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 61 章
终于到了周五, 舒福早早就领着一票朋友和儿子舒白到了无味私厨。
这还是他第一次为了吃口饭等了一周，他倒是要看看这家店什么不同的地方。
要是真的只是拿乔搞噱头，他就让于裴带的那几个美食家好好给这家店“说道说道”。
带着这样“找茬”的心思, 他把儿子肩膀一拍：“你要来吃的，要是不好吃，回去就揍你！”
“？”
关我什么事？不是你自己轴上了吗？
舒白其实早就把这家店的事情忘了个一干二净，今天正准备出去玩，就被他爸提溜着来了。
一来还看到了平时和他爸关系好的一众叔叔阿姨, 他更懵了。
他们今天在这里搞商圈聚会？就选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破店？
他爸这招待客人的档次降低了啊。
舒白偏头小声一句：“爸, 你要破产了？”
“我看你是找揍！”
舒福没好气地看一眼自己的便宜儿子，打是舍不得打的, 只能把人一推示意人去按门铃。
而这时, 无味私厨院落里的大门刚好打开了。
几位侍者态度温和但是不谦卑地和舒福核对了一下预约信息。
“这边请。”
侍者安静地走到他们身边略微靠后的位置, 只有一人在左侧领路，不过也依旧没有站到他们的正前方。
舒福跟着几人走，就开始打量这个院落的布置。
他自己也住在这附近, 其实这各家别墅的大致格局都差不多。
只是这家明显就更考究一些。
院子里修成典型的苏式园林风格, 亭台楼阁, 水榭花都，一眼望去处处是景致。
于裴是他们里面最讲究风雅的，就听他开口：“这院子很不错。”
一看就是找了专人设计, 花了大钱的, 看来这家私厨的主人也是个有审美的。
舒福正准备应和于裴, 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他记得几年前简家在这边购置房产的时候, 找的就是一个国家级园林设计师。
不会就是这里吧？这是简家的产业？
要知道简家和他们这些商圈新贵可是不同的，再加上现在简家和孟家的联姻。
那可是实力翻倍啊。
这么想着舒福就留了个心眼问：“你们老板姓什么？”
“姓简。”
这就对上了！
舒福马上把儿子一拉：“一会儿把你少爷脾气给我收敛点！不好吃也给我憋着！”
都是生意人, 不存在说谁怕谁，可是也都知道给面子这种事很重要。
没有利益冲突的情况下，不去砸别家生意是基本。
他们这群人精倒是都知道，至少明面上不会过多表示。
就怕他这个傻儿子砸人场子。
舒白像一只被拎住后脖颈的猫咪：“爸！吃个饭而已！”
舒福不理他，冷哼了一声：“反正你皮给我崩紧点！”
一众人被安排到了位置上，刚一坐下，舒白皮就开始痒了：“怎么连个包间也没有啊？爸，这家店不行！”
“……”
舒福看着舒白，头一次升起一个想法：不然还是练小号吧？
桌上其他人这时候也已经知道了这家店的背景，也不把这趟当做是来凑热闹了，更当是给简家的店捧个人场。
面子上也就更客气了。
于裴帮舒白找补了一句：“这家餐厅一餐只接受一个预定，没有别的客人，所以不需要包间。”
说完他往旁边一看，发现店里所有的服务人员都不在明面上，给他们留出了一个完全舒适的环境。
确实挺专业。
被教训了的舒白皮更痒了，他发现自己今天一天挨的骂比平时一周都多。
就吃个饭至于吗？
于是他继续挑刺：“怎么菜单也不给？你们这家店怎么做生意的？”
“……”
还是练小号吧！
舒福一把把儿子那张破嘴给捂上，就看到侍者走来轻声解释：“抱歉，我们是配餐制，不接受点餐的。”
“我花钱还不知道自己吃什么？你们是黑店啊！”
舒白挣脱老父亲的手，梗着脖子继续上演不服，还不忘对他爸扬了扬下巴。
“……”
舒福越发觉得自己像个大冤种，只好端了茶说：“别管他，大家喝茶喝茶。”
他们这群人从不缺好茶，而外面的茶对他们被养刁的嘴就有些不够了。
不过喝茶本来就是他的一个转移大家注意力的手段，他也就不在意好不好喝了。
谁知道这茶叶刚一入口，舒福差点蹭一下站起来。
“武夷山母树大红袍？”
在座的几个也都是懂行的，这一口下去也都惊了，要知道这种茶叶，光有钱是不一定能买到的。
就连舒福买到了也是当珍品放着，舍不得喝。
这家店却拿来待客？
这手笔……他们更确定这就是简家的产业了。
侍者在一旁点头：“是的，这是我们简总的私藏。”
王晋泽此时正在一旁看他这第一桌客人的反应，看到他们对茶叶很是满意终于安心下来。
他就知道这茶肯定不会错。
当时他被简总领着来了这栋别墅，就发现这里有一间茶室，茶室里妥善保存着各种名贵茶叶。
王晋泽是厨子，偶尔也会和这种打交道，也就都认识，知道这些的珍贵，就说：“简总，不然这些您拿回去？”
简知看着那一柜子分门别类放着的茶叶，没有回答，而是拿出手机开始百度它们的价格。
当看到最差的一种也要六七十万一公斤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发达了！
这要是拿去卖掉，她还搞什么星耀啊，直接光荣退休好吗？
正当她准备让王晋泽把这些给她包起来的时候，系统又来捣乱了。
一开口就是这算商业资产，不能用于个人消费。
“？”
合着她卖掉也是进系统资金里？
那算了。
简知瞬间对这些茶叶失去了兴趣，不能变现的东西拿来有什么用？
“放着吧，用来招呼客人。”
王晋泽一听差点惊掉下巴，用这么贵的茶叶招待客人？
他挣扎着说，试图让简知回心转意：“简总，咱们私厨用不到这么……”
贵的茶叶。
“那现在用得到了。”
反正是系统的，不用白不用！
那一刻，王晋泽再一次被简总的魄力给震慑住了，也更加领会了简总对无味私厨的定位。
那就是两个字，顶级！
一杯茶就是给他们私厨烙印的，让喝到这茶的客人都知道，他们无味私厨，贵得合理。
于是王晋泽彻底贯彻了简总的这一中心思想，直接把菜品价格往上翻了三番。
羊毛出在羊身上，喝了那么贵的茶可不得吃匹配的菜吗？
况且他们采购的食材也确实都是最顶尖的，货真价实。
不算奸商。
王晋泽看着被一杯茶征服的食客，然后才回来厨房，开始上菜。
于裴是个老饕，看着上来的菜心里已经有了个七八分明白。
这店里的主厨有点东西。
所有菜都是用料用功极为考究的菜色，没有点真本事可玩不转。
他身边的几个美食家的脸上也已经露出了惊讶。
本来他们以为这顿饭是来找茬，一查还是一家名不见经传的新店。
他们也都不太期待。
可是现在眼前一切让他们明白了，这哪里是什么名不见经传，是大隐隐于市啊！
舒福做东，所以第一个动了筷子，也招呼大家一起。
他给自己夹了一块鱼，刚一进嘴，他只觉鱼肉在唇齿间嗖的一下化开，口中只留一股清香气味，而没有半点腥气。
“卧槽，这么好吃？”
不等他发出感慨，舒白就先一步惊呼起来。
舒白并不懂茶，也不知道自己爸爸和那些叔叔阿姨光喝一口茶就露出一副“这很牛批”的神情是为什么。
只是等他吃了菜，他就马上被同化了。
舒白也不是没吃过好东西，作为一个标准富二代，他可算得上见多识广了。
只是这种档次的美味，他也少见。
舒白赶紧给他爸夹了两筷子自己刚吃的菜：“爸！你尝尝这个！”
舒福看着儿子殷勤样子，想着养小号的事还是暂时搁置吧。
就听舒白又来一句：“爸，你把这店买了吧，省得以后我想吃还要预约。”
“？”
收回刚才想法，这大号肯定报废了！
你以为你爹是万能的啊？就刚那把母树大红袍来待客的魄力，你爸就够不上！
舒福嘴角一抽，直接给儿子夹了块樱桃肉：“吃还堵着不住你嘴！”
莫名其妙又被骂了的舒白满脸不解，这是怎么了？他不是在挣表现吗？
算了……这肉真好吃！
这一顿饭吃得比以往他们的任何饭局都来得沉默，全程几乎没有任何寒暄，所有人都盯着碗盘。
等到了尾声，于裴先一步站起来：“我去一趟洗手间。”
众人毫不察觉，就看着他离开了。
唯独舒白满脸不解：“爸，于叔叔去的不是洗手间方向啊。”
“？”
舒福往于裴那边一望，这老狐狸去的什么洗手间啊，分明就是悄悄跑去预定下周了！
舒福也马上站起来望那边跑，其他人也都人精，这一下就看出来了，纷纷也跟着起身。
“老舒啊，不地道啊，下次让我做东吧！”
呸，你做东个屁，你下次还能带我？
“欸，你们别都走啊，留几个人看桌子，别一会儿被收了。”
听你瞎说，骗鬼呢？
桌上还剩几个美食家依旧在品鉴，几人也聊上了。
“有得月楼主厨的味道。”
“还是有点不一样，口味更舒适，用料居然也比得月楼更考究。”
顶级食材配顶级手艺，这主厨我想见见。”
而几个富商抢着去预定，就见于裴一身轻松的走回来。
“都要去厕所呢？”
行，他这还嘚瑟上了！
舒福开口：“你不会定了好多吧？”
这话一出口，就见于裴脸色稍变。
他也想一口气多定几周，谁知道人家居然不让，还说一个月内只接受同一用户预定一次。
要不是于裴亲自尝过了这家店的手艺，他真要觉得这店是在拿乔了。
于裴假装大度：“那怎么可能，我就定了下周的晚餐，你们快去吧。”
众人不信，毕竟老狐狸贪心得很。
就这样，等所有人都预定上之后，他们才结束了这一餐。
这时他们群里正好有人发问。
【你们几个今天去那家订不着的私厨吃得怎么样了啊？】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默契回复。
【实在不行，你们千万别来。】
笑话，他们现在订位都靠抢，再来点人他们还吃不吃了？
得把这家店藏起来。
而这时，就见舒白在群里回答。
【太好吃了！我爸吃到打嗝，他们几个为了预定还差点打起来！】
【就是有点贵，不过我爸他们都说值，光喝茶都值。】
“？”
舒福看着还在低头打字的舒白，直接伸手对人耳朵一拧。
“啊！耳朵！爸！我的耳朵要被揪掉了！”
“败家子！”
揪掉了才好呢！
而此时群里的人也都懂了，大家打了几句“你们不厚道”之后也对这家无味私厨有了一点兴趣。
毕竟只是一顿饭就让这几个人开始藏私了，那得多好吃？
这么想着大家纷纷让秘书去预定。
富豪圈就那么大，一传十，十传百，一时好奇的人越发多了。
“主厨，我们的预定现在已经到三个月后了，还要继续接受吗？”
这么快？
王晋泽是料想到这次会有个好反馈的，只是没想到居然这么好。
他略微一想，然后说：“暂时暂停预约。”
毕竟他们要准备最新鲜的食材和与时令相匹配的菜品，过长的预约期可不太适合。
说完王晋泽才真的高兴起来。
这就是开张吃三年啊，只是今天这一顿，他们就把之前的亏损平掉了。
简总果然没有给他们私厨定错路线，照这样下去，就算一周只开两席，他们也是妥妥的赚啊！
几个美食家离开之后倒是没有像那些富商一样想藏私。
他们更多的是想把这家店给推出去，毕竟一家品质过人却无人问津的店，这要是谁第一个推荐，可是能在美食圈备受尊敬的！
几个美食家马不停蹄地赶回家开始写稿，都准备抢先。
而其中一位看起来最为淡定，她是米其冰的监察员，她直接把无味私厨的信息发到了总部去。
这家餐厅不上《米其冰红色指南》那可就太说不过去了！
※
“简总那个平价直播间的收效很好，我们真的还要继续卖同一款商品吗？”
简知的奢侈品团队陷入了纠结中，距离他们本来定好的开播时间还有两天，而这已经是他们第十几次研讨会议了。
讨论的依旧是老问题：要不要临时换品。
毕竟这个玉米已经作为一款平价商品有了很好的销售量和知名度。
他们在这阵风并未完全过去的时候，贸然将其换一个奢侈包装，就想把这件产品卖出常人无法理解的价格，是极为冒险的。
首先是本来受众心理上的接受程度。
就算他们定位的受众就是“富豪阶层”，但是他们也不是冤大头。
要花贵几万倍的价格去买同一款商品，正常人都不会愿意。
然后就是大众舆论。
这样做势必会把星耀推到风口浪尖上，可能还会带来一些商誉上的损坏。
一件商品两卖，还分平价和高端线，这可是大忌讳。
最后才是盈利方面的思考。
有了前面两项的阻拦，他们基本上没有任何可盈利的可能了，而前期他们已经投入了大量的钱……
又听有人问：“要不再问问简总的态度？”
总不能简总真的想亏钱吧？
负责人徐畅听了这话又沉默了下来，他不是没有去问过，而是问了很多次。
从最开始的暗示到最后直接摊牌说，得到的都是同一个答案。
简知每次都充满了一种让他不解的愉悦回答她：“就照原计划来”。
徐畅不止一次在想，简总是不是疯了，真的不怕亏钱吗？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最后简知甚至还丧心病狂地说：“不然我再追加一点钱，你们把这事搞得再大点？”
徐畅他敢吗？他不敢！
这往无底洞里扔钱的事，他可不要做！
简知亏了就算了，他到时候换新东家还不想履历上有这样一笔！
所以他坚定地拒绝了，没想到简总居然还满脸失望。
他真是完全看不懂简总了。
徐畅深吸口气，突然想起来星耀内部格外团结这件事。
他们现在也算是星耀的人，做的也是简总的项目，为什么不找星耀其他部门帮忙呢？
反正死马当作活马医！
就算到时候真失败了，也能证明他努力过了，是简总的决策出了问题！
这么想着徐畅直接打开了他基本上没有说过话的星耀管理交流群。
【徐畅：求助！】
本来安静的群在他一发出这是两个字之后立马活了过来。
【秘书部魏薇：徐畅是简总直播间项目奢侈品专线的负责人。】
居然知道他？还在帮他介绍？不愧是简总的最强秘书。
怪不得星耀都叫她人工智能。
徐畅悄悄在心里给她点了个赞。
【法务部秦素：法务部随时待命。】
“？”
这意思翻译过来难道就是：告谁？你说话。
徐畅早就耳闻过星耀法务部的强悍和铁血，现在才知道百闻不如一见。
这样魄力的法务部他就极少在国内见过。
【公关部赵明亮：兄弟，发生什么了？要帮忙你就说一声，别客气。】
这充满江湖气的口味，真的是公关部，而不是什么帮派？
徐畅直接打字把自己的困境说了一遍，他有种神奇的预感，总觉得这群人真能帮他把事情解决了。
【投资部段凌星：这件事不太好解决。】
徐畅看到这个名字开始只觉得有些熟悉，然后才想起，这不就是那个股市新金童吗？
听说他自从加入星耀之后，没有亏损过一笔钱，还一力促成了星耀对秒音的投资案。
要知道现在秒音可是一块香饽饽，谁都想去分一杯羹，可是都及不上星耀的原始投资。
等秒音第一季度结算之后，财报一出，这个投资案很可能就会成为业内教科书级别的案例。
这是大神啊！
大神都出来了那肯定没问题了！
【徐畅：麻烦段总指点一下？】
【投资部段凌星：首先你需要明确定位，你们卖的从一开始就不是玉米这个单品。】
不是卖玉米是是卖什么？简总不给他们换品啊！
徐畅疑惑地继续等段凌星指点，他倒是要看看这个星耀的投资大神能说出什么花来。
【投资部段凌星：你们卖的是奢侈品，你们那三个档次的包装盒，每一个都价值不菲吧？简总让你们这么做就代表从一开始她要卖的就不是玉米。】
【玉米只是一个媒介，或者说是简总的噱头。卖奢侈品的那么多，要让别人注意我们这个新出的产品，就少不了噱头这种东西。】
【这一点舆论导向，你可以让赵明亮帮忙。】
【公关部赵明亮：这个简单，我已经给你们这个想好定位了，就“劫富济贫”，把这事当段子一整，消除一般买家对这种价格差异化的不满。】
徐畅看着赵明亮随口就来的方案一拍脑门，对啊！这不就行了吗？
直接娱乐化模糊化掉这一点不就好了？
星耀的人居然这么厉害吗？
【投资部段凌星：说直白一点，这就是个买椟还珠的问题，只不过这个椟才真正有价值，你只要重点在介绍那三个就好了。】
对啊！他只要这个当成是在卖汝窑瓷器，黄花梨木雕和定制艺术家合作品不就好了？
他成天想卖什么玉米啊！
【秘书部魏薇：艺术家合作品你都找了哪些人？】
看到魏薇的突然发问，徐畅马上把自己找的国外知名艺术家名字报了一遍。
这些可都是他花了很多人脉和金钱才搞定的，每一个说出来都是响当当的人物！
【秘书部魏薇：你还可以考虑一下国内的艺术家，简总新成立了一个艺术中心。】
这是要肥水不流外人田？
不是徐畅崇洋媚外，实在是国内的艺术家一般档次和知名度都比不过……
不过既然魏薇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反驳。
【徐立：也可以，正好我这里有个很适合做私人订制设计的，她最近刚好有作品要出手。】
换了徐立本人，他是完全不愿意做这种商业设计的，可是这并不影响他给别人拉机会。
他可以不为五斗米折腰，是因为他有底气，其他人还是得吃饱饭再谈艺术。
不等徐畅那边回答，他直接挑了两张顾安的作品图发了出去。
徐畅看到群里发出来的两张刺绣图，一下子就惊了。
【徐畅：这是什么绣啊？】
要知道手工的在奢侈品圈可是最能卖上价格的东西。
更何况刺绣在国际上也有一席之地，要是这种合作，那肯定能成。
【徐立：松江顾绣。】
徐畅马上去百度，居然还是非物质文化遗产，半绘半绣，极具审美。
你们星耀这么藏龙卧虎的吗？
徐畅突然觉得，星耀就跟哆啦A梦口袋一样，你绝对不知道能从里面掏出什么法宝。
能组建这么一支“强力军”的简总，果然深不可测啊！
【徐畅：好，就这个，能不能麻烦先给我几副成品我好在直播间稍微展示一下。】
就挂在那儿但是不直说，就调他们口味。
深谙奢侈品销售的徐畅脑子里已经有了销售的法门。
【投资部段凌星：不过，这些产品还是缺了一点特色。】
是啊，除了定制那一项，汝窑瓷器和黄花梨木器虽然稀少，但是却了一个独特价值。
比如其他奢侈品，虽然有的也是平平无奇，卖的就是附加价值。
可是还有一个卖点就是独一无二的设计。
而他们这些物是稀少，可设计上并非独一无二。
【客户部沈岚：已经有定制服务了，不如再来一个专属服务，除了定制款之外，其他两项都限量一百套发售，会打上买家的名字，还会有独一无二的编码。】
这话直接正中红心。
对啊！客户完全可以为限量买单啊！
名字加编码，这可是大杀器啊！
【徐畅：谢谢大家！】
这一刻徐畅突然充满信心，他觉得两天后的直播可能真的能行了！
※
星耀的奢侈品直播终于开始了。
有别于星耀助农直播间，这个直播间的名字就是简知亲自定的，名叫三思。
简知想的是，三思而后行，你们当冤大头之前都好好想一想啊，可别乱买东西！
而徐畅则觉得这个名字是在激励他们，让他们要成大事！
为了契合这次直播的产品，直播间内的一切陈设都是中式的，不过却很简洁，参考了国画的留白方式。
使得整个直播间一看就充满了格调。
直播间里连导购都没有，这是简总后来增加的要求。
简知在助农直播间大获成功的之后，立马反思自己。
一个太会说的导播可太有杀伤力了！万一他们找来一个超级会忽悠的，直接把人忽悠瘸了，导致一堆“冤大头”来买可怎么办！
必须防范于未然！
简知左思右想，最后直接决定：不要真人导购！
徐畅一开始接到这个命令的时候，几乎是崩溃的。
奢侈品店里还有导购呢，更何况他们直播？
没有真人解说他们怎么讲解这些东西啊，难道就把产品往那里一放，就有人来买了？
不可能！
不过后来，他明白了简总的用意。
就像国画里的留白一样，他们这种充满了古典和艺术风格的品类，如果让人来售卖，那就俗了。
档次一下就被拉低了。
毕竟和传统线下奢侈品销售不一样，那种是可以完全一对一进行私密沟通。
而直播间不一样，很容易变成大卖场或者“只要998，xx带回家”。
最后徐畅选择了用AI来售卖。
没有一句废话，所有都是程序化设定，能最专业的展现他们的产品。
不带一点急功近利。
他本来以为这个方案不会通过，谁知道简总在看过那笔高预算之后居然欣然同意。
论魄力，还得是简总啊。
时间一到八点，他们的直播开始了。
而此时直播间只进来了七八个人。
徐畅看到这场景又觉得自己前几天果然是盲目乐观。
就算星耀的人能想出花一样的策划案，可是也架不住这是直播间售卖啊。
本身就和传统售卖形式不一样，也更容易打价格战。
他们毫无优势。
【这卖啥的？背景还挺好看】
【主播人呢？那个木盒多少钱啊？】
【价格都不标吗？是还没有开始吗？】
这时，AI开始运作了。
“下面先和大家展示价格。”
AI的无机质声音是简总特意选过的，是最没有感情的一种，徐畅一直觉得这种冷冰冰的声音不能激起人消费的冲动。
而简总却说：“我们就是要让我们的客户冷静之后依旧想购买我们的产品。”
一开始就直接报价这个也是简总的要求。
徐畅有时候都在怀疑，简总是不是根本不想把东西卖出去？
毕竟那样的高价可是能让大部分直播间的人打退堂鼓。
本来他们的客户群体在直播间出现的概率就很少，现在更是凑热闹的都要被简总给全打发了。
果不其然，在听到价格之后，弹幕一片腥风血雨。
【卧槽？一根玉米加个盒子就能卖六位数了？】
【他本来可以明抢，但是非要给你一根玉米。】
【告辞，是我不配。】
【这玉米看起来好熟悉啊，那个检测报告……】
本来就只有七八人的直播间瞬间又退掉一大半人，现在只剩下三个。
另一边，好事网友已经发现了端倪。
【大家都来看看星耀劫富济贫的典型案例，我要笑死。居然同一个玉米，换了个包装就要卖给土豪们六位数，之前买到玉米的我觉得自己血赚一个亿。】
【星耀玉米！呜呜呜真的好好吃，没有吃过的都快去给我买！】
【笑死，我刚去直播间看了一眼，星耀感觉在搞一种很新的销售模式，居然是无人销售！】
【请你重新说，AI也是有人权的！】
【你们别歪楼啊，这玉米卖这么贵真的合理吗？星耀是不是有毛病。】
【我去看了，可不是真卖玉米，只是买那些艺术片送玉米而已，要是都是真货，那确实不算贵。】
赵明亮的布置悄悄奏效，舆论保持在一个平和的状态，没有持续朝着不可控方向发展。
公关部的“前水军”们依旧在观察着舆论局势变化，等着继续出击。
而此时直播间也因为微博上的讨论迎来了一批乐子人。
【打卡，来围观一下土豪的世界。】
【我今天倒是要看看有没有土豪买这些东西！】
【别说，真挺好看，可是我没钱】
徐畅看着直播间那几千个人显得格外无力，他们把一切都设定好了，奈何……
直播间果然是不适合这种产品销售的。
这时弹幕突然跳出一条。
【你们后面挂的是松江顾绣吗？】
居然还有识货的人？徐畅感慨一句，就让AI开始讲解松江顾绣。
【这个卖吗？】
AI：“这属于第三档定制服务，价格昂贵，请您三思。”
听着AI的回答徐畅忍不住捂脸，这也是简总让他们加的词。
这不是上赶着赶客吗？
【原来这个直播间的名字的意思是让人三思而不买？】
【不愧是星耀，就算卖这种东西也依旧接地气哈哈哈哈】
【笑死，根本买不起，完全不需要三思。】
就在这时，直播间的工作人员走过来。
“徐哥，卖出去了。”
“？”
什么卖出去了？
徐畅难以置信的看着对方递过来的电脑屏幕，上面显示第三档定制销售出去了。
居然真的有人买？
柳青下单了之后就跑去了她妈房间，兴高采烈地和她“汇报”起来：“妈，你想要什么样的画，我拍到一幅松江顾绣，还可以定制。”
柳妈妈是个很喜欢传统文化的人，闻言她放下手里毛笔。
“你上哪儿买的？别是被骗了吧？”
这种非遗，可不是一般难买，一般都是要上门去求的，这还能定制？
柳妈妈不太信。
柳青有些不高兴了，把手机递给人：“不信你看。”
柳妈妈一看还是在直播间买的，更不信了，再看价格，可比一般市面上的还要贵出很多。
不过这种东西一向有价无市，也很正常。
她扫了几眼，又不想太打击女儿。
“没事，也不贵，就当是你少买个包吧。”
柳青知道她妈这是不信了，气鼓鼓准备去退，刚要点退货又犹豫了。
万一这要是真的呢？
反正有七天无理由，到时候拿到再说，要是假的她就悄悄退。
是真的可就扬眉吐气了！
柳青直接去直播间客服留言：“我不要定制，你把你们成品卖我就好。”
客服很快回复。
【好的，商品会在明日送达您家，麻烦约定一个签收时间。】
服务态度倒是不错，而且这么快吗？
柳青快速回复了一个时间。
最终，这场直播只卖出去了一个定制款，对方还是要的成品。
徐畅的团队里一片愁云惨淡。
这可怎么和简总交代啊，他们前期可是花了不少钱啊！
徐畅走到角落，还是给简总打了个电话过去，没办法，这种事必须第一时间汇报。
至于之后怎么办就看简总的吧，他已经尽力了。
听到电话那边徐畅说明的情况简知大喜过望，这才对嘛！就是要这样亏啊！
终于有一件事如她所愿的发展了！
简知心里满是愉悦，又想着得把徐畅安抚住，不能让他撂挑子不干。
这个直播间很可能以后变成她亏钱的主要渠道，必须得支棱起来啊！
简知马上开始忽悠：“这个情况你不要气馁，只是一个开始，我们是在摸索市场和我们本身的定位，一时的失败没有什么大不了。”
最重要的是长远的失败！
徐畅同志，你一定要努力保持这样的亏损啊，我的未来就靠你了！
本来是来负荆请罪的徐畅听着简总的真诚安慰，心里一阵感动。
要知道他以前在其他奢侈品集团，如果遇到这种事，引咎辞职都是最轻的。
然而简总居然不怪他，还要让他继续尝试。
怪不得星耀的所有人都对简总马首是瞻，现在他明白了。
挂断电话之后，他也陷入了沉思。
确实如简总所说，他们的市场和产品定位不对，或者说一开始就很模糊。
他们从是从玉米的包装这一概念出发的，从一开始就模糊了主客体。
然后就是产品的品类也很模糊。
他们是在买什么？盒子？艺术品？还是别的？
这个他们自己都搞不清楚，还怎么卖给消费者？
徐畅觉得，他应该重新考虑很多事，在接下来一个月把一切捋清楚。
※
刚得到好消息的简知正无比愉快，就看到赵明亮跑进了办公室。
“？”
你又来干嘛？不要来破坏我的好心情啊！
“简总，微博上出了一个很不利于我们的最新舆论，要压下去吗？”
如果是一般是舆论，他可以直接做主压制，可是这个……他拿不准了。
居然是好消息？
简知立马松开刚皱起的眉：“什么消息？”
赵明亮把手机递过去，简知看到是一个财金博主刚发的一条微博，已经有了上千转发。
【金融看我的V：论星耀的滑铁卢。】
【今天可能有一小部分朋友去围观了星耀的那个三思直播间，我也去看了。】
【我认为这必将是星耀的简总商业版图里最错误的一步，简总太慌忙的踏足奢侈品销售行业，没有经验也缺乏各种认知。】
【而简总本人，也不过就是一个投机倒把者，纵观她之前所有的商业行为，都是以营销起家，在进行一种投机贩卖，完全不具备一丁点商业头脑，可以说星耀之前的成功，不过是简总个人的狗屎运。】
【而这一次的三思直播间，就是让简总现原形。她的这次鲁莽行为很可能导致星耀现在的局势大崩盘，如果我是她，肯定会马上收手，关停直播间，毕竟现在的损失还很小。】
【但是，如果简总还是以这种毫无章法的投资概念继续经营星耀的话，我预测，简总的下一次失败很快就能到来。】
而在这条未必下面，评论也格外精彩。
【这一波分析666，我就说简知啥也不懂吧。】
【其他的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今天三思直播间，卖出去一件东西，还可能是简知自己买的】
【走狗屎运这个太真实了。】
【所以吧，离了娱乐圈，简知真实商业运作水平就被显像了吧～】
赵明亮一边注意着简总的表情，心里却颇为不爽。
这些人怎么回事？简总还不够英明？
简总的商业决策可从没有出错过，这次……
这次就是个意外！
不过，为什么简总的表情看起来越来越高兴？
简知看完了这条微博，差点流下感动的热泪。
终于有一个懂她的了！
这种明眼人能不能多来一点？
简知看着赵明亮：“查查这个人是谁。”
赵明亮一惊，简总这是要做什么？
“给他送点礼物去，厚礼。”
简总想封口？
赵明亮马上开口：“那让他之后别再胡说了？”
“不，让他继续说。”
她不说她的股价还怎么跌！不要大意的继续吧！
“？”
赵明亮满头问号。
等走出简总的办公室，他突然想通了。
难道简总这一手是故布疑阵？看上去直播间现在失败了，其实简总还有后手？
让这个人继续胡说不过是为了后面打他脸更响？
赵明亮又把事情捋了一遍，觉得这可太有可能了！
以简总之前的商业行为来看，她是从不打没有把握的仗的，既然简总会继续推进三思直播间，说明她对这个项目充满信心。
想明白这点赵明亮的心一下就落了地。
对嘛，简总怎么可能亏！
※
张天看着星耀送来的一堆礼物，嘴角是嘲讽的笑意，他拿着手机拍了几张，准备一会儿发微博继续说道说道。
然后他就对着来送礼的赵明亮毫不客气地打发：“拿走吧，我不收礼，我说的都是真话，不会因为你们这点小恩小惠改口的。”
要知道他这几天靠着骂简知和星耀，在微博上就有不菲的收益了。
他可不会放过这棵摇钱树。
要让他封口，这点钱可不行。
赵明亮心里对这人嘴脸满是不屑，嘴上却依旧客气：“放心，你安心录音，简总让我来不是为了让你改口的。”
我们简总的格局你想象不到！
“简总说，请您务必继续在网上保持之前的言论，绝对不要停。”
“？”
张天一下被这计划弄懵了。
不是来让他改口，反而是要继续？
简知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或者说这其实是在威胁他？
肯定是这样的，虚张声势罢了！
张天也不甘示弱：“放心吧，我肯定会的，就不劳烦简总操心了，有这空还是去想想自己三思直播间怎么光彩结束吧。”
他就是要让简知现在下不了台。
面对现在的舆论，她要是关掉直播间就坐实了他的说法，她要是不关掉，继续亏损的话也能证实他的说法。
到时候凭着这点流量他肯定能从财经博主里脱颖而出！
※
此时星耀法务部内。
秦素看着那条微博，正在回想刚才和简总的对话。
“简总，这种事我们可以告。”
“？”
告什么？不行！这可是我的摇钱树！
简知立马开口劝阻：“素素啊，稍安勿躁。”
理由我还没有编好，你暂且等等！
秦素却理解为，简总山人自有妙计。
想了想，她在群里发言。
【法务部秦素：简总有她自己的安排。】
【投资部段凌星：我知道，不过我明天也会去直播间帮忙。】
后面又是一堆消息，分别是各部分的负责人在表示会出力。
秦素看到这些消息，笑了起来。
他们星耀还真是团结，这都多亏了简总。
她坚信，简总这次肯定也能化险为夷的。
第62章 第 62 章
因为金融博主的事, 这几天星耀的整个气氛都莫名严肃起来，唯独简知每天表现得格外愉快。
没办法，因为星耀对这件事的消极回应态度, 使得股民对星耀的信心大降，股价也就下跌了。
简知看着每天都在亏的钱，不由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这样帮她亏钱的人能不能再多来几个？
她再也不用每天累死累活琢磨亏钱之路了，直接躺平！
本来情绪上头的一众管理在看了这样的简总之后，纷纷在管理群内讨论起来。
【公关部赵明亮：简总好像一点也没受影响啊……】
【经纪部吴勇：简总这才是格局, 一个跳梁小丑撼动不了强者的内心！】
【客户部孙家乐：确实, 我也得向简总学习，于泰山崩前依旧面不改色！】
看到群里赞扬简总, 魏薇却难得没有加入。
她现在很是担心, 因为只有她知道, 简总每天都在看股市行情。
简总虽然没有向他们表达对于这件事的担忧，可是她的行动在透露着一个信息——
这件事让简总烦恼了。
要知道，简总以前可是基本不看星耀的股市行情的。
这么想着, 魏薇在群里发了一条消息。
【秘书部魏薇：简总今天又看了三次股市行情。】
虽然是笑着的。
可是简总从来都是一个局势越紧张表现越淡定的人。
星耀众人看到这句话也都意识到了简总对这件事的关注。
此刻他们心中都只剩下一个想法, 那就是：他们得为简总分忧啊！
段凌星作为星耀最神秘的部门主管, 是很少出现在公司的，但是每次他出现，就意味着带来了“巨额”好消息。
他和魏薇擦肩而过, 两人都停了脚步。
魏薇低声问：“段总今天照旧？”
段凌星略一点头：“比平时更好。”
就这一句, 魏薇马上露出了笑容, 她知道段凌星的意思是今天他带来的消息比以前更“巨额”。
不愧是简总选出的星耀股市定海神针。
魏薇继续道：“简总在办公室呢。”
等段凌星进简知办公室的时候, 入眼就见股市图那红绿一片的光映在简总脸上。
而简知从那一片光里抬头, 吓了一跳。
“？”
你怎么又来了？
要知道段凌星一出场那可就准没好事啊！
不过……星耀的股价都跌这么多了，他难道还能怎么力挽狂澜？
应该不可能吧？
简知自我安慰一下, 鼓起勇气：“来了？”
不然你还是回吧！
段凌星依旧是那副处变不惊的样子，抬起手背推了推眼镜之后将手上的资料递了过去。
“简总，这是秒音这三个月的财报。”
简知看着递过来那的那份烫手山芋，一点也不想接。
或许是看出了简知的犹豫，段凌星平静开口：“结果确实不如预期……”
他话还没有说话，简知一把就拿过了财报。
不如预期那可就太好了！
简知回想起上次段凌星来时说秒音刚刚把亏损补平，还期许之后能盈利。
而现在说不如预期，那就是还没有赚到钱了。
果然只是表面风光啊，她就说嘛，学什么她的营销手段，那可不是妥妥等着亏钱吗？
真是天助我也啊！
简知翻开财报第一页，就看到赫然写着投资回报率，她觉得自己眼花了。
简知控制着脸上的表情，抬头看向段凌星，声音都略微有一点颤抖：“星星啊，你这有个数字打错了吧？”
没想到简总的第一个问题居然是这个，段凌星愣了一下，略微俯身去看。
“哪里？”
应该不会出错啊，他对于数字一向敏感，这种报告也会反复检查多次。
简知嘴角一抽：“这个，投资回报率你是不是写错了？”
怎么可能会有百分之一千的投资回报率啊？你是不是骗我不懂金融啊！
“……简总，没有写错。”
说到这里，段凌星也不禁感慨，还是简总当初有魄力，坚决不撤资，并且还追投了一个亿，才有了今天秒音的飞速发展。
“？”
听到段凌星的话简知只觉晴天霹雳，脑子里开始了一个简单的运算。
已知她给妙音投资了一亿八千万，现在回报率是百分之一千。
就是说她这次赚了十八个亿！
又已知，盈利转化她个人资金的比例是1：1000，也就是说，她只能拿到一百八十万。
听起来不算少了，可是如果这笔钱按照她原计划全部亏掉的话，她能净赚一亿八千万啊！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啊！
她眼看要暴富的钱“啪”的一声就没了？连个泡都不带出的？
秒音又是什么印钞机啊！三个月赚这么多真的合理吗？
要不她报警吧！
必须好好查一查这家企业了！
简知欲哭无泪，面上表情狰狞而纠结，看向段凌星的眼神更仿佛是要吃人。
她错了，她真的错了。
她当初就不该听那个什么劳什子的道士胡说，段凌星哪里是什么亏钱树啊？
这分明就是她的催命符啊！
别看他平日里不出现，可是每次出现都给她来一击绝杀啊！
果然封建迷信害死人啊！
而简知的这副表情落在段凌星眼里却毫无杀伤力。
段凌星满脸的“果然如此”。
他就知道就算是这样空前绝后，能上教科书的当典型案例的投资回报率，也不能让简总因此而喜形于色。
就算是他在看到这份财报的时候也稍微惊讶了一会儿。
而简总面对金钱好像总有一种运筹帷幄的淡定，好像越是唾手可得的利益，她表现得就越发谨慎。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的态度，简总在做每一个项目的时候才能保持绝对清醒的头脑去审时度势。
果然，他还是要向简总多学习。
“……以后还会有这么多吗？”
简知从巨大的悲愤里抽出一点心神，咬牙切齿地问道。
段凌星收起感慨，继续道：“后续的盈利回报可能不会有这么多，这次是因为初期的飞速发展和一次性给付，后续是按照年限和盈利分期给付。”
简知略微松了一口气。
很好，她还有机会，做生意嘛，不可能总是赚钱对吧？
没准下一次秒音就亏了呢！
而且现在不过是初期的井喷，这种app的迭代很快的，不慌不慌……
简知一边给自己做着心里建设，一边依旧痛心疾首。
十八亿，她要怎么亏啊！
正想着，她看到段凌星依旧站在原地没动，顿时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
简知一脸残忍地看着段凌星：“星星啊，咱们公司做的那个游戏你玩了吗？”
本来还想和简总说关于财报公布的事情的段凌星就是一愣。
这话题跳跃度也太快了？
段凌星还是老实回答：“还没有。”
简总突然提起公司的这个游戏，肯定是有用意的。
“那你回去一定要玩一玩。”
简总一字一顿，生怕段凌星没听清。
必须让这游戏折磨一下你，才能消我心头之恨！
“好的，简总，那……”
段凌星想继续说财报上传的事，就见简知起身帮他开了门。
“那就快回去玩吧。”
快走吧！最好别再出现了！
“……”
段凌星莫名有一种自己不受简总欢迎的错觉。
应该是错觉吧？
※
走出简总办公室的段凌星并没有如同往常一样直接离开。
