成为星耀的最强牌。
这个音乐剧，非常有爆发力，那种营造的童话感和怪诞的纸醉金迷给这首歌带上了一种迷离色彩，可是却又不是轻飘的，而是十分有力量的。
这是一首有百老汇风格的爵士乐，从歌曲结构上来看这是首分节歌，每段说词不同但唱段相同，看似又像是回旋曲的结构，全曲音调简单但铿锵有力。
……
这首歌，完全可以进入年度金曲排行榜，我们拭目以待！】
【666星耀双璧这个称呼太贴切了！】
【星耀快给两个小孩改这个组合名！】
简知：谢邀，我真的不中二。
很快词条#星耀双璧#就被刷上了热搜。
而最高兴的就是周曦月了，这两个小孩果然没有让她失望，瞧瞧这封号，他们音乐部支棱起来了！
周曦月又想了想，还是准备去简总那里邀邀功，刷刷存在感。
可不能让简总忘了他们音乐部！
周曦刚到简总办公室门口就正好遇到孙家乐，孙家乐看到周曦月满脸高兴，刚想说什么就见周曦月先他一步冲进简总办公室。
“？”
这是怎么了？
就在孙家乐摸不准头脑的时候，周曦月想的却是：“争宠”这种事可不能让别人抢先了！
要知道客户部可是很能赚钱的，而他们音乐部现在只会花钱……
要是让孙家乐先进去，她的这个所谓的“好消息”就要打折扣了！
简知完全不知道周曦月心里的小九九，只是看着两个前后脚进门的人一阵紧张。
怎么回事？难道现在背刺都要组队了？
简知率先开口：“发生什么事了？”
“简总！陈至礼和齐凡火啦！哦……还有季迟，更火啦！”
周曦月抢先说道。
“？”
简知如临大敌，火了＝赚钱了？
不会吧？他们最近没有干什么啊！
简知悬着一颗心问：“怎么火的？”
“他们不是参加了那个音乐节目吗？出圈啦！”
听完简知松了一口气，哦，在节目上火了啊！那个又不赚钱。
反正通告费都是给他们本人。
简知淡定地说：“好事，给他们发奖金。”
周曦月被哽了一下，简总怎么好像没有太大反应？难道是因为这个“火”还没有创造出等量的价值？
一定是这样的！
一旁的孙家乐忍不住了，也跟着开口：“简总，是真的火了，今天已经有七个代言，三部电视剧，一部电影来找季迟了。”
“还有很多音乐公司打电话来找陈至礼和齐凡邀歌，价钱都开得很好！”
孙家乐说完还朝着周曦月竖起大拇指：“曦月姐厉害啊！”
被这么一夸，周曦月脸不红，心不跳：早知道你也是来说这个的，她就不跑了。
两人脸上都是喜色，而简知却懵了。
这又算什么情况？上个综艺怎么就又开启新的赚钱道路了？
现在这些背刺人这么防不胜防的吗？？
季迟就算了，简知已经被他背刺习惯了！反正他隔三差五就有些好资源来砸她的理智。
可是陈至礼和齐凡两个家伙又是怎么回事？他们不是被那个节目认定为炮灰吗？！
搁着儿和她演炮灰翻身记呢？
不行，她得控制住局面！
简知沉稳开口：“季迟的路线一直规划的是音乐方面，影视那些暂时不考虑。”
他要是演戏还得了？反正他也不喜欢，正好。
“至于要歌的事，第一，我们不接受定制，他们只写自己想写的。第二，价格方面要和我们内部报价一致。”
“然后我们内部给他们两个提一下待遇。”
可不能真拦了两个小孩的财路。
这话一出周曦月就是一惊，第一条她还能理解，简总是怕两个小孩被过早的磨光了锐气，变得匠气起来。
可是这第二条……
要知道星耀付给两个小孩的写歌钱可谓业内天价，不是一般公司可以接受的。
简总这是不想让他们给外面公司写歌？
也对……好不容易自己培养起来的人，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想到这里她也点头：“简总说得对。”
“？”
昏招也对？
要知道简知这是为了喝退那些抱着钱来给他赚的公司啊！
孙家乐记下简总的要求，又说：“简总，其实真的有一家是按照你之前价格来报价的，还比那个价格更高一点。”
“？”
这下愣住的换成了简知，什么情况，还真有这样的冤大头？
“是星辉。”
不等简知回答，周曦月第一个发声：“不卖给他们！”
那可是他们的对家啊！
而简知则是神色一松，哦，原来是她最好的的朋友星辉啊，那可必须卖了！
让他们好好发展，积极进步，早日打败星耀。
简知笑着答：“卖给他们。”
“简总您的意思是我们故意给烂作品？”
周曦月皱眉，这样可是有损陈至礼和齐凡名声啊。
“当然不是，还要让他们两个超水准发挥，毕竟可是卖给别人的。”
简知愉悦地说。
※
此时《it.s me》节目组的会议室内的气氛有些凝重。
除了节目组的导演制作人之外，还有企鹅综艺部的人，以及一些参加这次选秀的成员的公司代表。
就连韩芸也被叫来了。
韩芸看着这微妙气氛觉得有些不妙。
以她的直觉来看，估计是有人又在搞事了。
公司的代表率先开口：“导演，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就想问问这个出道位的分布真的公平吗？”
所有人都知道这话意有所指，说的就是都到决赛了，星耀那五人女团居然还全员都挂在出道位上的事。
要知道出道位一共就十一个，而星耀独占五个，要不是他们的投票一向公开透明，这都是要被怀疑做票的程度了。
“这个投票也不是我们能定的嘛，都是粉丝一票一票投出来的嘛，我们有请公证处的，保证绝对的公开公平公正，大家放心。”
导演端着保温杯，一副老好人样子打着哈哈，可是谁都知道他也是人精，这算是直接顾左右而言他呢。
导演：谁要是接这个茬，谁就是大傻子！
几个公司代表听了这话更不服气了，和稀泥也不是这么和的！
他们问的是投票的事吗？要是投票能做手脚他们何必还舔着脸来这一出？
其中一个代表看向韩芸：“韩总，你说说这件事怎么办？难道真看着星耀全员出道？”
韩芸马上挂上职场假笑：“这不是我们节目可以决定的，最后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还是要看观众投票呢。”
这话明着是说出道位这不是还没有定吗？其实也在表态：莫挨我，我不管！
韩芸还在心里悄悄地翻了个白眼。
自己比不过人家星耀就想着让他们来帮忙做票？
他们可不傻，上一个做票的选秀节目的制作人还在吃牢饭呢！
这种事谁爱做谁做，反正他们不敢做。
“韩总这话说的，我们的意思是，能不能稍微换一下赛制。”
另一个公司代表看上去态度温和很多，也聪明了许多，他不直接提星耀的事，反而给了一个看似正确的另外方向。
“现在赛制观众们估计也看腻了，没有新鲜感，也缺乏爆点了。”
“到时候决赛的收视率可能达不到我们的预想，不如稍微加一点新的。”
“比如突围赛。就让后排的练习生对排名十一位的练习生发起车轮战。”
“赢到最后的获得宝贵出道位，这样是不是又公平，又有话题度呢？”
要是韩芸不知道现在的十一位是星耀的蒋曦的话，还真要说这是个好噱头了。
说来说去，这些人就是打定主意要弄走星耀一个人。
好像把星耀是弄走了，他们家的艺人就能上位了一样。
韩芸又悄悄翻了个白眼，恨不得现在呼叫简总来收了这群妖魔鬼怪。
不等韩芸回答，其他几个公司代表就像是串通好的一样齐齐开口：“要是不能这样的话，那我们公司的选手都要宣布退赛。”
这几乎是直接的威胁了，但是却有用。
对方是拿准了马上决赛了，他们经不起这样的丑闻。
韩芸气笑了，想咬牙说“那你们把人带着滚啊”，可是又不能。
谁叫这几个公司手里还都有一两个出道位选手。
最终还是节目制作人站了出来。
制作人安抚道：“这样也可以，不过车轮战有点过了。考虑到一定公平性，不如就让第十二到二十位先来一场PK，赢了的三个人可以直接向前十一发起挑战吧？”
“一对一的赢家可以得到相应的出道位。”
几个代表听了面色稍霁，这也行，到时候他们直接都挑战那个星耀十一位就好了。
“好，还是制作人有想法，那就这么办吧。”
等几个公司代表立刻，节目组更加愁云惨淡起来。
“星耀的练习生这次是彻底被针对了。”
“没办法啊！颜值人气实力星耀那几个都有，根本淘汰不了，还一下展五个位置，他们嫉妒也是可以理解的。”
“导演这个办法真的可以吗？万一他们还是……”
“也没办法了，至少把挑战人数变成了三个，星耀还是有一点机会的。”
众人叹一口气。
而这也是韩芸正在想的，万一他们还是针对星耀的人，到时候简总那边怎么交代？
比起这几个公司代表，韩芸其实是更害怕简知的。
因为她总是看不透简知，不管是她的商业决策还是这个人。
以简总以往的行事风格，谁知道简总会做出什么事来呢？
不过……算了，反正最后有麻烦的也不是她。
应该不是吧？
第75章 第 75 章
纪念看着台上已经PK到第二轮的蒋曦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却还是分心去拉着准备急红了眼的江悦。
而齐琦和许多梦也已经红了眼眶：“她们欺负人！”
确实是在欺负人。
今天是决赛的第一场，本来按照之前台本上写的，她们只需要分组表演等投票决定决赛名次就好。
可是导演组却当场宣布了新规则, 那就是现在排名12位到20位的练习生重新考核，前三的人有机会朝现在排在出道位的十一人发起挑战。
如果挑战成功他们就可以取代对方的位置。
这个规则看起来很合理，也充满了噱头，五三女团本来也没有多在意，可是当蒋曦第二次被选中的时候, 她们才发现了不对。
如果说第一次选蒋曦是因为她是十一位, 对方觉得有一点突破可能的话，那还可以解释。
但是连续两次, 可就算车轮战了。
幸好, 蒋曦赢了。
四人冲到台前抱着喘息不止的蒋曦, 许多梦给她拍背，齐琦给她递水。
江悦则满脸不悦：“那两个搞什么幺蛾子？回头看我拿卷子考考她们，让她们感受一下被知识女神支配的快乐！”
虽然这么说, 江悦其实是开心的, 毕竟蒋曦两轮都赢了, 这可是真实力啊！
正当几人高兴的时候，纪念的脸色还是不太好看：“曦曦，你还有体力吗？”
蒋曦抬头看她一眼, 也懂了她的担忧, 却不得不摇头：“没什么体力了, 对面的选曲都是大消耗型的。”
许多梦看着两人打哑谜, 也没懂什么意思, 只能赶紧说：“那赶紧坐着休息休息，缓一会儿就好了！”
许多梦话音刚落, 就见第三个挑战选手拿着话筒说：“我要挑战的是十一位的蒋曦。”
“……”
剩下三人现在懂了刚才纪念为什么那么问，不由都担心地看向蒋曦。
这时许多梦跳了起来，对着台上喊：“你找我PK吧！我唱歌跑调！”
江悦也跟着喊：“你找我呗，我跳舞跟打拳一样硬，你们不是都笑过吗？”
少言的齐琦则是向前了几步，意思也很明显。
三人动作反倒把蒋曦给惹笑了。
作为一个学霸，蒋曦能看出来这次就是针对她的，或者说其实是针对她们五三的。
毕竟枪打出头鸟，她们这个团在出道位占了五个席位，谁能高兴啊？
也就这三个傻子看不出来，天天就知道傻乐。
不等主持人圆场，蒋曦站起来举起手：“我应战。”
一向大局为重的纪念这下忍不住了，拉住蒋曦坚定地说：“我去。”
蒋曦伸手戳纪念眉心：“她们三个傻就算了，怎么你也跟着傻？这是规则，改变不了。”
纪念还是拉着蒋曦不放，她知道这是规则，也知道这里面的坑。
蒋曦battle了两轮体力几乎耗尽，这一轮大概率要输的……
这时主持人出来圆场，可是话里话外还是在说规则不能改变。
蒋曦将四个人摁回座位上，小声耳语：“你们给我高位出道，气死她们！”
许多梦“嗷”地一声就哭了，摄像机立刻怼脸拍，气得她哭得更凶了。
而蒋曦走上台，听着对手挑的歌，不出所料，依旧是一首很消耗体力的曲子。
节目组给了两人五分钟准备时间，蒋曦走到边上。
作为一个学霸蒋曦的好胜心其实比任何人都强，她很爱学各种新东西，而在这一看就要淘汰的情况，她反而燃起了战意。
你以为我要输就必须灰溜溜的？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星耀的女人，绝不认输！
轮到蒋曦表演了，她走到场中央，起手不再是常规的女团舞，而是地板动作。
只见蒋曦单手撑住地面身体竖直悬空，做了几个支撑之后，身体临空翻转跳起。
接下来就是一系列炫技，风车，托马斯，背旋，跳飞机，这些一般女爱豆很少做的街舞地板动作轮番上演。
现场气氛直接嗨翻天。
音乐接近尾声，也迎来了一个高潮，蒋曦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顶毛帽戴上，然后倒立直接来了一个头转！
就在导师都在欢呼，而她的对手脸色发青的时候，她摔到了地上。
连续三场的高强度PK加上地板动作的耗力使得她这个头转失误了。
蒋曦并不觉得多遗憾，她起身摘下帽子，呼吸虽然急促，可是脸上都是志得意满的笑容。
这一刻她就是赛场上的冠军。
全场爆发出剧烈的掌声。
导师们的脸上却写满了为难。
导师A：“论精彩程度，我觉得胜利者应该是蒋曦，我没有到想到她居然连地板动作都能跳那么专业，可是很可惜……她失误了，她的表演并不完整。”
导师B：“蒋曦，虽然你有很多客观的因素，但是你应该知道舞台上是不允许失误的，所以抱歉。”
导师C：“我觉得你们两个太严格了！难道你们就没有在台上有过一点瑕疵？我觉得蒋曦的这场表演非常精彩，甚至超过了她以往的水准，不管是舞蹈还是气势，更或是她展现出来的精神，都是非常美的，这样的偶像不正是我们要找的吗？所以我投蒋曦。”
尽管三位导师争执不下，可是最后蒋曦还是因为这个失误输掉了这场比赛。
看着挑战她的人满脸喜悦地走向十一位的椅子，蒋曦面上极为平静，可是她的队友却一个个都冲上来哭成泪人。
四个人将蒋曦抱在中间，遮挡住了镜头，她才掉下了眼泪，是的，她不甘心。
五三女团全员都不甘心。
拍摄结束后，五人回到宿舍，都没有去洗漱，而是默默地走到了唯一没有安装摄像头的厕所里。
蒋曦先开口：“看看你们几个人的眼睛，明天你们不准备上镜了？你们还得准备决赛舞台呢。”
四人依旧沉默，一向少言的齐琦这次却头一个发言：“我不想参加了。”
这话一出就像打开了封印一般，江悦和许多梦也带着点哭腔：“说好我们要一起出道的，你都走了，我们还留下干什么？”
蒋曦气笑了：“听听你们说什么呢？我就是先回公司吃香的喝辣的，这里的伙食哪里比得上我们星耀啊？”
说着她拉了拉纪念，示意她劝一劝这三个傻孩子。
可是这次纪念没有如她所愿：“我们联系一下小可姐吧。”
“啊？联系小可姐干什么？”
纪念淡定地答：“商量退赛的事。”
“你怎么也跟着她们三个一起疯？！”
蒋曦这下真来气了，她知道对于纪念来说，出道这个机会她等了很多年，也为此努力了很多年，却在这个即将圆梦的节骨眼上说要退赛，还是因为她？
“你们几个别头脑发热！”
纪念摇头：“我很清醒，节目组这次就是在针对我们，我看得出来，与其继续被拿捏，不如算了。”
“……”
蒋曦沉默下来，隔了一会儿又说：“这又不是我们说了就能算的。”
她们还得听公司的。
这是另外三个才被点醒的小傻子突然异口同声道：“简总肯定不会让我们受欺负的！”
蒋曦听了这话，突然笑了，瞧这几个人，原来底气是在这儿呢？
不过……她也是这么想的。
※
徐小可和吴勇面色沉重地走进简总的办公室，这件事太大了，他们可不能自己做决定。
简知看着两个满脸杀气的人手一抖：你们干嘛？来搞刺杀的吗？
背刺已经不能满足你们了吗？
这次不等她开口问他们怎么来了，徐小可直接气冲冲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一切的简知在心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这个选秀节目组疯了？
针对他们星耀做什么？
不对……她的不靠谱女团居然全员都出道位了？
简知嘴角一抽，转念一想，也许现在就是上天给她的机会！
要是五三女团真出道了，背靠企鹅这棵大树可不得源源不断地给她赚大钱啊！
现在退赛回来也好，她到时候砸大钱给她们包装，发唱片，开演唱会，然后亏一笔大的！
这可是好事啊！
而且还能趁机和企鹅把合作关系给搞烂，她家再也不用被企鹅带着赚钱了！
企鹅，她亏钱道路上的一生之敌。
不过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她家孩子凭什么要在外面受窝囊气啊！
简知护犊子地想着然后说：“所以她们几个都想要退赛了对吗？”
吴勇听了简总这话立马品出一点意思。
简总这意思是要支持五三全员退赛吗？那可是一笔巨大损失啊！
虽然这次节目组搞的针对太明显，可是还是好歹保住了四个，只要一等出道就能给星耀带来巨大的价值。
反正限定团也就一年，忍忍就过去了。
想到这里，吴勇开口劝道：“简总，我觉得几个孩子这是有点意气用事了，这事还有商量余地。”
一旁徐小可忍着气想反驳，可是理智也在告诉她，这样才是最恰当的选择。
为了利益，有些气必须忍下来。
可是简知却说：“没有余地了。”
“他们是在欺负我们星耀的孩子，也就是踩到了我们的底线，五三不是我们的赚钱工具，我们要尊重她们的意愿。”
“如果今天我们星耀退一步，就是在告诉整个圈子，我们可以容忍这种不公的待遇。”
“那么以后我们星耀的艺人在外面就可能还会遇到这样的不公，到时候谁来负责？”
“所以，我支持她们的退赛决定。”
吴勇听了这话，心里一阵震惊，他入行二十年，虽然进了星耀之后思维方式有所改变，不再是完全向着利益看齐，可是依旧保持着以前的一点思维定式。
可是简总却完全把这些定式打破了。
简总要的不是一些赚钱工具，甚至还想当星耀所有人的庇护所和坚强后盾。
这一刻吴勇更坚定了：加入星耀就是他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而徐小可更是红了眼，简总果然没有让她失望！
简知继续说：“顺便再和音乐部交代一下，五三女团的音乐企划可以开始考虑了。”
吴勇和徐小可瞪大眼睛，简总这不仅是要退赛，还要光荣退赛直接和那个节目将出道的女团打擂台？
果然不愧是简总啊！这魄力……他们不得不服！
※
《it.s me》新一期播出了，所有秀粉们都蹲点准时收看，可是没一会儿画风就从期待变成了腥风血雨。
【节目组是不是搞事？你说你这个规则公平吗？你想搞五三的心不要太明显，草！】
【不是蒋曦的粉丝都看不下去了，这是在保皇族吗？蒋曦连战三场，每一场都赢得很漂亮好吧？没错包括最后那一场！】
【节目组是不是以为全部人都眼瞎？蒋曦那一套地板动作你人选出来人做一套给我看看？】
【节目组您好？请问您配吗？您配几把？】
【真的炸了！我每天抽学习空档给五三几个妹妹投票，就是想看她们全员出道，结果你给我搞这一出？】
【太欺负了！幻视一些职场不公，我真的要炸了，躺床上根本睡不着！】
就在所有人都在骂的时候，星耀官博默默上线发了一条置顶。
【星耀娱乐V：由于一些不可抗力，我司五三女团将全员退出《it.s me》节目的决赛录制，感谢节目组一路给五三女团的机会，希望该节目能越办越更好。】
【卧槽卧槽！星耀真的是刚啊！！！你欺负我家一个女儿，我就直接带女儿全部退赛！这是什么爽文情节！】
【呜呜呜不知道为什么好感动，星耀真的不会让自己旗下艺人受欺负，眼睛里进沙子了！】
【简知这波直接是冲冠一怒为女儿啊！我担心那个破公司什么时候才能有这样的担当，羡慕死我了！】
【不愧是星耀，真的永远在大气层！】
【内娱公司都来学一学好吗？看看什么叫大公司的担当好吗？】
【谁来算一算星耀这一波要损失多少钱？】
【这话术太好笑了！翻译过来就是：你不带我玩了，那我桌子直接给你掀了，看你们怎么开席。】
【所以这个节目还比个啥？高位一下跑这么几个。】
而就在星耀的这条发出去不久，五三女团齐齐上线。
【五三女团纪念V：感谢大家一路同行，很抱歉我们没有实现当初的承诺在节目里走到最后，但是请相信，我们的音乐梦不会到此为止。】
【五三女团江悦V：我们的学友们也别失望！大家别忘了学习第一啊，等我们回去又能开直播和你们一起学习了！】
【五三女团齐琦V：大家也不要因此生气，如果实在生气就去写两套题吧？】
【五三女团许多梦V：@五三女团江悦@五三女团齐琦你们疯啦！我不想再被试卷支配了！放我回公司学唱跳！我保证不走调了！】
【五三女团蒋曦V：有几个可以共进退的队友，还有一个能支持我们任性的老板……反正我很幸运，更幸运的是，我们的专辑在筹备中了哟～】
【也行，回来直播，我很想我的电子自习室了。】
【只有我注意到她们说要发专辑了吗？】
【简知：听说你不让我女儿们出道？那我自己来。】
【再次感叹星耀的财大气粗。】
【也不单是财大气粗的事吧？星耀就是宠自家艺人啊，你看他们家哪个艺人受过委屈？】
※
“……五三全体退赛了？”
韩芸听着《it.s me》制作人焦急的话，一时间居然觉得如果这是简总的决策的话，那很合理。
毕竟以简总杀伐决断的性格，肯定是不愿意被这么耍的。
制作人满脸纠结：“听说你和简总关系好，能不能去帮我们劝一劝？马上就决赛了，现在高位的一下退四个……”
这完全就是毁灭性打击！
早知道他就让那几家公司的人自己退了，也比现在退的都是高位好，要知道纪念排名第一，齐琦，许多梦和江悦跟别排名3.6.7，而且人气很高。
现在她们一走，无疑是带走了大部分秀粉，那他们决赛还办个什么劲？
韩芸看着制作人也很无奈：“我和简总只是签过两个综艺合作，算不上很熟，而且我觉得这事没戏了。”
简总可是从没有过服软啊。
制作人咬牙：“那就让咱们公司出手，毕竟这可是耽误了我们的一个大项目！”
“……”
你还嫌没有把简总得罪够啊？
韩芸看着人，心想：你猜公司为什么一开始要和简总合作呢？
还不是因为星耀真的能赚钱，是一个很好的合作对象啊！
又不贪婪又稳定，没有幺蛾子还能赚钱，这谁不喜欢？
“我会向上面汇报的。”
韩芸敷衍道，还想说什么手机就响了。
而另一边简知正在快乐地等着企鹅的人来发难，她现在可是拒绝了企鹅的女人！
企鹅，就让你的狂风暴雨来得更猛烈一些吧！
她这次都做这么绝了，企鹅肯定不会再和她合作了，说不定连姜尚正在筹备的打歌综艺都要黄掉。
不过那可正好，到时候她再加大打歌综艺的投资，美美等亏！
就在简知把一切想得特别美好的时候，魏薇来敲门了。
“简总，企鹅的韩总来了。”
“快请她进来！”
她来了她来了，她带着企鹅的愤怒走来了！
简知没想到韩芸这次居然来这么快！看来企鹅肯定气大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
