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 51 章
简知正在为挑哪个部门帮她花钱而苦恼。
首先要排除段凌星, 虽然投资部现在就他一个人，可是这人可是一人成军的大杀器。
不光有“钱生钱”的个人技能，现在还会搞诈骗了。
一想到段凌刚给她带来的秒音app的“噩耗”, 简知就直接把他从名单上划去。
太危险了，这钱一定不能给他！
然后是音乐部。
这个部门可太卷了，就算上次强制集体“停机”一个月，也没有改变他们的心态。
绝对不能选择他们！
至于法务部，看起来在赚钱这件事上危险系数不高, 可是总是暗戳戳地搞大事。
只要被他们抓到一个“蛛丝马迹”, 他们就能立马来个“中门对狙”，直接从别人身上刮下钱来。
宏艺那件事就是最好的证明。
一想到凭空而来, 防不胜防的那4500万和解金, 简知就只觉心口一疼。
不给他们拨款他们都能无风起浪, 要是真给了钱……他们不会要告遍娱乐圈吧？
简知下意识一抖，又告诉自己不可能，一个小法务部而已, 没那么凶残的。
不过简知还是把法务部也略过了。
至于公关部, 这个部门到现在为止倒是老实, 还在矜矜业业做app帮她消耗手底下艺人的精力，减少他们的背刺。
是个好选择。
但是他们手上现在已经有了app任务，那就先暂时放放吧。
那剩下的就只有经纪部和客户部了。
这两个部门在简知这里不相伯仲, 吴勇这个前卧底, 虽然曾经在法务部背刺事件里露过脸, 不过他顶多算个从犯。
上一次他负责的招聘的结果也不错, 暂时都没有出现什么“背刺主力军”。
简知对此很满意。
至于孙家乐, 那就更不用说了，从加入公司开始就一直平平无奇, 半点不出格，本本分分的做着自己的混子工作。
简知对他格外放心。
一时间简知又欣慰又纠结，欣慰的是星耀居然还有两个不背刺她的老员工，纠结的是两个都这么优秀，到底选谁。
“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全都要。”
简知直接打内线电话叫来了孙家乐和吴勇两个人。
在走廊相遇的两人互相一打量，人精吴勇先开了口：“简总也叫你过去了？”
孙家乐赶紧把头一点。
两人虽然是同期进的公司，但是都各自背负了一段“卧底生涯”，所以并不算太熟悉。
吴勇却挑了话头：“果然是轮到我们了，我就知道简总不会让我们两个部门被落下。”
孙家乐听得一脸茫然，什么被落下？这里面还有什么大计划是他不知道的？
“吴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指点一下小弟？”
孙家乐也早不是刚进公司那个二愣子富二代了，在公司被一群卷王“包围”这么久，耳濡目染下他也有了点改变。
吴勇神秘一笑：“你看现在别的部门要不就是发展得一骑绝尘，要不就是都有自己的事做，就我们两个，无所事事了。”
星耀各部门的迅速发展，吴勇是看在眼里的，越看心里就越没底。
别人都在进步，自己却无事可做，这完全跟不上公司前进脚步，早晚得被淘汰。
他可再找不到比星耀更好的公司了！
就算他现在手上有个女团能做，但是简总也在直接对女团的发展方向做指导，他能发挥的地方太少了。
边角料可不能让他们经纪部成为星耀独当一面的部门啊。
他这正发愁呢，简总就找他了，估摸着是要给他活干了！
对此吴勇很高兴，他早就等着有机会可以证明自己了！
而孙家乐听了吴勇的话才稍微开了窍。
他的客户部现在就两个人，每天几乎是无所事事的状态，星耀的商务现在本来就不多，还都是自己找上门的，完全无他用武之地。
感觉他的位置谁都能坐。
一想到这儿他开始慌了：“吴哥，简总找我不会是要开除我吧？”
“……”
吴勇看着这个二愣子，有一瞬怀疑简总为什么招他进来，不过下一刻他又把这个怀疑打消。
简总肯定又自己的特殊考量，肯定是这小子身上有他不见素抱朴闪光点。
这么想着吴勇回答道：“简总对员工的珍惜你还不知道吗？应该是要给我们找活儿干，让我们提升自己了。”
这样啊？
孙家乐一想，也有道理，也就把悬着的心落了地。
两人进了简知办公室。
简知一看自己这两员“猛将”就欣喜起来，瞧这走路姿态，看着就比段凌星进来的时候顺眼啊。
不等两人站定，简知直接开门见山：“今天叫你们两个来，是有件大事要说。”
吴勇和孙家乐立马挺直了腰板。
“我这里有一个亿，你们一人拿五千万去。”
随便花，可劲造！
简知算是想明白了，之前她给的计划都太明确了，所以才造成了莫名其妙的盈利。
这次她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交代，就让他们无头苍蝇一样乱撞。
她不信还能撞出钱来！
吴勇和孙家乐眼睛都瞪直了，说好的是给布置任务呢？
怎么一上来就发钱？还是发这么多？
吴勇试探性开口：“简总，那这个钱要花去哪儿？”
总不能连个具体的范围也没有，就让他们自己随便嚯嚯吧？
“花在你们想花的任何地方上。”
这次简知绝对不会给他们出主意了，万一又歪打正着怎么办？
孙家乐憋不住了，也跟着说：“简总，这我没有经验啊，万一……”
万一给亏了咋办？那可是五千万啊！
简知听了他话，脸上都是压不住的兴奋：“你们放心大胆地去做，别怕结果不好，有我给你们兜底呢！”
万一亏了那可就太好了！
“……”
吴勇还想说什么，却察觉到简总嘴角的笑意，他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和孙家乐，一个是老油条，一个是二愣子，说好听一点是做事要按部就班，领导说什么就做什么，难听一点就是戳一下才能动一下。
没有一点自主力。
就像他之前就察觉了经纪部的问题，却也从没有想去解决，就等着简总来给他布置任务。
而这次，简总直接来了个釜底抽薪，以一种极端的方法，给他们压力，让他们不得不什么都靠自己去想去做。
这样才能压榨出他们的潜能，让他们自主的去突破。
简总这是在锻炼他们啊！
果然简总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星耀人，她要将她团队的每个人都打造得无坚不摧。
吴勇心领神会，孙家乐却还想挣扎一下，只是他痛苦面具刚带上，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就被简知打断了。
“你们难道想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来让我决定吗？”
简知忽悠上了。
“孙家乐，你有能力的，你要相信自己，这一次，证明给我看。”
证明你是我的亏钱种子选手！
孙家乐被这话一堵，其他话也就说不出了，心里有隐约有了点期待，简总都这么看好他，没准他真的能行？
眼看着把两人唬住，简知毫不犹豫地打发他们出去了，她可不想再多忽悠几遍了。
走出简知办公室的两人各怀心思，谁也没说话，就这么安静地回了自己部门。
吴勇先进了经纪部的门，徐小可正在看他们“五三”女团的直播。
“小可，来，开个会。”
吴勇招了招手，叫来自己现在唯一的属下，两人对坐着，吴勇严肃开口：“简总给我们新指示了。”
“什么指示？”
徐小可坐更直了，因为星耀不加班的福利，她现在对星耀充满了归属感。
她可不想离开星耀再去其他地方做社畜了！
“五千万。”
“啊？”
“简总给了我们五千万发展基金。”
“？”
徐小可大受震撼，这就是星耀的底气吗？随随便便就给一个部门拨款五千万？
要知道在她以前公司，几百万的资金审批都要走很久的流程。
徐小可满怀期待：“简总要做什么新项目？”
毕竟对他们这个人丁稀少的部门，五千万可太多了。
吴勇摇摇头：“不，简总想锻炼我们的能力，所以她让我们自己决定这笔钱的用处，而且不论成败。”
还能这样？
徐小可再次对简知肃然起敬，很多老板也很舍得投资，但是不代表对内他们也舍得。
他们需要优秀的员工，但是前提是这些员工必须得为他们创造价值。
而简总这几乎是不计成本和回报的在锻炼提升自己的员工。
这格局……徐小可更佩服了。
“那吴经理，我们要拿这笔钱做点什么？”
吴勇目光坚定：“当然是帮简总建立一个新人宝库。”
一想到简总要推几个人去上选秀节目都只能花高价从外面买别的公司“淘汰”下来的练习生，吴勇就痛心疾首！
简总无人可用啊！星耀的艺人还是太少了！
虽然简总已经在着手签约一些艺人了，比如萧潇和齐照宣，可是这些到底是从别的地方挖来的，哪里有自己培养的来得知根知底啊。
“我们要做一个宝藏新人计划，签各种新人，进行唱歌跳舞演戏等各方面培训，然后再挑选好苗子出道。”
“我们可以先从一些专业院校选人，比如舞蹈学校和影视学校，这些学生有专业基础。”
徐小可立马就跟上了吴勇的思维：“其他领域的我觉得也可以看看，比如现在秒音上那些短视频网红之类的，我们得多元一点。”
吴勇赞赏地看徐小可一眼，这姑娘就是脑子灵光。
“嗯，就这么办，开始着手安排吧。”
而另一边，刚回到客户部的孙家乐正在唉声叹气。
五千万啊，他可怎么花啊，他们客户部不是个等别人来送钱的部门吗？
就算要求人来送钱，那也得先有个目标啊。
而已经从孙家乐嘴里知道一切的沈岚则不慌不忙地在电脑前面捣鼓。
过了好一会儿他将一份计划书放到了孙家乐面前。
“孙经理，我们部门的计划书我写好了。”
“啊？”
孙家乐愣住了，眨眨眼才去摸那份计划书来看，上面的标题赫然写着“星耀客户部甲方计划”。
“……”
这是不是写错了？他们这种部门应该是乙方啊，毕竟是等着别家的“金主大大”来“充值”的。
沈岚一推眼镜：“孙经理，我没有写错，这段时间我一直在观察，我觉得我们部门一直是一个被动的姿态，缺乏进取性。”
沈岚虽然平时追求的是绝对不加班，一定要合法休息，用更多时间享受自己的生活。
但是正经工作的时候他也绝不含糊，比起星耀其他内卷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怎么进取？”
“成为甲方。”
“？”
孙家乐：你不要开加密通话，说点我能听懂的！
沈岚解释道：“虽然我们部门叫客户部，但是行使的职能一直是跟进各种项目的商业运作，比如公司新综艺的赞助，和艺人的代言等。”
“那既然是商业运作，我们就可以主动出击。”
听起来很厉害，但是孙家乐还是不懂。
“我们完全可以接洽其他的商业合作，不用只局限在公司内部。”
“什么商业合作？”
“传统的当然是帮我们的艺人接洽各种商务，不要再等别人来找，而是主动出击。”
孙家乐嘟囔：“那这也不是甲方啊。”
“对，所以还有一条路子，就是我们直接投资别人，把这种商务转化成我们参股的形式，就可以直接往里面塞我们的人了。”
还能这样？
孙家乐瞪圆了眼睛：“那你之前怎么不说？”
“之前不是没资金吗？虽然现在五千万也不算多，不过可以小试牛刀了，再说了，我们投资的那些也有得赚，到时候直接赚两份钱。”
奸商啊！
孙家乐看着沈岚竖起了大拇指，怪不得简总一定要把他招进来，这是人才啊！
“那我们先投资个什么？”
沈岚指了指计划书最后列出的几个项目：“这几个都可以先考察考察。”
这一刻，孙家乐心想，这可不得给简总赚钱啊！那可太好了！
※
虞涵刚下了台，正在戏房里卸妆，看着面前焕然一新的一切就连她也不免感慨起来。
对比之前他们剧场的略微显得陈旧破败的样子，如今这地方简直就算是天堂了。
这是简知给她们新组的一个剧院，各方面条件都算得上天花板级别的，就连地方也是交通便捷，来往的票友也更多了些。
他们之前的剧场偏僻，会去的票友多是些老主顾，只是也快成不了一席了。
所以他们剧团才过得那么艰难。
其实他们对这地方已经够满意了，可是简知还是给她们保证了，等过段时间，要给她们建个自己的新剧院。
剧团上下所有人都为这事欢欣鼓舞。
而更令他们高兴的还是工资的提高，这个实际而又管用。
以前他们那为了糊口而演出，都有些磨灭了他们对京剧的热爱，而现在，腰包鼓起来了，精神头一上来。
唱戏的状态居然更好了。
虞涵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也是说不出的高兴。
只是……来听戏的还是太少了。
虽然他们现在有了简知提供的资金，能够搞宣传了，又因为现在剧院的好位置，有了好一批固定票友捧场。
可是算下来，到底还是在亏损。
她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哪天，简知不想继续接这个亏损烂摊子了，她们又会被打回原形。
这样可不行。
虞涵正想着，就听在她旁边卸妆的人正拿着手机看着什么，手机是开的公放，传来的一段戏腔，不过不太专业，但是那唱词却是她没有听过的。
似乎是注意到虞涵的目光，那人把手机往她这边放了放。
“小虞，玩秒音了吗？这个app上的短视频可有意思了，你看这歌，还是用的我们的戏腔唱的呢，播放量都破百万了。”
“你说要是把这流量分我们百分之一，我们剧团可就算火了！”
能有一万上座率的京剧团？那可不是在做梦吗？就是有个一千人，那都是团里出名角了！
虞涵看着那个app短短十五秒的视频，突然有了个想法。
这种歌，团里谁不能唱啊？随便上一个人也比原唱来得专业。
要是他们来唱，也能有这么的流量吗？
如果能把这样的流量转化，就算万分之一，那也是一笔客观的观众。
虞涵并不是个保守的人，相反，她脑子很灵光，一旦有了主意，又能很坚定的去执行。
所以她才能十年如一日的坚持在京剧舞台上。
“赵姐，我们也录一个。”
“啊？”
虞涵是一个行动派，很快就在手机里下好了秒音app并且注册了一个账号。
账号的名字很简单：六雅京剧团-虞涵。
不止她下载了，她还动员了团里其他人也都下了秒音。
“我们不能就满足于现在，这样只会坐吃山空，简总买下我们团，不可能是不想赚钱的。”
虞涵说得并不委婉，只是想点醒团里沉溺安逸的人，简知再怎么好都是个商人，她们剧团要是一直是现在这样半死不活，那可能以后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而虞涵心里想的其实不止这一点。
和她精致美丽的外表不同，虞涵是个有野心有抱负的人，而简知给她的野心开了一扇门。
她对简知所说的“京剧顶流”，“国外巡演”这些跟做梦一样的事……都很感兴趣。
她一直藏在心里的梦想，也正好是让京剧可以摆脱没落式微的困境，不再是被束之高阁的艺术瑰宝，而是能重新走回大众眼前。
成为流行的艺术。
那样她就必须得营销起来了，要走到大众面前的第一步，就是要被大众熟知。
而这个戏腔歌曲就是一个很好的途径。
既是流行的，又能展现他们京剧团的拿手戏。
虞涵搜索了一下，这首歌现在很火，在抖音上已经有很多的翻唱版本，最高的点赞量是一千四百多万。
虞涵想要冲击这个数字。
“大家都把这首歌学一学，我们也来录视频。”
※
天元工作室
“冰桶挑战活动的效果很好，我们现在的用户量已经达到了一个不错的状态，下一步我们需要做的就是怎么留住他们。”
江远东看着PPT上的数据对其他几个人说：“所以我们需要一个新的活动，刺激和抓住他们的眼球。”
而乔荞早就有了想法：“新活动是要有，但是更重要的我觉得不是这个。”
“那应该是什么？”
自从上次乔荞策划了冰桶挑战的营销之后，江远东就很尊重她的看法了。
“稳定普通用户的前提，当时是给更多他们想要看的内容。”
“而这个内容怎么来呢？”
乔荞也不卖关子，继续说：“那当然就是要留住更多短视频创作者。”
“我们要制定一个奖励机制，让这些创作者知道，他们能获得的不只是眼球，还有真金白银。”
“只有这样，这些创作者才会心甘情愿留下，并且源源不断地产出作品，这样才能达到真的留下客户群体的目的。”
江远东了解乔荞，知道她这么说，多半心里已经有了完整的计划，也就顺着一问：“那你的方案是什么？”
“新人激励计划。”
“现在那些大流量的创作者，很多都是明星，是我们花钱买的，在我们成为一个真正的流量平台之前，他们也不会很用心经营。”
“还有一部分就是在别的平台已经拥有了一定粉丝的，这种我们也可以去谈，不过成效估计不会很高。”
“所以我们要找那种有潜力的新人，相对于刚才我提的那两波，他们的更好签，我们只需要给他们更多的曝光，让他们成为流量，这些才是我们平台真正的中流砥柱。”
江远东深以为然，马上安排：“那我们现阶段的任务就是去物色各种有潜力的新人。”
“好了，大家行动起来。”
※
虞涵的戏腔歌曲发上去已经快一天了，期间她一直在练功，也就没有太过于关注。
她是很清醒的，这些流量的事不过是她引流的手段，京剧才是她真的热爱的事业。
她是不会为了因小失大的，所以功必须练，不能耽误。
等她忙完回家打开秒音的时候，直接被吓了一跳，仅仅一天，她那条视频已经点赞破了七百万。
而她的私信里还躺着一条官方发来的消息。
【您好，虞女士，我们是秒音官方，您已经满足了我们的“新人计划”的条件，有兴趣签约我们成为平台的主播吗？】
“……”
虞涵没有犹豫，直接回复：不好意思，我已经签了星耀了。
而此时正在和虞涵对话的工作人员惊呼出声，直接吸引了江远东和乔荞的注意力。
“怎么了？”
两人围过来看工作人员的电脑。
“这个新人说她是星耀的艺人。”
天元工作室里的所有人都知道，星耀可是他们的金主爸爸。
江总和乔总可还没有说遇到金主家的“儿女”要怎么处理啊……
而江远东和乔荞两个人也有些懵，简总那边没说他们的人要进驻秒音啊。
简知力捧的几个艺人，比如季迟，萧潇，那可是一个没来。
一开始他们以为这是简总的给她的艺人的营销定位，毕竟现在还是很多公司喜欢给艺人保持神秘感，减少没有必要的曝光度。
虽然乔荞觉得这样很落后，毕竟现在的观众不怎么吃这套了，他们喜欢更接地气的明星，而不是高高在上。
不过既然是简总的策略，她觉得肯定有其用意。
简总可是个营销高手啊！
只是……照现在来看，简总好像不是不想走他们这条宣传路线啊。
也许是在尝试改变？那这个人可能是安排人来试水看效果的？
两个人对视一眼，这次先开口的江远东：“把这个新人的视频点开我们看看。”
工作人员很快调出了虞涵的视频。
视频里虞涵穿着穆桂英挂帅的行头，脸上虽然涂着油彩，却更显得端庄大气，一双美目有凌冽之感，一抬眼一扬眉，都是他们眼里的“爆点”。
再加上那行云流水的动作和专业唱腔，一首明明带着浓厚流行韵味的歌曲被她唱得格外有魅力。
他们两人都不懂京剧，但是依旧能看出虞涵是有功底的。
简总上哪儿找来这么专业的苗子啊？
这一看就能火啊！
江远东没有半分犹豫直接开口：“让这个视频上推荐，以后她的视频都尽量往热门去推，还有，以后星耀的艺人入驻都多关照。”
如果简总都是派这种高水准的艺人来他们平台，那可真是太好了！
果然有个简总这样的人物，不只是金主那么简单，只要和她搭上项目，能得到的关照可太多了。
毕竟简总可比他们懂营销。
虞涵看着对方没有再回复，以为对方放弃了，也就没多想，却发现自己收到一条系统提示。
【恭喜，你的视频刚登上了首页推荐，请继续努力。】
“？”
虞涵看着她视频不断上涨的点赞和评论数，有些疑惑起来。
这就能上首页了吗？
虞涵到首页上一转，发现秒音官方帮她打了一个tag。
#戏腔女神#
“……”
算了，能多点流量也好。
她并没有困扰多久，而是点开了评论区，想看看反馈。
【好飒！】
【这戏腔太美了！是专业的吗？】
【肯定是吧，你看ID就是京剧团的。】
【专业队下场？怪不得了】
【太好听，出不去了，多出几首这种啊！】
【小姐姐好美！有没有卸妆的样子啊！】
【我刚去查了这个京剧团，离我家居然很近】
反响好像也不错？
看到这里虞涵松了一口气，开始回复。
【欢迎到我们剧团来听戏。】
【不带妆的下次可以考虑出一个。】
而此时，已经有人把这个视频转发到了微博上，虽然这个热搜在榜上排名并不太靠前，但是还是有很多人在讨论。
#戏腔女神#
【秒音还有这么高质量的视频吗？我以为都是那种很无聊玩梗的】
【这个小姐姐简介写的都是去他们剧团听戏，可能是为了宣传传统文化吧。】
【对不起，我是lsp，我眼里只有小姐姐的盛世美颜！为了这个我也愿意我听一听戏！】
【这唱腔真的不错，刚我奶奶还在问是不是哪家的角。】
【我下秒音去了，大家再见。】
※
简知正想着自己又散出去的一个亿，心情大好。
吴勇和孙家乐可不是段凌星，两个人根本没有“生钱”的经验，这一波肯定是必亏的。
这次她还完全不用操心，只需要等着他们两个人传回来好消息就行了。
真是轻松又愉快啊！
简知的脸上都是愉悦，正准备拿手机逛逛很久没有看的微博，就看到一条微信提示。
【简宁宁：知知，收到爸爸妈妈给你的礼物了吗？喜不喜欢啊？】
礼物？什么礼物？
简知想到那天家宴上很早就退席的简家夫妻，她还以为他们并不喜欢她呢。
毕竟作为一个前科累累的恶毒女配，虽然被他们养大，但是却各种坑害他们的真女儿，还能让她回去吃饭，这都算大度了吧？
这样都还要送她礼物？
不愧是简宁宁的亲生父母，一脉相承的善良啊。
简知感叹一句，正想回复自己还没有收到，她的电话就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您好，请问是简知简女士吗？”
“我是，请问您是？”
不等对面回复，系统突然跳出一条提示。
【恭喜宿主解锁固定资产，固定资产的升职或贬值也将以盈利亏损比例计入您的个人资产。】
【固定资产：天闲山庄商住两用别墅一套。】
“？”
什么东西？她哪里来的什么别墅啊？
“简知女士，我们受简总夫妇的委托，来帮助你办理天闲山庄别墅的过户事宜。”
简总夫妇？
简知脸色一白，不是吧，这不会是简家父母吧？
“……你好，我现在有点事，一会儿再和你联系。”
简知飞快挂了电话，手颤颤巍巍地给简宁宁回复了一条信息过去。
【简知：姐，你说的礼物是什么？】
【简宁宁：天闲山庄的房子啊，你没收到吗？】
“……”
收到了。
你们土豪都是这样见面就送房的吗？原谅我没有见识。
简知嘴角一抽。
想了想她又觉得自己矫情，人家的一番心意，好歹还是别墅呢……
她也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
不然，她花钱买下来吧！这样又能是一笔花销，还能不占人便宜！
毕竟她不是真正的简知。
【简知：帮我谢谢爸妈，不过房子太贵重了，我……】
【警告，系统资金不可用于个人消费。】
“？”
你什么意思啊，系统！
别人送我的房子你拿去给我算盈亏就算了，我要花钱还算是个人消费？
奸商啊！你这是侵吞个人财产啊！
系统一言不发装死。
简知骂骂咧咧：垃圾系统，毁我青春。
【简宁宁：爸妈给你的礼物你就拿着！和自家人客气什么。】
简知看着简宁宁的回复愣了一下，自家人吗？
正伤感着，突然她想起来一个问题。
要是房子贬值，她不就也能亏钱了吗？到时候把那钱还给简家吧？
这么想着简知开始研究起了系统对固定资产的解释。
固定资产和她用系统资金盈亏是一样的，只是变成了升值和贬值。
如果升值的话，就以1：1计入她的个人账户。
贬值就以1：1000计入她的账户。
只是她怎么才能让那栋房子贬值呢？
不然她还是先去看看这房子多少钱吧。
简知上网搜索天闲山庄房价，一个扎眼的数字映入她眼帘。
两千万。
而且近几年都没有过价格变动，是保值的好房子。
“……”
简知开始怀疑人生！她原以为，只要防住星耀内部的背刺就好了，现在她悟了。
她还要防住星耀外面的啊！
这两千万的房子她要怎么亏啊！！卖又不能卖，房价她又不能操控！
算了，就放那儿吧，就当没有出现过吧！至于这个钱，以后等她把系统资金都亏成个人资金再还给简家就好啦！
简知的如意算盘打得啪啪作响。
而就在这时，系统又给了她更致命的一击。
【任务：合理利用天闲山庄商住两用别墅，对其进行合法经营。】
“？”
垃圾系统！
别墅她要怎么利用起来啊！又不是人，她还能给它出专辑，安排综艺，进剧组！
这别墅她要怎么经营啊！
难道她要投资拍一部以“别墅”为主角的电影？
《三生三世，十里别墅》、《我与别墅不得不说的故事》、《七月与别墅》、《小别墅》……
简知嘴角一抽，为自己突如其来的幽默。
【系统：请宿主合理经营。】
你也知道这不合理啊！
这一刻她悟了，什么星耀员工，什么原书主角光环人物，那些人对她的背刺都是轻微的短暂的。
只有系统，一直致力于长久地暴力地背刺她！
她是不是还应该感谢系统没有让她把这别墅也捧成顶流啊？
简知一咬牙。
垃圾系统，你等我把你钱都榨干那一刻，看你还怎么背刺我！
简知“自我安慰”一番之后，又陷入了一开始的烦恼。
这别墅她该怎么利用起来呢？
第52章 第 52 章
“听说了吗？这次厨艺大赛居然还有个食堂的厨子来参加。”
“听说是什么网络投票选出来的, 就一网红，能有什么实力。”
“没准真有什么真功夫呢。”
一辆大巴车里坐着这次来参加全国厨艺大赛的主厨们，由于是青年赛, 来的都比较年轻，也就更活泼，大家凑一起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有好事者四下张望，就想看看那个传说中的食堂厨子长什么样。
终于有人憋不住了，高声喊了一句：“欸？星耀食堂的大厨是哪位啊？”
众人都被这一句吸引目光, 也在互相打量, 谁知道居然没有回应。
“难道没来？”
“不可能吧，这种好机会多难得啊！”
“可能不想出来丢人吧, 又不是专业的, 换我也不来。”
正说着, 大巴车停在了一家酒店门口，这是主办方给定的中档酒店，离比赛场地很近, 来往方便。
众人下车去拿行李, 正看到几辆车停在了他们对面的五星级酒店门口。
先从车上下来的是一个西装革履的人, 正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人搬运行李。
然后从车上钻出几个人来，其中一个正穿着和他们一样的外套。
那外套是厨艺大赛官方定制的队服，每个参赛选手都发了一件。
有眼尖的立马认出人群里的另外几个：“那个不是清晖楼的吗？他们酒楼这次好像没有接到邀请吧？”
“我之前听说有人在圈子里高价聘副厨……”
众人一下就把这一切联系起来了, 高价请来的副厨, 五星级酒店, 自带打点一切的“管家”人员。
这是哪家土豪酒楼的种子选手？
王晋泽看着面前的五星级酒店也陷入了深思, 他没想到简总说的打点一切, 居然是这么打点。
他赶紧拉了拉一旁的徐军。
“徐哥，这是不是太破费了啊？”
是挺破费的。
徐军是专业的私人行程管家, 一向接的都是各种旅行陪同业务。
这还是第一次接到陪人比赛的活儿，而且只需要帮人打点好出行住宿这些就行了，简直轻松。
给点费用还是平时的三倍之多！
雇主还格外大方，给他都安排了一样的待遇，他干这一行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
不过徐军还是拿出了专业话术：“这都是简总为你们安排的，是简总的心意。”