他先是到了公关部，赵明亮已经在那里等了他很久了。
两人一见面，交换了一个眼神，就齐齐坐下。
赵明亮率先开口：“我已经安排好了，你那边先让秒音发财报，我这边立马有人甩分析，至于其他带节奏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这一把他不把那个张天的脸打烂，他就跟他姓！
还说什么简总不懂金融，全靠运气，你全靠运气能赚十八个亿？
一想到这里，赵明亮内心自豪感更强了。
真不愧是简总啊，随便一投资就是个大新闻，换了别人早就恨不得天下皆知了，就只有简总，不为名利。
“嗯，我这里也会有个表态，你找的那几个金融博主我看了，还算专业。”
段凌星对赵明亮在人脉这一块的认可度直线上升，果然能被简总选中的人，都是“身怀绝技”的。
两人一合计，就开始了工作。
另一边江远东刚收到段凌星那边发来的消息。
【段凌星：行动开始。】
“还弄得挺燃。”
江远东嘀咕一句，就被乔荞来了一手肘。
“那个人质疑简总的投资眼光，就是质疑我们，你懂不懂？”
“快点发财报！”
作为简总死忠的乔荞这几天已经陷入了狂暴之中。
简总不过是一个小项目稍微有点劣势，怎么就被说成那样了？
简总要是没眼光，能慧眼识珠把他们秒音扶持起来吗？
简总就是无敌的！
被乔荞教训了的江远东只能怯怯地去微博上传财报。
本来这东西虽然需要公开，可是完全不用在微博的，可谁让有些人就是上赶着找打脸呢。
【秒音官方微博V：本季度财报如下。】
这条微博发完，并没有多大水花，毕竟除了业内人士，一般人基本看不懂这些数据，也没有兴趣看。
只是这条发出之后，微博上几个金融大v纷纷转发。
【且看金融圈V：看来明年各大高校金融系又要多一个教材了。
大家可能不知道这份财报是意义，除了秒音在向大众展示他们盈利之外，这背后还藏着第三家。
那就是秒音的原始投资人，星耀娱乐公司。
按照秒音发出的这份财报来看，仅仅三个月，星耀就靠这次投资获得了百分之一千的回报率。
简单说法就是，如果星耀给的初始投资是一千万，那么就能净赚一个亿。
可以肯定的是，星耀肯定不只是投资了这么多。
而对于这个回报率，大家也可能不知道意味着什么，那我再举个例子。
国际上名声赫赫的股神，最成功的一次投资是花了三十年，得到百分之一千二的回报率。
和星耀的这个数据，大家可以自行对比。
总之，星耀的简总绝对是一个投资的天才，听说当时她还是力排众议要投秒音的。
就……活该人家赚钱啊！】
这条微博一出，下面评论先是一些会关注金融圈是人。
【……这回报率说她不懂金融，我觉得是在侮辱我们。】
【要是这也是狗屎运，我也想踩一踩。】
【我在写分析报告了，我相信今天好多同行都在写。】
过了一会儿，吃瓜群众闻声而来。
【数学不好的我，对这个世界产生了怀疑，这得多少钱啊！】
【现在求富婆贴贴还来得及吗？@星耀简知】
【简总家还缺宠物吗？上过大学会自理的那种！】
【我记得前几天不是还有个其他金融博主说简总不懂投资吗？风向转那么快？】
【笑死，就喜欢看一些打脸剧情@金融看我的】
【讲个笑话，不懂金融简知。】
一直在观察星耀动向的张天很快就看到了这些，他憋红了一张脸。
这星耀到底是有什么狗屎运，秒音那个项目居然也是他们投资的？
而且早不发财报晚不发财报，偏偏在他那条发出去几天后就发了。
这不就是摆明了针对他吗？
看着越来越多嘲讽他的艾特，张天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
简知这个再赚钱，也不能改变她三思直播间亏损的事！
而且据他的了解，秒音这个项目的话事人，可不是简知。
只要他咬死这一点，就不算翻车！
张天立马开始编辑微博。
【金融看我的V：今天陆续收到很多朋友的艾特，觉得有些好笑。
首先祝贺简总又一次狗屎运的成功，只能说简总手下还是有几个能干的人帮她的，不然也搭不上秒音这种大项目。
不过，这就能改变简总在三思直播间这个项目上决策性错误的事了吗？
显然不能。
要知道秒音这次投资，可是星耀另一个部门主管主导的，而三思直播间则是完全由简总个人主导。
这说明什么？
说明简总在没有外力帮助下才显示出了她真正的水平。
一塌糊涂的水平。
所以各位也别笑我，我依旧认为自己先前对简总是评价没错。
至于别的，需要澄清的是，秒音这个投资最大功臣应该是星耀的段凌星段总。
简总还是别盗取人家的功绩了。】
发完这条张天有些洋洋得意，他不但黑了简知，还顺便挑拨了一下她和得力干将的关系。
要知道段凌星这样的人不可能屈居人下太久的。
没准就这一下就要离开星耀单干去了呢，那可比他在星耀能赚到的钱多多了。
股市金童可不是说着玩的。
张天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又准备去看评论区，就发现又多了一个艾特。
他不太在意，随意地点开看了一眼，却发现这个艾特他的人正是段凌星。
这么快？
难道是认同他的话，顺势借坡下驴来表达不满了？
他就说嘛，被老板抢功了怎么可能还不气。
这么想着张天迅速点开那条艾特。
【星耀段凌星：承蒙关注，澄清两点。
第一，在秒音投资案上，一直是简总主导。
第二，三思直播间项目会持续跟进。
望有心人士不要过分解读@金融看我的】
“？”
张天看完这条微博直接无语了。
他甚至觉得脸开始有点疼了，段凌星这短短几句就是把他摁地上摩擦啊。
先表明了简知牛掰，然后表面三思直播间也会起来，最后顺便再阴阳他一句。
明明他是在帮这个段凌星揽功啊！他不上赶着接住，怎么还不领情呢？
简知到底给了他什么好处？
而此时的评论区。
【短短三行，我就看出来了一句：我们简总牛掰，你等别来沾边。】
【笑死，挑拨未成惨被打脸，我真的不是在看爽剧吗？】
【星耀的人好像都对简知很忠心啊？】
【废话，星耀那待遇我也愿意忠心。】
张天看着这些评论更气急败坏了，不过他咬牙忍住，现在还不是争论的时候，等三思直播间彻底失败，他再来。
想着他又发了一条微博。
【金融看我的V：不想加入这种骂战，我只看事实说话，就请简总好好拿出三思直播间成绩再说，此条置顶，一月后我们再看。】
【666这是给简总发战帖了啊！】
【有点卑鄙吧，一个月怎么可能救得了三思直播间啊。】
【我觉得挺好的，反正我就吃个瓜。】
段凌星看着这条微博，嘴角轻轻一勾，一个月，可以啊。
他们星耀可是早就蓄势待发了。
简总不在意，他们可不能让简总声明有损。
这么想着，段凌星和赵明亮相视一笑。
“行了，舆论这块我盯着，你先去忙你的。”
他们在群里早就制动过作战计划了，分工十分明确。
段凌星点头。
按照他们的计划，他此时应该去和无用艺术那边的人汇合，一起去三思直播间。
不过他想到简总突然向他提起的游戏的事，决定先去看看。
毕竟简总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就说这个，肯定是有她用意的。
※
段凌星来到客户部，沈岚已经在等着了。
两人刚在群里交流了一下关于简总那个游戏的盈利开发问题。
段凌星看着沈岚递过来的资料，终于懂了简总为什么突然提游戏了。
在这种上头游戏里加入广告，很天才的想法。
果然星耀的所有事情都逃不出简总的眼睛。
她先是暗示星耀各部门自己寻找这款游戏在本身不盈利的情况下，依旧可以盈利的模式。
然后在确认客户部找到方法的前提下让他来。
简总这是准备玩一手大的啊。
用极低成本创造一个高回报高价值，这可是简总的拿手好戏。
段凌星在沈岚给的那份广告商信息上勾选了几个财大气粗，也相对好合作的。
“就他们吧。”
沈岚看了一眼，这和他想的一样，不愧是简总亲信，很有头脑。
“那我们马上开始？”
“大概需要多久能上线？”
“顺利的话，明天就可以。”
“那就快点吧。”
段凌星第一次有了点迫不及待的念头，等这个游戏成功了，他看那个张天还能说什么。
※
#人类全线溃败#
这个词条已经在微博热搜上挂了一天，依旧显示着一个深红的“爆”字。
热搜下面，各种好笑言论层出不穷。
【……我每年花几百块在各大视频网站充会员，结果今天却自愿看完了一年都没有看的广告，还没有通关，冤种竟是我自己！】
【我怀疑这个游戏根本不存在通关，还每次都嘲讽我！人类怎么了！啊啊啊气死我了！】
【浅浅给大家展示一下我的称号，打败了全国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才能拿到：略有小成的人类】
【我现在睁眼：人类全线溃败。闭眼：人类786325号，你毫无用处。真的要气吐血了！到底有没有人通关啊！能不能给我们人类争一口气啊！】
【垃圾游戏，毁我青春！明明就一个消除游戏，为什么这么上头，我居然还忍着看了那么多广告，要知道我平时最讨厌看广告了！】
此时，正在直播玩粉丝推荐的一款恐怖游戏的梁清突然看到弹幕都在刷一个游戏。
【清清快去玩人类全线溃败！】
【本世纪最牛x的恐怖游戏，没有之一】
【你今天要是不播人类全线溃败我就取关了啊！】
“？”
作为一个游戏主播，梁清主玩的就是各种恐怖游戏，因为他的深度解密能力和幽默风趣，使得他直播间非常红火。
也因此很多粉丝经常给他推荐各种自己不敢玩的恐怖游戏。
不过这次梁清疑惑了，他怎么没有听说过哪个大厂最近推出了什么恐怖力作啊。
听起来名字倒是有点意思，既然呼声那么高，那他就玩一下吧。
梁清把手上这个游戏点了存档。
“好吧，那今天我们就玩人类全线溃败吧，我先去买游戏，大家等一下。”
【不用买，免费的！】
【对不起，我已经要开始笑了。】
【期待清清无能狂怒！】
“？”
弹幕的画风有点不对劲啊。
作为多年游戏主播，梁清很快就发现粉丝们是在捉弄他。
不过这也算是他和粉丝的一种默契互动，反正也是玩游戏，无所谓了，就当是福利放送吧。
梁清没有带多少期待的通过粉丝给的下载地址下了这款游戏。
他直接用模拟器投到电脑上就开始玩。
当游戏那简易画面载入的时候，他蒙了。
“这就是你们说的恐怖游戏吗？”
这花花绿绿的界面，这轻快的音乐，这看起来模糊的像素图标，
你们在驴我！
【哈哈哈哈哈哈当然是了！绝对恐怖好吧！】
【我作证，这游戏是这下载中心是被分类在恐怖游戏里的。】
【别废话了，清清你赶紧玩，现在这个游戏全网没有一个人通关哟～】
这到底恐怖在哪里啊？
梁清无语，却看到说全网无人通关马上来了兴趣。
游戏博主嘛，谁不喜欢刷个第一呢？
“好吧！那我今天就给你们表演一个勇夺第一！”
半小时后。
【开始的清清：看我拿第一。现在的清清：这游戏策划有毛病。】
【清清好像老了十岁！】
【我自己玩的时候也很上火，但是看清清玩突然就愉快起来了呢～】
“……”
梁清抓了抓头发，这游戏到底把通关概率调多低啊？
是摆明了不想让人过关吧？
偏偏还一直嘲讽让人上头！
这就是恐怖所在吗？
梁清觉得自己悟了。
眼看着他就这样打了快两小时，他觉得差不多够了，为了全人类他也不能猝死啊。
于是他开口朝着粉丝说：“今天这个游戏就到这里吧，我准备去点个外卖了。”
【去吧去吧，反正人类也赢不了了！】
【清清快去吃饭吧，明天继续来争第一啊】
【你多少岁了，居然还吃得下饭，全人类不管了吗（狗头）】
看着弹幕的打趣，梁清散也跟着回了几句，正准备关游戏的时候，他突然觉得那些像素图标好像有一点问题。
他用的专门配置的游戏电脑，屏幕精度比一般电脑来得更高。
照理说像素图在这样的电脑应该会显得更加精准，可以一下就能看出图案。
可是这些图标却反而更不像那些图案了。
他刚开始点开都没有认错那些图标是什么动物，还被弹幕笑了一波。
只是当时他忙着开始游戏，后来有有些上头，所以一直没有去仔细注意。
等现在整个人放松下来才看出端倪。
梁清是个很喜欢解密的人，他联想到这个游戏的分类是恐怖。
可是除了不能通关之外，可是半点恐怖素材也没有的啊。
难道是制作者藏起来了？
梁清不急着下线了，他把游戏里的图标截图，然后开始放大。
这时候直播间还有很多没有走的粉丝。
【卧槽！这是啥？我震惊了！】
【？？这个像素图标居然是一幅画？】
【……鸡皮疙瘩起来了！】
梁清用图象工具还是让这个放大的图片变得更清晰一些，然后一张油画显露在他面前。
画上的是一副地狱图景。
狰狞恐怖的鬼怪匍匐在一片白骨之中，尖利指甲上还戳着几个逼真的人头。
因为画技的逼真，直接让人毛骨悚然。
“……”
梁清搓了搓发冷的胳膊。
所以果然是恐怖游戏吗？他本来以为的像素图标后面都藏着这样的画？
一想到无数的怪物藏在图标后对他们这些玩家虎视眈眈，他就背脊发凉。
【我的天，真是恐怖游戏啊。】
【我是学画的，这个画技，一般人可达不到啊！】
【简易游戏里藏绝世恐怖画作，这是什么恐怖游戏的开端啊！】
【……那什么，这画的好像是地狱变。】
【清清快看看其他的像素画！】
梁清咽了咽口水，依言开始看其他的像素画。
而此时，已经有人把这些截图发到了微博。
【星耀真的绝，这游戏看广告都值了！那些图标居然每一个都是一张恐怖画，我真的看得背脊发凉，有没有懂行的来分析一下啊？】
这条微博发出没有多久，就被疯狂转发。
【？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玩游戏！】
【对不起，我承认我之前骂得太大声，弱智的不是这游戏，是我！这游戏确实有点东西。】
【学画二十年的研究僧不请自来，分析是分析不来，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些画的作者肯定是大佬！就说那副油画的笔触，我真的再学二十年也学不来，哭了！】
许多人开始艾特微博上各种美术相关博主，直到一个油画博主转发。
【油画鉴赏：这……怎么看起来那么像我老师画的！有没有授权吗？星耀可别乱用啊，我老师的画很贵的好吧？】
关注这个博主的老粉都知道，这个博主师从的是国内油画领军人物，是个绝对的大师。
听他这么说大家才想起了授权问题。
星耀不会犯这种错误吧？不过如果真有授权，怎么一点也不宣传呢？
【这个游戏的瓜越吃越多了……】
【要是没授权那可就抓瞎了。】
【我看悬，一个娱乐公司搞的游戏还想要大佬的授权，可能吗？】
苏思拿着那张截图赶紧给她老师发了微信过去。
【苏思：老师！这是不是你画的啊？】
正在和徐立和陶其然喝茶的孔令看到自己学生发来的这条惊了一下。
“啧，他们怎么那么快就发现了，没意思。”
虽然他们很期待这些玩家发现游戏图标后真实的图景。
可是这也太快了。
徐立听了这话上微博看了一眼，笑了。
“看来这个艺术实验很成功，反响都很好，现在还停留在刚发现的阶段。”
“那也行吧。”
孔令回了学校信息。
【孔令：对，我帮朋友的游戏画的，有趣吧？一个折磨人的小游戏，所有人都用打发时间的态度在玩，游戏一次次提醒你们这事关人类，但是所有人都无动于衷，最后发现恐惧本身就在那些图标背后看着人类，这个选题不错吧？】
“？”
苏思愣了，听老师这个口气，他是给授权的啊。
还有这个艺术实验，听起来可真带感啊！
【苏思：老师，这是你们策划的？】
星耀这次可捡了一个大漏啊！
【孔令：是星耀的简总策划的，是个有思想的人，有空你可以认识认识，交流交流。】
“？”
一个搞娱乐产业的商人还有这样的思想觉悟和艺术审美？
正想着，苏思发现自己微博上那条已经引起了轩然大波，连热搜词条都出来了。
“……得赶紧去解释啊！”
※
张天看着热搜上那个#星耀无授权#的词条的时候笑了。
他就等着简知翻车这一天呢！
张天马上编辑微博。
【金融看我的V：虽然这件事看起来和金融没关系，但是我还是想说两句。
希望简总不要急功近利，肆意盗取别人的知识产权，这之中造成的经济利益损失，也是无可估量的。
就算没有商业头脑，也要走正道啊。】
这条发出去，张天觉得前两天被段凌星打脸的那一下都不疼了。
他又支棱了。
而此时，苏思的微博也发出来了。
【油画鉴赏：问过老师了！误会了！星耀有授权，而且这个项目就是简总策划的，我老师还盛赞简总，他希望大家可以继续深挖这些画，还有惊喜哟～】
两条几乎前后脚发出来，张天没有看到苏思新发的，正准备等微博评论的认可。
就看到评论下面和他想象完全不一样的言论。
【你嘴硬的样子真狼狈。】
【我也没想到这次打脸来得那么快。】
【……真就是年度爽剧了！开始期待三思直播间崛起了！】
【博主，你要不要看看这条（附链接）】
张天顺着链接看到了苏思发的新微博，涨红着一张脸把刚才那条微博删掉。
他就不信，简知每次都有这么好运气！一个月后他肯定能赢！
因为有了苏思的这条微博，大家安心下来，没有版权问题那就无所谓了，可以开始愉快解密了！
于是更多的网友加入进来。
有解密爱好者，有游戏主播，有绘画爱好者，当然更多的还是吃瓜群众。
而其中最火的一条微博评论是——
【一开始，我以为我玩的是消除游戏，星耀给我迎头一棒，告诉我这是个折磨游戏，我接受了。
然后一转头，就成了恐怖游戏，我又接受了。
最后你告诉我，这其实还是个解密游戏，对不起，我接受不了。
因为我的智商说它接受不了！】
沈岚正在和各个投放广告的金主对接。
看着各家满意的态度，并且还在沟通下一次的合作，他终于笑了。
这也算给简总交一份满意答卷了。
在进星耀之前，他从没有想过自己工作会这么积极，也没有想过会有一家公司给他这么大的自由度。
而简总全部给了。
这也让他发现了很多自己的潜力，果然来星耀跟着简总就是最对的决定。
这么想着他在星耀的群内发了一条信息。
【客户部沈岚：A计划圆满成功。】
如果是之前星耀对秒音投资成功的消息发布是给星耀股价一击强心针的话。
那他们这个游戏的成功，无疑就是一支兴奋剂。
双管齐下之下，星耀股市肯定能稳步回升，说不定还能涨呢。
而此时，正在办公室里看着股市下跌曲线聊以□□的简知突然瞪大了眼睛。
怎么回事？
她那大好的飘绿下跌股市怎么涨了？
还涨那么快？
“……”
简知沉默着关掉股市图。
一定是她眼花了！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涨回来了呢！她还没有亏多少钱啊！
错觉，一定是错觉！
※
三思直播间项目的会议室内，段凌星和徐立两个人正在和徐开会。
本来按照徐立的性格，他是很不屑来做这种商业行为的。
但是段凌星找到了他，话说得格外不客气。
“我知道简总成立这个艺术中心不是为了谋利，是为了支持艺术家们的自由表达。”
“可是，简总可以不求回报，难道你就可以心安理得吗？”
如果段凌星来和他客客气气讲大道理，徐立肯定撂挑子不干了。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但是段凌星很实诚的和他说了实话，半点不掺假，怎么想就怎么说。
这倒是把他戳中了。
再加上自从艺术中心成立之后，简总确实一直都只负责砸钱，对他们没有任何约束，放任他们各种烧钱的艺术表达。
甚至还给了一个艺术社会实验让他们放飞。
换了别的商人可做不到这一点。
徐立对简总确实是感谢的，于是就答应了下来，甚至还带上了艺术中心的几个人。
反正就是帮个小忙而已。
徐立看了徐畅那边拿出来的商品，直接嗤笑出声。
“你们管这个叫艺术品？这种大路货，叫工艺品都是抬举了。”
其实他也看得出，这些东西都是找的好匠人做的，可是作为艺术家，他不认同。
“你想把这些东西卖上价，我劝你直接放弃吧，毫无特色，毫无灵魂，你真以为你以前销售那些奢侈品都只是品牌溢价？”
“那他们每年花高价请那种设计师来干什么？”
虽然徐立对奢侈品这个概念也是嗤之以鼻，但是他也知道，这种设计也不是谁都能做的。
一旁的顾安看到也开口：“就和你们把我的刺绣直接卖了一样，客户要的只是我的作品，你们只是经销商，而没有打出自己品牌独特的东西。”
徐畅听着两人的话，陷入了沉思。
他也懂，可是他说白了只是一个销售啊，要他搞设计那可能吗？
“我倒是有个建议。”
顾安继续说：“我有一个朋友，是个设计师，不过不太出名，但是很擅长将传统艺术品和先驱流行结合，如果你们愿意，我可以给你们引荐。”
这是直接要招设计师了？
徐畅一听这是有门的。
他们三思直播间缺的就是能打响名声的商品，他们又不能自降格调，像大卖场一样去销售一些别的产品。
但是如果他们能有自己的设计产品的话……
可是这种大事，他拿不定主意啊！他不过是个小负责人而已。
段凌星在旁边听着，突然开口：“先让她做几个设计吧，星耀愿意出市场价十倍收他的稿子。”
如果换个人推荐，段凌星还会考虑一下，但是是星耀内部人的推荐，他就很是信任。
毕竟简总组建的军队，不可能有问题，这也算是他盲目的信任。
顾安也是一愣，她本来以为这事很复杂，没想到这么快就敲定了，她看了一眼徐立。
谁知徐立只是对他点了点头：“你习惯就好，当初简总答应我的时候也这么干脆。”
估计这就是星耀的行事风格吧。
“那就这么决定了，三思这边直播间暂时关闭，接下来一个月，出设计稿做样品。”
“然后，一绝生死。”
段凌星一锤定音。
有时候他也得学一下简总的魄力才对。
※
颜淼正在房间里画设计稿，具有接到了好友顾安的电话。
“安安，怎么了？”
“我给你找了个设计工作，你明天去报道吧。”
“……”
颜淼下意识想要拒绝，就听电话那边的顾安继续说：“自从你七年前得了国际设计大奖之后，你就……你该走出来了。”
听到七年前这话，颜淼又沉默了。
七年前是她最风光的时刻，手握国际设计大奖和国外顶级公司的设计总监offer，结果一个抄袭指认彻底打乱了她的人生。
“对方知道我之前的事吗？”
“……我暂时没说，不过简总是个明事理而且很惜才的人，你试试吧？”
“简总？”
颜淼重复了一遍：“是做那个人类全线溃败游戏的简知？”
“你知道？”
她不但知道，还被那个游戏惨虐了，不过也因此让她打发了很多郁闷。
能有一个发泄渠道可真是太好了。
而且那个游戏的审美非常高，设计也十分有巧思，听说都是简总策划的。
如果是那个简总，也许可以试试？
颜淼深吸口气：“好，我试试吧，有什么要求吗？”
本来不抱希望的顾安听到颜淼松了口，马上回答：“都是你擅长的！具体的明天来聊！”
“行。”
颜淼挂上电话，看着窗外晚霞。
她真的可以重新开始了吗？
※
简知踩点下班，就发现公司里的人居然都没走，她正准备教育一下这群又开始卷的人，就看到他们人手捧着手机，似乎是在玩游戏。
玩游戏？那可以啊！
简知悄悄观察，发现他们玩的依旧是人类全线溃败。
“？”
怎么又玩上了？
要知道这游戏虽然上头，但是持续时间其实不算太长。
之前星耀的所有员工被虐了好几天之后热度就稍微有所降低了。
玩这游戏也都是零零碎碎的，没有之前那么狂热了。
这情况还让简知惆怅了很久。
只是今天怎么又玩上了？不过在摸鱼总是好事吧？
她又观察了一会儿，正准备走人，就发现大多数人都在看广告收道具。
“？”
这游戏什么时候还有广告了？
简知轻咳一声吸引人注意力。
“简总，您还没有下班啊？”
“……”
怎么说得她这么爱偷懒呢？她明明是遵守时间！
“这游戏怎么有广告了？”
员工以为简知是在问广告盈利的事，立刻正色：“简总，这是我们客户部推出的，单靠这个广告盈利，咱们就赚了一大笔了！
“而且咱们这个游戏已经是今日游戏火热榜的榜首了。”
“？”
什么榜？什么盈利？你说清楚？
这不是我用来折磨你们的游戏吗？？
员工继续说：“而且多亏了简总您安排的后手，现在微博都在讨论咱们的画，热度还在继续增加，估计能持续好几个月！”
“那可是能大赚一笔的。”
简总英明！
“？”
什么后手？什么大赚一笔？什么三个月？
我什么时候又设计了我不知道的东西了？这个锅又由我来背了吗？
简知愣在原地，一股熟悉的焦虑感席上心头。
员工看着简知面无表情是样子，心里一阵激动！出现了！星耀名画——
处变不惊的简总！
要知道，作为星耀人早就耳闻过简总在顺风局从来都表现的特别淡定，绝不会因为一点小事而喜形于色。
今天他终于见到真的了！真是太幸运了！
员工轻声说：“简总，你真棒！”
没有简总，他们也不可能有这么好的工作环境，来星耀就是他们这些星耀员工最幸运的事情了！
而此时简知完全没听清这个员工在说什么，她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绝望地想：她是不是又被背刺了？
最可怕的是，这次她居然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以往好歹她能立刻指认出罪魁祸首，并且迅速实现反击。
但是这次……简知有些绝望，她就想亏个钱怎么就那么难呢？
最恐怖的是，难道星耀众反骨人已经开始对她实行全自动背刺了吗？
第63章 第 63 章
圈内人都知道, 星耀最近的动作很大，可谓是全面开花，只是仔细一琢磨就会发现, 好像星耀的本职工作就有些懈怠了。
其他经纪公司都暗自窃喜，这可是好事啊！可不能让星耀再继续发展下去了。
就简知那天天想整顿娱乐圈的架势，他们可是真的怕了。
只希望简知能一直这么“不务正业”就好了。
而就在这时，星耀音乐部内，洛伊春和周曦月对坐着, 两人已经僵持了许久。
“这种事你就不能冲动, 好不容易有个好机会好好包装打磨……”
周曦月又一次苦口婆心地劝起来。
对于洛伊春的情况她是了解得很清楚的，从他出道以来, 一直都是以线上音乐的形式在发歌。
所以作为他来星耀之后的第一个作品, 简总是特别交代要做实体, 还要有MV等各种包装的。
为此音乐部出了四五个方案，还请来了一个颇具盛名的导演为他操刀。
结果现在……
“我理解你的心情，现在咱们公司上下哪个不是想帮简总找回场子, 可是你也不能到手的机会说放弃就放弃了啊！”
MV说不拍了, 实体不出了, 一言不合就要直接线上发行了。
要知道这种机会放外面多少歌手求都求不来啊！
也只有简总这种尊重音的人才会这么重视旗下艺人的作品表达。
洛伊春听了这话表面上连连点头，实际依旧油盐不进：“你说得对，可是我对我的音乐质量有信心, 而且这样可以早点上线。”
“……”
周曦月这算是听懂了, 洛伊春的意思就是, 他的歌好, 能红, 不拍MV也可以。
要是换了别人，周曦月恨不得给人脑子来一下, 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水。
但是对于洛伊春，她知道他说的是事实，洛伊春这首单曲，确实能爆。
所以她这是被拿捏了？
周曦月按了按一直跳动的额角，恶狠狠：“随便你吧！我这边尽量把宣传方案都给你做到位！”
没办法，自己公司的人，再是铁头娃也得惯着。
“来不及的话也不用。”
得到了周曦月的同意之后，洛伊春这才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毕竟他也知道这次是自己任性了，不过他也不是当初没来星耀前一无所有的自己了。
他现在充满自信，这歌能火。
“什么都不用，那你去桥洞唱歌吧！”
说完周曦月把手里厚厚一沓资料一放，瞪人一眼就走了。
周曦月转身之后就拿起了手机，她联系的是秒音的乔荞。
现在准备宣发确实来不及，可是他们星耀有其他渠道啊。
这一刻周曦月更佩服简总了。
一开始她只是觉得简总对秒音的这笔投资，能赚大钱，可是到了现在她才发现，不仅如此。
简总一开始就看中了更长远的利益。
作为一个受众广大的平台，秒音不仅能帮星耀起到一个超强宣传作用，还可以成为星耀的一个代理平台。
没有中间商赚差价的那种！
有自家平台的娱乐公司，就问你强不强？
这么想着，周曦月再一次对简总佩服得五体投地，跟着这样的老板还愁没饭吃吗？
【周曦月：乔妹儿，我们这边有首歌准备发，宣传有点来不及了。】
乔荞收到这条信息的时候，正好在和工作人员整理秒音曲库。
要知道作为短视频平台，他们是打包购入了很多歌曲的版权。
还会定期清理一部分使用频率较低的。
看到周曦月消息的时候，她想也没想，直接回复。
【乔荞：好啊，我们这边直接上架。】
这不就是个小事吗？
这首单曲加入了秒音的短视频制作曲库，按照乔荞的话来说就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反正都是要买歌给版权的，买自家的不是更好？左边口袋倒右边口袋。
四舍五入不要钱啊！
她刚和工作人员交代了这事，就看江远东飘到她身后。
“乔啊，这就是你不会做人了。”
“？”
我看是你皮又痒了在找打了。
乔荞刚捏紧拳头，就看江远东识趣地后退一步，马上开始保命：“我的意思是人家周曦月这是还想让我们秒音帮忙宣传啊！”
“……”
好像也对，她把这一层给想漏了，乔荞松了紧握着的拳头，眼神示意江远东继续说。
“我们不是也很久没整活了吗？完全可以搞一个创作大赛嘛，就规定必须用用星耀这首新歌，拍短视频也好，鬼畜也行。”
乔荞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个建议，然后打量了一下江远东，开口问道：“你最近吃什么了？”
“啊？”
现在话题这么跳跃的吗？
江远东挠了挠脑袋回答：“没吃什么特别的啊……昨晚吃了重庆火锅，有点辣。”
乔荞点头：“嗯，以后多吃一点。”
江远东正疑惑就听乔荞继续说：“我看你都被辣出脑子来了。”
“……”
就当你是在夸我变聪明了！
※
洛伊春的新单曲《瓦尔登湖的夜》全网发布了。
和星耀平时作风有些不同的是，这首歌上架得格外安静，几乎找不到半点宣传痕迹。
最多只有洛伊春和星耀官博一起发了一条线上下载和收听的渠道。
热心的吃瓜网友们一下就疑惑起来，星耀这是演哪出啊？
在洛伊春那条微博下面，评论区把这个疑问展现得淋漓尽致。
【星耀没钱了？都不给你宣传歌，不是才赚18个亿吗？】
【星耀现在志不在娱乐圈了吧，简知现在有了更赚钱的渠道了。】
【我觉得不是吧，星耀还有好多文娱项目在孵化呢。】
【酒香也怕巷子深啊，不宣发这歌可不一定能火。】
【去听了！真的好听，安利了！】
周曦月正关注着各平台上这首歌的下载点击量。
按照完全没有什么宣发的前提来说，这首歌确实很能打。
短短半天就已经有了快十几万的播放量，足以证明歌曲的质量。
在看各方面评分，也都非常高。
“就不该听他的不宣发！”
周曦月这一刻就是后悔，这要是各方面宣传都跟上，这歌可不得爆吗？
要是简总知道了，她该怎么交代啊！
不然还是去把洛伊春爆锤一顿，消消气吧？
而此时的秒音首页，已经放上了一个很大板面的活动图标——
【瓦尔登湖的夜，由你来创造。】
※
周曦月直接来到简知办公室负荆请罪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半天，最后还是简知先开口，没办法，她怕啊！
现在每一个主动来她办公室的人都是一颗定时炸弹一般的存在。
她不去点，他们也能自主爆炸，还不如让她自己来引爆。
简知敷衍开口：“又发生什么事了？”
反正有段凌星那十八个亿在前，简知觉得已经没有什么能伤害到她了。
总不可能周曦月直接抱着三十六个亿来砸她吧？
周曦月听着简总着惯常的平静语气，心里莫名安定了下来。
不管什么境地，简总肯定是可以力挽狂澜的！
这么一想，周曦月不再犹豫：“简总，事情是这样的……”
简知听完周曦月的叙述，直接表演了一个原地开花。
虽然洛伊春这个单曲没有如她所想的花大钱砸MV，搞宣传。
可是这样一闹，也不可能给她赚钱了啊！
不赚钱就是好消息！
“……”
想到这里，简知开始为自己越来越低的底线默哀了三秒钟。
周曦月见简总没有说话，稍微开口提醒了一句：“简总，咱们要补救一下吗？”
虽然可能有点晚了，但是多花点钱，也是能行的。
简总在花钱这上面向来是不手软的。
“不，就这样吧。”
什么都别做！
简知算是悟了，要是她现在砸钱搞宣发，可能就真的得赚钱了！
还是保持现状吧，至少不赚，还尊重了洛伊春的意愿。
周曦月还想再说什么，简知眼疾手快地送了客，关上办公室门的瞬间，简知松了一口气。
她就不信，她什么也不做还能有钱赚！
门外的周曦月看着简总禁闭的大门陷入了困惑之中。
这和简总一向的行事方法好像有点不同啊。
按照简总以往，现在肯定是豪掷千金，直接抄底的，怎么突然保守起来了？
难道简总改变经营策略了？
不像啊。
那只能是另一个可能了，那就是简总已经安排好了，根本不需要她再多做什么。
对！一定是这样的！
带着对简总的盲目信任，周曦月回到了音乐部，刚一走进办公室，就被同事兴奋地拦下来。
“周姐！咱们的单曲可能出圈了！”
“？”
简总的后手来得这么快？
周曦月马上问：“发生什么了？”
同事直接点开手机给她看秒音的首页，就见上首页的视频前几个都赫然打着#瓦尔登湖的夜#的tag。
一看点赞量，最少的一条都有将近百万。
“秒音用我们的单曲搞了一个活动，现在抖音的大小博主都开始用这首歌了！”
这就意味着，洛伊春的这首歌很快就能在秒音得到最大化的宣传效果。
再考虑一下秒音现在的流量，周曦月脑子里直接飘出两个字——
稳了。
她就知道，简总的一切行动背后都有最完善的一套手段！
简总是不可能放弃星耀任何一个项目的。
“跟进一下秒音那边，让洛伊春也上秒音晃一圈，得把他才是原唱这件事刻进大众脑袋里！”
※
洛伊春的《瓦尔登湖的夜》彻底火了，走街串巷都能听到有人在哼，各大平台的下载量更是直接登顶。
微博上的热度更是不小。
【今天回家路过小学，听到小学生都在唱瓦尔登湖的夜！】
【……我爸做饭都在哼，还让我帮他录秒音视频。】
【其实我很讨厌这种宣传，但是架不住这歌真的好听，所以我原谅他了。】
许多电视台的音乐节目都邀请他上去演唱，而洛伊春最后却挑的是企鹅的一档音综。
后台采访的时候，主持人问：“伊春为什么挑了我们节目作为这首歌的荧幕首唱啊？”
洛伊春看着镜头一脸正经：“因为企鹅和我们简总关系好。”
“？”
主持人嘴角一抽，这个答案可太实诚了！
他又问：“说到简总，我听说你这首单曲简总本来给你安排的是实体单曲，最后为什么还是走了线上呢？”
听到这个问题，洛伊春沉默下来，主持人和节目组马上聚焦。
这是有大瓜吗？太好了，他们节目要有爆点了！
过了一会儿，洛伊春继续满脸真诚地说：“因为我想快点帮简总赚钱。”
“？？”
你听听你在说什么大实话！不对，哪家艺人发歌的目的是给老板赚钱的啊，你不该说一下自己的音乐梦想之类的吗？
“简总发掘了我，帮我实现了自己的音乐梦想，我能有今天都是简总一力促成的。”
“可是最近有人说简总不会投资。”
“我想说，简总投资了我，我会用我的音乐，让简总得到回报的。”
“我要证明，简总就是最好的！”
这段后采直接被节目组当成宣传物料发到了微博上。
【有点感动是怎么回事？这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
【听着赚钱很俗气，但是洛伊春这个太真诚太高尚了。】
【别的不说，星耀的人好像都很忠诚啊！】
【这就不得不@金融看我的人家简总可不只是投资项目啊，人家投资的艺人也都在赚钱呢～】
又收到一片艾特的张天再次咬碎一口银牙。
你们星耀的人是怎么回事？简知到底给你们灌多少迷魂汤了？
你们艺人都跑出来打我脸？
不过这次张天学聪明了，没有再发微博回应，反正一个月后简知那个三思直播间还是那半死不活的样子，他就赢了！
至于这些，先不理！
而此时，正好看到这条热搜的星耀其他艺人，纷纷黑了脸——
他们怎么没有想到这样帮简总打脸的办法呢！
看洛伊春这小子平时浓眉大眼的，居然被他抢了先！
而此时正在录制自己专辑歌曲的季迟，默默上了微博，悄悄拉黑了洛伊春。
※
等简知发现洛伊春新歌火爆全网的时候，她要担心的已经不只是这一件事了。
简知看着孙家乐递过来的几份材料。
“简总，这都是季迟最近接的一些商务，除了一个篮血广告拍摄之外，还有一个四大时尚杂志的拍摄。”
“？”
什么蓝血广告？什么四大时尚杂志，这些资源都是天上掉下来的吗？
她怎么不记得自己给季迟拉过这些资源啊？
简知狐疑地打量孙家乐，不会是这小子偷偷在背后搞鬼吧！
“都是你帮季迟谈到的？”
你什么时候也加入背刺联盟了！
孙家乐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不是的，都是他们自己找上门来的。”
孙家乐也有些奇怪，怎么来找季迟的商务都个顶个的好呢？
“……”
不是你就好……好个屁啊！