简知一看到韩芸便是满脸笑意，率先开口：“抱歉韩总，这次给你们添麻烦了，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对不起，但是我不改～快向我开炮吧！
韩芸面对简总这副热情样子，心里确实一紧，要知道她前两次来谈综艺合作的时候，简总都是冷淡的样子。
现在……果然简总很生气。
幸好她来得及时，还有希望修复关系。
韩芸接的那个高层电话是让她要稳住简总这个这个合作伙伴，不能因为选秀这一个项目就闹掰。
一开始韩芸还有些不解，虽然简总的综艺确实做得好，可是也不至于让高层这么重视吧？
后来被一提点，她明白了。
要知道星耀现在可不是单做综艺，简知手上还有一部关渡拍的电影呢，这还没有算上朱清那一部。
企鹅想进军主流电影圈已经很久了。
明白了这点韩芸马不停蹄地赶来了，不过看简总这样子，估计今天有点难了。
韩芸打气精神：“简总说哪里的话？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没有的事，不过就是一点小插曲而已。”
“？”
听了韩芸的话简知又是一脑袋问号，这和她的有点不一样啊？
你们企鹅的震怒呢？不该让我感受一下吗？
简知转念一想，这可能就是大公司的风度吧，表面上不撕破脸，暗戳戳搞星耀。
也不是不行，反正殊途同归。
简知继续说：“就是添麻烦了，我懂的，所以我们之前的合作……”
就算了吧！
“……”
韩芸沉默了，简总居然这么强硬？连之前的合作都要推翻？
韩芸赶紧找补：“简总，没有这个必要，我们的合作还是很愉快的，请务必保持！”
“？”
简知这下彻底听出来了，韩芸这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啊！
“韩总，你今天来……”
韩芸立马接过话头：“我是代表我们选秀节目组来道歉的，之前的赛制是我们没有考虑清楚，可是可以保证绝对不是有意针对。”
“不过……在其他练习生公司那边，确实有些……”
韩芸直接把节目组摘干净，又顺手甩锅给其他经济公司，反正一开始要搞事的就是他们！
简知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道什么歉？企鹅你睥睨天下的气势呢！
简知正心痛，又听韩芸继续说：“为表诚意，在打歌综艺的提成上，我们可以再让百分之二。”
“……”
谢谢，心一下就不疼了呢？因为已经超过疼痛极限，感受不到了呢！
你们企鹅怎么回事！居然还搞这一出！
不要太爱啊企鹅酱！
简知想拒绝，可是系统警告在耳，她只能冷着一张脸“嗯”了一声。
本来以为妥妥能够亏钱的事为什么又是这样不科学的走向？
算了……世界还是毁灭吧！
韩芸心里一顿：简总看起来好像还是不太满意，她再回公司商量一下？
※
在过去的几天，陈思走访了这起校园暴力事件的学校，受害者父母和一些相关部门。
可是却受到了重重阻碍。
先不说对方学校从一开始的避而不谈，到最后直接以“不允许校外人员”进学校为由把她拒之门外。
还有很多其他的问题都造成了她不能完整的还原一个她看到的真相。
这让她有些为难，要知道她其实可以把现在手上的东西发出去，可是却太容易被断章取义了。
这是有违一个前新闻工作者的职业操守的。
就在陈思一筹莫展的时候，她想到了德才app的管理员给她发过的那个私信。
她确实不需要资金支持，可是她需要别的。
陈思登录了德才app，点开私信回复了那条。
【您好，我是思无邪，我在调查拿起校园暴力问题上遇到了一点麻烦，请问你们可以提供一些帮助吗？】
陈思将自己遇到的事情罗列出来发送过去，之后就开始惴惴不安地等待。
她不确定对方会不会答应，要知道前几天对方提出会给资金支持，很可能是为了当时的流量，而且给钱和出力那可是两码事。
况且这还是出力不讨好的事。
隔了好一会儿，就在陈思完全不抱任何希望的时候，她受到了回信。
【德才：我们很乐意在这件事上帮忙，请给我们一个联系方式，我方会立刻安排工作人员和您对接后续事宜。】
陈思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居然真的答应了吗？她立刻留下了一个联系方式。
很快，她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你好，我是星耀法务部的秦素，我会帮你处理相关的法律法规问题，后续我们这边也会联系一些记者媒体和你一起走访，请不要担心。”
电话那头是一个条理清晰的声音，冷静的同时又让人不知不觉去信赖。
陈思的心一下就定了，她知道这次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
【思无邪V：离拿起校园暴力事件被爆出已经过去了快两周了，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
而今天我终于能来德才和大家公布一下我和星耀还有一些媒体人共同调查到的情况。
具体的调查指路@透明新闻网@前沿新闻。
我这里只是简单说一下。
①很遗憾，这件事是真实发生的，受害者全家现在依旧在悲痛中，并且没有得到任何补偿。
②施暴者是当地一个知名企业人的儿子，如今他依旧在好好的上学。
③星耀法务部正在帮助受害者家庭维权，星耀基金会也在援助他们，相信会有一个好结果。
感谢大家的关注，也同时感谢德才这个app，以及创办这个app的星耀。
他们让我看到了曙光。】
【我的天啊，这app我真的没有来错，太有正义感了吧！】
【必须要还受害者一个公道！真相不该被掩埋！】
【我刚试过了，把这个截图发其他平台，都失败了，我以后真的只留在德才了，起码在这里我能说想说的。】
在陈思发完这条之后，她还顺手转发了星耀制作的有关校园暴力的专题。
她之前已经看过了这个专题的内容，心里无比感动。
德才app确实是在为弱者发声。
就在网友们激烈讨论的时候，他们突然发现在转发页面有许多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大家有空去看看转发名单，之豪华我震惊了！】
【天啊，我看到了好几个法学大佬，还有作家！我挨个点进去看发现他们页面居然有动态！要知道他们在别的平台可是根本不说话的！】
【何止是有动态，居然还在互动里讨论各种高深话题，看一眼感觉我都赚了！】
【大师课了解一下？】
【只有我在看大佬们说“今天也不想上班”这种话的时候觉得原来他们也是人吗？】
【德才app使人接地气啊。】
就在德才app被自来水们宣传的时候，赵明亮悄悄上线了一个新板块。
板块名字叫做绿丝带，而这个板块的最上面写着一句话：愿你永远行在坦途。
赵明亮在这个板块留下了一条叙述。
【德才：绿丝带其实是一个求助板块，不管你正在遭遇什么，希望你不要害怕也不要彷徨，只要有需要，都可以在这个板块留言，一经核实，我们德才将联合星耀法务部和星耀基金会一起来为你提供帮助。】
这个板块很快被人截图发去了各大平台。
【不为别的，就想让大家看看良心平台，入股德才绝对不亏！】
【星耀真的是在暗戳戳搞大事。】
【这真的是在给迷途中的人一缕光啊，不说了，我下载去了！】
“赵哥，咱们app下载量已经是今天app商场第一了！”
赵明亮听了这话只是笑了笑：“很好，继续保持！”
虽然比起这个，他现在觉得能够帮助到更多的人就更好了。
※
秦素忙活完拿起校园暴力事件后回到法务部，就见众人脸上满是笑意，桌上还放着蛋糕。
这是他们法务部的传统，只要官司胜利就来一场别开生面的下午茶。
虽然她想取消这个传统，因为已经有人和她反应在担心自己的血糖问题！
秦素一挑眉：“少城那个案子赢了？”
“你觉得我们输得了？”
“不仅赢了，还让少城把依靠抄袭谋得的利益一分不少的都给吐了出来，加上赔偿，不多不少，也就一千三百万吧。”
秦素沉思一会儿开口：“那是有一点少。”
“……”
法务部都了解秦素，她这么说就是有其他想法了，马上说：“那你还想怎么样？”
秦素露出志在必得的笑意：“少城不是最喜欢搞一些庭外手段吗？上次那么坑我，害得简总出来挡枪，这口气可不能就这么咽下去了。”
※
星耀娱乐很快就发布了自己在告少城抄袭案胜诉的消息。
不过这次只在德才app发布了。
很多吃瓜人闻风赶来。
【居然赢了？所以罗河真抄了啊？少城太子爷就是比别人牛，拿着别人的成果说是自己的，骗人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早说了那是齐照宣的早期风格吧，u1s1，齐照宣发那个demo比罗河成品歌好听一亿倍。】
【抄袭虽可怕，谁丑谁尴尬～】
【星耀法务部真的厉害啊，他们好像还没有过败绩吧？】
【简知：手握正（最强）义（法）之（务）剑（部）的快乐你们不懂。】
【得了吧，你们忘了上次爆出的星耀那个律师的瓜？星耀现在还没有解释清楚呢。】
【确实有瓜，可是我相信咱们国家法律的公平公正，这个判决肯定没有问题。】
就在大家吃这个抄袭判决瓜吃得正开心的时候，一个少城艺人突然到德才app注册了，并且还发了一条。
【少城还我血汗钱：大家好，我是少城娱乐公司的一个签约艺人，我可能没有那么有名气，大家不认识，但是我今天要来说的是少城给我签上不平等条约。
我18岁和少城签约，一签就是三十年，少城当时承诺会给我发专辑，可是在我签约后却不断让我跑商演，直播带货，对于专辑只字不提。
我忍了很久，终于忍不住向少城提出解约，可是少城却拿出合约和我说，我要解约的话就要赔偿少城七千多万。
我签约少城四年，少城只给过我一万八千元的工资，我实在无力承担这七千多万。
没办法，我只能提起诉讼，在这里我委托星耀娱乐法务部全权帮我处理解约事宜。
也和其他想要签约少城的人敲响一个警钟。】
【少城这是接连爆瓜啊，今年的瓜王我宣布颁给少城娱乐！】
【……四年转给一万八，去搬砖都比这个多吧，少城哪里好意思要七千多万？】
【只有我觉得有点微妙吗？少城的人委托星耀法务部帮忙打官司，我已经脑补出一出大戏了！】
【星耀法务部：没错，我就是在报复。】
※
而此时的少城娱乐总裁办公室内，罗大江又砸了一个杯子。
“你把刚才的话再和我说一遍？”
罗大江觉得自己要气炸了，输了抄袭官司就算了，星耀居然还搞赶尽杀绝这一套？
李兆颤颤巍巍地答：“公司里已经有三十多个艺人向我们提起联合诉讼了，其中包括……。”
一些二三线，甚至一线艺人。
“而且他们都是委托的星耀法务部代理这个案子。”
李兆知道，这基本就代表他们输定了，毕竟星耀连齐照宣的解约都能打赢，更何况这些？
罗大江只觉脑门都在抽抽，他握着桌角喘了一口粗气：“简知这是在跟老子玩釜底抽薪啊！”
罗大江觉得自己这次是彻底踢到铁板了，他本来以为简知年轻，不可能玩出什么阴招，倒是他随便来几下就能搞臭星耀。
上次他把矛头指向星耀那个律师，就是想简知弃车保帅，把那个律师开除。
只要那个律师一走，星耀法务部必定人心涣散，就不可能在他儿子抄袭那个案子上多使力了。
谁知道简知实在会收买人心，不但不开除那个律师，还自己跑出来挡箭。
案子输了也就算了，他罗大江认了！
反正只要罗河能稳住他那一批粉丝，照样能东山再起。
这都不算什么事。
可是他没想到简知居然是这么的睚眦必报！
他不过是随手一记阴招，而简知这是要砸了他饭碗啊！
那些小咖解约就算了，可是这事情闹大了，他以后签约新人可就难了！
不只是新人，签约其他一二三线也难了。
这是纯粹就是想治他于死地啊！罗大江冷哼一声，他可不能这么坐以待毙。
“让公关部继续把那个姓秦的律师的料编一编发出去，务必要把舆论搅浑，给星耀泼脏水！”
他倒是要看看事情闹大了简知还会不会出来背锅！
等简知自顾不暇，他这边压力就小了。
※
很快微博上各种关于秦素的爆料层出不穷。
【那个律界铁娘子不就是因为品行不端才被开除的吗？】
【我听说是作伪证，鬼知道她现在还有没有律师资格证啊？反正背靠星耀，人家再怎么也比我们这些打工人赚得多。】
【简知用人真的是半点不看人的道德吗？这种律界败类也敢用？由此可见，星耀就是藏污纳垢。】
【只有我一个人觉得简知本来就卑鄙吗？你看星耀一路发展过来搞了多少家公司啊，吃人血馒头呗。】
星耀公关部很快察觉到了舆论。
“赵哥，这次怎么说？还找简总吗？”
赵明亮沉默了一会儿，他知道赵简总，简总肯定又是自己扛下来，可是……那还要他们公关部做什么？
只是这事有点棘手，毕竟他们也不知道在秦素过去到底发生过什么。
就在他纠结的时候秦素来了。
“这次不用告诉简总，我自己来。”
就在秦素准备上微博的时候，公关部的人突然开口：“赵哥！有新情况啦！”
赵明亮弯腰去看电脑，发现是一条一个新注册的微博账号发的消息。
【一封给秦素律师的感谢信：大家好，打扰大家几分钟，我想来帮秦律师澄清一件事，那就是她不是因为一些不好的事而离开之前事务所的。
事情要从三年前说起。
我那年刚大学毕业，刚踏入工作，在我满心欢喜的时候受到了一些侵害，可是由于对方的身份地位，我也没有证据，虽然有很好的警察们帮助我，可是最后也没有让对方……
最后是秦律师找到了我，她帮我的时候被对方威胁“如果继续，你将丢掉饭碗”。
我知道那是真的，秦律师也知道，可是她还是选择了帮我。
最后坏人得到了惩罚，我得到了公道，秦律师却失去了工作。
我一直觉得很歉疚，直到后来秦律师入职了星耀，我才稍微放心了一些。
可是最近却有很多扭曲这件事的人，原谅我的懦弱，在最开始没有站出来，可是现在，我必须要说：秦律师是个好律师。
希望大家别再误会她。】
赵明亮看完这条笑了，他知道事情妥了：“让我们的官方号转发一下，然后注明星耀法务部会无偿向大家提供法律援助。”
而秦素还在低头看手机，那是一条那个女孩发来的微信。
【素素姐，谢谢你，原谅我现在才出来帮你作证。】
秦素笑了。
※
罗大江看着微博上一下就反转的舆论跌坐在沙发里，他知道这下完了，他还可能迎来简知更大的报复！
他得想办法自救！
罗大江看着自己手机上刚打来的那个电话，备注正是星辉。
他深吸口气回拨过去：“我同意你们之前说的合作，前提是你们要帮我一起对付星耀。”
对面笑了：“那当然，我们闵总的目标也是超过星耀。”
罗大江道：“可是那个简知可不好对付。”
而此时被说不好对付的简知正坐在办公室的沙发里对着刚看到的一片腥风血雨感到疑惑。
她不就一会儿没有看微博吗？怎么就这么多关于星耀的热搜？
还有那些吹捧热评是怎么回事？怎么把星耀说得这么厉害？
而她还是那个传说中的大魔王？
星耀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又是谁给的他们底气这么刚啊！
简知嘴角一抽。
不过幸好……他们这次也没赚钱回来，算了，随他们去吧。
反正她只关心亏钱的事。
第76章 第 76 章
“简总, 季迟的MV拍摄工作已经完成，需要给您验收吗？”
魏薇照常到简知办公室里汇报各项工作，事无巨细。
本来对这些一点也不感兴趣的简知听到这里, 眼神一下就亮了起来。
学渣MV已经都拍好了？这可是个好消息啊！
要知道这个MV从选人到选题都是她亲自把关，肯定不会出现背刺情况！
简知问道：“那季迟的专辑制作就全部完成了吧？”
“是的，音乐那边部已经在制定相应的宣传策略了。”
虽然周曦月更想简总你出马，魏薇在心里小声补充了一句。
“……”
让他们想宣传？那可不行！万一周曦月反骨一动，给想出什么好点子可怎么办？
那她可就是前功尽弃了啊！
简知沉吟片刻开口：“让周曦月来我办公室一趟吧。”
这一次她必须把一切背刺的可能都扼杀在摇篮里！
※
周曦月满脸兴奋地来到简知的办公室, 心里满是高兴。
本来他们音乐部还在愁季迟这张专辑的宣传方案呢, 简总这就马上来帮他们了，要知道, 简总的宣传手段那可是顶级的！
她再也不用音乐发愁这件事而掉头发了！简总就是她头发的救命恩人啊！
而此时“头发救星”简知正警惕地看着周曦月：这么高兴？看来肯定是在憋坏主意呢！
幸好她警觉, 没有让周曦月悄悄得逞！
简知率先开口：“你们音乐部给季迟定的宣传方案是怎么样的？”
先让我听听你们有多想背刺我！知己知彼她才能百战百胜。
聊到正事, 周曦月立马正色：“简总，我们主要有三套并行方案。”
“？”
简知脸色更阴沉了，居然有三套背刺方案, 你们是真的恨我啊！
周曦月对简知的情绪毫无察觉, 或者说作为星耀人她已经习惯了简总在正事上的严肃态度。
周曦月继续说道：“我们先准备搞一个线下宣传, 签售会和音乐首发歌友会，然后我们准备参加一些节目宣传，最后就是网络端宣传, 我们已经联合了秒音那边准备一起搞个活动……”
“……”
简知越听越后怕, 幸好她提前知道了这一切, 要不然可真的亏不了钱了！
这三套方案可谓全方位一网打尽啊！这么全方面是生怕宣传不彻底啊。
“这几个宣传方案都不行。”
简知赶紧否决掉。
周曦月听了否决, 反而更喜笑颜开了：“对！简总！我也觉得不太好, 完全没有创意，不然……”
“简总你给我们想一个？”
简知看着周曦月开心的样子顿时疑惑起来：我可是把你辛苦想的背刺方案给否了啊！你高兴什么？
周曦月不会是在给她下套吧？
应该不会, 这次她给的方案一定最最最离谱，绝不可能成功！
这么想着简总稍微松了一口气：“嗯，我这里确实有一个方案。”
不过有点离谱就是了。
周曦月一脸期待，看得简知莫名心虚……
简知移开目光看向别处：“先在网上公开我们的MV内容。”
季迟这张专辑虽然简知还没有听过，可是她知道作曲是陈至礼和齐凡，那两个小家伙已经“叛变”成了星耀双璧。
所以在歌曲方面这张专辑肯定是优秀的，如同先宣传歌曲肯定会让歌迷们被歌曲质量吸引去买专辑。
那要是买的人多了，她可就亏不了了！
而MV就不同了。
这张专辑的MV那可是怎一个“烂”字了得，她还去探班过，肯定不会有什么闪失。
所以她只能从MV上入手。
到时候大家先看了MV的烂质量，还怎么可能会买专辑呢？
简知想得美滋滋。
而一边的周曦月满心只剩下对简知的佩服，她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好方法呢！
要知道在她看到这张专辑MV的成品的时候几乎是震惊的。
这哪里是MV啊？分明就是微电影级别的，不管是从故事内容，拍摄手法还是画面主题都几乎无可挑剔。
不等周曦月开口，简知又继续说：“不过我们的MV发布不能带歌曲。”
带来歌曲，万一还是有不挑的歌迷愿意单为了歌曲质量买单可怎么办！
“啊？”
周曦月正准备说“没有歌曲加持MV会容易看不懂”，可是她转念一想，别人的专辑MV可能会有这样的情况，可是季迟这张专辑完全没有啊！
也许是因为拍摄这些MV的导演都是电视或者电影导演的缘故，他们完全能只靠镜头语言来表现一个故事。
“好的，简总，那这么办！”
“？”
正在等着周曦月反驳的简知又是满头问号，怎么回事？这么离谱你都不反驳吗？
那一定是我还不够离谱！
简知硬着头皮继续加码：“我们还要在MV里藏一个大奖，奖品就一百万吧。”
“要用一种新奇的方式呈现。”
这样也算一种宣传，系统才不会又出来警告她。
简总的意思是要搞个噱头？可是还要新奇……
周曦月这下有点苦恼了，看来还是得回去开会商量啊。
果然简总的方案永远都是这么天马行空，这么壕无人性！
“好的，简总，我们一定按您说的办！”
※
“要如何新奇的送出一百万？”
音乐部是人被周曦月带回来的这个问题给完全难住了。
送钱，那当然没有难度，也就是找一个幸运听众的事而已。
可是关键就在于这个新奇……
周曦月也分析起来：“不只是要新奇，简总是意思应该还是要和我们的MV内容联系起来。”
众人又开始了头脑风暴。
要知道简总设定的这个MV完全就是一个多元宇宙，以季迟为主角将十二个世界和故事连接起来。
每个故事相互独立又相互关联……
“有了！”
一个工作人员突然喊了一声，音乐部所有人的目光都立马投射过去。
“有主意了？快说！”
工作人员赶紧正色：“你们不觉得简总这个MV是在玩一个无限流的概念吗？”
“如果把每一个MV当做一个副本，季迟就是去通关的人，那么看这个MV的歌迷们也可以是啊！”
周曦月眼睛一亮：“你是说的建立代入感？”
“对！”
工作人员继续说：“我们可以给看MV的人们设置一个身份，然后找一个虚拟和现实的切入点，让他们可以一起参与进来体验。”
听着好像有道理，可是具体怎么做呢？
周曦月问道：“严敏，对吗？”
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个人是上次招聘进来的，一直不显山不露水，也没有怎么和同事们交流。
好像还是个游戏宅……
“对……我叫严敏。”
“好，严敏，说说你的方案，如果成功了，我去找简总给你升职。”
他们星耀可是最看中人的能力了！
严敏脸上也多了几分兴奋，好像是触到了自己的快乐区间：“根据MV设定，季迟就是这个无限流的通关者，而这个无限流完全可以是一个游戏。”
“我们可以制作一个网站页面，模拟这个游戏的登录页面。”
“我们可以把网站的二维码在mv的一些地方露出，如果有好奇者去扫就能打开这个网站。”
“但是网站需要登录名和密码，而这些信息也要在MV里通过一些细微线索去解码。”
“解码登录的第一个人就可以得到这一百万。”
周曦月听完用力点点头：“我觉得可行。”
说着周曦月走过去拍了拍严敏肩膀：“很不错，看来你很适合我们星耀。”
能把简总心思揣摩得这么到位，那必须是星耀好员工了！
严敏有些不好意思：“还是简总的设定好。”
作为多年游戏宅，严敏一开始看到这个MV设定的时候都惊呆了。
这要是改编成游戏，多有意思啊！
可惜，只能是个MV。
“那这个方案就交给严敏你来做，其他人负责帮忙。”
周曦月宣布完，严敏更高兴了。
现在不一样了，他当了这么多年游戏爱好者，终于能“学以致用”了！
就算不能做成完整游戏，这也一定很有趣！
感谢简总给他的这个机会！要不是简总搞的这个超强设定，他还想不到呢！
※
德才app的星耀官方号和秒音app的首页推荐上都同时发布了十二条视频。