王晋泽一直知道简总从不苛待任何一个员工，可是他没有想到，在这种和星耀经营完全没有任何帮助的事情上，简总也是这么尽心尽力。
他必须不能辜负简总的厚望，得给简总拿一个奖杯回去。
虽然这个奖杯放在食堂好像也……没什么用。
这么想着王晋泽开始着手准备比赛了。
※
微博上一条名为#食堂厨子赢了厨艺大赛#的热搜正爬到了第三位。
【这就是最强扫地僧吗？我们学校食堂为什么没有做法这么好吃的厨子！】
【这比赛我每年都看，这次这个金奖真的厉害！】
【他每道菜一上我耳边就自动小当家配乐！】
【不是，这个食堂热搜怎么感觉那么熟悉，是不是之前也有过一个啊？】
【星耀食堂那个？】
吃瓜网友们的思路一下就被打开，纷纷开始扒王晋泽的背景，最后发现这居然真的就是星耀食堂的厨子。
一家娱乐公司的食堂厨子拿了厨艺界含金量最高的大奖？
虽然是青年组，但是这科学吗？
网友们立马开始整活。
【食堂不能拿金奖的娱乐公司不是好酒楼。】
【你们食堂能不能对外开放啊！我花钱@星耀娱乐公司 @星耀简知】
【简知：星耀的快乐你们想象不到。】
【呜呜呜我真的好想加入星耀，我现在真的很后悔他们第一次招聘我没去，第二次的时候答送命题没有从心，我基友去了，现在过得可滋润了！】
【我同学也去了，跟被洗脑一样，说自己生是星耀人，死是星耀魂。】
【听说星耀还搞简知个人崇拜，崇拜谁不好，崇拜一个资本家，还是算了吧。】
【要是让我有那么高工资，还只上四天班，还有金奖食堂可以吃，我也愿意当简总脑残粉！】
评论区的画风逐渐走偏，开始从厨艺金奖延伸到了“如何才能进星耀上班”。
简知的微博下面又多了很多留言。
【信女愿一生荤素搭配，换一次加入星耀的机会。】
【你不虔诚！简总看我！我愿意只拿一半工资！】
【不要内卷啊！】
【简总你看我还有机会吗？】
等简知照例登上微博的时候又差点被卡出去了，她疑惑地看着自己微博下面的留言，嘴角一抽。
你们太卷了，不行！
顺着吃瓜网友们的路径，简知很快看到了王晋泽得奖的那条热搜，而这时候那条热搜下的第一条已经成了王晋泽得奖后被采访的视频。
视频里王晋泽手捧着奖杯，身边是几个激动的副厨。
“拿到这个奖我很高兴，除了我的几个副厨的帮助之外，我想感谢两个人。”
“一个是我的父亲，他传授我厨艺，悉心教导我，我来参赛最开始目的也是向他证明自己。”
“而另一个就是我的老板，简总。”
“感谢简总在我想要放弃的时候拉了我一把，也感谢简总无条件地支持我参赛。”
有记者提问：“那你现在得了厨艺金奖，还会继续在食堂工作吗？”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引流，这个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
简知看完略微沉吟了一会儿。
对啊，她可不能耽误人家发展啊，这都是金奖厨子了，还留在她食堂算什么事呢？
正想着，她的手机就响了，来电的正是王晋泽。
“简总，我得奖了！”
王晋泽头一个打电话过来和简总报喜，他觉得自己这终于算是没有辜负简总的那些投入！
“恭喜啊！”
简知顺着就开口：“不过晋泽啊，你都这样了，再留在咱们食堂是不是太屈才了？”
她开食堂反正就是为了亏钱，谁来当主厨都差不多，不该拘着一个好苗子，影响人家在厨艺界发光发热。
电话那头的王晋泽一听这话马上就急了：“简总，你看采访了？那采访不全！我说的是我一定会继续留在星耀的！”
“咱们那食堂的规模和酒楼也差不多！”
王晋泽确实是这么想的，论硬件条件，星耀食堂比得月楼都强。
简知在各种食材上也很舍得花钱，完全不耽误他锻炼厨艺。
听着对方这么坚定，简知又有点犹豫了，那要不……留下？
突然，简知灵光一闪，王晋泽需要酒楼那她给他开一间不就好了？
现在不就有现成的地方吗？还可以顺便把系统任务给完成了！
简知一拍桌：“晋泽啊，别急。我要说的是我准备开个酒楼，你来当主厨吧。”
王晋泽一愣，转念又想明白了！
简总肯定早就有这方面打算了，不然怎么会食堂的配置和专业酒楼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这就是简总的商业版图布局吗？
先小试牛刀，又从各方面打开知名度，确定了稳妥之后才会真的投入下午。
王晋泽深吸一口，简总果然是深谋远虑啊。
“那简总，我们开什么样的？选址这些……”
王晋泽絮絮叨叨说了一堆。
简知想的却是，当然要开一家能亏钱的啊！如果再能顺便把那套天闲别墅搞贬值就更好了！
略微思索了一下，简知开口：“与其说是酒楼，我要开的应该是私房菜。”
酒楼客流量那么多，凭王晋泽现在的名气，万一光靠走量他就赚了呢？
那可不行！
“每周只营业一天，一天只接待两桌客人，中午晚上各一桌。”
她就不信，这点客人也能赚钱！
“只接受官网预约，客人需要经过我们的审核才能通过预约。”
别人都是客人选餐厅，她非要餐厅选客人，这拿乔拿得，不被讨厌才怪！
“餐单由我们决定，不接受点餐和临时加菜，不能打包，不能拍照。”
更离谱的来了，这样一来，只有冤大头才会来这儿吃饭吧！
“不能给客人具体地址，不能让他们私自前往，我们餐厅会在统一集合后发车把客人送到用餐地点。”
绑架式用餐，就问你怕不怕。
简知又一次为自己的机智点赞，这一套组合拳下来，她就不信这私房菜能火得起来！
“再有就是食材采购，必须每一样都是当季的最精品最顶级，什么贵你买什么！”
别人做生意讲究开源节流，她先把源头，也就是客人那一边给堵死，再直接放流，只买最贵最好的食材，这样一抵消，想不亏都难啊！
出现了！她的必亏项目！
电话另一边，听着这些离奇要求的王晋泽完全陷入了一种“是这个世界错了还是我错了”的怪奇之中。
简总说的每个字他都懂，怎放一起就理解不了呢！
这样的餐馆，真的不会亏钱吗？
作为从小在酒楼长大的王晋泽，在他心里，开门做生意，可不是这样的。
“简总……这真的成吗？”
王晋泽试探性地开口，他内心也很纠结，毕竟简总也是商业奇才，有没有可能是他目光太短浅，而简总在搞一种很新的经营模式？
“当然能成！你就照我的做就行。”
亏钱是一定能成的！
王晋泽听着简知自信满满的声音，决定暂时把怀疑抛诸脑后，毕竟，简总不可能是想亏钱的，她这么做肯定是有道理的。
“那简总，人员配置上，我也自己来？”
这些都随便，反正简知也不懂。
“你来就好，记得啊，一定不要吝啬花钱，一切我都要最好的！”
王晋泽默默点头，又追问一句：“那简总，咱们私房菜馆叫什么？”
“就叫无味吧。”
没滋没味，必须得亏！
而另一边，得月楼里。
“师父，师兄赢了！”
王显听着徒弟在那儿咋呼，脸上没半点表情，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也没有来电，心里骂了一句“臭崽子”之后就继续去做自己事情了。
过了一会儿，见徒弟没有注意这边，他才拿了手机给儿子发了一条微信。
【王显：赢了就给我滚回得月楼来，一直待在食堂像什么样子！】
发送成功之后他也没有把手机搁下，一直在等着回复，只是左等右等都没有动静。
就这样过去了十多分钟，他终于有些急了，又发了一条。
【王显：小兔崽子……】
还没有打完字王晋泽的回复就来了。
【王晋泽：爸，我不回来了，简总要开私房菜馆，我要去那边当主厨。】
“……”
王显老眉一皱，接着又慢慢松开，算了，不是厨房就好，好歹那个简总也算对自己儿子有知遇之恩，报答一下也是应该的。
不过私房菜馆哪里能那么好做？那可比他们做酒楼还难，等他们失败了，自己再把儿子接回来就行了。
※
五三女团直播间里，现在的在线人数已经突破了四百万。
和其他直播间的喧闹相比，五三女团的直播间可谓是静悄悄。
今天直播间五人都到齐了，只不过是其中四个做题，剩下的清北学霸蒋曦在给她们答疑。
而留言区也和一般的直播间完全不一样。
五三女团的直播间看着有些冷清，完全没有人刷屏，偶尔出现几条还都是一些题目。
蒋曦看到刚刷出来的一条新留言，立马开口：“这个ID叫小刀刀不想学数学的朋友，这道题题你解错了。”
“你应该换个公式，换成这个，蒋曦在纸上快速写下一个公式然后展示给摄像头看。”
“看到了吗？你再试试，公式一定要记熟啊。”
“你不能学许多梦那个笨蛋，她是基础太差了，你得夯实基础啊，打好地基才能建万丈高楼！”
说完她也没有再继续絮叨，又低头去看自己的书，她现在手里拿着的是一本厚厚的金融相关的书籍，是段凌星特意给她挑的。
起初她以为简总只是随便打发她，没想到真的是找人带她学新知识！
从她见到段凌星那一刻，身为学霸的自信心就被打击得一滴不剩了。
那一刻她在想：这就是星耀的强者吗？
直播间就在这安静氛围里又过去了四十分钟，直到蒋曦的手机闹铃响了一声，她才抬头：“好了，大家休息十分钟吧。”
另外四个也从题海里抬起生无可恋的脸。
“终于下课了……”
江悦伸了伸懒腰，马上开始和突然像解禁一样的留言区一起絮絮叨叨。
【天啊！不愧是电子自习室，这比我自己学习的效率高多了！】
【还有学霸一对一讲题，我这次考试肯定能过！】
【我妈都夸我们五三了！说这种直播最好多来一点。】
【为什么不开打赏啊，我真的哭了，我考了好多次的等级考试因为你们过了！】
纪念收拾好自己的课桌，正好看到这条，马上说：“我们星耀有规定的，直播不能开打赏的。”
听到她这么说，留言又一片片刷过去。
【这公司真的有良心啊！】
【呜呜呜从今天起我就是你们的自来水了！】
【你们什么时候出道啊？】
许多梦凑到镜头前：“我们还有两个月就要去参加选秀啦！”
【我一定给你们投票啊！】
【那你们选秀的时候是不是就不直播了啊？那我上哪里去自习啊！】
【天啊，你们不提选秀我都要忘了你们其实是女团了。】
【忘了+1】
“那可不能忘啊！我们名字还是你们给取的呢！”
【好像是哟……】
【那你们必须给我出道！】
看着弹幕上的留言，五个女孩忍不住笑了，就连一向害羞的齐琦也因为和直播间的人熟悉起来而不再那么畏惧镜头。
她依旧声音小小的，只是已经探头去看留言了，看到一句“你们天天学习不练唱跳真的可以吗”，她也小声回答。
“有练的，队长天天带我们练唱歌跳舞，公司也给找了最好的老师，大家放心吧。”
【琦琦好萌！我心都化了！】
【琦琦现在是不是不那么怕镜头了啊！上台也别怕啊！就把那些人当我们！】
正在留言刷得火热的时候，蒋曦敲了敲一旁的黑板：“收心了！第二节自习开始了，依旧是老规矩，留言区除了问题目的不能发其他的，开始吧！”
这话一出，留言区又一次安静了下来。
而剩下五个也重新坐回位置上开始学习。
而此时各大高校的论坛上都开始流传起一个神秘的自习室。
热贴【电子自习室名不虚传！安利给所有人！】
一楼：我是考研党，大家都懂，自习室真的很难抢，但是不去自习室效率真的要低很多，就是个氛围问题嘛。
前几天论坛不是有人安利了五三女团那个直播间吗？说是电子自习室，我开始嗤之以鼻，一个女团直播还能帮助学习？我不信。
不信邪的我还是去试了试水，结果……
谁来告诉我为什么一个直播间的学习氛围那么好啊！还有学霸答疑，不懂的可以发留言里，除了学霸还有其他人给你解答。
我在里面待了三个小时，真的觉得一晃就过了，求大家告诉我这个女团的直播时间吧！我要天天去蹲点！
二楼：笑死，又一个被五三女团折服的。
三楼：我室友考公党，平时最烦这些直播了，现在天天挂着直播间背书，她说那里氛围好，而且时间安排很恰当，四十分钟还会提醒你休息。
四楼：这么神奇？不是女团吗？
五楼：那确实是女团，几个妹妹一个赛一个漂亮，过两个月还要去选秀的。
六楼：到时候记得给妹妹们投票啊！
七楼：投票是肯定要投的，不过妹妹们也说了不要因为给她们投票耽误了学习，等她们回来还要抽查我们进度的！
八楼：是真的！还是去选秀之前要搞个留言板，让大家写好自己的规划，到时候抽查！我真的哭死，她们好贴心啊！
九楼：给我一个地址！我马上去学习！
刚下播的五个女孩伸了伸懒腰，收拾好东西就看到徐小可带着两个看上去和她们差不多岁数的年轻人在外面等着。
作为队长纪念马上叫上成员上去礼貌地打招呼，五个女孩站一排乖巧问好。
徐小可格外满意，她刚看了直播间数据，就算到时候只有十分之一给她们几个投票，那也是很可观的！
果然简总定的路线就是最强的！
“这是陈至礼和齐凡，是公司重点培育的未来的大作曲人！你们的初舞台曲目就是他们创作的。”
纪念敏感捕捉到关键词：“我们的初舞台曲目写好了？”
陈至礼点点头，他拉了拉齐凡衣角示意他说话。
齐凡只好开口：“是写好了，不过风格比较……”
奇特。
这是他们两个第一次合作，两人的作曲风格大不一样，一开始碰撞到一起就极为不顺利。
差点就说各写一首让她们挑了。
结果最后两人却在一段旋律上不谋而合，最终有了现在这首风格奇特的曲子。
不过他们心里还是有些打鼓，万一这几个女孩不喜欢怎么办？
“不然你们先听听看？”
陈至礼拿出手机开始放旋律。
“……”
一首歌播放完毕，连徐小可在内的都沉默了。
这是什么啊！为什么这么鬼畜，只要一闭眼睛脑子里都是那段洗脑旋律，挥之不去。
但是……又莫名其妙的好听。
江悦靠在齐琦身上：“完了，我现在感觉自己只要一开口就是那个旋律了！”
被高大的江悦压得差点弯腰的齐琦也用力点头，她也这么觉得！
而许多梦已经开始哼了起来，然后她惊喜的发现：“我唱这歌不跑调耶！好神奇啊！”
纪念和蒋曦对视一眼。
“这首歌的记忆点非常鲜明，可以给人留下极为强烈的印象，我们要是能表演好，初舞台肯定没有问题。”
纪念接着蒋曦的话继续说：“再配一个比较有特色的编舞和歌词，就更能锦上添花了。”
那么问题来了，填词人找好了吗？
几人把目光投向两个作曲，陈至礼和齐凡双双摆手。
这时许多梦开口了。
“反正是鬼畜歌，不如我们找鬼畜区up填词吧，这不就很搭了吗”
好像……是个办法。
不过这真的可以吗？
最终徐小可一锤定音：“我们问问简总吧。”
遇事不决找简总，星耀的不二法门。
大家纷纷表示认同。
简知听着徐小可在那边的说着，先是眉头一皱。
我让你们学习，你们怎么还整上原创曲了？周曦月是不是太闲了！下次一定要再把她送出去旅行！
听到后面她的眉心马上就平整了，嘴角也忍不住翘了起来。
看来她错怪周曦月了，几日不见，她已经不是那个爱背刺她的周曦月了！
女团，鬼畜歌，这可是一听就不靠谱啊！
别人家可可爱爱，她家的鬼鬼畜畜，你看这合理吗？
很合理，很能亏钱。
简知对自家女团一轮游的宿命更坚信了几分：“就按你们说的办吧，不要怕花钱。”
去吧！我的亏钱宝宝们！
※
风行娱乐总裁办公室内。
一个穿着清凉的女人正坐在风行老总陈实的大腿上，一双美臂环住人脖子，正撒着娇：“你都和那个萧潇离婚了！她怎么资源还那么好？我不管，我也要进朱清这个级别导演的剧组！”
冯湫表现得一脸娇憨，其实心里都要把陈实给吐槽个遍了。
当初要不是看上她能给的资源，她才不会背着小三这种骂名和他在一起。
结果呢？他还比不上星耀那个简知。
瞧人家给萧潇的，一出手就是顶级营销，名导电影，听说还有一部自制大电影等着萧潇主演。
再看看她，除了几个小角色什么也没有捞到。
冯湫悄悄翻了个白眼，心里骂了一句“没用的男人”。
陈实虽然娇艳美人在怀，心里也没有那么美。
一个他不要了的女人现在过那么风光，简直就是在打他的脸！
他可是一直等着萧潇跑回来求他的，毕竟当初她那么决绝的要离婚实在伤了他面子。
他不过是犯了一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误而已，又没有想真的离婚。
两人各怀鬼胎地想着，先开口的还是冯湫，毕竟她是有所图的。
“宝宝，不然你就陪我一起去上那个恋综吧！”
她一个人不够爆点，人家节目组不要她，但是带上萧潇的前夫，风行的老总这含金量可就不一样了。
冯湫继续说：“你也不想一直被萧潇的粉丝说忘恩负义，抛妻弃子吧？我们可以趁这个机会洗……告诉大家我们才是真爱！”
本来不打算答应的陈实听着这句稍微有一点动心了。
倒不是什么洗白，他真正想要的是给萧潇泼点脏水，他可看不得她过得那么好。
最好能把她现在那个角色给弄掉！
“好吧，都依你，你去联系吧。”
※
恋综《你是我唯一的选择》放出了一个预告片。
预告片里，风行的老总深夜独自落寞地坐在院子里看星星。
“我有一段失败的婚姻。”
“我曾经以为会和那个人一生一世白头到老，结果现实却给我了一巴掌。”
“我那时候不知道人是会变的，会从我爱的样子变成一个……”
“我想挽回，可是对方却说，我已经给不了她想要的了。”
“离婚后我心如死灰，有段时间觉得一切都没有意义了，直到我遇到了冯湫，她用她的单纯善良和热情治愈了我。”
“如果没有她，我想我现在还沉浸在前一段感情给我带来的伤害里吧。”
“冯湫就是我的救赎。”
这段预告片剪辑得格外美好，配合着舒缓音乐和满天繁星的真挚独白，一下就击中了很多网友的心，网上又一次闹得沸沸扬扬。
但是事件的中心不是独白的陈实，也不是冯湫，而是萧潇。
【所以说是萧潇变心了非要离婚？怪不得她离婚后就马上开始工作，好像一点影响也没有。】
【我的天，陈实好深情啊！】
【有些人真的身在福中不知福，对，点名@萧了个潇。】
【一面之词也不用信吧？还是等萧潇出来解释一下吧。】
【还要怎么解释啊，你看萧潇现在混那么好，没准是有别的后台了。】
星耀公关部内。
“赵哥，你看看这个。”
公关部的员工都曾经是的水军，对这套洗白抹黑的手段可是再清楚不过了。
按他们的行话来说，只要这人屁股一撅，他们就知道这人接下来能吐出什么鬼话。
无非就是给自己立深情人设，给小三拿救赎剧本，然后脏水都泼出去，这一手颠倒黑白，也就只能骗骗外行人。
他们门清。
本来还在忙app的事情的赵明亮抽空看了一眼，也乐了。
他好像确实很久没有做本职工作了，好歹他们这里可是公关部啊。
放下手里的事，赵明亮让石强继续，自己则站起来看着办公室里其他人。
“兄弟们，我们也好久没有干活儿了，不会手生了吧？”
回应他的是一阵哄笑：“赵哥放心，吃饭的技能我们怎么可能会忘！”
“更何况这还是帮我们自家公司干活儿，我们只有更卖力的！”
自从来了星耀，他们这群人的日子才算真的稳定下来，以前是也有收入，但是没有那么稳定，也没有这么好的待遇。
他们也看到了好多个以前和他们一样干水军的人现在的艰难处境，就更珍惜现在的工作机会了。
老板开明大方，工作轻松体面，这样的工作可不是哪里都能找到的！
他们是打从心里对星耀有归属感的。
帮简总办事，他们义不容辞！
赵明亮得了满意的答案把头一点：“那就拿出你们的专业来，这次得把对方给吃死了，知道吗？”
“一定要在萧潇和简总发现之前就把事情彻底解决，不给他们添麻烦！”
不让老板烦心是他们应该做的。
“好嘞，赵哥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赵明亮继续说：“二子，你还是和老三一起负责收集风行和陈实的黑料。”
“大锤子的联系方式你还有吧？实在不行找他买，让他爆出来！”
“老四你和老五老六找几个现在还能动的营销号，等着我们这边发料。”
“小八你负责投诉举报。”
“老九老十还有剩下的其他人，你们干老本行，懂了吗？不过这次话术要高明，要引导，不能太生硬，懂吗？”
“先顺着帮我们的网友说，然后再看情况继续。”
安排好一切，赵明亮一拍手：“好了，大家开始干活吧！”
“不能有一点松懈，这可是我们公关部的大活儿，我们得向简总证明自己的价值，知道吗？”
“工资不是白拿的！”
“知道！”
齐刷刷的回答震耳欲聋。
微博上，那条热搜里的风向开始有了一些转变。
先是微博著名狗仔跑出来发了一条微博。
【你们的大锤锤：笑死，头一次见贼喊捉贼的，感谢某对恋综人又一次刷新了我对不要脸的认知，五分钟后，我来爆料。】
这条一出，吃瓜群众都知道这是在暗示谁了，纷纷下场。
【你是不是不行啊！怎么还要等五分钟啊！】
【你这瓜保熟吗？】
【这反转来得太快，我怎么感觉背后有大人物在操纵啊！】
#给你五分钟的时间#
吃瓜人没两分钟就把这个词条刷上了热搜，于是又吸引了一批路人点进来围观。
五分钟一到，大锤子直接连发三条微博。
第一条是一个视频，内容是在萧潇离婚前半年拍摄到的陈实宾馆夜会冯湫。
第二条是几章聊天记录，分别是冯湫和陈实跟别人的聊天。
【冯湫：他现在就是不想离婚，我也不知道那个萧潇有哪里好，四十多岁了，还比得上我年轻漂亮？】
【陈实：我跟冯就是玩玩，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让萧潇知道。】
第三条是一个录音，里面是陈实在办公室暴怒的对话。
“给老子封杀萧潇，之前给她接的戏一部也别给她！还有那些代言什么的，都给推了！”
“放出话去，谁敢用她就是和我们风行过不去！”
吃瓜群众看得瓜都要吓掉了。
【这就是雷神之锤吗？】
【萧潇也太惨了吧，怜爱了！】
【我去……太可怕了，这狗男人还演戏骗人，结果背地里把萧潇往死里整啊！】
【垃圾男人就该挂墙上。】
【从没有一个渣男小三的瓜里，我觉得小三还没有那么可恶。】
【本来最可恶的就该是出轨渣男啊！萧潇真的体面，这都没有出来把他锤死！】
就在大家指责辱骂陈实的时候，一个记者也在微博发了一张图。
【理想娱记：看了今天的瓜，突然想起来我金酸梅奖那天拍到的照片，也许萧潇没有被打倒，正是因为有简总这样的好老板吧！】
照片里正是金酸梅奖结束的那个雨夜，在昏黄路灯下面，简知举着一把伞，在狭窄小巷里接萧潇。
褪去一身荣光的萧潇和简知并排在伞下，路灯在地上落了一个圆满的圆。
【呜呜呜今天我也是为女孩子之间的绝美友谊流泪的一天。】
【md哭了，想到我被渣男坑之后我姐妹也是来安慰了我半个月！】
【天啊，想到萧潇现在的那些资源可不就是简总给的吗？更好哭了！】
【神仙老板神仙朋友！】
【我不得不刷一个词条了！#绝美友谊#】
【简知萧潇#绝美友谊#】
赵明亮看着微博风向的变动笑了，陈实这种蠢货，自己一身骚还敢出来嚯嚯，真以为他们星耀是吃素的？
他该庆幸的是这一次不是简总出手！而是他这个只会当水军的来制裁他。
不然换了简总，他可能会“尸骨无存”。
而此时刚上微博的简知看着莫名其妙的艾特和词条。
“？”
这是怎么回事？她又错过了什么瓜？
第53章 第 53 章
魏薇终于结束了“漫长”的一周假期回来了星耀工作。
所有人一见她都泪眼汪汪地开始汇报这一周的一些细碎事情, 没办法，这些小事他们又不能拿去烦简总，但是小事堆积着也得有人处理啊。
而一般处理这些事的就是魏薇, 简总的全能秘书。
魏薇看着堆在自己桌上的各种文件，快速的分门别类，以紧急程度开始处理，正忙着，她突然有了个想法。
现在星耀越发壮大了, 以后琐事只会越来越多, 她一个人可能不能完全应付得了……
魏薇想起简总对公司各部门的人员扩充，心里有了主意。
把手上事物大致料理好之后, 魏薇来到了简知的办公室里。
简知看到一直不见的魏薇也格外亲切。
没办法, 离开了魏薇她才知道, 有个全能秘书是多么舒服的一件事。
行程表每天都清清楚楚，各种事都有人帮你记录，大到会议和各种会面, 小到下午茶的选择, 魏薇都能做得滴水不漏。
这哪里是秘书, 这简直就是全能管家啊！
幸好她回来了！
“魏薇啊，旅行还愉快吗？”
魏薇略一点头，没有把自己在旅行中每天都还在远程处理公司一些紧急事务的事情说出来。
“很愉快, 谢谢简总。”
以后一定不能再得优秀员工奖了。
两人又寒暄了两句, 魏薇直接切入了正题：“简总, 我来是有件事想要建议的。”
“？”
简知好久没有想的警铃又一次敲响了, 以她的经验来说, 魏薇不会是又要背刺她了吧？
应该不会……她才刚回来。
这么想着简知才说：“什么事？”
魏薇立马答：“简总，我想扩充秘书部。”
现在秘书就她一个, 对于大公司来说实在是太少了。
要招人？
简知的表情马上就亮了，她还以为是什么能让她赚钱的建议呢，原来是这个。
那没问题啊，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工资开销啊！
简知立马放松下来，刚想答应又警觉起来。
有了法务部的前车之鉴，她现在可是再也不敢让他们自己招人了。
瞧瞧秦素招回来的都是些什么大佛，一个个的都是战斗律师，天天对周围虎视眈眈，生怕她亏了钱。
这哪里是律师啊，这就是她亏钱路上最大的拦路虎！
简知悟了，不把让他们在招人的事情上再自主发挥了，不然以魏薇的性子，那还不得招一堆卷王回来？
“招人可以，不过我这边也有一个要求。”
必须把魏薇的选择范围给限制起来！
魏薇点头，简总永远有她的一套用人理念，虽然有时候连她也看不明白，不过最后事实都会证明，简总的决定是正确的。
所以魏薇对此完全没有异议。
“简总，你说，我记录下来。”
这就答应了？一点也不挣扎？
胜利来得太突然，简知还有些索然无味，本来以为还要忽悠一下的……
不过也好，省心。
简知从善如流地开口：“我的条件很简单，秘书部要招的人必须是我们星耀的黑粉，必须有十条以上骂我们的微博。”
在星耀的各种热搜里，简知早就悄悄观察过，有那么一个群体，每次星耀一上热搜，不管是什么话题，他们都能找到格外刁钻的角度来骂。
每一句都正好骂到简知的心坎里，这种人才怎么能不全部拉进星耀呢！
曾经有一个珍贵的卧底摆在她的面前，她没有珍惜，直到那个卧底被星耀卷王们同化了她才后悔莫及。
现在没有卧底她创造条件也要成就卧底！
让这些黑粉进来，直面星耀，骂得更狠，更有理有据，明面捣乱，这星耀还不亏？
瓦解敌人必须从内部出发啊。
这么想着，简知直接开始思考怎么忽悠住魏薇，毕竟这个条件听起来可太离谱了。
“？”
魏薇又一次不理解了，简总这又是什么离奇的要求，居然要招黑粉进公司。
还是进掌握公司很多秘密的秘书部？
万一他们把情绪带到工作上，那可是会给公司添很多麻烦的。
魏薇刚想反驳，转念一想，难道这是简总给她的考验？
她刚回来就听说了简总给经纪部和客户部布置了大任务，想把公司最薄弱的板块也武装起来。
难怪她一说要建立秘书部，简总就马上答应了，一定是简总早就有个想法。
毕竟秘书这一块，现在也是星耀的薄弱环节了。
一想通关键，魏薇立马振作起来，这样的挑战，她很有兴趣接受。
“好的，简总，我明白了，我现在就去办。”
“？”
你又明白了？你不觉得这个离谱吗？
那我刚在心里打的忽悠草稿怎么办？毫无用武之地了吗？
简知满头的问号，又见魏薇格外有工作效率地转身就走，丝毫不拖泥带水。
这一刻，简知莫名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魏薇这么干脆，难道我的这个想法很好？
不会吧……
※
“今天星耀有什么热搜吗？”
“今天没有，他们也总得消停一会儿。”
方瑜看着自己微信跳出的名为“群星坠落”的群赶紧点开，生怕又错过了群活动。
这个群都是星耀的黑粉，有单纯看不惯星耀营销咖做派的路人黑。也有其他几艺人的粉丝，他们把星耀看成假想敌，生怕星耀再发展会影响他们追的明星的资源。