又一个无头悬案，所以到底是谁在背刺她啊！
简知把目光落到那个蓝血广告的费用上，还好，只有一千万。
比起之前的代言费来说要少很多。
简知自我安慰，心里却依旧在滴血，想到她个人资产还没有三百万的残酷事实，她承认她酸了。
不等她缓过来，孙家乐继续说：“还有萧潇姐之前代言过的产品也想来重新续约了。”
“？”
续什么约？萧潇姐你不是在拍戏吗？你怎么也跑来给我一刀了！
简知马上给萧潇发去一条微信。
【简知：萧潇姐，你要接代言？】
萧潇很快回复了她。
【萧潇：是啊，得为你赚点钱嘛。】
“？”
赚什么钱？你在说什么？
简知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怎么连萧潇姐都不安分了呢？
此时萧潇看着手机，想的却是：怎么能只让公司里的小年轻出风头呢？
她也是可以帮简知找回场子的。
就在简知还沉浸在公司艺人也都开始“作”的痛苦中时，两条花絮采访也在微博传开了。
一条是季迟拍广告的时候，工作人员夸他镜头感好，本来以为一向冷淡的季迟不会回答，却见他马上正对镜头。
“嗯，因为要帮简总赚钱。”
而另一条是萧潇在片场的花絮。
朱清刚一喊卡，萧潇就深吸口气，然后看向在旁边拍花絮的摄影师。
“这是在拍花絮吗？”
“对啊，萧潇姐放心，肯定把你拍得美美哒。”
萧潇一撩头发：“那这句要帮我放出去哟。”
摄影师正疑惑，就听萧潇字正腔圆的说：“简总放心，等我杀青就回去帮你赚钱。”
一条名为#今天你帮简总赚钱了吗？#的词条开始上热搜。
【一键查询星耀艺人精神状况，怎么全部都想着给老板创造价值啊！】
【今夜有多少老板彻夜不眠，想去找简总学习啊！】
【建议简总开班教学——如何一句话让员工天天琢磨帮我赚钱】
【我真的笑死，你们看企鹅那个选秀花絮，五三女团写的心愿卡，勇夺第一，帮简总赚钱。】
【已经开始分不清星耀艺人是被洗脑了，还是被KTV了！】
等简知看到这个热搜的时候，她也和所有网友一样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之中。
“？”
赚什么钱？她什么时候说过要赚钱了！
你们怎么回事啊，我不想赚钱啊！
※
就在简知对星耀的一众艺人的精神状态表示怀疑的时候，她的电话又响了。
在确定不是背刺人之后，她才放心的接听。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格外有磁性的嗓音，只是一开口就显得不太高兴。
“宁宁订到一家好餐厅，让你一起去吃。”
孟凡这话说得格外咬牙切齿，本来可以和妻子二人世界，偏偏还要带上简知这个硕大电灯泡，最重要的是他还不能拒绝宁宁！
更气了！都怪简知！
完全不知道孟凡想法的简知倒是松了一口气。
不是来通知她赚钱了就好！
她刚想答应，就听孟凡语气一变，带着几分公事公办的味道：“听说你已经完成了我们的对赌了，后续的投资我这边马上开始走程序。”
就算是孟凡也没有想到，短短一两个月，简知居然就能完成他们之间的对赌，还是超额完成。
这换到哪个公司，都可以称得上是件奇迹。
看来宁宁说得没错，简知果然是开窍了，他也可以放心的听自家妻子的“枕边风”，给星耀来一比大投资了。
不过就算宁宁这次不说，他也是很乐意投资的。
在商言商，星耀显示确实是非常有投资价值的。
“？”
简知这才想起来，她和孟凡的对赌协议被段凌星那个惊天背刺十八亿给超额完成了！
这就意味着，孟凡要给她三亿了……
谢谢，已经开始不认识亿这个单位了呢。
简知木着一张脸，耳边是系统的滴滴提示音，好的，我知道了，不让拒绝是吧！
这一刻，简知的内心燃起熊熊烈火，不就是二十多个亿吗？
她肯定能找个好办法给都赔出去！
电话那头是孟凡见简知没说话，又确认了一遍：“记得晚上到场。”
那家餐厅可太难定了，还是他托关系让别人让给简宁宁的。
“哦。”
还吃什么饭，她现在气都气饱了！
※
等简知被简宁宁挽着下了孟凡的车的时候，她看到面前挂着“无味私厨”招牌的大门，直接呆住了。
这就是简宁宁和她说了一路的那家一位难求，预约已经到三个月后的超一流餐厅，富豪圈里的顶流食府？
这不就是她为了完成系统任务随手开的赔钱餐馆吗？
谁来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简宁宁察觉到了简知的表情有些不对，以为她不喜欢这家，正要开口说那就换，就见私厨的大门打开，几位侍者列队欢迎。
好像走不了了……
简宁宁没办法，只好压低声音：“知知，你要是不喜欢，下次我们就不来这家了！”
简知满脸绝望地看着她，你可以让所有人都不来吗？求求了！
你可是女主，发挥一下你的女主光环啊！
最后简知还是被安排进了座位，看着桌上熟悉的菜色，简知依旧面无表情。
哦，她的食堂菜。
简知冷淡的反应被侍者们注意到，作为专业的从业人员，他们立刻到了后厨门口找到王晋泽。
“主厨，今天的客人里好像有一个人对菜色很不满意。”
听到这个反馈王晋泽皱了眉头。
从他们无味私厨开业至今，还没有收到过差评，他不得不引起重视了。
毕竟餐厅卖的就是口味。
“我去看看。”
又交代了几句，王晋泽就往餐厅走去，远远他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
这不是简总吗？
简总来怎么不和他说一声，难道是微服私访？故意这样来考察他们私厨的经营状况的？
那刚才他们说的不满意的人，难道是简总？
王晋泽停了脚步，转身走回后厨，开始自我反省。
今天的食材，新鲜。
今天的菜品，正常。
今天的服务……
想到这里，王晋泽严肃地看着侍者们：“你们今天的服务上有差错吗？”
侍者们面面相觑，都摇了摇头。
要知道他们每一个都是毕业于顶级酒店管理专业，领班们甚至是著名的国际管家学校的优秀毕业生。
在服务这一块，不会有任何怠慢。
王晋泽点了点头，那都没有问题的话……
“主厨，是这位客人身份特殊吗？”
领班看出不对，马上问。
“嗯，她就是简总。”
听到这个答案，就见侍者们脸上一阵激动，虽然很快恢复，却依旧难掩热切。
没办法，他们的主厨，这里的掌舵人王晋泽天天和他们耳提面命，简总才是他们的大老板。
所以他们都知道，这里的各种高规格待遇，都是简总制定的。
终于见到真人了！
领班继续说：“有没有可能是简总觉得菜色不够有变化？”
王晋泽一想，对啊！今天的菜色都是简总平时吃惯的。
“我再去加个菜，一会儿你们送！”
说完王晋泽就钻进了厨房。
简宁宁一边喂饱自己一边观察简知的神色，嘴里塞着食物，像一只可爱的仓鼠。
她拿脚轻轻踹了踹自己丈夫，眼神示意：我家知知怎么了？
被妻子威胁了的孟凡更摸不着头脑了，他怎么知道简知怎么了？
难道三个亿投资就把她吓着了？不可能，她可是才轻松赚了十八个亿的。
业内现在都在叫她投资天才了。
转念一想，他懂了，简知估计是在担心她那个三思直播间的事情。
孟凡拿出手机给简宁宁发微信说了一下情况。
这样啊。
简宁宁懂了，她得帮知知解决这件事才行！
不过……她也不懂商业。
【简宁宁：你说我去帮知知带货怎么样？】
正在喝茶的孟凡看到妻子发来的这条差点被呛到。
他刚想拒绝，就又被简宁宁踢了一脚。
“……”
孟凡沉重地点头。
【孟凡：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想法。】
发完这条微信不出所料地看到简宁宁露出笑容来。
还能怎么办？宠着呗。
就在这时，侍者又来上菜了。
“我们的菜不是齐了吗？”
“是的，不过这是给简总特别配送的。”
听完侍者的话，夫妻二人的目光一下子就锁在简知身上。
“……”
简知：我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简宁宁率先发问：“知知你认识这家店的老板？”
不等简知回答，王晋泽已经走了过来，他有点忐忑，生怕简总这次对微服私访的结果不满意。
“简总，今天的菜色，您还满意吗？”
坐在主位的孟凡一挑眉，他发现了点猫腻。
他早该想到了，简家给简知的别墅正好在这个区域，圈子里最近也在传简家进军了餐饮界。
他本来以为是有心人空穴来风，现在看来不是那样了。
孟凡放下碗筷：“这是你的产业？”
如果真的是，他得重新评估简知和她的星耀的商业价值了。
“……是啊。”
是我以为不会赚钱的产业！
简知看着王晋泽，内心一阵无语。
她没想到的是，就连星耀的厨子都能给她赚钱！这可太不科学了！
“知知，你怎么不早说啊！这家店可太厉害了，就连孟凡都订不到呢！”
“……”
被点名的孟凡觉得自己面子被妻子踩地上了，他还不能反驳。
“我先去结账。”
他还能怎么办？只能去花钱了呗！
简知刚准备说算了，就看着账单上那好几个零，直接懵了。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这一餐居然接近七位数？
她刚吃了什么？金子吗？大部分不就是他们星耀的食堂餐吗？
就算是用料更考究了一点，也不至于这么贵吧？
更离谱的就是，这么贵还一堆人抢着预约？
你们没问题吧！
就在简知内心咆哮的功夫，孟凡已经结了账，简知更恍惚了。
一餐一百万，无味私厨一个月开八餐……
就是将近一千万的收入。
这是在抢钱吧！
简知看着外表格外憨直的王晋泽：想不到啊，星耀最大的奸商竟然是你！
“这价格你提过？”
你这是背叛了无产阶级啊！
接受到简知目光的王晋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看来简总对营业额很满意。
他提价的做法果然没错。
“是的，这样更合理。”
“……”
更合理的背刺她吗？
简知欲哭无泪。
※
简知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系统里显示的金额，陷入了沉思。
这钱，怎么还越花越多了呢！
她真的就不能亏一次吗？
简知不信邪，她决定要振奋起来，她得尽快把这些钱都亏出去。
手上这些项目已经不能满足她了，这些项目都已经被星耀的反骨仔们腐蚀了，前途堪忧，她必须得悄悄开辟新战场了！
既然星耀的项目她都亏不了，那她就去让别人帮她亏好了！
不过这个别人选谁好呢？
简知左思右想，突然有个一个好人选，那个曾经派卧底来星耀，各种给她下绊子的大好人钱艺！
以他对星耀的不满，肯定不会愿意帮她赚钱的吧！这不就是她的天选亏钱人吗？
简知一合计，马上叫来了魏薇。
“帮我联系一下宏艺娱乐的钱总。”
就算是身经百战的魏薇听到这个要求的时候也愣了一下。
简总突然找“手下败将”做什么？
再说宏艺现在也不是星耀的对手了啊。
不过疑问归疑问，魏薇依旧认为简总肯定有她的考量，没有多问马上就去执行了。
而此时的钱艺正在当个家里蹲。
因为星耀法务部的穷追猛打，宏艺娱乐公司赔了一大笔钱之后，内部股东都表示了极大不满。
最后他被推出来做了出头鸟引咎辞职，这才平息了众怒。
要知道他为宏艺工作了十多年，基本上是一手打拼到现在，结果就因为他的一个决策失误，就把他一脚踢开。
还真是讽刺。
他每天听着各方的消息，也知道害得他这么惨的星耀发展得势如破竹，再也不是他或者宏艺这种档次的公司能够去碰瓷的了。
这就是他和简知的差距啊。
要说不怨恨简知，那肯定是假的，可是他也佩服简知，能凭她一人之力，将濒临破产的星耀发展成这样。
换了他肯定是做不到的。
钱艺一时又有些后悔，要是他当年不去招惹星耀，是不是现在还能相安无事呢？
可是他知道，这世上不存在什么如果。
以他的性格，要是再来一次，还是会和星耀碰一碰，就算是现在，他也会。
不过如果真的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他可能会学习很多简知的方法。
从对手身上学习经验，是必须的。
※
魏薇很快就来和简知汇报情况了。
“钱艺已经离开宏艺娱乐了，现在并未入职任何一家公司，不过我找到了他的联系方式，简总需要我帮忙联系他吗？”
居然已经离职了？
那她还怎么让钱艺帮她亏钱啊！
简知脸色一沉，稍微思考了一会儿又有了主意。
离开了宏艺也行，没准她还能亏更多呢！
她直接拿钱让钱艺开一家新公司，东山再起，随便嚯嚯，这可不比她之前想的亏更多吗？
对！就是这样！
先不说前期投入资金要多久才能回报，就钱艺那些昏招，就够她亏的了！
简知越想越激动，立马和魏薇说：“联系她，但是不要暴露我的身份，给他三个亿开一家新公司，做什么都行，怎么花都好，你不要介入。”
“也不要把这件事透露给公司的其他人，这是机密项目，知道了吗？”
“……”
给前对手三个亿，让他东山再起？
简总好像又在做一件不得了的事情呢，魏薇点头答应下来，心里却依旧波涛汹涌。
以她的目光来看是完全不懂简总的用意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简总又在下一盘大棋了。
不过魏薇半点也不担心，以简总的知人善用，简总肯定不会亏钱就是了。
※
花出去三个亿好像还是不太够，还有什么地方可以花钱呢？
简知又想到了她现在手里唯一一个亏钱项目——三思直播间。
虽然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事都是因为这个直播间开始的，可是这个项目真争气啊，就是不盈利。
别说盈利了，到现在的销售额依旧是可怜的“1”。
什么叫出淤泥而不染？这就是了！
在星耀这么“险恶”的环境下，这个项目依旧能保持自我，绝不和那些反骨背刺人们同流合污，致力于帮她亏钱，这简直就是她的理想项目啊！
她得投钱。
不过……不能直接用于项目上，据她所知，星耀这群反骨人已经开始在这个项目上有所动作了，她可不能再上赶着给他们添一把柴了！
必须避其锋芒才行。
那投在哪个方面呢？
简知突然想起三思直播间的那个AI，要不她去搞搞科技试试？
这东西可是无底洞啊。
不过不能搞太前沿的科技，万一出了什么大成果，她可就一点也亏不了了！
反正她是娱乐公司，不然就搞个虚拟偶像吧！
砸大钱投入，但是又不能和粉丝真实互动，不可能接代言，出专辑，演影视，她就不信这还能给她赚钱！
想到这里简知叫来了石强。
现在石强可算是她的心腹了，做出来了狠虐全公司的游戏，虽然那个游戏后续也被星耀的背刺人改变了初衷，但是这件事石强还是做得很不错的！
她必须赏罚分明！
而且他还是学计算机的，应该对相关板块有一定了解，让他去组建相关的团队，应该没有问题。
反正她也不是要赚钱，无所谓。
石强又一次走进简知的办公室，他依旧有些紧张。
虽然游戏的事情大获成功，可是他还觉得大部分功劳不在于他。
石强忐忑地看着简总，而简知欣慰地打量他。
不愧是她的优秀员工，现在来她办公室不说点“坏消息”的员工可是凤毛麟角了！
她必须好好珍惜石强！
这么想着简知开口了：“石强啊，游戏的事情你做得很好，奖金这个月会发给你的。”
“……”
石强更觉得受之有愧了。
不等他开口说什么，就听简总继续说：“而我现在有个更艰巨的任务要交给你。”
什么任务？
看着简总严肃的样子，石强也默默在轮椅上挺直了腰背。
他不能辜负简总的信任！
“我准备搞一个AI研究所，由你来负责。”
听完石强马上瞪大眼睛：“简总，这个我可能不行，我的专业……”
这种高科技的东西，他可不敢挑大梁。
“不是什么高科技，你也不用亲自做，你去找团队就好，我要做的是虚拟偶像。”
简知看着人继续提出自己的要求：“这个偶像AI不能迎合粉丝的审美，不管是外貌还是性格，都要有自己的独特之处。”
“最好能有点反叛精神，不能什么都顺着粉丝。”
“毒舌属性得来点。”
最好是天天踩人痛脚，天天怼人让人喜欢不起来的最好！
“？”
虚拟偶像他是知道的，可是这种不讨人喜欢的虚拟偶像真的可以吗？
连他这种不追星的都知道，现在粉丝可太难讨好了，更何况还是虚拟偶像，本来就和粉丝有着一层天然壁障，居然还……
简总这是不想赚钱了吗？
应该不会吧？
“对了，我们的预算不会太多，我先给你两亿，后面你需要再找我要。”
没办法，系统只准给这么多！
不然她早就把二十多个亿直接让钱艺和石强平分掉了。
“……简总，我真的不行。”
两亿的项目就交给他？还让他当负责人？简总这一定是在开玩笑吧？
石强犹豫了。
“不，你行的，整个星耀只有你可以！”
简知坚定地站起来走过去拍拍石强肩膀，只有你不会背刺我了！
听着简总的肯定，石强先是一愣，然后眼眶一阵发热。
简总居然这么信任他，要知道，能加入星耀他就很满足了。
一份稳定的工作，让家人不再吃苦，这就是他最初的动力。
可是进入星耀之后，他才知道，世界原来可以这么大。
他可以和人没有任何障碍，不掺杂歧视和同情这种情绪，而是平等地交流工作。
也可以负责像德才app和“人类全线溃败”那样的项目。
更可以毫无负担地接受更多的委任。
现在的他好像变得贪心起来，不再只看到生活的那点安慰，他好像可以去追求去实现一些更高的人生价值了。
而这一切都因为简总。
他不能辜负这份信任，也不想辜负。
如果简总认为他可以胜任这个项目，那么他就可以！
石强垂着头：“好的，简总。”
听到这个答应，简知也高兴起来。
很好，这两个亏钱项目一上线，天时地利人和，她不亏谁亏？！
这次她不贪心了，亏一点也好啊！
第64章 第 64 章
少城娱乐的年度专辑发布了, 其宣发力度前所未有，各种线上线下大屏广告，各大音乐平台也都给出超强排面的预购栏。
微博热搜以一天一到两个的频率不停出现, 其他交流平台也都被宣传了个透。
少城娱乐这次是砸了血本了，打的旗号一个比一个响亮。
什么“音乐才子”，“改变乐坛的声音”，“年度必听专辑”的名头都往外蹦。
这一通输出闹得就连圈内人也跟着好奇起来：这得什么样的神专才敢这么吹啊？
不过大多数明眼人都知道，这是罗大江在给他儿子罗河铺路造势呢。
罗河从出道就拿着各种好资源, 上最火的综艺, 拍最大制作的戏，可是最后都查无此人。
最后靠着一个“强捧也不红”的人设出圈, 稍微有了那么一点名气。
可是按照罗河的性子, 他可是完全不想要这种烂名头头的, 他要当就要当顶流。
所以罗大江这次下了血本准备把自己儿子给捧起来。
父子俩在办公室里坐着，罗大江又忍不住嘱咐了一遍：“一定不能说漏了嘴，这两首主打就是你写的, 知道吗？”
听着罗大江又在翻来覆去唠叨, 罗河头也不抬, 依旧玩着自己的游戏。
罗大江气不打一处来，又舍不得教训儿子，只能对着一旁的李兆出气。
“宣发那边都到位了吗？一定要打出原创音乐才子的名头。”
“别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往罗河头上扣, 要是做不好就叫宣传部全部给老子走人！”
李兆知道自己这是被牵连了, 也不多说, 只一个劲点头认下, 心里却翻了个白眼。
就罗河这扶不起的阿斗, 要不是他拿了齐照宣早年作品出来，他能发屁的专辑。
这么想着他依旧陪笑：“好, 那我再去和宣传部那边交代一下。”
罗大江也不理他，只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滚了。
中午十二点，罗河的新专辑《变》全网上架。
因为宣传做得很透彻，因为好奇去听的人很多，反正有个一分钟免费试听版本。
而这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居然真的很好听。
很快微博上在罗大江的财力带动下就刷出了#好听#这个词条。
除了水军外，还有许多真路人。
【我本来以为吹这么凶，肯定要翻车，结果居然不错？】
【旋律是真好听，就是编曲和词有点差。】
【人声感觉也不太……不过歌真的好听，坐等翻唱！】
【我怎么觉得这歌味道有点熟悉啊？好像当年齐照宣刚出道时候那个调调啊，就是这种冷酷又深情的曲风！】
【你别说还真有点，不过齐照宣之前就是少城的吧，编曲风格相似很正常。】
【那还是齐照宣唱得更好听。】
【齐粉别拉踩好吗？你齐现在有新歌吗？自从加入星耀之后什么作品也拿不出来，现在还开始眼红人家少城新人了？要不要脸。】
【纠正一下，是少城太子爷～】
【？你们又不是太子妃嘚瑟什么啊？本来就没有齐照宣唱得好啊！】
就在微博两方掐得沸沸扬扬的时候，当事人之一的齐照宣又坐在了星耀法务部的沙发上。
比起之前几次，他现在显得淡定了许多。
反正他再怎么上蹿下跳，法务部这群“乐子人”们也不会有什么反应的。
果不其然，法务部现在正在欢欣鼓舞，就差开香槟了。
齐照宣在一旁冷眼看他们表演。
“居然真敢做啊，这是当我们星耀法务部不存在啊，好气哟～”
你要是语气再愤怒一点我还能信你是在生气。
“哎呀，好烦呢，又要准备诉讼文件了呢～”
你嘴角的笑容已经灿烂到一个境界了。
“世上原来真有这样的蠢人，以为我们的法律是吃素的吗？”
终于有人说出心声了。
那边法务部演完惯常戏码，这次把注意力投向齐照宣。
齐照宣从善如流，拿出自己先前就准备好的发言稿开始念：“是的，罗河专辑的第一主打和第二主打都是抄袭了我出道时期的未发布的作品，完全挪用了整个主旋律。”
“我的这两首作品原稿并不在我手中，但是我有两个demo存档可以当做证据……”
齐照宣有条不紊地念，几乎把自己的所有情况都汇报得事无巨细。
要问他为什么这么熟练？
没办法，来法务部太多次了，熟能生巧了！
等齐照宣念完，他自己也笑了，本来被抄袭应该是一件气愤的事情，可是因为有了星耀，有了法务部给他做后盾，他完全没有一点后顾之忧。
反而开始担忧起少城来。
他的解约官司，法务部嘴上说着得最少赔个两百万，最后直接被他们打成了判定他和少城的合同不成立，他直接完美脱身。
当时在法庭上的他都惊呆了。
事后他问秦素：“不是说要出于人道主义也要赔钱的吗？”
他本来已经做好自己出这笔“赎身钱”的准备，总不能让简总亏。
秦素当时正在收拾材料，抬头看了他一眼：“那也不能浪费简总的钱。”
别说两百万，一分钱少城也别想从星耀薅走！
“……”
所以秦素律界铁娘子的铁是铁公鸡的铁吗？
拿着胜诉书，齐照宣当时还去找了简总。
推开简总办公室门的瞬间，他和简总四目相对，从简总那格外淡定的眼神里，他知道，简总已经知道这个消息了。
而那时简知正在为段凌星带来的十八个亿而痛心疾首，一看到齐照宣下意识就是一激灵。
不是吧？屋漏偏逢连夜雨，你也要来背刺我？
简知防备地看着齐照宣，就听他愉快地说：“简总，我的解约案胜诉了。”
哦，她知道，就是那个就算胜诉也要赔点钱的案子嘛。
虽然赔得不多，但是总算是让她在亏钱大业上，有了一个里程碑式的进步！
想到这里简知不禁热血沸腾，刚准备开口夸奖齐照宣几句，就听他继续说：“完胜，一分钱也不用赔。”
“？”
简知脸上刚露出的一点笑容转瞬即逝。
本来说好赔五千万的，后来变成两百万，它咬牙忍了，结果现在“啪”的一下，两百万都没飞了？
还是刚煮熟的！
法务部，果然是背刺她的主力军！
现在还会先给她一点盼头尝尝甜味，再来扎心一击了！
他们进化了！
罢了，两百万而已，比起段凌星那十八个亿又算得了什么呢？
简知整理好情绪，对齐照宣一点头：“恭喜你，接下来你也该安排一下自己的事了！不要沉湎于这些事上。”
别再去给法务部增加背刺我的素材了，找点事做吧！
本来还在高兴情绪里的齐照宣只觉当头棒喝。
果然还是简总看得真切，赢了官司虽然值得高兴，可是比起这个，他现阶段更需要做的是向简总证明他的价值。
这才不会枉费简总和法务部为他付出的努力！
他要回去写歌！
回想到这里，齐照宣更羞愧了，说好的写歌，结果这才没过多久他又到了法务部了！
他第一次对自己的老东家少城有了一丝怨恨：就会找事！烦不烦啊！
秦素听完齐照宣的话拍了拍他肩膀：“不错，越来越熟练了。”
“？”
我一点也不想对这种事熟练好吗？
他还想说什么，就见秦素不再理会他，转身去和法务部众人说：“都听到了？知道该干些什么了吧？”
“我这里出律师函。”
“我一会儿去法院走诉讼程序。”
“我和齐照宣一起去取证。”
“我去补充取证，网络言论等方向。”
……
法务部众人井井有条地给自己分配好工作，就见秦素和另外三个大律师相视一笑。
“那我们来商量一下，这次要对方赔偿多少钱吧？”
齐照宣看着几人笑容，背脊升起一股熟悉的凉意，他不由又开始同情起少城来。
可怜的少城还不知道，它已经被四个恐怖大魔王盯上，成了待宰的羔羊。
此时的罗大江看着罗河专辑的销量形式一片大好，嘴角也慢慢勾起。
“虽然还没有达到我的预期，不过也算不错，你们再加把劲，争取让小河今年拿个音乐奖回来！”
罗大江正在激情发言，就见李兆面色苍白地看着手机。
他马上不高兴了。
自己儿子这好事的时候，他李兆还摆臭脸？
“你怎么回事？”
李兆听着罗大江的质问，颤颤巍巍开口：“罗总，星耀又要告我们。”
“？”
什么叫又要！他们上次是原告！
一想到上次的败诉，罗大江气就不打一处来，他前前后后换了三个律师，都说打不赢。
怎么？星耀那群律师就是吃法律文件长大的？
他就不信这个邪！
罗大江沉着一张脸：“你不是说你把证据都销毁了吗？这种知识产权官司最难打，怕什么怕？”
“这次，你先去给我查一下星耀那几个律师，找点他们的软肋，明路上我们过不了……”
阴招还不能使了？
他罗大江能走到今天，也不是个吃素的。
※
郑智拿着自己忙活了一个月才搞定的设计稿来到了简总的办公室。
这还是他第一次给一家公司做这么全面的关于残障人士动线的设计，他有信心，等这个设计做出来，完全可以拿去国际上评奖！
不过……一想到徐立那家伙在设计里加的那些元素，他就觉得头疼起来。
虽然那些也是好设计，并且足够美观，可是简总这可是办公楼设计啊，还是要考虑实用性居多啊。
他把这话给徐立一说，谁知道那家伙直接撂挑子。
“你不懂，简总肯定是能理解我的，直接拿去给简总看就行，要是被打回来，我保证改。”
没办法，他只能硬着头皮拿着这份设计稿来了。
简知看到郑智的时候很开心，没办法，这可是难得能来给她纯花钱，而没有一点赚钱可能的人啊。
毕竟，她就装修一下公司，还能装出赚钱途径来了？
必不可能。
这么想着，简知更热情了，拿了自己从无味私厨顺来的茶叶招待郑智。
郑智顿时更觉得受宠若惊——完全不想把徐立那份设计稿拿出来了呢！
“设计稿做好了吗？什么时候可以开工？先从这层楼开始吧！”
简知迫切希望能开始装修，这样她就能名正言顺地给她的背刺员工们放大假了！
就算不能一次性放几个月，总能打断一下他们的工作进度！
简知已经悟了，给他们添乱就是她得以亏钱的可能！
“……”
简总怎么这么迫不及待的样子？
没办法，郑智只好硬着头皮拿出设计稿，并且开始和简知解释：“简总，这个设计考虑了很多美学因素在里面，有大量的留白空间，如果您不满意……我们还能改！”
言下之意就是，可操作空间很大，您别怕！
简知看着设计稿看不出什么门道，就见郑智在电脑上给她看了设计成品示例图。
“？”
这是办公室？
简知看着电脑里那如同艺术馆一样的地方，一眼望去白茫茫一片。
完全舍弃了传统办公区域格子间的压抑但是规整的设计，而是更加自由起来。
但是整体风格还是简洁的，只是又强调起来一种独立空间感，也就是说各部门之间本来紧密的联系被完全隔开了。
本来要从秘书部到法务部，可能就是几个转角就到了。
但是在徐立的设计里，就需要更“九曲十八弯”。
简知脱口而出：“纯白迷宫。”
听到简总的总结，郑智惊呆了，简总居然真的把徐立设计的精髓给掌握了？
既然如此，简总肯定也看出来这个设计很不适合做办公室吧。
谁家公司各部门要互通个有无还要走那么久，还存在迷路风险啊！
完蛋，得拿回去改了。
照徐立那性子，他可能真的得炸毛。
“简总，这设计……”
郑智试图找补，就听简知笑着说：“这个设计非常好！”
要是可能，她恨不得把星耀各部门发配到世界各地！
以免他们联合起来背刺她！
可惜她做不到，但是给他们的交流添点麻烦，也挺不错的。
简总居然觉得好？难道她真的可以和徐立那“偏激艺术脑”共脑？
郑智正惊奇，就听简知说：“不过……”
果然刚才只是客气，后面才是简总真正的态度。”不过每个部门下班的路线动线要重新设计一下，要让他们下班可以以最快速度，最方便的路程离开。”
上班可以慢慢来，找其他部门可以找不到，但是下班不许快准狠，不能有一丝犹豫！
“？”
合着简总关心的只是员工下班不能迷路？那上班就可以了吗？
郑智彻底懵了。
简知继续看着电脑上的展示图，突然灵机一动。
“还要加一点。”
郑智竖起耳朵，总不会更离谱了吧？
简知嘴角带笑：“在每个部门本来的娱乐室休息室之外，多增设一个宠物室，能养猫养狗那种。”
有了上次游戏的经验，简知知道了，再卷的人也有玩物丧志的可能，游戏不能让他们持续地保持这种“丧志”状态，那她就换一种！
她要让星耀每个员工在上班时候都可以猫狗双全！
谁能抵御猫狗的诱惑呢？
这样一来他们还不摸鱼？那必不可能！
郑智听完这个要求，更无语了。
星耀到底是一家怎么样的公司？简总是在帮所有打工人圆梦吗？
他怎么没有遇到这么好的老板？
“简总，这个不难，就是……”
“不难就好，装修费用上你也不用操心，咱们只选贵的，不选……也要选对的。”
简知打定主意要在装修这中只要花钱不可能进项的项目上尽可能的多砸钱！
“简总，我不是这个意思。”
郑智当然知道简总不差钱，毕竟秒音投资案的大获成功，已经是人尽皆知了。
他就是想说，该省也得省点吧？
不过看简总这个态度，她好像是上赶着想当一个只会撒钱的冤大头……
郑智把这个想法摁下。
他怎么能这么想简总呢，能为了残障人士改造整个办公楼的简总只是想为员工创作更舒服环境罢了。
这么想着郑智又问：“那简总，其他方面还要修改吗？”
“不用了，就照这个来就好。”
“好的。”
郑智离开星耀的时候还有一点恍惚，这么大个项目居然不到二十分钟就敲定了？
不用改几十稿，不用和甲方掰扯到嘴唇发干眼冒金星，也不用面对一些离谱的意见。
这到底是什么神仙甲方啊！
这一瞬间，简知在郑智心里的形象更高大了。
毕竟哪个做设计的会不喜欢简总这样的甲方呢？
这么想着，他决定逗弄一下徐立，他拿出手机给徐行打了个电话过去。
“简总说你的设计要改。”
“？不可能。”
简总可是他的知音，肯定能理解他那个设计的！
郑智嘴角一抽，这小子居然这么坚定？
他继续忽悠：“是真的，骗你干什么！还要改两个地方呢！”
“……”
徐立沉默了一下才开口：“我给简总打电话。”
说完那边就挂断了电话，这下慌乱的变成了郑智。
他马上回播，却发现那边已经是正在通话状态了。
“……”
郑智立马回身往简总办公室冲，他猛地推开门，就看见简知惊讶地看着他，没有在接电话。
而此时他手机响了，是一条微信。
【徐立：吓到了吧？还想骗我，没门。】
简总是什么人，他可是一清二楚，简总是一定能看懂他的设计的。
郑智咬牙默默关门：“抱歉简总，我走错了。”
“？”
简知看着重新关上的门，心落了地。
吓死她了，她还以为连郑智都要背刺她了呢！
不过这也提醒了她。
简知拿出手机给郑智发了一条微信。
【简知：还有一个需要修改的地方，就是我办公室的门，能不能给我安一扇不能从外面打开的那种？】
“？”
看到这条信息的郑智彻底懵了。
※
沈岚看着孙家乐对着电脑已经维持着那个笑脸快半小时了，觉得实在不行了，还是伸手拍了拍他。
“孙经理，可以了。”
被拍回神的孙家乐转头看着一脸淡定地沈岚：“你都不激动吗？我们客户部这次终于做出一点成绩来了！”
孙家乐也是有一点上进心的，每天看着其他部门闷声立大功，虽说不嫉妒，但是也着实是羡慕的。
能帮简总立功，那在星耀可是大荣耀啊？走路都能带风的那种！
上次简总被那个金融大v黑的时候，那几个能站出来打脸的部门可是把他羡慕坏了。
现在，终于轮到他们客户部扬眉吐气了！
要不是沈岚刚才拦着，他恨不得马上买个大喇叭全公司上下都宣传一遍。
沈岚其实也很高兴，能够做出一点成绩确实是好事。
他同期的几个同事都能独当一面了。
徐小可带了女团，选秀排名到现在都不错，曹文独掌基金会，也做得红火，石强做了app和游戏，听说现在又被委派了什么神秘项目。
唯独他还缺点实绩，他虽然不爱内卷，可是也不喜欢弱于别人。
不过，现在还没有尘埃落定，他得再等等。
沈岚继续劝孙家乐：“我们投资上美那部动画，现在只是入围了安纳西国际动画电影奖，可是这还仅仅是入围。”
“我们再等等，看最后能不能有个更好的结果，到时候再告诉简总，免得她失望。”
沈岚这么说也是有一点私心了。
要是现在告诉简总，因为还没有得奖，他能获得的简总认可可就没有那么多。
如果等得奖后再说，那可就不一样了。
退一万步，就算没得，光凭这个奖项的知名度，就算是入围，这个要是宣传出去也能帮星耀和简总争点面子。
而且那时候也不会让围观人有一个期待落空的失落感。
不过这些他暂时不考虑告诉孙家乐。
倒不是因为什么利益相关，要知道星耀的工作环境已经是和谐得不能再和谐！
简总委派任务基本不看资历和职位，只看合不合适。
所以并不存在竞争关系。
他不说主要是因为孙家乐……傻。
听完沈岚这一通分析，孙家乐深以为然，马上点头：“你说得对！那我再等等。”
“不过你说要是真得了奖……”
沈岚回答道：“在我投资之前就和上美达成了协议，如果这电影能拿奖，回国上映的时候，除了本来应该给星耀的票房分成之外，他们的宣发等全部都由星耀来做。”
也就是说，星耀会因此名利双收。
“还是你想得周到啊！”
孙家乐赞叹道。
而此时简知正在办公室里照常刷微博，正好看到一条热搜。
#华夏动画《开天》入围安纳西国际电影节#
这么厉害？她得看看。
简知好奇地点进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动画爱好者V：既然上热搜了，那就给大家科普一下吧。
安纳西国际动画电影节是目前世界上规模最大、水准最高的国际动画节，享有“动画奥斯卡”的美誉，其下设的动画长片、动画短片、电视动画等奖项为世界动画界的最高荣耀。
而我们这次入围的电影是由上美制作的，很多80.90后的朋友对这个电影厂肯定都不陌生，因为见证过它曾经辉煌的年代，可以说是伴随着80.90成长的。
不过后来它迎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寂，但是现在它又回来了。
而这部《开天》讲的是个神话新编，说的是盘古的故事，和大家印象里的不太一样，总之我个人是非常期待它和大家见面的。
到这里，这就不得不说个小花絮了。
上美在拍摄这部《开天》的时候一度资金困难，上美的厂长和这部动画的导演到处求爷爷告奶奶想拉点投资，上美只想要三百万，结果都被拒绝了。
其中一家转头就花了七千万投了一部电影，就是前段时间上映的一部扑街作品。
直到后来，一家娱乐公司主动联系了他们，并且直接把三百万抬成五百万，这才有了这部《开天》的问世。
可以说没有这家公司，就没有现在华夏电影再次走向世界的局面。
大家感谢上美工作人员的辛勤付出之余，也可以感谢一下这家有良知的公司。】
这条微博下面，评论区都在问那家公司是谁。
而这个博主只回复了一条：这家公司高风亮节，现在都没有出来揽功劳，我也不好越庖代俎，不过到时候等《开天》国内上映的时候大家就知道啦！
【真牛啊！我在外网看了一下开天的片段，那水墨效果，真的太强了！】
【艺术性太高会不会影响故事性啊，我怕到时候票房低。】
【我好想知道是哪家公司这么有眼光啊，而且还不居功，比某些一点小事看恨不得全网知道的公司好多了！】
【楼上，我猜你查找的是星耀娱乐公司。】
【醒醒好吧，人家星耀做慈善也很厉害的，艺人也都踏踏实实发展，黑子滚出。】
【这电影什么时候可以上映啊！我想看！】
简知刷着这些评论就不免开始感叹。
到底哪家公司这么高风亮节啊，这么独具慧眼，一下就慧眼识珠了！
这可是为他们华夏动画做了大贡献啊！
而且五百万就买了个金窝窝，就算到时候不得奖，有了这一层镀金，回来一上映，再差也能赚一点啊！
简知感叹的同时又是一阵庆幸。
幸好不是她投的这部动画，要不她现在可是哭都没有地方哭！
五百万换来超级大利润，还可能造成股市大涨，想想都可怕。
简知拍了拍胸口安慰自己：幸好我没有投。
不过她转念一想，她哪有这样的眼光啊，开什么玩笑呢？
这么想着简知给那条微博点了一个赞。
动画博主很快就发现了这个举动，他看着简知的点赞会心一笑。