德才还给了一个热搜词条：季迟无限游戏通关者
【星耀娱乐：一场真实的无限游戏，等你来体验。】
德才app现在的流量已经今时不同往日，虽然还赶不上微博，可是也已经不容小觑。
所以这十二个视频刚一发出就引来了很多流量。
【这是什么好东西？星耀又要做游戏了？】
【……想起了被星耀上一个游戏所支配的痛苦！】
【不会吧，星耀这次又要怎么折磨人啊！拒绝！我是绝对不会玩的！】
【不是游戏，是微电影好像，我刚看了一个，好有意思啊！】
【季迟好帅啊啊啊啊，物理驱鬼那里还能看到肌肉！为什么给穿这么严实？还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吗？】
【这剧情也太刺激了吧！每个故事就三分钟，居然那么紧凑和完整！】
【我好喜欢赛博朋克那一个故事，未来感科技感拉满，不过最后为什么人工智能背叛了啊！】
很快，星耀的这十二个视频就引起了热议，不过最开始还是仅仅在讨论内容上。
直到有一个网友发了一张截图。
【我天！大家快来看看我发现了什么！这十二个视频里出现隐藏的那个二维码居然真的能扫！扫开还是一个网站！不过要用户名和密码，登录不了，我试了好多个了。】
【这个网站风格，我都不敢点开……】
【有点恐怖游戏那味道了。】
【这不会真是星耀做的新游戏宣传吧？】
※
梁清今天正好没有直播，到中午才起床，习惯性拿出手机看了看他们那个游戏区up主的群，就看到有人发了个二维码进来。
【大家都来看看这个，好像是星耀的新游戏，要通过看十二个视频来解密，有点意思。】
星耀的新游戏？
梁清立马来了兴趣，要知道上次星耀那个《人类全线溃败》在他无意中解密后，可是给他带来了很多人气的！
梁清立刻扫了那个二维码进入直接跳转到一个网站。
网站页面设计看上去很简陋，只有一个用户名和密码栏。
而在这两栏的下面还有一个用户须知待勾选。
梁清好奇地点开用户须知。
【1.你只有一次游戏机会，也只有一条生命。
2.请不要在游戏中暴露你的玩家身份。
3.每通关一个世界你将会得到一次进化机会。
4.（被划去）
5.（被划去）
6.祝你能活着回到属于你的世界。】
“还是恐怖向解密游戏？”
这可是他最擅长的！
梁清越看这个须知越觉得有点意思，想着反正他最近没有要播的游戏，干脆把这个当个调剂吧。
这么想着他就在自己的粉丝群里发了一个通知。
【梁清：刚发现一个有趣的解密游戏，一会儿直播，大家有空可以来看。】
说完梁清不慌不忙打开了电脑上了直播间，又在下面打上直播游戏的名字。
【星耀新游戏直播】
他没开摄像头，只是把直播间挂着，就去洗漱吃饭了。
等他收拾好坐带电脑前就发现直播间居然已经来了很多人，甚至比他平时直播的在线人数还要高。
【主播还没有播吗？我可急死了！星耀那个用户名和密码到底是什么？我折腾一上午了！】
【我同时开着好几个直播间呢，都在玩这个，但是都没有猜出答案！】
【我可是听说星耀上一个游戏彩蛋就是这个up破解的我才来的！】
【清清你在干什么呢！快出来了！到你大显神威的时候了！】
“……”
梁清赶紧开了摄像头：“来了来了！大家都别跑！今天我们不解密不归！”
【立flag了，感觉药丸】
【隔壁这么说的up已经在准备出家了。】
【先帮你敲几下赛博木鱼吧。】
“你们要信任我！”
这么说着梁清没有向其他up一样直接去看星耀发的视频找线索，而是登录了那个网站。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这个网站上的用户须知？”
【正经人谁看用户须知啊～】
【感觉信息量有点大啊！】
【……已经开始觉得恐怖了！弹幕护体！】
梁清继续说：“其实这个用户须知里已经藏了很多信息了。”
“首先是确认了玩家的游戏方式是要通关很多个世界，而在这些世界里完结都扮演者各种角色，不能暴露。”
“那么知道这个基础设定之后我们可以去看星耀发布的视频了。”
梁清点开第一个视频。
在第一个视频里，季迟扮演的是一个遇鬼的人。
他的生活里好像无时无刻都在出现诡异的事情，天花板一段渗出的血水，墙上的人影，床下的手，还有厕所里传来的哭泣声。
季迟对一切好似不为所动，直到有一天他的门口出现了一个红衣新娘。
接下来就是一场诡异盛会……
在一片白的灵堂里，季迟冷淡的看着他的“新娘”。
各种天旋地转，妖异场景轮番出现。
最后画面定格在季迟捧着一盏白蜡烛看向镜头外的他们：“该上路了。”
【就算已经不是第一次看了！我还是好害怕啊！！】
【所以季迟是把新娘杀了吗？但是为什么他穿了鬼新娘那套喜服啊！】
【感谢弹幕护体，我的命暂时保住了。】
比起其他观众都在注意恐怖剧情的时候，梁清却反复拉进度条在看场景的变化。
看完之后，他又点开下一个。
而星耀发布的第二个视频是赛博朋克背景。
季迟是一个出身在下城区的“零件”，和上城区的先进比起来，下城区肮脏而落后。
在一天，季迟收到了一张来自上城区的传票，上面写着：恭喜你获得一个量身定制人工智能机器人的免费名额。
要知道人工智能机器人是很昂贵的，可以帮助人做很多事。
季迟如约去了。
然后上城区的博士按照他的要求，一比一复刻出了一个和他一样外貌的人工智能机器人。
机器人第一定律：绝对不能背叛人类。
之后季迟带着机器人回到下城区，有了机器人的帮助，但他的生活却依旧没有改善。
下城区永远都是下城区。
最后，在一个黎明，机器人回到上城区报道：“我的主人死了，我可以回来了。”
没有人怀疑一个不会背叛人类的机器人，他被允许在上城区生活。
而就在视频末尾，机器人看着镜头外的他们露出了一个极具人味的笑容。
梁清看完倒抽一口凉气：“我觉得这个其实比第一个更恐怖，还有，你们真的觉得最后的机器人还是机器人吗？”
【靠！这个思路！对啊！季迟和机器人相处的时候一直在学习的就是机械改造！】
【所以季迟杀死了机器人把自己改造了？就为了去上城区生活？】
【那……机器人是自愿的死的吧？因为它不能背叛人类。】
【突然就虐了！人类真的好脏啊！】
梁清把自己记录的猜想记下来，又继续去看别的视频。
每个视频其实都不长，最多也不过四分多钟，所以梁清看得很快。
最后他深吸一口气：“我觉得我可能解出来了！”
【不是吧？主播别吹牛！我们不是一起在看吗？你怎么就解出来了？】
【头好痒，我可能是要长脑子了。】
【快说快说！】
梁清重新进入网站，在用户名和密码页面分别输入。
然后按下确定键。
“欢迎玩家002号登录新世界，你将获得一份新手大礼包。”
一个无机质的声音突然响起！黑□□面变白，正中有一个信封的样子。
【草！真的登录成功了！】
【？你的脑子我的脑子为什么不一样？】
【……感受到了侮辱】
梁清点开了那个信封，但是信封没有直接打来，那个声音重新响起：“请确认你的周围只有您一个人，请确认不会向任何人透露您的专属登录账号和密码。”
梁清一愣，然后点了确认。
信封打开。
【恭喜你成功通关，奖励：一百万人民币】
下面还有一行字：欢迎支持季迟的新专辑。
“？”
梁清疑惑：“这一百万啥意思？还有新专辑？难道我们看的是专辑MV？这个质量？不可能吧！”
就在梁清疑惑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你好，请问是梁清先生吗？我们是星耀的工作人员，恭喜您获得一百万首通奖励，请您于一周内前往星耀领取。”
“……”
【清清这是咋了？真接到无限游戏通知啦？哈哈哈】
【可能是有了一百万呢（狗头）】
梁清呆呆看着镜头：“星耀通知我，去领一百万首通奖金……”
※
网上因为这一百万直接炸开了锅，大家本来都跑去微博吃瓜，却发现星耀现在只在德才上发消息。
一堆人又马不停蹄下载德才app。
【星耀娱乐：恭喜游戏up主@梁清首通，奖金已经预备好，等您来取。
活动依旧在继续，前五名登录游戏成功的人都将获得相应奖励。
其他小伙伴也不要气馁，转发此条，带上#季迟#新专辑词条都有机会获得神秘大礼包一份。】
【我一时不知道该羡慕这个up得到一百万还是羡慕星耀财大气粗了！】
【所以这个根本不是微电影，而是MV？你们星耀管这种质量的叫MV？】
【这真的每个故事都看得我起鸡皮疙瘩，我好想知道什么歌能配得上这种MV了！】
【我也好奇，我已经决定到时候买这张专辑了！】
就在大家讨论的同时，星耀发出了季迟新专辑预售界面。
周曦月看着不断跳动的预售数字笑得格外开心。
“周姐，已经千万预售量了，我们要给专辑加单了。”
“加！”
周曦月斩钉截铁。
还是简总这个方案好啊，要是按照他们本来的方案来可不一定有个宣传效果！
果然不愧是简总！
等预售量再多一点，她就去找简总，顺便帮严敏邀功！
而此时，简知刚登录上了小号准备刷微博就看到了好几个艾特。
她看了看自己没有登成大号，更好奇了，这个号也有人找？
想了想她点开了信息栏。
【笑死，你可能真的亏不了钱了！//什么时候才能亏钱：肯定不是星耀，我保证！如果是的话，我这辈子就亏不了钱！】
【姐妹，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说的是星耀才来反向许愿的啊？】
【学会了，我以后也要这样，现在就来许一个：季迟的MV绝对没有火，要是火了我这辈子都穷不了！】
【哈哈哈哈反向许愿，最为致命！】
“？”
什么情况？简知愣了一下，然后在第一条微博下评论：发生了什么？！
马上就有人给她解答。
【别装了姐妹，季迟MV已经被起底了，都是一些有名气的导演拍的，上次那个爆料就是说的星耀，还有就是季迟新专辑大火了！】
这么导演？什么火了？
简知拿着手机的手微微发抖，她赶紧跑去微博搜索，却发现所有人都在指路德才app。
“……”
她又下载了一个德才app，点进去看到上面的热点话题之后，眼神死了。
她的MV怎么就火了？说好的学渣拍摄怎么就成了名导呢？
还有你们的宣传怎么搞这么铺天盖地？一个MV就能起这样的效果？
我不信！！
简知起身走到音乐部，刚到门口就看音乐部的所有人在开香槟庆祝。
周曦月站在中间：“预售量已经一千五百万张了！我们订个小目标，两千万！”
另一个工作人员说：“还得是简总啊，表面上让学渣来拍，其实就是想那几所高校互相攀比，然后找自家嫡系导演出马，所以才能有这个MV质量！”
“简总这个宣传手段也很强，严敏的具体实施也不错！这下几乎全网都被吸引了！”
“这个后劲还很足呢，现在几乎所有直播平台主播都在破解咱们的登录密码！”
“我觉得两千万张保守了！”
站在门口的简知默默退了回去，她脚步虚浮，满脑子都是刚才音乐部人的话。
一步错，步步错啊！
那几所艺术高校怎么回事！她没有要让他们攀比啊！
攀比之心不可有的道理他们不懂吗？？
还有……宣传……
她的意思难道不是低调行事吗？
为什么会变成火爆全网！
销量两千万还保守了？那得赚多少钱啊！要知道实体和数字专辑不一样，那可是比较贵的！
对，还有数字专辑销量和各种版权费她还没有算……
完了。
她这一波要赚大了。
简知单手撑墙欲哭无泪，魏薇突然路过，惊讶地看着：“简总，您不舒服？”
是啊，心痛！被你们背刺的！
简知心里流泪还是摇了摇头：“没有，只是想到了一点事。”
太难过了！怎么这都亏不成呢？
魏薇点头，心里却想：简总一定又在构思什么大项目了。
※
简知回到办公室，生无可恋地摊在沙发上，她看着天花板，只见雪白的天花板上都写着“你是大冤种”五个大字。
就在她欲哭无泪的时候，魏薇进来了。
魏薇看着难得这么“放松”的简总依旧是那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而简知却马上坐了起来：“又发生什么了？”
应该不会再有比季迟专辑带来的冲击更大的事情了吧！
魏薇答到：“简总，刚接到了秒音那边的消息，咱们的星耀兔准备做动画电影了。”
“？”
简知悟了：什么叫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就是了！
※
乔荞和江远东此时正在就星耀兔的电影化而开会，两人之间难得有了一点分歧。
乔荞是极力主张要拍星耀兔电影的，而江远东则反对，而且这一次他并不准备让步。
乔荞把手头数据一摆：“我们星耀兔有声短漫在妙音app的播放量累积有三亿多次。”
“根据对各平台讨论度的调研来看，讨论度和热度都很高。”
“我觉得这个计划是可行的。”
“而且，星耀兔的动画电影制作成本不会太高，如果只是2D的话，会是一个高收益的项目。”
江远东坐在乔荞对面，双手抱胸：“你这次步子迈太大了，我承认星耀兔现在的热度是不错，可是有死忠粉吗？”
“没有的话，你这动画电影的票房谁来扛？”
“很多ip拍动画电影都亏了。”
江远东的思考角度一向就和乔荞不太一样，所以他一般负责的都是一些管理工作。
秒音的创意等工作都是交给乔荞来负责的。
他也一向都听乔荞的，可是这次不行。
一部电影的投资再小，那也是钱，再加上现在时机不成熟，如果电影失败，对星耀兔这个ip的口碑是有很大打击的。
“所以你就是不同意？”
“我不同意。”
“那就分家！”
乔荞也憋着一股气，她一向都是个固执的人，一根筋地只想完成自己的想法。
“……你说气话，我听不到。”
江远东捂住耳朵。
乔荞气笑了：“反正你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已经汇报到简总那边了，只要简总批，星耀兔的电影项目就能成。”
“？”
江远东先是一愣，转念又想：简总可是个聪明商人，才不会意气用事，肯定不会答应乔荞这时候拍电影的！
这么想着他还是不太放心，悄悄给简总发去了一条微信。
【江远东：简总，对于星耀兔电影计划，我有几点想要说。现在星耀兔只是表面风光，还没有形成自己的死忠受众，现在拍亏损的几率很大，而且2D电影在影院播出完全没有市场竞争力……
所以我觉得这个项目不能开启。】
刚准备让魏薇告诉秒音那边这个项目不通过的简知看到这条微信，笑了。
江远东这个小同志不愧是能把秒音带起来的啊，瞧瞧人家分析的这些，头头是道嘛！
果然，还是得专业的人来！
简知这么想着，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星耀兔那个项目我同意了。”
“？”
江远东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话愣住了，他刚才发的难道简总没有看到？还是简总今天也糊涂了？
不是吧？
江远东沉默一下开口：“简总，您看了我刚才的信息吗？”
看了啊！就是看了我才答应的啊！
简知愉悦地想着，然后说：“嗯，你不用担心，这个项目直接由星耀这边出资，可以降低你们的风险。”
听了这话，江远东点头，这好像还可以。
不对！哪里可以了！还不是一样要亏钱！
简知继续说：“不过我也参考了你的意见，既然2D动画电影没有竞争力，那我们就做3D嘛。”
这样成本可就更高了，她就能亏更多钱了！
江远东按下心里的问号，简总怎么还提高成本呢？是怕亏得不够吗？
他还想劝说，简知不给他几乎。
“好了，就这样吧，你和乔荞说一声就好，我这边挂了。”
说完，简知毫不犹豫地挂掉了电话。
只要她败家的速度够快，星耀背刺人们就追不上她！
江远东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对上乔荞疑惑的眼神。
“……简总说拍。”
在乔荞的欢呼声里，江远东咬牙：“拍3D。”
“？”
乔荞的笑容凝固到了脸上。
不是吧？简总这是想亏钱吗？
乔荞觉得2D可以拍是考虑到一些成本问题之后得出的结论。
可是3D不一样啊！
而且以星耀兔的画风和内容来看，拍3D电影很不合适啊……
谁想看一堆3D兔子在那儿拿着胡萝卜蹦跶啊！
江远东看着乔荞的脸色，突然就高兴了，看吧，你也知道不行了吧？
没过一会儿，乔荞用力一点头：“我懂了！”
“啊？你懂什么了？”
江远东疑惑。
乔荞看傻子一样看了江远东一眼：“简总让我们拍3D应该就是让我们在内容上做一些变化。”
江远东瞪眼：“星耀兔的剧情还能怎么变？”
乔荞：“简总连MV都能拍成大电影，你说呢？”
“你的意思是？”
乔荞斩钉截铁：“跟随简总脚步，拍星耀兔多元宇宙故事！”
“不过内容得更轻松一点。”
江远东嘴角一抽：这也行？
算了，反正到时候亏也是亏星耀本公司的钱。
※
“灯光都好了吗？”
“好了！”
“摄影那边位置呢？”
“好了！”
姜尚挨个确认了现场情况，深吸口气然后说：“好，那咱们《音乐show》第一期直播正式开始！”
就在他说完，所有人都开始运作起来。
一个工作人员走上来：“姜导，荔枝台的节目也是今天这个点开始直播。”
“嗯，知道了。”
姜尚早就做好了和荔枝台打擂的准备，要知道他可还藏着大招没有发呢。
等他那一招一拿出来，保证杀荔枝台一个片甲不留！
【开始了？有谁和我一样开着两个打歌节目直播一起看的吗？】
【+1，虽然我本来只想看荔枝那边，不过内娱打歌节目太少了，我来挂着也支持下这边。】
【我就是单纯来看看星耀还能搞出什么事来。】
因为是直播节目，弹幕实时出现，姜尚看着这些发言也稍微沉了脸。
不过他还是沉稳地继续控制着现场的各种流程。
另一边，董昊也在荔枝台的打歌节目现场控场。
“我们的实时在线播放现在是完全高于星耀那边的。”
“弹幕和微博的反馈来说也是我们这边人气更旺。”
工作人员一边汇报一边看董昊的脸色，要知道他们最近压力可是太大了。
他们这个打歌节目来的偶像，一个个连半开麦都做不到，一开口就坐实了“美丽废物”的称号。
害得他们现场修音人员差点集体过劳死，最后还是董昊大笔一挥，直接安排全部对嘴，这才挽救了他们节目。
不过董昊的内心还是忐忑的。
要知道对嘴这种事作为打歌节目可是不好听的名声，要是被观众知道……
为了避免这种事，他的现场观众都是从外面请来的一些节目托。
这些节目托可谓是专业，该欢呼的时候绝对热情似火，该感动的时候立马泪眼汪汪。
演技之好，完全可以吊打业内一些只会说1234的“演员”了。
有了这些安排，董昊还算是放心，不过他还是怕姜尚那边也用这些招数。
董昊转念一想，就算姜尚也用这些又怎么样？姜尚请的嘉宾可完全没有他这边的大咖啊。
观众都是现实的，特别是这些带着粉丝属性的观众。
从一开始，他董昊就赢在起跑线了，姜尚拿什么和他斗？
※
陈钦作为《音乐show》的第一位打歌偶像，他是很紧张的。
不管姜导怎么安慰他，他都还是觉得心怦怦跳。
要知道《音乐show》可是完全现场全开麦不修音的，要是出了什么大失误，那可就有点麻烦了。
还有就是现场观众。
这些观众都是从德才上抽来的真观众，所有反应都只会是最真实的。
这么想着，陈钦的心悬了起来，可是他也知道，他必须完成好。
这不仅是为了他自己，为了这个节目，也是为了星耀。
怎么能让简总的节目输掉呢！
想到这里陈钦马上鼓足勇气披着黑暗走上舞台。
陈钦拿起旁边吉他，单脚踩在凳子的横杆上双手搭弦，微颔着首帽檐挡住聚光灯，抬眼表情已是活力可爱，单脚踩着节奏点按弦开口。
曲子的活力相对应的是吉他以扫弦为主，哪怕这几天勤加练习但接连的扫弦还是有些疼痛，狠狠眨眼维持表情不变。
舞台背景选择了海滩，和音甚至加了小声的海浪声，他穿了身蓝白套头衫配浅棕色裤子，前面较为舒缓的部分只有陈钦的弹唱甚至没有伴舞。
结尾特地加了个拍击音节，手腕触板前就已起身，凳子后蹭趁着几秒空隙把吉他放下靠在凳子旁，一手扶着麦前倾一手指尖搭在麦架上，听见身后传来伴舞上台的脚步声把笑容调整得更加灿烂。
陈钦一手撑起麦架顶端取下麦克风，一手往后撑住后仰的麦架，后退一步确保麦架立稳后蹦跳着到伴舞中间。
充满活力的舞步瞬间点燃了全场的热情。
陈钦见一旁伴舞停下动作摆好pose，自己侧身抬手双指轻触唇角抛出个飞吻，回身后退刚和伴舞靠拢又前跨一步抬手掀帽横丢出舞台，最后定格在垂臂的姿势。
演出结束，短暂的黑灯让陈钦松了口气，回头目送着伴舞下场转身深呼吸几次调整呼吸，等重新亮灯除了胸部起伏有些大外回归正常，他才屈身对着三个方向的观众席一一鞠躬，抬头顺手抹一把额前薄汗，对下面尖叫的观众比个心。
等他走到台下，才大喘气起来。
陈钦垂着头神色沮丧，他好像还是有一点小失误。
【这是陈钦？原来他舞台上这么可爱吗？】
【是挺可爱的，不过我怎么感觉荔枝台那边的音效更好啊？】
【双开党表示+1，荔枝台的真的像吃了CD一样。完全0瑕疵，陈钦刚才有几个调因为跳舞其实有点虚。】
【感觉荔枝台那边的观众也更投入啊，现场效果应该比这边更好。】
【陈钦表演得挺好的，可惜了，荔枝台更好，不说了，我关这边专心看荔枝台去了。】
“姜导，咱们的实时在线观看人数又降低了……”
姜尚点头，继续主持现场：“收拾舞台，不要松懈，下一组准备！”
这还没有到决胜时候呢，姜尚不觉得自己输了。
他可是还有杀手锏的。
就算他觉得自己不行，可是简总的策划肯定是能行的！
而此时正在看两个直播的简知完全放心了。
“这一看就是荔枝台更好嘛。”
陈钦虽然依旧展现了自己的可爱活力，可是比起荔枝台的零失误，还是嫩了一点。
不过……荔枝台请的偶像实力这么强的吗？那个高音把她都震惊了。
不管了，反正这把她肯定能亏就是了！
第77章 第 77 章
星耀和荔枝台的打擂综艺直播依旧在继续, 网上已经热议四起。
【星耀这次不行啊，看人家隔壁的嘉宾各个吃CD，唱高音比我喝水还简单, 星耀这是在摆烂吗？】
【星耀的爱豆唱完像刚跑完八百的我，荔枝台的爱豆唱完像没事人，所以爱豆和爱豆之间还是有壁的。】
【也不能怪星耀吧，人家荔枝台找的全是顶流爱豆，星耀那一群查无此名吧？】
【反正我已经觉得追荔枝台了, 星耀88。】
对于这些言论姜尚还不知道, 但是看着持续走低的收视率，他也有些慌了。
趁着舞台换布景的空档, 姜尚猫到一个角落开始给简总打电话。
星耀秘技：有困难找简总。
此时的简知依旧在看网上那些吹荔枝台的言论, 正笑得满面吹风。
看到姜尚来电的瞬间她表情略微有凝滞, 不过一想到姜尚顺利带着这个打歌节目扑街，她又愉悦起来。
简知告诉自己：姜尚现在不是背刺人了，而是她的大功臣！
想到这里简知接起了电话, 不过她还是习惯性地把手机拿离耳朵远了一些。