剩下的就是星耀对家公司的人了。
毕竟星耀现在发展太好，有几个敌对也说得过去。
而方瑜就是第一种。
她本身是学新闻传播的，却格外讨厌娱乐圈里现在这种流量为王，营销当道的风气。
以往她只会开个小号自己批判，直到星耀横空出世，她才越发上头，没办法，谁让星耀三天两头因为各种理由上热搜呢，她真是骂都骂不过来！
直到某天她刚在热搜下面骂完星耀，就发现私信有人密她。
她以为是星耀的粉丝来找麻烦，正准备直接拉黑，就发现对方发的是：有兴趣加入我们反星耀联盟吗？
看到这个她的第一想法是，这是什么中二地下组织，拉黑。
结果她看到对方那句话后面的链接，还是好奇地点开了。
链接里总结了星耀各种丧心病狂的“黑点”。
什么不正当竞争打压别家公司，压迫旗下艺人，逼迫合作伙伴。
方瑜是个正义感爆棚的人，看了这些马上坐不住了！
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我加入。】
回复完这三个字她顿觉自己身上升起一股使命感，她不是在反星耀，而是在向整个娱乐圈的黑暗面发起挑战。
而等她加入了那个群之后，除了每天看他们在群里各种骂星耀之外，好像就没有别的事了。
说好的会组织行动呢？星耀这都又上了好几次热搜了！
而就在今早，她看到了群里公告，说是星耀新综艺快播了，他们要精准爆破，绝不能让星耀的害人综艺得到好的收视率。
看到这里方瑜一阵激动，终于可以向星耀黑恶势力发起挑战了吗？
而此时，魏薇正在苦恼，简总说要黑粉，可是她去哪里找黑粉呢？
直接在微博上搜索的话那完全如同大海捞针！太不实际了。
魏薇刷着微博上各种星耀黑搜，突然看到了好几条下面都有人留下一个群号。
【讨厌星耀的快来加入啊。】
这些黑粉还有一个群？
这下魏薇彻底来了兴趣，她倒是要看看他们的群里能有什么好事。
而且，进了群，黑粉可不是就由她随便挑了吗？
虽然简总只说是黑粉就可以了，但是魏薇对此却有更高的要求。
首先得专业上有一定技能，要做一个全能秘书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其次是思想上，一定要能够快速领悟简总的独到之处，以简总马首是瞻！
最后才是性格，太有棱角的不行，甚至可以笨一点，但是要听指挥。
魏薇复制了群号码申请了加入。
然后跳出了三个进群问题。
第一、说出三个星耀黑搜。
第二、说出三个星耀近期的活动。
第三、你为什么讨厌星耀。
“……”
所以最了解你的人一定是最恨你的人吗？
魏薇还没有进这个群就被一股中二气息震慑住了。
不过她还是勉强答了问题，前面两个对于她来说太简单，而最后一个……
魏薇输入了好几次，最后写下：星耀逼迫员工。
这个答案的完整版本是“星耀逼迫员工放假”。
一想到自己那一周完全不能工作，魏薇就又有了一丝崩溃。
能工作真的是太好了！
很快她就通过了审核，她没有去理会聊天界面里一排的欢迎，而是点开人员列表，把群主的管理员看了看。
这几个是黑名单，她可不能招。
然后她就开始猫在群里观察，根据她的找人三条原则，最后魏薇筛出了好几个候选人。
从他们的聊天内容上，魏薇就能大概能把我住对方的一些特点了。
特别是那个名为“鱼摆摆是方的”的候选人，一看就是个天真单纯还有一点中二的女孩子。
连自己的个人信息她都没有完全隐藏，学校和专业都暴露了，不过这也是魏薇选她的原因。
说难听一点就是看上去很好拿捏。
毕竟她需要的就是好塑造的人，这样才能大刀阔斧的完成黑粉改造。
这么想着，魏薇在心里部署好了策反计划。
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简总的全部用意。
为什么要招黑粉？
因为很有趣嘛，与人斗，其乐无穷。
魏薇脸上的笑容志在必得，又有几分“残忍”。
路过的简知看到魏薇的表情也是一阵害怕，莫名背脊发凉。
什么情况？魏薇怎么露出了一副反派大魔头的表情……
谁得罪她了？
※
《洗涤心灵的生活》终于播出了。
因为预约人数多，企鹅直接给了开屏广告和直入通道，从里到位都透露出“排面”两个大字。
在一片朝阳里，一声鸡鸣拉开了综艺的序幕。
最先出现的是一亮破烂的小面包车，行在乡村小道上还有些颠簸，等到了目的地，面包车门刚一停下，
几个带着“冷漠”表情包面具的节目工作人员就直接上前堵住。
【笑死，这车也太破了！】
【果然是年度最穷综艺吗？】
车上下来的四个人打扮还算精致，和周围的田园风光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这里是进村安检，所有不合格的东西都要上交。”
提着行李箱的四人脸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惊讶，倒是季迟先把行李箱推了过去。
“你们自己拿吧。”
【噗，季迟你学一学另外三个，你看看别人！】
【真羡慕他们现在还能有妆发，一会儿就什么也没了呢】
【突然就期待了！】
【他们还不知道等待他们的是什么哈哈哈哈】
安检过后，四个人来到了他们的住所，那栋进士院落，和宣传片里一样，那院落古朴秀美。
苏予安推开那扇雕花大门，屋内窗明几净，各种配备一应俱全。
陈钦马上发出感叹：“哇，这么豪华，我们这几天肯定会很舒服吧。”
【立了一个flag。】
【你们怎么都知道剧情啊！】
【二刷～】
【三刷来报道～】
就在这时，导演组几人把他们拦住，不让进门。
“房子你们现在看过了吧？也算验了货了吧？”
单纯的陈钦把头一点，不等剩下三个说什么，节目组就开始把屋内的东西吭哧吭哧往外搬，很快房间里就空空如也。
“……”
这次就连季迟的表情都略微有些崩了。
【笑死！冰山裂了！】
【人类四大奇迹】
【季迟：我绝不崩人设，即使也想哭】
【只有陈钦的表情最真实！好可爱！像小仓鼠！】
“这是什么情况？”
背着吉他的周瑾皱着眉，看到工作人员搬的一个柜子里还有一整包方便面，立刻眼疾手快地抢过来。
速度之快，猝不及防。
他把方便面把自己包里一塞，一副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
导演：“那个不能拿！”
“你们之前又没说，现在才说的不算数。”
苏予安见状把目光投了过来，看他温和样子，众人都以为他要打圆场，谁知他抬手推了推眼镜，走过去把脸上写着防备的周瑾的包的拉链直接给拉上了。
“你包开了，别落了东西。”
【一个土匪一个腹黑，节目组要吐血了吧】
【哈哈哈哈这也算是配合无间了】
【这就开始和节目组斗智斗勇了吗？】
有了这个插曲，导演组直接开启了防贼模式，半点不让这几个人浑水摸鱼。
结果千防万防，就见季迟晃晃悠悠地走到他们存放家具的房间里，挑挑拣拣地拿了锅碗瓢盆，然后大大方方地走回去放到了陈钦的脚边。
“路上捡的，看起来是你掉的东西，拿好，别再丢了。”
陈钦瞪圆了一双杏眼，满脸写着不可思议，却又立刻蹲下抱住锅碗瓢盆，一副“同生共死”的样子。
【陈钦：我长这些锅上面了。】
【季迟是会睁眼说瞎话的！】
【神tm路上捡的，这群人一个赛一个不要脸啊！】
【幸好还有陈钦小天使！不然这综艺全员恶人哈哈哈哈】
等导演组把房子彻底搬空，四个人站在空荡荡房间里，后期还特意加了几缕动画版西北风，增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姜尚：“从现在开始，你们的所有生活必需品都需要用东西来和我们交换。”
苏予安脸上带着笑，说话也斯文温柔：“那我们用陈钦换，他年轻，值钱。”
说完他还正大光明地转头对陈钦说：“换完东西你再自己回来，他们不会不给你镜头的。”
“……不接受人口买卖。”
姜尚咬牙。
而陈钦却义无反顾站出来：“我可以的！导演你们把我买走吧！给几个哥哥换点东西！”
【这是什么被卖了还帮着数钱的戏啊？！】
【呜呜呜小天使！】
【苏予安，36°，手，冷！】
【苏影帝的算盘都嘣我脸上了！】
姜尚不为所动，继续说规则：“看到我们来的时候那一片地了吗？”
“你们开荒一平米，可以换一个交易币，种五平米的作物，也可以换一个交易币。”
季迟凉嗖嗖开口：“你们这个价格给物价局审过了吗？”
“……”
姜尚在镜头外气急败坏：“我们简总审核过了！”
“好。”
【简总比物价局管用吗？笑死，一提简总季迟瞬间乖了。】
【对星耀宝具——简知。】
【这节目真要去种田啊？这几个看着这么瘦能干活吗？】
几个人知道了规则，也没有着急忙慌去干活，季迟把东西放下，看了看厨房：“先吃饭吧。”
周瑾拿出包里的泡面和锅碗就准备去煮，却被季迟拦住：“不吃这个。”
周瑾眉头一皱，看上去似乎要生气，就看到季迟从自己的外套里侧的口袋里掏出了几包压缩料理包。
“吃这个。”
“你牛！”
周瑾立马笑了。
【这是什么哆啦A梦的口袋。】
【前一刻周瑾：你是不是找揍啊大少爷。后一刻周瑾：还得是你啊！】
【季迟套路也太深了吧！】
“我这里也有。”
看到季迟拿出东西，苏予安也把口袋里的几袋压缩卤牛肉拿了出来。
陈钦又是一脸震惊如呆瓜。
这时就听姜尚气急败坏的画外音：“这是犯规啊！扣钱！我一定会扣你们钱的！”
【陈钦：城市套路深。】
【导演：给大家表演一个无能狂怒。】
【我脸都笑疼了，我妈问我大晚上在发什么癫。】
姜尚见威胁不了这四个人，话锋一转：“你们要做饭是吧？那来写借条，我给你们开旁边的现代化厨房。”
他以为这几个人肯定用不来这边的农村那种老式烧柴的灶台，正准备拿捏几个人。
就见周瑾和陈钦两个人熟门熟路地就生了火，那火势很旺，直接烧灼了他的心。
【哈哈哈哈这是在挑衅啊！导演你能忍吗？】
【这种灶很难生火的，这两个一看就是有经验的。】
【周瑾就算了，我还以为陈钦是那种娇滴滴的呢，结果这么会干活。】
四个人围在锅边站着吃饭，没办法，桌椅板凳都被节目组搬走了，不过谁也没有怨言。
季迟先开口：“吃完饭我们先去田地里看看，还是得赚点钱，起码要买一张床。”
苏予安接着说：“我去村里转转，看有没有其他赚钱的途径，打个小零工也行。”
陈钦举手：“我来的时候看到池塘，我可以去捞鱼，到时候加菜。”
周瑾最后才说话：“那我和季迟去干活，你们小心点，天黑前要回来，村里晚上黑。”
【周瑾看起来凶，结果这么体贴吗？】
【这是什么外刚内柔小狼狗！】
【他还会做饭！】
吃完饭四个人直接换下了身上的行头，换成了更方便活动的简单穿着，连妆也卸了，看上去格外清爽。
季迟和周瑾先到了田里，导演组已经在那边等着了。
姜尚支着伞坐在摇椅上端着茶杯一副大爷样子：“来啦？你们现在长工了啊，工具在那边，你们可以开始干活了，不过工具也不是白给哟！要租的。”
【奸商不过如此了。】
【组团揍导演，进组啦！】
【……只有我觉得他们卸妆了也很好看吗？颜狗跪了！】
【我以为这是田园综艺，结果这是美色综艺？】
季迟写了给姜尚的借条之后，就拿了工具和周瑾一起下了田，两个人也没什么话，埋头苦干。
倒是那边看清借条的姜尚又炸毛了：“你这落款写的什么？”
镜头给了借条一个特写，季迟在落款上写的是“季长工”。
季迟和周瑾不理他。
周瑾看着卖力但是完全没有技巧的季迟开口问：“你干过这活吗？”
“没有。”
“我教你，这样才省力。”
“麻烦了。”
【我的天，你们看到腹肌了吗？周瑾就算了，我还以为季迟是白斩鸡！】
【长工有腹肌很正常啦～快给我多看看～大家都是自己人嘛～】
【那是腹肌吗？那是春水里的波涛，是我目光的滑梯！】
就正在弹幕激烈讨论的时候，节目第一期悄然结束了。
【这就没了？企鹅你是不是不懂事！】
【我vip会员不配一口气看十期吗？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不说了，开头见！我去二刷了。】
简知是知道今天《洗涤心灵的生活》开播了，不过她对此的兴趣不太大，相反，她更关心的是微博的反应。
总不会这种综艺还能火了吧？
就算预告片好看有什么用，没有真正撑得起来的内容还不是得扑街？
带着这样的想法，简知打开了微博。
然后她又一次看到季迟那个顶奢化妆品广告，她嘴角一抽。
这已经是她今天第三次看到这条广告了！LK到底在宣传上砸了多少钱啊！
季迟不会要火了吧？
简知心里升起这个想法的同时就被她自己摁了回去。
这不应当，怎么会有人一个广告就火了呢！
不过就是刷刷脸罢了！再说了！这也……不好看！
简知嘴硬地想着。
而广告里的季迟没有以口红广告的甜美视觉效果，而是以纯白的背景搭配着浅色穿搭，弱化了性别感，却又表现出了他那份独特气质。
他只是安静地看向远方，脸上用唇膏划出几道痕迹，那种迷糊了性别，但是又完全不显得女气的形象折射出一种别样的魅惑感。
唇膏的艳丽颜色融成了一个独特的符号，更承托得他丰神如玉。
还真挺好看。
简知不再多想，立马点了跳过，以后一定要想办法让季迟少接点这样的代言！
那可都是钱啊！
进了微博之后，简知开始密切关注，生怕看到什么相关的热搜。
可是在干等了一个多小时之后，她发现除了企鹅买的一条开播热搜之外，一条热搜有没有。
这下简知放了心，姜尚果然没有骗她，是一切按照她的摆烂要求来拍的。
这还怎么可能火得起来？
看着企鹅那条孤零零的热搜，简知内心充满了同情。
你说你买什么不好，非要买我的综艺，这不是自己挖坑自己跳吗？
以后一定要擦亮眼睛啊，鹅。
这么想着她重新点进去，正准备给鹅的微博点个赞，结果一刷新，却发现这个刚还无风无浪的词条里多了很多讨论。
热搜上的词条突然空降好几个。
#全员恶人综艺#
#季迟腹肌#
#苏予安套路之王#
#周瑾小狼狗#
#陈钦 小天使#
【三刷归来！】
【这综艺根本停不下来！】
【笑死！我愿称之为年度综艺！】
【也不红，但是好笑。】
【md，星耀这个综艺是不是想笑死我然后继承我的蚂蚁花呗？】
“？”
什么情况！刚刚还好好的呢！
难道企鹅为了面子买水军了？
简知不敢懈怠，又刷新了一下，这次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几个人夸夸了，各种动图表情包和短视频剪辑都出来。
“……”
简知不信邪，立马点开那几个点赞转发最多的短视频。
视频的标题是：星耀你是懂反差萌的。而视频里放的是各种对比照。
你以为的周瑾，酷炫狂拽一拳揍五个。实际上的周瑾，“做法达人”，“温柔男妈妈”，“十项全能”。
你以为的季迟，高岭之花冰山少爷。实际上的季迟，“你东西掉了”，“衣兜里藏食物”，“落款季长工”。
你以为的陈钦，娇滴滴笨蛋美人，实际上的陈钦，
“生火使者”，“钓鱼王者”，“小天使”。
你以为的苏予安，温柔绅士风度翩翩。实际上的苏予安，“东西别掉了”，“超级腹黑”，“眼镜一推准没好事”。
下面的评论也是一下刷不到头。
【星耀真的很懂反差萌！还有那个房子前后对比，还有他们进村和下田的对比，我笑到打鸣！】
【谢谢，我笑到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钩连！】
【？那我笑到大风起兮云飞扬！】
【只有我觉得他们超接地气吗？一点不娇气，什么都能干。】
【还有这个节目的后期，我真的笑死，怎么那么油菜花！】
【主要是没架子，连这个节目的导演都好好笑！】
【星耀真的很懂我想看什么！但是能不能多放几集啊！孩子真的很想继续看！】
“……”
不能！
简知现在恨不得让企鹅马上把这个节目下架，怎么回事啊！你们是没有看过好综艺吗？这都能喜欢？
就在简知吐槽的功夫，她的手机又响了，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是企鹅韩芸，这一刻她不想接。
都不用她那烂预感了，这肯定不是什么好消息！
“简总，恭喜了。”
一点也不想喜，来吧，我知道你又要背刺我了，你直接说吧，我能挺住。
“简总，咱们的综艺同时段拿了收视率第一啦！”
“db评分往直接开分9.6！这可是现在综艺的最高分，就算之后掉一点也没事！”
“……”
这都能第一！你们吃点好的吧！
简知内心几乎是崩溃的，但是她不断告诫自己，没事，已经卖出去了，不管播成什么样也只有4500万，她已经花出去了。
“我们这边领导的意思是，希望以后您制作的综艺也能给我们平台播，为表诚意，按照之前合同的约定，我们还会按播放量提成百分之二十给您。”
“？”
什么提成？什么时候签的？我怎么不知道？不是直接买断的吗？
简知急了：“你们给的是买断价格。”
“是啊，但是后来我们签选秀战略合作的时候，不是还和你们法务部补录了一个流量分成合约吗？”
韩芸觉得简知不可能不知道，这么说肯定是在诈她。
和简总这种聪明人打交道，还真是得时刻小心啊。
什么补录？
又是法务部搞的鬼！
简知欲哭无泪的挂断电话，她以为4500万是极限了，结果……又来钱了？
正在她忧愁这一切的时候，吴勇和孙家乐也来了。
“……”
你们也不放过我？
吴勇和孙家乐两人喜上眉梢。
孙家乐先开口：“简总，我们客户部今天接到了很多商务合作，点名要找季迟他们四个！都是大单子，您看看接哪些？”
说着他把一沓厚厚的背调资料递过来，简知扫了一眼第一页。
好家伙，全是大牌，你们都不缺钱的吗？
不对，季迟就算了，另外三个的商务怎么也找到星耀来了？
简知疑惑地看着两人，吴勇立马心领神会，上前一步：“简总深谋远虑，知道我们综艺肯定能一炮而红，所以找的这三个要么是没经纪公司，要么就是已经解约的。”
“你之前不是给了我们经纪部资金吗？我前几天就自作主张去把他们三个给签了。”
“您看这不巧了吗？这刚一签他们就火啦！简总果然神机妙算啊！”
“……”
原来最后给我一击大招的是你啊！我早该只是你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啊！
简知恶狠狠地看着自顾自高兴的吴勇，我给你钱是让你这么花的吗？
我是让你拿去亏啊！
你签谁不好签能火的啊？
简知内心咆哮，表面却强忍悲痛：“孙家乐，你那些代言先放一放，不急着接。”
孙家乐一愣，正想反驳，就想起来之前沈岚和自己说的话。
“简总可能不会现在就接这些代言，综艺才播，后面他们的商业价值肯定还会涨，简总这时候是待价而沽，不会着急的。”
果然啊！简总还真是这么想的啊！
孙家乐立马点头：“明白！简总您就放心吧！我们不会这么快接商务的！”
得等到他们最贵的时候接！
简知松了一口气，还是孙家乐靠谱啊。
她又把目光转向吴勇，吴勇额角一跳，怎么有一股杀气？
“吴勇啊……”
“受死”吧！
“简总，我在呢。”
简知恨铁不成钢：“我给你的资金不是让你去签这种人的，你要好好想想这笔钱的用处，之后不能再签这些了。”
都签一些快火的，她还怎么亏？
听了这话吴勇一愣，难道简总知道了他的“新人培训计划”。
不，不对。
应该是简总一开始给他那一笔资金就是为了让他拿去打造星耀新人宝库的，他只是领会到了简总的用意而已。
果然，简总高瞻远瞩，怎么可能会漏掉怎么紧要的一环呢？
吴勇再次对简知佩服得五体投地。
真不愧是简总啊。
而简知想的却是：完了，这群人越来越难防了！以后得更加小心才行了！
※
打发掉两个人，简知瘫在沙发上，她在回想，自己到底是哪一步走错了。
明明看着每一步都是朝着亏钱方向前进的啊！
就在这时，简知是微信响了，她点开一看是虞涵。
一想到她买下的京剧团，最近账目上依旧是亏的，她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点。
果然，只有亏钱的项目能在这个冰冷世界给她一点点安慰。
简知马上点开微信，就发现虞涵发来的是一秒音的视频链接。
她也玩这个？
没有多想，简知点开了那个链接。
那是一条虞涵京剧团团员们变装的视频，从妆前的现代服饰到妆后的京剧扮相，配着秒音独特的特效和音效，显得格外燃。
“还挺好看的。”
这么想着简知准备点个赞，却发现点赞处显示这条视频的点赞量已经破了两千万。
“……”
什么情况？
你们又背着我把自己搞火了？
虞涵的第二条微信在这时也跟着发了过来。
【虞涵：简总，秒音准备搞一个秒音网红演唱会，邀请了我们剧团了，价格我让他们找你谈。】
虞涵发这条的时候是带着笑的，她问过了大概价格，那可是他们剧团一年也赚不到的钱。
终于他们不是给简总亏钱了，终于他们能靠京剧赚一点钱了。
“？”
拿着手机反复看了好几遍的简知陷入了沉默。
她这是被双重背刺了？
秒音拿着她投资的钱请她买下的京剧团，一起给她赚钱？
还有没有天理了啊！不带这么玩的！你们讲不讲基本法啊！
我只是想亏一点钱而已啊！这么一点微小的愿望你们都不能满足吗？
天理何在！
第54章 第 54 章
荔枝电视台的会议室内一片死寂, 董昊看着昨天的收视率陷入了沉默。
谁来告诉他为什么这个《洗涤心灵的生活》会突然爆了？
还故意和他们台的《野草与少年》同时段打擂台？
这是故意找茬啊！
本来他以为《野草与少年》一定能凭一众一线明星公开撕x的爆点出圈，为此他还花了大价钱搞了各种前期宣传。
结果，宣传期就和《洗涤心灵的生活》狭路相逢。
企鹅财大气粗, 各种板面广告买得劈天盖地，一开始他还抱着一点看热闹的心态，想着企鹅这次得亏，毕竟《洗涤心灵的生活》可是他挑剩下的。
也只有企鹅这种没见过世面的才拿着当个宝了。
后来星耀下场了。
一支预告片先声夺人，直接拿下来三倍于《野草与少年》的预约量, 完成了碾压。
董昊还想嘴硬, 可偏偏连他看了那个预告片也挑不出毛病。
为什么一个临时班子能搞出这种水准的综艺？你们这是在扮猪吃虎老虎呢？
当时他要买的时候星耀那边怎么不说？
虽然心里有一点后悔，但是当时的董昊嘴还是硬的, 对手下工作人员只说：“还得看成品才知道鹿死谁手。”
结果, 现在成品也出来了, 收视率教他做人了，他彻底被打脸了。
现在他怀疑当时星耀就是故意不想卖给他，所以才故意编出那套什么新导演, 临时班子的瞎话。
这种水准的综艺能是草台班子能做出来的？真要是草台班子, 她简知能直接拨款几千万来拍？
也怪他当时心急没有想起清楚这些关窍, 才被企鹅捡了一个大漏。
董昊现在就是一整个大后悔。
小苏也跟着其他同事一样垂着头，不过嘴角却微微有点笑意。
她就说《洗涤心灵的生活》肯定会火嘛，虽然她也没有想到会火成这种现象级的。
当时她可是提醒了董昊再看看的, 结果他不把她话当回事, 现在抓瞎了吧？
正想着, 会议室的门被人推开了, 来的人正是他们的台长。
台长依旧拿着自己那个保温杯, 看上去慢慢吞吞地对他们摆了摆手：“你们先出去吧，我和董昊聊一聊。”
“……”
完了, 台长来算账了。
董昊也知道自己这算是个大失误，把一款到手的爆款节目亲自给推走还不算什么，还打擂台输给了这款节目……
还是网综和上星综的对比。
台长战术性喝了一口水才开口：“小董啊，你最近太激进了啊。”
这是在敲打他了。
“台长，这次是我做事欠考虑。”
董昊马上自我检讨，台长瞧了他一眼：“知错就要改，想好怎么弥补了吗？”
这还怎么弥补？难道他去把企鹅后台黑了，让他们播不了？
“年轻人思维要活跃一点，这第一季我们没有拿到独播权，不是还能有第二季吗？”
台长这么一点，董昊立马明白了：“台长我马上去和星耀谈。”
“姿态放低点。”
“好。”
送走了台长，董昊火速找出了姜尚的微信，立马编辑信息。
【董昊：姜老弟啊，恭喜啊，你们那综艺大火了啊，什么时候筹备第二季可得给老哥哥我留个机会啊。】
编辑完，他立马点击发送，结果消息前面却显示了一个红色标志。
“？”
他被删了？
不就上一次放了他们鸽子吗？居然直接把他删了？
星耀这群人果然草台班子，连点规矩都不懂，真得罪了他们这些电视台，以后是不是都不想上星了？
换了以往，董昊肯定直接撂挑子了，只是这才身上还背着台长给的任务，他只能咬着牙去点了添加。
收到添加信息的姜尚先是一愣，然后毫不犹豫地点了拒绝。
一旁周曦月探头一看：“这谁啊？”
姜尚嘿嘿一笑：“不重要的人。”
要是姜尚自己他肯定不敢拒绝一个电视台的制作人，应该是删他都不敢删。
可是这次他可是“奉旨删人”！
一想到昨天节目收视率爆了，他马上去找简总邀功的样子，他就忍不住开心。
“简总！咱们综艺火了！”
简知看着只差长条尾巴使劲摇的姜尚拳头又硬了！
罪魁祸首还敢来？
正准备给人点教训，简知又忍住了，这次绝不能这么轻易轻易地绕过他，不，他们！
这次她要从长计议，确保让他们一个都逃不了。
压下心里那阵火，简知配合地把头一点，但是夸奖的话依旧说不出来，只能淡然撒钱。
“很好，给团队的大家都发一笔奖金吧，还有后期那边也不能忘了。”
这怎么能忘呢？这些可都是在背刺她的路上出过一份力的“功臣”啊！
简直咬牙切齿。
姜尚听了心中一喜，虽然是知道简总不会亏待他们，可真有了奖励还是不一样。
然后他就有点飘了，开始叭叭：“荔枝台现在肯定后悔着呢！谁让他们当时放我们鸽子来着，简总你不知道……”
荔枝台？
简知警觉起来：“把电视台的那个人删掉吧，以后也别合作了。”
废话，只是个网播都红成这样，要是上星了那还了得，必须先防范于未然！
“啊？”
姜尚呆了，还能这么处理？这么硬气的吗？
简知继续忽悠：“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以后都按这个规矩来。”
能拿那么高姿态的，肯定都是有底气的，那可不能和他们搭上线，不利于亏钱。
那就用比他们更高的姿态劝退他们！
简知的如意算盘打得响亮，却把姜尚给镇住了。
对啊，他们星耀干什么要给别人伏低做小，星耀就是最强的！
这么想着，姜尚立马把董昊微信删除掉，这一刻他心里前所未有的舒畅。
在娱乐圈当够了孙子，站起来的感觉真不错！
而另一边，添加好友再次被拒绝的董昊也从一开始的气愤变得沉默了。
姜尚一个人肯定不敢这么做，所以这就是星耀的态度？
星耀这是以后都不愿意和他们台合作？
不至于吧……
董昊正想说，一个刚崛起的小公司而已，拽什么拽，可是不知为什么，他心里有了点异样感觉。
想到星耀这顺风顺水的一路……
不然，还是过几天去星耀拉拉关系吧？姜尚这种小角色不行，他可以直接找简知嘛。
简总的格局总不会那么小，就像台长说的，他姿态放低点就好。
董昊自我说服完，就立刻叫来人：“帮我去找星耀预约一下，我要见一下简总。”
工作人员马上去打电话预约，结果没两分钟就回来了，脸上满是犹豫。
“怎么了？”
“……董哥，星耀那边说简总交代了不接受您的预约。”
“……”
这一刻董昊真有点慌了，台长那边他怎么交代啊？
头一次，他有了点后悔，早知道他当时就不放星耀的鸽子了！
※
简知停下笔，看着纸上自己的天才“报复计划”，长舒了一口气。
人，被背刺久了，总是会变态的。
不过她变态得很爽！
她找来石强，没有直接切入主题，而是稍微嘘寒问暖了几句。
“你提前来公司上班，现在这些设施都没有弄好，你还方便吗？”
其实这也是她真的关心的。
石强这还是第一次和简总单独相处，他心里还有点慌，毕竟在星耀，简总的地位可不单单只是老板而已。