星耀的简总还真是低调啊，他都这么暗示了。她依旧憋着没有出来认领功劳。
果然高尚的人都是这么有内涵而不浮夸的！
这么想着他决定等动画《开天》上映的时候，他要好好写一篇夸星耀的文章。
毕竟能这么无声但是有力地支持华夏动画产业的公司可太少了。
他不能让他们当那个无名英雄！
※
星耀音乐部里现在正在就一个问题争得热火朝天，而本来应该是主角的季迟却坐在一边没有发表任何态度。
季迟的专辑已经全部录制结束了，除了后期制作之外，就剩下拍摄MV这个大头没做了。
而在选MV导演这件事上音乐部里有了巨大的分歧。
本来是可以直接用姜尚的，毕竟是自家嫡系，好用还不贵。
可是姜尚被简总拍去准备新综艺去了，一时半会儿没空不说，简总之前还说过MV不让他来拍的话。
所以音乐部的人只能提名一些公司外面的导演。
一派人认为应该启用有经验有口碑的导演，这样可以保证质量。
另一派则认为应该启用一批新锐导演，这是跟着简总的指导方针在走，可以带来新气象。
“新锐导演经验不足，万一拍摄成品质量出问题怎么办？”
“那成熟导演还可能造成观众审美疲劳呢！再说了简总就爱用新人！”
“新锐导演有锋芒，新鲜血液耳目一新！”
“成熟导演有经验，事半功倍绝不翻车！”
两边僵持不下，谁也说服不了谁。
见两边局势愈演愈烈，周曦月听着头都要大了，却见季迟独立于战局之外，轻松悠闲而自在。
周曦月不服了，周曦月开始祸水东引了。
“这是季迟的专辑，要么导演我们应该问过他的意见才对。”
这话一出，正争执得脸红脖子粗的众人纷纷把目光投向季迟。
而这时的季迟正低头点着简知的微信聊天框，就是一个字也没有发出去。
“……”
猛的被关注，他依旧不慌不忙，只是把微信界面切了出去。
季迟抬起那张好看的脸，毫无负担地开口：“我也拿不定主意。”
“？”
那你还好意思玩手机？
周曦月默默吐槽，正想把气氛拉回来，就听季迟继续说：“不过我觉得简总肯定有主意，不如我们去找她问问吧。”
不是一个问句，而是陈述句。
说完季迟就站了起来，他推门而出，看起来是往简总办公室走。
周曦月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对啊，他们完全可以去问简总啊！
有困难找简总，这可是星耀守则呢！
“季迟，等等我一起去！”
周曦月快步去追季迟，心里却想：这小子怎么跑那么快？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简知的办公室。
简知单手撑着脸看着面前的两人，非常不想配合。
反正他们带来的也不可能是什么好消息吧？
季迟这次主动开口了：“我是来问问关于我MV导演的事，音乐部那边一直拿不定主意。”
本来还兴致缺缺的简知听到这个突然来了兴趣。
这事可不就问对人了吗？想亏钱办法她可是很在行的！
简知看向正在大喘气的周曦月：“你们现在有什么想法了？”
怎么周曦月看起来这么累？她跑八百去了？
周曦月一边喘粗气，一边感叹季迟年轻体力好，短短的距离她追都追不上！
他不该来当歌手，该去当运动员！
等气喘匀，周曦月才开口：“简总，现在我们有两派，一派觉得用有经验的导演。”
不行！绝对不行！
这种导演拍出来万一成了精品，火了，那她还怎么亏钱？
“另一派觉得还是用新锐导演比较好。”
这个……
简知犹豫一下，依旧觉得不可以。
新锐导演说白了不就是明日之星吗？万一他们升星就靠季迟这个MV可怎么办？
绝对不可以！
简知用力摇了摇头：“这两个都不好。”
听了简总答案，周曦月居然觉得这是意料之中的，毕竟简总的思想纬度怎么可能和他们一样呢。
简总肯定有更优选择的。
“确实应该启用新导演，不过不能是所谓的新锐。”
“你们应该去找还在学校学习的学生。”
说完这句话，简知立马变了脸色，她还没有忘记之前被那个学生后期们背刺的经历。
同样是学生，她们怎么优秀得那么过分呢？
这次必须避免这种情况！
简知又补充了一句：“不能找那种学校公认的优秀学生，而是要完全不受束缚，放飞自我的末位学生们。”
她就不信她找学渣来还能被背刺！
这么需要专业度的事情总不可能还出现奇迹吧？
周曦月听完这个要求，又一次愣住了。
简总这熟悉的听着就不靠谱的要求，又来了。
简总这个意思不就是去那些专业学校的找几个学渣来拍季迟的MV吗？
可是这一次周曦月完全不怀疑简总的判读，就算听起来离谱，可是最后肯定都会有好结果的。
毕竟简总算无遗策！
周曦月立马点头：“好的，简总，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安排！”
她刚准备要走，就被简知叫住。
“这次我和你们一起去挑人。”
她必须亲自把关，不能再让周曦月阳奉阴违了！
她就不信了，她亲自挑的学渣还能翻出什么花儿来？
简总要亲自出马？简总这么重视季迟这次的专辑吗？
在旁边一直一言不发的季迟也愣了一会儿，明明简知之前对他专辑的进度不管不问的……
原来她在乎啊。
※
周曦月直接挑了全国顶尖的七所电影学院。
而简知对此是拒绝的，照她的想法她就想去那种综合院校，最好导演系实力非常差的那种学校去挑人。
可是系统不允许。
毕竟这个想摆烂的动作太明显了。
最后简知只能妥协了。
她们第一站来的是帝都，帝都有四所顶尖电影学院，正好可以一次性都去。
简知走进帝都电影学院导演系的办公室，系主任早就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周曦月之前就和他们沟通过，对方知道简知是来选学生担任MV导演的。
要知道这对学生可是一个非常好的锻炼机会，资金充足，项目好，能自主发挥的余地大，拍摄时间也不长，作品时长还短。
最重要的是，星耀确实是个好公司，名声好，资金多，还爱启用新人。
要是学生可以凭借这个正式进军导演圈，简直是完美。
作为系主任的陈老师已经迫不及待把自己手下的得意弟子给推荐出去了。
双方稍微寒暄了几句，陈主任就拿出了一沓厚资料。
“简总，这几个都是我们的优秀学生，别看他们年轻，但是已经拿过一些奖了，也有一定的经验……”
陈主任开始推销起来，就见简知兴致缺缺，脸上表情甚为平淡。
这是没看上？
“陈主任，我可以看看你们的成绩表吗？最好是详细一点，还有每个人平时成绩和得奖情况的那种。”
简知已经学乖了，这次挑个人她必须掌握他们的确切而真实的水平，一定要保证都是学渣！
绝不能有半点疏忽懈怠！
陈主任听了这话松了口气，原来不是没看上，只是很谨慎，想自己挑啊。
这也行，反正最后挑的肯定也是她推荐的那几个优秀学生。
“好，简总稍等一下，我给你拿。”
“……陈主任，你叫我简知就好。”
“好的，那就喊你小简吧！”
“行！”
陈主任对简知的印象分又增加了一点，这么年轻一点也不自傲，很好。
陈主任找出了成绩表让简知慢慢看。
就见简知直接把表拉到了最后，从后往前……不，根本没有往前，而是就在那最后几排上面打转。
这是这么回事？
“咳，小简啊，这个表格是正序。”
陈主任出声提醒了一句。
“嗯，我知道的，谢谢陈主任。”
“……”
这下陈主任彻底不明白了，难道她还要选几个学渣走？
不可能吧？
过了一会儿，简知念出了三个名字：“就这三个吧，麻烦陈主任帮我通知一下他们，到时间薪资待遇按照业内正式MV导演的三倍工资算，然后吃住行都是我们公司提供，如果有其他要求也可以提，都不是问题。”
陈主任没有空去听简知后面说的话，她满脑子都回荡着那三个名字。
那不是他们系里著名混子吗？
根本无心学习，进校来就开始摆烂，能不能毕业都成问题……
是不是选错了？
陈主任纠结一阵开口：“小简啊，这几个……”
让她在外人面前揭自己系学生的短也有些艰难，谁知简知却说：“陈主任，他们的情况我是知道的，你放心，就他们了，我有自己的考虑。”
我要的就是学渣帮我亏钱啊！
陈主任送简知离开之后，还是有些心虚，那几个不会几天后就被“退货”吧？
这个简知到底想干什么啊？
想着她直接给院长打了以后电话过去。
帝都电影学院的院长也不是一般人，而是圈子里有名的导演任职的。
听完陈主任的叙述，他也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我听说国内其他几所电影学院也都收到了简知的邀请。”
“我们先看看他在其他学校选的是些什么人。”
如果在别人学校选的都是优秀苗子，就只有在他们这儿选学渣的话……
那可就不妙了，这可事关学校声誉啊！
要知道到时候作品一出来，只要他们学校的学生拍的是垃圾，他们可丢不起这个脸！
※
几天后，七所国内顶尖电影学院的导演系的院长和老师们都陷入了同样的一种疑问之中，那就是：简知到底想做什么？
她在每一所学校都一视同仁，挑走的都是他们学校的“下限”，也就是那些学渣学生。
这几所学院的院长基本上都是圈内的大佬，也都相熟，大家略一合计，最终也没有什么方向。
毕竟谁会花大钱就故意找些学渣搞破坏啊？
这可是怎么想都不太科学的。
不过本来这几所学院都是暗暗地较劲，也就是所谓的文无第一。
大家都想争个这类别学校里的第一位，平日里也没少暗戳戳地比。
而现在……
陈主任接到了院长的电话。
“星耀那边说了我们的学生不能带其他人过去吗？或者说不能有人去看他们吗？”
陈主任愣了一下：“没有啊，就很正常……”
院长松了口气：“那就好。你和那几个学生沟通一下，到时候拍摄的时候，我们院里的几个人会去看看他们。”
“好，不过谁会去啊？”
院长报了几个名字。
“……”
这不是他们学校出去的几个知名青年导演吗？虽然不是最顶尖的那一批，可是拍个MV那可是绰绰有余了啊。
他们去探班？
陈主任明白了，院长是要这几个人去帮那几个学生捉刀啊！
院长语重心长：“现在这个事情已经不是几个学生锻炼的事了，事关我们学校的名誉，不可以懈怠啊。”
“那其他几所学校呢？”
陈主任又问了一句，院长没有答。
她懂了，估计其他学校也这么做，谁都不想让这家的学渣拉低学校名誉。
以往那种分散各处还好，这一次可是把他们都拉到一起去比较啊。
到时候MV的成品出来，可真就是谁水平最差，谁的学校就最尴尬。
只能都想法设法找补了呢！
反正拍MV耗时耗力少，大家都耗得起。
这样一来，最后成品肯定不会太差的。
说不定……还能出点超出预料的作品，毕竟那可是合几个大导之力啊！
第65章 第 65 章
简看着面前三个黑眼圈都要挂到嘴角的编剧, 心里一紧，赶紧开口：“要不，你们还是先去休息吧？剧本我什么时候都能看。”
反正也是注定的扑街剧, 什么时候看都行。
简知害怕的是自己这剧本还没看完，这三个人就因为过劳倒下了。
她不禁开始忧虑起来，为什么连他们都能卷？难道星耀的空气里就飘荡着助人成为卷王的酵素吗？
只要一沾上就会被迫进化成卷王。
不然他们怎么一个个都这么拼命？她可不想闹出人命啊！
听了简知的话，瞿白虽然依旧一脸疲惫，但是眼睛却晶亮亮的：“不用了！简总我们很好, 前所未有的好！”
今时不同往日, 这次的剧本不再是他们自我感觉良好了。
瞿白觉得自己这辈子能写出这样的剧本就已经值得了！
瞿白此刻眼里都是自己辉煌的未来，拿奖拿奖拿大奖！
都能拿奖了, 还休息什么？
一旁的冯成也气势汹汹地接了一句：“生前何必久睡, 死后自会长眠！”
“……”
简知看着三人中唯一看起来还比较正常的赵新宇, 眼神示意：他们两个精神状态还好吗？
赵新宇好似立马理解了简知的意思，用力点头：“简总，您放心, 就是死, 我们也要等这个剧本拿奖再死！”
三人齐齐点头。
“？”
好的, 她确认了，这三人都“变态”了。
简知看了看剧本，又看了看三个人, 心里突然升起一种不祥预感：他们不会靠着变态爆种了吧？
然后这个剧本直接起飞？
简知背脊一凉, 仔细打量三人的逢魔状态, 又立马开始疯狂回忆之前看过的这三人的那些“代表作”。
不可能的。
这可是她千辛万苦选出来的吊车尾编剧, 她一定是最近被背刺多了, 开始有点被害妄想症了。
自我安慰一番后，在他们殷切的目光里, 简知打开了剧本。
剧名叫做《陌路狂花》。
嗯，很文艺，一听就卖不上价钱，人家那些票房大赚的电影名可不是这种调调。
简知更放心了，开始了阅读。
故事是从一桩诡异凶杀案开始。
h市凌晨3点警方接到报案称在城郊的一个废弃的冰库里发现了三具被冻成冰雕的尸体。
警方到达现场之后发现现场被干净得不像一个案发现场，现场被布置得如同一个艺术殿堂，甚至还有录音机放着但丁的神曲的朗诵。
冒着寒气的冰库正中立着一家三口的冰尸，他们被强行摆放成一副全家福的样子。
而警方在现场确实找到了一张画着三人诡异死状的画，画的前面用从报纸上剪下来的字拼贴出“全家福”三个字，而背面也纸贴了一行字，是“我回来了”。
同行的老警察迅速认出了这个案件的手法与十年前的一桩连环杀人案如出一辙，那个系列案子在档案上被命名为“冰库杀人案”。
凶手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致使案件最终并未破获，但是这个案子到现在都还是这个城市的都市传说之一。
警方迅速针对这个案子成立了特别行动小组，并且找到了当年的“冰库杀人案”中的唯一幸存者，也是该案的第一嫌疑人。
而这个幸存者现在是一位高级白领，并且在案发时间她人在国外出差。
所以很快被排除出嫌疑人名单。
就在警察深入调查之后，却发现了一个暗网，网站名为“地狱审判”。
这是一个研究各种灵异现象的网站，里面充斥着各种都市传说。
其中有一个叫神叨叨神婆的人经常发帖，内容很简单，就是时间地点人物死法，而这些帖子有的会被她特别标注打钩。
警方顺着这个线索去查，发现每个被打钩的帖子几乎都能有着对应的案件发生。
而最近的就是刚出现的冰库杀人案。
相当于一个死亡预告。
警方找到神婆，发现她人也并不在h市，甚至在她预言的每一个案子里，她都不在案发当地。
而她的口供仅有一句：“这些都是我做梦梦到的，我能预见人的死亡。”
警方最后找到了网站的拥有者，发现也是一名女性，不过是个海外华侨，已经十多年未回过国。
而这三个女人的共同点都是，未婚女性。
三个嫌疑人不管如何排查，都有着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
看到这里简知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她突然觉得办公室有点冷，一抬头就看到三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她。
简知被吓得差点尖叫，但是她忍住了。
战术性喝了一口水之后，简知从这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剧本里回神。
完了。
这剧本怎么看起来就是一副能赚钱的样子？
恐怖悬疑氛围都给拉满了！
简知狐疑地看向面前满脸写着“求表扬”的三个人，神色纠结。
你们怎么就突然开挂了？这不是你们的水平啊！
你们之前写的那些离谱操作呢？那些被观众骂成热梗的剧情呢？
怎么我一雇佣你们，你们就朝着正确方向一路疾驰了呢！
为了背刺我你们还真是辛苦了啊！
瞿白见简总看了他们许久也不说话，心里也开始打鼓。
难道简总对这个剧本还是不满意？不应该啊，他们这次可是严格按照简总的要求来的啊，就连赵会长这次也是赞不绝口的啊！
不过有了前车之鉴，这次他们没有那么自满了，瞿白用手肘捅了捅身边的冯成，压着嗓子：“你说句话啊！”
“？”
我说什么？简总不满意我能说什么？我恨不得自杀谢罪了！
自从上次简知一针见血地说出他们那一版本剧本的不足后，简知在冯成心里的地位就跃升到了赵会长那个层次。
甚至已经超过了他们的伯乐编剧侠。
简总都懂剧本啊，她觉得不好肯定也不好的道理，肯定是他们没用！
两人在那拉扯，最后还是赵新宇看不下去了，直接开口：“简总，这个案子前期是平淡了一点，不过结尾我们有点小巧思，要不您继续看看？”
简知听了这话嘴角一抽，你管这叫平淡？你速速对我刚才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道歉！
她都要被吓死了还说平淡？
不过简知还是继续看了下去，没办法，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她倒是要看看，这三个人为了背刺她能做到哪一步！
简知看到了结尾。
在并列的一排审讯室里坐着许多个女人，每一个都低着头，看不见脸，也看不出任何情绪。
唯独女主晃荡着手上的手铐发出清脆声响，有人问她：“你后悔了吗？”
女主抬起头，诡异一笑，天真而残忍。
然后尾声只有两句，一个国外IP的新网站建成，首页写着重启。
“……”
交换杀人，大型犯案，各种案中案。
然后案件还不是完全侦破？你们这是还想拍个第二部吗？？
简知合上剧本，情绪稳定。
她觉得剧本有点意思有什么用，她又不是专业的，她能有什么审美呢？
放轻松。
冯成看简总看完了，咽了一口口水才开口：“简总，您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你们是真的恨我啊！
不等简知回答，冯成像是要给自己壮胆一样补了一句：“赵会长都说这个剧本很好！”
“？”
是她想的那个赵会长吗？那个编剧协会的领头大哥？那个出神剧无数的鬼才编剧？
他说不错？
简知最后一丝幻想都被冯成给戳破了：完了。
这剧本好起来了，她还怎么亏钱啊？！
简知的脸上面无表情，她甚至在想，我现在把这个剧本雪藏了还来得及吗？
只要它不见天日，就不可能给她赚钱啦！
系统警告如期而至。
简知直接眼神死，她忘了还有系统这个见了利益绝不撒手的抠门鬼！
看来她得另辟蹊径了！
光是剧本好有什么用？大不了她去大街上拉个人来当导演，她就不信这电影拍出来还能火！
想通了这点，简知的神情稍微和缓了一点。
而他对面三人也总算松了口气，是他们的错觉吗？为什么刚才那短暂的沉默中，他们从简总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杀气。
瞿白甚至觉得如果简总的目光是刀，他可能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不过不应该啊，他们剧本没有差到那个地步吧？
而作为简总死忠粉的冯成却有另一番见解：这就是强者的气势吗？简总真是厉害啊！
简知不知道这三人的脑补，朗声开口：“剧本不错。”
三人顿时松了口气。
幸好。
看来简总果然是如星耀其他员工所说，越是觉得情势好的时候越严肃认真。
看来他们刚才是会错意了，简总没有不喜欢这个剧本。
简知继续说：“至于导演方面……”
你们就别操心了！放下你们的剧本拿上你们的钱快走吧！
你们的背刺我已经感受到了，求放过！
简知话音未落，她的手机就响了，看着上面显示的“赵会长”三个字，简知陷入了沉默。
你……也要来追加攻击了？
赵成辰此时也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对上好友关渡热切的眼神，他只能硬着头皮去帮他牵线搭桥了。
关渡搓着手在赵成辰书房里来回踱步：“天才啊！真是个天才啊！那样的二流剧本被简总一提点居然能改成这样，这个简总很懂文艺创作！”
说着他还看了赵成辰一眼：“你年轻时候都不如简总，要是她专心搞创作，还有你们这些编剧什么事儿？”
“？”
被拉踩了一通的赵成辰有些无奈，不过他能理解好友这份心思。
毕竟对于关渡这个级别的导演来说，好剧本太难求了，更何况还是把商业性和立意能完美结合的剧本。
哪个导演不想要一部叫好又叫座的作品呢？
更何况这个剧本题材还是关渡很擅长的悬疑题材，要知道他第一部获奖片，就是悬疑剧。
“你想用这部和朱清的新电影打擂台？”
这次关渡没有掩饰，直接点头：“总要让那小子吃点苦头，让他知道老锅也是铁打的。”
赵成辰很久没有在关渡身上看到这种锐气了，心里会好友高兴。
“行吧。那我就帮你和简总引荐一下，但是能不能成，我可不保证啊。”
“我就不和你说谢了，到时候我电影大卖请你吃饭，就去那家你念叨着订不到还太贵的无味私厨！”
“这可是你说的啊？”
“我说的。”
就这样，赵成辰打来了这通电话。
“简知，导演方面，我想向你推荐一下我的好友关渡，他看过这个剧本，很有兴趣。”
“？”
是她想的那个关渡吗？
那个国内顶尖导演，得过好几个国外知名电影节大奖的关渡？
他看上这个剧本了？还要毛遂自荐来拍？
你们也学会星耀反骨人那套背刺二连击了吗？
买剧本送导演是吧？
可是她要买的明明就是烂剧本啊！你们要送也该送个烂导演啊！
娱乐圈烂导那么多，她就不配拥有一个吗？
简知含泪：“好的，关导很好，找天大家一起聊聊吧。”
系统的警告终于停下，一起停下的还有她想大声拒绝的想法。
算了……
大不了她再加大点投资！
只要票房追不上她的投资，她就依然能亏！
挂上电话后，简知看着满脸欣喜的三人：“今天就到这里吧。”
已经听到电话那边情况的三人内心欢呼不已：居然是关渡导演要来拍他们的剧本吗？
他们这是彻底要走上人生巅峰了啊！而这一切都多亏了简总的提拔啊！
三人还想感谢什么，就见简知主动帮他们拉开了门——快走吧，再多看你们一眼我的心就多痛一分。
莫名被“逐客”的三人站在简知办公室门口三脸茫然。
“我们是被简总讨厌了吗？”
不应该吧，他们可是帮简总写出了关导都喜欢的剧本呢！
冯成沉思一会儿说：“简总这应该是在用这样的态度警示我们不能得意忘形。”
瞿白和赵新宇点头：对啊，他们刚才内心的得意估计都被简总发现了，所以简总才用这样的态度敲打他们。
“要戒骄戒躁。”
“向简总学习！”
这么想着三人心里都升起一个想法：回去不能懈怠，要继续帮简总写好剧本！
※
三思工作室内。
这是颜淼第一次来到这里，本来她以为以星耀这种公司，肯定会有一些很无用的过场，她都已经做好了忍受的准备，谁知道刚一来就直接被带进了会议室。
连自我介绍都省了吗？
段凌星这段时间都在三思工作室坐镇，他下定决心必须把这个项目给扶持起来。
倒不是为了打脸什么人，只是为了证明简总的投资眼光绝对不会出错！
就算暂时有点小问题，那也是暂时的。
段凌星看着颜行就座，又看了看一旁的徐畅：“开始吧。”
徐畅通过这几天接触，已经摸清了段凌星的工作风格，高效专注，绝不拖泥带水。
这点也和他接触的其他星耀员工差不多。
也不知道简总到底是怎么训练的员工，星耀里个个都如同能高速自传的机器。
可是他们精神状态却极好，没有工作的时候甚至喝茶聊天打游戏，无所不干。
但是只要一进入工作状态，就宛如开了最大功率模式。
动力不明，遇强则强！
这可太恐怖了。
徐畅只能赞叹一句简总真会用人啊。
这么想着，他也是直接把资料递给了颜淼，有吧他们之前准备的三样东西放到会议桌上。
颜淼看着摆上来的汝窑瓷器，黄花梨木雕盒以及松江顾绣愣了一下。
不会是要她按照这些设计吧？
那还有什么意思？
徐畅看到颜淼立马呆滞的神情心领神会。
别说颜淼了，他最开始接到简总这个指示的时候也很崩溃。
那天他和段凌星一起就三思直播间新产品的事去简总办公室问意见。
简总却十分冷淡地说：“就之前那三样不是很好吗？顾绣比较难大量生产，那个可以算了。”
简知想得很简单，现在这三样造成了三思之后的亏损，她肯定不能改变现状啊！
她要的就是亏钱啊！
徐畅本来以为段凌星对这种离谱答案会有所反驳，却见他直接全盘接受了。
徐畅顶着满头问号和段凌星一起出了门。
不等他开口问，段凌星就把他的疑问堵死：“简总这么安排肯定有她的考虑，我们只需要按照这个执行就好。”
“？”
然后继续亏钱？
你醒醒啊，愚忠要不得啊，简总又不是圣人，决策也有失误的时候啊！
徐畅想把这话说出口，却在段凌星看似冷静但是又百分百坚定的眼神下败下阵来。
算了，他劝不动！要死就一起死吧！大不了他换工作。
虽然他有点舍不得就是了，毕竟哪里去找星耀这样福利待遇薪资水准都一流的公司啊？
徐畅回忆完，又一脸同情地看向颜淼，可怜的设计师，来和我一起感受星耀员工对简总的愚忠吧！
段凌星直接开口：“颜设计放心，简总虽然让我们保留这三样商品，但是意思并不是让你继续这样的设计。”
啊？简总不是这个意思吗？徐畅满脸不解。
“简总的意思是让我们继续采用这三个元素，不然就丢了我们最初设定，顾安和我推荐你的时候，也说你很擅长将传统元素和潮流设计做融合，我想这个应该难不倒你吧？”
居然是这样意思吗？
原来对简总的话是要做阅读理解的！
怪不得星耀员工一个比一个厉害，原来是简总在平日交流里就潜移默化地锻炼员工们的能力，而不是直接给解决办法。
真不愧是简总啊！
徐畅又为自己之前的“不识好歹”羞愧了一下，看来他要跟上星耀的节奏，还需要继续努力了。
听了段凌星的解释，颜淼也松了一口气。
只是元素的话，那就没问题，国外很多品牌给自家设计师也是会给些关键词的。
对于这个流程她还是很熟悉的。
“好的，我知道了。”
颜淼应了一句，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设计方向了，不过……
她心里还是有一点不安，她之前的事如果被星耀发现的话？
要不她先交个底？如果对方不接受，她就直接走好了。
虽然这样的话她可能会直接失去这份工作。
想了想，她还是开口：“段总，我可以和简总聊一聊吗？”
这个要求有些突兀，颜淼也不确定对方能不能答应，毕竟一个刚来第一天的员工就是和公司掌舵人单独聊。
这可是太异想天开了。
谁知段凌星只是把头一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简总，我们的新设计师想和你说几句，她叫颜淼。”
颜淼瞪圆了眼睛，看着递过来的手机，心里除了那点惴惴不安更多的是疑惑——
你们星耀怎么随便的吗？
而这时更疑惑的是简知。
这是又在演哪一出啊？你们还在找新人来背刺我？
悄悄背刺已经满足不了你们了，还带预告的？
她倒是要看看这个新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简总，我想向您坦白一点。”
“不用这么拘谨，你尽管说吧。”
我现在已经很坚强了，我承受得住！
顾淼听着那边简知的声音，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了。
她需要这份工作。
“……简总，我觉得我们这次的设计难度大，时间短，可能最后效果会打一定折扣，我们可以先直接出概念稿。”
本来兴致缺缺的简知在听到“难度大”、“打折扣”几个关键字的时候瞬间就来了精神。
妙啊，这是还会继续给自己亏钱的前奏啊！
简知马上问：“概念稿是什么意思？”
“概念稿是有流行概念、流行色彩、面料、辅料概念、效果图等构成的。服装品牌设计概念确定后，大多是通过概念稿的形式表现出来的。”
颜淼答了一句，内心依旧心虚。
简知听懂了，这就是根本没有成品，就让买家听个响。
这怎么会有人买啊？
“可以，就照你说的做，你先出概念稿就好！”
说完，简知又让颜淼把手机给段凌星。
“这个设计师找得不错。”
居然还会帮自己出谋划策，一起亏钱，可比你们这些反骨人好多了！
隐约听到简知在电话里夸她的颜淼，更心虚了。
同时内心也更坚定了，她必须把三思直播间的这些概念稿画好！
一定不能辜负简总的信任，也算是弥补一下她的隐瞒。
想着她又看向刚挂电话的段凌星：“段总，我还有一个要求。”
“你说。”
简总都欣赏的人，段凌星准备给她更大的自由度。
“我只想在幕后做设计，不想出镜，希望公司可以对我的一切个人信息保密。”
这样的话，她就不容易被发现过去的事了。
“可以。”
这么说完，段凌星让继续开会。
趁着众人讨论的时候，他给赵明亮发了一条微信。
【段凌星：查一查三思的新设计颜淼之前的经历。】
※
“请问是钱艺钱先生吗？”
方瑜拿着电话，目光时不时紧张地看着一旁的魏薇。
虽然她知道自己没有在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可是这种任务可太离谱了！
让她出面去给一个人三亿，帮他东山再起。
这是什么诈骗犯才会说的故事啊，对方不会报警吧？
她又开始打退堂鼓。
却见魏薇朝她做了几个口型：你可是简总的秘书。
“……”
对！简总的秘书必须不畏困难，迎难而上，再离谱的任务也要勇敢向前冲！
方瑜立马给自己打足气：“钱先生，我们想和你谈一笔合作。”
钱艺听着电话那边离谱到极致的发言，想也没想点了挂断。
这年头骗子编故事都这么天马行空了吗？他们不该去当骗子，该去写剧本。
他虽然落魄了，但是不是傻了，这种低级骗术，他才不会相信的。
“……魏姐，他挂了。”
方瑜像一只放了气的皮球一样。
魏薇拿着她手机又点了一次拨通：“和他说我们会带律师和各种资格证明去见他，地点他约，警局门口都可以。”
还能这样？
方瑜看魏薇的眼神更崇拜了！不愧是简总的第一秘书，这魄力！她必须多学习了！
按照魏薇教的，方瑜抢在钱艺挂断之前说完了这段话，就听电话那头长久的沉默了下来。
钱艺心里分裂成了两个人，一个告诉他这就是高级骗子，另一个告诉他万一真走狗屎运了呢？
最终他还是挂了电话，并且把这个号码拉黑了。
他要是能走这种狗屎运就不会沦落到中年失业这种地步了！
※
钱艺看着账户里的三个亿和刚签好的合同，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莫名恍惚之中。
这一切都太不可思议了！
在他前途一片黑暗的时候，突然来了一个天使投资人，直接砸了他三个亿，让他东山再起，除此之外居然什么也没有要求。
这种只有在好莱坞电影里才会出现的情节居然被他给撞上了？
一开始他还不信，只觉得对方是骗子，挂断好几次电话之后结果对方直接带了警察公证员和律师上门。
出示各种证据之后，直接来了一通快刀斩乱麻。
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是一个拿着三亿投资的新贵了。
这也行？
他问对方：“你们看上我什么？”
就见那个小姑娘愣了一下然后说：“我们简……老板觉得你是可塑之才，在你还在宏艺娱乐的时候就开始欣赏你了，觉得你一定能再干出一番才干的。”
这是方瑜自己揣摩的。
简总用人一向有自己的门道，她猜不出其中具体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个钱艺身上一定有简总欣赏的地方。
不然的话，简总还专门拿三亿出来打水漂吗？
那肯定不可能的。
方瑜又补上一句：“加油，不要辜负我们老板的信任。”
钱艺又一次沉默了。
他这是遇到了伯乐啊，可是他到底还是千里马吗？
想当年他初出茅庐就加入了宏艺娱乐，虽然不说创造了多少辉煌，但是也带着宏艺一路披荆斩棘才在险象环生的娱乐圈杀出一席之地。
只是后来他年纪渐长，心气少了，人也惫懒了，只会坐在过往的功劳簿上指点江山。
完全跟不上现在的娱乐圈发展了。
所以才会被星耀的简知收拾得那么惨……
不过现在他有新机会了，他首先就是要学习星耀的模式。
他在这段时间自我剖析了很多，也把简知的成功案例分析了好几遍。
她能走到今天可不仅仅是靠运气好。
首先是在用人上，简知一直不拘一格降人才，任人唯贤，也不用各种鞭策手段，而是通过拉高福利从而调动员工积极性。
再有就是战略上，她看的从来都不是眼前那点蝇头小利，甚至会为了更长远的利益而且放弃一些东西。
简知就像是一只蛰伏的野兽，她有野心也有耐心，会等到最后一刻，才去咬破敌人的咽喉，达到一击必杀。
而最重要的一点，还是简知的商业眼光和格局，这个他暂时还学不会，只能慢慢摸索。
毕竟简知只有一个，要是谁都能轻而易举的成为她，那娱乐圈就不会是现在这幅光景了。
钱艺整理好思绪，心里把这套策略定位“星耀模式”，而他就准备依靠这个模式来重新创业。
方瑜正准备走，突然好奇地问了一句：“钱总，那你准备做什么行业啊？”
钱艺笑了笑没有回答。
他要继续的当然还是文娱产业，不过不再是去娱乐圈搅和了，他又斗不过简知，再去也是给她送菜。
他必须避其锋芒，另辟蹊径。
文娱不分家，娱乐这款不行，他可以去做“文”那一块嘛。
钱艺其实观察了很久，近几年圈内的电视剧电影等都很多在采用热门IP改编。
而这些IP大概率都是些小说。
他要做的，就是创办一个新的小说创作网站，争取变成这些ip的源头生产地。
再凭借他多年在娱乐圈的人脉，在出售方面只会更方便。
想到这里，钱艺突然有了种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的壮志雄心。
这次他一定要成功，不但要报答那个神秘的天使投资人，还要做给简知看看，他不比她差！
※
“好了，切到下一个海选选手吧。”
吴勇无力地撑着头，只觉得自己搞定这个海选真的有意义吗？
他以为会是群英荟萃，好苗子一抓一把，结果现实告诉他，这就是个萝卜开会，各种奇葩“争奇斗艳”。
除了拉高了一下星耀知名度和秒音的日流量之外，剩下就剩两个字：离谱。
他该怎么和简总交代啊！
眼看着其他部门都已经做得风生水起了，就连暂时垫底的三思直播间也在段凌星坐镇下有了“起死回生”的感觉。
他再不努力，就要变成星耀吊车尾部门了！
这可不行！
吴勇正头疼着，就发现颜行又把他盯着，还满脸写着“我有话要说”。
“？”
这是怎么了？
他正准备问，就发现下一个海选选手连上直播间了。
看着屏幕里的少年，吴勇眼前一亮，这青春校园偶像剧男主的颜值，可以啊！
刚要高兴，他就自己给自己泼了一盆冷水。
最近他看到的徒有其表的草包那可太多了，长得好看可不是他们星耀选人的第一标准。
吴勇冷静下来，就见少年开口：“老师们好，我叫楚易，今天我带来的是一首歌曲，Opera2。”
一上来就这个难度吗？
一旁负责声乐评审的沈随心高兴了起来，马上解释：“这首歌的一些唱段被称为海豚音，难度很高，但是我个人认为，应该称为人鱼音才对。”
沈随心很高兴在这种海选里还能有人挑战这种难道，却看到负责表演审核的谭建谭影帝在旁边一脸纠结。
她瞬间懂了。
这首歌唱得好听是人鱼之声，难听的话就是……催命符咒。
“……”
她现在阻止还来得及吗？
事实证明来不及了，楚易已经合着伴奏开始唱了。
想象中的魔音穿耳没有出现，歌声纯净又独具质感，却还透漏这一点神秘。
那些足以让很多歌手原地暴毙的高音他都自然而轻松的完成了。
吴勇的眼神一下就亮了！这不就是他要找的好苗子吗？
弹幕此时也很激动。
【这高音，比我的人生还要丝滑。】
【这哪里是人鱼之声啊，这是海妖吧！我感觉我要被他骗下水了！】
【一分钟，我要这个小哥哥的全部信息！】
就他了！
吴勇差点喜极而泣，这么多天了，他终于挖到一颗“仙草”了！
他们星耀终于要有最强新人了！
他马上给了这个楚易通过，并且让工作人员去联系他后续签约示意。
吴勇脸上洋溢着笑容，就见颜行看他的眼光越发哀怨。
颜行小声：“吴经纪人，这歌我也能唱唱，真的！”
“？”
你能唱关我什么事，你又不是我们星耀的。
表面上吴勇还是敷衍地夸奖：“啊！对对对，颜行你也是唱功了得的。”
听了这话，颜行表情稍微好看了一点。
吴勇更疑惑了，不过这时候下一个选手出现了。
这次来的是个女选手，不是现在流行的小白花甜美风格，而是自带气场，仿佛低头都是在窥看蝼蚁。
谭建看着人说：“这姑娘气质不错，要是当演员的话，能胜任很多角色。”
吴勇也点头，现在风格同质化的女演员太多了，一水的清汤面风格。
他们星耀应该有点不一样的。
“老师好，我叫苏茗，带来的是一段武术表演。”
听这声音，谭建继续点头：“说话口齿清晰，声调也好听，台词应该也没问题。”
说着苏茗拿出一把未开刃的剑，直接舞起来，剑锋过处猎猎作响。
【昔有大娘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姐姐飒到我了！】
【姐姐舞的不是剑，是我的心上的春水！】
【……弹幕姐妹你们矜持一点，让我来！】
好身手啊！
吴勇看着就开始给她规划起路线，这要是去古装剧里打上这么一段，那可不得火？
今天他终于开始走运了？来的人都这么靠谱了！
吴勇也给了通过。