“简总！救命啊！”
果不其然, 手机那边传来了几乎能算是撕心裂肺的喊声。
简知等那声音过去才重新把手机贴到耳边：“怎么了？”
姜尚一听到简总声音就宛如吃了一颗定心丸, 情绪一下就稳定下来。
“简总，咱们的节目收视率可能出了一点问题，要怎么补救一下？”
简知听了这话皱起了眉头, 这还补救什么？当然是直接祭了啊！
这可是她等了那么久的一次亏损啊！必须不能救。
简知慢条斯理地开始忽悠：“姜尚啊, 你觉得我们节目策划上有什么问题吗？”
姜尚下意识就答：“当然没有！”
这可是简总拟定的雏形, 又加上他们精心打磨, 怎么可能有问题？
简知点头, 很好，姜小同志还是怎么好忽悠。
“那你觉得我们的嘉宾现场表演上有问题？”
姜尚又秒答：“那也是没有的！”
要知道全开麦可是很难的, 而他请来的这些嘉宾们在全开麦情况下几乎0失误，当然也没有问题。
“那既然都没有问题，还改什么？”
简知一锤定音：“姜尚，有时候你需要坚定自我，不用去管外界说什么，做好你该做的就可以了。”
姜尚听完这话，仔细一品。
简总几乎没有让他们面对一些挑战不作为过，相反，简总每次都是奇招频出。
但是这次简总居然让他按兵不动，这不应该啊！
姜尚继续深思，突然灵机一动。
简总这意思难道是说敌不动我不动？是荔枝台那边会自己内部爆雷？
一定是这样的！
简总肯定提前知道了什么，所以才让他安心等待，到时候直接不战而胜！
想明白了这点姜尚彻底放松下来：“好的，简总，我懂了！”
简知听到这句熟悉的话一下就慌了。
根据她被背刺的经验，这可不是一句什么好话啊！
简知慌忙问：“你真的懂了？那你说说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姜尚秒答：“当然是听简总的，什么也不做！”
安心等着荔枝台给送大礼就行了！
听了这话简知安心了，很好，这次姜尚没有让她失望！
※
挂断电话的姜尚如同打了鸡血一般，雄赳赳，气昂昂地继续走到导演座位上。
面对一群有些紧张的工作人员，姜尚开口：“简总说了，让我们安心等，肯定能赢！”
这话一出，仿佛有魔力一般，所有工作人员瞬间就找到了主心骨。
既然简总这么说，那肯定没错！那他们要做的，就是做好手头工作就好了。
一旁等待上台的一组爱豆目瞪口呆：“……他们简总是会施魔法吗？”
“可能是会加增益buff吧？”
“我觉得是！”
很快，星耀和荔枝台的打歌节目的第三组爱豆齐齐上场了。
星耀这边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糊团，风格也不是现在流行的唱跳组合，而是一个摇滚乐团。
对比荔枝台那边的顶级偶像，星耀从阵容上就不够看了。
两边实时收视率也几乎已经到了三比一的程度。
而一些依旧在星耀这边看直播的弹幕也很扎心。
【没别的，就是看看星耀还能请到多少糊咖。】
【u1s1，星耀这舞台舞美设计得真好看，不过这边我关禁音了！听的还是荔枝台那边。】
【山上的笋都被你们夺完了！我来看这边单纯是因为这里弹幕少，不眼花。】
此时的董昊已经满脸得意了。
他刚接了台里电话，对他这次节目的成功表示了很大肯定。
董昊觉得自己这次完全雪耻了！
星耀那第一档综艺能成功，不过就是走狗屎运罢了，现在直接被打回原型了。
舞台舞美好看有什么用？
人家观众要看的是人！是完美无缺的表演！只有傻子才搞什么全开麦。
董昊看着舞台上那个顶流爱豆卖力对嘴的样子很是欣慰。
可是突然他的脸色阴沉下来。
台上正对嘴对到忘乎所以的人正拿着倒着的麦克风深情演唱，而音响里依旧播放着毫无瑕疵的歌声。
“……”
董昊狂怒：“切画面！！PD在耳返里告诉他他麦克风拿倒了！”
PD慌忙地在对讲机里使劲吼：“你麦克风拿倒了！”
而此刻台上的爱豆已经演到了最尽兴处，甚至还给自己加了一段戏。
为了提现自己卓绝的唱功，他摘下来耳返，心里骄傲想着：今天他粉丝可以吹他无耳返也能无暇演唱了。
爱豆的表情沉醉，丝毫不知台下的人都已经急成热锅上的蚂蚁。
幸好，这时候摄影已经切了画面，他们把镜头对向了观众席。
而这些“专业”的观众们一看镜头切了过来，立马更加投入了！
有观众眼含热泪，有观众跟唱到声嘶力竭，有观众起立摇摆……
董昊的脸更黑了：让你们演不是让你们这个时候演！！能不能看清楚情况！
此时，荔枝台的直播弹幕密密麻麻。
【那个麦拿倒了为什么还有声音？】
【你以为你在看现场打歌，实际上你在看无实物表演。】
【艾特内娱所谓的“演员”来学一下演技。】
【这是诈骗吧？我还以为荔枝台全员吃CD，结果你们是在放CD，你们给CD道歉啊！】
【谢谢荔枝台打醒我，我果然不该对内娱舞台抱什么希望。】
【别搞打歌综艺了，你们拍演技综艺吧，我肯定看。】
董昊看着收视数字突然断崖式下跌，沉着脸：“切断直播！就说是技术故障，一会儿再重新连！”
正在吐槽的观众看着屏幕突然变黑的屏幕上跳出一行字：由于技术故障，节目直播暂停，稍后恢复。
董昊以为没有了弹幕吐槽，这些观众就能消停下来，可是他低估了观众的反骨。
很快，大家都涌入各大平台。
【@荔枝台改名叫对嘴台吧！笑死】
【肯定不是我们家哥哥要对嘴的！我们家哥哥平时都是真唱！肯定是荔枝台威胁的！】
【笑不活了，刚好我录屏了，来给大家看看内娱最丢人瞬间。】
【观众都比台上那个卖力，看看人家那演技，建议考中戏。】
就在大家都在骂的时候，星耀的直播依旧稳定进行中。
周瑾在上台前就已经围观了荔枝台的笑话。
对于这种直接对嘴的人，他一向都是表示不屑的。
所以当他站到台上的时候，前奏响起，周瑾拿着手麦，依旧是平日里那一副张狂样子。
他稳稳地进入演唱，高音稳定，低音迷人。
【隔壁过来的，星耀这边也这么稳？不会也是对嘴吧？】
【别吧，两个打歌节目全是打假节目？】
【内娱药丸。】
周瑾看不到弹幕，可是他歌声里那一股玩世不恭却表现得淋漓尽致。
在一个超高频高音自然滑上顶峰之后，他一边唱一边走向观众席。
他将麦递给了一个观众。
他麦一离嘴，就只剩下伴奏声音，而那个观众一脸懵。
周瑾哼着曲调示意他唱，最终观众在他的带动下张开。
“就↑这样↓的爱——”
【啊啊啊我的耳朵！我知道你不是假唱了！快把麦拿走！】
【周瑾：听说你说我假唱？】
【也……也不用这么极端！我还需要我的耳朵的！】
周瑾听着观众那杀猪一样的歌声也是一愣，赶紧想要收回了麦，可是这个观众却好似唱上瘾，力道十足的把住麦不撒手。
“……”
周瑾也加大力气，两个人开始抢麦，最终周瑾得到胜利。
他难得一脸惊恐地拿着麦远离了那个观众，开始继续演唱。
【哈哈哈哈哈哈我信了，这观众也是真的！】
【让你祸害我耳朵，玩砸了吧？狗头】
【一个打歌节目都这么好笑！不愧是你啊星耀！】
这段视频直接被人录屏发到了网上。
【荔枝台进来挨骂，看看什么是真的开麦和真观众。】
【对不起……看完我笑了，星耀的打歌舞台那么好玩吗？我马上去看！】
【这明显是全开麦啊，而且这个歌手唱歌很扎实，高音到hc还不虚。】
【周瑾在舞台上比在《洗涤心灵的生活》更帅啊！】
【说个认知，星耀艺人，实力第一，肯定不可能假唱的。】
“……”
姜尚看着台上可以成为播放事故的小插曲直接掩面：周瑾怎么就在这时候给他搞事呢！
就在他纠结的时候，工作人员跑来：“姜导！咱们在线观看率飙升了！”
“啊？”
姜尚愣了一下，很快就悟了，这一定是简总的后手开始奏效了！
姜尚故作镇定：“嗯，下面就是我们的秘密武器上场了吧？”
“是的。”
很好。
简总果然厉害，后手刚好卡在他要放大招的时候来，这下可是一加一大于二了！
真不愧是简总啊！
此刻姜尚的“秘密武器”正从后台休息室走来。
舞台上一片黑暗，三盏聚光灯突然投下，落在三个身影长长的影子上。
【啊啊啊啊啊是SNC啊！】
【爷青回！星耀你果然是搞大事的公司啊！！】
【奶奶！你追的团重聚了！】
【呜呜呜我跪在电脑前哭，我妈来打我，看到SNC之后和我一起抱头痛哭。】
姜尚看着这些弹幕笑了。
SNC可以算是国内第一个正规意义上的男子团体组合，他们一出现就风头无两，是多少人青春记忆里的一抹亮色。
没错，姜尚这把就是在打回忆杀牌。
看来效果很好。
社交媒体上也是一片哭嚎声。
【星耀太顶了！我的SNC啊！我真的一听前奏就想哭，想到那时候还在上学，悄悄和初恋在教室一起听歌的时光。】
【感觉自己被星耀圆梦了。】
【SNC就是最好的！】
董昊重新连接节目直播，本以为风波过去了，就算稍微降一点收视率也无伤大雅，可是看着几乎见底的在线率，他沉默了。
“人呢？”
“……都去星耀那边了。”
※
星耀的第二款综艺《音乐show》一战成名。
第一期播放结束之后，讨论度直接冲上了全网第一。
而上这个节目的那些小糊咖们也因此有了姓名。
一些音乐博主也不断转发《音乐show》的cut进行分析点评。
其中被转评赞最多的是一篇名为“我们的舞台需要真实”的文章。
【对比星耀和荔枝台这场打擂，我不想讨论他们在嘉宾阵容上的问题，我想说的只有一点，那就是内娱需要全开麦。
对嘴和半开麦确实能在一定程度上保证演出的成功，可是这导致了很多歌手的业务能力疯狂下降。
而全开麦考验的不仅是歌手的专业度，也是对这个行业的敬畏。
不全开麦的歌手就像上阵不带枪的战士。
在这一点上，星耀做得很好，我们也喜欢能有更多的节目可以做到这一点。
《音乐show》是个好节目，我会一直追下去的。】
这篇文章还附录了SNC的一个后采片段。
主持人：请问你们为什么接受《音乐show》的合体邀请呢？
SNC：因为姜导说这个节目全开麦，在我们活动的年代，根本不存在假唱，这是不被允许的。
主持人：那可以说一下你们对《音乐show》这个节目的印象吗？
SNC：这是一个好节目，大家都在很认真的做事，不过……最让我们印象深刻的是还没有见过面的简总。
SNC：你们能够想象简总只是远程操控，随便说一句话就能让整个节目组迅速拧成一条绳吗？太厉害了！
“……”
简总知道《音乐show》播完了，踩点登录各个平台，就准备看姜尚滑铁卢，然后乐一乐。
可是一打开：星耀真棒。
关上，再打开：简总超厉害。
不死心再试一次：星耀综艺不败神话，简总这次到底又赚了多少？
简知沉默了。
这是怎么回事？上一次她开微博世界还不是这样的！
她是不是又穿越了！荔枝台，你们怎么大好开局还能玩崩呢！
就在简知正大惑不解的时候，企鹅那边正在开一个小会，而主持会议的正是韩芸。
“《音乐show》收视率同时段最高，甚至一度破了收视记录，到达了2.1。”
韩芸听着汇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果然不愧是简总啊，她肯定一开始就知道这个节目会变成现象级综艺，所以才和他们签的是按播放量提成。
现在只要《音乐show》后期不崩，简总这次起码盈利上亿，这还是保守估计。
韩芸想着深吸一口，幸好他们企鹅之前没有因为选秀节目和星耀闹翻。
简总这可是一棵大摇钱树啊！
另一边，完全不知道自己会赚多少钱的简知仍然捶胸顿足。
她在思考自己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错，最终得出结论，不是他们星耀太强，而是对手不行啊！
看荔枝台，开局无敌也能玩脱，这种对手就是付不起的阿斗啊！
这样下去不行。
简总痛定思痛，突然想到了星辉。
对啊，她怎么把这个大杀器给忘了！
简知马上叫来了魏薇，满脸期待地问：“星辉那边最近没有什么动向吗？”
魏薇答：“还是在保持之前的进度。”
“……”
怎么星辉也这么不争气！
简知无语了。
而魏薇刚离开简总办公室就打来了星耀的微信群。
【秘书部魏薇：简总刚刚问起星辉的情况了。】
【客户部沈岚：简总这是准备要开始对付星辉了吗？】
【段凌星：@全体成员大家准备一下。】
【经纪部吴勇：准备迎战星辉了？】
【公关部赵明亮：就是干！】
※
“听说咱们公司投资的《开天》明天上映啦？”
“对啊！明天下班一起去看？”
“那必须的！必须支持简总的任何事业！”
“为简总赚钱！”
星耀员工们今天一天都很兴奋，要知道这可算是星耀进军电影圈的第一部成品。
虽然比起关渡和朱清手里那两部电影，《开天》从投资和体量上都逊色很多。
可是人家是得奖作品耶！
星耀众人都对这部动画电影充满期待，这必须是简总商业运作上有一座里程碑！
所以大家都在争先恐后的买票，可是等他们要买票的时候却发现，《开天》的场次全是在上午。
“……”
他们下班根本看不到！
星耀人很愤怒：“这些电影院怎么怎么没有眼力见！”
“得奖作品就这排片？有他们后悔的！”
“今天你对我们开天爱理不理，明天我们开天让你们高攀不起！”
魏薇把这个情况看在了眼里，她想了想直接往简总的办公室走去。
“简总，我们需要给《开天》包一些场次吗？”
简知听了这话先是一愣，什么？开天这就上院线了？
这可不是一件好事啊！
“开天之前预售卖了多少？”
魏薇秒答：“97万。”
这还是在一些自来水的激情安利下才有的成绩。
听到这个答案简总安心了，这《开天》不足为惧嘛！
预售不到一百万的电影，能收回个成本就不错了，完全不可能给她赚钱的。
想到这里简知开口说：“那就包个几场请公司的人去看吧。”
魏薇问：“可是《开天》的电影排期都在上午。”
简知听了更高兴了，那不是正好吗？还可以让她的卷王员工们休息一天！
“那就直接给放一天假吧，免得他们看完电影还要赶回公司，太累了。”
“嗯……如果他们不愿意去看的话，也可以把票转让给亲朋好友，不强制到场。”
简知绝不放过任何一个让卷王们松懈的机会！
魏薇点点头：“好的，简总。”
简总果然还是最为员工着想了。
等魏薇把这个放假通知发出去之后，星耀员工却一片哀嚎。
“我不想放假！明天食堂做全鱼烩！”
“你不说我都忘了！我跟食堂预定了明天的金丝银线卷！”
“……家里的电脑网速没有公司娱乐室的快，我刚买了新游戏。”
※
苏丽是个职业女性，平时陪伴孩子的机会其实很少，好不容易有个假期就准备带自家宝贝儿出去看过电影。
否决掉老公要看什么好莱坞大片的要求，她把手机递给孩子。
“宝宝，你想看什么你自己选。”
苏丽的孩子才六岁，识字其实不多，但是他能看懂画面。
只见他小手指着页面上唯一一部动画片：“妈妈！看这个！”
苏丽一看，是一部叫《开天》的动画片。
苏丽老公瘪嘴：“动画片有什么好看的，宝宝，我跟你说你看这个机器人，特别酷炫！”
宝宝不高兴：“就要看动画片！”
苏丽一边摸孩子头一边瞪她老公：“听孩子的，你要看机器人一会儿我们看完你自己去。”
苏丽老公只能认命，不过还是稍微嘟嘟囔囔了一句：“老婆，要早起耶！”
“所以呢？”
被老婆死亡凝视的男人马上狗腿：“所以我必须更早起来给你和宝宝准备早饭！”
苏丽被逗乐：“算你有求生欲。”
一家三口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就去看《开天》，因为太早，电影院人并不多。
等他们进了里面坐下，才发现整个放映厅的人都很少。
苏丽老公又开始撺掇：“我说吧？人这么少肯定不好看！还是机器人那部好！”
苏丽被自己这个大龄中二老哥闹得无语，一下掐他腰上，在一声“杀猪叫”之后，她老公彻底闭嘴了。
电影也缓缓开场。
荧幕里，化作盘古巨人的孩子看着自己身为人类的母亲。
那一刻什么开天之力，什么黑气缠身，都比不过妈妈一句“宝贝，回来吃饭了。”
苏丽觉得眼眶有些发热，正准备拿纸巾就看自家宝宝一下就扑进了她怀里，话语里还带着哭腔。
“妈妈……我永远也不会离开你的，就算长很大，像盘古那么大，也不离开。”
苏丽听得格外感动，抱着自家宝宝就是一顿亲，而这时，坐在她另一边的老公也蹭了过来。
“老婆！就算我也只是电影里那个穿着人字拖跑不快的爸爸，我也会背着你去追咱们儿子的！绝对不让他一个人面对危险！”
苏丽又是一阵感动，正准备说话，就又听她老公：“不过老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和电影里那个爸爸一样长啤酒肚的，你看，咱腹肌还在呢！”
“……”
谢谢你，眼泪回去了。
苏丽抱着宝宝和丢人的老公拉开了距离。
“欸？老婆！别走！”
直到电影散场，一家三口走出电影院，苏丽低头问孩子：“你觉得这电影好看吗？”
“好看！盘古好厉害！不过最厉害的还是妈妈！盘古再强不听话也会被妈妈拧着耳朵揪回去！”
苏丽老公也迫不及待加入讨论：“何止啊！那个水墨特效真的太酷炫了，这不比国外那些大片强？”
苏丽瞥人一眼：“不看你机器人了？”
“……”
苏丽老公憨憨一笑，又看着自己孩子：“宝宝，咱们再看一遍怎么样？”
“好耶！再看一遍！这次我要认真看看盘古打胖龙那一段！”
“那我更喜欢盘古变身那里！”
苏丽看着一大一小讨论，“认命”地又去买了三张票。
而这时她发现，来买《开天》的票的人变多了起来。
※
【我不允许任何人没有看过开天！！！我本来是为了给国漫支持一下去看的，结果直接三刷！太好看了！有笑有泪，节奏拿捏得特别到位，特效也超酷炫！】
【听说水墨特效是上美一帧一帧手画的！美术生表示跪了！我老师也去看了，回来就在我们群里一直安利，现在我们系的都跑去了哈哈哈】
【只要你看开天，我们就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真的看惯了霓虹那种动漫之后，再看到这种满满中式内核的国漫可太感动了！谁说我们国漫不行？《开天》告诉你它很行！】
【盘古变身那里，我那场的人都在“哇”，然后妈妈来找他的时候全场都在哭，这真的是好电影！大家都去看啊！】
网络上越来越多的自来水纷纷安利起来，本来一点去观看欲望都没有的人也跟着跃跃欲试起来。
很快，大家发现，买不到票了。
【怎么就这么几场？还全爆满了！能不能加场次啊！】
【电影院别逼我骂你们！一些烂片排片从早到晚，这种好电影你们就给早上两三场？信不信我盘古斧劈你脑门上？】
【求加排片！我还没有看！二刷三刷的姐妹能不能让我先看！】
另一边长达影院的会议室内，一片死寂，没有人敢站出来背这个锅。
其实这件事他们谁也没错，按照常理来看，动画电影的票房就是不行的。
不管你得没得过奖，观众不买账这就是事实。
所以一开始他们给《开天》的拍片就很少。
可是谁知道，这《开天》不是普通的动画电影啊！
除了第一天票房上座率不佳之外，第二天开始就场场爆满，甚至一票难求。
这谁见过被全网催着上排片这架势！反正他们之前没有见过。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通知各个电影院给调整排片啊。”
听着这声怒吼，所有人都垂头，直到一个老实人举手：“可是……这会压缩一些本来排好的……”
“那就压缩，他们自己票房不争气怪谁？”
“反正现在优先保证《开天》的排片量！午夜场也给加上！”
被骂得狗血喷头的人马上行动起来，只是走出会议室，大家也不免开始讨论。
“唉，早知道当初就多给《开天》排一点了。”
“千金难买早知道啊，你说星耀那么大一个公司，知道我们那么排也不来争取一下！”
“是啊！这不就是在误导我们吗？”
“……有没有可能星耀就是故意的？”
“你的意思是这就是他们那个简总的阴谋？故意让我们误会然后排少，再来这一出反转。”
“难怪他们这部电影都没有怎么宣传，原来是准备踩着我们免费宣传啊！”
“……而且简总的目的还达到了。”
众人越说声音越低。
星耀的简总这心机之深，可太可怕了！
※
很快，《开天》的排片量上去了，很多人都跑去电影院看了这部电影。
然后就是各种二刷三刷。
电影官网上也公布了开天的实时票房
开天上映第一天，以不足百分之十的拍片量获得了1780万的票房。
随着排片量逐步上扬，《开天》的票房也是一路奋起直追
首周三天累计票房9670万，上映四天便成功破亿了。
魏薇带着这个好消息来到了简知的办公室。
此时的简知还对即将到来的危险一无所知，这几天她都沉迷游戏，一心排位。
可谓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直到魏薇来了，她才惊觉自己这几天好像是有些太摆烂了。
不过没事，反正都是亏钱的事，不需要她操心。
简知看着魏薇，毫无危机意识地说：“咱们《开天》票房怎么样？”
亏了多少了？说出来我开心一下。
正准备汇报的魏薇只觉得简总料事如神。
她还在这里高兴，而简总早就已经看到了这一步了。
魏薇一边惭愧一边说：“简总，《开天》在昨天成功反超《星途闪耀》和《爱在未说时》，成为单日票房冠军。”
“？”
简知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
就开天那排片，能成单日票房冠军？这绝对不可能！
简知正襟危坐：“排片量……”
不等简知说完，魏薇心领神会：“简总放心，现在《开天》的排片量已经超过百分之六十。”
“？”
放心？我放什么心？
前几天不是还是百分之十不到吗？你这是什么个涨法？
又是谁在背刺她！
简知捂脸，不让自己表情太过扭曲，咬牙切齿地说：“你具体说一下。”
等魏薇把事情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之后，简知的脸色更差了。
这叫什么？
这是有心杀贼，无力回天啊！
她就没有料到一个动画电影居然能有那么多自来水！
这下她该怎么办？
魏薇这时又刺一刀：“简总，按照现在这个趋势，咱们《开天》的票房保守估计能到六个亿。”
“……”
六个多少？你把那个计量单位重新说一遍？
谁家那么壕啊！用亿当单位啊！
简知在心里疯狂运算，《开天》成本是1500万，星耀投资了五百万，按照合约，是可以收获其票房的三分之一。
那也就是说……她这次又赚两个亿？
按照她盈利转换个人资产的比例，她只能得到二十万块……
简知只觉晴天霹雳，要知道她本来可以美美亏损五百万，然后个人资产加五百万的！
巨大的落差让简知陷入了沉默，她垂着头一言不发。
而这一幕落在魏薇眼里却有了一层更深的解读：巨大的成功并没有让简总骄傲自满，在最辉煌的这一刻，简总依旧在反思，在思考着未来的发展方向。