不过在听了简知的话之后，他心里一暖：“很方便，同事们都会帮我。”
“那就好。”
简知点头，然后才切入了今天的正题，她伟大的报复计划！
“赵明亮说你是学编程的？还很厉害。”
石强谦虚地说：“谈不上多厉害……就简单基础的都会做。”
他也不能告诉简总他那些优秀履历吧……况且他那点东西在星耀比起来确实算不了什么。
更别说在简总面前嘚瑟了。
简知不以为意：“会做基础就行，小游戏能做吗？”
“什么样的小游戏？”
石强发现简总是真的在和他聊项目，马上就认真了起来。
他上大学那会儿还真就和室友一起搞过几个小页游赚生活费。
还算是专业对口。
简知一听，这是有戏啊，立马开始描述：“就是那种小页游，消除游戏那种，不要太复杂。”
她又不想靠游戏赚钱。
听起来好像挺简单的。
“应该能做。”
不过简总要做这种游戏干什么？市面上类似游戏太多了，这可赚不了钱。
还是说简总还有别的想法？
石强又补了一句：“简总还有什么别的要求吗？”
总不会真的这么简单吧？
能做就行！
简知激动起来：“要求不多，就是这款游戏必须让人生气！然后就是，不盈利。”
“就是那种打不过又不能加入，也过不去，只能被反复摧残，又无法自拔的感觉，能理解吗？”
说直白一点，就是每次她被背刺的感觉！
“……”
石强哽了一下，满脑子“这该是一种什么感觉”，但是他也不敢问。
他毕竟是初入职场，在这之前也从网上知道老板们都很喜欢提一些似是而非的想法，让员工去参悟。
那些老板可能是在放屁，但是简总的每句话肯定都是有她的用意的！
简总肯定是在锻炼他！
有了这个认知之后，石强坚定点头：“简总，我会努力理解的！”
“很好，总之你要记住，这个游戏好不好玩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要让他们反复感受到痛楚，这很关键的！”
颤抖吧！背刺人们！
“……我记住了。”
简总果然不是想要做一个单纯的消除游戏，而是在玩一种很新的概念！
石强就在这样的自我洗脑中回到了公关部。
赵明亮见他回来马上关心道：“简总跟你说什么了？怎么一脸菜色？”
不应该啊，简总可从不对员工发脾气。
石强摇了摇头：“简总给我布置了新任务，做一款小游戏。”
公关部其他人马上围了上来：“什么？简总这是准备要进军游戏圈了吗？”
看着不太像……
石强没有答，反而问：“你们说什么能让人感受痛楚，却又不能拒绝？”
“……”
众人沉默，你听听你在说什么？
只有赵明亮认真思索了一下：“这不就是PUA吗？”
石强眼神一亮，对啊，简总的意思可不就是让他利用玩家心理吗？
抓住玩家心理漏洞，各个击破！
想明白了这一点，石强立马开始埋头写起了游戏的基础设定。
按照简总说的，模式依旧要是简单的消除游戏，但是难度上限需要提高，不然不能要激发玩家的逆反心理。
毕竟大众都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试试就逝世。
要不干脆……直接来个死局？
会不会有点过分？
石强想了想，在旁边打了个问号，又补了一句注释：开局嘲讽，拉满期待。
然后游戏一开始要先卸掉玩家的警惕，要包装成和开局宣传的完全不一样的一个低门槛的游戏。
那就做一个闭眼都能过的第一关，等到了第二关再教他们做人！
不过怎么让他们在反复失败之后还能继续坚持呢？
石强想起本科时候寝室里的两个人打竞技游戏的样子，一定得赢。
对，胜负欲。
要激发玩家胜负欲，那么就必须加入最醒目的排行榜，这个排行榜不能离他们太遥远，最好定位到他们身边，让他们可以自己对比。
这样还能促进社交群体的交互。
保证让他们见面第一句话就是：“那游戏你过关了吗？”
写下了这些关键点，石强觉得自己豁然开朗了。
简总的想法果然天才，这样吊着玩家心理的设定，也就简总能想得出来了！
不过，基础设定有了，编程他可以来，但是图片素材这些怎么办？
直接买一点低级素材包？
简总应该看不上吧。
石强又陷入新一轮烦恼中，就听一旁赵明亮和众人聊起了天。
“简总最近拓展的业务有点多啊，咱们星耀是不是要起飞了？”
“废话，咱们星耀什么时候不飞了？”
“对对对，我的意思就是，简总又搞了个什么艺术设计中心，还要开私房菜，这商业版图……牛！”
艺术设计中心？
对啊！星耀自己家的产业，不用白不用啊！
石强从魏薇那里要来了无用艺术中心负责人徐立的电话。
看着号码他心里才有了点忐忑，听说艺术家不太好消除，自己这把人拉来大材小用，真的可以吗？
会被拒绝的吧？
这么想着，石强还是拨通了电话，他的人生里有过太多遗憾，却唯独不喜欢还没有尝试就放弃。
不然他也不可能用这样的身体走到今天。
徐立正在郑智工作室的会客室里见几个老朋友，这些都是他准备拉入无用设计中心的人。
“无用艺术？这名字听起来倒是有意思。”
孔令听徐立说了几句，来了点兴致：“可是我现在就是个教书匠，没以前那份心力了。”
陶其然也顺着他话说：“在国内做这些可不就是找死吗？你看现在那些做起来的，要不是套个壳子搞商业化，要不就是半死不活的，有什么意思？”
“反正最后都是被吊打。”
徐立听到这儿不高兴了，正准备开口骂人，电话就响了。
气头上的他也没有看来电显示直接点了接听，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听上去就有几分坚毅味道的声音声音。
这让他没有直接挂电话，而是听完了石强说的。
“所以简总是让我们帮他画游戏稿？”
徐立皱眉，一旁两个老友马上幸灾乐祸。
“你看，我就说了，最后都是商业行为，你还不信，眼瞎了吧？”
石强从电话里也隐约听到了那边的声音，急忙解释：“不是的！这个游戏不盈利的！简总的本意是想让大家感受痛楚！”
用本来让人放松的游戏使人感受痛楚？
这话一出，对面三个都来了兴趣：“你详细说说。”
石强把简总的设计理念和盘托出，听得徐立放声大笑。
“这还不够艺术？这可是纯粹的行为艺术啊！简总真会玩，搞了一个人性实验的大框架。”
孔令沉吟了片刻叹口气：“不止，这个简总还来找我们画游戏素材，这是在搞第二层实验啊，痛苦与游戏互相成就和救赎的关系，很高明的选题啊！”
游戏让人痛楚，但是又要靠艺术手段吸引他们继续，这不仅是在考验玩家，也是在掂量他们这几个。
不过这倒是让他有了点斗志，人，就是不能被激。
陶其然接过话头：“这样的话不如直接玩个大的，联系一下咱们圈子里的其他怪家伙们，大家一起来搞，一个人负责一个图标，大家也来比比看。”
他们圈子里无聊太久了，好不容易有个有意思的事出现，这还不得抓紧？
徐立一扬眉：“比什么？要是比谁画得好看那就没意思了啊。”
谁要进行这种无聊的比赛啊。
“当然是比谁最能让人感受痛苦了。”
孔令出声：“这种小图标，也不能画太复杂吧？”
“是啊，所以更考验功力不是吗？”
电话那头听得云里雾里的石强突然反应过来：“大师们，血腥暴力都不可以啊！”
“……放心。”
徐立说了句“画好发你”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那行，其然去联系人吧，我得去准备了，我可不能输。”
这可是他们无用艺术中心的第一仗。
被挂电话的石强依旧摸不着头脑，对方说的每个字他都能听懂，怎么组合在一起就成天书了呢？
什么人性实验？什么痛苦与艺术互相成就？
难道简总这个小游戏里还包含了这么多深层次的思想内涵？
这么想着他突然激动起来，简总把这么一个有思想内涵涵项目教给他，这是对他莫大的信任啊！
石强鼓足勇气给简知发了一条微信。
【石强：简总，我终于领悟了一点您设计的这个游戏的精神内核了！】
收到微信的简知头上升起一个大大的问号。
什么情况？一个折磨玩家的游戏还能有什么精神内核？
【简知：你别想太多，我就是单纯想折磨玩家罢了！】
看到回复石强深吸口气，果然是痛苦与艺术！瞧简总用的词。
折磨。
这不就是刚才那几个艺术大佬说的话的总结吗？
果然简总一开始就是这么想的！那他的那些设计是不是太简单了点？
“……”
不行啊，得扩充设定啊！
石强重新坐回自己位子，开始在网上搜索“作死游戏大合集”。
他要快速吸取更多的知识，化为己用！
而另一边，陶其然的电话都被他打热了，最后他索性拉个群。
群名取得格外通俗易懂——
百家争霸。
【什么情况？】
【痛苦与艺术这个选题我喜欢，我参加。】
【这个难度很高啊，这种像素和大小，太有挑战性了。】
【这个限定也有趣，要表现痛苦，但是又不能用血腥暴力的元素来展现，有趣。】
【正好我开了课题组，拉学生一起来围观。】
就这样一个晚上，艺术圈子里就都传开了：星耀在搞一个大型行为艺术，人性实验。
而此时各个艺术类院校论坛里。
热帖【我教授疯了，一个版画大拿要去给一个公司的小游戏免费画游戏内小图标……】
一楼：还要我们一起参考，我已经恶补了一晚上知识了，现在很痛苦。
二楼：……我老板也在搞，我怀疑他中邪了。
三楼：对个暗号，星……
四楼：隔壁学校的，我们那边的教授们也入魔了！
五楼：我倒是要看看这么多大佬得做个什么游戏出来！
六楼：消除游戏，笑死！你敢信？
※
“终于……写完了！”
瞿白在电脑上敲下最后一个句号，旁边的赵新宇和冯成也跟着瘫软到沙发上。
三个人顶着硕大黑眼圈看着天花板，眼里淌泪。
“真不敢相信，我们能写出这样的剧本！”
“我觉得我升华了！”
“这一波可不得对标好莱坞！”
三人不约而同开始畅想这个剧本问世之后，他们从此走上人生巅峰的样子。
“嘿嘿……”
“哈哈……”
“嘻嘻……”
“笑得太恶心了！别笑了！”
冯成先坐了起来：“我们现在就拿去给简总看吧！”
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证明自己了。
“你看看现在几点？”
瞿白指了指墙上的挂钟，上面显示下午四点零五分。
“……”
失策了！星耀下班了！
他们这一腔激情居然无法释放吗？
赵新宇从沙发里抬头：“不然先拿给会长看看吧？要是有什么需要改的也早点改。”
听了这个提议，冯成来了劲，他现在就处于一种想要所有人都知道他干了件大事还干成了的嘚瑟里。
说白了，就是想听夸夸。
“好！我马上拿去给会长帮咱们看看！看完我们就去吃庆功宴！”
说完他拿着打印好的剧本就冲了出去。
※
“这谁写的剧本啊？”
关渡最近空闲，难得来会会老友，熟门熟路地往赵成辰书房一坐，问了一句没得到回应，他还是拿了桌上剧本就开始看。
他和赵成辰也算是老搭档了，两人一个当导演一个做编剧，合作得亲密无间。
赵成辰有了新剧本一般他也都是第一个看的。
结果这一拿起来，就发现了不对。
这可不是老赵的风格啊，不过还有点意思，他也就继续看了下去。
这时赵成辰端着茶进来了，看到老友在那儿看剧本也不打扰，自己随便找了本书读。
过了半个多小时，关渡抬头动了动埋太久而有些酸胀的脖子。
赵成辰打趣他：“试读可是要收费的。”
不等关渡回话，他又问：“觉得这个剧本怎么样？”
“啧。”
关渡把剧本一合，略微有些失望：“一些设定看着还行，就是一看就是小年轻写的，剧本深度不够，就想吐出那种商业片爽感，忽略了很多情感刻画，和题材放一起就显得不伦不类了。”
“轻浮，流俗，高开低走，不够深沉动人。”
“白瞎了这好题材。”
赵成辰喝了口茶：“这题材可不是他们想的，听说了编剧侠那个一亿电影项目了吗？”
“星耀那个？”
“对。”
“这就是星耀的简总提的，她要的思想内涵可比这几个写出的高多了，要是换我来写……”
赵成辰说得点到即止，他可不想人后说小年轻们不好。
“那倒是有点想法啊，可惜非要找几个没经验的，这电影得亏。”
关渡自己拍了那么多年电影，心里早就有了一把尺，什么东西他看两眼就能有个大概了。
这剧本不是不好，只是有些水土不服。
好莱坞式的发展套路，又偏偏有一个深沉的壳子，哪里都别扭，使得这剧本就像个四不像，最终什么都表现不出来。
可惜了。
“是挺可惜的。”
赵成辰也叹口气。
他也只能给几个人提意见，不能帮他们做更多的修改。
这是大家约定俗成的，自己的作品自己负责。
关渡把剧本重新放赵成辰书桌上：“不过也好，栽个跟头才知道电影不是那么好拍的，也免得那些资本都跑来浑水摸鱼，搅得乌烟瘴气的。”
赵成辰也不继续这个话题，另起了话头：“朱清的剧都开拍了，你呢？再不拍可赶不上年末评奖了。”
圈子里都知道，朱清和关渡，一个业内领军人物，一个新生代代表，都盼着他们能对垒一次，看看鹿死谁手。
最重要的是这两个当事人还都有这个意愿。
“这不是还没有好剧本吗？就等着你给我贡献呢。”
赵成辰随口一答，也没有显得多在意。
他欣赏朱清，想和人走几招也不过是有股“老将不老”的心思，他也才四十多，正该死创作欲旺盛的时刻。
不过他也不急，他不会为了这种理由去拍一部片子，他要拍的只会是自己想拍的。
“我最近倒是没有，不过可以帮你留意一下好的。”
赵成辰了解好友，立马应承下来。
※
简知正在专心地看着三人组拿来的剧本。
而在她对面，瞿白等人的紧张都要溢出身体了。
本来是说等赵会长给了他们修改意见，他们改完再拿来给简总看，结果冯成那家伙沉不住气了，死活要先过来。
还美其名曰：“也让简总给提提意见。”
剩下两人都知道他心思，无非就是想邀邀功，要知道简总实在大方。
这一单比他们之前几年都赚得多！
简知终于看完了最后一页，她把剧本一合，抬眼看着面前三个充满期待盯着她的家伙。
说好的三个臭皮匠呢？没让你们真的顶个诸葛亮啊！
这爽剧是怎么回事？你们这是要给我赚钱啊？
当时说好的可不是这样的！
简知双手交叠，语重心长开口：“这个剧本……是不是和我们之前讨论的有一点出入啊？”
“没有啊！简总你要的都在里面啊？灰色地带、边缘人群、暴力美学，还有专业性，我们都满足了啊！”
一开始他们确实经历了瓶颈，后来有了赵会长的点拨，他们摸到了一点门路。
他们综合了这几种元素，找到了一个最经典的赚钱路线，那就是好莱坞式爽剧！
有谁不喜欢看爽剧啊？
冯成跳出来解释：“简总你看。”
“三个底层女性，因为想报仇，加入了一个买凶网站，然后靠互相帮杀人创造不在场证明，最后逃出生天！”
“这多符合您的要求啊——女性群像，有吧？悬疑犯罪凶杀爱情校园也都有，结局也是按您说的要罪犯逍遥法外！”
“你看，完美符合啊！”
“？”
这么说来确实符合……才怪啊！
她要的明明是那种压抑，阴郁，深沉，让观众看完不舒服的小众报社现实题材电影啊！
才不是这种一看就很爽，一看就能赚大票房的爽剧啊！
差十万八千里啊！
你们不会也想背刺我吧？
这一刻简知心里那团“复仇”的火焰又再度燃烧。
“不，我要的不是这种能给观众带来很多正面情绪的剧本。”
让观众爽怎么可以？她都天天被背刺呢！
“去掉里面各种爽剧套路，把剧本提炼得更纯粹一点，要展现阴郁深沉压抑，要让观众看完绝不想看第二遍。”
“要让他们从生理到心理都感觉到不适！”
“？”
三人面面相觑，简总的要求怎么越来越奇怪了？
一开始还能说是对题材有限定，现在怎么连表达的情绪也要改了？
冯成有点不服，觉得简知就是个外行人。
到嘴边那句“你懂个屁”刚要说出，就被瞿白和赵新宇把嘴一捂。
虽然他们两个也觉得简知的要求太离谱了，观众去看电影可不是为了找罪受的。
这种要单纯虐观众的剧有什么可看的？
观众可是上帝呢！必须服务他们！
不过表面上两个人还是对金主简知点了点头，但是心里又把对她的印象分大打折扣。
商人，果然是不懂他们写剧本的。
“好的，简总，我们马上回去改。”
两个人推着冯成走出了星耀，才把他松开。
“你们干什么不让我说？她就是不对！瞎指挥！”
冯成一向是他们中最成熟的，不过这次他实在满意这个剧本，才被戳中了痛点。
赵新宇：“你看看自己的钱包，最近赚的哪一块钱不是人家简总给的，你翻什么脸？”
瞿白刚想开口劝，手机就响了，是赵会长发来的微信。
【赵成辰：你们的剧本我看过了，有进步，不过我也有几个拙见，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听一听？】
哪里敢不愿意啊！
【瞿白：会长您随便指正，我们虚心受教。】
“你们也来看看会长怎么说，如果会长也觉得我们没问题，我们就进去再和简总聊聊。”
“权威人士的意见她总不好不听吧。”
“也对！就让会长给我们背书！”
过了一会儿，赵成辰的就又发来了好几条微信。
【赵成辰：这个剧本刺激有余，深沉不足，和本身题材出入极大，一切令人觉得舒服的地方都浮在底层故事之上，显得有些虚假。】
【赵成辰：你们应该更去挖掘主角内心的想法，以她们的经历去延伸故事可能的走向。】
【赵成辰：个人拙见，不用太讨好观众。】
“……”
三人看完沉默下来，这不就是刚才简总和他们说的那些意见吗？
冯成又把赵会长的信息看了一遍，这下彻底蔫了……
合着简总才是对的？是他们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知道好歹了？
自以为懂剧本写作，懂讨好观众，觉得简总外行人，结果呢？
笑话竟是我自己？
“这……”
瞿白看了看另外两个：“咱们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回去改呗。”
赵新宇也是服了，他们几个还真是当局者迷了，自以为写了个天下第一牛x剧本，结果呢？
现在被泼完冷水他是彻底清醒了，刚刚那种上脑的兴奋也下去了。
他们不就是按照好莱坞爽剧模板套了一个故事吗？
他们到底之前在嘚瑟什么啊？
正想着，他就看到冯成又往星耀里面跑。
“诶？成子你干什么啊！你可别做傻事啊！”
别是又去和简总吵架了吧！先不说那是金主，人家说的可对啊！
瞿白和赵新宇冲上去就把冯成拦住。
“你们拦我干什么？我去给简总道歉。”
“啊？”
“你早说啊！”
简知看着重新冲回她办公室齐刷刷给她鞠了一躬的三人被吓了一跳。
怎么的？你们三这是要送走我？
冯成上前一步：“简总，我们现在知道自己的问题了，马上回去就改，这次您放心，我们一定放平心态，好好按照您说的修！”
啊？这不是刚才就答应了吗？
什么情况啊？时间回溯了？
不等简知开口，冯成又一鞠躬：“简总，您是懂剧本的！”
之前是他有眼不识泰山。
编剧侠的朋友怎么可能胡来呢？
更何况简总的意见那么专业，都和赵会长说的一样了！
“？”
我懂什么？我不懂啊……
简知刚想开口问，三人转身就走了，背影还走出了一种“大彻大悟”之感。
“这三个刚吃错什么药了？”
简知大为不解，但是这并不影响她高兴。
只要他们按她的要求改剧本就好！她可不想赚钱！
第55章 第 55 章
吴勇和徐小可看着手里的几张新人资料陷入了沉默。
怎么才这么几个？
他们可是广撒网的啊, 各大艺术院校都去宣传了一遍。
结果还是只有这小猫三两只。
还是他们星耀起步晚了，各家学校的好苗子早就被其他公司先下手为强了。
听说大多数是在艺考前就被预定了。
这还能这么玩的吗？
吴勇长叹一口气：“我们可能要推迟那个新人计划了。”
大不了等明年艺考的时候他们再去加入抢人大军，到时候凭他们星耀现在的知名度和福利, 捞几个不错的苗子应该是可以的。
只是……这又要耽误好一阵子了。
“吴经理，不然我们换个思路吧？”
徐小可把桌上资料一收，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建议。
“科班出身的都被抢光了，不然我们直接从纯素人里面挑吧。”
这样一来他们可选择的面就很广了。
现在观众的口味越来越刁钻，成熟的艺人对他们来说已经失去了一部分新鲜感。”
“而素人不一样, 他们充满可能, 又多变，可以让他们耳目一新。”
观众要看的永远不是千人一面, 观众追求的应该说百花齐放。
“素人？”
吴勇咋舌, 这小姑娘还真敢想啊, 现在圈子里科班出身的一大堆，整几个素人来，起跑线就比人家低啊。
况且简总还很要求实力和作品。
毕竟星耀是唯一一个不允许自家旗下艺人有粉丝后援会的公司。
简总说过, 实力比人气更重要。
徐小可看出了吴勇的顾虑, 马上解释：“而且, 就算是素人也可以挑有天赋的那种，进公司之后，只要我们能提供完整的培训就可以了。”
“就像音乐部里那两个作曲的一样, 人家还是从学乐理开始呢！”
好像也有点道理？
吴勇略微一琢磨, 觉得这事情还是靠谱, 不过有一点……
“可是素人我们要怎么挑？总不能去大街上看到一个顺眼的就去拉吧？”
他丢得起这脸, 可是他们星耀丢不起, 简总丢不起啊！
“吴经理，我们可以搞线上报名, 直播连线初选，通过初选的再来公司进行复试！”
“而这个初选的评审，就是所有直播观众！”
民选，就是最强的！
“这样还能帮我们的新人攒一波初始人气。”
这个想法其实一早就在徐小可脑子里了，她规划得还十分全面。
吴勇仔细听了，觉得确实可行，不过……
“直播平台和各种渠道你想过吗？一般平台签约抽成等各种事物就不太好搞。”
他们现在确实有钱，可是大头还是要花在新人培训上。
不然选一堆进来也只能干放着，那简总要是知道了可不好交代。
徐小可一拍胸脯：“吴经理，简总不是投资了秒音吗？那个流量大。”
最重要的是，合作关系，价格好谈。
“如果和秒音合作，还可以省下一笔宣传费用。”
“他们给我们渠道和宣传，我们帮他们引流，就说星耀新人选拔官方唯一支持平台！”
这个一打出去，有素人想来参加就只能下载秒音了。
变相给秒音打开了新的用户群，还都是很值钱的年轻客户群体。
“我们再给他们平台一个专场，让秒音自家的网红露脸。”
这样既能增加他们选新人的话题度，又能增加对方曝光量，又说一波双赢！
徐小可说到这里，不禁又开始佩服起简总超前的投资眼光。
简总投资秒音这个平台真的是百利而无一害啊，不仅赚了钱，还给这家公司又多了一个宣传口。
吴勇听完徐小可的话眼前一亮，这小姑娘聪明啊？真是有点东西，不愧是简总招进来的。
这不就是完成了一个资源整合吗？
让简总直接赚两份钱！
等这件事办成了，论功行赏的时候，他一定要把徐小可的这份功劳在简总面前多提提。
要是在宏艺他是不会这样的，可是现在是在星耀，星耀讲究的就是各部门，每个人都通力合作，共同进步。
帮简总实现目标！
“你这个方案很不错，那这事就先这么办，我去联系秒音那边，先谈谈看。”
※
“乔荞你快来看看这个，星耀发来的。”
江远东刚和吴勇客气完，挂了电话就点开了那个策划案。
其实刚在听吴勇说大概的时候，他心里已经有些震惊了。
现在仔细看完，唯一的想法只剩下：幸好他早早就抱上了星耀的大腿。
就营销这一点上，星耀真是甩其他公司十条街，就招新人都能搞成这种完全可以成为全民现象级的形式。
只要他们秒音再帮忙加一把火，到时候他们的下载率和日流量可不得翻番吗？
“不愧是星耀啊。”
乔荞也将那个策划案看完，突然就觉得自己搞什么“冰桶挑战”都只是小儿科。
人家星耀一出手都只搞大的！
最重要的是，这个方案还不是出自简总之手，这说明什么？
说明星耀现在已经人均得到了简总真传，已经到了不用简总轻易出手的地步了！
怪不得现在娱乐圈里都隐约有点“谈星耀色变”的架势了。
乔荞还在感叹，江远东就问：“你觉得这个可行吗？”
乔荞想也不想就对他翻了个白眼：“废话，这都不行还有什么能行？”
“人家免费给咱们带流量看不出来？不然平台那么多，又不是只有咱们这里可以直播。”
她都有些怀疑，要不是因为简总投资了秒音，星耀这个策划案是绝对落不到他们头上的。
毕竟这种好事，谁不想要啊，星耀那边完全可以坐地起价，然后签个最优价。
“这次我们的宣传必须得铺开，首页给一个直通入口，然后各个广告页面也塞一点。”
“通知一下那些和我们平台签约的up，让他们也去报名参加，增加流量。”
“我们还可以就这次活动设计一些专属道具，比如投票渠道，投票用的各种花样，礼物里面也要增加相应的应援道具。”
“比如什么灯牌，应援棒之类的。”
只有这样，才能更加深化用户对这一场网络“选秀”的真实感。
江远东点头，这确实是个好办，不过还有一个重点。他开口问：“那……盈利怎么算？”
他们一般是五五。
“三七，我们让两分利，表达姿态之余，也是我觉得，这三分也够我们赚的了！”
乔荞正兴奋着，突然想到……
他们这赚的最后好像还要再分给简总一些，所以简总直接又赚两份钱？
江远东也想到了这一点，两人对视一眼：“……简总不会是在投资我们的时候就算到了吧？”
不然怎么会用得这么熟门熟路？
这一局不管怎么样，最后赢家都是简总。
“幸好，我们不是简总的对家。”
乔荞由衷地感叹了一句。
像简总这样谋略深远的人，和她做对手那该是多么可怕的事情，你走一步，简总已经算到了五步之后了……
※
“厂长，咱们这个动画……要是按照预期效果来做的话，还差个两三百万。”
梁羽搓着手，神色有些窘迫，要是换了平时他也不敢随便开这个口。
两三百万换了其他领域和产业，看能就是一个毛毛雨数字。
可是在他们制片厂里，就显得有些多了，更何况，这还是已经拨款了快一千万的前提下。
梁羽正在做的动画是被厂里老人称为“名作复兴”的作品，是衔接了他们上一代的作品风格，又加入了新的故事脉络的新作品。
这也是他们准备拿去参奖的作品。
他们厂已经很久没有出过得奖作品了，而这次还是远在国外的一个老厂长的旧友一个越洋电话给了他们机会。
那位旧友说得语重心长：“上世纪我见过你们那些辉煌的作品，不知道现在还能见到吗？”
这话直接让厂里上下都破了防。
他们上美是上个世纪有名的美术制片厂，在动画产业发展的初期，他们凭借充满国风的绘画风格直接封神。
不仅是国内口碑卓越，更是享誉国外，甚至有很多国外的动画人专程跑来学习和观摩。
可以说是名噪一时。
那一代的小朋友几乎都是看他们的动画成长起来的。
只是到了后期，因为动画产业格局的变化，他们也渐渐没落下来。
虽然还靠着一些扶持维系，但是已经没有了昨日辉煌。
别说国外，就是现在国内动画产业之中，也鲜少有人再提起他们了。
非要说，也只是介绍他们昔日的作品，可是多问一句“现在做了些什么？”就只能剩下沉默了。
人才他们其实还有，并未断代，就是这个资金……
这次厂里好不容易挤出去准备来做一个复兴之作，还就不够。
梁羽有些自责，是他太过于精益求精，才导致这花钱一下就收不住了。
厂长看着梁羽也在发愁，他不是没有出去拉过资金，只是现在的人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谈的都是一个回报率。
而他们的动画能有什么回报率？
说是拿去参奖，可是能不能得奖都是一个未知数，毕竟他们已经沉寂太久了。
所以那些人也都在观望中，一时间谁也不愿意接手。
厂长也想过不然去找政府，可是又有点拉不下脸，这要是没得奖，不就有骗经费的嫌疑了吗？
这一下倒是弄得他着实有些进退两难了。
可是这都做一半了，总不能放那儿不做了吧？
那要继续做，资金又困难，难道搞个虎头蛇尾？
那别说送去参奖了，就是上映他们都不会允许。
就算他们厂现在没落了，也不会敷衍任何一个观众，要拿就只能拿自己满意的作品给他们看！