正高兴，就发现身边的怨念更重了。
颜行这次直接开口：“吴经纪人，我演戏时候的打戏也不错的。”
吴勇哽了一下，你今天到底演的哪一出啊？
【笑死，今天咱们家行行好像开屏孔雀啊！】
【你不说我还没发现，今天行行做了妆造的！要知道他平时上节目都恨不得素颜！】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住脑，阴间cp可不能舞！】
“……”
就在这诡异气氛下，他们今天的海选结束，大家都开始收工，就见颜行亦步亦趋地跟着吴勇，还碎碎念：“吴经纪人，勇哥，我也是你看着红起来的吧？我什么样你应该清楚吧？”
“……”
一向自诩人精的吴勇完全摸不着头脑了，却依旧夸夸：“颜行啊，你可是顶流，你的实力有目共睹嘛。”
颜行一听就笑了，却不忘再补一句：“我流量也不错！”
所以呢？你要说什么？
“所以，勇哥，你们星耀反正都要招新人，不然考虑考虑我呗？”
“啊？”
吴勇听着颜行的话，里面每个字他都懂，连在一起他就疑惑了。
怎么还有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啊！
要知道一般颜行这种顶流艺人，可都是各家经纪公司抢着要的，怎么到了他这里还搞孔雀开屏，毛遂自荐这套了？
颜行继续说：“勇哥，你放心，我没有合约问题，我和我老东家合约下个月到期就不续了。”
“我想加入星耀，为简总赚钱！”
这觉悟！吴勇震惊了！
不过他也不是小年轻，知道事情不可能那么简单。
仔细一想，又明白了。
颜行虽然正当红，可是他一直在寻求突破和转型，顶流能当多久？靠人气也不能吃一辈子。
他希望好作品这种事已经人尽皆知了。
颜行也为此尝试过很多，可是都不尽人意，再加上他老东家在他发展路线和定位上对他还有所约束。
而星耀不一样。
星耀给每个艺人规划的路线都是从实力出发，然后也更自由，更能包容艺人的各种尝试。
而这就是颜行想要的。
想明白这点吴勇就不急着答应了。
吴勇微微一笑：“这种事，我也做不了主，还是得先汇报给我们简总，你也知道，我们整个星耀唯简总马首是瞻。”
他说的也是事实。
颜行也十分上道，马上说：“我懂！勇哥，我为了加入星耀可以自降身价！”
反正星耀从不亏待艺人。
颜行在答应吴勇来做评委之前其实就存了跳槽星耀的心思，只是他还摸不准星耀的脉。
外面传得再好再玄乎，也得自己看了才知道，这可关乎他的未来，他必须得谨慎。
所以才来近距离接触。
而接触下来，他发现星耀果然是一个靠谱的公司，也是一个最适合他发展的公司。
不只是各项福利，还有星耀整个公司表现出来的气质。
不为眼前利益而蒙眼，注重的是长远的发展。
所以，除了星耀他去哪里都会被框住，按照以前路线继续，而以星耀求新求变，并且看中实力发展的准则，他才能真的得到提升。
所以他可以放弃一点眼前小利益。
吴勇本来只是稍微拿乔，没想到居然得到这么一份大礼，也惊住了。
看来颜行要加入星耀的想法很坚定啊。
他得赶紧汇报给简总了！这么大一个顶流愿意自降身价加入他们星耀。
这可是个大好事啊！
简总一定会高兴的。
而另一边正在办公室打游戏的简知莫名觉得背后一阵发凉。
怎么回事？空调温度开太低了？
简知没多想，随手拿了一张毛毯披上。
第66章 第 66 章
简知看着面前两人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谁来告诉她为什么就有这么大一个顶流“吧唧”一下跳她面前说要签约星耀啊, 你这么不挑的吗？
你看上星耀哪里？我改还不行吗？
简知把目光落在满脸骄傲自豪求夸夸的吴勇身上，用疑惑目光发送脑电波：其实你是搞传销的吧？
不然为什么能忽悠一个顶流回来？
简知对吴勇搞什么新人海选本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毕竟她也稍微看了看那个直播。
那可谓是“群魔乱舞”。
当时她还在想：不错, 就按照这个规格选进星耀。
结果……吴勇转头就把评委席上的顶流给拐来了？
你干嘛做经纪人啊，你去当传销头子算了！
你要是当了传销肯定能忽悠好多人！
不过……犯法！
吴勇被简知目光一盯，立马挺胸抬头，这感觉真是太熟悉了——
每次简总想表扬手下员工做得好的时候，都是用这样的眼神, 他们已经习惯了。
并且引以为豪。
虽然一开始他也会怀疑, 简总为什么每次在他们立功的时候都表现的相当冷淡，好像并不在乎他们的功劳。
可是每次的奖金又给得相当高。
后来在魏薇一句话点拨下, 他悟了。
魏薇说：“简总是一个在你成功时警醒你, 在你失意时鼓励你支持你的人。”
没错, 简总就是这样，所以只要简总用这种严厉眼神望他们的时候，他们都会更加骄傲, 因为那代表着他们正在经历成功。
一边的颜行被星耀老板和员工这相处状态震慑了。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简总看起来不高兴, 但是吴勇却更骄傲了？
他们还都不说话, 在打什么哑谜？
难道不想签我？
就在颜行第一次对自己的人气陷入怀疑的时候，吴勇开口了：“简总，这是颜行的一些个人资料。”
“……”
并不是很想看。
这么想着, 简知还是接了过来, 她随意扫了两眼, 脸更黑了。
出道五年, 微博粉丝数七千多万, 全网数字专辑销量破亿，出演过两部大爆偶像剧, 被称为bg之光。
简知抬头看了看颜行，再次确认这孩子可能有脑子有点不好。
你说你这么强来蹚星耀这趟浑水做什么啊？
颜行被简知这凉飕飕的一眼看得心里打鼓，这就是圈里盛传的“心狠手辣”的简总吗？
果然气场强大。
换了任何一个公司的总裁，在他主动要求签约加入的时候，都不可能会是简总这样的反应。
这说明她在看的并不是他加在身上的那些虚无缥缈的光环，她要的是他真正的实力。
果然，星耀他选对了。
就在这时简知开口了：“你应该知道，加入星耀的话。你的粉丝后援会都会取消。”
必须让这个顶流幡然醒悟！
快跑吧，你还需要粉丝呢！
颜行听了这个要求先是愣了一下，他知道星耀确实有这个规矩，却没想到简总到他这里依然会执行这点。
要知道，他的流量可是能帮任何一家公司赚大钱。
不过他也早就想好了。
颜行轻轻点头：“我知道，也已经做好准备了，简总你放心。”
放心？放什么心？
你不要误入歧途啊！你大好前程怎么能随便放弃啊！
简知眼角一抽，真想摇摇他的脑子，看看里面是不是进水了，好好当顶流不好吗？
简知不死心，继续劝：“我们星耀现在底蕴不足，给不了你之前很多顶级资源。”
颜行之前的公司可是业内龙头，人家一出手那可是顶奢代言应有尽有。
星耀这种小鱼小虾，怎么和人家比？
简知对这点格外有信心。
谁知颜行却说：“简总谦虚了，星耀的资源已经是很好了。”
一出手就将被迫淡出主流电影圈的萧潇送进了朱清导演的剧组，下一部电影还是由关渡导演拍。
手握圈内两大名导，这还叫没有好资源？
再说音乐，星耀肯在专辑制作上砸大钱的事可是业内皆知，当歌手的可没有哪个不羡慕星耀的音乐人。
然后就是综艺，简总牛刀小试的《洗涤心灵的生活》现在还挂在db评分网综艺的第一呢。
颜行转念一想，难道简总这是在劝退他？
不是吧……
颜行痛定思痛，马上祭出大招：“简总，只要能加入星耀，签约费用方面，我可以降……”
“？”
简知敏锐捕捉到关键词，想也不想立刻打断：“不行！”
降薪什么的，绝不可能！
简知看出来了，这个颜行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跳星耀这个大坑了！
她劝不住，系统也不会放过这个送上门的摇钱树。
那她只能考虑从其他地方亏钱了！
“颜行，签约我们还是按照章程来，该是多少就是多少，但是，我们一年一年签。”
这样的话，等颜行幡然醒悟，还能早日跳槽！
她可不想供这尊大佛！
颜行听了这个条件也愣住了，这是在给他一个考察期？
简总的意思是要是他这一年表现不好就不和他续约了？
不愧是星耀啊，态度这么强硬。
简知继续说：“而且，按你所说，你加入星耀是为了抛弃光环，打磨自身，那你最擅长的偶像剧这类剧本，星耀就不会帮你接了。”
你拍一部爆一部，我还怎么亏钱？
反正就一年，你忍忍吧！
这么想着简知又补充：“不过你放心，还是会给你看一些更有质量的本子的，但是，配角你也愿意接吗？”
现在说不愿意还来得及！
听了简知的话，颜行彻底松了一口气。
这不就是他想要转型走的路吗？他也不可能演一辈子偶像剧，可是在原公司所以递来的剧本都是偶像剧。
他自己都审美疲劳了。
“简总，我愿意，请你给我一个机会！”
“……”
还真是不挑黄河心不死啊！
简知无可奈何，只能把头一点：“星耀欢迎你。”
说着她在纸上写下一个数字，递了过去。
“后续签约事宜魏薇会负责。”
她只负责把钱花出去就好了！
简知想着，先撒钱，再等一年，然后人财两空，妙啊！
颜行一时有些懵，接过来一看，发现上面赫然写着“签约金一亿”。
“？”
一亿买他一年？
其实对于他的流量来说，一亿的签约金并不算高，毕竟他是真的很能吸金。
但是如果这个时限只是一年，那可就算天价了。
本来颜行已经做好自降身价的准备，又看简知对于签他的这件事并不热衷，谁知道……
难道简总不是不想签他，而是真的在考验他？
从简知办公室出来，他依旧陷在这个疑问里，就听吴勇开口：“简总的想法是不是很让人摸不透？”
颜行点头。
是啊，他都分不清简知对他的想法了。
说不想签他却给了一亿超高签约金，说想签他却又只签一年。
这可太矛盾了。
吴勇笑了笑：“我们星耀员工也摸不透，不过我们有自己的一个理解方式，那就是只要简总给你花钱，就是看好你。”
“你想啊，简总不可能为了一个不看好的人或者项目投钱吧？”
好像是这个道理！
果然简总虽然在考验他转型的决心，但是何尝不是给他一个选择呢？
仅仅一年，他可以去尝试去摸索，一年后如果不行，他还可以有退路。
简总对他真是用心良苦啊。
拿着那张纸，颜行下定决心，他一定要把握住这个机会，不辜负简总的期待。
※
星耀官博很快就公布了颜行将要签约星耀这件事，微博一下就热闹了起来。
【星耀暗戳戳的搞事啊，居然把颜行给拿下了，一开始让颜行去当他们什么海选的评委就是有意接触吧？】
【我惊呆了，有谁还记得星耀的艺人是不能有粉丝后援会的？颜行一个顶级流量明星，这是往火坑里跳啊。】
【我觉得星耀肯定不会让颜行解散后援会的，不然他们签颜行干什么？颜行粉丝的战斗力，那可都是真金白银啊！】
【反正我觉得有好戏看了，之前季迟解散个粉丝团都腥风血雨，更何况是颜行。】
【前排等吃瓜。】
路人们讨论得很欢乐，大概率都是围绕着星耀手段了得来的。
而颜行的粉丝后援会几十个群里，此时却气氛很沉重。
【群主：本群会于明日十二点整解散，大家以后山水有相逢，各自发财。】
【什么情况？怎么就要解散了？行行只是换公司又不退圈了！】
【星耀其实资源还行……】
【群主：颜行那边来说的。】
【？】
这条发出之后群里安静了快一分钟，然后才有人发言。
【……行行发微博了。】
后援会众人立马跑去看。
【星耀颜行V：这是一条给我的粉丝们的“告别信”。
我很高兴一路走来有你们陪伴，你们的努力和期许一直是我前进道路上的动力。
也正因为这个，我才想要朝着更高的目标进发。
所以我们可能要暂时告别了，但是不是和你们，而是和你们“粉丝”这个身份。
我希望以后你们可以不用花自己的时间精力甚至是金钱去帮我打投，反黑，各种应援。
而是能有更多的时间去关注自己，不管是学习还是生活。
偶尔空闲下来也可以看着我的作品自豪地告诉别人，这个演员，这个歌手，我很喜欢。
“我是颜行的歌迷。”
“我是颜行的影迷。”
从今天起，我们都换个身份，继续陪伴彼此，好吗？
那么我先来。
大家好，这里是星耀的新人颜行，以后请多多关照。
最后，祝愿我和你们，都未来可期。】
这份声明写的动情，本来暴动的颜行粉丝群大部分都冷静了下来。
而这条微博下面，热评第一条是——
【我们尊重你的选择。】
接下来的半天，颜行的各大后援会，站子，超话等都全线关闭。
大部分都留下一句：山高水长，顶峰相见。
可是也有几个比较激进的直接换了全黑头像开始疯狂输出。
【颜行舔颜站：老子就要看看你进星耀这种大坑能有几天好日子过？我看你就是飘了，觉得没有粉丝你能行，那你专辑出了谁买？剧上了谁看？颜行你醒醒吧！别被星耀KTV了！】
【颜行个站：星耀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汤？你这一手笑的只会是你对家，颜行你真傻啊！你以为星耀会对你好？对你好的只会是我们！】
【始于颜值，忠于品行：星耀就tm和你签了一年，结果你搁这儿破釜沉舟，颜行你糊涂啊！】
这条爆料一出，很多本来就不太乐意的粉丝直接被引爆了。
一群人冲到星耀官博底下开骂。
【签一年你也好意思让颜行解散后援会？垃圾公司！】
【我就问cpu犯不犯法？啊！】
【真别以为我们和行行一样傻好忽悠，你星耀什么样子大家都知道！】
这边粉丝骂得欢，那边吃瓜人们也赶赴战场。
【星耀：从我出生就注定腥风血雨。】
【简知：三句话让顶流为我解散后援会】
【笑死，星耀真的敢啊！连顶流的粉丝也说不要就不要，我倒是要看看星耀能拿什么资源给颜行】
【555只有我关心以后还能不能看颜行偶像剧了吗？我真的喜欢！】
星耀公关部内。
“赵哥，舆论发展走向和我们想的差不多，现在可以开始下一步了。”
赵明亮点头：“行，就按照简总说的继续。”
简总早就把公关方案交代给了他，刚开始听到这个方案的时候，赵明亮就惊为天人。
果然只有简总才能想出这样的好办法！
没一会儿，两条热搜空降。
#一个亿一年#
#颜行加盟关渡导演新片#
【对不起，是我小看星耀格局了，签约一年也敢给一个亿，都不怕人跑吗？】
【开始为粉丝脸疼了，颜行去星耀直接接关渡的电影，这顶级资源，比他在前公司演偶像剧好多了吧？】
【纠正一下，颜行之前也是演过一些大制作电影的，就是扑而已哈哈哈哈】
【我觉得这就是签一年拿个资源，做多算是个合作关系，颜行挺聪明的。】
【星耀真资源公司啊！简总真的稳坐钓鱼台。能不能看看我家的！我们后援会愿意自己原地解散！】
【我家小糊咖也想要个这样的公司！求简总看看@星耀简知】
而剩下那几个还残留的颜行粉丝群内。
【……好像真不是在PUA行行。】
【怪不得行行要去，就一年而已，演上关渡导演的戏不亏，到时候解约都不用，还可以再回来！】
【所以这就是缓兵之计？我们暂时沉寂一下？】
【我觉得是这样的，大家暂时就别闹了。】
【好。】
微博风波一下就平息下来，站在公关部目睹一切的颜行又惊又喜。
这就是星耀的公关能力吗？
他本来以为自己解散后援会会引来一场血雨腥风，没想到直接被春风化雨了。
让路人和粉丝都觉得他只是签一年置换资源，这样直接冲散了粉丝的逆反心理，还可以让星耀有的是资源这个印象在大众心里树立起来。
难怪在营销上没有公司能及得上星耀呢！
光是这一手他们就玩不明白了。
他真是来对地方了！
简知在办公室看着微博，笑了。
太好了，她股价稳住了！都以为颜行就是来走一圈那资源的，而不是真的加入。
她不用担心股价因为颜行这针强心剂大涨了！
而此时段凌星看着本来涨势平缓的股市曲线突然猛蹿一节，略微吃惊。
在搞明白一切之后，也笑了。
简总还真是聪明过人。
一般人都会以为一亿一年只是资源置换，可是真的业内人就会知道，没有人会愿意做这样的慈善。
所以简总签颜行是板上钉钉的事，不可能只是一年的流水合同。
再加上这次在粉丝危机上星耀的完美处理。
股价不涨才怪了。
这个好消息下次一定要告诉简总。
※
周曦月看着企鹅发来的《最强音乐人》节目第二季的邀请函笑了很久。
她没想到只是让陈至礼和齐凡帮自家女团写了首初舞台的歌就能拿到这种“offer”！
要知道《最强音乐人》可是企鹅的当家音综，邀请的都是一些知名作曲人，通过和一些顶尖歌手合作，创作歌曲完成舞台。
一般两期，也就是差不多两周时间内就要完成一首歌，强度非常之大，但是却很能展示作曲人的才华。
而第一季能上和敢上这个节目的最后都大火特火了！
周曦月没想到这种好事还能落她们部门那两个小子身上！
果然上次两位作曲大佬的乐评起了作用！
不过！最大功劳应该还是简总的。
毕竟要不是有简总和企鹅的战略合作关系，企鹅也不会什么节目都优先考虑他们星耀的人。
还是两个新人。
果然简总就是最强的！
想到这里，周曦月立马叫了两人过来。
看着两个目光涣散，穿着松垮大T恤，头发呈鸡窝庄的小孩，周曦月愣住了。
好像最近是把他们给压榨狠了。
两个小孩不仅负责了季迟新专辑的大部分歌曲创作，还被音乐学院的一干顶级老师天天逼着学习各种乐理。
不过好处就是，两人已经今非昔比了！
如果是从前他们还是天赋派，只有脑子里的旋律，那么现在他们已经开始往全能发展了。
不过也不能让他们太骄傲。
周曦月开口：“最近你们学习的不错，所以我给你们安排了一个期末考试。”
陈至礼和齐凡二脸懵圈：居然还有考试？
齐凡糯糯地说：“那姐……要是考得不好怎么办？”
周曦月冷笑：“那我就告诉简总。”
“……”
不敢考不好了！
陈至礼和齐凡两人都把简总当成自己的伯乐，那可是最大的知遇之恩。
可以说简总改变了他们的生活。
陈至礼可以学习一直喜欢音乐，甚至可以用现在的一切说服了不愿意她接触音乐的妈妈。
而齐凡则是走出了小村庄，来到了大城市，实现了别人总说他那不切实际的音乐梦。
而这都是简总带给他们的。
简总就相当于他们的大家长，不能让她失望！
两人异口同声：“我们一定会考好的！”
周曦月对他们态度很是满意，让他们先回去，然后自己去了简总的办公室。
简知看到许久没有来“祸害”她的周曦月态度还是不错的。
应该没有什么雷吧？毕竟最近周曦月除了季迟专辑后期的事就没有其他工作了啊。
这么想着简知更放心了。
“简总，我们是不是得给陈至礼和齐凡稍微包装一下？造型团队之类的都给安排上？”
周曦月下意识地认为简总肯定知道企鹅的《最强音乐人》节目发来了邀请，所以直接想当然的开口。
毕竟要上节目可不能太寒碜。
简知一听，先是有些疑惑，现在作曲都要造型团队了？
转念一想，也可以啊，反正不就是花钱吗？她乐见其成啊。
简知把头一点：“嗯，可以，都安排吧，资金一会儿给你打过去。”
这种来要钱的行为就很好嘛，可以多来几次！
简知看周曦月的眼神更柔和了。
接受到简总眼神信号的周曦月也悟了：简总这是夸她想得周全呢！
那她必不能辜负简总，一定得把两个小孩上节目这事料理得妥妥的！
※
“……”
这就是周姐说的期末考试吗？
陈至礼和齐凡在《最强音乐人》节目后台休息室里紧张得瑟瑟发抖。
他们以为的考试是几张试卷考乐理，结果居然是上节目？
这是他们第一次参加节目，还是一个比拼创作的原创音乐节目。
而旁边休息室里还都是业内小有名气的音乐人，作品都耳熟能详，唯独他们两个初出茅庐，暂时代表作就一首《学习之歌》。
当节目PD和他们说了节目流程之后他们就更是一直懵到现在。
要他们两周之内创作曲子，难度虽然大，但是也不是不行。
但是为什么还要自己联系歌手啊……
两人缩在角落“面壁思过”，嘴里碎碎念：“完蛋了……”
突然齐凡开口：“求助吧？”
陈至礼福至心灵：“找简总！”
有困难找简总，星耀不二法门。
说完陈至礼又摇摇头：“这种小事还是别麻烦简总了。”
简总可是有好多正事要忙的！
齐凡：“那找周姐？”
两人一合计就去给周曦月打了电话。
听到电话那边两个人急慌慌地描述，周曦月第一想法是：改规则了？以前都是节目组随机分配歌手的。
第二个想法就是：这两个小孩真傻啊。
周曦月无奈开口：“咱们是娱乐公司，缺歌手吗？”
对哟，好像不缺！
两人心里大石头瞬间落地，他们不但不缺歌手，还什么样的都有，可以慢慢挑呢！
周曦月又想到一点：“我建议你们第一次公演找颜行。”
颜行人气高，公认顶流，找他可以给这两个现在还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攒点底气。
更重要的是，颜行刚签约星耀，需要多一点曝光，让外界知道他们星耀很行！
这也算帮简总分忧了。
“好。”
两个让没有多想直接应下，反正都是公司的人，找谁都一样。
简总签的肯定都有实力的人。
而此时，刚接到吴勇通知让上节目的颜行也是一脸不可思议。
居然一点过渡期都没有，直接安排工作吗？
虽然这个工作看起来就是走个过场，帮星耀的新作曲们站站台。
也可能这就是考验的第一步？试探他对星耀的忠诚度！
愿不愿意当工具人？
想通这一关窍，颜行一口就答应下来。
没办法，简总还给了他关渡导演新电影的演出资格呢！
要知道，关渡的电影是圈里出了名的好饼，不同于朱清偶尔蹦一部叫好不叫座的文艺片。
关渡的电影商业价值更高，虽然他也因此被诟病，可是这不代表他的电影就不是好电影。
正相反，他的电影获奖率也非常高。
能在他电影里露个脸，那可是多少人的梦想。
结果简总随口就给他了这么一个机会，他必须表忠心了！
周曦月收到吴勇那边回复之后马上给两个还在节目瑟瑟发抖的小孩发了消息。
看到消息后两人去跟节目组报备。
《最强音乐人》的导演听到颜行的名字，一下眼睛就亮了。
他收视率有保障了！
本来看到这两个是新人，他没想过给太多镜头，现在可不一样了。
※
“简总，事情就是这样的。”
王晋泽嘴角带着明显的笑意和简总说完了这个好消息。
他其实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却没想到这天来得这么早。
还是简总领导有方啊！
而此时在王晋泽对面的简知却是满脸的“这个世界毁灭吧”。
她好好一个赔钱餐厅，突然被土豪们追捧就算了，一餐百万也算了。
反正他一个月就开四天，知名度也不太高，再加上价格怎么贵，等那一批本地土豪腻味了，就能慢慢回到亏损之路了。
可是为什么连米其冰都来凑热闹？
你们那么闲吗？
要是真评上米其冰星级，无味私厨的口碑名气都会立马起飞，客源也就多了起来。
那她还亏个屁啊！
一定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简知目光沉静地盯着王晋泽：“我们私厨不接受任何评定。”
“以后这一类的美食家或者组织，都不接待。”
被他们一吹，那还了得？
“还有，我之前定的不能拍照的规矩一定要落实。”
绝不接受任何宣传！
这一次她一定要打一个漂亮的保守战，守住无味私厨这块未来亏钱高地！
“……”
本来满心喜悦的王晋泽被简总这话整得一时有些无措了。
要知道，能被米其冰认可可是大多数开餐厅人的追求啊。
简总居然不要。
王晋泽试图劝说：“简总，米其冰评星还是一个相对公正，并且有分量的……”
又要开始忽悠了。
这么一想简知才发现自己已经好久没有用上忽悠大法了，难怪自己没有亏钱！
简知正色：“你主导的无味私厨，并不需要一个所谓的权威机构来评价和认可，你只需要满足你的食客就好了。”
“再说了，米其冰一个主攻西餐的，对我们的餐点真的能有所认知吗？”
“中国美食博大精深，我们有着最优秀而先进的烹饪方法，也有最懂吃的食客。完全不需要一个外国组织来认定我们的好坏。”
“再说了外国人懂什么中餐？让他们来品评可不一定就是公正的。”
“所以，我拒绝。”
简知说得大义凛然，王晋泽听得心潮澎湃。
对啊，中国菜为什么需要一个外国组织来认可？
说难听一点就是他们懂个屁！
这一刻王晋泽被简知的话说得满腔热血沸腾，只觉能在吃厨房再做一百道菜！
“简总，我懂了！”
“我们只需要做到我们可以做到的最好，满足我们的客人就可以了！”
见王晋泽被忽悠“瘸了”，简知松了一口气。
还是单纯的厨子好啊，她说什么瞎话他都能信。
简知拍拍王晋泽肩膀：“嗯，你明白了就好。”
“无味私厨那边的食材等级还可以再提一提，一分钱一分货。”
提高成本，少赚一点！
王晋泽点头：“简总你就放心吧。”
※
“杰夫，那家餐厅拒绝了我们的点评。”
“中餐厅？”
“是的。”
杰夫冷哼一声：“雷蒙，一开始我就说过中餐不应该被列入我们的推荐里。”
“我们可是优质餐饮的评选圣经，而中餐光是的“逐臭”这一条就配不上我们。”
雷蒙听到这话没有针对这个话题继续说，他是知道杰夫一直是坚定的西餐拥护者。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杰夫摇晃着红酒杯，眼神格外傲慢：“我们可以不要他们，但是不代表他们能拒绝我们。”
“所以，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雷蒙皱眉：“那你的意思是？”
“搞烂他们。”
※
微博上米其冰指南久违地发布了一条微博。
【米其冰指南中国区：根据米其冰的评价准则，我方将永久将无味私厨列为“不能参评”餐厅。】
而这条微博发出后，紧接着就是一条热搜。
#星耀旗下餐厅被米其冰评选永久驱逐#
这下微博热闹了。
【星耀还有餐厅？我去美食点评搜了一下，没有这家啊？】
【这餐厅做了什么还能被除名？很难吃？】
【这餐厅好不好吃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这家餐厅很贵！】
【到底什么瓜啊！有没有人给我详细说一说啊！我真的很好奇！】
【无语，为中餐感到丢人，这得丢国际上去了。】
【？关中餐什么事？你不吃饭？】
“简总，我们怎么办？”
魏薇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来到了简总的办公室。
这件事摆明了就是米其冰那边想要先声夺人，把无味私厨置于不利之地。
现在他们这微博一发，就是这向所有人暗示：无味私厨有问题，所以他们不点评。
魏薇虽然着急，却相信简总肯定有办法。
而此刻的简知心情大好。
居然还有这样的好事？意外收获啊！
这一出闹完之后，无味私厨可就没有扩大客源的可能了，还怎么继续赚钱？
真是天助她也！
感谢米其冰的小气！
“这件事我们这边先不要发声。”
就让事件再发酵发酵，她好亏个大的！
“……”
简总打算冷处理？
应该不是，毕竟这件事影响很大，冷处理不是最优解。
那就是简总又在等后手了。
也对，简总每次出手都不是冒进的，而是蛇打七寸。
想明白这点魏薇点头：“好的，简总，那我通知公关部那边先按兵不动。”
而此时微博上，早就有各种所谓的“知情人士”在爆料了。
【美食评鉴：一个娱乐公司开的餐厅能有多好？这家无味私厨我是知道的，主要客户群就是一些土豪，一餐就要百万，能被米其冰除名估计就是名不副实，但是又想花钱买名声，结果被反噬了吧。】
【……一餐一百万，这是吃金子吗？我等凡人退下了。】
【更觉得丢人了。】
【我觉得一面之词别信好吗？米其冰说什么就是什么？那它之前还说我们华夏人逐臭而食呢？怎么，螺蛳粉不好吃？】
【米其冰懂个屁中餐，就算我吃不起这个什么私厨。】
【有没有土豪给看看这家无味私厨啥样啊？菜色什么的？】
也有其他博主发表不一样的意见。
【华夏美食：先不说无味私厨做了什么，有一点很好笑的是，我们华夏美食关你一个外国做轮胎的什么事？还非要你评价才行？
你评价值几个钱啊？有证据就放，别在那儿单方面放屁。
作为去过无味私厨的，我表示这是一家好餐厅，不管从味道服务还是其他的，都绝对是国内乃至国际上一流的。
我不知道米其冰是发什么羊癫疯，但是我想说，你们配开除我们华夏的餐厅吗？】
【土豪！有图吗？想看图！】
【回复：没图，无味私厨不给拍照的，但是信我，真的很好吃】
【那什么，我也爆个料吧！无味私厨大家吃不起，但是前段时间很火的星耀食堂你们知道吧？那就是无味私厨的前身！】
【星耀食堂吗？那个菜色真的很牛！我有朋友在星耀，我有幸尝过，真的吃一口就三月不知肉味！】
【无味私厨的主厨就是今年那个厨艺大赛的金奖第一啊，能不好吃吗】
【那米其冰为什么还给人除名了？有毛病？】
本来在家里等着狐朋狗友来接的舒白看到了这条微博，马上大声喊：“爸！无味私厨被黑啦！”
“啊？”
正在和老友于裴下棋的舒福看着风风火火跑来的败家子皱紧眉头。
“喊魂呢？你老爸我还能活几十年！”
“……不是！爸！你看！”
舒白把手机递过去，舒福拿起来一看，眉头皱更紧了：“这不是扯淡吗？无味私厨可比那些所谓的米其冰几星好吃多了！”
舒福再怎么也是个土豪，吃过的顶级餐厅不少，米其冰更是多。
但是能比无味私厨好吃的，还真没有几家。
于裴也探头来看，看完之后只轻蔑地吐出两个字：“傲慢。”
见对面两父子满脸不解，就说：“米奇冰本来就对我们华夏美食有偏见，这里面肯定有内情，我打个电话问问。”
过了一会儿于裴打完电话，直接冷笑：“还真是欺负人啊。”
“怎么回事？”
舒福马上问。
“无味私厨拒绝了米其冰的评鉴，然后米其冰就发了你刚看那条。”
“这是捏软柿子啊！”
“老于，这事我们得管！”
舒福也不乐意了，要知道无味私厨现在可是他的必吃餐厅！
于裴站起身：“先回去联系几个认识的美食家。”
作为老饕，这事他管定了。
而另一边，得月楼内，王显正在和儿子王晋泽通话。
“嗯，我知道了，你们简总说得很对，你们拒绝得有道理。”
王显听了王晋泽的描述，对素未谋面的那个简总印象又好了几分。
不仅是她给了自己儿子一个好的发展空间，更是因为她对于华夏美食的这份坚持和自信。
这和他不谋而合。
只是这件事必须得处理了。
这都被人欺负到人头上来了，真以为他们华夏厨子没有脾气？
王晋刚挂断和儿子的电话，就点开微信，点进了一个群名为“厨子开会”的微信群。
【王显：大家都看米其冰那事了没？】
【什么事？他们又来搞小动作了？上次不给广东廖师父评星就够可气了，这次又干什么了？】
【是不是那个什么无味私厨的事？】
【王显：嗯，人家拒绝他们评定就被摆了一道。】
【我以为什么事，就是拒绝都不行？这么欺负人？】
【不能这么算了！好几次了，真以为我们华夏厨师圈子稀罕他一个外来和尚？】
看着群里反应，王显没有继续说话，而是一个电话打到了中国厨师协会会长那里。
这不只是因为王晋泽是他儿子，更多的是，他不能让一个国外的美食评定在华夏土地上这么嚣张！
他们以为他们是谁？
第67章 第 67 章
赵明亮在办公室来回踱步, 显得格外焦躁。
自从来了星耀，他们公关部什么时候受过这种鸟气？
被颠倒是非泼脏水，要是他自己也就算了, 他能忍。
可是污蔑星耀，还抹黑简总，这个他可不能忍！
可是……
“赵哥！咱们真的不锤他们？”
“赵哥，我的三千账号已经饥渴难耐了！”
“赵哥，我要为简总出力！我要给简总立功！”
听着耳边公关部其他人的激情催促, 赵明亮心里也像有一百万只蚂蚁在爬一般煎熬。
他也想立马出动, 让那个什么冰知道他们星耀不是吃素的！
可是最终他还是一咬牙道：“简总让我们先按兵不动！”
微博上舆论闹得沸沸扬扬，赵明亮也觉到了他们公关部出马的时候, 可是偏偏魏薇带来了简总的指示。
没办法他们只能等！毕竟简总的指示就是星耀众人的最高行事准则。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啊……”
“等到简总的后手出现。”
赵明亮回了一句, 又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简总肯定有人自己的考虑，按照以往的经验，简总这时候肯定在憋一个大招。
不过等待真让人焦虑啊。
赵明亮正想着, 手机就震动了一下, 他点开看发现是星耀管理群内, 徐立艾特了他。
无用艺术那边的徐立？他这时候艾特他……
赵明亮眼睛一亮，肯定是简总的后手来了！
点开了群，赵明亮就被一堆长图给刷了屏。
【徐立：随手画了几张预言漫画, 你拿去看看。】
预言漫画？
赵明亮点开第一张, 只看了几格就咧嘴笑了——
这种高级的手段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赵明亮自我反思起来, 他还是太莽了, 脑子里只有以前当水军的那些野路子。
人家简总和徐艺术家一出手, 可就不一样了！
这叫什么？这叫不战而屈人之兵啊！
【赵明亮：收到！感谢！我一定好好用！】
徐立看着群里赵明亮的回复没有再说什么，直接把手机搁到了一边。
刚一转头就看到郑智满脸兴味地盯着他：“老徐啊, 徐大艺术家啊，你什么时候还有熬夜画漫画的习惯了？”
郑智知道徐立这是在帮简总，就是故意揶揄他，谁叫徐立平日里老是跟他甩脸子！
不过，他也知道，简总值得帮。
“……”
徐立被这话一噎，难得没有立马反驳，隔了一会儿才说：“讽刺艺术，也是艺术。”
他才不会承认，他已经对星耀极为有归属感，看到简总要吃亏就坐不住了。
“行，我看你这讽刺艺术画得不错，生动有内容。”
“要你说？”
另一边赵明亮把徐立发来的漫画图片稍加整理，就登录了星耀官博。
想了想他开始交代：“这次动静得给我铺开，把咱们之前能用的人脉都用起来，要的就是全网皆知。”
“知道啦，赵哥！对面欺负到我们星耀头上来了！必须给点教训！”
说着赵明亮上传了漫画的封面，是徐立采用油画笔触画的，格外具有冲击力。
上面画着一只厨师兔和一只轮胎乌龟的大战一触即发。
名字就是取为《兔龟新编》。
这张图很快就被一众吃瓜群众看到。
【看了看发图的微博名，我以为我点错了！】
【笑死，这是在说星耀的无味私厨和米其冰吗？】
【那个轮胎乌龟哈哈哈哈，不过怎么看起来更像是王八？】
【有没有可能那就是王八呢？】
赵明亮见流量稍微起来了，就立马发出前两章，取名为“兔子大危机”。
漫画内容其实很简单，就是讲兔子厨师受命开了一家餐厅，生意兴隆，突然有一天一只轮胎乌龟上门说：“我要白吃你家饭，还要给你们打分。”
兔子厨师礼貌回答：“不用了，谢谢。”
结果轮胎乌龟恼羞成怒，直接上了森林交流群内说：“厨师兔不行，被我们开除啦！”
漫画最后还故意打上一行醒目打字：本故事并非虚构，也请勿对号入座。
【原来事情是这样吗？那米其冰有点欺负人啊！】
【什么米其冰，轮胎王八罢了，星耀真惨，好好开个餐厅还被讹。】
【只有我在笑最后那句提醒吗？并非虚构哈哈哈哈】
【求更新！这画工我感觉是大佬出手！】
几乎同一时间，微博的各大营销号都开始转载星耀这条微博。
这时候赵明亮才放上了后面两话。
厨师小兔鼻青脸肿的回家找大家长兔，大家长兔一边给厨师小兔包扎一边说开始往外掏“武器”。
“满汉全席”、“八大菜系”、“各地特色小吃”。
一本本书，从甲骨文，竹简到今天的书本，堆起来组成了一个高大的菜谱兔机器人，机器人左右臂上分别写着：射程范围，皆是真理。
大家长兔大手一挥：“谁给它一个外来王八脸了？弄它！”
【我的天，好燃啊！求出动漫！兔子好霸气！】
【只有我注意到大家长兔衣服是标着的那个显著的“简”字吗？这是他们星耀的简总？哈哈哈哈哈哈】
【其实我觉得这漫画要表达的是，我们五千年烹饪历史，需要你们外来王八说三道四？】
【本来就是，我们也要有自己的文化自信啊！要是米其冰（划掉）外来王八好好说，我们肯定以礼相待，但是是他们先开枪的？狗头】
【（大家长兔：弄它！jpg）刚做的表情包，大家自取！】
【所以星耀能不能把这个做动漫买周边啊！我我买一只大家长兔！】
【我觉得厨师兔也不错！】
微博很快刷出好几个热搜词条。
#大家长兔弄它#
#外来王八#
而此时在天元工作室内，乔荞和江远东也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热点。
本来两人还在琢磨这次要怎么帮简总的忙，没想到简总又出奇招了。
用这种看似轻松娱乐的方式，表面上是在化解剑拔弩张，实际上是招招致命。
说清事实，还保证了传播。
如果简总是用干巴巴的澄清公函来回复这件事，那效果肯定没有现在好。
没有人愿意花自己时间去看冷冰冰的函件，但是换成有趣漫画就不一样了。
这样以可爱动物为主体的漫画本身就削弱了一定攻击性，也更利于传播。
但是简总在内容上却是一点也不打折扣，可以说把米其冰的脸直接按地上摩擦。
还不只是摩擦一下，可以说只要这漫画被转发一次，米其冰就被摩擦一次。
毕竟现在微博已经很多人开始直呼米其冰为外来王八了。
简总这招真是攻心了啊。
乔荞一边感叹，一边看着微博上这漫画的反馈，突然开口：“我们先做一个短篇有声漫吧？”
“？”