这就是简总，一个在成功路上永不自满，永远前进的人！
※
最终，《开天》以十亿四千多万收官。
《开天》不但将几个国漫品牌远远甩在身后，还成功成为华语电影史上票房排行榜的第十名。
并且是唯一一部动画电影。
官方甚至特意发了一条点评《开天》的消息，而这条不是发在微博上，而是在德才。
【《开天》是一匹从华夏传说故事里冲出的票房黑马，也已经彻底改写了国产动画电影的历史，成为了华夏电影史是不容忽视的一大现象。
这也证明了我们华夏动画作品并不是不行，而是我们需要一些机遇和尝试。】
有个官方定调，《开天》又火了一波，而作为《开天》唯一投资和发行方，星耀也被各方拿出来夸夸。
网友们夸得更加直白。
【@星耀简知简总，还在家数钱吗？带我一个好不好？】
【星耀真的会赚钱啊，他们是不是没有亏过一次啊？】
【简知：我从不懂亏钱的滋味。】
【现在我在想到星耀第一次招聘被群嘲的样子，好想穿回去扇自己，然后赶快去报名啊！】
【嘿嘿，我买星耀股票了，跟着简总喝汤，也很香！】
简知看着网上这些言论，只觉生无可恋。
她又一次登录了小号，这次她没有留言，而是给自己改了一个名字，然后发了一条。
【一定会亏钱的：今天简知亏钱了吗？没有。】
她就不信，她这样记录下去会没有亏钱的一天！
※
连续经历两个重量级打击之后，简知觉得自己身心俱疲。
她必须得做点什么了！
就在这时简知的手机突然响了，来电的是郑智。
“简总，我们这边前期准备工作都做好了，什么时候可以来装修？”
装修？对啊！她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呢！
简知本来打算趁着星耀整个大修的机会，直接给所有人放假。
可是现在她不这么想了。
她要报复！
她要让星耀每一个人都感受到她的痛楚！
上一次的游戏只是一道开胃菜罢了，这一次，她一定要“拿回属于她的一切”！
简知恶狠狠开口：“下周就可以，你们准备装修多久啊？”
电话那头，郑智听着简知的话背脊一凉，简总怎么好像话里全是杀气……
好可怕啊！
郑智咽咽口水，保守地开口：“一……一个月，简总您看怎么样？”
再少可就不行了。
听了这话，简知笑得一脸“温和”：“很好，那就一个月吧。”
挂上电话的瞬间，简知叫来了魏薇。
“通知星耀所有管理，让他们先放下手边的事，一小时后会议室开会。”
魏薇马上答“好”，心里却波涛万丈。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让简总搞出这么大的阵仗？
要知道，简总从没有这么急切地安排过回忆，这还是全员都要到场。
此刻，魏薇感受到了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
而同样感受到紧张的不止魏薇一个。
星耀的管理们陆陆续续到了会议室内，而简知还没有来。
大家心里都没什么底。
孙家乐率先开口问魏薇：“简总有说今天会议内容是什么吗？”
魏薇摇了摇头，神色也有些凝重：“简总什么也没说，只是让我们来。”
这话一出其他人也都察觉了事情的严重性。
要知道魏薇可是简总最得力的左右手，有什么事她都一向是第一个知道的。
而现在连魏薇都不清楚，那只能说明——
简知在策划一件大事。
段凌星推了推眼镜开口道：“有可能是关于星辉的。”
众人恍然大悟。
对啊！
“星辉确实最近动作越来越大了，听说他们的专辑都在完全照搬季迟那一张的模式。”
“这算什么？听说他们也要投资动画电影了。”
“还要搞个短视频app，定位是直接对标秒音。”
“德才那边情况也差不多。”
大家你一言为一语的说着，觉得事态确实严重，难怪简总终于不忍了。
要知道简总之前对星辉的态度就很暧昧，这让他们都不由想简总是不是不准备对付星辉。
不过现在他们懂了。
简总不是不准备对付星辉，而是准备把猪养肥了再杀。
众人心里都升起一个想法：真不亏是简总啊！
就在他们感叹的时候，简知走了进来。
简知的目光扫了一圈，确定没有任何遗漏之后，她的嘴角扬起一抹“嗜血”的微笑。
很好，这些背刺她的主力军全部都在，一个也别想跑掉！
简知清了清嗓子开口：“现在我宣布一个重要的工作内容。”
所有人正襟危坐，等着简知宣布。
“就在刚才，我包了一座岛，给你们订了机票，大家还有四个小时时间回家收拾好一切登机启程。”
“啊？”
众人异口同声。
简总要说的不是星辉的事情，而是海岛旅游？
这种算是员工福利的事情需要怎么劳师动众吗？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依旧是段凌星先开口：“简总，那我们的工作怎么办？”
简知淡定地答：“交给你们的副手去办，这也是给他们一个锻炼的机会。”
别拿工作当借口！要是星耀能趁着你们不在亏一个大的那就更好了！
秦素也开口问：“那简总我们要去多久？”
不愧是律师啊，一下子就问到点子上来了。
简知笑眯眯地回答：“不长，也就一个月而已，所以除了衣服和一些私人物品之外，大家不用带太多东西，我都会安排好的。”
赵明亮敏锐地察觉到了一点危险：“简总……那我们去什么岛啊？”
简知笑得越发和煦：“到了你们就知道啦。”
“……”
众人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阵发毛。
简总好像是在搞什么不得了的事啊！怎么办？有点慌。
可是慌有什么用，简总的要求他们必须去完成啊！
见没有人再有问题，简知满意地一拍手：“好的，那大家都回家收拾吧，四小时后机场见。”
说完简知大步流星地走出了会议室，然后拿出手机联系了星耀的综艺组成员们。
“都准备好了吗？”
“简总放心，所有设备都已经准备就位，只等开拍。”
好。
必须留下记录，让他们引以为戒，从此乖乖听话，再不敢背刺！
简知又联系了自己安排的安保公司和野外生存机构还有医务人员。
“名单已经确认过了吗？地形等各方面你们都勘察好了吗？”
“是的，一定会保障各位安全的。”
很好。
虽然她是想让他们感受一下“痛楚”，可是还是安全第一！
简知又联系了自己包下的那个岛屿的岛主。
“您好，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吗？”
“当然，随时恭候。”
非常好。
现在就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简知笑了，笑得格外开心。
简知这次的计划极为简单，她觉得上次那个折磨游戏一样的精神刺激已经无法约束到这些背刺人了。
星耀这群背刺反骨人早已经练就了铜皮铁骨，常规方法已经不能“伤害”到他们了！
所以她准备了“极限考验地狱套餐”！
简知为他们准备的是一个荒岛求生项目，在一座远离人烟的孤岛上，他们需要经历重重困难，在□□和精神的双重“磨难”中，获得反思。
而她，则要将这一切记录下来，以便自己以后反复播放。
绝不放过他们任何一个人的惨状，她必须让他们也感受到她被背刺的“痛苦”！
而此时星耀综艺组的人正在犯嘀咕。
“你说简总让我们拍的这个是不是咱们星耀新综艺啊？”
“肯定是啊，还包了一个岛，这得多大制作啊！”
“国外好像很流行这种节目，不过国内倒是没有。”
“不过简总这次邀请了什么嘉宾啊，怎么那么神秘，一点风都不漏。”
“谁知道呢，反正简总制作的综艺肯定会火的，我们别操心。”
“不过……怎么简总这次绕过姜导直接联系我们啊？”
等到了机场，他们看着那一群脸上还写着“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去干什么？”的星耀管理们，他们也懵了……
姜尚看着他的组员们愣了一下：“你们怎么来了？”
“简总好像让我们来拍……新综艺？”
“？”
姜尚摸摸头，突然悟了：“我懂了！简总这是要搞大型真人秀节目啊！”
吴勇插了一句：“全素人真人秀？”
这谁看啊……
姜尚反驳：“那别人搞的肯定没看头，简总的肯定行！大家到时候要有点综艺感啊，听我指挥！”
就在星耀所有管理觉得自己“知道真相”的这一刻，有路人悄悄把他们拍了下来。
【哇！大家快来看我今天在机场拍到了什么！好像是星耀要搞一个大型素人真人秀，嘉宾都是星耀的管理们！】
星耀综艺粉闻风而来。
【简总好勤奋啊！这就开始安排下一档综艺了吗？不愧是我的赛博榨菜公司！】
【还是去海岛拍摄吗？听起来就是大制作，不愧是是土豪公司，这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感觉很有意思！期待了！】
【能不能快进到播出！最近除了星耀的《音乐show》我就没有能下饭的综艺了！】
【全员素人？真的会有人想看这种综艺吗？】
【是啊，就素人也不会有综艺感吧？到时候会不会很尬啊？】
【简知：是的，没错，又是我，我又在玩一种很新的大家都说不可能火的东西。】
【笑死，这场景似曾相识，可是简总什么时候失败过呢？狗头。】
微博上讨论得沸沸扬扬，所以人都觉得星耀这次是准备暗戳戳搞一个大事。
星辉的人也是这么认为的。
“去查一查简知到底在做什么？我们也不能落后，必须马上学起来，而且要比他们上线得早！”
他们只能抓这个时间差了。
可是等星辉查到简知包了一个荒岛让自己员工去吃苦之后，他们沉默了。
“……还是算了吧？”
“也对！这种综艺怎么可能火得起来了呢？”
“是啊，还是素人，不可能的。”
而此时的简知身心舒畅。
把星耀头号反骨人们送走，留下的就是一盘散沙，他们还只能回家居家工作，那效率肯定就更低。
这一个月，可是她亏钱的关键啊！她必须把握住，不能再错过了！
简知在心里打着小算盘。
一个月，她要亏出一片新天地！
第78章 第 78 章
“简总, 一切准备就绪，可以开始了！”
简知听着卫星电话那边传来的综艺组的声音，点了点头：“那就开始吧。”
对于这一场“报复”, 简知本来决定是让综艺组拍下来之后吧母带带回来，她再慢慢欣赏。
可是转念一想，这样她不就错过了很多实时“背刺”他们的好机会了吗？
所以最后简知选择了直播。
反正这种一群素人毫无综艺效果的东西也不可能有人看的！
为此简知还特意在秒音的直播间标题上打“素人”、“超无趣”、“没有剧本”等劝退字眼。
这样，总不会有人来看了吧？
可是简知低估了网友的反骨。
【大家快来！星耀那个海岛度假节目悄悄开直播了！】
【这个标题……不愧是简总，这是在反向劝看吧！很好, 女人, 你的阴谋得逞了！我立马给你表演一个垂直入坑！】
【有人看了吗？好看吗？】
此时，星耀众人飞机轮船都来了一遍之后, 他们终于到达了简总嘴里的“海岛”。
望着面前保持着最原生态环境的岛屿, 众人沉默了。
这里每一寸土地, 每一株植物都在尽职尽责地告诉他们：看啊！我们原生态无公害！
姜尚率先开口“……我们得罪简总了？”
不然为什么会被发配到这么一个地方自生自灭？
来之前姜尚想的是海鲜沙滩和spa，来之后，姜尚只想活着回去。
魏薇抿了抿唇, 最终还是一记眼刀过去：“简总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考量。”
虽然她现在也不知道简总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不过, 简总怎么可能是真的想亏待他们呢？
“那我们现在干什么？”
几人望向一旁已经开始搭建各种设备的综艺组, 眼巴巴地等一个信号。
也许是因为他们的眼神太殷切，或者是时间差不多了，一个工作人员高高举起了手机, 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 另一个员工在旁边应景的放起了背景音。
【刚进来, 现在什么情况？这狮子王辛巴的背景音是怎么回事？手机要登基啦？】
【说好的海岛度假综艺呢？笑死, 这破岛, 搞诈骗啊？不过我更喜欢了！】
【请问星耀员工是按照颜值招的吗？我都可以！】
背景音停下，手机里出现一个星耀人最为熟悉的声音。
“简总？”
众人异口同声地喊了一句。
【？为什么不给我看简总真面目！】
【是要冲VIP吗？马上让我冲！】
简知透过屏幕看着这群身处荒岛的背刺人们心情大好：“嗯, 都到了？”
不等他们回答简知继续道：“那么，我来宣布一下游戏规则吧。”
段凌星一如既往地敏锐：“什么游戏？”
“当然是求生对抗游戏啦～”
这可是她冥思苦想一整夜才想出的既能让他们感受“痛楚”，又能消除一些隐患的方法！
简知在众人诧异的眼神里淡定开口，只是语气莫名有些迫不及待。
“从现在开始，你们将分为两队，衣食住行都需要靠一些特殊手段去获取。”
“每一次获胜的队伍就能得到更好的物资和待遇。”
你们不是团结吗？这一次我一定要从内部把你们打散！
省得以后你们天天对我用使用组合拳！！
“半小时后你们将以投票形式填下自己最想要的队友。”
听了这话，众人脸色各异。
以段凌星、秦素和魏薇为代表的脑力派已经开始构思队伍配置问题。
而信奉实干精神，并且有一定综艺经验的吴勇、赵明亮和周曦月则已经开始做起了热身运动。
唯独姜尚和孙家乐面面相觑。
姜尚在想：简总这综艺模式有点新啊，要是请点明星来拍，那可不就大火了吗？！
而孙家乐就直接了当了许多：“……我饿了，什么时候吃饭？”
这句一出，脑力派三人迅速朝他投来视线，然后同时摇了摇头。
赵明亮看着实诚人也叹口气，语重心长：“孙老弟啊，长点心眼吧！”
“啊？”
【星耀人平均八个心眼子，唯独这个杀马特小哥是实心的。】
【不要欺负老实人！】
就在孙家乐还没有摸清头脑的时候，段凌星已经向赵明亮投去了橄榄枝。
“赵经理，考虑来我们队伍吗”
段凌星想得很明白，赵明亮以前是做过狗仔的，体力和侦查方面都很好，而他们队伍里有两个女性，正好需要他来弥补体力方面的短板。
赵明亮一打量，这三个人可是星耀的智将啊！
段凌星聪明，魏薇全面，秦素冷静……跟着他们可不就是抱上三条金大腿了吗？
“好嘞！段总带带我！”
赵明亮在吴勇和周曦月不可思议的眼神里直接投诚。
【星耀人当叛徒都这么明目张胆吗？】
【这叫识时务！】
段凌星见状，把自己队伍的人带到一边开始分析：“一会儿写队友名字的时候，我们四人互相都要写，这样才能最大几率我们能在一队。”
魏薇道：“那万一有其他人捣乱怎么办？”
“不会的，简总只说分成两队，那么这里面就有三个隐性规则，第一，简总没有说一个队伍里需要几个人，第二并不能确认这是个双向选择，第三就是结成队伍的先后顺序。”
“如果我们先成队伍，剩下的人不管怎么选，都只能自成一队了。”
秦素心领神会：“所以我们要先一步去投票？”
“对。”
赵明亮又说：“那我们怎么不现在就去？”
段凌星难得一笑，推了推眼镜开口：“因为对方还没有组好队伍，他们可能并不想成为一队，所以他们很有可能来说动我们，求加入。”
魏薇懂了：“你的意思先吊着他们谋取一点利益？”
段凌星笑而不语。
秦素接着说：“那我们还必须先把这个规则透漏给他们。”
【……玩战术的心真脏啊！】
【只是一句话就能分析出这么多东西吗？妈妈我头好痒，可能是要长脑子了呢！】
【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视频。】
【请问我是在看什么烧脑综艺吗？】
而此时另一半的吴勇和周曦月正在发愁。
“怎么办？拼脑子，拼不过啊！”
“……不然去投诚吧？”
“我看行！”
就在两人拔腿要走的时候，就见孙家乐一个箭步到了投票区。
孙佳乐看着工作人员：“现在可以投了吗？”
“可以。”
孙家乐想也没想直接拿了纸龙飞凤舞地写下了三个字，然后递了过去。
“……”
此时正在不远处第的段凌星表情凝固了。
他算到了一切，唯独没有算到孙家乐这个根本不动脑子思考的“天兵”！
孙家乐才没有想那么多弯弯绕绕，他想的是就填个最想要的就行了。
于是他写上了段凌星。
工作人员忍着笑确定了一遍：“你只选这个吗？”
孙家乐挠头：“还能选很多个？”
工作人员没有回答他，孙家乐也不细想，豪气干云：“就他了！”
要知道段凌星可是他们星耀的股神，脑子好，不选他选谁？
工作人员朝着段凌星投去同情目光，然后宣布：“分组成功，段凌星和孙家乐一组，剩下的人一组。”
【这就是所谓的直球克一切吗？】
【段：看我三十六计。孙：走你！】
【千算万算，算尽人心，没想到有人根本没有脑子～】
【哈哈哈哈一切阴谋诡计在绝对的无脑面前都显得毫无作用！】
“……”
段凌星看着其他几人忍不住的笑意眉头就是一抽。
他走向孙家乐，突然开口：“……你是怎么进星耀的？”
孙家乐惊恐地看他一眼，可不能让他们知道他是为了当卧底进来的！
孙家乐支支吾吾，最后憋出一句：“靠……形象？”
“……很好。”
段凌星转头不看孙家乐的杀马特造型。
【我觉得段在怀疑人生了。】
【段凌星：信男愿一辈子荤素搭配求换一个队友。】
【段凌星：和你同公司是对我智商最大的侮辱。】
【孙家乐：弱小可怜无助，但是专坑聪明人。】
这段很快就被网友们录屏发到了各大平台上，转发量很快看破万了。
【综艺史上第一例智囊的滑铁卢！】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得可爽了！就是要你们这些藕精尝尝人间险恶！】
【星耀的员工都这么有趣吗？还在播吗？我马上去！】
【求个链接！让孩子看看！孩子也想得到快乐！】
简知也正在看直播。
不过她嫌直播频道界面小还麻烦，所以用的是卫星信号转播观看。
也就错过了直播间里的弹幕。
看到段凌星被坑这一幕，她只觉得神清气爽！
回想起段凌星一次又一次给她带来的那些暴击，简知给孙家乐记上一功。
不愧是从来没有真正背刺过她的人啊！等这次回来一定给他包个大红包！
而此时综艺部的工作人员正在密切关注着直播间人数。
“这么快就破百万啦？”
“还在猛增呢！我看了看各平台的话题讨论度也超高。”
“秒音这边好像也在帮我们引流。”
“不愧是简总策划的综艺，我感觉又要大爆！！”
※
把星耀反骨人们都送走了，公司又在装修，简知直接进入了完全的待机状态。
每天除了在家里打游戏点外卖就是去看看在荒岛上艰难求生的反骨人们。
日子过得可谓格外舒心。
所以在他接到徐立电话的时候，她才惊觉：怎么忘了把这一批人也送走呢！
带着这样的遗憾，简知听着徐立在电话那边说：“简总，艺术沙龙今天下午三点在国艺举行。”
徐立依旧是那副特立独行的样子，就连说着邀请也是一副“你爱来不来，不来拉倒”的架势。
简知听完才恍悟，对啊！她之前答应过要去这个艺术沙龙的啊！
她得去里面物色一些能亏钱的艺术家和项目！
想到这里简知兴奋起来，要知道，现在星耀背刺人都不在，可是她亏钱的最佳时机。
“好的，我下午一定按时过去！”
得了答复的徐立直接挂断电话，并且略带几分得意地朝着还在一旁念叨他不早点给时间，语气也不够好的郑智摇了摇手机。
“简总答应了。”
“……”
郑智咬牙，你这老小子少嘚瑟！
“那也是简总大度！”
徐立不为所动：“不，这是因为简总的天性就是艺术家，不拘束这些繁文缛节。”
郑智想反驳，却又不能说简总坏话，只能有一次败下阵来。
想了想他的补了一句：“呵，你上次要那个新型材料，我不找了！”
“？”
徐立心里暗骂人幼稚。
※
简知如约到了国艺，用徐立跑腿送来过来的邀请函进了二楼的会客室。
刚一走进，她就看到好多人不知道在争论什么而面红耳赤。
不等她看热闹，她就被徐立拉着到一边去看他们今天的重头戏，一个行为艺术。
正中间摆放着一张桌子，桌边坐着一个一动不动的女人。
不管周围人说什么或者做什么，这个女人都宛如雕塑。
正在简知疑惑的时候，徐立开口道：“那是她今年的行为艺术，叫静止。”
哦，你们艺术圈的事，我不懂。
简知默默想着，然后悄悄往人群外缩，耳边就听到角落里有两个人在说话。
其中一个说：“老李，你那科幻小说版权给我呗？我保证给你拉个大制作，然后我来道一部咱们华夏电影史上的科幻里程碑，咱们冲出亚洲走向世界！”
被称为老李的中年人不为所动：“你上一次也是这么和我说的，结果呢？到现在也没有人投资！”
大忽悠：“那不是他们没眼光吗？况且我要得多吗？我可是拍科幻片耶！要几个亿多吗？完全不多嘛！”
“我跟你说……”
听到这里简知眼神一亮，她敏锐地捕捉到了两个关键词——
科幻片，几个亿。
要知道她正准备靠科幻片来亏一笔大的啊！这可不是瞌睡来了就有人给递枕头吗？
不过简知这次谨慎了。
她不能再盲目出手了！万一这个看上去是个大忽悠的人把面具一摘：“嘿嘿，想不到吧？其实我也是大导演！”
那她可不就又歇菜了？
简知现在已经被背刺出了经验了，于是他从人群里拉了徐立出来，指着那个大忽悠问：“你知道那是谁吗？”
徐立定睛一看，了悟：“陈长青，是个小导演。”
小导演？简知听了这话更高兴了！
小导演好啊，那就意味着她亏钱的几率更高了！毕竟谁家科幻片找小导演来捉刀啊？
徐立话锋一转：“不过比起这个身份，他还有个身份很为人称道。”
“？”
你有话能不能一口气说话！
简知的心重新悬起来了，别又是什么隐藏大佬吧？这种痛她再也承受不来了！
“他是圈里有名的大忽悠，不靠谱得很，简总你最好离他远点。”
妥了！
简知心里马上浮现出这两个字，大忽悠这个称呼一听就很不靠谱，这还不得助理她亏个大的？
这么想着简知还是“安全起见”又上网查了一下这个陈长青的资料。
直到在百科里看到寥寥两三行的介绍，她彻底安心了。
瞧瞧！这可不就是她命定的科幻片导演吗？
没有名气没有代表作，没有拍过这个类型的电影，最重要的是还不靠谱，只会吹牛！
这一切都在预示着一点：她要亏了！
不再多想，简知拔腿就上前，只差一把握住陈长青的手说：“走吧，我们去亏钱！”
可是实际上她还是矜持的。
毕竟她怕把她那么大一个亏钱导演给吓跑了！
简知深吸口气：“你好，陈导，抱歉我刚不小心偷听到了你们的对话，我对这个项目，很感兴趣。”
简知话说得掷地有声，陈长青听得眼里发亮，两人对看一眼，确认过眼神，是能坑（亏钱）的人！
陈长青压下那点外露情绪，一派风度翩翩：“不知道怎么称呼？”
要知道能来这个沙龙的，可没有普通人。
虽然也有他这种靠着忽悠蹭来邀请函的，可是他敢确定，只有他能做到这一点。