“梁羽啊，你先回去，我再想想办法。”
厂长暂时还没有办法，但是这个压力也不能给到下面，只好把人先安抚着。
而从厂长办公室出来的梁羽心里惴惴不安，他当然知道现在的处境。
还真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啊。
※
经纪部忙得热火朝天的同事，公关部也没有闲着，在简知叫停了一切有可能成功谈成的代言工作之后，沈岚就开始了他们的“甲方计划”。
“沈岚你看看这个案子可行吗？”
孙家乐埋首在一堆文档里，这几天他看了好多来要钱的方案，现在都有些不识数了。
他们是真敢要啊，那些自己这个超级大外行看了都觉得离谱的电影，他们也敢往几千万上亿去要钱。
真当他们星耀客户部是冤大头啊？
他们是想做甲方，不是想做傻瓜。
沈岚看了看孙家乐发过来的案子，皱了皱眉。
他最开始考虑投资的就是影视行业，毕竟现在拍着拍着就缺资金的导演制片那可是太多了。
只是他们考察了一圈都没有完全能拿得稳的。
毕竟电影这种东西，外行人要判断一部电影最后能不能实现盈利这有点难。
就像现在这份，哪里看都很合理，但是细细一推敲，又都有漏洞。
简总给的钱可不能拿去打水漂，他得再仔细一些才行
要不他把目光放得更长远了一些？现在有些太局限了。
这么想着沈岚开始扩大了搜索范围，最终一部国漫作品进入了他的视线里。
知名老牌美术制片厂的复出之作？
这个一听噱头就很足够，再看还是用来冲奖的作品。
也是靠谱的。
只是动画片的受众到底是太小了，就算得奖了，回国来上映也不一定能收回成本。
到时候还是一整个大亏钱。
想到这里沈岚就有些犹豫了。
他不是专业搞投资的，不像段凌星和简总那样对风险有一定把控，他要的就是百分百能够有回报。
很俗却很稳妥。
正准备把这个案子跳过，他却发现在金额那一栏，居然写着只要两百万。
那可是真的不多。
这下沈岚犹豫的点就变了：要不要画个两百万买一个可能会出现的虚名。
现在星耀的名气已经有了一些，但是都局限于娱乐方面，而更加正面提升形象的一部分还空缺着。
如果他们投资了这个动画，并且成功得奖，只要稍加宣传，就能有非常正面的效果。
而这一切都取决于简总乐不乐意做这种博得虚名的事。
沈岚盯着孙家乐：“孙经理，我们一起去找一下简总吧。”
孙家乐被拉到简总办公室的时候人还是懵的，但是他还是在心里默默背诵刚才沈岚教他的那几句话术。
经过这段时间和沈岚的相处，他已经完全对他“唯命是从”了。
而简知看着客户部这两人也充满了疑惑，怎么又来了？
“又是代言的事情？”
简知记得自己之前已经说过了，那些代言都不接，虽然明年是她说的是暂时，反正能拖一时算一时，万一拖着拖着就都没了呢。
可是现在这两人又找上门来了，难道这就拖不下了？不至于吧，还有逼着他们赚钱的？
沈岚眼神示意孙家乐，孙家乐福至心灵。
他这个时候应该说“简总，我们有个方案想让您过过目”。
可是到嘴边的话突然嘴瓢了，直接变成了他背诵的后面几句，还走了样。
“简总，你愿意花两百万买个亏本吗？”
本来应该是简总，你愿意花两百万买个虚名吗？
“……”
孙家乐一说完马上就要找补，却见简知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是他们前所未见的激动。
“在哪儿买？怎么买？”
还有什么亏本方式是她？赶紧放马过来！
孙家乐小同志，不愧是你啊！
“？”
孙家乐被简知气势所震。
他这真是说错话了吧？不然为什么一向淡定自若的简总会标现出这么一面呢？
他不会要被开除了吧？他可是刚当时他爸的好大儿没几天啊！
要是被开除他在家还怎么抬得起来头？
沈岚一捂脸，他早该想到自己这个上司的不靠谱。
他甚至怀疑过孙家乐是通过裙带关系进的星耀，不然怎么会怎么……“单纯天真”呢？
只是后来通过孙家乐和简总的行为模式，他懂了。
简总看中的应该是孙家乐的听话，不管她的做法在外人来看多离谱，孙家乐都能一丝不苟地执行下去。
就像上次推代言那件事，就连他开始都有一瞬的怀疑，但是孙家乐照做了。
果然，简总用人都是有自己的道理的。
可是，为什么对于他，孙家乐就总喜欢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啊？
算了……简总让他去客户部，估计也是想让他和孙家乐互补吧。
这么一想，沈岚冷静下来，不过现在该是他出马的时候了。
沈岚眼神示意孙家乐不要说话，他上前一步：“简总，事情是这样的……”
沈岚将上美的事情和简知说了一下，重点强调了花钱买名声这件事。
他本来以为可以看到简总的一些赞赏，却发现简总兴趣缺缺，甚至没有了刚才和孙家乐说话时的那点激动。
就这？我还以为是能亏钱呢。
要是这能亏个两百万，那对她来说可是质的突破！
可惜，白高兴了一场。
简知想随口把两人给打发了：“这件事你们自己处理吧。”
反正听起来也不是什么能赚钱的项目，钱都给你们了，随便花就行。
“……”
从来都是尖子生的沈岚觉得备受打击，怎么简总对他和孙佳乐的态度这么天差地别呢？
他把孙家乐的话又回想了一遍，难道是因为孙家乐说了“亏”这个？
难道他们的简总就喜欢亏钱？
太荒谬了。
沈岚把这个念头压下，心想说了“自己处理”也比说“拒绝”好，这不代表简总不看好这个项目，可能是简总在考验他自己独立判断的能力。
就算简总对这个项目不那么看好，那也更好，那他就更要把这件事做好！
他要让简总也对他另眼相看！
就算稍微冒一点险也没事。
这么想着沈岚走出了简知办公室，独留孙家乐还没有搞清状况。
这就行了？
“那简总，我走了？”
简知一摆手：“走吧。”
下次有真的亏损项目再来找我。
而另一边，上美的厂长已经是满脸欣喜，没想到还真有懂行的公司啊！
他赶紧叫来了梁羽。
梁羽跑到厂长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有些气喘吁吁，在门口稍微喘匀了一口气后他才进门。
这一进门就看到厂长满面红光的样子。
这是有喜事？
难道资金有找落了？应该不会那么快吧？这才几天啊。
梁羽怀疑自己这是想这件事想得太入魔了，才一惊一乍的。
“来了啊？来喝杯茶。”
厂长给梁羽倒了一杯茶递过去，梁羽拿起杯子，一股茶香溢满鼻尖。
他登时就瞪圆了眼睛，这可不就是厂长的私藏吗？上次连一个领导来他都舍不得泡这茶，今天居然肯给他喝？
不会是他们项目要黄了，给一个“临终关怀”吧？
这么一想，他端茶的手就有些发颤了。
“厂长，我们做不了了？”
“梁羽啊，我们有钱了！”
“？”
两人相视，看对方的眼神都充满了不解，最后是梁羽先反应了过来。
“厂长你拉到赞助了？”
厂长这下直接点头。
梁羽兴奋地伸了一根指头：“一百万？”
这样的话他节约一点也够用了。
厂长脸上带着笑摆了摆手。
看这态度，他说少了？
“两百万？”
这他可就能敞开了花了！
厂长把五根手指分开了些，又摆了摆：“这个数。”
“五……五百万？”
哪家公司这么有眼光啊！
梁羽直接从沙发上蹦了起来：“厂长！咱们这片子能做到可太多了！之前我还得抠着，现在不用了！”
现在不但不需要虎头蛇尾，他能直接给来个画龙点睛了！
“厂长，到底是哪家投资我们的啊？”
他是真好奇。
“星耀娱乐公司。”
娱乐公司？
梁羽愣住了，现在娱乐公司都这么有格局了？
深吸口气，梁羽对这部动画更有信心了，他得挣个奖回来，不只是为了自己为了厂里，也是让这家有格局的公司有钱赚。
也只有这样，以后才会有更多有格局的公司把资金投入到他们厂里。
梁羽这么想着，立刻不耽搁，一句道别都没和厂长说就冲回了工作室里。
为了五百万！立马开工！
目标大奖，目标……多一点票房。
※
“简总，今天是我们助农直播间第一天开播，你要看吗？”
魏薇适时地进来提醒简知。
这么快吗？她记得奢侈品团队那边说还要挺久的吧？
简知疑惑开口：“怎么提前了那么多？”
不会影响她亏钱吧？
“是普通的那个直播间。”
虽然对于简总特意开两个不同直播间都卖一种东西，还一个天价一个惠民这种布置，魏薇也有些看不懂。
不过她早已经学会了对简总的决定就算不懂也不要质疑。
所以她只是专业的提醒了一下。
“哦，那个啊。”
简知的兴趣一下子就降了下来。
这个普通直播间走的是完全薄利多销的倾销路线，简知先是高价收购了李涵之教授那一批玉米，然后以一个相对低廉的价格售卖。
至于为什么不能把利润设置为负，除了系统不允许之外，她还有一层考虑。
那就是如果这次能帮李教授打开玉米的销售渠道，这个玉米可以推广种植，那就不会只有她一家售卖了。
而她的标价就是给那些渠道商在打样，如果她标太低，对方也不可能卖更高了。
贱卖伤农。
所以她给的是一个合适的价格。
不过幸好她还能高价收购，这样算来，也不会赚多少。
这次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帮李教授打开玉米知名度而已，卖多少不是问题。
所以她还是有可能亏钱的！
这么想着，简知又向魏薇交代：“给李教授的玉米买个热搜。”
“具体内容你看直播的内容来定就好。”
“最好是高位热搜，别怕花钱。”
她就怕花不出去钱！
“好的，简总。”
魏薇把心里那条“这个直播间已经不赚钱了，还要花钱买热搜，这不是亏钱吗？”的疑问摁在，并且自动替换为“简总这么做一定是有自己的考量的”。
※
吴知舟坐在一边端着保温杯喝了两口缓解压力，今天是他第一次来直播间直播，虽然自己已经演练了好多次，可是临到头还是有些怯场。
只是他看着直播间的陈设，心又定了。
和其他直播间花枝招展的摆设不一样，星耀的这个助农直播间很是简朴。
只有一方三尺讲台和一块黑板。
看起来不像直播间，更像是一间教室。
吴知舟对这样的场景是最为熟悉的，这一刻他也是最后再次确认了一点：简总没有骗他，她确实是希望他把直播间当成讲台的。
这么一想，他觉得自己身上的压力好像完全消失了。
上课教书而已，他教了几十年了，怯什么场？
这么想着现场的导播就确认了一下，然后通知他开始了。
吴知舟没有怎么打扮，依旧是平时上课的衣服，他抱着几本书和一些报告走进了直播间。
他看了看面前手机上显示的观看人数，“107”。
【这直播间干什么的？不是卖农产品吗？怎么整得跟间教室一样？】
【……这个主播气质好像我上学时候的班主任啊！溜了溜了！”
【这个不是上次那个尴尬视频集锦里面的结巴教授吗？笑死，来当网红了吗？】
吴知舟扫了一眼弹幕就收回了目光，他转身在身后的黑板上写上了“农”这一个字。
“提起农民们，大家想到的可能都是《悯农》，或者各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艰辛，今天我们就来讲点不一样的。”
“我年轻时候曾经在乡下教过一段时间的书，那是一个夏天，是风吹过尚绿的稻穗奏出残响，是天空高远看不到云。”
“而我也看不到自己的未来，也会想，我这一辈子是不是就会被困在这样的土地里？”
“然后我看到了我的那一群学生，皮肤很健康，不是黝黑的，是地里脱壳的小麦的颜色，有种大地孕育的力量感，脸又红扑扑的，带着鼻涕，带着笑。”
“他们手里就会拿一根玉米，用筷子串着，就在田埂上一坐，另一只手还要去薅几把水田里的泥鳅。”
“那时我就在想，好像一生这样也不错。”
“我把他们从田地里带出，带进课堂，送往更远的知识殿堂，也算功德一件。”
“这么多年后，我再去回想，却发现自己把这一切美化得过度了，学生是调皮的，田地是泥泞难走的，可是那根玉米，却很好吃。”
“只是我是在怀念那一根玉米吗？不，我是在怀念那时候的自己。”
“头顶还未生白发，脸上没有皱纹，累了还能给尚康健的父母写上一封信，信里不提苦累，只会拐着弯说一句，这里的玉米很好吃，等我回家给你们带点。”
吴教授娓娓道来，平淡的故事，平静的讲述却好似有一种魔力一般，包括现场工作人员在内，都是一片安静。
而弹幕却不停地刷了起来。
【呜呜呜，我就想买个玉米为什么我听哭了。】
【一个关于爱，梦想，青春的故事！】
【教练，我想买玉米！】
【我买玉米回家看爸妈！】
此时直播间的人数已经悄悄涨到了一百多万。
吴知舟并未关注这个，他只是继续讲述自己的故事，很是随意。
他甚至都没有将玉米拿出来展示，而弹幕已经开始刷“上链接”！
这个他倒是看到了。
吴知舟皱了皱眉，又慢条斯理地拿过一旁的报告。
“现在还不能上链接，刚才光顾着和你们讲故事去了，还没有介绍这款玉米呢，你们买东西不能这么冲动。”
“你们不能为了几个故事买单，这个可不值钱。”
【……第一次想买东西被主播劝退，我不服！】
【谢谢老师，可是我姓叛名逆，快让我买！】
【这种故事我真的愿意买单，就当花钱听故事送玉米也行！】
【建议老师出有声书，我想听着睡觉！太舒服了！】
吴知舟没有理会弹幕，他上课一向是有自己的节奏的。
他慢悠悠开始念那几分玉米的各方面检测报告。
“综上所述，这款玉米不仅合格，而且在营养成分上也是可圈可点的。”
“不过，各位同学要谨慎下单，不要买太多，玉米再好也不能当成药来吃，这些营养也只是微量的。”
“但是，有一点我可以保证，那就是这个玉米是很好吃的，我们全家都吃过了。”
【我以为我是来听故事的，结果我是来被馋的？】
【……那个站老师后面偷吃的工作人员，我看到你了！把我的玉米交出来！】
【我没想到有一天是我催着主播上链接！】
这时候直播间在线人数已经突破三百万。
吴知舟看了一眼导播，正准备说可以上了，突然他又想起自己遗漏了一个知识点，马上补充。
“我还忘了说这个玉米的科研背景……”
【我突然有一种要下课了老师突然说拖个堂的既视感。】
【太真实了！不过……又有点怀念。】
就在直播间全部人呼吁上链接的时候，微博上也热闹了起来。
#一个劝你不买的主播#
#一根玉米把我讲哭了#
#我买的是玉米吗？是文化！#
【说真的，我本来是去看个热闹，结果真的哭了，不是因为故事多感人，我只是在那故事里看到了曾经的自己，那个对未知未来迷茫害怕，觉得自己一无所有，可是又拥有着很多的岁月，我真的有点怀念。】
【文化人卖东西真的……一点没有强买强卖，一直劝我别买，结果我好想买啊，甚至害怕一会儿抢不到！】
【只有我在关心这个玉米的户籍吗？太牛了吧，国内顶级农产品研究实验室，这可是有国家背景的玉米！】
【学农人不请自来，那些报告检测我已经看晕，就……虽然不知道这是哪个教授的研究成果，但是我只能说太牛了！我去买了。】
【所以这玉米就是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我也买一点去！】
等吴知舟讲完，他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发现在线人数居然已经有五百多万，他也是一愣，脱口而出：“你们都是来买玉米的？我们好像没有那么多货。”
弹幕刷了一连串的“？？？”。
【这年头想买个玉米都这么难吗？】
【黑板后面那个工作人员你别吃了！我看到你吃三个了！】
【给我留一个啊，我真想试试大佬玉米！
导播赶紧示意吴知舟可以了，他心领神会：“那就上链接吧，同学们要专注一点。”
他话音刚落，链接刷出。
【这就没了？】
【我单身二十年的手速居然没抢到？】
【你们醒醒啊，不就是一根玉米吗？抢什么抢啊，让给我！】
【……我居然因为抢不到一根玉米而心碎了。】
吴知舟看到这场景也愣住了。
他本来以为这东西应该是卖不了多少的，简总也提前给他打了预防针，说不用在意销量，她都能兜底，不会亏待农科院那边。
他们今天的目的只是宣传，宣传到位就好。
谁知道……
吴知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这不就是一根玉米吗？
正想着，导播举牌“可以开预售”。
吴知舟点头。
※
“教授！”
农科院办公室里，一个博士生突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吓得正在写报告的李教授差点也跳起来。
“怎么了？咱们这里不是地震带啊？”
博士生依旧激动：“教授！咱们的玉米全部卖光了！还上了好多个热搜！这次我们肯定能推广出去了！”
李教授先是一愣，等反应过来依旧不信：“这一批虽然是我们自己种的，产量不多，但是也有将近两千斤，怎么可能那么快卖完？”
李教授摇摇头，这才刚直播，还没有一小时呢，只觉得学生在哄自己。
抢也没有那么快啊。
“教授！真卖完了！不信你快看！”
博士生把直播间的“售罄”截图给李教授看了看，李教授马上戴上眼镜。
“……真都卖出去了？还上热搜了？”
“真的！”
不等李教授激动，他的手机就响了，一看来电，是农科院的领导。
“涵之啊，你那个玉米销量很好嘛，好几个产区都跑来问了，看来是能量产了。”
李涵之的手颤抖了一下，他之前做了那么多工作都没有让上面松口，这一个直播就成了？
就算不是完全成了，那也是有希望了。
看来，他这次选择星耀是一个最正确的决定！得想个办法好好感谢简总！
※
“简总，这是昨天我们助农直播间的成交额。”
简知刚到办公室魏薇后脚就进来了。
魏薇内心满是自豪，在接到直播间这次大获成功的消息之后她就也跟着激动起来。
果然，简总的每一个策略都是必定会奏效的！
就算是薄利多销，也能赚这么多钱！
而且因为自带的热搜，他们还省了一笔买热搜的钱！
简知没有注意魏薇激动的神情，只是随意扫了扫那薄薄的一页纸，最后目光定格在后面的利润上。
“？”
谁来告诉她什么这是什么情况？怎么买个玉米还能赚这么多钱？
这不对啊！她的那些玉米就算全部卖完也根本不可能赚这么多钱啊！
绝不可能！
简知不信：“算错了吧？我们没有这么多玉米。”
快告诉我不可能！这是假的！不可能玉米都来背刺我！
你们不要无中生有啊？！
“是的，不过简总，我们开预售了，所以才有超出很多的营业额。”
预售？什么预售？
这个玉米还能火到需要卖预售了吗？
你们是请的财神爷来卖玉米吗？买玉米送金砖吗？
简知心里咆哮，忍痛开始找补：“预售不可以，全部退掉，再给一点补偿。”
“农产品和其他东西不同，是需要时间去长成的，不能因为消费者们的一时冲动，就积压他们那么多钱款。”
“而且不能及时服务也不可以，最重要的是，我们直播间的东西必须先检疫再售出，绝不能卖虚拟的东西。”
“让直播间那边先处理。”
这样好歹能把盈利降低很多，至于后面……
再说吧！
简知无语凝噎。
第56章 第 56 章
“简总要给所有预售退款, 还要再送被退款用户一人一张玉米五折券？”
本来在开庆功会的直播间工作人员们这下彻底懵了。
他们都是简总花大价钱从其他直播团队挖来的精英，对他们来说“预售”可是太普遍的了，不但能提高盈利, 还能减少后续售卖压力，何乐而不为呢？
可是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被要求不能开“预售”。
众人一下就觉得手边的大餐不香了。
“现在退货可不得被骂死啊？”
他们都是深知直播间用户情绪的，对于这种出尔反尔的行为，是很可能造成用户大面积流失的。
“不然，我们找简总说说？”
简总也是第一次踏入直播行业, 不了解这些行业“潜规则”是很正常的, 只要他们规劝一下，估计就没问题了。
直播间的负责人张舒就被众人推了出去。
张舒并没有简知的直接联系方式, 而是一个电话打到了星耀的秘书部, 也就是魏薇那里。
“这件事, 我想简总不会改变主意的。”
了解事情之后魏薇没有帮他们转接，毕竟简总早就交代过了。
张舒被这话一噎，还想说什么就听魏薇那边继续说：“简总这么做肯定有她的考量, 你们不妨想一想简总这个决定背后的用意。”
魏薇觉得, 简总的决策一定是对的, 如果你觉得不对，那一定是你没有想明白。
“？”
这能有什么用意，你是不是也在玩我？
张舒不服气：“魏秘书, 我们才来, 对简总的心思把握得不周全, 不然您告诉我们简总这次的用意吧？”
你行你上啊。
张舒打心底里觉得简知是个外行, 根本不懂现在电商的赚钱法门。
一个搞娱乐圈的, 跨界电商，没事找事罢了, 就裤了他们这些打工人而已。
不过毕竟是老板，张舒也不敢太明说，只能稍微漏一点怨气出来。
魏薇敏锐地读出了张舒的心思，作为专业的秘书她也不点破，只是冷静地说：“我来帮你们挂声明稿吧。”
这事可不是单纯退款就行的，还得给消费者们一个交代，挂声明稿就是其中关键的一环。
张舒一愣，魏薇这是要帮他们背锅了？
这声明稿发出去之后，要去消费者们还不满意，那可就是直播间的大危机了。
这个工作可是个大雷啊！
魏薇这是疯了吧？在职场上揽不属于自己的活可是大忌啊。
“这……”
张舒有些迟疑，却听魏薇继续说：“在星耀你不用考虑以前职场那一套。”
这也行？
算了，你行你上吧，反正到时候被骂的也不是我，亏钱的也不是我。
张舒乐得有人背锅：“那行，那我先去处理退款和发优惠券的事。”
挂断电话之后，张舒就开始安排直播间的工作人员开始退款发券。
“舒姐，真退啊？不怕挨骂啊？”
“退，有人帮我们顶着呢。”
处理好了退款事宜之后，张舒就打开了微博准备看魏薇的笑话。
她倒是要离开这星耀嫡系怎么化腐朽为神奇，还领悟简总背后的心思？
不就是两眼一摸瞎随便出的馊主意吗？还能有什么思想内涵？
魏薇的声明这时候还没有挂出来，倒是另一个热搜开始爬上来热搜榜。
#星耀 诈骗#
【真的无语，说好的预售凭什么给我退了？出尔反尔，老子再也不在你们直播间买东西了！】
【不想卖就别卖，逗人玩呢？】
【请问现在什么年代，我想买个玉米这么难？】
【搞饥饿营销的必垮！】
【@星耀助农直播间会不会卖东西？不会就关了拉倒！】
看到这些评论张舒满脸“看吧，我就你们说了”。
消费者的反应和张舒预料的一样，明明这次直播间大好开局，突然来这一手，完全是败家送江山。
这一波之后只会元气大伤，再想起来就难了，白瞎了他们昨天那么高兴了。
她倒是要看看魏薇这次怎么圆了。
同一时间，简知也看到了网上的这些言论，她不由得心情大好。
这可真是柳暗花明啊！她本来还在为直播间那惊人营业额而担忧，现在完全不怕了。
看这一出，以后直播间多半是赚不了钱了，没准还能成为她稳定亏损的好帮手。
一想到自己的退款决定居然还有这样的额外收获，简知就忍不住翘了嘴角。
这叫什么？
这就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啊！
这样的巧合请多来一点！
反正现在玉米的知名度打出去了，她也不用有所顾忌了，快点让直播间糊掉吧！
这样的话她全期的那些投资可不就是都亏掉了吗？
那可真是太棒了！
这么想着简知退出了微博，开始打算给直播间的“功臣”们发点奖金。
没过一会儿，助农直播间的官博发帖了，张舒不抱任何希望的点开。
【星耀助农直播间V：首先在此对各位被退款的用户送上最真挚的抱歉。】
抱歉有什么用？张舒看到这里都气笑了。
【我们直播间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那就是开预售。】
“？”
你道歉的点是不是有点歪？完了……她不会马上要失业了吧？
这下张舒有点慌了。
她本来以为魏薇再不靠谱也是会把这个道歉给道好的，那样的话配上五折券还能勉强敷衍过去。
就算直播间消费者会减少，但是也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结果现在魏薇直接“釜底抽薪”，你以为我在为给你们退款道歉？不，我直接在后悔给你们开预售。
这大招一放，消费者不炸才怪了！
这魏薇不会是别家公司放来星耀的卧底吧？
【我们不应该在未验收货物，并且进行各种相关检疫的情况下，对货品进行超前销售，这是对消费者不负责任的行为。】
张舒看到这里稍微松了一口气，这是终于说了一点有用的话了，虽然这个也不一定能平息消费者的怒火。
【而就“预售”这个概念来说，我们公司对此是持反对态度的。】
怎么还在嘴硬啊！多说一点自己错处不好吗？怎么还挑起预售的刺来了？
这是直接准备和其他搞预售的电商对立了吗？
这么拉仇恨，真的不怕出事吗？
【我们直播间销售的商品，都是需经过本公司自费进行各种二次检疫之后，保证其符合各种指标才能进行售卖。】
【而这个指标会精确到每一个产品，不会有任何例外，同一种产品批次不同，我们也会送检。】
【在此，我们承诺，星耀直播间所有商品均不会开启任何预售行为。】
【我们保证，每个消费者从星耀直播间购买的商品都将是完全合格的产品。】
【最后，关于玉米的下一次上架，农产品的生产和其他商品不同，需要顺应很多自然规律，所以在此我们不能保证上架时间，敬请原谅。】
“？”
张舒彻底懵了，魏薇到底在干什么？
她已经分不清魏薇的意图了，把他们检疫的事说出来是很好，可是一般不只是抽检就好了吗？怎么还精准到“个”了啊！
这成本得上升多少啊！
还有……居然真的不搞预售了吗？
那其他解决方案呢？没有解决方案忽悠都不会了吗？
张舒以为的声明：滑跪道歉，撤回退款决定，继续发优惠券，承诺尽快上架玉米。
结果魏薇实际上的声明：我没错，错的是预售，还是要退款，玉米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上架。
这不是直接把消费者往对面推吗？这还不得被骂死啊！
完了……她就不该赌那口气让魏薇来发这个声明，她可能要收拾一下准备换新工作了！
抱着死也要死个明白的心思，张舒又去看了一眼评论区。
【？我以为你们是来道歉的！】
【能每个都检疫好像也不错。】
【到底会不会玩？别人家都搞预售你就不搞，你清高是不是？】
【谢谢，这直播间不买也罢，给自己找罪受。】
“……”
这一刻张舒死心了，她放下手机看着同样一脸菜色的直播间同事们。
“舒姐，我们是不是要考虑换工作了啊？”
早知道他们就不接受星耀的这个高薪了，这才工作多久就要下岗了啊！
就在这时，负责对接的小姑娘倒抽一口凉气，因为声音太大直接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怎么了？”
“……简总那边发来了通知。”
是通知他们可以直接卷铺盖走人了吗？
小姑娘满脸不可思议：“简总说，给直播间所有人发奖金。”
“？”
张舒彻底摸不着头脑了，简总这是还不知道声明的事情？或者是干脆连退款之后消费者反应不好的事都不知道？
不然怎么会还给他们发奖金啊！
这钱拿着可太烫手了。
张舒一咬牙：“你把声明的事告诉简总。”
这钱她可不敢拿。
刚给直播间人发完奖金的简知正高兴着，就收到了回复，她一看描述，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她立马重新登陆微博，把魏薇发的声明和下面评论都看了一遍。
真是天助我也啊！
难道她的亏钱运终于好起来了？现在连魏薇都会自发帮她亏钱了？
简知走出办公室，到了魏薇的秘书部，她推门而入。