江远东虽然对乔荞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已经有了了解，可是没想到还能这样跳脱？
他们刚不是在讨论怎么帮简总吗？
看出了江远东的疑问，乔荞继续说：“我觉得现在简总不需要我们帮忙了，米其冰现在进退两难，他们要是出来发难，就坐实了漫画里的剧情。”
“他们不出来那就更好，大众也能通过自己的判断了解事实。”
江远东嘴角一抽：“那这和你要做有声漫画有什么关系？”
乔荞看傻子一样看江远东：“你看不到吗？这将是一个大ip。”
“做短篇有声漫只是一个试水，也因为这个比较快，不耽误热度。”
“后续动画和动画大电影都有希望可以出。”
“这说商机，简总给我们带来的。”
江远东仔细一想，确实啊！
不过……
“简总完全可以自己做啊。”
乔荞恨铁不成钢：“简总现在主攻的领域不同，再说了，我们赚了钱不也是简总的？”
“你说得对！那我们开始筹备吧！”
乔荞用手指比了一个三：“三天之内，先出一个简单的就好。”
“行。”
两天后，秒音上架了一个名为“星耀兔子日常”的有声漫，只有三集，每集不到一分钟，但是却直接创造了破亿点击。
【太短了！根本不够看！这日常我可以看一百集！】
【大家长兔好霸气！听说是以简总为原型的，我火速去微博关注！】
【这漫画里里外外就透露出两个字：嘲讽。】
【去看星耀官博，还出了表情包！太可爱了！】
【外来王八现在可能肠子都悔青了，你说你惹谁不好，非要惹星耀。】
【简知：你不知道我玩战术的？】
【玩战术的心都脏！】
※
“现在情况怎么样？”
杰夫起得涨红了一张脸，大胡子都要炸起来了，他盯着雷蒙又骂了一句脏话。
“？”
莫名其妙被骂的雷蒙也很委屈，又不是他让杰夫去碰星耀这个“软柿子”的。
以往他们遇到的华夏餐厅，遇到这种事要不就是息事宁人，要不就是让一些协会啊组织啊出来走一圈。
最后对他们也没有什么损害。
谁知道这个叫星耀的公司居然这么破釜沉舟，他们是不想继续在餐饮界混下去了吗？
要知道他们米其冰在国际餐饮界可是有举足轻重地位的！
这么想着雷蒙摇摇头，对着杰夫说：“总部那边已经知道了，并且对“外来王八”这个称呼表示了极大意见，要求我们尽快消除影响。”
杰夫一拍桌子，又一句脏话脱口而出，他也没想到自己的“常规操作”居然能带来这样的后果。
这可是事关他们在华夏地区的品牌形象和声誉的！
“联系一下星耀那边，问问他们还想不想赚钱！”
再怎么对方也是涉及餐饮行业的，难道真不怕？
杰夫对此抱着十足的信心。
而此时的简知正在办公室里捶胸顿足。
说好的按兵不动呢？你们是没有直接上去怼人，但是你们这个侧面输出的功率怎么那么大？
现在她一点开微博全是那群嘲讽兔子和那只外来王八。
早知道她还不如直接怼了呢！
现在连有声漫画都上了！
简知看着乔荞一早送来的“星耀兔企划书”更是悲从中来。
原来不止有声漫画，还有长篇漫画，动漫，还有大电影？
还有各种周边产出……
要是火了你们是不是还准备搞主题公园啊？
简知又回想了一下今天王晋泽来汇报时那副高兴“嘴脸”。
无味私厨的预定电话已经被打爆了，知名度飙升，还收到了年度顶尖餐馆交流邀请函。
王晋泽甚至还拿来了一张英文报纸，是《时代周刊》的一个大版面，上面写着“一家拒绝米其冰评定的中国餐厅”。
总之就是，无味私厨靠着这一役飞升了。
简知现在就是后悔！
她不该因小失大的，因为她的贪心，就为了无味私厨那么一点亏损，造成现在这局面。
她即将面对的那可是巨大的收益啊！
“……”
不，往好了想，万一亏了呢？
不可能随便一个项目都赚钱吧？一群兔子有什么好看的！
简知正自我安慰着，就见魏薇敲门进来了。
“……”
郑智什么时候才能来给她修一扇从外面绝对打不开的门？
魏薇看着简总沉静神色，心里了然。
简总果然早就预料到现在的局面了，一切都在简总的掌控之中。
这么想着魏薇开口：“简总，米其冰那边来了电话，要接吗？”
“接！”
简知咬牙切齿地答道，送上门的罪魁祸首，她还不得冲他们撒撒气？
她不能对星耀员工说什么，还不能去拿捏拿捏这几个外来王八？
要不是他们，她能有这个可能会赚钱的新项目吗？
生气！
魏薇很快把雷蒙的电话接进了内线，简知拿着电话，脸上一片“我看你要怎么说”的嘲讽。
魏薇：果然大家长兔有简总几分神韵！
雷蒙是懂一点中文的，基本交流没有问题。
“简总，对于近几天发生的事，这也是我们不愿意看到的，如果您愿意，我们可以撤回之前的声明，重新给贵餐厅展开一次全面的评定。”
这话说得依旧高傲，意思就是：你们服个软，我们这边就不开除你们了。
简知听懂了，心里冷笑：你们能撤回什么？能帮我撤回星耀兔这个项目吗？
你们什么都不能！
“不用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用。”
你又不能让我亏钱！退下吧！
简知说得也不客气，然后挂断了电话。
独留雷蒙在那边满脸蒙圈：什么叫事已至此，多说无用？
最终他在翻译的帮助下明白了，然后他更懵了，星耀怎么这么硬气，他们可都是先来求和了啊……
雷蒙和杰夫把事情一说，杰夫更是火冒三丈，直接嚷到：“报告总部！封杀他们餐厅！”
很快，米其冰中国官博又发了一条微博。
【米其冰指南中国区V：即日起，我司将永久不与星耀娱乐公司有任何合作。】
【笑死，你猜星耀为什么叫娱乐公司？你们要怎么合作哈哈】
【简知：不好意思，开食堂只是我的副副副副副副业。】
【年度最好笑声明，一拳打在棉花上！】
【为什么遇到星耀，其他公司总是惨遭打脸，这是什么体质，有人来说说吗？】
简知正好看到这条微博，顿时笑了：怎么还送这么大礼呢？
不和她合作可太好了！她可不想赚这份钱！
简知大手一挥，直接点赞评论转发。
【星耀简知V：好的。】
【我懂了，这可能就是位面之子的王霸之气吧！】
【有点爽是怎么回事！这就是大女主爽文剧本吗？】
【简总好飒！不娶何撩！】
【简知：我星耀真不是餐饮集团。】
星耀众人也看到了简总在微博上的回复，顿时犹如打了鸡血。
不愧是他们简总，就是这么强无敌！
而在星耀管理群内，沈岚发了一条让所有星耀管理开始深思并且开始考虑可操作性的话。
【沈岚：我们可以自己建立一个符合华夏美食文化和习惯的权威评定机构。】
你不和我们合作？没关系。
但是我们要抢你们的饭碗。
※
简知正在为刚和外来王八出了一口闷气而高兴，手机就又响了。
她一看是虞涵，也就放心的接了起来，谁叫京剧团那边一直稳定亏损呢～
这可是她的大宝贝！必须让她感受到春风一样的温暖和煦！
“简总，我们同光十三绝明天就开始彩排了，您来看看吗？”
这么快？
简知心里默默为虞涵的行动力鼓掌。
要知道这可不是一般的事，除了要联系和说服各家名角前来之外，还要安排各种琐事。
幸好虞涵没有把这种行动力拿来背刺她！
果然是好同志啊！
简知立马说：“你辛苦了，我当然要来！”
“……”
电话那头的虞涵被简总这声“辛苦”给说红了脸，哪里是她辛苦，明明是简总超能力过人。
不过她也知道这是因为简总对他们这个行当的热爱和重视。
不然谁会愿意花这么多钱费这么多力，去搞一个根本不赚钱的事呢？
国内那么多京剧团，也有营收好一些的，可是也从没有人做这件事。
不是不想，而是心有余力不足。
可是简总做了，并且表达了足够的诚意，也正因为这个，那些戏曲圈的顶梁柱们才愿意不远千里来他们剧院，就为了一出同光十三绝。
一想到那盛事，虞涵就觉得手心都在发热，她换了一只手拿手机，继续说：“简总，应该是我们谢谢您才对。”
“？”
别谢我，继续保持这个状态给我亏钱就行了！
※
第二天简知早早就到了六雅京剧团，她没有从前门进，而是悄悄走了后门。
却发现这和平时完全不一样。
明明还是个大早，后院里就满是人，有吊嗓子的，有练身段的，一时间看得简知眼花缭乱。
她突然有了一种错觉，可能几十年前戏曲艺术还是流行艺术的时候，也有这么一番光景。
不等她继续想，已经装扮上的虞涵快步出来迎接她。
虞涵今天要演的是穆桂英，比她平日的角色来得更加飒爽英姿。
那脸爆满而眼神锋利，一扫不上妆时那仙女姿态。
“简总，你来这么早？那正好，有好几个前辈都想见见您！”
见什么？她现在说自己社恐还来得及吗？
虞涵捉了她手就把她拉了进去。
“？”
力气这么大，不愧是要演穆桂英的！
简知一进房间，就被几个已经扮上行头的人望着，因为是戏曲装扮，故意强调了眼睛，每一个人的眼神都格外亮。
这么多有神的目光聚集在简知身上，她下意识就想说恭喜发财。
没办法，上一次见怎么多戏曲人物还是在春晚节目里！
“简总，感谢你对我们传统戏曲的支持，没有您这样的企业家，我们也不可能再凑这么一出十三绝。”
简知觉得更心虚了……
她一开始哪有这么高尚想法啊，她就是想亏点钱而已。
简知尴尬：“没有没有，这都是虞涵的功劳。”
听她提了虞涵，众人目光一对，马上说：“我们懂的。”
这几人都是现在戏曲圈子里青中年的翘楚人物，平日里也多得是有人和他们推荐新人。
只是他们都格外珍惜羽毛。
可这次不同，先不说简总的慷慨解囊，更重要的还是虞涵的个人资质。
他们可是好久没有见过这么好的旦角了！这要是再培养个几年，那肯定能成！
最重要的是她能静下心，能经得起考验，也是真的爱京剧。
大家都有惜才的人，就算简知今天不说他们也知道要怎么做。
“？”
简知被他们说懵了。
你们懂什么？我怎么没懂？
不管简知懂不懂，正式的排练也开始了。
简知站在台下，身边是一些票友，今天她特意要求了不对外售票，但是可以免费进来听。
这也算是回馈一直支持他们六雅的老观众。
只是她没想到居然能来那么多人，可惜大部分的年纪都偏大。
坐她旁边的是个须发皆白的老人，看到简知也高兴：“小姑娘这么年轻也爱听戏？好事啊。”
“这剧团不错，你看这舞台和他们那些设备，一看就知道老板花钱了，好事啊。”
简知默默听着，心里想着一会儿就再给六雅京剧团拨点钱！
得给这些老票友们把茶和零嘴给备上！
这么一想，台上二胡声响起，大戏开场了。
十三位名角各自唱名曲选段，平分秋色。
虞涵在边上，轮到她时，还能稍微看出一点紧张，
但是只是一瞬就渐入佳境。
纤细腰肢藏着韧劲，脊背挺得笔直硬凹出一段英姿，阔袖收拢，目光如炬。
熟悉的京二胡划破沉寂，其他乐器也应声而来，捏出小嗓，抬手起势，左手抬高至眉心，右手齐胸，都捻了兰花指，一道顶光如约而至——亮相。
“猛听得金鼓响画角声震，唤起我破天门壮志凌云。”宽亮小嗓甜脆光润，聚眼波流转处尽是灼灼光华。
这女子不是闺阁小姐，亦不是是端庄夫人，这通体英气，遍身气概，便是绣帔掩不住的。
“想当年桃花马上威风凛凛，敌血飞溅石榴裙。”
虞涵唱得入情入境，忆往昔风流，弃绢私愤，重整戎装。
“有生之日责当尽，寸土怎能够属于他人。番王小丑何足论，我一剑能挡百万的兵。”
“好！”
随着虞涵拉长的尾音，台下一片叫好之声不绝，简知也跟着喊了几声。
此刻她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虞涵就是属于这样的舞台的。
等舞台落幕，台下依旧一片叫好声，因为场面太热烈，简知都没有注意到人群里正在拍照的记者。
简知到了后台，给十三位都送了花，这才和虞涵说：“不错！我看能直接演了。”
虞涵还没有卸妆，笑得格外好看：“简总你放心，等正式开演的时候更好！”
“那就好！”
简知又给六雅拨了三百万到账上，这才心满意自地离开。
此时后台那几个角正也正在闲聊。
“我觉得可行。”
“我也觉得。”
“反正每年春晚都有戏曲节目，我们这个怎么就不能上了？”
“那往上报报？”
“当然了，还得带上虞涵，她可是好苗子！”
“行。”
※
第二天，简知刚到办公室就发现桌上放着一张报纸，她顿时疑惑起来。
她可没有看报纸的习惯啊，所以魏薇从来不放，今天这算是演哪一出啊？
简知坐下，随手拿起报纸一看，就看到头版头条赫然写着：戏曲复兴，同光十三绝！
“？”
简知往下一读，就发现报道的正是六雅京剧团昨天的彩排，甚至还提了是星耀出资。
全篇对星耀和同光十三绝大加赞赏。
“……”
幸好是纸媒，没有多大号召力！
简知松了一口气也没多想。
而另一边，春晚导演组正在开会。
“曲艺那边报了个新节目，我觉得可以考虑考虑。”
“什么节目？”
“同光十三绝。”
※
“简总，季迟MV那边工作组正在开第一次研究会，您要不要出席一下？”
魏薇依旧是那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这倒是提醒了简知。
对啊，她必须得去看看才行。
虽然这次从选人开始就是她自己亲自把关，保证全是学渣。
但是她被背刺的前车之鉴太多了，让她不得不更谨慎起来！
万一那些学渣是伪装的呢？不行，她还是要去现场再看看。
要是有不符合要求的，也好早点处理。
早预防早发现早解决！
简知点头：“去看看。”
简知和魏薇到了会议室门口，还没有进去就听到里面的争吵声。
“这剧本该写个什么？我不会啊！”
“你以为我会？我上戏文课都在睡觉啊！”
“那这么办？开天窗啊？人家花那么多钱……我怕我今天走不出星耀的大门。”
“不然我们去向简总自首吧，就说我们是学渣，干不了这个。”
简知一听，心情立马愉悦了起来，很好，不愧是她千挑万选的学渣们，果然没错！
别自首啊，继续保持，持续摆烂就行了。
简知推门而入，就见里面一片愁云惨淡，各校学生各自报团，但是又相互取暖。
没办法，学渣之间心心相惜嘛。
“……简总。”
不知道谁第一个喊了一声，会议室里更安静了，仿佛连呼吸声都没有了。
气氛之紧张不亚于面对高中班主任。
简知笑得一脸和煦：“大家别紧张，你们继续，我旁听一下就行了。”
快让我听听你们会有什么离谱操作！简知激动不已。
“……”
学渣们面面相觑，心里更紧张了，可是该走的流程还是得走啊，在人家老板面前门面功夫也得做啊！
第一次，这群学渣开始后悔自己没有好好学习，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就……我们各自负责的歌已经分配好了，不然北电的先说吧？”
“？”
你们中戏的坏得很！就想我们先出丑？
中戏人赶紧甩锅：“还是上戏先来吧，你们那首歌不是主打吗？”
“……”
上戏人：我们倒了八辈子霉才抽到了第一主打！
见简知对着他们点头，他们知道这锅是甩不出去了，只能自己背上，含泪开始瞎编。
“这首主打……风格比较诡异，我们……我们可以……”
几个上戏人声音都在发抖。
怎么办？还能怎么编？这可比上课被叫起来回答问题难多了！
而简知依旧满脸鼓励地看着他们。
最后其中一人一咬牙一跺脚：“可以拍个鬼片！”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其他学校的学渣们笑了起来。
很好，现在找个地缝钻还来得及吗？
突然传来一阵鼓掌声，所有人聚焦过去，发现鼓掌的人居然是简总。
简知现在内心的快乐无人能懂。
MV拍鬼片这种天才主意居然都能想出来，不愧是顶级学渣啊！
这不亏钱都不可能了！
简知：“我觉得这个想法很好，非常有思想！可以，就它了！”
“啊？”
连提出这个想法的学渣都懵圈了。
是他们疯了还是简总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简知不给他们任何思考的空隙，继续说：“下一个谁来？”
学渣们脖颈一凉，只觉简知的声音如同催命符咒，太可怕了。
“那就第二主打来吧。”
被点名的第二主打负责学渣一抖，他该说什么？他什么也不知道啊！
他昨晚打游戏，连那首歌都没有听啊！
早知道今天会是这样，他说什么也不偷懒了！
这一刻他怀疑他们被送来这里可能是学校的阴谋，就是我们让他们提前体会职场的残酷，知道不好好学习的后果。
现在他知道了。
如果再给他一个机会，他一定好好学习，如果要给这个学习加一个期限的话，他希望是一万年！
可惜简知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简知依旧是那副愉悦的样子盯着人：“那就你吧，说出你的想法。”
让我看看有多离谱。
“……”
这个学渣两眼一闭：“就……反串吧！男扮女装！”
妙啊！
简知知道会离谱，却没有想到这么离谱，她又一次鼓起掌来。
“很好，这个想法也不错，定下吧。”
“……”
真的可以？简总不是在说反话吧？
真的能行吗？学渣开始怀疑人生。
简知继续死亡点名：“下一个。”
这次被点到的学渣稍微镇静了一些，毕竟前面那么离谱的提议都能通过，没道理他的不可以。
自信学渣骄傲举手：“简总，我觉得我这首歌应该拍一个浪漫校园爱情故事。”
他话音刚落，不等简知鼓掌，其他学渣已经带头鼓起掌来。
他们怎么没有想到呢！这种MV题材多合理啊！
不过……简总为什么没有鼓掌？
众学渣看向简知，却发现她脸色平淡，没有一点先前的愉悦。
这个不行，怎么能给这么合理的提议，你还是不是学渣啊！
“太普通了，你重新想一个吧。”
“啊？”
自信学渣也开始怀疑一切了，明明他这个最靠谱，怎么会第一个被否决？不应该啊！
这题材多适合那首歌啊！
自信学渣不服气，干脆破罐子破摔：“那就血腥爱情故事，杀杀杀！”
他倒是要看看一首清新情歌怎么血腥暴力杀杀杀！
简总只要对比了就会发现还是他之前那个好！
“很好，这个就比刚才的有意思很多，不过还可以再往这个方向润色一下，就暂定吧。”
简知脸色重新回温。
这才对嘛，必须将离谱进行到底啊！
“？”
自信学渣不自信了，但是他觉得自己超脱了。
原来外面的世界就是这样残酷美丽吗？
老师，我想回去上学！
有了前面的“榜样”，后面的人也算摸清了简总的喜好，都开始往一条离谱道路上狂奔。
“我觉得这个应该有战争大场面！赛博朋克！”
“必须时空错位，古今颠倒！”
“无厘头喜剧，不能让观众看懂！”
简知照单全收，心满意足。
“很好，就这么定了！”
说完，简知才神清气爽地站起来，走到门口的时候还不忘交代：“题材定了就不能更改了哟，加油！”
“对了，你们最好再尝试一下让这些题材内容相互关联。”
做了一个打气手势的简知满脸春风，而一直跟在她旁边的魏薇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简总这是在拔高难度？那一群学渣怎么可能拍这些高难度题材啊。
还是说简总这么做依旧是有其他后手？
一定是这样的，总不能是简总拿着MV的千万预算打水漂玩吧？
简总可是从来没有亏过呢。
这么想着魏薇不再疑惑。
而此时会议室的学渣们却陷入了另一种恐惧中——
嘴快一时爽，实践火葬场。
他们光想着怎么离谱了，却忘了他们还要拍摄啊！
这种难度的题材他们哪里驾驭得了啊？
还要相互关联？
简总是在开国际玩笑吗？
她是不是忘了他们可是一群垫底学渣啊！
就在学渣们陷入无尽绝望的时候，他们先后开始接起来来自学校的电话。
在挂断电话的瞬间，他们都一扫阴霾，一个个如同沐浴圣光。
学校派人来救他们了！还个顶个是大导！他们有就救了！
这就和去裸考然后发现是开卷考一样让人振奋啊！
可惜，忧愁不会消失，但是会转移。
现在就轮到电话那头的大导们开始头疼了。
什么鬼片，女扮男装，血腥爱情，赛博朋克，时空错位，无厘头喜剧……
这些元素真的是该出现在MV里的吗？
他们没有听错吧！
最重要的是，还要彼此关联？
一群大导本来以为这就是个来帮昔日母校长脸争光的小case，现实却告诉他们，和星耀合作没有小活儿！
本来还准备互相竞争一把，来一个“星耀论剑”的各位导演一瞬间统一战场，开始默默拉群。
群名很简单：星耀令人头秃
【先抛开那些离谱题材元素，简总说的关联性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单元故事？或者前世今生？】
【俗了，我听我那个学渣说，简总不会接受这种俗套产物的。】
【那还能是什么？这真的是拍MV吗？我怎么感觉是拍电影的架势了！】
【……有没有可能简总就是以电影的概念来想的呢？】
【也对，毕竟一百万三分钟，确实够得上电影制作了。】
【我有个想法。】
【什么？你快说，别卖关子，大家现在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到时候拍不好，丢人的可不止一个！】
【简总说的关联性会不会是指多元宇宙？】
多元宇宙？
这种概念有点新啊，不过确实有意思。
几个大导看着手机都纷纷开始点头，心里却又对简知佩服起来。
一个娱乐公司老板，居然能这么不流俗，有想法有品味，还舍得花钱。
这可是他们梦寐以求的甲方啊！
他们这次拍MV得努力点了，要是拍好了，被简总赏识了，以后万一能合作呢？
业内可都知道，星耀的简总最舍得花钱。
再想到现在星耀合作的导演咖位，一个关渡一个朱清，业内顶尖。
要是他们能成为星耀合作的第三个……
那可是一项认可和殊荣啊。
至少在大众舆论上他们能得到好名声。
想到这里，几个本来准备来稍微打打酱油的导演开始给自己打鸡血了。
必须给简总把这个MV拍好！
第68章 第 68 章
徐畅看着电脑上颜淼发来的概念稿直接愣住了, 短短半个月做好设计图就算了，质量居然能这么高？
以“釉”做主题，釉之于坯体, 犹如皮肤之于骨肉。使外表莹润光滑、不同色泽纹样的呈现更使瓷器具有美学价值。
这个主题就带着很深的美学意义。
颜淼还是从华夏传统釉彩中撷取十种古典清雅的色彩，将单色釉陶瓷和皮革工艺和皮革工艺完美结合，形成了一种极简但是又不寡淡的风格。
又将传统文化和时尚融合得浑然天成，清雅低调，线条流畅, 含蓄内敛, 淡雅柔美。
是既符合东方审美，又切合西方流行的作品。
而其中, 除了雨过天青色之外, 徐畅还看好另两个色。
甜白莹润而不寒, 迎光半透、肥厚如脂；不仅不会寡淡，还于素净中透出安逸甜美。
郎红色如初凝之牛血、明如镜、润如玉，纹理间华彩流转, 如碎冰隐于火海。
徐畅是见过很多奢侈品品牌作品的设计图原稿的, 因为他们必须很好的了解品牌调性, 以及当季新款的一些设计概念。
所以他是具有一定审美的。
而在看到颜淼设计图的时候，他只有一个想法：简总从哪里挖来的大设计师？！
本来他以为星耀根本没有半点设计行业的基础，更没有涉足时尚领域, 找来的设计师多半是个二三流的水准。
而颜淼第一次出现在三思工作室表现出的那种感觉, 也更加深了他这一点认知。
毕竟没有哪个有天赋和能力的设计师会没有半点傲气和架子。
很多时候这种傲气其实就是他们对自己本身能力自傲骄傲的一种外部表现形式。
可是这些他在颜淼身上都没有看到。
颜淼的身上就像是一个蒙着一层薄雾, 把所有精光都遮住了。
可是她的设计稿却不是这样的。
三思工作室的其他人也看到了颜淼发来的设计稿, 反应也和徐畅一模一样。
“徐总监, 这个……”
按照他们本来的设想，收到设计稿之后要开会讨论需要修改的地方, 然后再反馈给颜淼。
可是这些设计没有哪里需要修改啊，至少在他们的水平上是看不出来的。
那到底还开不开会？
“让文案组和颜淼沟通，然后直接发。”
这意思就是设计稿直接定了。
三思工作室的众人纷纷点头，心里也突然有了底气。
有这设计，他们还愁卖不出去？
此时的颜淼心里却是慌的。
她已经七年没有做正儿八经的设计工作了，在她真的落下第一笔的时候，脑子里的灵感却似乎是瞬间活了过来，一个劲涌入她的笔尖。
那一刻她才真的知道，自己一直在渴望着重新做设计。
就算她内心依旧有着一点恐惧。
不过现在更让她恐惧的是这份设计稿发过去之后的反馈会是如何。
如果是七年前，她完全不会担心这种东西，她坚信自己的就是最好的。
可是现在，她却是在一个自我重建的过程里，她摸不清一切。
正慌着，她手机响了，点进微信一看发现是三思工作室的文案组来找她问一些灵感来源和创作背景。
颜淼猛然松了一口气，她知道这代表自己的设计稿直接通过了。
自信心加一的同时，颜淼刚落地的心又悬了起来：她没有署名，不会有人知道这是她的设计吧？
而刚看到了一点三思直播间翻身曙光的徐畅此时更纠结了。
按理说，一般这种系列设计产品的发布都是应该有一个盛大的发布会的，后续还会有产品展示，也就是各种T台秀之类的。
可是一他们现在的情况好像不适合。
是鉴于三思直播间如今的知名度，就算开了估计也只能是无人问津。
还会平白浪费钱。
要知道虽然简总给预算从不手软，财大气粗到徐畅一度怀疑简总根本没有想过要赚钱。
可是这不代表他能搞铺张浪费啊。
可是没有发布会就会降低他们产品的档次，以后想再把格调拉回来就有点难了。
微博发布的曝光度确实也会很好，以星耀的营销能力，他不愁产品广告不能铺到每个角落。
可是奢侈品经销是需要一个神秘感的，和微博营销的调性完全不一致。
这也是为什么就算是直播间卖货他也选择了各种降低情绪值的方式。
因为太热烈太热闹并不符合高端定位。
至少他这么认为。
正纠结着，徐畅站起来，他想起来星耀的行事准则——
有困难找简总！
※
简知听完徐畅的描述之后，顿时高看了徐畅几眼。
不愧是能把三思直播间给带得亏本的奢侈品销售头头，瞧瞧人家这花钱的格局，真是别人拍马也赶不上啊！
希望星耀那群背刺人能够好好向徐畅学习。
这一刻简知恨不得立马给徐畅颁发“星耀最佳员工奖”，以表彰他对她亏钱事业的添砖加瓦。
转念一想，得了这个奖的员工可是得被送去旅游的……
不行，她得把她的得力亏钱干将牢牢留在身边！
不过她怎么就没想到还能这么花钱呢！
在微博上发张图，买个热搜能花几个钱？可是开发布会就不一样了！
各种费用一加，那可又是一笔可观的钱啊。
而以三思直播间现在的状况，这笔钱是绝对会亏的！
这可真是太好了。
这么想着简知直接拍板：“当然要开发布会。”
亏钱的事她不嫌麻烦。
不过……
“发布会要有我们自己的节奏。”
“啊？”
正惊讶于简总魄力的徐畅又开始思考发布会应该有什么节奏。
简知继续忽悠：“该请的人一个也不能少，不能来就花钱让他们来。”
增加开销是必须的！
徐畅惊了。
他知道简总野心一向不小，可是却没有想到这么大，按照这个意思是要把国内外时尚圈里大佬们都请来？
可是这有些人也不是光有钱就能请的啊。
再说就算真来了，那他们得有多大压力啊？
先不说华夏时尚圈和世界时尚圈暂时性的差距，光是被一群大佬围观新作就已经是个大挑战了吧？
简总这是完全不怕偷鸡不成蚀把米吗？
要是他们的作品不必认可，那之前的投入又要打水漂了。
“简总，有些人我们可能请不来……”
徐畅还是直说了。
没办法，不是的话到时候就是他背锅了啊！
“这样啊，那就请能请来的吧。”
反正她只是想多花钱而已。
徐畅舒了一口气，为简总突然的好说话，要知道星耀内部都知道简总是说一不二的性子。
“然后就是，T台秀这些都要给安排上，全用名模。”
这个总可以了吧？
“……”
徐畅想收回自己刚舒的那口气！简总哪里是好说话，这是还有其他要求呢！
不过这个比之前的好完成，花钱应该是能解决的。
简总应该没有其他要求了吧？
但是简知没有如他所愿，继续说道：“每一件都要标上价格，定价不能便宜，你知道的。”
必须一开始就行价格上劝退一些人！
“？”
这下徐畅彻底懵了。
简总到底是真不懂时尚圈还是假不懂？就算时尚圈最后也是要套现的，可是也都是标榜自己是艺术啊！
把一个艺术直接和商业挂钩是最不可取的。
就没有一个秀场是让秀品带价标的，不管他们卖多贵！
在秀场里，秀品代表的就是一种艺术表达，而不是商品。
简总完全搞混淆了这两种概念，这对他们三思这个品牌是有巨大杀伤力地。
真这么做的话，以后他们可就真的不能再标榜自己是高奢品了。
因为格调完全没有了。
他刚想再劝就听简知又补了一句：“到时候秀场两边各立一面大屏幕，就在上面用最大字体打上价格！”
“可以的话，T台那个地板也要打出价格！”
超大三面放送，她就不信这种俗不可耐的招数还能成功！
简知脸上的表情越发喜悦起来。
而徐畅的脸色却越来越苍白了，他已经可以预见到时候丢人的场景了。
他真的很想问简总，她是不是不想赚钱了啊！
“简总……这样的话可能会影响我们的产品销量的。”
那正是她的目的啊！
“小徐啊，照我说的做就好，出了事我担着，你们的工资和奖金都不会少的。”
话已至此，徐畅无话可说了。
他还能说什么呢？老板都说她愿意自己背锅了！
果然星耀众人嘴里的简总是真实存在的，他只是一开始被蒙蔽了而已！
徐畅现在就是后悔，可是他更忧虑的反而是简总这话真的能信吗？
要是亏了不怪他那还好，就怕到时候真亏了简总直接拿他开刀。
职场上这种事可太多了。
可是又不是他要摆烂的！
徐畅惆怅了，他觉得自己可能应该去改个名，换个风水。
他能够预见的是，他们星耀这一场秀，肯定会轰动整个时尚圈。
不过到底是正面还是负面，他就不知道了。
离开简总办公室的时候，徐畅整个人脚步都是虚的，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被榨干的气息。
他所过之处仿佛有一团黑气萦绕，还能听到他的碎碎念：“完蛋了，不然先跑路吧？”
最后他在星耀群内发了一条绝望呐喊。
【三思徐畅：简总给了我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本来他以为会收到安慰，却在看到群里跳出的消息的时候更绝望了。
【秘书部魏薇：简总交代的肯定是可以完成的，是不是你思考方向错了？】
【公关部赵明亮：瞎说啥呢？简总可从来不打没有准备的仗，是不是你能力不足啊？说出来我们帮帮你。】
【经纪部吴勇：简总的布置可能短期内看起来荒唐，可是到了后面你就会发现都是有道理的。】
“？”
徐畅默默关了手机，他早该想到和这一群简总吹说事不可能有什么好结果！
他还是太天真了。
不过这一出之后，星耀众人也都知道了，简总要办时尚秀，还要请便时尚圈名流。
季迟又一次把黑名单里的一个号码放出来。
【帮我邀请一些时尚圈的名流来参加星耀的秀】
对面依旧是很快回复，但是内容不再是之前那么平静。
【请问一下，你是姓季不是姓简吧？天天薅家里资源给外人，败家子！】
季迟没有回复他，过了一会儿又来了一条短信。
【知道了，帮你办。还需要顺便帮你把户口本拿出来让你去改个姓吗？】
这次季迟秒回。
【可以】
※
钱艺看着自己刚租下的写字楼和手里各种经营许可证明，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下了一半。
这就是他东山再起的基石了，他要从这里开始，找回初心，重新证明自己。
不过现在硬件条件是齐全了，可是软件还一个没有。
首先他要办一个原创小说网，他需要签约，内容，审核，商务运营，版权等部门。
这些都不可能是凭空就来的，他要是现在去市面上招聘有经验的人才，那可太难了。
毕竟网文圈子就那么大，势力基本固定，编辑之类的非必要都是不愿意挪窝的。
所以他能招到的可是太少了。
再有就是小说网站最重要的核心——作者。
一般来说新建的网站都是需要几个镇站作家才能立足下来的。
因为这种作者一般都自带流量，拥有很大一批死忠读者，只要这个作者在他们网站开文，就能盘活网站的日流量。
同时带动起来其他的文。
按照钱艺以前的行事风格，他肯定会选择毫不费力地去其他知名网站挖人。
他手头可是有三个亿的现金流，一般的小说网站可是完全拼不过他的。
到时候他完全可以连编辑带作者直接一网打尽。
可是那只是他过去的逻辑，事实证明了，他这一套是完全错误的。
不然他的阴谋怎么就输给了简知的阳谋呢？
钱艺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开始想，如果是简知她会怎么做呢？
简知最喜欢的就是启用各种新人，注入新鲜血液，这样虽然前期会稍微困难一点，但是后期不管是忠诚度还是工作的灵敏度，都会非常高。
因为都是自己的嫡系队伍。
所以，如果是简知来创办这个小说网站的话，她会大部分启用新人团队。
那这样的话。
他的编辑这些职位完全可以去学校直接招毕业生。
虽然从经验上会有欠缺，但是学生的激情和拼劲是一些职场老油条不能比的。
至于作者。
顶级的作者他暂时就不考虑了，他可以去物色一些落魄的实体作家。
实体作家一般的文笔和讲故事的能力都是很优秀的，缺的也许就是营销或者曝光。
然后他还可以大数据筛选其他网站的作家，不要顶尖的，只挖一些因为题材等限制火不起来的。
但是他不能去改变他们，而是要去鼓励他们能坚持自己的风格。
并且简知也是业内出了名的慷慨，她会给自己员工做好的待遇，有些甚至看起来都有些离谱，不过事实也证明了，星耀人的工作效率确实有目共睹。
这样的话，他也必须优待员工和作家。
员工待遇要向星耀看齐，至于作家，首先要让他们吃饱饭，不为下一顿而忧愁。
他可以直接租房给他们当宿舍，给他们一个完全不用忧心其他的创作环境。
还有就是盈收分成和千字的这些，他要做业内最高的。
让他网站的作者能够真正靠此致富，然后形成良性循环。
简知还喜欢各种剑走偏锋，她永远不会追逐一些热度高的看上去能够很快赚钱的项目。
反而会去选择相对小众，甚至看起来可能会亏损的项目。
当然这也和她本身敏锐的投资眼光有关系。
换成他……
他要学会的就是简知那些形形色色的营销手段，要让他们网站的作品能够出圈。
捋顺了这些之后，钱艺松了一口气。
果然简知就是一本书，仔细阅读起来才知道内容之深之丰富。
难怪他是简知的手下败将。
不过他这个“学习”计划还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前期投入太大，而收效会很慢。
这也就意味着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开始盈利。
这可不是他自己的项目，而是他投资人的，一般这种投资在第一个季度就必须拿出成绩来了。
如果他拿不出面临的很可能就是撤资。
想到这里钱艺头疼起来，果然不是人人都能学简知啊。
钱艺又思索了一阵，最后还是决定和投资方稍微沟通一下，至少探探口风再做决定。
※
方瑜接完钱艺电话之后，嘴就因为震惊一直没能合上。
不为别的，实在是因为钱艺的那个计划太不靠谱了！
就是她这么一个完全不懂商业，也不懂原创小说网站运营的人都知道这一听就得亏钱。
简总怎么就投资了这个一个人？
方瑜心里默默吐槽，却还是把一切都汇报给了魏薇，只是最后还是忍不住多说了一句：“简总听了肯定会撤资的吧？”
魏薇一边把方瑜说的内容速记到纸上，一边回答：“简总的想法我们是捉摸不透的，我们要做的就是按照简总安排的来就好。”
这话一出方瑜顿时肃然起敬。
不愧是简总的第一秘书，这觉悟……果然她还是太嫩了，得多学习才对！
魏薇记好一切就直接来到了简知办公室。
简知听着魏薇的汇报，嘴角马上就弯成了月牙。
她这次果然没有选错人，钱艺的昏招简直比她还多，要不干脆她去拜钱艺为师吧？
换了她可不一定能这么多亏钱手段啊！
钱艺，YYDS！
魏薇看着简总脸上熟悉的神情，心中了然，却依旧例行公事地问了一句：“那简总，我们这边要怎么回复？”
“当然是鼓励他继续！”
只有他继续落实这套离谱计划，她才能真的亏钱啊！
简知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就告诉他，这个计划我很满意，按照他的想法去做就好，以后也不用事实汇报了，他自己决定就可以了。”
反正换了她也想不出更昏的招数了，还不如就让钱艺自主亏钱呢。
到时候她只需要在系统里点钱就好了！
一想到那个愉快的画面，简知喜上眉梢，果然啊，只要她不把人收进星耀，对方就不会变成背刺人！
她就能美美亏钱！
如果这次钱艺成功亏钱，她以后就坚定不移地走上这条道路，不在拘泥于星耀，而是让她的亏钱大业，遍地开花！
※
刚得到回复的钱艺看着手机久久未能回神，投资人居然答应了他的离谱计划，还给了他最大的自主经营权？
这哪里是投资人啊，这得是天使吧！
钱艺内心一阵激动，更坚定了自己想法——
既然投资人都认可，那说明他是走在了正确的道路上，毕竟投资人可是很残酷的，他们是绝对不想亏钱的。
果然啊，简知走的路就是最正确的，他要是早一点明白那该有多好啊。
不过幸好，现在也不晚。
钱艺又给自己打了气，开始去联系各个学校准备校招。
他得加快速度了，就算知道这个计划盈利慢，但是能提早一点算一点。
他要让他的投资人不后悔给他投资，并且能赚大钱！