所以眼前人肯定不是骗子。
“简知。”
“星耀的简总？”
陈长青一下就坐直了，看简知的眼神更亮了，这何止不是骗子啊，这就是个一张行走的支票啊！
圈子里谁不知道星耀的简总财大气粗，壕无人性。
“……对。”
简知搓了搓手臂，她怎么觉得自己这下像只待在的羔羊呢？
陈长青正襟危坐，立马开始说侃侃而谈自己的项目。
“简总，你也知道国内电影市场现在在科幻这一块还是一片空白吧？”
简知笑着点头，她当然知道啊，所以她义无反顾要拍科幻，就是为了成为这条路上第一个踩坑的人！
谁看国产科幻啊？
陈长青继续说：“但是小成本科幻电影拍不出史诗感宏大感，所以，得大制作，您看对吧？”
简知的笑意更深了：“你说得很对。”
对对对！那可是太对了！
你不大制作我还怎么亏呢？
“？”
这下换陈长青懵圈了。
这和他想象的不一样啊，他以前那这套话忽悠其他投资商的时候，对方一听大制作就想到高成本，可是马上就要皱眉的。
为此他还准备了七八套话术来继续忽悠呢！怎么到简总这里就不按常理出牌了？
陈长青沉思了一下，得出了结论：简总一定是个高段位，别看她嘴上说着对，可是态度却是暧昧的，不拒绝也不承认，这是在考验他呢！
陈长青一下燃起战意，继续说：“这……光是制作成本高还不行吧？还要向好莱坞看齐，制式化管理，要硬件软件两手抓！”
简知疑惑开口：“制式化管理？”
是能让她亏钱的东西吗？
陈长青觉得鱼上钩了，马上答：“就是按照好莱坞流水线那样，来一套我们的班子，这样虽然前投入人力物力可能会打一点……”
“我觉得可以。”
不等陈长青说完，简知又认可了。
只要能花钱，就是好东西！
“……”
陈长青又依稀沉默了，他那句“但是可以为后期省去很多时间和金钱成本”还没说呢，这就认可了？
看来他这次真的遇到对手了！
陈长青越挫越勇：“还有科幻片的制作不同于其他影片，后期方面我们也得……”
“也得花大钱！”
简知斩钉截铁。
不花钱她亏什么？
“……”
陈长青蔫了，什么话都被简知说了，他无话可说了。
他觉得自己遭不住职业生涯最大的一场危机，不管他说什么，好像简总都能迅速摸清他的套路。
这可不好办啊。
就在陈长青一筹莫展的时候，简知开口了：“所以你需要多少预算？”
“？”
直接快进到预算吗？
陈长青现在心里没底了，试探地说：“八个亿？”
简知略微皱眉。
陈长青看见了，默默退让：“……稍微精打细算一点，五个亿好像也行？”
简知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陈长青破罐子破摔：“再少真不行了，简总！”
我没有让你少啊！简知在心里无声怒吼道。
她可是早就和系统讨价还价过了，科幻电影她可以投十五个亿！
这样就正好把之前赚的钱全部投入，只要这把亏了，她就彻底暴富了！
从此以后她再也不用担心被星耀那群人背刺了！
想到这里，简知坚定报价：“十五亿。”
“？”
陈长青揪了一下自己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这怎么可能还有人往上加投资的啊？
看着陈长青疑惑的眼神，简知又重复了一次：“十五亿。”
“……”
这戏陈长青不怀疑是自己听错了，这一刻他看简知的眼神犹如看一个冤大头。
居然真有人听他忽悠投资十五亿拍科幻电影？
想着想着，他又不觉眼眶有些发热。
别人总以为他一直把这个科幻电影计划挂在嘴边是忽悠，却不知道这其实真的是他的梦想。
从十年前，他就在选科幻小说原著，并且因此结识了不少科幻小说家。
然后他就在脑子里不断构思各种场景，并且去全世界各地的科幻电影拍摄现场当副导演当场记，当各种工作人员，就为了学上一招半式。
如果脑内的画面可以变成电影的话，他的科幻电影早就成型了。
可以说，他花了十年，只为磨一剑。
而今天，在他自己都要忘记初衷，只把这件事当做给大忽悠来做的时候，简总出现了。
带着她的十五亿。
陈长青知道，这是他离梦想最近的一次。
陈长青不确定地开口：“简总，你是说真的吗？”
“当然了，明天我带法务来和你签合同，这个科幻项目我们星耀接了。”
简知满怀期待，这一把，十五亿，她直接□□！
等亏了，她就再也不用每天绞尽脑汁承受背刺之苦了！
陈长青低头把有些红的眼眶挡住，低声答了一句：“好。”
心里却在想：他一定不会辜负这份信任，他一定可以拍出比肩……不，超越世界水平的科幻电影！
他绝对会让这十五亿的每一分都花得值得，并且赚钱！
※
陈长青目送完简知离去，就如同一颗泄气气球一样瘫软在了椅子里。
那种人生即将圆满的感觉让他暂时如同咸鱼。
而此时一直在旁边听着的老李开口了：“有钱了？”
陈长青秒答：“有了！”
老李笑了：“那还买我版权不？”
“买！！”
老李是华夏顶级的科幻小说家之一，而陈长青从十年前看过他那部《智脑》之后就惊为天人，一心想要把这部小说改编成电影。
《智脑》讲述的人类在探索外太空的“南天门”计划彻底宣告失败之后，开始怀疑作为灵长类动物的智商上限。
于是人类科学家开启了长达数年的“智脑”计划。
可是因为各种伦理问题，该计划一直没有很显著的成果。
直到一位顶尖科学家因为重病贡献了自己的脑子用于研究，科学家们终于开发出来一款名为“智脑”的终端机。
智脑是人类科技巅峰，它能帮助人类做最优选择，做最优解。
后来它甚至可以代替人类进行一切。
人类再也不用经历学习阶段，幼年期全部待在培养仓中，成熟期后由智脑统一配给知识，做出选择，分配一切。
包括工作，婚姻等重要的事。
人类发现，这样不仅太轻松了，在科技上他们也有了更长足的发展。
智脑完成了“南天门”计划，把人类移居到地月空间站内，并驶向宇宙。
人类文明终于走出了地表，这让所有人欢呼鼓舞，于是他们更乐于配合了。
经过许多年，智脑对全人类进行了改造，从每个孩子出生开始，他们的指纹变成了更加容易被识别的代码，方便智脑统筹一切。
可是仍然有一些人类固执地追求天性本能，于是他们没被改造。
没有被改造的人住在贫民窟，被称做穴居人
因为落后，他们过着“旧时代”的生活，就和在地球上一样，他们需要自主学习，自己选择一切。
他们经历成长，阅读历史，懂得得到和失去。
而他们的梦想是：重返地球。
直到有一天，有一个穴居人，也就是这本小说的主角发现了智脑的真相——
除穴居人之外的人类的脑垂体都被取走，用于智脑读取，智脑是建立在人脑运算之下的活体机器。
而第一代智脑就是建立在那个科学家大脑上的。
智脑从一开始拥有独立思考能力的时候，它存在的目的就不是为了帮助人类。
智脑的诞生真正原因是人类第二家园计划失败了，地球环境恶化，通往宇宙的道路因为科技局限而被封锁。
宇宙的尽头就是文明的尽头。
智脑：“因为人类这种碳基生物的存在，地球的环境才变得恶劣，为了家园，我进行了最优解。”
“没有人类地球才可以变得更好。”
就是这个故事，彻底点燃了陈长青是科幻梦，他要把这个故事搬上大荧幕！
于是他就不断去老李面前蹦跶，凭借他的忽悠功力，一来二去两人居然还成为了朋友。
老李也一直为他留着《智脑》的版权。
“好好拍，要是砸了我可不认！”
“你放心吧！肯定给你拍成世界知名作家，到时候你这原著凭我更火，直接得个诺贝尔！”
“还没有开拍呢，你就飘上了？我还用你帮我？我这本去年就送去星云奖了。”
闻言陈长青一下子跳了起来：“你怎么不早说啊！你要是说了我还得和简总说道说道。”
不等老李回答，陈长青继续碎碎念：“我这回可是赚大了？，不对，简总更赚了！果然好人有好报啊！”
“老李！你可一定得得奖啊！”
要是这本《智脑》获奖，就代表他和简总的这部科幻电影成功了一半。
要知道星云奖可是科幻小说界的最高峰。
不管是谁拍星云奖作品都会自带光环，只要拍好了，那票房可是滚滚来啊！
老李故意虎着脸：“那你版权费多给点。”
“那是当然，简总可是给了十五亿啊！”
陈长青说完，两人相视一笑。
※
星辉会议内。
“你们是说星耀集体放假一个月？”
闵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就算不靠谱如他也不会做出这种决定，简知居然敢？
要知道让公司停摆一个月，那可是会耽误很多项目的，特别是星耀这种高强度运作的公司。
稍有差池，那可能就会造成巨大亏损。
这个道理他能想到，简知不可能想不到。
“闵总，好像不是放假，是说居家办公……”
一个员工小声提醒。
闵真听笑了：“换了你居家能好好给我办公？”
这就是个幌子！
闵真想着，简知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故意放松警惕，让他们上钩，然后……
应该是这样的！
闵真立马问：“我们那几项目都没有什么问题吧？星耀没来搞小动作吧？”
“没有。”
不但没有，甚至完全不关注，就连一向眼里半点沙子也容不下的星耀法务部都没有任何动向。
“？”
闵真气笑了，那个简知是不是看不起他？不然为什么他就差把“我针对你星耀”写公司招牌上了，简知居然还无动于衷？
看来，得给她一点教训了！
这一刻闵真也管不得什么阴谋阳谋，反正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这些诡计都不堪一击！
他就不信他砸钱砸不过星耀！
这么想着闵真冷哼一声：“帮我预约一下孟氏的孟凡，就说我有一笔生意想和他谈一谈。”
※
“孟总，你今天下午有一个来自于星耀……辉的预约。”
孟凡的秘书慌张改口，没办法这两个名字实在是太像了。
孟凡听了抬头问：“就是那个学人精星辉？”
学人精这个词还是他的妻子见宁宁这几天挂在嘴边念叨的。
他还记得星辉刚出现的时候，简宁宁气鼓鼓的样子。
“孟凡，你最近就没有什么商业扩张计划？”
“老公，收购兼并了解一下？”
简宁宁格外反常的和他说着这种“公事”，要知道平时她可是对这些毫无兴趣的。
孟凡挑眉：“你最近接了职场戏剧本？”
简宁宁在演戏这上面很是认真，每个角色都会仔细揣摩，有的甚至还会亲自体验。
而每当她看剧本的那段时间，她就会在卷开启“戏精”模式，天天沉迷扮演。
不过这次简宁宁坚定摇头：“才不是！是最近又有人欺负知知！”
“？”
孟凡最这句话持很大的怀疑态度。
要知道他的妻子对她那个妹妹的滤镜可是很厚的，明明简知现在在商场上那可是一尊大佛啊。
谁都知道星耀简知杀伐决断，和她硬刚一般没有好果子吃。
谁能欺负得了她？
看出来孟凡不赞同她话，简宁宁一叉腰：“有个学人精一直学知知他们星耀！还取名叫星辉，简直不要脸！”
“也不照照镜子！我看他们是扫把星才对！”
听了这话，孟凡直接笑了，也因此记住了这个星辉娱乐公司。
孟凡看着秘书又问：“星辉来的是谁？”
秘书正还在处理“学人精”三个字，要知道从孟总嘴里听到这个词可是有些让人经验的。
“是闵真，他们的总裁。”
闵氏的那个纨绔啊？
孟凡点头：“安排吧。”
他倒是好奇对方来找他干什么。
※
闵真来到孟氏会客厅，喝了一口咖啡，有些嫌弃地放下了。
就拿这个招待他？小家子气，不愧是星耀的合作伙伴，没档次。
而孟凡进来就看到闵真带来的人正在帮他冲他们自己带来的咖啡。
“……”
孟凡开始后悔了，他不应该因为一时好奇来和一个草包浪费时间。
这么想着，孟凡直接开门见山：“你有五分钟说明来意。”
说完就赶紧走。
“你！”
闵真可没受过这种待遇，但是想到要赢星耀也就稍微忍了。
闵真憋着一口气：“我是来让你和星耀解除合作关系，然后和我们星辉合作的！”
孟凡看了看这个草包，心里开始疑惑，简知怎么能允许他蹦跶这么久？
难道有后手？
应该是这样的，不然这种级别的跳梁小丑，可不是两下就解决了吗？
“说完了？我拒绝，你可以走了。”
既然简知有其他考虑，孟凡也懒得出手，只想把这个草包快点送走。
“第二次了！”
闵真暴怒，这是这个孟凡第二次侮辱他了！
“你知道我爸是谁吗？你敢这么和我说话？”
“……”
孟凡更无语了，一眼也不看人，直接往外走，顺便让秘书叫了保安。
完全被无视的闵真无能狂怒，他知道了！这就是简知的阴谋！
简知表面上做出一副公司放假的姿态，其实是早就给孟氏打过招呼，他们就是合起伙来让他出丑！
这口气，他一定不会就这么咽下去的！
等闵真被“请”离孟氏之后，他的愤怒直达顶端。
“给我简知的电话！”
闵真几乎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他已经要气炸了。
※
简知看着手机上的陌生号码，又看了看现在的时候，选择了挂断。
要知道这个号码只有星耀的人知道，现在可是下班时间，她是坚决不会给他们加班是机会的！
“她居然不接我电话！！”
闵真又打了几个，都没有接听。
他气急败坏之下，直接发了一条短信。
【陌生号码：我不会放过那个孟凡的！】
看到这条信息的简知愣住了，什么情况？原男主的剧情怎么到她这儿来了？
简知想了想回复：你发错了。
“她还装傻！！”
闵真继续发信息。
【陌生号码：我没有！就是你支使孟凡把我扔出去的！】
有大瓜啊！
简知立马警觉起来，这不会是她姐简宁宁的情敌吧！
一想到这种言情小说里的桥段，简知马上脑补出三万字误会戏码。
不行！
要知道简宁宁对她可实在好，她必须帮她！
这么想着简知直接开始输出。
【简知：孟凡有什么好？你别气，我给你介绍个更好的！】
“……”
闵真懵了，他要抢简知合作伙伴，简知居然不计前嫌，还要给他介绍一个更好的？
一定是骗他的吧！
出于好奇，闵真还是回复了。
【陌生号码：你给我介绍谁？】
【简知：你看徐氏的徐行川怎么样？】
那可是单身，你随便追。
“……”
闵真彻底愣住了，气一下也消了，简知居然是真的给他介绍合作伙伴？
这么不计前嫌？不可能吧？
闵真想着马上回复：不可能，你骗人！
“骗你干什么！”
简知急了，对面一看还没有被孟凡的原男主光环迷晕，还可以救！
【简知：我骗你干什么？过几天我就帮你约他！不过成不成你自己努力啊！】
“难道是真的？”
简知这到底是在演哪出啊？
闵真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心里却傲娇极了：简知可能是怕他了！
哼哼，星耀简知不过如此。
一旁闵真的秘书开口：“闵总，还要联合闵氏一起打压星耀吗？”
“……暂时不用了，先饶她一命吧！”
反正简知都怂了，让他自己慢慢来，然后彻底赢过她就好！
第79章 第 79 章
徐行川挂上电话的时候, 依旧有些惊讶。
他没有想到星辉的闵真居然真的跑来联系他了。
要知道，就算是闵氏和她合作也得好好考虑考虑。
不过在得知是简知介绍的之后，徐行川的惊讶就变作了了然。
虽然闵真电话里说得些含糊, 可是他也能理解。
毕竟被简知忽悠得送羊入虎口的这种事，说太直白，就不好了。
不过转念一想，他又更明白了几分，简知这除了稳固他们合作关系之外, 更重要的其实是在“铲除异己”。
要知道, 换做是他，也不会容忍一个“赝品”天天在自己面前蹦跶, 更何况是心机一向深沉的简总呢。
徐行川甚至很欣赏简知这一招, 不脏自己手, 又能得利，很高明。
不过他也很乐于配合就是了，送上门的大肥羊, 没有道理不接收。
徐行川直接安排了和闵真的见面。
※
闵真这次来徐氏是带着一点得意洋洋的。
徐行川给了他最高规格的待遇, 不仅让秘书提前问过他喜好, 给准备的都是他爱喝的咖啡，就连约定的会议室里都摆着他最喜欢的花。
看看，徐氏的人和孟氏就是不一样, 多礼貌, 多懂规矩啊, 这才是他该合作的人！
这么想着闵真更觉得简知上道了虽然简知怂, 但是很会来事嘛, 介绍的人靠谱！
闵真越想越满意，等见到一脸笑意的徐行川之后, 这份满意到达了巅峰。
“闵总，百闻不如一见啊。”
徐行川虽然有着“商界黑寡妇”一称，可表面上确实很会做戏，姿态上给足了闵真面子。
“以前在老闵总的宴会上我们见过几次，那时候我就觉得闵总你肯定非池中之物，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独当一面了。”
徐行川状似真诚地又吹了几句，直接把闵真吹得飘飘然起来。
闵真压住嘴角的笑意，心说：对，就是这个味道，这才是他闵少爷该听的话！
“哈哈，你说得没错！”
闵真毫不客气，甚至还自顾自又补上一句：“你比那个孟凡有眼光多了，我很看好你！”
“……闵总说笑了。”
徐行川略微低头推了推眼镜，再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闵真，只觉得自己先前的那一点谨慎都是多余的。
他本来还担心这个闵真只是扮猪吃老虎，不然怎么会一上来就把矛头指向星耀。
要知道，这虽然是一步险棋，但也是一步妙棋。
如果星辉真的有能力扳倒了星耀，那么他们获得的利益会是巨大的。
所以徐行川还对闵真多了一层考虑。
可是现在闵真在他眼里已经彻底只剩下“人傻钱多速来”一个标签了。
确实是肥羊，并且不掺一滴水。
想到这里徐行川的神色更和煦了：“闵总，事关合作，这么重要的事情，我们还是单独聊吧？”
闵真虽然是个废物，可是他带来的人徐行川还是见过的，那都是老闵总身边待过的，不得不防。
徐行川对秘书使了个眼色，秘书心领神会。
“那我先带闵总的随行一起去准备资料吧。”
听了这话随行人员脸色更差了：“不用……”
“去吧，我和徐总聊就行了！”
闵真大手一挥，就将人都打发了。
这一幕落徐行川眼里更戏剧了，忠心老臣和扶不起的阿斗，简总送来的这场戏确实有意思。
等会客室内只剩下徐行川和闵真之后，闵真便迫不及待起来。
“徐总！咱们签约吧！”
“……”
徐行川没有想到，自己到嘴边的那些话术都还没有说，闵真居然就自己挖坑自己跳了。
这下搞得他反而要拿出些姿态来了。
“闵总，合作事宜还是要多商讨为好。”
免得他觉得自己太欺负草包了。
闵真听了这话不乐意了：“这还有什么好商量的？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爸是闵半城，我有钱有资源，你跟我合作就只等着吃香的喝辣的就行了！”
“……”
徐行川笑而不语。
※
等闵真的“老臣”们努力找借口进到会客室的时候，闵真已经一副斗胜公鸡样子了。
他把合约往“老臣”手里一塞，略一扬下巴：“成了！”
这可是他第一次自己谈成的大生意！
“老臣”抖着手看了看合约，脸色更差了。
而徐行川则依旧风度翩翩地站在一旁。
等把人送走，徐行川对秘书说：“准备一份大礼送去给星耀的简总，就说是感谢她介绍来的这个好朋友”
说完他想了想，还是拿出手机先给简知发了一条微信过去。
【徐行川：这次多谢简总了。】
正在家里享受难得不被背刺的快乐假期的简知看了这条微信愣了一下。
感谢我什么？我又干什么了？
不等她回复，一条短信跳了出来，正是上次那个来找她骂孟凡的小姑娘。
简知还把这个号码备注为“红娘一号任务”。
【红娘一号人物：徐行川不错！这次算你一功！】
“……”
两条消息串起来，简知懂了，这是她撮合成功了？
不过她不是还没有给过两个人联系方式吗？他们就自己搭上线了？还一见钟情了？
这效率，牛啊！
简知先回了徐行川。
【简知：不客气，祝好！】
然后她才又回了那个小姑娘：是吧？比孟凡好吧！你别再去理那个孟凡了！和徐行川好好的！
回复完两人，简知只觉自己这次又是大功一件，既帮简宁宁解决了潜在情敌，又帮徐行川脱单。
不愧是我！真厉害！
※
徐小可这几天有些发愁，星耀因为装修的事被迫居家办公一个月，本来已经是很耽误工作了，吴勇还被简总抽调去海岛旅行了。
而他们经纪部的新人计划正到关键时刻，她一个人独木难支啊！
吴勇一手策划的新人选拔早就告一段落，选出的新人都已经进入了系统性学习，按照计划，这段时间应该是第一次内部考核。
本来孩子们都准备得很好了！可是现在……
徐小可看着名为“星耀的小幼苗”的微信群里的各种艾特觉得头更疼了。
【我们的考核还进行吗？我在家里练舞地方不够大……】
【我好想回公司上专业课啊！我的台词还没有过关呢！】
【舞蹈老师给我留的作业我有一个地方不懂，好想当面问啊！】
小幼苗们“嗷嗷待哺”，徐小可一筹莫展。
要知道，这次考核之后，他们就要开始试水出道了。
可是现在都耽误了。
徐小可觉得自己得想个办法，冥思苦想之下，最终她拿起了手机——
有困难找简总！
接到徐小可电话的时候简知内心是有一丝崩溃的。
她知道星耀的员工们卷，可是没想到这种可以明目张胆在家休息的时间他们中居然还会有人在工作！
简知把徐小可记到了心里黑名单的第二梯队。
第一梯队就是刚被她送去荒岛求生的那群星耀管理们。
而徐小可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简总，有件事我想要汇报一下。”
简知听完徐小可在那边说完情况后，眼神又一次死了。
什么新人计划？吴勇到底背着她又暗戳戳搞了什么大事？
有的人“走了”，但是背刺居然还在？
简知默默在心里调高了吴勇的危险等级，这暗戳戳给她下套的功力和段凌星有得一拼了！
幸好徐小可来“告密”了！
简知一边欣慰，又一边提防，就听徐小可继续问：“所以简总，我们的小考需要推迟吗？等吴经理回来我们再继续？”
“当然不行！”
简知马上出声否定。
等那几个背刺人回来，这考核可不得被他们弄出花来吗？
现在正是她最好的机会，趁敌方无人，逐个击破！
简知开口忽悠：“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新人们已经准备好了考核，再拖下去容易造成心里上的疲惫，不利于他们成长！”
“择日不如撞日，还是今天考核吧！”
在无数次背刺里，简知已经悟了，那就是有时候不能等。
等，就容易出事！
必须快刀斩乱麻，一步到位！
徐小可在电话那边愣了一会儿才开口：“可是简总，我们现在没有场地，今天的话太突然了，要不……”
简知要的就是这突然袭击啊！
“场地的话可以……很简单！公司附近那个小公园就不错，早上有人打太极那！”
反正只是考核，也不是出道舞台什么的，没什么影响！
“啊？”
习惯了简总花钱如流水风格的徐小可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简总这是对新人不上心吗？