“这件事办得很漂亮！”
“我只是按照简总您的意思来办的。”
简知大喜，你终于知道我想亏钱了吗？
而魏薇想的却是，简总果然知道她还有后招了。
送简总出去之后，魏薇又给公关部赵明亮发了一条信息。
【魏薇：可以收网了。】
【赵明亮：明白！】
作为前水军，赵明亮可不只是会“人海战术”带节奏这一条。
在魏薇发声明之前，赵明亮就已经通过人脉找到了几个金融行业的记者和专家。
他可不是贿赂，而是让他们做一个小小的科普。
正在他准备让那几个人发文的时候，网上已经有一个经济学大v发了一条微博。
【经济之我见V：看了今天的这件事，我觉得自己确实有义务来做一个科普了。】
【首先，预售确实是现在电商常用的一个经销手段，不能说错，但是大家真的知道什么是预售吗？】
【全款预售相当于让商家获得一笔短期无息贷款，是商家把风险和成本都转嫁给消费者的一种行为。】
【就是说，商家可以花着你的钱去进货，且无需担忧货品积压等问题，直接无本万利。】
【我本来以为大家对预售的态度应该是反对的，结果今天一看……】
【只能说，不开预售的商家大家且买且珍惜吧。】
经济之我见是国内顶级的经济学专家，很喜欢在网上对一些经济学现象进行讲解，因为讲述生动，知识点讲解得深入浅出，很受网友欢迎。
他今天也是被一个粉丝艾特才去看了星耀那条声明，他当即就觉得有点意思。
星耀这个行为在他看来就是牺牲了自己很大一部分利益，在进行一个诚实的销售。
现在这样的商家可太少了，谁都是能多赚一分利绝对不少赚的。
他对星耀颇有些刮目相看的意思，却又看到网友们的反应，最终忍不住出来帮忙说了几句公道话。
【居然是这样吗？我还以为预售很方便呢！】
【我是真的很讨厌预售，以前还好，就几天，现在动不动几十天，我有时候买衣服都怀疑是我给钱商家才开始去养蚕织布！】
【博主不说我真没有注意到，现在预售居然那么普遍了，点开某宝能叹为观止。】
【那星耀岂不是很冤枉明明为消费者考虑还被骂那么惨。】
【建议你们都去看看星耀的那个直播，真的和一般直播间很不一样！一点也不劝着买东西，而且特别有文化内涵！】
【举手，我是买到玉米的，之前不敢说，现在我来反馈一个，昨天下单，今天就显示给我到货了，真的很快！现货就是牛！】
就这样，微博上的风向慢慢有了反转。
张舒和直播间的众人也都看到了这一切，脸上都是惊讶。
还能这么玩？
直播间管客服的此时抬头：“我头一回……收到消费者的道歉了！”
客服把记录给大家看，是先前来骂他们搞退货的消费者跑回来道歉了。
“我们的留言区也爆了，之前的恶评全被压下去了。”
“好多人在问下一次开直播是什么时候了……”
张舒收起脸上的惊讶，这就是星耀的解决危机的模式吗？
她果然还是目光太短浅，原来是她真的没有理解简总决策后面的深意啊。
简总这招“逆天而行”是直接把他们直播间从一种直播间里给拔高了出来。
用一种极端的方式，让消费者对他们有了一个不同于别的直播间的印象，那就是“为了消费者所以不搞预售”。
只要有了这个印象，他们直播间就是特殊的。
张舒深吸口气，为自己之前的冲动和无知而羞愧，看来她这次加入星耀是对的，她还有好多事要学呢。
而另一边魏薇看了微博给赵明亮发了一条微信。
【魏薇：选的专家很不错。】
“……”
赵明亮窘迫，那专家不是他找的啊，他可找不到这个级别的啊！
不过，这件事算是解决了吧？
简总知道了肯定很高兴。
而此时，又一次打开微博，准备看看事件后续乐一乐的简知整个人陷入了迷茫。
我那么大一个亏损，说没就没了？
你们怎么回事，立场能不能坚定一点？我真没有你们说的那个意思啊！
我单纯就是在出昏招想亏钱而已啊！
简知又看了一遍那个“经济之我见”的微博，满脸苦涩。
现在背刺不只是来自星耀内部了，连星耀外部也都是敌人了吗？
还让不让她好好亏钱了啊！
※
周桐正在书房写稿，就听到从女儿房间传来一声咆哮，声音之凄厉，让她立刻放下手里的工作直接冲了过去。
“怎么了？”
她推门而入，就看到女儿坐在电脑前满脸遗憾，转头盯着她：“我被退款了！”
“？”
周桐听女儿说了来龙去脉，知道了不过是一个卖玉米的直播间给所有的预售都退款了，还附赠了一张五折券。
这不是好事吗？
“你不知道那个玉米有多难抢！好不容易开了预售！”
“不过也没办法，星耀说不销售未经检测的产品，唉，也是对的。”
女儿正嘟嘟囔囔地抱怨着，周桐却突然抓住了一个重点。
“你说这个直播间是星耀的？”
“对啊，怎么了？”
这可不就巧了吗？
周桐是个记者，最近刚接了一个采访任务，是去采访一个新崛起的慈善基金会的管理。
而这个基金会正好也叫星耀。
两者之间会有什么联系吗？她得好好挖掘一下，没准能找到和其他媒体不一样的切入点。
周桐开始在网上找星耀的各种资料，发现这只是一家娱乐公司，但是却在方方面面都透露出一些不同的地方。
好像很不注重利益的样子？
比如他们拍综艺，和其他综艺动不动就花大钱飞国外录制不同，他们找的是一个贫困乡村。
而这这里星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自己花钱修缮村里的文物建筑，还找来专门的专家。
然后对这件事他们的宣传重点也没有放在自己出了多大力上，而只是平淡的当做综艺的一环来宣传。
再比如星耀的招聘，星耀的助农直播间……
每一处都透露着星耀对于社会的关怀。
这样可不就对上了吗？
周桐查到这里，越发的肯定那个星耀基金会，应该也是星耀的产业了。
看来这次采访完全可以做成一个专题啊，首先就从那个贫困乡村开始考察起吧！
周桐开了两个小时的车才来到了钟山县，之前她就和这里的村官联系了一下。
她刚一下车，还在村口远远地就看到了那栋漂亮的建筑，和村里的田园风光融到一处，有一种隐士之美。
村口的老人看到她也不怕生，热情地朝她打了招呼。
“也是来看咱们村那栋房子的吧？可以住的，我们搞民宿了，要不要我带你去？”
李阿婆这段时间见多了来这里看那栋房子的游客，村里也都和他们开会说过了，要热情对待他们。
毕竟这事关村里的振兴。
其他的李阿婆也听不明白，她唯一知道的就是游客多了，她们的收入就能多起来。
所以她对每个来的人都很热情。
周桐听了李阿婆的话陷入思考，星耀还把这里搞成了民宿？
也对，毕竟投入那么大，搞民宿无可厚非，还能顺便拉动这个村的旅游业，也是一件好事。
周桐开口问：“阿婆，你知道星耀吗？就是在你们这儿搞民宿的那个公司。”
提起这个李阿婆马上感慨：“知道知道，那可是个好公司，村里都说了，我们能靠那个民宿赚钱多亏了星耀。”
不是星耀在搞民宿盈利？
周桐还想问，就看到不远处纪宣走了过来。
“是周记者吧？你好，我是之前你联系过的纪宣。”
纪宣接过来李阿婆的活继续给周桐带路。
“周记者，刚才你问的我也听到了，不如我给你说说吧？”
纪宣颇为感慨地开口：“你也知道我们村是贫困村，就算有这么一片美景，也宣传不出去。”
“多亏了简总挑了我们这里，你看那栋进士宅邸，好看吧？简总花了大价钱修缮的。”
“当时我厚脸皮，想去找简总把这个民宿租下来，结果……简总直接无条件的把这个捐给我们了。”
“后面还派了专人来帮忙，手把手教我们怎么做民宿和相关的生意。”
“前段时间，简总那个综艺不是播了吗？来的客人真的多了，不瞒你说，就这不到半个月的收入，已经顶得上村子里一季度了！”
“这还是开始！”
纪宣越说越激动，她没有别的想法，就是想把简总的事告诉记者，让记者多夸夸简总。
至于民宿的宣传，那都是次要的。
周桐沉默地听着，心里的惊讶越来越多，星耀到底做了多少不为人知的好事，居然一个也不宣传。
网上都说星耀最擅长营销，可是她现在觉得这个说法不对了。
要是真的喜欢营销，简知完全可以把这些事爆出来，那能有多好的名声啊。
说着两人已经走到了民宿，纪宣快步上去指着民宿旁边挂着的一块招牌，上面写着“简居”。
“这是我们村里开会决定的，简总的恩情我们不能忘，就取了这么一个名字。”
周桐看着那两个字：“放心，我一定把简总的事都报道出去！”
从钟山县回到市里，周桐的内心又沉重又感动，但是她还是马不停蹄地赶去了下一个采访目标的家中。
这次她要采访的是星耀录取的残障员工，她之前联系过发现对方还没有去上班，也很愿意接受采访。
周桐到了那人家里，看到狭窄的房子布置得却很干净，对方是和母亲相依为命。
她刚到门口，就被人的母亲给拉住了手：“记者，你一定得好好帮我们感谢简总！她救了我们全家的命啊！”
“妈，你别激动，让我和周记者说。”
“好嘞，你们说，我去做饭。”
周桐摸了摸手上残留着的对方母亲的体温，突然开始感慨，看来她这次又来对了。
“周记者，你一定很好奇，为什么我现在还没有入职。”
对，她确实很好奇，毕竟距离星耀的招聘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按理说都该入职了。
一开始她以为有作秀成分，可是见了这人和他母亲之后，她知道自己想错了，这里面的内情肯定不是那样的。
“简总为了我们这些残障人士，在给整个公司重新装修，就是为了让我们动线可以很流畅，所以让我们晚些入职。”
“但是，工资每月都照发，你不知道，这笔钱真的救了我们家的命。”
“我和我妈已经看好了新房子了，虽然也是租的，但是比这里环境好，我知道，我们以后也会更好的。”
“这都多亏了简总。”
周桐把这些话都一句一句接下来，她觉得自己手里的笔突然变得很沉重，仿佛沉淀了一个人生的希望。
等她要走的时候，对方的母亲也追来了。
“记者，你一定要帮我好好感谢简总啊。”
周桐重重点头：“您放心好了。”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迫切地想去写一篇稿子了。
不过现在还不行，她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人需要去采访。
周桐来到了星耀基金会的办公场地。
她已经预约过了，所以直接被带到了曹文，也就是基金会负责人的办公室里。
她进门看到的是一个很高大，但是看起来格外普通的男人。
曹文也是第一次见记者，他有些紧张地擦擦手才伸出去和人握。
“周记者你好！”
曹文声音洪亮，周桐握住那只手，感觉到了对方手心那厚厚老茧。
这可不像是一个坐办公室人的手。
曹文收回手马上招呼周桐坐下，不等周桐提问，他先开口：“周记者，我以前就是个农民工，没什么文化，要是有什么说错的地方，你多担待。”
虽然曹文这段时间见了不少世面，但是他最担心的还是给简总丢人。
毕竟他能有今天的体面，可都是简总给的。
周桐一愣，一个农民工掌管的基金会？她又立马联想到星耀上次招聘的人员里，就有农民工这一项。
“请问，你是星耀的员工吗？”
“是啊。”
得到了准确答案，周桐心里惊涛骇浪，一切都连起来了。
星耀真的是在一步一步坐着力所能及的善举，却完全不计较名利。
周桐继续问：“那曹先生，星耀基金会的这些善举的初衷是什么？”
“我们简总说了，就是单纯的帮助人而已。”
就这么简单这么纯粹吗？
作为一个记者，周桐想要避免自己的采访带上太多个人心理偏好。
所以又问了一个有些犀利的问题：“那么基金会的盈利是靠什么呢？”
总不能一味往外送钱吧？
曹文一愣，随后摇头：“我们基金会是不进行任何投资，也不接受捐赠的。”
“所以，我们暂时是不盈利的。”
一开始曹文也不懂，随着他在基金会久了，才知道原来别的基金会是需要盈利来维持的。
他就这一点也找过简总，毕竟他对投资这一部分可是一窍不通。
但是简总却说：“这种事要是沾上利益，就不纯粹了，就会生出贪念，我们星耀已经很赚钱了，不用靠献爱心来赚钱。”
有了这层底气，曹文觉得自己也更纯粹了，他把简总的话也和周桐说了一遍，毫不意外地收获了一个惊讶的表情。
周桐是震惊的，她没想到这个基金会居然是完全的不盈利组织。
想到曹文最近的动作，建立希望小学，失独老人的养老援助，助学金，爱心餐，还帮贫困地区修路。
这一切居然都是不带一点商业色彩的。
回到家之后，周彤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最终她在文档里打下了一个标题。
《不为人知的善》
※
官媒转载了一篇实体报道，在网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官媒：为所有良知的优秀企业家点赞。转载文章：《不为人知的善》】
【我的天，星耀居然默默做了这么多？】
【我资助的小女孩学校的爱心午餐居然也是星耀提供的！】
【我以后再也不说星耀营销咖公司了！甚至希望多一点这样的公司！】
【说个笑话，营销咖公司从不营销自己的善举。】
【我现在就去给星耀花钱！】
【笑死，星耀根本不给花钱机会！只能给星耀的综艺创造一点收视率了！】
【那我去db评分打分！】
【以后星耀的电影专辑综艺我都买单！就当我也做一个慈善！话放这里了！】
【以后谁黑星耀，就先放一下自己捐过多少钱吧。】
简知还没有察觉网上的风波，就接到了来自文旅局王华的电话。
王华也是在看完那个采访稿才知道星耀居然默默做了这么多好事，只能感叹一句真是大格局啊。
她这次是接到了上面的一些暗示，让她先来和简总这边定一下综艺第二季的合作。
毕竟现在星耀在上面是彻底挂上名了，以后肯定会有一些项目或者好资源向星耀倾斜。
他们得趁早才行。
况且之前他们合作的那个综艺确实起到了很好的效果，先不说收视率第一的事情，从钟山县的反馈来说，就是实打实的帮助了一个贫困村县。
“简总，这综艺第二季的事情，你们那边准备什么时候落实啊？”
“？”
对外面风雨毫不知情的简知整个人都是懵的。
什么就第二季了？她根本不打算搞第二季啊，这种赚钱的东西又一次还不够吗？
简知马上拒绝：“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毕竟综艺的筹备还需要很多灵感的。”
“暂时我们还是想把手上其他项目先做好。”
这个理由应该够了吧！
谁知王华马上接：“简总手里还有什么项目啊？需要投资吗？或者需要推荐拍摄地吗？可以和我们合作啊！”
“？”
为什么你这么热情？你之前不是这样的啊？
“暂时……还不需要，如果需要我会联系您的！”
好不容易简知把王华打发了，正舒一口气，就看到魏薇走了进来。
“简总，刚才几个政府部门突然来联系，说想和我们合作。”
“？”
什么部门？合作什么？
我不要官方背书啊！
简知无声咆哮。
※
魏薇从简总办公室出来之后，开始琢磨起来。
这次简总表现得比以往都更加焦虑了，虽说以前简总遇到顺风局都表现得很淡然，完全看不出喜悦。
但是她知道那是简总的谨慎。
而这一次，各种官方齐齐帮星耀背书这样的好事，简总为什么依旧焦虑呢？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这八个字突然跳到了魏薇的脑子里，她一下就明白了简总的担忧。
官方认可确实是好事，可是这也代表了以后星耀走的每一步都必须更加小心。
难怪简总那么担忧了。
作为秘书，魏薇觉得自己有义务帮简总分担一些忧虑，大方向上的她不行，就先帮简总解决掉一些小事吧。
比如解决掉那群打着黑星耀名义建群的“中二病们”。
魏薇已经在那个群里卧底了快半个月了，凭借着她的专业能力，她已经成为群里的管理，而现在就是收网的最佳时机了。
魏薇登陆了群聊，就看到群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我觉得我黑不下去了，我要退群。】
【你们别信那些报道啊，星耀作秀而已！】
【那你也拿那么多钱做一个秀给我看看？】
【我真的觉得我以前脑子进水了，人家星耀花时间花钱做好事，我花时间黑星耀，像个脑残。】
此时方瑜也看到了网上那些消息，她整个人的三观都感受到了冲击。
最开始她觉得星耀营销，影响风气，结果现在知道星耀居然一直在默默做好事，和她想的黑心资本家完全不一样。
那她之前到底在黑个什么劲啊？
方瑜是有点脑子的，不然也不可能考入好学校，她开始整理自己最近的所作所为，发现自己不过是中二病发作。
自诩正义地讨伐别人，不过是个跳梁小丑，哪里比得上星耀默默做好事啊。
一想到自己微博上那些黑星耀的言论，她就突然羞愧起来。
她一边删微博，一边准备退群，这时她收到了一条消息，正是群里管理员发来的。
【魏：你还觉得自己之前做的是对的吗？】
经过这半个月的考察，方瑜完全符合魏薇的选人要求，除了中二一点，各方面能力都不错，执行力尤为强。
等把她招回星耀，只要进行一点思想改造，就会是一个很好的秘书。
而现在就是最好的时刻。
方瑜看着这条消息，心里愧疚更重了。
【方瑜：不对，所以我以后也不会再这么做了。】
还不错，知错能改。
魏薇又发了一条。
【魏：那你有想过要弥补吗？】
【方瑜：我去星耀官博下面道过歉了！】
【魏：我觉得最好的道歉就是靠行动。】
行动？
难道她还要去星耀直接找简总道歉吗？这个实行难度好像有一点高啊。
方瑜正想回复就看到那边又发来一条。
【魏：比如去星耀工作。】
方瑜打字的手顿了一下，对啊！她可以去星耀工作赎罪啊！
而且还可以近距离的去看看星耀到底是一家怎么样的公司，这一次不是道听途说，而是她自己真切的感受！
可是……星耀会招她吗？
之前星耀那些招聘条件她可是不太符合的。
对面又跳了消息。
【魏：明天早上十点来星耀面试。】
“？”
什么情况？
中二少女方瑜觉得自己的三观都快碎了，她甚至开始脑补出一出大戏。
【方瑜：你是卧底！】
“……”
魏薇看着对方的回复，果然不愧是中二吗？重点居然是这个。
不过她还是配合地回复：是的。
看到回复，方瑜满脑子都是各种卧底名场面。
“三年了，再不让我回去我就要成老大了！”
方瑜嘴角一抽。
而另一边魏薇正在整理明天面试人员的资料。
这些都是简总要求的黑粉，也是她考察过的人，她可不只是卧底了一个黑子群呢。
这些可都是她精挑细选的候选人。
对于他们除了一些专业上的要求之外，魏薇更注重的是对方心理。
简总的秘书，首先需要听话，要只能执行简总一个人的想法，并且绝不能质疑。
他们秘书部和其他部门不一样，他们是接触简总最多的部门，是最能直接领会简总思想的部门，必须是简总最坚实的后盾。
所以从一开始魏薇选人就很简单，对方甚至可以中二，但是觉得要单纯听话并且可靠。
其他的都可以她慢慢教。
简总一定会很满意她的选人理念的，毕竟这些可都是从简总之前招聘的条件里面她提炼出来的重点。
果然跟着简总，她可以学到很多东西。
你看，这不就用上了吗？简总知道了肯定会很高兴的。
第57章 第 57 章
“简总……”
在今天第次看到魏薇进办公室之后简知爆发了, 不等魏薇开口她就直接拒绝：“不接受任何采访！”
自从前两天网上那篇被官媒转载的报道横空出世之后，各个媒体都跑来预约采访。
一想到这里简知就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
这样下去不行，必须想个办法让这一波风波过去, 不然星耀的股价……
简知不敢想了。
而刚开口就被堵住话头的魏薇并未离开，她看着简总纠结的样子很是理解。
像简总这样淡泊名利的人，这几天还真是为难她了。
不过……
“简总，这次不是媒体，所有媒体的预约采访我都按照您的意思已经推掉了。”
不是就好。
简知松口气, 看着魏薇的眼神充满了欣慰, 关键时刻还是她得力秘书最有用！
谁知魏薇下一句又把她打回原形。
“这次是农科院那边来人了。”
农科院？玉米不是已经卖完了吗？不可能长那么快吧？
简知疑惑地：“是李教授过来了？”
“不是李教授，不过我已经核实过身份, 是农科院的院长。”
“？”
怎么还来个官更大的！
简知心里一紧, 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丁颖在会客室等着, 这还是她第一次来和一个企业交流。
以往他们农科院负责的都是技术问题，至于后续的推广应用，那都不用他们操心。
只是这次李涵之的玉米这事着实让整个院都涨了见识。
换来还能这么推广, 还能这么卖产品？
学农人都有一颗慈悲心, 希望能给千千万万的农民和整个农业带来更好的发展, 而现在她看到了一条新路子，也就忍不住想来试试了。
毕竟，这样不但能提高他们研发的农产品的知名度, 让农民们可以更放心地栽种, 不用担心后续销售问题。
这可是大功一件啊！
希望这次能够谈成。
等简知到会客室的时候, 看到的就是一个穿着很朴素的中年女人。
“简总你好。”
“丁院长好。”
简知心里还在打鼓, 这架势这派头, “来者不善”啊！
丁颖是个务实的人，不会那些虚头巴脑地寒暄, 又听李涵之盛赞过简知这个人。
说她不同于现在一些急功近利的商人，是真的肯为老百姓找想的。
再加上前几天的报道，这让丁颖对这话信了八九分。
所以她直接就切进了正题：“简总，我这次来是代表我们农科院来和你们直播间谈合作的。”
“……”
来了，王炸来了！
简知嘴角一抽，她就知道，这次肯定也不是什么能亏钱的好事！
一想到玉米上次的营业额，她就悟了，现在这些消费者太好忽悠了，有钱他们是真买啊！
买个玉米都能买出腥风血雨的架势，要是卖其他的……
这一刻简知明白了什么叫赶鸭子上架，最重要的是她还不能拒绝！
系统也不会允许她拒绝。
简知咬牙：“丁院长，您详细说说。”
丁颖把简知的反应都看在眼里，见她没有半点因为好事落头上而产生过多的欣喜，反而很谨慎，这点人丁颖更为满意。
是个做实事的年轻人啊。
“我看过你们公司玉米那场直播，做得很好，结果也很好，所以……我来卖个老脸，希望简总可以代为销售我们的其他产品。”
“除了一些推广品之外，希望简总还能帮忙销售一些已经让农民们种植的产品，这一部分产品的产量很足，简总不用担心再造成之前那种情况。”
丁颖说的是玉米销售一空，开预售引起轩然大波的事。
那也是她第一次发现原来他们的农产品可以那么么受欢迎。
“……”
产量足？这不就意味着是能赚更多的钱了吗？
不等简知开口，丁颖继续说：“我知道简总您肯定会担心货品太多，造成积压的问题，您放心，我们可以分销，不会把压力全压在您身上的。”
丁颖也知道，就算除开一些直接收购的量之外，还是有很大一批量等着进行销售，如果把这些都给星耀直播间，那会是很大的压力。
“？”
听到这里，简知眼神亮了。
对啊！之前玉米卖得好，那是因为吴知舟直播形式相对较新，又因为玉米的量少，被迫玩了一把饥饿营销。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量那么大，直播间的新鲜感也持续不了太久。
只要她把货全部先买下，到时候卖不出去的就要积压，可不就亏了吗？
她之前怎么没有想到呢！
简知看着丁颖斩钉截铁：“丁院长，不用分销，你们的所有农产品，我都包了！”
一点也别剩，全打包给我吧！
还想继续往下说的丁颖就这么被简知一句话给噎住了。
全都要？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简总，你可能对我们的产量有一定误解。”
虽然他们研究的农产品一开始不会很大面积的推广，可是那点产量也是十分可观的，之前可没人敢说自己能一个人吃下全部。
“丁院长，我没有误解。”
甚至希望你们的产量越多越好！
“丁院长，我们助农直播间的初衷就是帮助农民们解决销售问题，您放心，再多我们也都给您都卖了！”
卖不掉的反正也是她亏，不会亏农民们一分钱的！
听了这话，丁颖有些感动，担忧却半点没少，又不好打击年轻人积极性，就想着先给点产量少的产品好了。
“好吧，那简总，销售方式上，我们也不能继续占您便宜了。”
丁颖知道在玉米那件事上，简知是直接高价收购，把一切风险都自担了。
也正因为这点，丁颖对简知更信任了几分。
可是现在这种大批量货物，他们不能把风险全转嫁给简知，就等着赚钱，这不厚道。
丁颖继续道：“我建议采用定金尾款模式。”
这样双方都有一定保障，谁也不亏。
“不行！”
简知想也没想就答。
这不就是变着法子让她亏不了钱吗？
“丁院长，我们还是按照之前的来吧，我们星耀先全款收购，卖出去之后再按比例给提成。”
到时候她高价收购全部，然后卖不出去货品积压，还要把卖出去的部分再给提成。
一件事亏三份钱，妙啊！
简知不等丁颖再反驳，直接放大招：“丁院长，我可以亏钱，但是农民们不可以亏。”
“再说了，请院长相信我们星耀的实力，我总不会想做亏本生意吧。”
嘿嘿，她就是想！
丁颖到嘴边的话就被简知这句又给堵了回去，也对啊，星耀再怎么有善心，也是个企业，肯定是要盈利的。
所以简总这是有信心都能卖完吧？
一想到这里丁颖就大为佩服起来，果然术业有专攻，他们这些搞技术的到底是不懂商业手段了。
被说服的丁颖把头一点：“那就麻烦简总了。”
“不麻烦，应该是我谢谢丁院长您才对。”
谢谢您给我亏钱大妙招！
两人相谈甚欢，等丁颖回到院里，立马让人着手去办这件事。
她想着，既然人家简总都冒那么大风险，他们农科院也总该付出一点什么才行。
丁颖左思右想，最终去和上级打了一个报告。
然后，星耀直播间就悄悄挂上了一块小牌子——
国家农科院唯一指定经销商。
※
而此时的简知正沉浸在喜悦之中。
玉米赚了点小钱算什么？那不过是对她的一次小考验罢了，真正的亏损这不就来了吗？
幸好她没有因小失大！
这么想着她整个人都明媚了过来，桌上的手机就这时响了起来。
简知一看是王晋泽打来的，心就落了地，一个厨子可不会给她赚钱。
她放心的按了接听键。
王晋泽最近心里一直惴惴不安。
简总给了他一栋大别墅和一些钱之后就直接当了甩手掌柜，什么也不交代，只让他自己随便搞。
他好不容易从魏薇那里找来了之前设计和装修星耀食堂的团队，照着那个一比一复刻了一个顶级厨房。
然后他又把和他一起去参赛的整个团队都给挖了过来。
他想着这总该是万事俱备了吧？
结果刚开业了，现实就给了他一个大耳瓜子。
根本没有客人。
倒不是说没有上门的客人，毕竟他们很是漂亮，私密性极强的花园别墅，浪漫又充满风光，里面是保持着民国风情的格局陈设，既有格调又不会过于沉重。
就算是来拍照也能值回票价。
但是难就难在，简总要求他们只能实行预约制度，也就是说就算有临时上门的客人，他们也只能拒绝对方。
这一来二去，就更门可罗雀了。
这当了家知道柴米油盐贵的王晋泽一天比一天焦虑。
眼看着每天水电费和各种费用哗啦啦的往外流，他不得已给简总打了电话。
“简总，咱们无味私厨最近一直在亏……”
好事啊！
简知如闻仙音，她就知道王晋泽是个好同志，她已经好久没有从星耀员工的嘴里听到“亏”这个字了！
能亏你就多亏点啊！
简知立马关切地问：“怎么了？是缺钱了吗？没关系我一会儿就给你拨款。”
拿去亏，千万别和我客气？
“？”
王晋泽被这一波撒币攻击给弄懵了，为什么简总听起来一点也不担心？
难道这是在简总的预料之中？
那简总怎么一点办法也不想啊……