刚打开微博刷的简知又觉得背上一冷，她一边裹着自己的小毯子一边疑惑地想：最近怎么回事？她怎么总是莫名其妙的背脊发凉？
难道是办公室空调坏了？
算了，明天让魏薇找人来修一修吧。
※
董昊今天可谓春风得意。
自从上次他想去买星耀新综艺被拒绝了之后，他在台里一度抬不起头，谁知道峰回路转，世纪娱乐的钟越找上了他。
还带着一个新节目的策划案。
董昊一看就看出了猫腻，这个策划案不就是摆明了要和星耀的新综艺打擂台吗？
同类型的综艺，制作时间和周期都差不多，播放时间也应该会很接近。
除非有一方避开。
但是看钟越那样子，估计就是故意的，怎么可能还要避开呢？
要说这对他来说倒是个好事，买不到星耀那个，买个同类型的也不错。
前提是这个同类型的能赢过星耀那个。
但是有了之前《洗涤心灵的生活》的前车之鉴，董昊现在谨慎多了。
那时候星耀第一部综艺都能逆风翻盘，这第二档肯定更难被撼动了。
他不能再犯傻买个肯定会输的。
钟越似乎看出了董昊的犹豫，马上开口：“董哥，您要不要看看我们的邀请名单？全部不是拟邀。”
那就是已经确定了？
董昊依言去看了，这不就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几乎就是把内娱顶层那一批偶像和偶像团体都给囊括了。
也就是说星耀一个也没捞着？
出于谨慎，董昊开口问：“钟老弟啊，你们这个名单不会星耀也有一份吧？”
他得确认星耀是不是真的一个顶层偶像也没有，要知道这种打歌节目可是最吃流量的。
你邀请的人都不火，谁会来看这种基本上和“粉丝限定综艺”划等号的节目啊？
钟越狡黠一笑：“董哥说什么呢？当然就只签了我们这个节目，您放心。”
难道星耀怎么倒霉？
董昊转念一想，又悟了，星耀这是步子迈太快得罪了同行遭反噬了。
毕竟枪打出头鸟，那几家大经纪公司谁想看星耀继续做大做强来分他们资源啊？
之前可能是没有利益冲突，也可能是没有人攒局，要不就是没找到好机会，所以他们才按兵不动。
这次可是被他们逮住了。
没有顶层偶像的加持，星耀这个节目不扑街才怪了！
董昊心里一阵暗爽。
谁让星耀不识好歹还拒绝他，现在有这个下场就是活该！
董昊欣然的说：“节目是好节目，不过吧，我一个人说了也不算，还是得回台里开个会，你说是吧？”
这话基本上就是已经板上钉钉了，就等回去走个流程。
钟越从善如流地点头：“好，就等董哥您好消息了啊？”
※
姜尚最近又陷入了迷茫，他看着已经建设得差不多的舞台演播厅，心里一阵烦躁。
倒不是因为简总高要求的舞台灯光这些有多难，反正简总给的资金充裕，他又出身于音乐部，本身还是个MV导演。
所以在各种舞台美学上，他都有很独特的思考，能给出好意见。
在音乐设备这一块他也能很轻松就能完成，甚至还花了高价从H国挖来整个灯光摄影团队。
没办法，内娱在这一块上暂时还没有太突出的，不过他也安排了自己这边的人跟着去学习。
毕竟技术只有掌握的自己手中才是最有用的。
还有就是现场音乐团队，他邀请的也是国内最顶尖的乐团和乐手。
可以说，这个打歌综艺的开局比他当时拍摄《洗涤心灵的生活》来得轻松了很多。
比起那时候两眼一摸瞎的状态，他现在可谓如鱼得水。
他本来以为一切会这么顺利到底，谁知道在要邀请人的时候出了大问题。
所有有着顶流偶像团体和个人的经纪公司都拒绝了他们节目的邀约！
就算他说自己不要顶流团队，只想要一些不那么出名的就可以，也都被拒绝了。
这就造成了他现在无人可邀。
他整个演播室都弄得这么一流又有什么用，他还是要开天窗的！
姜尚甚至在想，他们星耀是不是被孤立了？
最终姜尚没有办法，还是给简总打去了求助电话。
和简总求助丢人吗？不丢人！
“简总！救命啊！”
“？”
这熟悉的场景，简知只觉似曾相识，好像之前姜尚拍上一个综艺也是这样的。
想到这里，简知家差点白眼翻到后脑勺。
都是骗子！根本不需要救！
上一次和她卖惨说得那么可怜，结果呢？现在求《洗涤心灵的生活》第二季的微博还有那么一大片呢！
就连企鹅都来催她。
害得她当时还白高兴了那么一场！
这么想着简知的语气就冷淡了下来：“怎么了？”
你又想怎么诈骗我！
听到简总这样的语气，姜尚反而像吃了定心丸一样心里安定了下来。
简总什么时候会表现得这么冷淡？
那当然是在一切都在掌握中，并且稳重向好的顺风局的时候啊！
简总这样说明他这一局又稳当了。
姜尚立马收起之前的心慌，也跟着冷静了下来，对啊，他之前慌什么呢？
不就是大公司的人不来吗？他还不能去找小公司？还不能去找没有公司的？
那些人不火又怎么样？他们《洗涤心灵的生活》录制的时候也不是一个都没有火？
结果节目播出后都出圈啦！
只要有实力，就不怕不行。
想通了这一点，姜尚觉得自己被打通了任督二脉，果然和简总通化就是有醍醐灌顶的功效。
“简总，谢谢你，我明白了！”
“？”
你明白什么？我不是什么都还没有说吗？你也什么都没有说啊！
是她错过了什么重要信息吗？
简知正迷惑着，就听那边姜尚那边说：“简总，我的问题想通了，那就不打扰你了，你忙吧！”
“……”
简知看着被挂断的电话，脸上的问号几乎要凝聚成实质。
她的员工好像有一点问题，是时候安排一次体检了！
而另一边，刚打通任督二脉的姜尚宛如打鸡血，直接开始布置新任务。
“我们改变一下方针政策，之前让你们再试着去联系的那些公司都不用再去联系了。”
“现在你们要做的有三点。”
“第一，去考察一些小经纪公司的艺人，不要求知名度，只要有实力就可以邀请。”
“第二，去关注一些没有公司或者暂时的个人练习生。”
“第三，尝试联系一些之前解散的团体，可以询问意愿，不过这个路线只有前几期可以用，后面我们节目还是要坚持一些新歌发布首秀打擂。”
姜尚给的这三个方向，除了考虑到方便邀请之外，还有国民话题度的问题。
前两批人的热度是不足够支撑他们节目的，但是加入了第三种就没有问题了。
回忆杀可是观众最喜欢的了。
姜尚交代完就让众人可以立马开始，却看到有一个工作人员依旧在原地站着没懂，还支支吾吾似乎有什么想说。
“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姜尚直接开问，就见那个工作人员为难开口：“姜导，刚才荔枝台官宣了新节目。”
荔枝台不就是那个上次拒绝了《洗涤心灵的生活》的卫视吗？
姜尚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和我们同类的节目？”
工作人员点头如捣蒜：“对！而且他们连嘉宾们都官宣了，全是之前我们有意愿请的团体和个人，也就是说……”
那些经纪公司一开始就是故意拒绝的。
姜尚把头一点，他的预感没错，他们星耀果然被那些经纪公司孤立了。
没办法，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谁让他们简总这么优秀呢！
“没事，别担心，你先去照我之前交代的做就行了。”
如果横向对比的话，他现在邀请的名单和荔枝那个新节目的名单确实不能比。
可是……他依旧有信心。
因为他今天给简总打电话的时候，简总的态度告诉了他一切。
简总绝对不会输的！
不过他也要更努力一点才行！
※
星耀要和荔枝台打擂台的时候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圈子，企鹅那边自然也知道了。
韩芸听着分析，心里也惴惴不安。
这个项目可是他们今年除了选秀之外的主推啊，要是真出了什么差错，那可就是大事故了。
虽然星耀要价很合理，只是要点击分成而已，节目扑街了他们企鹅也不会亏损多少。
可是那是明面上的。
他们还要刨除各种宣发板面和营销投资，以及黄金时段配比的问题。
能被他们立项为S+综艺的一般都是配给的最好资源。
要是扑了，口碑先不说，在集团内还会落下话柄。
不过他们合同都签了，也不能说反悔看反悔，韩芸就算急也没办法。
正想着，她决定先去星耀旁敲侧击一番，看看简总有没有什么应对之法。
对于简知个人，她还是很信任的。
身为行动派的韩芸很快就来到了星耀，简知这时候正好准备去喝个下午茶偷懒，就被逮了个正着。
“？”
我们星耀的坐标是在南极吗？你们企鹅怎么天天来这里晃荡？
你们没有别的工作了吗？
被迫重新回到办公室的简知双眼无神，她盯着韩云：来吧，又有什么大刀不要大意的来吧，我承受得住！
先让我去吃个下午茶好吗？
韩芸看着简知淡定得几乎要超脱是表情也定了神。
简总这么平静，那应该是没有受到新综艺被打擂的事件的影响，或者说这些她都能够解决？
韩芸稍微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是开口：“简总，你知道荔枝台也开了一个打歌综艺的事了吗？”
“而且还是联合了好几家大型经济公司……”
你们星耀被孤立了。
现在知道了！
简知马上振奋起来，这可是好事啊！有同类型综艺来抢收视率，她亏钱的几率又增加了。
简知笑着答：“听说了。”
刚听你说的。
韩芸被简总这副运筹帷幄样子折服了一下，心说简总听说了也完全没有半分急躁，感觉很稳啊。
“那简总，他们把你们本来要邀请的那些顶级偶像都邀请走了，你们是还有什么备案吗？”
还有这种好事？
简知眼睛更亮了几分。
顶流都去另一个节目了，观众们你们知道该看哪个节目了吧？
对面荔枝台的好看！快去啊！
简知笑意更深：“我们一开始就没有准备邀请那些人。”
看到了吧企鹅，我们节目一开始就想摆烂，你们后悔了吗？后悔就来解约吧，
简知本打算给韩芸敲敲警钟，谁知听到这个回答的韩芸却陷入深思。
简总一开始就不打算邀请那些人，是因为她早就料到会有今天这个状况吗？
如果是的话，那这就是简总布下的陷阱，摆明了就是为请君入瓮。
这只能是一开始就计划好的，不然正常人怎么会放弃一看就能在赚取大批收视率的人选呢？
简总也不可能会想亏钱吧？
虽然韩想不到除了这些顶级偶像之外，简总还有什么更好的选择，可是看着简知样子，她又觉得靠谱。
总不能简总一开始就是奔着亏钱去做节目的吧？
韩芸还想问什么，就看到手机上助理发来的信息。
【助理：姜尚邀请了一些已经解散的顶流偶像团体，都是现在个人单飞成绩很好的。】
看到这条，韩芸懂了。
对方想打流量牌，简总就准备了更大的流量。
一加一可是大于一的。
简总邀请的这种现在个人发展很好，本身就自带流量，再加上团体回忆杀，直接可以拉爆一波收视率。
难怪简总完全不慌，反而衬托得她心急了一些。
韩芸深吸口气完全放松了下来：“没事了，简总，我就是想你们食堂的菜了，来蹭个饭。”
韩芸给自己铺好台阶，顺着就下去了，虽然有些生硬，可是只要简总不戳穿，也就没事。
合作嘛，本来就是这样的。
“？”
这下换简知疑惑了，你来就是为了吃饭？
不过这个怀疑也就一瞬，因为韩芸还带来了好消息，简知也就不去多想了。
只要一想到荔枝台联合其他公司给姜尚使袢子，她就一阵神清气爽。
走了一个钱艺，来了一堆“钱艺”，真好啊！
希望你们再接再厉，勇往直前，努力打败星耀恶势力！
冲鸭！
简知愉快地邀请自称要吃星耀食堂的韩芸：“那正好，我刚要去食堂吃个下午茶，一起吧？今天食堂做了传统的麻将糕。”
她必须要王晋泽在今天麻将糕上写上“旗开得胜”四个大字！
就当是帮荔枝台和那几家公司祈祷吧！
不过她又觉得自己有些多此一举了，星耀的背刺人们再强，哪里是人家联合军团的对手啊？
这不就是螳臂当车吗？
想到这里，简知已经开始幻想怎么安抚失利的姜尚，给综艺组再多发一些奖金的事了。
这样的话，她就还能愉快地多亏一点点了。
总之，这一把，她肯定能亏了吧？
第69章 第 69 章
沈岚还是第一次单独进简总的办公室, 他手里拿着自己做的企划书，难得有一丝紧张。
他这个计划有一点冒险，可是目标很明确, 如果能够成功的话，星耀就能一举拿下美食领域的话语权。
虽然方式有些曲线救国，但是以简总的运筹帷幄是肯定会懂他这个计划的目的。
带着这样的心思，沈岚和简知目光相接。
对于沈岚，简知唯一的印象就是他是那个招聘时候带头摆烂的“优秀人才”。
自从进星耀之后也是兢兢业业, 从没有闹出过什么幺蛾子, 他所在的客户部也和他一样还没有做出什么背刺她的事情。
这就是简知心里完美的员工，部门其他人能不能跟着学习一下啊！
简知对沈岚很放心, 语气轻松毫无防备：“沈岚啊, 在星耀还适应吧？保持现在的节奏, 我很看好你。”
一定不要和星耀反骨人恶势力同流合污！
简总居然对他有印象？
沈岚听了这话心里一暖，要知道以星耀的卧虎藏龙程度，他在其中可算不了什么。
最开始他进星耀图的就是这里宽松的工作环境, 而现在他在星耀是为了也能和其他人一样做出一番成绩, 这样才能不辜负简总。
这么想着, 他把手里的计划书递了过去。
“？”
这是什么东西？连你都要开始搞事了？
简知正准备痛心她又要痛失一名好员工，就听沈岚继续说：“简总，这是一份纪录片企划书。”
啊？
哦……纪录片啊。
听到这里, 简知松了一口气, 好员工还是好的, 没有叛变！
众所周知, 纪录片哪有能赚钱的？最多不过叫好不叫座, 大多数连个叫好都得不到，顶多能混一点边角的播放量。
毕竟纪录片的受众可太小了。
看起来就是个花钱不讨好的项目！
简知马上接过来看, 稍微一番，觉得更稳了。
“美食纪录片？”
“对。”
沈岚开始讲解：“拍摄各种大酒楼的招牌菜色，第一集就可以从咱们的无味私厨开始。”
“无味私厨现在知名度不错，又很神秘，刚好有热度，能满足大众好奇心。”
“而且天价美食这个噱头也足以吸引一大批观众。”
沈岚的设想是通过拍摄展示国内的顶尖美食，等纪录片火起来之后，可以无形中提高星耀在美食圈内的掌控力。
毕竟这些知名酒楼也都希望通过一个宣传口来提升自己。
而星耀可以提供这个机会。
这也是星耀制定评定等级的第一步，潜移默化地来展现星耀标准。
等摸清之后，就可以慢慢将这标准出台，然后和米其冰抢占华夏市场。
“？”
这么高大上吗？
简知一听就直摇头，这可不行啊！听起来是能赚钱的样子！
无味私厨现在可是都已经有很多海外预约了！她可不能再给它“添砖加瓦”了！
“选题不好。”
简知赶紧否决，并且开启一键忽悠：“这些高端美食离观众太远了，距离感太强，不好。”
观众对这些可是很有好奇心的，绝对不能满足他们！不然纪录片火了怎么办？
“第一季应该由小见大，就拍一些大众能随处可见的美食吧！”
随便都能吃到，那可就没什么新鲜感了。
“最好要契合大众的生活，比如早餐的油条豆浆，午餐的盒饭，夜宵的路边烧烤。”
“总之越接地气越好，要让每一个看这个纪录片的人都想到自己本身的生活！”
谁会想看自己的生活纪实啊！
简知说完，看向沈岚，本以为他会反驳，却发现他正低头记录得仔细，还若有所思地点头。
沈岚觉得自己悟了，他的经历造成了他的思维模式就是所谓的精英。
这让他在很多时候思考事情变得相对的更理性，而忽略了感性方面。
可是纪录片是完全需要情感输出的，不能是单纯的记叙一种事物。
而简总提出的这些改变就是给他本身的策划注入了生活气息，人文关怀和思考温度。
从每个人的生活出发，从那些他们熟悉的食物开始，记录的并不止是这些美食，还有普通人的酸甜苦辣。
这个世界的主角正是大部分普通人。
想到这里沈岚对简总更佩服了，甚至想要鼓掌，果然不愧是简总！
他早该想到，能够策划出《洗涤心灵的生活》的简总本身就是个最强策划人！
“？”
看着沈岚的表情，简知立马警觉起来。
简知现在已经有了一种觉悟，那就是每当星耀员工露出这种笑的时候，就是对她背刺的前摇！
这可是她当了这么久刺猬总结出来的经验教训！
难道她这个随口胡诌的计划太完美？
不管是不是，她都得改一改！
“咳，我刚才那是随口说的，太粗浅了，我想了想还是要改一改。”
“我们纪录片也不能太拘泥于眼前，还是要放眼去看更辽阔的地方。”
“所以……天南海北都要跑一跑嘛，也不要只局限于寻常普通，还应该有一些奇怪，不被常人所理解的。”
到处跑下来，成本就高！
“也不能完全都是市井，高大上的也可以来一点。”
反正把她刚才说的都当屁话就好了！
“还有就是，不能太俗套，强行煽情不可以，上价值观也不可以！”
简知一边说一边观察沈岚的表情，终于见到沈岚微微皱起眉头，简知满意了。
看来她终于说到离谱的了！
简知安了心，却不知道沈岚并不是因为她说的内容而皱眉。
沈岚一边记一边想：这种对比和多元化他之前怎么就想不到呢？怎么简总随口一说就都是好主意呢？
作为一个从小就一直在赢的优等生，沈岚的胜负欲燃起来了。
他一定要把这个纪录片企划做到最完善最好！
“好的，简总我懂了。”
简知点头，懂了就好，也就不枉费她这一番“察言观色”了。
“那这个项目就交给你去做吧，纪录片的话……”
在系统不断的提醒下，简知最终讨价还价到了一千五百万。
※
星耀会议室内，各部门管理齐聚一堂，可是这次主持会议的却不是简知。
沈岚站在前面开口：“简总已经通过了我们的纪录片计划，接下来就是讨论我们要怎么建立美食评定标准是问题了。”
纪录片从来就不是他们的目的，而是一种手段，是星耀正式开始和米其冰抢占华夏美食圈话语权的第一枪。
也是他们星耀更彻底的一次反击。
你以为只让你当外来王八就够了？当然还要抢走你的钱才可以啊！
先不说世界，至少在华夏范围内，不能让米其冰成为唯一一个用餐指南。
他们星耀人可是很记仇的。
“这是简总给我们纪录片提出的一些建议。”
沈岚在PPT上做了简单展示。
魏薇看完第一个发言：“所以简总的意思是让我们先服务于普通大众，再进一步考虑餐厅。”
“对，我觉得简总这个策略很正确，我们的美食指南本来就是面向大众的，我一开始搞错了主体性，把目标定位在和那些高级餐饮做连接，却忘了最终使用我们美食指南的是大众。”
沈岚又悄悄感叹了一下简总对于局势把控的清晰，这种大局观，他可真是追不上。
魏薇跟着点头：“嗯，主体不能搞错，只有现在大众那里建立权威性，我们的的美食推荐才会有公信力。”
“不过简总也没有忽略餐厅这一部分，考虑得很全面。”
吴勇看着PPT又说：“简总让我们多看看外面，意思应该就是要聚焦全国范围，挑选出最好的。”
作为唯一一个曾经在美食点评网工作过的人，徐小可也跟着发言：“还有让我们从日常美食开始，简总应该不仅是为了人文关怀，而是想让我们先从一些小推荐开始，一步步建立权威性。”
“如果我们一开始推荐的就是一些昂贵餐厅，出于性价比考虑，会去尝试的人不会多，可是如果我们推荐的只是一些他们家隔壁的小餐馆，他们可能只需要花上十块钱就能吃到一份美食，这样他们就会愿意去了。”
“一次尝试成功，他们就会对我们的美食指南更信任一分，而信任就是这么一步步建立起来的。”
徐小可一边说一边又为简总的神决策而鼓掌。
明明看似简单的要求，仔细一分析居然都藏着很深的用意。
这就是简总了吧！
众人逐条分析，最后终于将简知的话都给做了一遍“阅读理解”。
等得出的答案详尽而有深度，他们才停止。
“那最后就是关于我们纪录片团队的组建问题了，首先导演找谁？”
他们星耀暂时就只有姜尚一个导演，还是主综艺的。
“先慢慢找吧，实在不行就去问简总，简总肯定有自己的考虑的，她不说应该就是给我们留了一点作业，让我们自己解决。”
众人纷纷点头。
※
就在其他部门都开始为了纪录片而飞速运转的时候，法务部依旧稳坐钓鱼台。
在一切证据准备妥当之后，秦素发起提告，并且在微博上发了一篇简短公告。
【星耀娱乐V：就本公司艺人齐照宣作品被少城娱乐及其艺人罗河侵权和抄袭一事，本司已经提起诉讼。】
除此之外，什么也没说，但是评论区却依旧炸了锅。
因为罗河这次专辑卖得极好，少城已经开始宣传其有望成为年度专辑了。
【我就说那是齐照宣的风格吧！之前那群粉丝死活不承认！我真的服了！】
【都还没有判，你怎么知道是抄了？你是法官啊？】
【星耀的法务到底什么来头，不是在起诉就是在起诉路上。】
【不起诉怎么拿工资呢～】
【星耀还放了齐照宣的歌的demo地址，我去听了，感觉实锤了！我还买了罗河这张专辑，现在感觉x了狗了！】
微博上闹得热闹，少城娱乐罗大江的办公室里气压却几乎到了冰点。
“所以我们这场官司基本上赢不了了！是吗？”
罗大江看着李兆冷冷地问了一句，他其实自己也清楚，齐照宣连当年demo都有，那他们确实很被动。
“你当初怎么和我说的？你说你都销毁了！”
李兆也很委屈，他哪里知道齐照宣居然那么早就对他留了一手？
他明明把他硬盘上的记录也许清除了一遍的。
也只能认倒霉了。
不过他老板罗大江估计不这么认为。
罗大江气归气，但是也是早有防备，他在娱乐圈这么多年，也不是靠吃素过来的。
这次他就是要告诉简知什么叫姜还是老的辣！
她以为她手里握着那群精英律师就能为所欲为了？
娱乐圈可没有那么简单。
官司不能赢没事，只要他在舆论上赢了，他儿子依旧可以靠着那批粉丝继续红。
罗大江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档案袋递给李兆：“找人把这些发出。”
李兆打开一看，发现里面写的都是星耀那几个律师的经历。
重点在于这些律师几乎每一个都曾经被顶级律所开除过。
李兆一下就明白了，罗大河现在已经不在乎抄袭案能不能赢了，只要他证明了星耀律师都有问题，那么在舆论上他就能站稳脚跟。
到时候只需要稍加操作，就可以完全把抄袭的事情平息，甚至可以引导成罗河才是受害者。
不愧是老江湖，这招釜底抽薪用得就是好。
李兆立马：“罗总您放心，这事我肯定给办好！”
“办不好你就收拾东西滚到吧。”
就在微博上还在沸沸扬扬打罗河抄袭的时候，另一个热搜突然空降。
#起底星耀黑心律师#
这个词条是由一个小号发的。
【只敢用小号说话：首先希望大家不要关注我是谁，我也怕被律师函警告，我会站出来用小号说话仅仅只是为了让大家知道真相不要被蒙蔽。
星耀的那几个律师确实在业界赫赫有名，可是更有名的难道不是他们被顶级律所驱逐的事吗？
大家可以去随便查这几个律师的履历，就会发现他们实在太过于厉害，而这么厉害的律师不去红圈所却跑一个娱乐公司当法务，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就拿秦素来说，她当年号称“律界铁娘子”，后来为什么被封杀，在国内找不到工作，准备出国，穷途末路之下才被简知招进星耀。
一个律师为什么会被封杀？大家可以自己想。
总之，希望大家擦亮眼睛，别被蒙蔽了！】
这条微博说得似是而非，却又每一句都在指向星耀的律师品行不端。
【居然是被封杀的吗？这种人星耀也敢用？】
【星耀不但敢用，还用得很顺手呢，你看查查看星耀通过诉讼得了多少钱就知道了。】
【……其他我不知道，反正能被业内封杀肯定是有重大过错，就细思恐极。】
※
星耀法务部内。
秦素看着屏幕上微博的热搜，陷入了沉默，其他人也气氛凝重。
“告诽谤吧。”
“告肯定是要告的，但是提告是有时间成本的，现在这个舆论环境对我们真的不利。”
官司他们能赢，可是现在舆论对星耀造成的影响很难抹灭。
秦素站了起来：“你们继续跟进少城抄袭案，不用分心，我先去找简总。”
法务部的人都是秦素的好友，他们不仅志同道合，也了解彼此。
此刻他们都知道秦素做了一个什么选择。
秦素推开简知办公室的门，想到了自己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简知毫不犹豫地聘用了她。
后来让她组建整个法务部，还让他们可以做最喜欢的法律援助工作。
桩桩件件都是她对星耀归属感的来源。
她很喜欢这家公司，她以后也肯定遇不到更好的。
只是也只能到这里了，她不能连累星耀。
要知道对于一个公司，名声等同于股价。
简知看着一脸严肃走进来的秦素，慌忙咽下嘴里的水。
这又是怎么了？
不等她开口问，秦素直接开门见山：“简总，我准备辞职。”
“？”
辞什么职？你不是干得好好的吗？每天背刺我已经没有乐趣了吗？
虽然简知每天都在抱怨星耀这群天天背刺她的员工，可是却真没有想过他们会走。
你走了，那我这高工资开给谁啊！
要知道法务部的工资可是星耀最高的。
简知试探性地问：“是工作做得不开心了吗？”
“没有。”
“……”
怎么这么冷冰冰！她不会是被挖角了吧？
简知皱眉：“我可以给你加工资！”
“不用了，简总。”
她可不会因为这种事而离开星耀。
不是钱的事，也没有不开心，那是因为什么？
简知正疑惑，就看到秦素递来一封辞职信。
“简总，感谢您这段时间的栽培，能在星耀工作是我最大的荣幸。”
秦素的作风一向铁血，而她一向也是严肃认真的，只有在星耀才能有那种宽和包容的氛围，让她有归属感。
“你再考虑一下！”
“我考虑好了。”
正在两人“缠斗”的时候，赵明亮冲了进来：“简总，出事了，网上现在在说秦律……”
他话没有说完就对上秦素的眼睛，直接闭嘴。
一米八几的大个子缩成一只鹌鹑，他这不算背后说人坏话吧？
简知倒是听出了点门道，拿出手机上微博一看，一下就懂了。
她是了解秦素的，她那么刚正不阿，恨不得看到路边插队都给一封律师函，怎么可能是因为不齿的原因被律解封杀呢？
简知走到秦素身边：“就因为这个？”
秦素依旧条理清晰：“这样的舆论会对公司造成很坏的影响，最直接的就是股价下跌，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公司马上和我割席。”
秦素拿出和段凌星的聊天记录。
【秦素：有影响了吗？】
【段凌星：有一点，不多，你别担心，我会处理好。】
割什么席！股价下跌对她来说可是好事啊！代表她能亏一大笔钱呢！
她感谢还来不及呢！
“所以你是因为违法乱纪才被律所开除的？”
秦素直接摇头。
“那是因为道德上的不端正？”
“……”
“简总，也不是因为这个……”
秦素还想说什么就被简知打断：“那你担心什么？”
“你来公司应聘就说过你没有其它律所去了，我既然雇佣了你，就是不介意这种事，所以你不能走。”
“至于其他，等你想说的时候告诉我！”
简知直接登录微博。
【星耀简知V：申明如下
第一，秦素没问题，欢迎法律途径举报。
第二，等着收律师函吧。
第三，想到再加。】
秦素瞪大一双眼看着简知发的不靠谱声明。
“简总！”
“在呢。”
简知放下手机，完全不管这一条发出后会引起多大的血雨腥风。
真女人从不回头看爆炸！
“行了，你回去安心工作，记得把造谣的律师函也安排一下。”
简知摆摆手就把秦素送了出去。
秦素看着在自己面前关上的办公室门，突然就笑了。
她之前到底在担心什么？舆论她可不怕，而现在她所顾虑的简总也不在乎，那她将无所顾忌。
秦素跨入法务部大门，又是平日里条理清的冷静样子：“准备律师函，先发给微博，让他们提供被告信息。”
“少城那边把赔偿金再提高百分之十，不，先计算一下他专辑盈利。”
她不傻，自然知道只适合针对她和星耀的会是谁。
她一定会在自己的领域把对方杀个片甲不留。
法务部内本来低迷情绪一下一扫而空：“行！”
“我就说简总肯定会把人留住的。”
“哎，我们说一百句也当不了简总说一句啊～”
秦素被众人搞怪语气也弄笑了：“这么闲的话，不如去整理卷宗？”
“谢邀，怕了。”
※
送走了秦素，简知才开始偷乐。意外之财来得太突然，那可真是太快乐了！
简知刚点开股市，看着下降趋势只觉神清气爽。
正高兴着，她突然听到旁边有人说：“简总，舆论的事情您放心，交给我们公关部就好！”
“？”
你怎么还没走！
简知看着满脸信誓旦旦的赵明亮吓了一跳，看来是她高兴过头都忘了还有一个人！
幸好她刚才没有乱说什么。
不等她多说，赵明亮已经风风火火地冲出了她的办公室，只给她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你还没有说你要干什么呢！”
算了……
连秦素都没有回天之力，赵明亮怎么可能行。
她一点也不慌。
而此时的赵明亮内心满是热血，简总为了员工居然不在乎损失。
他只觉得与有荣焉。
这样的简总，怎么能亏钱呢？
赵明亮大力推开公关部的门：“小四，你狗仔的看家本领还在吗？”
“赵哥！吃饭的本事我绝不会忘！”
“很好，去盯少城的罗河，我要看什么你懂的。”
“好嘞，赵哥你就放心吧，现在第一狗仔当年可是我小弟！”
赵明亮没管他吹牛逼，又继续吩咐：“老二老三，你们去调查一下秦素当时被开除的真相。”
他得知道全貌才好公关嘛。
“其他人，先上号，小五把之前我们知道的几个猛料先报出去转移注意力。”
“好的，赵哥。”
微博上，本来在吃星耀瓜的路人们突然发现今天的瓜居然层出不穷。
而且一个个都是大瓜！
知名演员因不法行为被抓，经纪公司一直隐瞒。
顶流偶像隐婚还劈腿，小三上门叫嚣。
各种大瓜层出不穷，让大家眼花缭乱，直吃得所有人表示：够了，吃不动了。
【今天是什么内娱盛景吗？接连三个爆！】
【好撑，我的眼睛都要忙不过来了！】
【……我的微博好卡，什么也刷不出，什么瓜让我恰一口！】
【崩了。】
微博崩了。
大家也就暂时忘了星耀那一段小插曲。
※
江远东又一次看着乔荞叹气，然后又收到了一记眼刀。
乔荞看着不务正业的家伙没好气：“又怎么了？”
“做动画企划好难，没有经验没有人，人家举步维艰了嘛～”
江远东不在沉默中爆发，但是在沉默中变态了。
自从上次星耀用兔子漫画大破米其冰之后，乔荞就抓住了商机，连夜成立了动画部门。
他们虽然资金充裕，可是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一切都要从零开始。
真正的穷得只剩下钱了。
要知道他们这可算跨界了，本来的原画徐立更是直接当甩手掌柜。
原话说的是：“版权反正我给简总了，你们随意，但是这种事别找我。”
听听，多么的艺术家？
可是他就惨了。
乔荞要忙秒音app的运营，就让他来做动画部门的草创工作。
可是隔行如隔山，他上哪里去找人嘛！
江远东继续“撒娇”：“人家……”
“再说一次人家，今天就变公公。”
“……谢谢，我不想被嘎。”
江远东立马恢复正常开始汇报：“我已经派人去各方挖团队了，都是找到一些有经验有成果的团队，不过需要一定的时间。”
听到这里乔荞皱了眉：“不行，我们得快，热点被遗忘是很迅速的事情，我们得趁着余温赶工。”
可是他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江远东想继续劝，就听乔荞开口：“有了。”
有什么了？怎么乔荞自从偶像变成简总之后，整个人都开始神神叨叨了！
简总那样神一样的存在可不好学啊！
“我听说简总这次给季迟选MV导演都是直接找的优秀学生。”
那又怎么样？江远东疑惑。
“简总都能启用新人，我们为什么不能？我们直接去大学动画系捞人！”
“这样速度也快，还能培养自己的嫡系队伍。”
“……”
这能行吗？
似乎是看了江远东的怀疑，乔荞开始举例：“简总的《洗涤心灵的生活》后期就是学生做的，你觉得差？”
那可是相当的好。
江远东觉得自己被说服了：“那我去专业院校挑苗子？”
“嗯，待遇开高一点，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反正他们现在不缺资金了。
“这就是财大气粗的感受吗？好快乐。”
乔荞白人一眼：“那你应该感谢简总。”
也对，没有简总他们可没有今天。
※
江远东也是行动派，很快就拉起了一支队伍，虽然大部分都是学生，或者刚毕业的，但是每个都是他精挑细选的游戏人才。
除了没有那么多经验之外，这就是一支无敌之师。
而且他发现这群孩子意外有干劲，创意方面也格外优秀。
直接把他们本来略显无趣的文案改得很符合当下年轻人审美。
果然跟着简总选道路，就是没有错！
在乔荞的催促下，他们短短三天就磨合好出了一个十五秒的预告短片。
并且把这个系列直接定名为“星耀兔”，而内容也是在征求了简总同意之后直接用了星耀的一些事迹。
当时他带人去问的时候还有点忐忑，心里想着简总要是不同意怎么办？
那也是他第一次和简总面对面。
“拍动画片？”
“是的，简总，我们准备用那个兔子的漫画当基底……”
江远东正准备仔仔细细地说给简总听，从创作初衷到未来前景，他可是花了一晚上打了草稿的。
谁知简总只是目光犀利地看着他，问了一个问题：“赚钱吗？”
“……”
好问题！他也不知道啊！这是乔荞要做的项目啊！
从他个人角度，他是觉得有些冒险的。
国内的动漫市场本来就在各种仰卧起坐，现在更是直接在卷特效，做的也都是大ip。
他们这小制作，还是轻松无厘头喜剧风格，既没有ip加持，也没有大场面深度内容，很吃亏啊。
不过他能说这些吗？他要是真说了可能会被乔荞把头都给打掉！
他正想张嘴胡说，就对上简总那双仿佛能看穿人的眼睛。
“……”
江远东心虚了，脱口而出：“可能……也许……没准……赚不了！”
说完他就觉得遭了，要是简总不乐意还要叫停这个计划，他还能看到明天的太阳吗？
谁知这话一出，他发现简总笑了。
“那就做吧，放心大胆的去做，资金方面别担心，不够。找我。”
“？”
这样也行？
那天他回天元工作室，把事情原原本本都和乔荞说了一遍。
乔荞想也没想，也笑了：“简总是最具挑战精神的，她当然不会因为你说不能赚钱就不做这个项目了。”
“简总眼光毒着呢，她知道什么是好项目。”
“……”
简总知不知道他是不知道的。
江远东唯一知道的是，乔荞现在就是一个简总吹。
※
星耀兔的十五秒短片内容很简单，就是一个任务介绍。
一开场就是在会议室里，众兔子围坐圆桌。
大家族兔沉稳严肃：“我们要准备点火了。”
秘书兔手里拿着胡萝卜笔：“各方面数据已经落实，没有任何偏差值。”
公关兔抱着键盘：“数字生命交给我了！”
法务兔手持律师函：“根据宇宙法第2455条，已对本星系所有地外生命发函，此行合法有效。”
经纪兔美丽妖娆：“已准备好点火大舞台，地月电梯自带光效。”
客户兔推了推眼镜：“已经接洽到三种地外生命，达成了胡萝卜供给链，保证沿途的胡萝卜水平不低于百分之七十。”
音乐部满脑子音符：“点火装置已经配备最强音频，能在干扰的同时，发射胡萝卜光波，以对抗潜在敌人！”
“很好。”
大家长兔肯定来一句，拿出了一个红色按钮，上面印着胡萝卜。
“为了胡萝卜！”
大家族兔一按，只见整个会议室猛然升空，在一团胡萝卜云升起之后胡萝卜星球驶向星辰大海。
字幕：我们要开播啦！
短片是在秒音上播放的，一发出直接狂卷了快一亿的点击率。
【莫名燃是怎么回事……】
【笑死，这科幻味道有一股熟悉的胡萝卜味。】
【为了胡萝卜！】
【妙音这效率，跪了。】
【出周边！我要大家长兔！】
【对小学生来说太幼稚了，对二十多岁的刚刚好！】
星耀兔一下就火了，在各大平台被转发，都在求正片。
乔荞看着一起的满意点头，而江远东则在想：？这都行？
他还是低估了现在的年轻人啊！
“我就说了。简总都觉得能火的项目，肯定没有问题的。”
乔荞在他背后轻声一句。
※
沈岚正在筹备纪录片的事，客户部的办公室显得冷清了许多，孙家乐已经无聊到开始看各种物料，准备点兵点将，然后给星耀艺人挑活。
没办法，自从颜行加入之后，他们客户部的地位更稳固了。
很多资源自己跳上门来让他们选。
在详细做过背调剔除掉一些之后，依旧有很可观的一批。
以往都是沈岚来挑的，只是最近他忙，这活就又落到了孙家乐的身上。
他正挑着，微信就跳了条消息出来，他点开，发现是上美的梁羽发来的。
梁羽就是那部送去安纳西国际动画电影节评奖的《开天》的导演。
【梁羽：我们得金奖了！】
“？”
孙家乐一看这个消息立马跳了起来，他要马上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简总！
简总还不知道这部动画是他们投资的呢！
孙家乐快速冲到简知办公室门口，却发现门锁了。
他正疑惑就遇到了刚好路过的魏薇。
“你找简总？”
孙家乐点头如捣蒜。
“简总今天去参加展映了。”
“……”
算了，明天再说也一样！
※
简知其实是被萧潇给拽出来的。
萧潇一叉腰，盛气凌人：“你整天在办公室都要长蘑菇了，钱可是赚不完的。”
可是她根本不想赚钱啊！
不等简知狡辩，萧潇就把她塞进车里：“我好不容易在剧组有假期，你必须陪我，不然……”
“好的！”
简知求生欲直接拉满，她可不想上萧潇姐的暗杀名单，听说在片场朱清和她就因为几场戏吵过。
其实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大部分都是关于戏的处理方法和一些小细节。