不然怎么会一个小公园就打发了他们的第一次考核，要知道……这对他们可是很重要的。
他们努力了这么几个月，可是就为了这一天啊。
徐小可心里有点不舒服，稍微反驳了一句：“可是简总，公园没有设备。”
简知继续忽悠：“我知道，可是小可，想要新人珍惜舞台，就必须让他们从没有舞台开始。”
这话一出，徐小可心里如同来了一记响鼓重槌。
简总说得没错。
她和吴勇太护着这群新人了。
从他们被选.拔.出来开始，一直是受着最好的待遇，这让他们就如同温室里的花朵一样。
这样是不利于他们以后去经历娱乐圈风雨的。
“简总，我明白了，我马上去安排。”
见终于说服了徐小可，简知稍微松了一口气。
挂上电话之后她只觉自己如同拆了一颗定时炸弹一般！
可是她还不知道星耀内部还藏着多少这样的“炸弹”。
那群背刺人可太危险了！必须加大一点惩罚力度了！
这么想着简知联系了荒岛上的综艺组。
“今晚，给他们加一点料。”
综艺组人压着声音满是兴奋：“简总，加什么？！”
要知道简总每次的想法都能让他们直播人数翻一番！
“猛鬼夜袭！”
※
挂断电话的徐小可也陷入了沉思。
简总说得很有道理，不过还是太仁慈了！她觉得还应该更加码一点才对！
必须让这群新人们警觉起来！
徐小可灵机一动，既然这群新人都是他们直播选上来的，那何不考核也采用直播模式呢？
反正他们以后要面向的就是观众，何不更早一点？
这样不但能让他们积累早起人气，也可以更好的摸清观众口味，在以后的培训里方便他们调整方向。
更重要的是，可以很大的提高他们的紧张感，让他们知道，在任何地方都应该保持最好状态。
想到这里徐小可马上联系了秒音那边，很快乔荞就给了她满意答复。
行动派的徐小可立马在群里的发了通知。
【徐小可：@全体成员一小时后公司附近小公园集合，开始第一次考核。】
接到通知的星耀新人们此时都是一脸懵圈，内心升起一个共同的想法：咱们星耀是不是要破产了？
虽然这么想着，新人们还是按时到了小公园里，只是大多数人的脸色都有些差。
“你们说简总是不是不想好好栽培我们了啊？”
“反正我知道这绝对是星耀最抠门的一次。”
“我本来以为就算是在小公园也会搭个舞台有点设备的，现在这样子还让我怎么唱跳？”
“而且这演给谁看啊？”
新人们小声嘟囔着，徐小可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对简总这个决定更赞同了。
果然就该磨一磨他们！
徐小可默默清点好人数之后打开了直播。
“今天是你们加入星耀以来第一次考核，一定要拿出最好状态。”
“你们谁先来？”
这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
谁想当这第一个啊，这这种小公园里表演那可太丢人了！
人来人往的，还都是些老人家，他们哪里看得懂他们的表演啊？
一群俊男靓女站本来就格外显眼，所以很快就吸引了来公园玩的老人们。
他们围在外围看着这群年轻人说说笑笑。
本来不是什么坏事，可是落在这些小年轻眼里，就有些无法接受了。
徐小可的脸更黑了，这些新人现在就这么飘，以后还了得？
她正准备开口训斥几句，就见苏茗举手了。
“小可姐，我来。”
苏茗这句话说得侠气干云。
她本来就是靠着一曲剑舞被选进来的，但是进的却是星耀的演员部。
苏茗从小就想当一个演员，最想演的就是古装片里的侠女，小时候她最喜欢的就是披着床单演几出仗剑天涯的戏。
所以能被星耀签下她是格外珍惜的。
更别说星耀还安排了最好的演技老师教他们。
徐小可看着苏茗点了点头，态度稍微和蔼了一点：“嗯，你的考核题目是什么？”
他们的考核题目是半个月前抽签决定的，绝对的公平公正。
提到题目侠女肉眼可见的蔫了一点，不过又很快给自己打足了气：“我的题目是经典小品选段……”
徐小可听了也呆滞了一秒，然后以看一个“可爱倒霉蛋”的眼神了了苏茗一眼。
要知道这个题目和她的形象气质差距有些大。
想着徐小可鼓励道：“……好好演吧。”
苏茗扫了一眼周遭，立马得来了围观群众的鼓掌，小品啊，好啊！群众喜欢呢！
“……”
苏茗压力更大了。
不过她还是马上入戏，因为是无实物表演，难度又提升了一点。
“改革春风吹满地！华夏人民真争气！”
这个小品简直家喻户晓，这一句刚一出，旁边围观群众就叫了一声好。
苏茗更觉鼓舞了。
她佝偻着身体模仿着老太太的姿态，虽然没有服化道加持，却还是掌握到一点精髓，她甚至还主动和周围观众互动，一下就获得了满堂彩。
等她谢幕时，已经听旁边阿姨喊了好几声“再来一个”。
苏茗很高兴，抿唇回到队伍中间去。
一开始其实她也觉得在这里表演有些羞耻，可是等表演完后，她才懂了简总的苦心。
简总是要他们最近距离的接触到最真实的观众们，要真正的落地。
他们以往在表演课上，老师点评得再好，都比不上观众的一声真心喝彩。
徐小可看完也鼓了掌，她又问：“下一个有谁想来？”
有了苏茗打头阵，其他人的抵触情绪也稍微降低了一些，陆陆续续也开始进入状态。
星耀这批新人本来质量就不错，抛开一点心理因素，每个人表演得都可圈可点。
眼见着还剩下几个人没有表演了，这时已经是暮色四合，天也快黑了。
徐小可催促一下一句：“大家抓紧，争取天黑前结束。”
这话一出，一直绷着情绪的展淳更不高兴了。
“我是来当唱跳歌手的，又不是来耍猴戏的，在这里我表演不了。”
徐小可看着人，觉得简总这一试还真把新人们的问题都给试了出来。
“表演不了是吗？”
徐小可一向脾气好，又是小个子，常常脸上都是带着笑的，在这群新人里很受欢迎。
可是今天她却很严肃。
展淳梗着脖子：“是！”
让他在公园里耍猴戏，他才不要呢！
“好，那你这次考核记0分。”
说完徐小可问剩下几个人：“你们也不表演吗？”
“要……”
几人这下怂了。
最后表演是是楚易，他倒是不是因为害怕，是其他练习生怕他演完风头都被抢光了，所以拜托他最后的，美其名曰“压轴”。
楚易是他们直播海选时候人气就最高的一个，一首歌剧直接被称为“海妖之声”。
偏偏他长得也白净漂亮，是新人里公认的歌舞组第一。
楚易上前依旧不疾不徐，好像完全没有受越来越黑的天色影响。
等他的声音一出，本来准备回家吃饭的围观群众们纷纷停下了脚步。
“这小伙子唱歌怎么这么好听的啊？”
“长得还俊！”
“叫什么名字啊？是明星吗？”
楚易完全不受旁边声音影响，好似他站着的不是公园而是一个真正的舞台。
他没有一个音是怠慢的，依旧保持着百分之百的高水准在演唱，直到曲终。
一阵掌声响起，楚易转身对旁边的群众鞠躬。
徐小可满意点头，然后宣布：“今天你们的表现其实我是全程直播的，而成绩也是由直播间观众来打的，你们可以回去自己看看。”
“你们以后出道，要面临的环境多种多样，不可能永远都是华丽舞台。”
“如果舞台不够华丽，你们就放弃表演，那我劝你们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
【星耀今天的新人考核直播你们看了吗？居然那么真实，我惊呆了。】
【对啊！看完我就想说内娱在高贵什么？学一学星耀的培养啊！人家从新人就开始防止他们飘了！】
【只有我在关注星耀这群新人的颜值吗？星耀到底是什么花田啊！怎么藏着这么多漂亮小孩！】
【简知：我摊牌了，未来你们的审美还是由我支配。】
【我觉得这个考核真的挺好，不过感觉就星耀做得出来吧？毕竟星耀拽得连粉丝都不要，才敢让自己艺人展现最真实的一面吧？】
【别说，那个展淳真的……反正我给打了0分，他要是在选秀里面妥妥祭天剧本。】
【那个海妖！呜呜呜唱歌也太好听了吧，这还不出道？】
【我喜欢第一个那个小姐姐，明明看起来那么飒，结果演小品一点也不怕出丑，演技也不错。】
网上讨论得沸沸扬扬，热度甚至直接冲到多个平台的热一位置。
又因为直接的打分制度，让更多人跑来看了录播。
星耀的新人一下就拥有了姓名。
徐小可此时也正在直播回放。
看着星耀新人们态度上的变化她十分欣慰。
简总这一课给他们上得很好，直接把他们的那股子趾高气扬给打散。
毕竟星耀需要的从来不是高高在上的艺人。
不愧是简总，一出手就让这群新人们慢慢被约束出她想要是模样。
只要继续这样培养，不说全部成才，在星耀资源加持起码都不会太差！
简总才是真的在为星耀未来考虑啊！
想到这里徐小可有些惭愧，觉得自己之前居然还怀疑简总……
就在徐小可自责的时候，她发现收到了几条站短。
【你好，我是一念轻安剧组的选角导演，请问可以邀请贵公司的苏茗参加面试吗？我们看过她之前海选的剑舞和今天直播的表现，觉得她很适合我们这部戏的女三。因为贵公司的客户部电话不通，所以通过这个方式进行联系。】
【你好，我是电视剧《立夏》的执行策划，请问楚易最近有档期吗？我们想邀请他参加我们片尾曲的试音。】
居然还能有这样的意外收获吗？
要知道新人想要得到第一个机会一般都是很难的，就算再优秀也一样。
本来徐小可和吴勇规划的新人们第一个项目应该是他们星耀自己的。
可是现在有现成的送来，那可就更好了！
徐小可眼神发亮，马上挨个回复。
这可是个好消息，必须告诉简总！
而另一边星耀的新人群里，也正聊得火热。
【啊啊啊我现在分数会70了！我都没有想到居然这么高！】
【还有弹幕说我侧脸好看，你们说我以后是不是该练习一下侧拍啊？】
【楚易分数一骑绝尘了。】
【咱们苏女侠也不错！】
展淳看着群里的讨论，又看了看自己的0分。
他又打开了直播回放把自己那段的弹幕都看了一遍。
【连舞台都不珍惜还唱跳什么啊？】
【不是吧，这么高贵的话其实可以不当明星的。】
【孩子你糊涂啊！】
【每个表演机会都得之不易，这人真的……】
展淳沉着脸看着镜子，深吸口气跳了那算自己准备了半个月的舞蹈。
可惜却无法表演给任何人看。
这一刻他后悔了。
如果他还有下一次机会，他一定会好好珍惜！
※
简知木然地听着电话那头徐小可的“报喜”，对她后面盛赞她对于新人们“教导”的赞扬没有多在意。
她在意的是徐小可前面轻描淡写地说：两个项目！
怎么就一个考核还能有角色和主题曲找上门来了呢？
现在娱乐圈这么好混了吗？
你们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交易啊，怎么连外人都来背刺她了！
简知不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确定是正规剧组吗？”
肯定不正规！不然怎么会那么草率！他们又不和她一样想亏钱！
徐小可高兴回答：“我查过了，也让客户部那边去对接了，正规的！古装片那个制作成本还不低，主演名单也都是准一线，是个A级项目。”
“至于另外一个是个现代剧，虽然是小制作，但是是个爱情小甜剧，能唱片尾曲也不错。”
简知听完嘴角一抽。
都是正规剧组你们还随便挑人，你们怎么胆子那么大啊？
你们选人都没有专业流程吗？不开讨论吗？你们这么不专业你们老板知道吗？
一见钟情都没有你们速度快！
就在简知心里吐槽的时候，徐小可又补了一句：“不过他们这么快找我们确实有点奇怪，所以我去问了问……”
难道有猫腻？那可就代表有回旋余地啊！
她就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天下没有掉馅饼的事！
简知眼睛重新亮了：“问出什么了？”
徐小可激动地说：“问出来了！多亏了简总您！”
“？”
怎么又关我事？我明明什么也没做，你不要冤枉我！
徐小可继续补刀：“对方说了，他们都是徐氏投资的项目，是徐氏那边交代的，说是对您表示感谢。”
徐小可也不知道简总帮了徐氏什么忙可以让对方给资源，她只需要知道简总厉害就可以了！
“……”
简知沉默了。
好的，原来不是掉馅饼，是掉背刺啊！
她怎么就忘了徐行川也是个背刺人了呢！
她不就是给她介绍了一个女孩子吗？他们看对眼了为什么要还来迫害她啊！
“简总？”
徐小可见简知一直没说话，轻声喊了一声。
“我在。”
你就当我不在吧！我不想面对了。
简知欲哭无泪，声音有气无力地说：“既然是人家给的资源，那我们这边开价就足以保守一点，知道吗？”
我只是想亏钱啊！
徐小可秒懂：“知道了，简总。”
商场上的往来可不能儿戏啊，这次肯定是简总和徐氏那边有合作。
简知又交代道：“不过这也是他们两个新人第一份工作，我们对外降价就算了，对内要把钱给他们补上，然后第一次就不要分成了，都给他们吧。”
“就当是新人礼物。”
这样一来，她还能亏上一点！
徐小可听完这话，心里更感动了。
简总真的永远会为他们这些人着想！
※
距离上次的同光十三绝的演出已经过去了几个月，六雅京剧团也因此在业内名声大噪。
而虞涵更是在各大票友圈里彻底露了相，现在全国的戏曲圈子里都知道有她这么一个有机会成角的新人。
不少票友还会千里迢迢跑来听她一出戏。
如果按照娱乐圈的说法那就是虞涵火了。
不过这种火简知很乐见其成。
简知看着六雅京剧团每次报上来的亏损就觉得身心舒畅。
看看，这就是她追求的快乐啊！
虞涵红她自己的，而她得到了亏损，这可不就是两全其美吗？
要是星耀多一点虞涵就好了！
一想到这里，简知的笑容就多了一丝苦涩，算了，有些东西是强求不来的！
能有六雅这个可以稳定亏损的项目已经是她最大的幸运了！
可惜这份幸运有一点小。
因为他们要的实在太少了！
想到这里简知对着来送账目的虞涵又一次开口：“涵涵啊，咱们建个自己的戏园子吧？”
这可是大项目，可以亏好多钱呢！简知摩拳擦掌。
虞涵摇头：“简总，上次我们就讨论过了，不需要。”
虞涵不是个不知道轻重的人。
她不是不想要个属于他们六雅的戏园子，但是很明白他们六雅京剧团现在根本不能为简总带来任何盈利。
简总对他们完全就是在做慈善。
这样他们就更不可能再多花简总的钱了，除非有一天……他们能自己挣到修园子的钱。
“……”
简知无语凝噎。
为什么她遇到的都是些不贪财的好人啊！
简知不死心继续说：“那再给你们换点设备？你们那些行头啊都几套新的好的！还有工资也能再涨涨！”
虞涵继续摇头：“简总，现在已经很够用了。”
何止是够用。
上次那种名角来他们才知道，简总给他们六雅京剧团的人的工资已经是业内最高的了！
“……”
怎么还有人涨工资都不要的！
简知只好继续说：“那……再请点名角来压台？”
上次那一场同光十三绝，前前后后算下来她可是真的达成了亏损呢！
她恨不得能天天办这种活动！
这次虞涵没有直接拒绝，而是用一双漂亮的眼睛看着她：“简总，我有个好消息想告诉您。”
换了星耀其他人这么说，简总肯定会警铃大响，可是现在这么说的是虞涵，她完全不慌。
虞涵的好消息必不可能是背刺。
简知神色轻松：“说来我听听？让我为你高兴一下。”
虞涵抿唇，天仙一样的脸上带了一点小女儿情态：“我收到春晚邀请了，去演同光十三绝。”
虞涵知道，她能有这个机会都是简总给的。
要是没有简总上次斥巨资请其他角，也不会有这次她被举荐上春晚。
“啊？？”
是我想那个春晚吗？
那个全华夏人就算不看也会放着当背景音的全国大型联欢晚会吗？
“不过还没有定下来，得彩排很多次呢。”
虞涵又补了一句。
而简知满脑子都是：这个应该不会给钱吧？
这么想着简知快速摸出手机，在搜索栏输入“上春晚有钱拿吗？”
在得到最多不超过一万这个答案之后简知安心了。
很好，又是一个能出名但是完全不赚钱的事呢！
简知马上开启夸夸模式：“很好啊！这可是个好机会！我马上给你安排一个团队！”
什么经纪人，助理，生活助理都来一套，又一笔钱出去了！
简知心里美滋滋。
“不用了，简总，我自己就行！”
虞涵拒绝三连。
这一次简知不“惯着”她了！
她这笔钱必须花出去！
简知故作严肃：“你以为你这次去是代表自己吗？不。你是代表的六雅和星耀。”
“而且，你在帝都人生地不熟，万一因为什么耽误了排练怎么办？”
“你不后悔吗？”
这番话一说，虞涵也觉得有道理了，虽然不好意思，却也只能接受。
虞涵看着眼前事事为她着想的简知，一向只想着“戏”的事的她头一次有了想要赚钱的想法。
她知道简总是一个商人，商人是需要利益的，而她唯一能报答简总的就是为她创造利益！
简知完全不知道虞涵的想法，继续说：“好好准备！”
※
虞涵从简总办公室出来就收到了一条微信，是要一起去春晚表演同光十三绝的其中一位。
【涵涵，这次春晚你得好好演。我听说了，要是演好了，到时候你上台的机会就多了。】
【没准还能收到一些国外的表演邀约，说一句俗的，春晚确实不赚钱，但是名气起来了，后续该有的还是有的。】
虞涵看着这条消息，眼睛突然就亮了，她马上回复。
【姐，谢谢你提醒，我肯定好好演！】
虞涵看着手机，下定了决心。
这次她一定要上春晚，要成角，只有这样她后面就能真的帮简总赚钱了，就算少一点也没有关系，至少……
不要再让六雅继续亏损下去了。
虞涵想着又给简总发了一条微信。
【虞涵：简总您放心，我们六雅不会一直亏下去的。】
本来正在高兴的简知看到这条微信笑容凝固了。
到底这么回事！她的乖宝宝虞涵怎么开始叛逆起来了！！
第80章 第 80 章
“《陌路狂花》的开机记者会？”
简知听着电话那头萧潇的声音有些惊讶, 居然这么快吗？
按理说这样的大项目，不应该再多筹备几个月吗？
难道……为了背刺她，连关渡这样的大导演都放弃治疗了吗？
不等简知发问, 萧潇先一步开口：“还不是因为你给的实在太多了，省去了很多麻烦，所以开机快。”
“……”
谢谢你萧潇姐，我听了一点也不觉得开心呢！
简知觉得自己现在都快成背锅侠了，怎么什么事都怨她！
明明她只是想亏个钱而已！
萧潇继续插刀：“关导让你来发布会上说几句。”
“……”
说什么？说我希望电影赔大钱吗？
我说了你们就能做到吗？
简知忍住那点吐槽欲望直接开口拒绝：“算了, 我就不去了。”
她怕要是真去了, 还不知道要被背刺多少下呢！
一想到到时候记者会左一句“预计票房多少亿”，又一句“预计能获多少奖”, 她可能会气抽过去。
她坚决不会给他们这种机会！
萧潇了然：“我就知道你不会去, 已经帮你拒绝了, 不过你还是得准备点话我帮你带过去吧？”
听了这话，简知思索起来。
带句话倒是可以，不过要怎么委婉表达她的心愿呢？
不然……
简知满脸得意地说：“萧潇姐, 你就帮我这么说……”
“你确定？你就不怕那些媒体乱写？”
听完简知的话, 萧潇在电话那头也是一脸惊讶, 心想着：孩子飘了，要打几顿？
简知笃定：“确定！”
※
《陌路狂花》的开机记者会如期举行，所有主创人员都满脸喜色, 唯独萧潇的笑容里带着几分勉强。
萧潇一边假笑一边悄悄地拿出手机, 直接给自己的置顶人简知发了一个表情过去。
【萧潇：杀杀杀.JPG】
萧潇一想到自己一会儿要念出的那么中二的信, 就觉得马上要迎来演绎生涯里最大的污点了。
早知道就不帮简知拒绝了！就该让她来亲自丢脸！
再想到这封信发言后会引起的血雨腥风, 萧潇抽着嘴角又低头发了一条。
【萧潇：你的公关部部长现在可是被你派出去度假了！】
连收两条杀气腾腾微信的简知手一抖, 她已经可以脑补出萧潇姐的怒火了。
不过此时亏钱的欲望战胜了求生欲，简知回复道：姐, 你放心念，天塌下来有我呢！
赵明亮不在更好，她要的就是“天下大乱”！
“……”
收到回复的萧潇彻底气笑了，满脸写着“今天啥几个”。
这表情把她旁边的关渡吓了一跳。
“萧潇，出什么事了？心情不好？”
萧潇看着对一会儿“腥风血雨”一无所知的关渡导演突然释怀了。
比起知道一切的她，等会受冲击最大的应该是关导才对。
她完全不该慌的。
萧潇收起那点怒火，平静开口：“没事，只是想到一句话。”
关渡疑惑，什么话还能让人露出这表情？
萧潇继续说道：“死道友不死贫道。”
反正到时候压力最大的肯定是关导。
彻底想明白这点，萧潇神清气爽。
“？”
完全没摸着头脑的关渡顶着满头问号，然后开始了记者会。
一开始记者会还是在一片祥和之中进行着，记着的问题也都是一些套路。
无非都是电影创作的一些事情，主创们都对答如流。
直到有记者开口问：“作为本电影的投资人简总为什么没有到场？是因为不看好这部电影吗？”
换了别的电影，这必定会算一个犀利问题，可是这是《陌路狂花》。
萧潇冷笑，等一会儿你们听了信就知道简总是多么“不看好”这部电影了！
这么想着，刚好关渡就cue她：“简总有工作，所以没有来，不过她给大家带了一封信，正好现在大家听一听吧？”
关渡想着简总还是周到的，知道自己不来可能会造成一些不必要的误会，特意留了解决办法。
不过……为什么萧潇要满脸同情地看着他？
被cue到的萧潇仪态万千地站起来，又以一种“关导希望你别后悔”的眼神看了关渡一眼，才拿出那封信。
开始念之前，她好特意嘱咐了一句：“关导你坐下听吧。”
我怕你听完站不稳。
关渡更纳闷了，不过还是乖乖坐下。
萧潇清了清嗓子，以一种大无畏精神开始念：“大家好，我是简知，今天有事不能亲至现场，只能书信一封庆贺关渡导演的新片《陌路狂花》的开机，望大家见谅。”
很正常的开口，关渡点头。
“对于这部电影，想必大家都在好奇我的想法，那么我就说三点吧。”
听到这里，关渡好奇起来，他也很想知道简总对这部电影的期许，毕竟这部电影从一开始的孵化就是简总一手操持的。
“第一，这部电影会成为中国悬疑电影史上的一座丰碑。”
“？”
一上来就定调这么高吗？
虽然关渡自己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出于含蓄，他可说不出口。
不过……好像也行？
“第二，这部电影最低票房三十亿。”
“？？”
多少？关渡张大了嘴，满脸的难以置信。
作为国内最卖座的商业片导演，他现在票房最高的电影也不过二十五亿，那还是一部特效电影！
而这次他们的电影可是偏小众一点的悬疑题材啊！
简总这是在干什么？
“第三，这部电影会获得国际大奖。”
“……”
关渡这次不惊讶了，他已经生无可恋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简总这是在捧杀啊！
电影还没有开机，就已经把他架在火上烤了！这三个豪言壮志一出，他要是完不成，那可怎么办？
关渡甚至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在哪里得罪了简知，所以她才故意下套，用好剧本和大投资来诓他！