王晋泽脑子里一团浆糊，还是继续说：“简总，咱们还不需要钱，只是咱们能不能改一下经营策略？”
“什么策略，你说说看？”
只要能让我亏钱，你随便说，我都答应！
“简总，咱们私厨这边本来客流量就不大，不过胜在客户质量好，但是我们现在名气也没打出去，不如就先别实行预约制了吧？”
王晋泽对自己的厨艺很有信心，只要客人能进门，他就能让他们满意。
但是重点就是得先有客人。
“？”
你这个浓眉大眼的怎么还搞背叛了呢？这么不经夸！
简知皱眉听完，眉头又慢慢舒展开。
王晋泽急了不就说明她先前的决策起效了吗？
一个预约制度就直接把客人们都拦在了门外，一个客人都没有，她就不信这还能不亏？
简知身心舒畅地说：“预约制度不能改，这是我们私厨的格调问题，晋泽啊，你心乱了。”
“越是这种时候你越不能急，你可以趁此机会多磨炼一下自己的技艺嘛，客人肯定会有的。”
就是不知道猴年马月才有了～
“而且你不是一周只去私厨那边一天吗？也不能懈怠了食堂的事啊，对所有食客你都该一视同仁才对。”
得想个办法分散他注意力，省得他整天惦记私厨的事，万一把她大好局面给破坏了可怎么办！
王晋泽听了简知的话沉默了一下。
简总说得没错，他确实心乱了，他急于在私厨这边证明自己，导致最近在食堂都有些敷衍了。
这确实不对。
难道简知就是知道了这点才不改预约制度，以此来磨炼他的心性的吗？
他爸也告诉过他，当厨子的最重要的就是不能浮躁，要把每一顿饭都做好。
而这几天他上蹿下跳，恨不得出去揽客人，完全失了分寸。
果然，简总看出来了。
“简总，我懂了，私厨这边还是会照您先前定的规矩来的。”
不过……
王晋泽心里还是有一点忧虑，他可以沉下心来，可是真的会有客人吗？
现在可不是酒香不怕巷子深的年代了，而简总那么会营销，怎么在私厨这件事上居然没有任何动作呢？
难道简总还有后手？
越想王晋泽越觉得是这样，看来是他杞人忧天了。
而就在这时，无味私厨大门外来了几个年轻人。
“舒哥，你家这附近真的有吃的？”
“我说有肯定就有！”
舒白是本地著名二世祖，以壕无人性出名，他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
今天他带几个朋友回家，却因为一点小事和家里人吵了一架，他自觉丢了面子，就直接领了人出来了。
本来是直接把人拉回市区找家五星酒店一安顿就完事了，谁知道这几个不懂事的偏偏还嚷嚷着饿了。
他能怎么办？做大哥的当然要满足小弟了！
也幸好他刚出门没几步就看到了这家“无味私厨”。
从外观上看起来倒是很符合他的格调，带人去不会丢面子。
于是他就领着人大摇大摆往里走了，谁知道刚到大门口就被拦了下来。
“您好，请问您有预约吗？”
舒白的面子挂不住了，他去别的餐厅可都是直接刷脸就行了，什么时候有人问他要过预约？
他不乐意了：“小爷我有钱，吃得起，不预约。”
“抱歉，本店实行的是预约制，不对外接待。”
对面依旧礼数周全，还贴心地为他指路了其他餐厅。
舒白听着自己的几个小弟在后面窸窸窣窣地耳语，更觉得面子挂不住了。
这是想赶他？
不让他吃他今天就非要吃！
舒白拿起手机给自家老爹打了个电话过去，虽然刚吵完架，但是以他老爹宠他的劲儿，不可能不管他。
“爸，你帮我预约一下咱们家旁边那个无味私厨，我现在就要吃！”
本来以为儿子长心了来道歉的舒父听到这句只想骂一句“逆子”。
“吃什么吃，你小兔崽子就知道吃！我让秘书帮你约，等着！”
舒父到底还是宠儿子，潇洒地挂了电话之后就让秘书去给预约，心里还有点别扭：小兔崽子，现在知道你爸厉害了吧？
等一会儿预约成功，他可得好好和小兔崽子说道说道，你看你没有了老子饭都吃不上！
结果，过了几分钟，秘书回了电话过来。
“舒总，抱歉，你说的那家餐厅不接受当日预约。”
“你没有说我是谁？”
舒家是做房地产生意的，根生树大，在市里很有影响力。
一般报他名字，就没有预约不了的地方。
“……说了，对方只说现在只能预约下周五。”
秘书也第一次在帮老板预约餐厅这件事上遭遇滑铁卢，刚才他可是什么招都用尽了，也没预约上。
“岂有此理！”
舒父觉得自己面子挂不住了，要是被小兔崽子知道他预约个餐厅都不行，还不知道要怎么被嘲笑。
不行，他得想点办法！
舒父拿了手机就给自己老友于裴打去电话。
这于裴吧，是个儒商，做些文化生意，还极为好吃也懂吃，叫一声老饕是没错的。
国内外叫得上名的餐厅都有他的专属席位，所以他在餐饮界有些分量，肯定能帮他预约到！
在老友面前丢点面子没什么，可不能在儿子面前丢！
“老于啊……”
于裴听到电话里老友的话之后捧腹大笑，他是知道这个老友的，被自家儿子拿捏得死死的，不过好在他那儿子也不算坏。
“行，我去帮你约，事成之后你上次得的那个大红袍母树茶叶可得分我一点。”
“……分你分你，赶紧给我预约去！”
舒父一边骂这老东西狮子大开口，一边又觉得妥了。
这回不可能还预约不到了吧？
又过了一会儿，于裴气鼓鼓地回了他电话：“那个餐厅不懂规矩！”
“……”
舒父也是个人精，一听就知道这于裴也是没预约成功，心里又惊又喜。
惊的是连于裴都约不到的餐厅，到底谁能约到，喜的是，自己母树大红袍茶叶保住了！
“人家不给你面子就是不懂规矩啊？老于你不行了啊。”
听到老友嘲笑，于裴更气不打一处来了，甩下一句：“我就不信还有谁能预约到今天的！”
舒父一听，当即就来了兴趣，他也是和他儿子一样有点叛逆在身上的。
“那我也不信了！不然咱们赌一赌？”
“赌什么？”
“把咱们那群老家伙都叫上试试，看谁能预约到，赌注就……”
舒父一咬牙：“就一两我那母树大红袍！”
“主厨，今天我们的预约电话都被打爆了……”
正在厨房的王晋泽突然看到自己的大堂经理擦着汗和他汇报。
这不是喜事吗？怎么这个经理看起来很为难的样子？
“怎么了？”
“可是他们都是要预约今天的……我已经说了我们不接受当天预定，可是还是不断有人打来。”
“？”
这些人什么毛病啊！是不是闹事的啊？
王晋泽看了看时间，马上就四点了，没有预约的情况下他们是按照星耀的上下班时间来的。
“没事，一会儿就下班了，你定个自动答录就好，顺便网上预约也检查一下，真有需要预约的就让他们在那边预约就好。”
“好的，主厨。”
这一天，市内的富豪圈子都被一个预约给炸了锅。
【老舒是不是专门整我们啊，怎么可能我们谁都预约不上？】
【何止我们，我还找了开酒楼的去定都定不上。】
【老舒，你舍不得你那点母树大红袍就直说，这一番折腾，闹心！】
【各位老兄弟，你们猜怎么的？那家私厨居然下班了，我刚打已经是答录模式了。】
舒父看着他们群里的一通抱怨更气了，这餐厅怎么回事？拿乔也不是这么拿的吧？
这不折腾人吗？
一咬牙，舒父直接让秘书去预定了无味私厨下周五的位。
他倒是要看看这餐厅有什么过人之处能这么拽，要是只是搞噱头，看他不把着餐厅给撅了！
这么想着他又在群里打字。
【今天辛苦哥几个了，都别气，下周五和我一起去那家餐厅见识见识，要是真是耍着我们玩，我们再给点颜色给他们看看！】
【行，都去看看是什么神仙餐厅姿态摆这么高。】
于裴也跟着回复了一句：我再带几个美食评论家去。
舒父一看，心里顿时就爽了。
狠还是于裴狠啊，带美食家过去，要是真不好吃，这一曝光那家店可就真不用开了！
想着他又给自家小兔崽子也发了一条微信，老爸的面子不能丢。
【先滚回家，那家店今天不开业，我们下周过去吃。】
“？”
舒白看着过了这么久老爹那儿才来的回复愣住了。
这什么情况啊？他吃个饭还要等下周？
※
李文秀坐在星耀来接人的专车上心里都是恍惚的。
她从洛伊春还是个不知名歌手的时候就一直支持他，那时候他也没有什么演出，只能自费发几首歌，也都没有什么水花。
最多也只有他们几个认真去网上听了付费版，然后下下长长的评论。
但是也仅仅他们几个而已。
除此之外他们追星也是完全不专业的，没有什么打榜控评，就是单纯的喜欢洛伊春的歌。
他们和洛伊春之间。也不是粉丝和歌手的关系，而是更像朋友，几个人还拉了群，在里面闲聊。
后来群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不过也就一两百个，一开始她把群名改为粉丝群，结果被洛伊春否决了，就又改成了歌友会。
后来洛伊春终于得到了好机会，可以去参加《歌手》节目了。
那时候她还在群里调侃：“哥，这把你要红了啊！苟富贵，毋相忘！”
没想到，洛伊春就真的红了，还签了一家势头正旺的公司。
她不免担心了起来，有了公司洛伊春是不是还会像以前一样和他们相处呢？
他会有很多粉丝，是不是就不会在意他们这百来个歌迷了。
事实证明她多想了。
洛伊春不但没有忘了他们，居然还真的实现了当初的诺言，给他们开一个小型演唱会。
刚接到这个消息，她是振奋的，也没有把洛伊春说的什么“星耀会包所有费用”这种话放在心上。
人家星耀又不是冤大头，能不收门票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结果，等她的机票住宿等各种都被星耀安排妥当之后，她只需要拿着行李上下飞机，上车下车，就到了面前的五星级酒店。
她马上拿出手机在群里发了消息。
【啊啊啊啊啊啊星耀说的居然说真的！】
这时候群里已经讨论了几轮了。
【又来一个才搞清楚状况的，大家快来嘲笑她。】
【五星级酒店大house.JPG】
【五星级酒店餐厅.jpg】
【星耀提供的专车.jpg】
【各种周边.jpg】
李文秀看着群里刷的图震惊了，这些都弄得这么好，明天的活动得搞得多专业啊！
她心里又是一阵激动。
不行，她得把这一切都记录下来！这每一个瞬间她都不能放过。
这么想着她拿出相机开始拍摄vlog。
第一天她拍了星耀安排的五星级酒店住宿条件。
除了那些硬件之外，她还拍了很多细节。
比如房间里摆放的洗漱用品都是定制的，上面印着洛伊春的Q版小人，还写着“洛伊春和他的朋友们”几个字。
还有床头摆放也是洛伊春的棉花娃娃，背后还贴心的贴上便签：如果不喜欢的话可以打开柜子，更换其他棉花娃娃。
李文秀打开柜子，发现里面的娃娃更离谱，有歌王洛伊春，有抱着吉他的洛伊春……
然后就是第二天，也就是小型演唱会的当天。
她先拍了星耀准备的应援大巴，一共七辆，正好是洛伊春开始走音乐道路的年头，除了第一辆上印着洛伊春的照片之外，剩下六辆车上则是把他们每个人的名字都写了上去，还配了各种Q版头像，每一个都独具匠心。
并且还配上各种他们当年说过的壮志豪言，闵惜的就是那句“洛哥，苟富贵，毋相忘！”
接着就是会场外面的布置。
和其他小型演唱会一样，外面充满了应援物，有花墙，有应援食物，还有贩售周边的周边站。
只不过那些应援食物是星耀事先收集的他们的口味，然后准备的各种零食，一字排开，足足有十几个展台。
从蛋糕到辣条应有尽有！
还有那鲜花墙，一般这种花墙上都是摆着明星的照片，可是星耀布置的花墙除了一张洛伊春的主图之外，居然又是贴满了他们的Q版小人。
至于周边站，李文秀本来准备去买一点周边，毕竟星耀为了他们花了那么多钱，稍微消费一点还是可以的。
结果周边站居然也是免费的！
每人一套周边，包括专属应援棒，应援T恤，应援包，还有定制保温杯等各种，一应俱全。
李文秀被工作人员塞了一堆东西之后脸都是僵的。
她真的是在追星吗？她怎么觉得自己是在占便宜啊？
然后就是进入会场，如果说先前那些只是噱头的话，那这个会场就能见到星耀的真正用心了。
会场的整体布置都是按照他们之前在群里讨论的方案来的，从毛茸茸软乎乎的座椅，到暖色的灯光……
洛伊春站在台上，朝着他们这群“没见过世面的歌迷”微笑。
李文秀听到耳边已经传来了哭声，再一摸就发现自己也流了泪。
他们知道，洛伊春从籍籍无名走到这样华丽的舞台付出了多少。
但是在舞台上的洛伊春却说：“感谢你们的陪伴，让我从籍籍无名，到如今略有光芒，就算有一天我荣光加身，那也属于你们。”
“下面这首歌，送给你们。”
洛伊春唱的是他的新单曲《倦鸟》。
“我是一只倦鸟。”
“倦鸟知道，南飞才是唯一的通道。”
“可是风啊，它说着喧嚣。”
“而我想要逃。”
……
演唱会结束，李文秀还沉浸在洛伊春的歌声里，她觉得这几天恍惚是一场梦。
等走出会场，她看到天上有闪烁着灯光的无人机飞过，无人机闪烁的字迹是：你们以为结束了吗？
“还没有。”
接下来是一阵喧哗，无数烟花在天空中炸裂，将黑色天幕照亮。
烟花的图案炫目，而主图却是一句话。
“感谢洛伊春和他的歌迷朋友们。”
这一刻李文秀依旧举着相机，她把这一切都记录下来，她想，就算若干年后，她可能也不会忘记这一天。
她没有追过其他明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歌迷都是这样，但是，她相信他们是特别的。
被送回酒店之后，她的心情久久无法平静下来，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一会儿她又重新坐起来。
打开电脑她开始剪辑自己拍摄的视频，直到凌晨两点，她才上传。
这个视频的名字叫《一个歌迷的梦想》。
等电脑上显示上传成功之后李文秀松了一口气，把地址发到群里她就下线睡觉了。
等第二天她起来，就发现群里炸了锅。
【@秀秀 牛啊！咱们火啦！】
【想不到我们还能上热搜，笑死。】
【洛哥现在还没有出现是不是害羞了啊？】
【说实话，就像网上说的，我们真的该感谢星耀。】
【+1】
【+2】
“？”
什么情况？
还有些懵的李文秀打开了微博，就看到自己的信息那一栏直接爆掉，显示9999。
李文秀颤颤巍巍点开，就发现是自己昨天发的vlog下面已经有了几万条评论。
她不会被骂了吧？
李文秀咽了一口口水，才敢去看评论区。
【……我真的酸了，这就是当星耀粉丝的待遇吗？】
【我承认我是柠檬精，我家什么时候能有这样的应援我会哭晕过去！】
【都不求有这样应援了，我家的那个垃圾公司能不扯后腿我就谢天谢地了。】
【同样是粉丝，为什么别家就是站着追星，我还得被自家的sb工作室创，我不服】
【想爬墙了，星耀还有什么明星能追啊，为了这个待遇我觉得我都能粉十年。】
【笑死。星耀又当又立，说好的不许旗下艺人有粉丝呢？把季迟的后援会都解散了，结果搁这里捧新人！】
【……我也很不舒服，我是季迟粉，我们不能做数据不能控评，结果就是看同公司别家的粉丝享受好待遇？】
【那是有点不公平啊。】
李文秀看着这些回复愣住了，她是不是给星耀惹麻烦了？
而这是热搜上已经有了两条关于星耀的词条，分别占据第一第二。
#站着追星的快乐#
#星耀请正视季迟！#
而在第二条热搜下面，早就成了各家粉丝抱怨不公正待遇的战场。
季迟的粉丝就是其中的主力军。
季迟因为最近热播的综艺和LK那个顶奢代言广告，狠狠地圈了一大波粉，粉丝规模早已经不是当初的小猫三两只了。
这次大有要冲了星耀帮季迟讨回公道的架势。
这时候谢筱筱又觉得她行了。
季迟沉寂那么久，那些粉丝也早就在星耀的政策下偷懒起来，好不容易又来了一波新粉，还没有被星耀给驯化，谢筱筱觉得这次她一定要抓紧机会，让星耀把不允许粉丝应援这些政策给取消了。
她可还想从中赚一笔呢！
以季迟现在的人气，她就算是去机场拍图，都能大赚一笔！
这么想着她点开了很久没有打开的群。
【季迟家的小妖精：星耀这次真的太过分了！捧新人的手段太低级了，都忘了我们家季迟才是他们第一个艺人了！】
【季迟家的小妖精：不让我们应援，却给别家搞歌友会，还那么大阵仗，季迟呢？什么都没有！我们这次必须要反馈给星耀，让他们正视我们季迟粉丝的需求！】
【对！】
【妖精说得没错！】
……
看到了久违的附和谢筱筱松了口气，太好了，这次终于动员起来了！
【季迟家的小妖精：我们先去把星耀官博冲了！再去冲简知的微博！】
【好！我去编格式，等下大家带图复制不要乱！头像什么的也要改！】
【我去超话发帖！】
正在这一批粉丝在星耀官博和简知微博骂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季迟上线了。
他本来是在星耀的录音室里练新歌，就听说简知被他的粉丝骂了。
他想也没想就直接上了微博，稍微看了看情况，他点开几乎没有登陆过的账号。
上一条还是他说自己不需要粉丝应援的微博。
看来这还不够管用，这次就直接一点吧，免得下次又出现这种情况。
这么想着季迟发了微博。
【星耀季迟V：我不需要粉丝，望周知。】
这条微博一出，季迟粉丝群的新粉直接炸了。
【无语，没有粉丝你能有今天吗？】
【……好像他真能，他没有靠过粉丝做什么吧？】
【这是飘了？必糊。】
【我寻思季迟的粉丝真的帮他拉过什么活儿吗？】
季迟的粉丝被问住了，他们想说自己为他做了多少多少，季迟居然忘恩负义，可是转念一想，他们好像什么也没做……
星耀不让应援，不需要打榜做数据，综艺是星耀给的资源，专辑是星耀给的资源，就连代言也不是靠他们数据刷来的。
季迟从出道开始居然真的没有靠过粉丝……
【人家星耀给季迟顶多路线是歌手吧，可不是偶像，好像真不靠粉丝的。】
【那就拿作品出来说话啊，到时候专辑出了也别让我们买啊！】
【哇，我越来越期待季迟的专辑了，看他是被打脸还是打脸。】
【反正我不买了，脱粉了！】
季迟的各种后援会都开始彻底关站，然后头像全部黑掉，乐子人们都跑去围观。
于是另一个热搜被刷了上来。
#季迟大面积脱粉#
#季迟后援会陆续关站#
李文秀看到闹了这一出想去把vlog删掉，却看到洛伊春在群里留言。
【洛伊春：简总刚和我说了，让大家不要被今天的事情影响了心情，星耀要的是歌迷影迷，要的是靠作品说话，以作品动人，而不是靠粉丝。】
对哟，他们是歌迷啊。
想到这里李文秀收回要删视频的手，还又发了一条微博。
【惜惜不吃瓜：我们是歌迷，不是粉丝。】
而发完这条的洛伊春也感叹起来，简总真的太强了，光是那句“靠作品说话”就把他都震慑到了。
可是……在粉丝经济盛行的内娱，简总这样真的行吗？
他不免开始担忧起来。
另一边的简知却很开心！
季迟终于不背刺她了！还主动帮她把那些能花钱的粉丝都给洗掉了！
这可是大功一件啊！
她难得地给季迟发了一条微信过去。
【简知：好好录歌，不要多想，作品才是你的硬通货。】
季迟看着简知发来的信息，脸上冰雪消融，嘴角扬起一丝笑意。
对，他不只是要证明给那些人看，他还要证明给简知看。
他要成为星耀的顶梁柱。
靠实力说话，帮简知赚钱，让她知道，自己才是唯一那根金苗苗。
第58章 第 58 章
赵明亮看着app上架成功之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最近星耀各个部门都支棱起来了，他们公关部反而落于人后了！
要知道，逆水行舟, 不进则退。
他可不想成为星耀的吊车尾部门，幸好他的app终于问世了，只等全公司的艺人下载好，就能开始执行简总的大计划的——
让所有星耀艺人德才兼备！
赵明亮把app先挂到了公司内部的交流群里，然后发了一个通知。
【公关部：请公司所有艺人下载“德才”app, 并且按时完成每日任务。】
这个通知一下发, 他就开始观察动静，却发现过了好一会儿下载量依旧为零。
“？”
你们怎么回事！
就算现在星耀艺人不多, 可是满打满算也有十多个了, 就没一个听话的？
又过了一会儿, 下载量变成了5，还多了一条评论。
【五三女团全员按爪。】
还是女孩子们让人省心啊！
不过赵明亮并不满意于此，这些“老油条”们不仁, 可就别怪他不义了！
他可是有尚方宝剑在手的！
这么想着, 赵明亮就向简知的办公室走去。
“简总, 咱们的app上线了！”
“？”
什么app？又是什么赚钱玩意儿？
简知看到赵明亮以一种“大王，我们抓到唐僧了”的兴奋语气跑来的时候，就警觉了起来。
等被赵明亮强行回忆了一波之后她松了一口气。
哦, 就是那个折腾星耀那些“背刺”艺人的省事app啊？
这可是个好事。
简知神色一松：“很好, 这个月给你们公关部发奖金。”
做了好事当然要给奖赏, 能花钱的地方绝对不能省！
听了这话赵明亮的表情越发轻快, 不过下一刻又故作一副惆怅样子。
这一瞬, 简知突然有了种自己是个昏君，而赵明亮是在进谗言的佞臣的错觉……
“简总, 这奖金我不敢要啊！我们app虽然做成功了，可是落不了地啊，咱们公司的艺人都不用！”
赵明亮直接把自己当水军说瞎话的本事一亮，声情并茂地表演了一番。
他就不信，简总出马，那些人还敢不用他的app，
“？”
简知打量一番赵明亮，心里琢磨，让他当水军这是屈才了，这要是去演戏，可不得拿几个奖回来？
不过，他说得确实有道理。
这个app他们不用，她还怎么“折磨”他们！
简知略一沉吟：“告诉魏薇，让她通知一下公司所有艺人，今天下午公司开会。”
这次，她必须好好的鞭策一下这些“懒家伙”，给他们找点事做，免得个顶个的天天琢磨怎么背刺她！
※
季迟是第一个到会议室的，一进去就看到简知坐在里面，而赵明亮立在旁边。
他微微皱眉，莫名产生了一种奇妙的联想，这位置，可不就是昏君和她爱进谗言的大太监吗？
不对……
季迟把这个想法从脑子里甩开，赵明亮就算了，简知怎么可能是昏君？
这么想着，季迟默默坐到了简知的右手边第一个位置，还稍稍把椅子往简知那边拉了拉。
正想开口说什么，就见萧潇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萧潇是直接从片场过来的，妆都没有卸，但是由于保密协议，索性就拿了一张大围巾把自己头裹起来，又戴了一副特大的墨镜遮住大半张脸。
要不是她一站那儿就显得气质绝佳，这一身打扮怎么也得被送去派出所问问话。
萧潇一进来就往简知左手边一坐，又抬手给了一个大拥抱：“怎么想着开会了？这还是头一次啊。”
季迟瞪着那双抱住简知的手，脸上的表情就更冷了几分。
简知把萧潇的手扒拉下来，她一向拿萧潇没办法：“萧潇姐，先开会！”
“行，开会，可这不是人没来齐吗？”
她话音刚落，就见虞涵走了进来，萧潇立马眼前一亮，又戳了戳简知手背：“你新签的？这得大火啊，走个路都跟天仙下凡似的，比我当年也差不多了多少了！”
“……”
简知这算是明白了，萧潇自从走出前一段婚姻阴影，又重新开始捡起荒废已久的事业线之后，整个人越发放飞了！
她现在就恨不得捂住虞涵的耳朵，告诉她“你可别听萧潇胡说，你得好好唱戏啊！”
要是虞涵真跑去混娱乐圈了，她可不得被迫赚很多钱啊！
一想到这里，简知马上行动，起身就去拉了虞涵过来，看了看自己左右手两边的座位都被占了，她斟酌了一会儿，然后看向季迟。
这小子最近表现得不错，危险等级有所下降，不需要多提防了。
这么想着她开口：“季迟，你往边上坐一点，让虞涵坐这儿。”
“……”
仅仅几秒，季迟一向冰山般的脸上就裂出四五种情绪，从震惊到不解到委屈，还混杂着一点不甘心，最后又包裹着几分落寞。
然后他乖巧地让出了位置。
而这一出“变脸”简知完全没有读出来。
被安排了位置的虞涵反而一脸惊讶：“简总……我做角落就好。”
她虽然签约了星耀，可是一个唱京剧的，和他们娱乐圈的还是有些格格不入的。
虞涵想不通的是，简总怎么这么关注她。
而简知一把把她摁座位上：“你就坐这儿！”
你现在危险等级可太高了，坚决不能让其他人给你灌输“不正确思想”，只能把你放我眼皮子底下！
“最近咱们京剧团发展得怎么样啊？”
简知开口问的同时，心里满是后悔，京剧团这么大一个亏钱项目她之前居然一直在冷处理，这可不行，之后得捡起来重点栽培才对！
一说起京剧团，虞涵就打开了话匣子，天仙一样的脸上漾着点喜色：“很好，因为我们在秒音上的人气，最近上座率都高了许多。”
“只是离赚钱还有一点距离……”
说后半句的时候虞涵还有点心虚，毕竟自从简总买下他们剧团之后，给了那么好待遇，可他们依旧一直在。
却见简总的脸上满是流露出了一丝惬意和轻松，好像格外满意。
“？”
难道情况都在简总的意料之内？
也对，虞涵想起秒音那边给她露的底，说明了优待她就是因为秒音的大金主就是简总。
这么一个虞涵轻松了一些，简总这是对他们后续发展很有信心啊。
而简知此刻想的却是：很好，保持亏损，绝不背刺，棒棒哒！
正在简知高兴的时候，洛伊春和齐照宣也进来了，看到二人，简知的表情更温柔了。
这一个刚开了盛大的歌友会帮她亏了一笔，另一个马上要让她赔给少城娱乐五千多万。
这可不就是他们星耀的卧龙凤雏吗？
简知温声开口：“你们来了，快坐！”
她刚想给两人排位置，就看见季迟的手牢牢捏住了会议桌的桌沿。
什么情况？
不过简知没空关心这个，就指了萧潇旁边的位置给他们。
这两人刚落座，门口就又来了人，正是因为《洗涤心灵的生活》翻红的陈钦，苏予安和周瑾三人。
简知看到这三个人心情有些复杂，本来嘛，吴勇把他们签了就签了吧。
可是怎么就还都翻红了呢？
现在三个各种邀约不断，不管是代言，综艺还是片约，都让简知有些头疼。
三人也很知趣，直接走到季迟旁边坐下，毕竟是一起上过综艺的人，几人关系很好。
陈钦直肠子，眼睛一眨压着声音探头问季迟：“哥，你怎么脸色看起来不太好？被简总骂了吗？”
在这之前，陈钦没怎么见过简总，他心里以为的老板都是他前公司那样的。
所以一下就认为季迟是被骂了，正想安慰，他就被苏予安拉住了。
简知也正好走了过来，他是来给这三个上保险的！
“最近找你们三个的很多，不过我都给你们推了。”
听了简知的话，三人脸上没有什么反感的表情，就连暴脾气的周瑾也没有流露出一点不满，他们都深知自己能有现在这么一天，都亏了简总这个伯乐。
所以简总怎么规划他们就怎么做，反正简总不可能害他们。
居然接受良好？她可是想了很多忽悠词呢！你们怎么不照剧本走啊！
简知还是只能按着自己的剧本继续往下说：“我不想让你们变成综艺咖，不是说上综艺接代言不好，这些确实能来快钱，可是你们能得到什么提升吗？”
“我认为不能。”
三人默默点头。
“我希望你们还是坚持自己的路线，予安好好演戏公司会给你挑一些好本子，到时候你也选选，不要想着演赚钱的，太商业化的剧本，公司在酬劳上不会亏待你，。”
“我个人认为，你以前在文艺片里的表现就可圈可点。”
那文艺片，可是出了名的能得奖但是赔钱啊！
她再把片酬给苏予安一补齐，这样他名利双收，自己美美亏钱，双赢！
苏予安本来安静听着，却在听到后面几句的时候手有些微微发抖。
他不是没红过，他一火起来之前的公司就会告诉他：你演文艺片能吃上饭吗？商业片也是好电影，怎么就不能演了？
所以他后期一直在商业电影里摸爬滚打。
可是他的内心依旧是想演一些更有深度的，只是没想到真的会有人帮他规划这样的路线。
苏予安正想感谢，就见简知已经开始朝着周瑾说话了。
“周瑾啊，你也不能放弃你的音乐啊，你得有作品！你一会儿就去音乐部那边报个到，准备筹备一下你的单曲也好专辑也行，总之，你要往你最初的梦想里深耕啊！”
“还是那句话，咱们星耀人，要不忘初心，知道吗？”
做专辑那可是赔本买卖，可以多做，要不是系统不允许，简知想给星耀所有艺人一人整一张专辑！
周瑾没有苏予安那么含蓄，马上就答：“我也是这么想的。”