但是奈何两个人都轴。
简知去探过一次班，一到门口就放下东西溜了！
朱清后来气得发了一条朋友圈。
【朱清：@简知你们星耀就是这么管理艺人的？直接怼导演？】
她能怎么办？她只能当没看见。
朱导你自求多福吧！你都吵不过萧潇姐我就行了吗？
简知乖乖地坐车，就听萧潇继续说：“今天这片子可是业内展映，为了审核吧，听说是刚在国外拿了大奖，可稀罕了。”
听到这里简知来了兴趣，反正只要不是她投资的赚钱片她都觉得不错。
“叫什么名字啊？我看看我听说过没。”
“好像是叫《开天》。”
居然是那部她上次在热搜看到的片子？
“真得奖了？那挺厉害啊，投资这部动漫的公司这次可走大运了。”
萧潇以为简知在遗憾不是星耀投资的这部动画，一手指点到简知眉心：“还想着赚钱呢？”
“？”
你冤枉我！我没想！
萧潇拿着邀请函，领着简知进了专门的放映室，里面很黑，但是大家都知道身边坐的都是业界大佬，也都自持身份。
简知是第一次来这种环境，自觉安静如鸡。
萧潇却开始四处寒暄，时不时把简知一推：“这是我们简总。”
对方几乎都是先是一愣，可能没想到传言中心狠手辣的圈内新贵，居然是这么一个漂亮小姑娘。
“久仰大名啊简总。”
简知礼貌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她就知道萧潇姐肯定没安好心！把这些大佬介绍给她干什么？让她继续赚钱吗？
不要！
简知继续摆着高冷样子，敌不动我不动！
而这样子落其他人眼里却有了另一番解读，在场几乎大部分人都开始觉得星耀简知果然如传闻中一样气场强大。
毕竟有绝对实力的人都不屑于这种浅层的交际，她们的实力就是最大的人脉。
“星耀那个简知不错，一点也不浮躁。”
“不卑不亢挺好的，不滑头。”
“看起来是个好的合作对象。”
萧潇听着旁人耳语，先是一愣，转念又对简知竖起大拇指。
萧潇对简知做了一个口型：不愧是你。
“？”
你们别乱脑补啊！
简知无语凝噎，幸好这时放映开始了。
《开天》是个以盘古开天辟地为背景的故事，但是这个故事里的盘古却不是他们想的那么强大。
盘古转世成了一个小孩，失去了能劈开天地的力量，也没有了他的神斧，每天都在为了学数学而烦恼着。
但是三界都在找他，因为天地要重新闭合了。
等到天地闭合，世界陷入混沌，那就是末日了。
可是等他们找到盘古，却都失望了，因为现在的盘古就是一个留着鼻涕泡的小鬼。
不管天庭的人来什么人，用什么办法，都不能唤醒盘古的血脉，最后反而被小孩支使着帮写作业。
小孩：“当了盘古我就不用学数学了吗？”
太白金星：“当然不用了！”
小孩：“你骗人！我妈妈说了每个人都要学数学！”
太白金星：“……”
最终天庭放弃了这条路，决定换其他人去继承开天斧。
可是问题来了，开天斧在哪里呢？
于是各方势力登场，他们都想获得开天斧，有的想拯救世界，有的却只想得到力量。
等他们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在小孩无心插柳之下找到开天斧之后。
还不等高兴，就发现开天斧一直沉睡在黑水之中。
而黑水承载的是千百年来所有人神妖魔最恶毒的妄念。
现在的开天斧完全被污浊了，拿起它的人都会被最邪恶的力量侵袭，只会想起最黑暗的事物。
一切乱套了。
所有人都无计可施，世界开始走向毁灭，天地慢慢闭合。
小孩看着焦急的妈妈，抱住了她。
最后盘古重铸血脉，一斧开天，可是开天斧上的黑气却也将他萦绕。
盘古巨人全身黑火立在天地之间，只需要一斧头，世界依旧会毁灭。
他回望世界，却只能听到这一辈子的妈妈说：“大头，快回来吃饭。”
于是盘古一步步变回小孩，一点也不眷恋惊天动地的力量。
“我不是盘古。”
简知看完这个动画，立刻鼓起掌来，刚有些尴尬就发现周围也都在鼓掌。
“不愧是得奖作品，上美这次看来要翻身了。”
“作画很有水准，还有传统艺术特色，你看那个祥云。”
“盘古最后用巨人身和妈妈拳头对拳头那一幕真的很感人。”
听着周围人讨论，萧潇戳了戳简知，一脸严肃：“我现在也觉得遗憾了。”
“遗憾什么？”
简知满脸不解。
“这要是我们星耀投资的该多好？这上映了可不得直接票房大卖？而且这部成本还低！”
这得赚多少钱啊？
“……”
简知听着萧潇叙述一阵后怕，幸好不是她投资的，不然她可怎么办啊！
看完电影，萧潇拉着简知拍了一张照片发朋友圈。
【萧潇：遗憾这部动画不是我们公司的！】
孙家乐看到了，马不停蹄跑去留言：姐！这就是我们公司投资的啊！怎么样？看起来是不是要赚钱的样子？
他就知道，这回他们客户部终于要支棱起来了！
第70章 第 70 章
“所以《开天》真的是我们星耀投资的吗？”
简知的语气里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 她死死盯着面前的孙家乐，希望能从他嘴里听到否定的答案。
你们到底背着我做了多少背刺预设啊！
怎么随便一个赚钱项目后面都有你们的身影？这科学吗？
孙家乐用力地把头一点，无比骄傲：“对啊, 简总，这不就是之前您给的那笔钱吗？我们只用了一点小试牛刀了一下。”
孙家乐是有些得意的，他们只花了五百万就换来一部得奖片，看现在口碑到时候上映怎么都能赚。
这可是一笔划算买卖啊！他们客户部终于可以支棱起来了！
“……”
所以这赚钱的锅最后还是我来背？
我给那笔钱是让你们拿去干这个的吗？我是让你们想办法把它亏掉的啊！
而且，你们一个客户部搞什么投资？还一投资一个准！
孙同志, 你辜负了组织对你的信任啊！
还有, 你管这叫小试牛刀？那我是不是该谢谢你们没有给我来一记绝杀啊！
没有给我小赚个一亿真是谢谢了啊！
简知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一想到接下来《开天》会给她赚的钱, 她就觉得心如刀绞。
她错了, 她就不该盲目信任星耀任何一个部门！
他们都是潜在背刺人！
不过事到如今, 还是先止损好了。
简知严肃地看着孙家乐：“除了这个项目之外，你们没有投其他的吧？”
孙家乐秒答：“没有，沈岚说再等等, 先看看这个效果。”
早知道能赚钱他就让沈岚多投几个项目了。
沈岚。
简知捕捉到了关键词。
她算是明白了！
她就说孙家乐这么一个一直老实本分, 兢兢业业, 从不背刺的小伙子，怎么可能突然变异，来这么一出呢？
原来是有人在背后带坏他啊！
她想不到沈岚这个浓眉大眼, 靠着反内卷进公司的家伙居然也“投敌”了……
简知又迅速联想到沈岚才提出的那个纪录片项目, 突然有了一丝后怕。
不是吧？她那时候可不知道沈岚还是个隐藏的刺客啊！
这个纪录片项目……应该不会赚钱吧？
简知惊出一身冷汗, 赶紧拿出手机, 在搜索栏输入：纪录片赚钱吗？
跳出的第一个词条就是一个报道。
《纪录片, 赚钱还是遥远的事。》
她点进去看，里面几乎囊括了所有现在纪录片的现状, 总结一句就是：想亏钱，就来拍纪录片啊。
居然不是背刺项目？难道她错怪沈岚了？《开天》只是一个意外？
总之，她这是终于要亏了。
简知一阵激动，又看了看其他词条，发现每个都在用各种例子说明搞纪录片就是死路一条，最多不过是表面风光。
这就好。
简知彻底安心了下来。
孙家乐看着简总拿着手机脸上神色变幻莫测，一时也有些紧张。
简总这是在干什么？难道对他们客户部这个成绩还不够满意？
也对，早知道他们当时再多投一点，没准《开天》还能更好呢！
孙家乐越想越蔫，直接主动请罪：“简总，这次是我错了。”
没有把握好形势，投资还是太保守！
“？”
认错态度倒是不错，不过你真的知道你错哪里了吗？
简知不信邪：“那你就总结一下你的教训我听听看吧？”
简知：我倒是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花儿来。
就见孙家乐痛定思痛地说：“以后我们部门投资还是不能过于保守，最好抓准机会直接梭.哈！”
“……”
这种赌徒心里听起来就不靠谱啊！
不过，简知高兴了。
又不可能什么项目都是《开天》，那亏钱的可多了去了。
按照孙家乐这个想法，她觉得客户部帮她亏钱指日可待！
简知立马赞同：“对，你要知道时不待我，找准机会就不要犹豫！”
这样才能一下子上头亏钱！
孙家乐用力点头，果然简总和他英雄所见略同，他这就回去看有没有什么好项目！
正好沈岚在忙纪录片项目，他也好独立尝试一下，证明自己。
孙家乐回到客户部办公室就调出了沈岚之前做的投资项目表。
这些都是沈岚觉得很有潜能的项目，而最后几页是投资金额较大的。
沈岚准备再看看，毕竟他是一个谨慎过头，做什么都喜欢按部就班的人。
孙家乐就不一样，他直接翻到了后面，今天简总的话不就是在提醒他们客户部要来一把大的吗？
那他们这一次可不能再吝啬了！
孙家乐看着最后几页上的项目，一个个扫过去，其中一个很快就吸引力他的注意力——
影视城建设计划。
这个一听就是大项目啊！看着也能赚钱啊！
要知道现在国内各家影城可都是人满为患，每天一茬一茬的剧组那可是目不暇接。
他们要是现在建一个新的，不正好有用武之地吗？
孙家乐决定试试。
只是他没有看到沈岚在这个项目上标的一颗大地雷。
※
忽悠完了孙家乐，简知觉得自己被《开天》伤害的痛苦稍微减缓了一点。
就算《开天》再能盈利，也不过是一部动画，动画市场受众可不多。
她完全不用过于担心嘛！
这么一番自我安慰后，简知熟门熟路摸上微博，却看到热搜上赫然挂着一个词条——
#五三女团不朽的名曲#
“？”
简知记得她的女团是在选秀吧？
虽然简知一直没有过多关注五三女团的选秀，但是吴勇那边也没有来给她报过什么喜啊？
除了之前没有一轮游之外，她们好像就没有什么新闻了。
现在怎么突然就上热搜了？
简知点进词条，发现是一个舞台表演的视频。
舒缓的钢琴声划破寂静撕裂开沉沉夜幕，从黑暗中绽放出一盏烛火。
纪念一袭红裙，手腕上系着的红丝带仿佛是这迷幻场景之中唯一的真实。
她缓步行至钢琴前，在人开口演唱第一个音符时落座在穿着改良西服的江悦的身边。
两双手在琴键上飞舞，而歌声也缓缓而至，“这隐秘角落……”两人声线相合，声音带着几分冷冽和慵懒。
琴键上的手指开始变奏，和谐仿佛被打破，几个跳跃的音符跳脱出来，手腕上的红丝带划过琴键强行打断了这场演奏，另一边的伴奏区却拉开了序幕。
白色蜡烛发出即将燃烧殆尽的噼啪声响，激越音调重新奏响，连缀鼓点和贝斯打破最后寂静。
齐琦和蒋曦一个抱着贝斯，一个在打鼓，将先前炮制的甜蜜、纠结、暧昧、对抗糅合成一体，发出激扬的强音。
许多梦一改平日里的脱线少女形象，一双红色高跟鞋踩踏出激越的音调，趁着鼓点走出昂扬气势，略微仰头露出下颚漂亮的弧度，带着几分骄矜俘获裙下之臣。
手上红丝带缠绕，许多梦轻轻一拉，将钢琴前的纪念拉了起来。
由红丝带将两人牵引，脚步划开盛装舞步，断奏式的伴奏加入华丽的电子音，简单的探戈基础舞步演绎着炙热的情感。
江悦单手在钢琴上弹奏音符，合着主旋律奏出一段滑音。
间奏结束，纪念和许多梦背对而立，“我们不怕流血，也不在意牺牲……”
带着明显冷硬的机械质感的歌声仿佛是在念诵祝祷，没有华丽和高亢，故意压低声线使之低沉而磁性，情感仿佛从口中流失，是冷静的是自嘲的。
尾音渐去，和声助长着声势，金属乐感的贝斯合着最后几声鼓点隐去，冷硬的金属乐被再度启动的复杂伴奏取代，手指重新触摸琴键重重按下几个音符。
五人起身合唱，舞步轻盈。
“黑暗的夜……”
手腕上将彼此相连的红丝带随着身体的动作轻微摇曳出一道弧线。
简知看完视频，沉默了。
她的女团不是整天都在学习吗？怎么还玩上乐器了？
难道徐小可背着她偷偷鸡娃了？
简知又看了一眼评论区，脸一下就更黑了。
【不愧是全员晋级的舞台，太撩了！江悦男装真的帅到没有男人什么事啊！不娶何撩！】
【谢谢，已经跪倒在纪念的裙摆下了，呜呜呜怎么可以那么好看，红裙赛高！】
【齐琦平时看着害羞，结果一打鼓整个人A穿地心，反差萌让我从此以后不再只是她的颜粉！】
【齐琦别打鼓！来打我！我承受得住！】
【许多梦居然没有走调，还那么有女神气场，她一出现那个眼神就把我杀到了！五三真的绝地反杀！】
【蒋曦真不愧是学霸，啥都会，贝斯真的专业水准！】
【不说了，我要去给她们投票怕！必须给我全员出道！！】
【星耀真的厉害，随便来一个女团都是王炸级别的。】
“……”
出什么道？说好的她的吊车尾女团呢！这和说好的不一样！
简知看着评论的彩虹屁里还在不断说投票的事，她也跑去看了一眼选秀的实时排名，发现纪念赫然已经登顶第一。
其他几个也都在前十一出道位里。
简知彻底愣住了……
她立马打电话给徐小可，死也要死个明白！
徐小可此时正在为五三女团这一次舞台的好成绩而欢欣鼓舞。
她就知道她们一定行，她们可是简总的选择啊！
正在这时她接到了简知的电话。
“难道简总也看到热搜了？”
徐小可很高兴，马上按了接听，准备和简总仔细汇报一下现在的情况。
谁知简知先发制人，直接问：“她们什么时候学的乐器？”
“啊？”
简总打来就为了问这个？
不过徐小可还是乖乖答：“她们几个一直都会啊，我也是后来带她们的时候才知道她们这么多隐藏技能的！”
“不过许多梦不会，她音感不太好……”
“？”
一直都会却不告诉她，这是诈骗啊！她的反炸app为什么不管用！
简知欲哭无泪，明明签她们的时候说好的练习生里的吊车尾呢？
你们练习生现在都那么卷吗？连吊车尾都会十八般武艺？
简知不死心继续问：“那许多梦怎么不走调了？”
她记得许多梦当时可是“公鸭嗓”，和视频里那声音完全不一样。
难道是企鹅给修音了？修这么大吗？
你们这样是欺骗观众！
“是啊！所以我们突击学习的时候让她和陈至礼还有齐凡一起去上了乐理课，被那边的声乐老师稍微调了一下。”
想了想徐小可还补了一句：“这是蹭课，没有多花钱！”
看他们多物尽其用啊，都是简总教导有方。
“？”
你还补刀！
我让她们学习是学这个吗？
简知冷声：“……你们不会还上了舞蹈课吧？”
“简总你看出来了？我们找了国内最好的老师突击学习了三个月，简总你让学习真是太好了。”
“……”
我该庆幸你们这个没有蹭课吗？
而且我是让你们学这个吗？你休想让我背这口锅！
简知嘴角一抽：“那齐琦怎么不怕镜头了？”
她可是因为她的镜头恐惧症才签她的！
听到简总问这个，徐小可又是一番感叹，简总真是料事如神啊！
“简总，这也多亏了你，她们直播学习后，齐琦居然慢慢的学会了观众相处了，也没有那么怕镜头了！”
“？”
停下你的甩锅行为！我不背！
简知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做阳奉阴违，什么叫做挂羊头，卖狗肉。
这些在徐小可这里体现得淋漓尽致。
她还能做什么？只能放弃抵抗了。
简知生无可恋的问：“真的都能出道？”
徐小可愉悦地答：“简总您放心，没有意外的话我们这次肯定能全员出道位！”
简知记得，企鹅那边说过，对于这个团，他们那边会负责提供各种资源，而这些女孩的原公司等着分钱就好了。
企鹅的资源……
一想到这里，简知万念俱灰。
她知道她又要赚钱了。
徐小可挂断电话之后还有一丝疑惑，正好被一旁的吴勇看了出来。
“简总说什么了？”
徐小可立马答：“也没说什么，我就是感觉简总好像不太高兴……”
一定是她的错觉吧，五三能出道，还搭上企鹅这艘航母，之后肯定是能赚钱的啊，简总怎么会不高兴呢？
吴勇一听就笑了：“简总那不是不高兴，只是简总有个习惯，板上钉钉的事情她就会表现得很平淡。”
“强者的思维和我们是不一样的。”
是这样吗？
徐小可恍然大悟，真不愧是简总啊，这种不骄不躁的平稳心境，果然是她达不到的。
感叹了一会儿徐小可又说：“那吴经理你那边新人都签约了？”
一提到自己那批新人吴勇来了兴致：“是啊！都是好苗子，等系统地培训完就能好好发展一下了！”
“到时候简总就不愁无人可用了！”
“我还准备带几个演员分部的去参加关渡导演新剧的选角试镜，这可是简总的项目，万一他们试上了呢？”
“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
“听老板说有人要投资我们了？”
“不是吧……就老板这个研究方向，又偏门又不吃香，也很难变现，到底是哪个冤大头来投资？”
“听说还是个娱乐公司？”
“这是钱太多了花不出去了？”
惊鸿实验室是国内首屈一指的人工智能研究实验室。
按理说里面的部门要预算和投资都是很轻松的事情。
偏偏戚哲天天遭遇滑铁卢，不但没有申请到今年的实验经费，还一个赞助都没有拉到。
怪只怪他选错了研究方向。
别人研究人工智能的方向都是机器人、语言识别、图像识别、自然语言处理和专家系统等。
他不一样，非要搞什么机械思维研究。
听起来这个方向很高大上，可是明眼人都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短时间完成的任务，这是超脱时代和现阶段技术的。
换言之就是还没有学会走，就想着要跑了。
几乎所有人都在劝他换一个研究方向，毕竟以他在业内的知名度，只要换方向，那可是不会缺研究经费的。
最主要的是，研究其他方向变现来得可太容易了。
戚哲心里很纠结，可是就在他准备放弃的时候，有人联系他了。
开口就是三个亿，不干别的，只需要帮他们研究一个虚拟偶像。
戚哲震惊，又觉得这触及到了他的知识盲区。
虚拟偶像难道是人工智能的一种前段形式？
戚哲跑去查资料，然后无语了。
他怀疑这人是在拿自己寻开心，三个亿换这种东西？
这不是随便找个团队花点小钱就能做的吗？找他干什么？
还花这么多钱，真的能回本吗？
戚哲觉得自己肯定是遇到了骗子。
※
石强这辈子第一次被当成骗子，心里莫名好笑。
简总给了他三个亿去做这个虚拟偶像，他本来是想自己组建工作室，找业内的熟练工，就可以很快的完成这个任务。
可是等他把方案往简总那里一提却被拒绝了。
简知看着方案上是预算皱了眉。
就花这么点？她不是给了三个亿吗？
简知语重心长地说：“石强啊，你对我给的预算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石强感觉摇头。
他怎么可能不满意，只是觉得实在太多了，做一个虚拟偶像根本用不了这么多钱。
该省还是得省的。
“那你为什么就花这么一点？一分钱一分货啊！”
“……”
石强赶紧辩解：“简总，我做过市场调查，做一个虚拟偶像并不需要这么多资金，我做的预算已经是比市面上的要高百分之五十多了。”
他已经很精益求精了。
“我们星耀要做的虚拟偶像就不是市面上那种。”
简知开始画大饼：“我们星耀要做就必须做最好的，要专业，要有科技含量。”
一句话就是要能花钱！
简知早就调查好了，虚拟偶像就根本不可能赚到钱，也就是说她前期投入得越多，后面就会亏损越多。
那她必须直接把预算拉满啊！而且难得系统肯开放三个亿的启动资金。
石强居然还不用完？
那可不行！
“……”
石强听了简总的话，稍微有了一点方向，简总的这个意思是要和顶尖的实验室合作？用最前沿的科技来做他们的虚拟偶像？
可是这会不会有一点杀鸡用牛刀了？
石强刚想说，就听简知继续忽悠：“这是我对我们星耀未来发展最重要的一环规划。”
一次亏损三个亿，直接暴富！可不就是她最重要的规划吗？
这话一出石强直接被镇住了！
简总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
事关星耀未来的发展，难怪简总能拨款三个亿给他。
看来是他之前想岔了，简总绝对不只是要一个简单的虚拟偶像那么简单，简总一定还有其他目的。
对！这样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石强立马答：“好的简总，我明白该怎么做了。”
你明白了就好，不要大意的去给我亏钱吧。
可惜……
他被当骗子了。
石强没有办法，只能带着各种材料直接去了惊鸿实验室见戚哲。
戚哲看着面前坐着轮椅的男人，心里一阵犯嘀咕，可是手里的一系列资料又都证明这不是骗子。
难道真的是想投资他？
戚哲不是一个为了投资就能随便忽悠人的人，他和他的研究一样都将就一个实事求是。
“石总，我的研究方向很难出成果。”
被叫石总的石强立马红着脸摆手：“我不是什么总，只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
石强也知道戚哲的研究方向太前沿，很难出成果，这是他一开始就调查好的。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来了。
因为其他容易出成果又知名的实验室都不需要他去投资，也不会接受他们这个虚拟偶像的项目。
毕竟这和他们的研究有点一个天一个地了。
而唯一有可能接受他们投资的只剩下戚哲了。
他需要这笔钱，而他们星耀需要他的技术。
反正虚拟偶像应该不会需要到戚哲在研究的最前沿的技术吧？
只需要戚哲用他以前的研究来帮忙就好了。
要知道他可是国内这个领域的专家。
“我知道，不过我们的项目可能也不需要用到您现在的研究技术。”
好的，戚哲懂了。
他用以前的技术帮星耀做虚拟偶像，然后就可以拿着三个亿搞现在的研究。
好像很划算的样子！
戚哲有点动心了，不过他还是很谨慎：“没有别的要求了？不需要我的技术专利吧？”
那可是他的命根子！
“当然不用，我们只想要一个产品，不过你们要保证后续产品的迭代更新。”
“而且要保证，不能将这个技术用于同类产品。”
毕竟不能是一锤子买卖，别到时候简总这边成功了，被其他人摘果子了。
“这好说！”
也没有人会花三个亿来搞虚拟偶像这种东西。
戚哲更放心了，做产品他可以啊，完全能让手下博士生开一个小课题就能完成了。
他美美拿三个亿搞研究！
石强知道戚哲松了口，直接伸出手：“那戚教授，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这种好事他当然不会错过了。
※
戚哲后悔了，但是他手下的博士生们沸腾了。
本来这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例会，谁知道戚哲居然带着新项目来了。
一起来的还有三个亿！
这代表着他们以后能吃香的喝辣的了！再也不用看隔壁实验室脸色了！
有钱了，随便造！
戚哲却沉着一张脸把手里资料发下去：“都先看看吧。”
你们高兴太早了。
众人以前是什么前沿文献，不敢懈怠，赶紧低头阅读。
可这一读才发现，这是什么啊？
什么人设要求，语言模式，性格特点……
众人仰头看着戚哲：导！你这是演的哪一出啊？
戚哲掩面，他也没想到隔行如隔山啊。
他以为只是用自己的技术做一个会说话的AI就好了，结果拿到资料才发现，他这是要造人啊！
就在这时突然有个博士生开口：“导，你不觉得这个和您的研究方向很一致吗？”
“？”
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博士生继续说：“机械思维不就是让一个AI看起来像人吗？”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惊了，怎么听起来这么有道理呢？
戚哲严肃开口：“所以，我们可以以此为测试建模对象，继续我们的研究。”
这样的话，就算失败品也完全可以拿去给星耀交差。
而他们还能获得大量实验数据。
居然是双赢？
※
简知也不知道为什么关渡新电影试镜还要找她来，她可完全不懂电影啊！
更别说还要看那些人演技了，她只能做一个吉祥物乖乖地待在那里，脸上面无表情。
可是偏偏关渡居然还隔三差五来问她意见，她怎么会知道啊，只能模棱两可地答。
而关渡完全不这么想。
从知道简知把瞿白三人的二流剧本提点成一流剧本之后，他就对简知充满了好奇。
今天一见面更加深了几分他对简知的佩服。
简知有他在与她同年龄段人身上少见的沉稳，坐在那里几乎不说话，却又目光如炬。
这也是他愿意接受简知的提议，使用星耀的两个艺人到电影里来的原因之一。
之二就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想要好剧本，必须稍微牺牲一点。
不过他也是有底线的，可以用他们，但是角色不能直接定下，必须都参与试镜。
如果演技不行，就只能去演一些镶边角色。
而现在进来的两个人正好全是星耀的。
关渡下意识去看简知表情，却发现他没有半点放水的意思，反而略微皱了眉头。
很好，对自己人要求更高。
而此时简知想的却是，怎么都来了？你们就这么迫不及待想给我赚钱吗？
能不能放过我啊！
关渡低头看两人资料，苏予安和颜行。
苏予安他是知道的，之前还拿过影帝，但是从没有和他合作过。
至于颜行，偶像剧可看不出什么演技。
关渡合上资料看向简知：“简总，不然你来给他们两个出面试题？”
简知听了这话一阵激动。
那可是太好了！就让她来出个难的！
简知看着一旁工作人员刚拿过来的考题表，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就这个吧，消失的尸体，具体场景人设你们都自拟，没有剧本。”
这话一出，报过关渡在内的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
简知选一个最难的试镜题就算了，居然还在往上加难度，连剧本都不给了？
她对自家艺人这么有信心？
万一弄巧成拙没有选上那可就是大乌龙了啊！
关渡沉默了一下，然后说：“简总，换一个也可以。”
关渡觉得简知是在靠这样来证明他们选角的公平性。
其实也没有必要，圈子里那么多投资方塞人，简知这种走正规路线的反而少。
结果不等简知回答，苏予安和颜行两人对视一眼，一起开口：“我们很喜欢简总这个选题，可以试试。”
他们也懂简总的用心良苦，而且这也是给了他们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颜行知道自己已经定了，不过没有定角色，他知道这得靠自己的表现去争取，才能换到更好的。
而简总这给他们的是考验也是机遇。
这话一出关渡不免高看了两个人一眼，星耀的艺人有点骨气啊。
“那给你们半小时准备时间。”
“好。”
简知看着这场面有点心虚，她是不是真的选太难了？
可是现在说换也来不及了啊！
简知把目光投向两人，苏予安立马回以温文一笑。
“……”
好的，更心虚了！
她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大反派，在压榨对她黑暗面一无所知的善良主角。
没办法，她只能回去多敲几下赛博木鱼赎罪了！
半小时很快过去了，场上一切准备就绪。
先出场的是苏予安，还有一个给他搭戏的群演。
苏予安站在门外边叼着烟出神，和他平日里的温文尔雅不一样，他整个人的神态和表情都呈现出一种市井和一点小颓唐的状态。
一口重烟往肺里滚了一圈又吐出，烟丝也随之燃到了底，指尖一松便落下，鞋底重重碾过烟蒂。
“就目前线索而言，实在是少得可怜，医院这边人来人往的地方痕迹来去得太快。监控也调了出来，除了例行的每日换班，及运送尸体外并无任何异常，安稳得蹊跷。”
苏予安抬手遣散了手底的人去周边询问一圈，踏着步子还是决定再回趟所谓的第一现场，是死是活，总得拉出来遛遛，见个世面。
现场已被痕检科处理得干净，本就是一没什么人烟的停尸房，时至初夏，披着大衣站在里边都能感到一丝透骨的凉意。
凉飕飕的，这感觉确实不怎么令人舒服。
在寂静之中勘察了遍，正如痕检科所说，初步来看确实再没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了。
消失的尸体身份正在统计，初步看来却更像是随机的无条件作案。
性别不限，被盗窃尸体生前年龄于十九到五十八不等，死因各异，毫无规律可言。
再留在这也只是浪费时间，要做的还有许多。
正要转身离开，却不知怎么背后原关上的门开出了条缝，皱着眉头大步上前，正欲将门缝推得更大，不知何时蓦然发现门口站着一老头——正是报案人。
苏予安心头一滞，本能地把眉头蹩得更紧，他什么时候来的？该找他做笔录的小陈呢？
灯光昏暗，房间及走廊内部冒着盈盈绿光，转角的安全出口指示灯分外亮眼，室内四处飘满了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儿。
两人之间，一时却谁都没开口。
像是这时候才有时间真正开始打量这位在此工作了几十年的老者，上了年纪布满皱褶的皮肤却好似苍白得毫无血色，一双眼睛乌黑浑浊，嵌在满脸的褶子之中，却又死死地盯着前方。
“警官。”他终于出声。
嘶嘶地低笑着，咧着一口黄牙，声音低哑枯槁。
“咱们这医院里…可不都是人啊。”
“你什么意思？”
苏予安面色不善却也直接开口。
在警方面前卖这种神神叨叨的关子向来没什么意思。
谁知老者却摆摆手，丝毫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反之背过了身，晃晃悠悠沿着绿色指示灯的光照走至拐角。
苏予安直接没有一把出手拦住他，抑或是继续追问下去。
他几步跟上，却在拐过弯后再没看见人影。
空荡荡的医院走廊只剩自己的脚步回声，凉气像是还透过门缝打算继续发散。
“莫名其妙。”
嘟哝一句，苏予安顺手带上了停尸房的门，回到医院大堂边掏出手机划拉两下。
“全员结束手头工作，准备收队，剩下的回局里再说。”
这阵子是有得可忙了。
苏予安演完，深深鞠了一躬，脸上那点戏里的市井之气荡然无存，一出戏又是那副温和样子，与刚才的警察形象判若两人。
让人直呼这才是演员啊。
关渡第一个带头鼓起掌来，却是朝着简知开口：“简总，苏予安你可是签对了！”
这样快速的人物形象建立和出神入化的演技，以及那种信念感，在青年演员里可谓独树一帜。
再加上各种细节的把控，完全让人看不出是半小时想出来的产物。
简知可是捡到宝了。
关渡又想到听说简知是在苏予安最落魄的时候帮了他一把，这也算是好人有好报吧。
光凭这演技苏予安也能很快东山再起。
“……是啊，我捡大漏了。”
简知本来还在惊讶中，听了关渡的话不免一阵心痛。
你说苏予安你这么好的演技，怎么就被吴勇给捡漏进星耀的呢！
我们星耀没有什么能给你的啊！你可是影帝啊！
这可是她根本拦不住的人啊！
演技那么好，想亏钱？笑话。
算了，有些人注定要发光发热，她也只能含泪忍了。
至少她还有颜行呢……他之前演偶像剧的，不可能也这么强吧？
正想着，就见颜行出场了。
和苏予安不同，颜行的气场并没有那么足，带着一点简知都能明显看出来的青涩感。
看到这里简知放心了：还好，她就说嘛，不可能谁都是影帝吧！
颜行戴了手套的手掌抵上粗糙的墙壁轻轻摩擦。
正是入夏的天气，中午的太阳毒辣得很，又不能抬手去挡，借着情节的便利，他正对着面前拉起了警戒线的罪案现场微微眯起了眼。
颜行轻轻向着画了人形白线的空荡地面抬起下巴，眼神扫向身边抓着记录本的助手，无声询问情况。
“这已经是本市第四起情节相似的杀人案了，法医初步鉴定是因绳索勒住颈部窒息而死，但12小时后尸体失踪，目前暂时没有线索。”
颜行点点头示意了解，在助手熟练拉起警戒线后弯腰跨进，对四面八方的问好声只回以矜持的一颔首，对即将接触到身体的动作不动声色闪身躲过，到白线前站定。
看起来好像和他以往在偶像剧里演的那种人物没有什么区别啊。
都是很有格调的人设，关渡略微有一些失望，却还是耐心看了下去。
夜色降临，案发现场除去值班民警再没了其他看热闹的人。
颜行悄无声息借着障碍物绕到正打着哈欠的人背后，抬手迅疾下劈，动作轻柔地将人放倒在地。
颜行抬头露出半张脸，在月色浸润下缓缓勾唇，眼神温柔得仿佛在看心爱的姑娘，微低下头在他耳边呢喃：“睡吧，还没有轮到你呢。”
颜行缓步走到白线边放下一手拎着的小桶单膝跪地，没有戴手套的指尖抚摸粗砺地面，仿佛还能感受到柔软皮肤在掌间逐渐僵硬的触感，闭眼回味着发出了满足的喟叹。
当真是足够完美的艺术品，求饶的表情也足以令人心情愉悦，看在最终的颜料分量十足的面子上，勉强多为她废一点笔墨也不算什么。
手掌伸进桶内将混了零星肉块的猩红液体沾了满手，珍而重之地在人形心脏处按下一个手印，蘸了血液在一旁画出一个笑脸。
“物归原主，剩下的，就归我处置吧。”
颜行抬起了头，眼神温和又无害地对着摄像头微微挑唇，手指轻点在唇边，画出了一道血迹。
简知看得直接目瞪口呆……
这是警察实际上是变态杀手的剧情？那可真是太变态了！
简知不由一抖，只觉得背脊一阵发麻，这个颜看着那么阳光，不会背地里……
她现在报警还来得及吗？？
不过这样强烈的反差设计让颜行稍微弥补了一点演技上的不足。
特别是最后那个冲击力的眼神和表情，让人毛骨悚然。
关渡也有些惊讶，他是知道颜行的，一个偶像派，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演技居然也这么不错。
一开始他还看走眼了。
颜行确实不是苏予安那样的天赋型选手，但是贵在会思考，他能很好的展现自己的特点，能够扬长避短。
他现在演戏还没有完全落地，带着一点偶像剧演员惯有的浮夸感。
可是在他身上这个感觉并不油腻，反而构成一种强烈的戏剧张力。
如果多加点拨，也能有很好的效果。
最重要的是，剧本里确实有个很适合他的角色。
关渡不免感叹起来，虽然星耀一向对外说他们的艺人实力优先，可是关渡没有想到居然是怎么有实力。
想了想，关渡开口打趣：“简总，你们星耀要是都是这样的演员，那我这部剧可能要被你们包圆了。”
“可能会被说是星耀限定剧了。”
关渡打趣归打趣，却真有这么一层想法，他可是看过今天的面试名单，除了还没有上场的萧潇之外，星耀还来了一些新人演员。
如果都是苏予安和颜行这样的，那没准他真的得拍一部星耀剧了。
不过，这个可能性不太大。
简知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她旗下每个艺人都这么强吧？
简知对上关渡的眼睛笑得格外勉强：“关导说笑了。”
你这不是在说笑吧！你这明明就是在说恐怖故事啊！
关渡看向苏予安和颜行：“很好，我这里已经有适合你们的角色了，回去等安排吧。”
两人脸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欣喜，并且都下意识看向简知，脸上明晃晃地写着“简总，您怎么看？”。
简知怀疑如果他们有尾巴，此刻肯定是摇着的。
她能怎么看？她只知道她又要被迫赚钱了！
“演得很好。”
简知咬牙夸赞。
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被关导夸奖那是荣幸，可是能得到简总的认可才是他们最想要的。
而简知此时却在心里打草稿：已知关渡拍片从无败绩，全都能赚钱，再已知苏予安和颜行板上钉钉要参演。
如果再来几个星耀的演员……
暂时不考虑片酬，单单只考虑这部戏火了之后能给他们带来的身价提升。
到时候各方资源向他们倾斜，再加上这电影星耀自己投资……
她得要赚多少钱啊？！
这一刻，简知觉得自己的前途一片灰暗，怎么好像星耀背刺团的人越来越多了！
她就是想要亏个钱，怎么就那么难呢？
不行，她得振作！得把这些钱花出去！
简知看向关渡，满脸真诚：“关导，预算我要追加。”
“？”
关渡拍了这么多年电影，从来都是他预算不够跑去找投资商再抠一点，可从没有遇到过直接开口要加钱的。
这体验太新奇了。
“简总，我们预算真的够了。”
悬疑片又不是科幻片或者那种需要各种特效堆砌的片子，一个亿绰绰有余。
甚至能来几个大场面。
简知听了这话沉吟片刻：“那什么电影最烧钱？”
“……可能是科幻电影吧？”
关渡满脸不解，简总这是要干什么？上赶着烧钱？
果然商人，还是这种天才投资人的心思太难猜了，比他拍电影还要复杂。
简知点头，那就你了，出来吧科幻电影！
这一次她一定要仔细把关每一个环节，不放过任何一点细节，绝不给背刺人们一丁点机会。
她必须得亏一把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