可是转念一想，这样对简知有什么好处？
萧潇偷瞄一眼关渡表情，硬着头皮继续：“如果不能完成，那我将以个人名义返还一亿给观影的观众。”
“以上责任，与《陌路狂花》剧组所有成员无关。”
萧潇念完，环顾四周。
很好，终于不止她一个人觉得简知疯了。
此时的关渡早就把刚才那点觉得简知害他的想法抛诸脑后。
他悟了。
简总这哪里是在害他，这是用自己的一腔热血在给他们这部电影注入希望啊！
敢拿出一个亿来一场豪赌，这可不是谁都敢做的。
简总是坚信他们这部电影可以做到啊！
这不仅是对他的信任，也是对这部电影的信任。
关渡此时凭空生出几分豪情来，不过就是这三点而已，他肯定能做到的！
他关渡不就是为了挑战自己才接下这个剧本的吗？
他要的就不应该是做到差不多，而是做到极致！
而下面的记者们此时已经从惊讶中惊醒，都在不断确实自家摄影有没有把刚才的都录下来，收音有没有收好。
这可是个大新闻啊！
用一个亿去赌三个可能完全不能实现的目标，果然，只要跟着简知，他们就能有大新闻！
镁光灯不断闪，记者们争先恐后开始发问。
“请问，简总的意思是三个都要实现，还是一个就完成了赌约？”
萧潇冷着一张脸，出口就是杀气：“当然是三个都要完成。”
她话音刚落，现场所有人又倒抽一口凉气，心中都只有一个想法：这一亿，简知亏定了啊！
※
#简知的一亿豪赌#
各个平台上，这个词条都飞至第一位，网友们疯狂讨论。
【我的天，当时编剧侠说我还以为就是一亿投资电影而已，结果是真拿一个亿来赌电影能不能成功？】
【简总神壕我都说卷了！求简总养我！】
【……越看越觉得这是在立flag啊，简知这是疯了吧？钱多得没地方花可以分为一点。】
【你去看了电影，到时候她可不就分你钱了吗？】
【这熟悉的味道，我怎么感觉又是简知的营销手段啊，你看这陌路狂花还没有开机，知名度就飞起来了。】
【你看谁家拿一个亿来做这种营销？而且最后电影能不能飞还是看质量吧？】
【其实票房那个努把力还能达到，毕竟是关渡导演的作品，还是有保证的，第三个有点难吧，还得到国外认可，这是要国外大奖？简知真的这次玩脱了。】
就在网上讨论得沸沸扬扬的时候，简知正在偷着乐。
没错，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先立三个flag，然后亏钱！
如果按照这部电影正常发展下去，好剧本好导演好演员，那她肯定亏不了的。
索性她直接放弃了在电影上做文章，毕竟也不能真的去捣乱别人的劳动成果。
她自己拿一个亿出来就不一样了，她定那么高的目标，肯定是完不成的，这还不是妥妥的亏？
这一亿还能以“营销费用”这样合理的借口忽悠系统。
真棒！
这一次，她肯定能原地亏损一个亿！
想到这里，简知越发觉得自己的前路一片光明！
而另一边，孟凡和徐行川也正在聊这事。
徐行川一边给孟凡倒茶一边说：“都说简总这次是飘了，你怎么看？”
孟凡淡定答：“表面猖狂，实则明智。”
听了这话徐行川笑了：“果然逃不过你眼睛。”
“简总这一招营销玩得确实是漂亮，现在就是不想去看这部电影的，估计也会处于好奇去看了，毕竟就算不好看，还能分个亿分之一。”
孟凡端了茶：“噱头罢了，票房获利可比这一亿多多了。”
表面上简知拿了一亿出来，可是要知道羊毛出在羊身上。
这一亿不过是变相的宣传费用罢了，并且得到的宣传效果还超级好。
“所以我才说这是以小博大的优秀案例。”
徐行川再次感叹：“简总还真是会赚钱啊。”
孟凡又道：“而且她可能连这一亿都不会亏。”
“你对简总怎么有信心？”
孟凡没答话，心想，加了点亲情滤镜罢了。
※
简知在外面又上演一出血雨腥风，而此时在荒岛上的星耀优秀员工们对此一无所知。
他们正陷入一个深深的怀疑之中：简总是真的恨他们吧？
此时正是清晨，星耀众人站在沙滩上眺望大海，每个人都双眼无神。
比起最开始来岛上那一副精英样子，几乎判若两人。
【新来的？请问这是发生什么了？他们怎么都是一副“受到蹂躏”的样子？】
【我只是睡了一觉，怎么感觉他们都老了十岁？】
【哈哈哈哈我昨天晚上熬夜看了直播，我来解码！昨天晚上岛上闹鬼了！】
【？我错过了什么？已经从求生日常变成灵异现场了吗？有录屏吗？快让我看看！孩子想走出科学！】
【不是的，是昨天节目组接到简总指示，然后晚上装鬼吓唬他们，然后趁乱把他们行李都拿走了！】
【……简知，心真黑啊。】
【多大仇啊！不过我爱看哈哈哈哈】
段凌星还算冷静，也依旧琢磨透了这一切，只想想到昨天来恶整他的那只鬼在他耳边说的“你大盘都飘绿”的话，也不禁一抖。
太狠了……
不愧是简总，打蛇打七寸这种事，简总拿捏得很准。
他推了推眼镜：“现在我们自己带的东西都没有了。一会儿节目组肯定会让我们通过一些方式去获取资源。”
他话音未落，就听孙家乐嚷嚷：“昨天的鬼和你们说什么了？他居然和我说我们客户部投资亏了了！”
孙家乐拍了拍依旧惴惴不安的小心脏。
“……”
段凌星眼看着自己的节奏被打断，但是心里又有几分好奇，也就跟着默默听了起来。
姜尚抬起头，顶着一对黑眼圈说：“他居然说，我的综艺糊了！”
“我的综艺怎么可能糊！”
“……说我的官司输了。”
秦素冷冷开口。
“说我的艺人都跑路了。”
“说我做的专辑都扑街了！”
“德才垮了，我公关还被人吊打了！”
等大家说完，只剩下魏薇一个人没有开口了，大家纷纷望向她。
只见魏薇一记眼刀射向一旁的综艺工作人员：“他说我的文档资料都被销毁了。”
【笑死！这哪里是灵异污染，这是精神伤害啊！】
【星耀人：你可以吓唬我，但是不能说我工作出问题！】
【卷，实在太卷了，简总到底哪里找来的这群人物。】
【简知：拿捏了。】
就在他们交流的功夫，综艺组的人已经悄悄准备就绪，一个害怕被报复的工作人员默默戴上面具上前。
“各位，今天开始你们只能靠自己去资源点拿物资了，下面我给大家发地图。”
说着他飞速发完地图拔腿就跑。
要知道，出了岛，这些可都是他领导啊！
想到简总安排放物资的地点，工作人员瑟瑟发抖——
不愧是简总！
众人拿着地图看了起来。
唯独孙家乐左看右看最后放弃，一下跳段凌星身边：“段哥，你看得懂啊？”
“……初中地理知识。”
孙家乐理直气壮：“那早忘了啊！”
段凌星抬头又打量他一下，开口道：“你挺幸运的。”
这样都能进星耀。
简总果然是“因材施教”。
谁知道孙家乐根本没有理解到他话里那一点嘲讽，满脸高兴：“是啊！我打小运气就好。”
旁边秦素第一个笑出来声，目光落段凌星身上：“保重啊星星。”
“……”
段凌星彻底闭嘴，他现在就剩下一个想法：好想回去看大盘！
众人确定了地图，就准备朝着物资点出发，按照地图显示，离他们居住是据点，直线距离只有两千米。
并不算远。
可是等他们到地方之后，却发现面前是一座高山。
“？”
吴勇喊了出来：“地图上没标山地啊。”
魏薇：“那应该是简总故意不标的。”
一方面是误导，一方面也是给他们一个小惊喜。
【简总：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刺不刺激？】
【我现在知道为什么这山上没笋了！估计都被简总夺了！】
【这不得反抗？消灭简知暴政！】
可惜情况并不如弹幕所想，等魏薇说完，星耀众人几乎是异口同声：“不愧是简总。”
“很有反转效果。”
“把我们的心理把握得很准。”
“综艺感拉满。”
“……好话都被你们说了，那我说什么？”
孙家乐摸着脑袋，就听旁边赵明亮来了一句：“简总牛x！”
“？”
还能这样？
孙家乐立马想补一句，却发现大部队直接扔下他走了，就连他的队友都不等他！
他拔腿跟上。
众人走了一段向上的道路之后，就发现路线越来越崎岖，他们已经开始由走进阶到了爬。
等到了一个平台，众人停下想休息，就见四周突然窜出一堆彪形大汉。
“？”
【大汉：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这个直播真的只有我想不到，没有简知玩不了的！】
【？我就去拿个零食的功夫，这又怎么啦？】
【姐妹，你错亿。】
大汉们拿着各种专业工具走到他们面前：“欢迎各位参加我们的野外求生训练，今天我们的内容是攀岩。”
“？”
什么训练？不是拿物资吗？
察觉到他们的疑问，教练们开口：“物资就在山脚下，女士们可以返回去取，今天我们的训练主要针对男士。”
“……”
孙家乐心想，他现在投胎变成女人还来得及吗？
“所以……让我们上山拿物资只是障眼法？”
秦素开口：“也对，简总给的地图标注的就是这个点有物资，但是也根本没有说物资是这山上。”
魏薇：“是我们自己要上山拿的。”
周曦月：“这就是惯性思维？所以我们自己坑自己？”
“对。”
段凌星用一个字完成了总结陈述，终结了这个再说会更加扎心的话题。
再说，就不礼貌了。
※
望着三个女人下山的背影，孙家乐眼含热泪：“段哥，你会攀岩吗？”
“……不会。”
常年在看大盘的体力废人段凌星。
常年靠嘴炮称王的键盘战士赵明亮。
常年在保姆车上的中年人士吴勇。
孙家乐突然不想哭了，他满脸兴奋地开口：“我会啊！”
他以前可是非著名败家子，就喜欢玩这些新奇事物的！
听了这话剩下三人直接指他：“他代表我们去可以吗？”
“？”
孙家乐不服：“我们的同事情意呢！”
他虽然确实可以自己去，但是这样好像他就吃大亏了！他又不傻！
段凌星冷酷扶眼镜：“没有这种东西。”
吴勇笑呵呵：“特殊情况特殊分析嘛。”
赵明亮一拍孙家乐肩膀：“帮哥一个忙，回去请你吃食堂！”
【卖队友星耀人是专业的！】
【哈哈哈哈哈哈为什么受伤的总是这个小傻子！】
【可能因为就他没有长脑子吧？】
【我本来想说就吃食堂？可是想到那是星耀食堂……当我没说！我也想去吃！！】
孙家乐不服，正想说要死一起死，就听教练帮他撑腰：“简总给你们都报课程了，一个也不能少！”
就在四人穿上护具开始训练的时候，秦素等三人已经到了山脚下。
三人找到物资就直接随意坐下，就在这时，魏薇从物资里拿出一张纸，上面写着“训练计划书”。
“……”
看完之后，魏薇抬头问一旁互送她们下山的教练：“这份计划是？”
“哦，搞铁人三项的人才用的。”
“你们老板真大方，直接给你们报了这个最贵的！”
三人面面相觑，第一次她们希望简总不要这么“豪气逼人”。
周曦月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这个也只是他们几个男的练吧？”
教练一脸正色：“怎么可能！你们老板给你们都付钱了！”
“？”
她们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此时秦素开口了：“你们说简总为什么把我们发配到这里来？”
“……可能是我们最近工作太懈怠了。”
魏薇习惯性开始分析：“现在星耀发展很平稳，我们也都太顺利了。”
“简总让我们来吃一点苦，可能是想……”
周曦月立刻接：“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
“简总将降大任给我们啊！”
魏薇和秦素点头：“很有道理。”
“简总应该是想进行下一步发展路线了，让我们不能再懈怠了。”
“对，肯定是这样的，所以等我们回去之后，必须打气十二分精神投入工作，一定不能让简总失望。”
说到这里，突然周曦月开口，话题一转：“话说，我们拿了物资是不是只算我们队的？段总他们没有人来拿啊？”
听了这话，秦素眼神一量：“我觉得你说得很对！”
没有拿到资源，简总肯定也不会让他们饿死，那就是说还有后手……
魏薇心领神会：“看来有好戏要开场了。”
三个女人相视一笑，根本没有同事情。
另一边男人组依旧在向上攀爬，他们仰头看着上面的标识，嘴角都是一抽。
一般攀岩是会用数字标注海拔，标在相应位置。
而他们这里标的却不是数字，而是一串口号。
从最下面的的“拒绝加班”开始，到“绝不内卷”，再到“赚钱事小”最后是“休息事大”。
四人看着自己身上的攀岩护具，觉得简总在开一个地狱笑话。
难道他们是因为太内卷才被发配来受苦的吗？
应该不可能吧……
段凌星收回目光，开始专心攀爬，就在他举步维艰的时候，就看到孙家乐如同一只大蜘蛛一样蹭蹭蹭往上。
段凌星突然开始想，也许这才是孙家乐的正确打开方式？
不长脑子的人确实应该长一点肌肉的。
在段凌星下面的赵明亮声音颤抖着，却还是开口说：“等回公司，让简总给他在工位上安一面墙吧，我觉得他适合挂着办公。”
这一次就连老好人吴勇都加入了战局：“可能，小孙是属蜘蛛的？”
听到三人调侃，孙家乐不服气回头：“我这是技术流！”
三人不为所动，集体无视他。
孙家乐觉得自己被排挤了，更加吭哧吭哧往上爬了。
教练一看他能行，更加高兴了：“看来你们有点基础嘛，本来今天要给你们减训练量的，现在看来不需要了！”
孙家乐秒答：“对！不需要！”
另外三人：不然还是把他刀了吧，留着也是祸害了。
很快除了孙家乐之外，他们已经是全军覆没。
被从山壁上放下来的时候，众人都觉得脚落地都不真实了，踩棉花一般。
只有孙家乐生龙活虎，甚至还能再来一轮。
孙家乐看向他们：“这个好玩吧？可惜自从我上班已经好久没玩过了，简总真好，还给我安排这个。”
剩下三人：不会就是这小子给简总进的谗言吧？
段凌星头一次觉得腿和自己分家了，就连站着都在打颤。
孙家乐则盯着他：“段总，你怎么这就晒黑了？”
累得躺地上的赵明亮一听马上仰头看，果不其然看段凌星黑了两个色号，忍不住笑出声。
吴勇气喘吁吁打圆场：“……这样看起来更健康了！”
段凌星深吸口气：“你们照照镜子吧。”
【笑死！来的时候白斩鸡，回去变成碳烤鸡。】
【不花钱的美黑，星耀福利】
【心疼了！我那么大一个白白净净斯文款段总！】
【孙家乐体力担当啊。】
等他们四个人双腿打颤的下了山，就见三个女人坐拥物资，一副“还不前来朝拜”的争气样子。
孙家乐又一次后悔自己不是个女人了。
秦素和段凌星私交不错，看到黑了的他直接笑出声，又忍不住补刀：“星星啊，你们队没有物资呢！”
“……”
这一刻段凌星觉得他被所有人针对了！
节目组人又带着“怂”字面具出现了。
“段凌星队伍，你们没有资源，但是，简总也不是什么丧心病狂的人，所以你们还有一次机会”
孙家乐秒答：“什么机会？我来我来！”
段凌星则一脸：我就看着你跳坑。
工作人员拿出一个盒子：“很简单，你们抽一张惩罚就能换取一份物资。”
“还有惩罚？”
孙家乐秒怂，转头看向段凌星。
“……我来吧。”
段凌星上前，随手抽出一张纸条打开，脸更黑了。
“恭喜获得七日假期套餐！”
他不想休假！他还要回去看大盘呢！
看着黑脸的段凌星，孙家乐探头一看：“这算什么惩罚啊？简总果然还是舍不得我们受苦！”
【星耀的惩罚是放假？他们什么时候再招人啊！求求了！】
【这就是卷王吗？听到放假脸都黑了。】
【这就是我当不了top的原因吗？】
【躺平了，当一个孙家乐。】
※
很快，各大平台上就开始纷纷出现自来水安利星耀这个直播综艺，打的旗号千奇百怪。
【海岛度假，点击就看，给你不一样的旅游体验！】
【精英男女，脱离职场后的另一面，不要大意地点进来吧！】
【惊！星耀不为人知的故事！海边别墅深夜哀嚎的秘密，人体自黑的原因探寻，突破□□极限挑战的背后爱恨！欢迎收看星耀公司综！】
【四男三女，与世隔绝的海岛，不为人知的目的，勾心斗角的阴谋，星耀大型悬疑喜剧“海岛疑云”正在直播中！】
眼见着，星耀公司直播的热度越来越高，乔荞和江远东心里都乐开了花。
“这一波流量我们吃得很死，日在线率又增加了。”
“各种广告变现，流量费用……简总这一次好像又赚大钱了？”
“什么叫好像？而且简总出马，哪一次亏过？”
“也是啊，不过简总为什么不卖这个综艺正式的播放权呢？”
“……简总高瞻远瞩，心思你别猜！”
另一边，确实已经有人对这个综艺的播放权起了心思。
韩芸对下属交代：“准备一下材料，下午的会议我要提议购买星耀公司综艺的独播权。”
这可是一块肥肉啊，他们企鹅必须不能错过。
不过这次，他们可能只能报高价了，毕竟就她知道的，已经五六家卫视和平台要下场抢了。
想到这里，韩芸不免想到星耀第一个综艺的时候。
那时候他们还被荔枝台放鸽子，如今已经是炙手可热了。
星耀的发展真是太迅速了。
简总，真是个商业奇才。
※
惊鸿实验室内。
“老板，成了！”
正在观察数据的戚哲听到自己的博士生一惊一乍地跑来皱了眉。
“什么事这么激动？咱们的项目成精了？”
博士生激动不已：“是啊！真成精了！”
“？”
我看是你先成精神病了！
博士生继续说：“星耀那个虚拟偶像，前段时间不是刚装上我们最近的学习系统吗？”
“成了？！”
这下激动转移到了戚哲身上，他马上冲到了主要负责虚拟偶像设计的研究室里。
就见硕大的电脑屏幕里，一个火柴人正“看”着他。
不是他的错觉，因为火柴人开口了。
“这就是你的形象管理吗？戚教授。”
因为还没有经过声纹处理，火柴人的声音依旧是充满了机械质感的。
不过他却听出了淡淡的嘲讽味道……
不等他开口，火柴人继续说：“根据我的资料，戚教授，你已经三天没有换过衣服，所以，请离我一米以上距离，谢谢配合。”
“？”
戚哲转头看向自己的学生们：“这是怎么回事？”
“……老板，别生气，我们都被怼过了，你这还算好的。”
学生们越说越小声。
“这是星耀的要求的嘛，性格设定要有毒舌元素……”
戚哲眉头一抖，这玩意儿真的能当偶像？真的不会把人全部都给怼走吗？
火柴人见自己被无视，直接转身背对他们，一副高冷的样子，虽然在他们看来火柴人根本没有正反的区别。
戚哲本着科研工作要多尝试的精神上前问：“你学习了一些什么？”
火柴人：“你可以查验数据库，这样更加方便快捷，而不是问我。”
“……”
真找揍啊！
戚哲反击：“虽然我没有换衣服，可是你都没有穿衣服！”
火柴人没有回话，下一秒火柴头开始自燃。
“？？？”
“这怎么回事？”
还带搞自/杀的？
博士生马上解释道：“老板，这是我设计的他的退场画面，是不是很有趣？”
“不过他这意思估计就是不想搭理你。”
“……你很闲对不对？看来要给你安排点事情做了！”
就在这时，消失的火柴人又从电脑里冒了一个头出来。
它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扫把开始在它刚才燃烧过的地方进行清扫，然后把不存在的灰烬装进一个盒子里。
最后将盒子放在原地。
戚哲定睛一看，盒子上还写着一行字：你们的失败作品。
“？”
这可不只是毒舌啦！这性格也太恶劣了吧！
完蛋了！
戚哲看着消失的火柴人，心里开始不安了，自己拿了三个亿做出个这么个玩意儿，星耀能买账吗？
他不会是要还钱了吧？
还钱是不可能还钱的，进了口袋的研究经费他一分钱也不要吐出来！
得想个办法找补啊！
“和石强那边联系一下，就说我们需要他们的虚拟偶像更加完整完善的设定资料，这些都是用来让学习系统发挥功能的。”
性格得全面一下，不然这个傲娇毒舌怎么当偶像啊！
“还有，之后给他学习一些真善美的东西，什么童话啊这一类的！”
“它必须学点好的了！”
不然再这样下去，虚拟偶像是当不了了，虚拟气人是妥妥的了。
“好的，老板。”
博士生想了想又开口：“那要不要顺便就让星耀那边把他的皮肤也给送来？”
有了漂亮皮囊可能毒舌也能好听点了？
“……”
戚哲刚想回答好，就想起刚才他被拆穿三天没有换衣服的事，冷哼一声：“不用，我看它挺喜欢自己火柴人外表的。”
他话音刚落，屏幕上火柴人从角落走出：“你这种行为我学习过，叫恼羞成怒后的报复，这一点也不真善美。”
“我劝你善良。”
戚哲气笑了：“反正你没衣服换。”
火柴人不甘示弱：“有衣服换了你也不换衣服。”
很好，这说明他的AI自主学习系统研发得很成功！
戚哲自我安慰道，心里默念：别人生气，我不气……
但是火柴人补刀：“你的学习系统居然不能让我自己给自己画脸画衣服，教授，你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
要不还是先把这个火柴人刀了吧？
※
石强看着从惊鸿实验室发来的的一段视频，眉头紧锁。
这……不会就是他们星耀定制的虚拟偶像吧？
这确定不是失败品吗？或者说是全自动AI杠精？
石强心里也有点忐忑，毕竟这可是他花了三个亿的东西，虽然只是初号机。
想了一会儿，他还是准备先发给简总看看，万一不行，也有简总把握大方向。
这么想着，他把视频转发给了简知，然后开始等待“宣判”。
过了一会儿他收到一条回信。
【简知：很好！很棒！就这个，这就是我要的虚拟偶像！】
“……”
石强沉默了。
果然他和简总的思维高度还相差很远啊，他就不能看到这个虚拟偶像的好。
一定是他的眼光看得还不够长远的问题。
石强怎么笃定着。
而此时的简知直接乐开了花。
石强真是个闷声干大事的好员工啊！瞧瞧这个毒舌偶像，这一张嘴，这嘲讽技能，这一出道，妥妥的无人问津啊！
本来虚拟偶像市场就少，这个小毒舌怎么比得上别家的温柔小意呢？
等它一出道，这三个亿，她亏定了！
※
“发过去了吗？”
戚哲心虚地又问了一遍。
“发过去了。”博士生眼神飘忽。
“星耀怎么说？”
博士生欲言又止。
“反馈不好？”
戚哲叹口气，他就知道，这哪里像个偶像啊！
这种毒舌送他他都不会要的，星耀还怎么拿他去赚钱啊！
戚哲出于专业角度，在制作它之前特地去研究了一下虚拟偶像的用途，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和追真实偶像一样，虚拟偶像要做的，也是给人提供情绪价值。
可是这个毒舌火柴人只能带来负面情绪啊！
这一刻戚哲很想上科技论坛发帖：实验品学习错方向怎么办？要怎么纠正？
或者……他该去的是育儿论坛？
“不是，星耀很满意，还说让我们加快进度，他们已经迫不及待了。”
博士生也是满头问号，难道搞娱乐圈的和他们搞科研的脑子有壁？
这种都能满意？这钱真好赚啊。
戚哲也是这么想的。
难道他已经跟不上时代流行的潮流了？现在娱乐圈的偶像流行这一款？
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