要是简知真让他去上什么综艺演什么戏，他才要翻脸呢。
上星耀的综艺那是为了报恩，再去其他的可就不行了。
幸好，简总的想法和他一致，不愧是能免费给所有独立音乐人使用星耀录音棚的人，她永远理解他们这种人的坚持与梦想。
一旁的陈钦早就满脸期待地等着简知说他，他探头探脑，一双溜圆的眼睛就差开口直接说“简总，那我呢”。
简知被他眼神看得有点心虚，陈钦她还真没想好怎么办。
他之前是个爱豆……
爱豆不行，那可太赚钱了！
也不对，他们星耀的艺人连粉丝应援都不许有，当爱豆应该赚不到什么钱吧？
这么一想，简知豁然开朗。
“陈钦啊，你也还是继续当爱豆吧。”
不过爱豆该干点什么呢？内娱的爱豆好像都跑去当演员了，还真没有一个能坚持本职工作的。
简知灵光一闪：“公司就先帮你打造一个爱豆打歌舞台吧！”
爱豆嘛，总得要有舞台的。
到时候除了出歌练舞的费用，各种舞台经费，那可又是一笔大开销啊！
再说了，内娱爱豆的舞台谁看啊？
这不是妥妥的亏本？
简知满意点头：“一会儿你去联系姜尚，让他准备开新节目！”
就算姜尚能拍慢综，她不信他还能拍舞台综艺，光是一个运镜灯光就够被内娱粉丝们骂死了。
太好了，解决了陈钦的路线问题，还想出了亏钱新法子，还能顺便解决一下姜尚，免得他每天跑来给自己发微信要工作。
真是一举三得啊！
陈钦依旧在震惊中，他本来以为简总也要他走一些爱豆的老路，要不就是上综艺要不就是当演员。
结果简总居然……
一想到自己能坚持梦想，他的眼眶就有些发热，伸手就想拉简知的手。
到嘴边的“简总”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季迟就伸手过来把他手压了下去。
陈钦：“？”
季迟面不改色：“开会呢。”
“哦。”
被迫中断感动的陈钦乖乖坐好。
另一边简知已经去迎接她可爱的女团了，这可也是帮她亏钱的大宝贝们啊！
简知一来口就是：“最近学习得怎么样啊？吃住还习惯吗？有什么要求要主动向公司提啊，不要不好意思！”
帮系统花钱的事，可不能省啊！
“……”
纪念哽住了，她以前的经纪公司老板对她们这些女团后备永远问的都是：“练习得怎么样了？要多练习，往死里练！”
她已经习惯了那种硬强度，到了简知这里，这种和风细雨的模样她一时还有些不适应。
江悦倒是依旧大大咧咧：“简总，哪里都好，就是我要练拳有点不方便。”
“这个简单，我给你找个专业教练，到时候和你一对一的练！”
“好嘞！谢谢简总！”
“没事！”
许多梦看简总这么好聊马上举手：“简总！那我可以每天少做一套题吗？”
简知面无表情：“不能。”
学习的事怎么能偷懒呢！
把女团也安排坐下之后，简知看着自己这一屋子艺人，又联想到星耀当初只有一根独苗苗的时候。
真怀念那个不会每天忧愁赚钱的岁月啊。
每天只需要摁住季迟就可以亏……好像也亏不了！
简知深吸口气，把过往忧愁抛之脑后，人啊，还是得向前看！
这么想着简知终于开始进入今天的正题了。
简知略一正色，轻轻敲了敲桌面，所有人的目光就都朝着她投来。
“……”
还有点心虚是怎么回事？
简知清了清嗓子：“今天让你们来是为了公司新开发的app的事。”
是为了让你们都入坑好好接受星耀的“思想改造”，从此以后努力钻研，不再想着时时背刺我！
她环顾一圈继续说：“本来这个app制作初衷是为了让你们做一个德才兼备的艺人！要不忘初心，不走歪路，时刻保持清醒，好好做人，踏实做事情！”
好好消磨背刺之心，帮我早日亏钱！
“结果你们居然都拒绝接受这样的指导，竟然都不下载！哦，还是咱们家几个小姑娘乖巧下载了，值得表扬！”
你们其他人警戒心也太高了吧！背刺我的时候怎么不见这么谨慎啊！
“所以，今天才有了这个动员大会！”
“我决定给咱们app定一个彩头！德才app是有一个排行榜的，每个月排行榜第一，可以得到一个愿望。”
快来向我需要要出专辑演电影，各种烧钱大制作，让我师出有名，奉旨亏钱吧！
简知的如意算盘打得格外好，这样一根大胡萝卜在前面吊着，既能让星耀这些背刺人乖乖去app上消磨精力，又可以一个月来一次烧钱项目，还不用她懂脑子，简直完美！
这话一出，本来聚精会神听着的星耀众艺人都惊了，这承诺可不得了啊！
就在这时，萧潇突然举手，白皙纤长的手指在半空中向水草一样摇晃。
“……”
简知有种不祥预感，她总觉得萧潇要不走寻常路！
果然就听萧潇开口：“那简总，让你陪我逛一天街也行咯？”
萧潇现在是完全把简知当做好闺蜜，奈何她们俩平时都忙，也就少了很多私下的闺蜜日常，这下可被她逮住机会了！
“？”
简知嘴角一抽，萧潇姐你怎么回事啊！你就不能狮子大开口再求个大制作电影吗？
你支棱起来啊！
有了萧潇开的这个话头，就听大家都开始窸窸窣窣讨论。
许多梦嘀嘀咕咕：“要是我第一，我就让简总帮我做一天卷子！”
“？”
我听到了啊！你出息呢？你就不能给自己要一点资源吗？
陈钦小声朝着苏予安说：“那我想简总去我们打歌节目当开场嘉宾！”
“？”
过分了啊！你是不是想我出丑！
几乎所有人都在轻声讨论，唯独季迟不动如山。
季迟略微低头看不到神色，他双手交叠摩挲着虎口，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简知无比欣慰，瞧瞧，小冰山这性格还是有好处的，那就是绝不起哄。
“咳咳，你们想点正经事！”
简知打断了他们的讨论，继续拉回正题：“所以，你们快点把app下载起来，努力！”
说完简知一拍身边的赵明亮：“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一直在旁边听着的赵明亮满是感动，简总居然对我设计的app寄予了厚望，他一定得让德才app发光发热！
不过……他好像还忘了告诉简总，德才app不是只有他们的艺人可以用，还真对普通用户开发了很多功能呢。
赵明亮正想说，转念又想，自己怎么怎么糊涂，开发其他功能那可是简总给他们下的指示，简总不问就说明她都知道了！
他还多此一举做什么呢？
想到这里赵明亮目送简知出了会议室，然后开始教这群艺人app的一些隐藏用法。
※
季迟坐在星耀录音棚的休息室里，他刚在试录音，现在正好是休息时间，他想也没想拿出手机登录了德才app。
经过这么几天的摸索。他已经大致了解了这个app的玩法。
除了他们艺人需要修的一些课程之外，他发现这个app的功能居然非常齐全而且有趣。
这个app具备了微博的所有功能，大家可以在上面分享记录生活，但是没有任何的广告，不管是发各种硬广还是软广都会被屏蔽掉。
刷起来会觉得格外舒服。
除此之外，德才app还有很多板块，比如“讲坛”、“评分”、“圈子”等。
讲坛板块点进去就是一些各大高校名师的趣味课程。
季迟进去游览过一遍，叹为观止。
《品红楼》、《水煮三国》、《法外狂徒张三》
、《李白，挖仙草炼仙丹》等看着离谱，但是内容生动有趣的课程应有尽有。
连他看了两集都直接把这所有都加入了看单。
评分板块则是对各种电影书籍等进行打分的地方，根据赵明亮所说，他们运用了一些算法逻辑，有效避免各种刷分，保证公正性。
而圈子就是一些大家可以自建话题的地方，类似论坛，但是自主性更高。
把这些都游览完，季迟想明白了一件事。
果然，简知做的app不像她说的那么简单，如果真的只是为了星耀艺人的思想道德建设，根本不需要这么多内容。
简知一开始剑指的就是国内互动交流平台的第一把交椅。
这样的野心和魄力，都被她藏在看似轻松的表面之下。
简知总是这样，不到事情的最后一步，她都不会亮剑。
想到这里，季迟决定帮她出一把力。
季迟点开通讯录，又一次把一个号码从黑名单放出来。
【帮宣传一下星耀的德才app】
【你怎么回事，现在成天联系我就是让我帮星耀的忙，我都快成星耀的业务代理人了！】
季迟看着回复略一皱眉。
【那你不能是】
对面人很快和回了消息。
【你是不是心里在想我不配？很好，你还学会委婉了！行吧，什么app啊，让我先去看看。】
季迟从善如流地给发了一个下载地址。
过了十几分钟，季迟的手机响了，这次不是信息，而是电话。
他点了接听。
“你们简总要不要投资？”
“不需要。”
“欸？你！你肯定看懂了吧！这个德才app要是推起来，肯定能赚大钱！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季迟依旧说：“不需要。”
对面长长叹口气，又说：“你们那个简总确实一向是喜欢吃独食的，让她把自己碗里的分给别人，她肯定不乐意。”
简知现在不只是在娱乐圈，在他们商业圈子里也都有点名气。
拿着孟氏的投资不用，非要签对赌协议，就是为了保证自己公司的独立性。
宁可慢一点发展，也一定要把权利掌握在手中，这一点可真够有魄力的。
“她不是这样的。”
季迟反驳一句又继续说：“你帮不帮？”
“帮是要帮，不过得有点好处吧？”
“行了，这事你别管，我自己找你们简总商量去！”
“……”
季迟沉默了一会儿才补上一句：“别提我。”
“知道了，你放心。”
※
吴勇坐在手机面前，看着已经开好的秒音直播频道还有点紧张。
虽说他进娱乐圈也二十年了，可是一直是在幕后，真的到台前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是这次他必须支棱起来！
这个新人海选可是关系到他们星耀未来的发展的，简总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就是信任他啊，他可不能掉链子！
再说了，又不是他一个人，这不还有他邀请的三位导师吗？
对于这次线上海选吴勇是花了大心思的，他花高价请来了这三位。
一个是代表流量的归国顶流偶像颜行，他在国外受过最系统的唱跳训练，舞台经验也十分丰富，最主要的是他一来就能无形地带来很多收视率。
他的出场费可是极高的。
可是吴勇这次只花了一点小钱就把他请来了，因为在颜行刚回国的时候，他帮了他几次忙。
本来这样的卖人情的事，吴勇可舍不得做，但是现在是为了星耀，他的老脸能卖点算点！
能帮简总省一点钱算一点！一想到这里吴勇就无比自豪。
而第二是吴勇去专门的国内顶级音乐院校请来的专业大拿沈随心，她负责对选手的音乐素养之类的进行点评。
第三位是知名演员，手握无数大奖，国民度超高的演技派谭建。
这两位就是负责专业这一块的东西了。
毕竟他们星耀要招的可不能是歪瓜裂枣！
除此之外，吴勇还直接找来了姜尚的团队，他们可是制作过《洗涤心灵的生活》这个综艺的！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吴勇看着时间，海选开始了。
来参加海选的都是实现按照报名顺序进行了排序的。
吴勇四人坐在位置上看着屏幕里出现的第一位海选选手。
画面上出现的是五大三粗的汉子，隔壁比吴勇的大腿还要粗壮，看起来颇有几分凶神恶煞。
只是他的表情却有点腼腆，脸颊还微微泛红，但一张口就是一口地道的东北口音，带着亲切和自来熟。
可刚一段自我介绍，包括吴勇在内的评委都觉得自己的普通话都被带偏了。
果然……世界是属于东北的！
不等吴勇开口，谭建就打断了他：“大哥，先表演才艺吧，时间有限。”
吴勇在心里给谭建竖起大拇指，实力派影帝就是稳健！
东北大哥一点头：“我给大家带来的是一首歌曲《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希望大家喜欢！”
“……”
突然有点不妙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可是已经来不及阻止了，大哥以手做话筒陶醉开唱。
这一刻，吴勇的世界充满了寂静，只有一道能直达天听的“魔音贯耳”，那一次比一次更加撕裂的歌声还在不断拔高。
吴勇面带微笑，心里却想：我好像看到了终极。
而剩下三个评委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颜行那张被粉丝誉为“女娲毕设”的脸第一次有了一丝扭曲，虽然他在努力克制，可是他引以为傲的表情控制在这一刻好像离家出走，他在心里把自己一辈子的悲伤事都想了一遍，最后还是只能妥协，抬手捂住了脸，以遮挡自己笑裂了的表情。
只是他微微弯着的眼睛还是出卖了他。
负责声乐的沈随心则直白了很多，她皱着眉，脸上表情随着东北大哥杀猪一般的高音而逐渐扭曲，她伸手去握住放在一边的保温杯，手背上起了青筋。
而谭建不愧是演技大佬，他表现得最为平静，脸上一丝波动也没有，但是只要细看就会发现他的眼里完全失去了光彩，空洞一片。
“谢谢老师，我唱完了！”
直到东北大哥说完这句话之后，众人三魂七魄才全部归位。
而此时的直播间弹幕上已经一片热闹。
【在进这个直播间之前我没想到是这么一番灵魂洗礼。】
【哈哈哈哈哈哈哈评委表情太绝了！我愿称之为世界名画！】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刚听了一曲什么？为什么我的耳朵和脑子都嗡嗡的！】
【自己人！别开腔！】
【……谢东北大哥不杀之恩！】
吴勇和三个评委对视几眼，最后都坚决地举了“x”，颜行正准备安慰几句，就听东北大哥说：“这首我不擅长，我再给你们来一个拿手的吧！”
“？”
颜行慌了，斩钉截铁：“哥！每个人只有一次机会！你到点了！”
【颜行七年老粉，从没有见过他这个表情，这个直播来得值了！】
【颜行：我要用生命阻止这场灾难！】
【其他三个评委：尔康手】
好不容易劝住了东北大哥，吴勇立马让切换到下一个。
另外三位评委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总算是解脱了。
这次屏幕上出现的是一个看起来乖巧秀气的小姑娘。
这总不会再暴雷了吧？
小姑娘一开口，声音清脆，沈随心点头，吴勇看了也更放心了。
这个应该是靠谱了。
“我要表演的是一段舞蹈！就是颜行老师的出道曲！”
嗯，更靠谱了！粉丝应该会带来一段好表演的。
小姑娘深吸口气，开始放起音乐，她略微垂头站在原地看起来架势十足。
直到歌声一响，她的四肢开始律动。
“……”
颜行张大了嘴，沈随心捂住了眼睛，谭建把目光移开。
吴勇：我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啊！
而弹幕里依旧是一片欢乐的气氛。
【感谢这个小姑娘和她新装的四肢给我带来的快乐！】
【我愿称之为抽筋流舞蹈。】
【僵尸献舞，不过如此】
【颜行：我不记得我的舞是这么跳的啊！】
【我帮她抠出了一座芭比城堡……】
好不容易等这个小姑娘跳完，看着她喘大气，评委们一片静默。
他们该说点什么？好像是。
可是能说什么呢？
最后还是颜行挑起大梁，他咳嗽两声开口：“请问你这个舞跟谁学的？”
“当然是你啊！颜行老师！”
颜行的表情又裂了，他怀疑他不是来报恩的，是来渡劫的。
“哈哈，跳得很好。”
下次别再跳了！
吴勇尴尬地说完立马让导播切下一个直播间。
此时评委席很安静，吴勇觉得，要不是因为签了合同，他们几个肯定马上拔腿就跑。
就连他刚才都想离开这个美丽新世界！
吴勇赶紧找补：“事不过三，下一个应该会好的。”
可是真的会好吗？吴勇自己也有些怀疑。
没一会儿，第三个海选人连上了他们直播间。
吴勇眼前一亮，不错啊，长得多好看一小伙啊！光凭这张脸就有点看头！
三位评委也肉眼可见地放松了下来，长这样一般都有偶像包袱，不可能差到哪里去。
弹幕也画风一变。
【这个小哥哥有戏啊！】
【谢谢，先报一下家庭地址和联系方式吧。】
【咦，这个哥哥我好像见过，这就是我失散多年的未婚夫吗？】
【我户口本准备好了，就差你了。】
“我准备的是一段表演。”
漂亮小伙也争气，开口说话字正腔圆，谭建先松了口气。
“好，你可以开始了。”
漂亮小伙先是放松了一下自己，就开始进入角色，只见他先是冷着一张脸，然后开始报“12345”。
“？”
你这是演的哪一出啊？吴勇开始怀疑人生。
小伙不以为意，继续演，这时候他已经从面瘫开始进化了，瞪眼噘嘴，无能狂怒，五官乱飞。
只是嘴里依旧说的是“12345”。
“……”
谭建在心里做了四五回建设，终于忍不住破功了。
“你停一下，你的台词呢？”
小伙无辜眨眼：“我说了啊？12345啊。”
“你的台词就是12345？”
谭建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恨不得钻进屏幕把人提溜出来。
“演戏不是都后期配音吗？那我说12345不就好了？”
“谁跟你说演戏都配音的！演员不会说台词就是战士上战场不带武器！”
谭建忍着怒气，又看向吴勇，他还有几分理智，这是星耀选人，而这个人样子确实符合娱乐圈标准。
事实上，他就算只会说12345，好好包装确实也能红。
万一星耀要，他如果说太狠也收不了场。
“你被淘汰了。”
吴勇面无表情直接宣布，另外三个评委脸上都带着震惊。
就算场面上为了面子，星耀不能直接要他，完全可以安抚着，等之后再说啊。
这就直接说死了，拒绝了？
而吴勇开口解释：“我们简总一直说，星耀的艺人必须用实力和作品说话，我承认你的颜值很符合现在的大众审美，可是很抱歉，你不符合星耀的选人标准。”
简总一向最看中实力，要是他选这么一个人回去，简总肯定不会高兴的。
作为合格星耀人，必须努力贯彻简总的一切理念！
【这段真的有点燃啊！】
【我还以为会给过呢，星耀真的有点东西！】
【要是现在娱乐公司都这样，也不会有那么多浑水摸鱼的了。】
【星耀能不能赶紧整顿内娱啊！】
微博上不知不觉多了很多自来水安利帖子。
【球球了！大家快去看星耀的新人海选吧，年度最好笑的综艺，完全可以吊打《洗涤心灵的生活》，建议他们报今年的最佳综艺奖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死，能打败星耀综艺的果然只有星耀综艺，大家快去看！不好看我头给你！】
【@春晚能不能看看这个直播间的那些人，今年你要是让他们上我保证你收视率空前绝后！】
【喜剧人在民间，星耀诚不欺我！】
【而且三观还超正！我感觉内娱又有救啦！】
因为这些“自来水”安利，越来越多人涌入了星耀的直播间。
而此时天元工作室内，江远东和乔荞正在实时监控着星耀这个直播间的数据。
江远东不断啧啧称奇：“了不起啊！这才开播多久啊，居然就破了我们平台的直播间人数记录了！”
星耀出品，果然必出精品啊！
乔荞则在看他们刚才一段时间的新增用户数量，她指着那个新数据：“这个才是关键，就在刚才我们已经多了两百多万新用户了。”
“这么厉害？”
“不然你以为呢？这可是简总搞的新项目。”
乔荞对简总佩服得可谓五体投地，她想不到一个娱乐公司选新人也能造出这么多噱头，引来这么多流量。
果然在营销这一途上，她还要和简总多学习。
这么想着她终于鼓足勇气给早就加了的微信，但是一直不敢打扰的简知发去一条信息。
【乔荞：简总，您的新项目真是太棒了！】
“？”
什么新项目？
简知顶着满脑袋问号开始琢磨：又是谁在背后背刺她了吗？
第59章 第 59 章
自从《洗涤心灵的生活》顺利播出之后, 姜尚就闲出鸟了。
简总好像完全把他遗忘了一般，任他怎么去旁敲侧击，简总都不给他透露半点下一个项目的风。
就连他从文旅局那边知道了一点信, 也听说被简总给否决了。
姜尚每天看着星耀其他部门干得热火朝天，就满心惆怅。
他不由得想到一种可能，难道他失宠了？
简总难道找到了更好的综艺导演，就不要他了？也对，他本来可是个MV导演, 这专业是不太多对口。
可是洛伊春的单曲和季迟的新专辑也没有找他拍MV啊？
他这是被简总直接冷藏了？
不应该吧？
《洗涤心灵的生活》不管是收视率还是口碑可都是一级的, db评分现在还有9.5呢！
妥妥的综艺一霸啊！
姜尚正纠结着，又看到了吴勇搞的那个什么海选直播, 越看心里越凉。
他们星耀这么卷了吗？一个经纪人随便搞的节目都综艺效果这么足？
再看网上评论, 他心更伤了, 你们这些观众前几天可不是这样的！
你们那时候不是夸我们《洗涤心灵的生活》才是内娱第一综艺吗？
这才几天就变卦了！你们喜新厌旧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难怪简总不要他了，连吴勇随便搞个直播都比他有综艺看点，还省钱, 换了他是简总也知道该选谁。
姜尚叹了口气, 已经开始幻想自己被逐出星耀漂泊无依的生活了。
要不……还是去抱抱简总大腿吧？
这么想着, 他手机响了。
“姜导！”
电话那边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带一点清脆和几分明显的羞怯。
一听就是陈钦。
姜尚一扫刚才的沉郁，高兴地答：“小陈钦啊, 怎么了？怎么想起我来了？”
“姜导, 简总让我来找您搞一个新综艺。”
“？”
来活了？
他还没有失宠！
姜尚直接从沙发上蹦起来：“什么综艺？什么体量？什么题材？什么时候开始？”
“算了！我直接去找简总说！”
※
简知看着风风火火跑进他办公室, 连门都忘了敲的姜尚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了？
不是又有什么赚钱消息要来震惊一下她吧？
这么一想, 简知也跟着紧张起来, 站起来刚准备开口，就被姜尚抢占先机。
“简总！新综艺！陈钦！”
捕捉到两个关键词之后简知恍然大悟, 心也落了回去。
哦，她的亏钱新项目啊，早说嘛，激动什么？
简知把头一点：“嗯，你来得正好，我正要找你说说新综艺的事情。”
姜尚马上抽出纸笔开始记录，有了《洗涤心灵的生活》节目的经验，他已经悟了。
那就是简总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暗藏深意，在悄悄地帮他们指明前进的方向。
不能随便一听，必须逐字逐句记录下来，回去慢慢分析。
同一个错误他可不能再犯第二遍了！
“？”
简知看着姜尚一副等着记录“金科玉律”的表情嘴角一抽。
到嘴边那句“不至于”又在姜尚灼灼目光下被硬生生憋了回去。
算了，你开心就好。
简知不再管姜尚，直接切入正题：“这次我做一个打歌节目。”
姜尚认真记录下来。
打歌节目好啊！内娱现在基本上没有任何打歌舞台，最多也就是些晚会或者演出表演。
简总这是想开个先河，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真不愧是简总！
“首先这个节目的规格要比照顶级演唱会，不管是摄影灯光音效还是舞台，都要按照根据每一首歌来设计，不能千人一面！”
这个成本有点高啊，不过按照简总以往的精益求精，这很合理。
姜尚默默点头。
而简知说完就略微停了一会儿，开始打起腹稿等着姜尚来反驳。
结果却发现姜尚埋头苦记，根本没有办法要提意见的样子。
“？”
现在走程序都省略了？
也好，省得她再多编一堆瞎话。
这么想着简知继续说：“要有现场观众，要有独特应援模式，舞台要360°全景舞台，保证观众可以看到每一面！”
这个实行难度也不太高，最主要的就是设计和构思方面，姜尚在旁边批注“回去开会讨论”。
姜尚心里一喜，自己现在真是越来越能跟上简总节奏了呢！
“……”
怎么还不反驳？简知有点慌了，难道她这些要求还不够离谱？
这可不行，不离谱怎么亏钱！
简知再接再厉：“要是直播形式，实时计算支持率，整体结束之后立马出排行榜，当期第一，由我们星耀出资对该歌曲进行为期一周的全网热度推荐。”
“包括微博等各平台和几大音乐网首页推荐位。”
这样又能稳定而持续不断的花出一大笔钱了！
这一次，姜尚的笔终于停下了。
简知终于露出一点得意神情，终于要反驳我了吗？来吧！直接走流程！
谁知姜尚问的却是：“简总，只是参考支持率的话，会不会引起粉丝效应？”
“……”
你的重点居然是这个吗？你已经不考虑我会花多少钱这种事了吗？
你已经适应了这种奢靡无度而忘了之前是怎么艰苦朴素的吗？
果然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爱豆本来就需要人气，有一点粉丝效应没关系。”
反正这些粉丝也不会帮她在赚钱，她倒是无所谓。
不过……
“为了公平，那就多一点评定因素吧，这个你来想就好。”
适时甩锅！这点小事他们自己折腾吧！
姜尚果断点头，这才是对的，怎么能什么都让简总来完成呢？不然还要他们这些员工做什么？
“那这样，我们可以安排一个直播的一个点赞功能，换算成实时支持率，然后还要参考后续为期一周的视频播放率，各占百分之五十。”
效率这么高吗？你果然也加入了卷王军团吗？
简知震惊。
“那简总，还有其他要求吗？”
“……”
这一刻简知突然半点成就感也没有了，怎么现在都不反驳她了！
简知咬牙，一定得让你惊掉下巴！想着她张口来了个更离谱的。
“所有来参加我们节目的都必须全开麦，现场不允许任何修音。”
“？”
听到这个姜尚终于瞪大了眼睛。
简总这不是搞的打歌节目啊，是在搞内娱现形记啊！
现在不说是爱豆，就是很多歌手离了修音都走不动道了，能半开麦的都得被夸一句专业，更何况全开麦？
简总这是不打算让别人来上节目了？
看到姜尚惊讶反应，简知满意了，这才对嘛，这才是她的背刺员工们该有的反应嘛！
果然姜尚如她所愿开始反驳：“简总，这样一来的话，我们的邀请名单就不太好拟了。”
这种公开处刑，谁会愿意来啊？
完全的吃力不讨好嘛。
本来还能靠修音精致伪装出的样子圈钱，顺便让粉丝也能拿着各种精修视频发一些洗脑包，忽悠几个不明真相围观路人。
可是真上了这节目，那可是名利双失啊！
姜尚觉得简总这次步子可能……也许……maybe是迈得有点大了。
但是他不敢说，只能旁敲侧击地提醒：“简总，不然我们循序渐进，一步步来？也不能让人家一口吃成胖子吧？先半开麦试试？”
这半开麦估计来的人都少，不过可操作范围大了，他们也能从中周旋，想点办法。
“当然不行。”
简知熟练反驳，终于用上了腹稿：“我们要对得起观众的热爱和支持，必须以最真实的状态呈现，连开麦都不行的爱豆，邀请来干什么？”
“那我干脆找双簧演员来表演算了。”
“？”
姜尚被简知的比喻震住了，略微一联想，好像也不是不行？
“可是简总，这样的话知名的爱豆或者团体肯定不会愿意上我们节目的。”
那可真是太好了！最好红人红团一个别来！
这样她才能亏钱啊！
“那就不要请他们，找其他人。”
简总的意思是从不红的那一批人里找？
姜尚略一思索，终于懂了简总的意图。
从星耀录音棚开始，简总就一直在努力的提携新人和各种沉寂的艺人，而这个打歌舞台，简总也想挖掘更多努力有实力但是不被人看到的人或者团体，给他们一个发光发热的机会。
想到这里，姜尚沉默了，果然还是他太肤浅了。
而且如果按照简总这样来，那他们就完全不愁邀约名单的事了。
只要给舞台，愿意来全开麦的糊人糊团们那可是一茬又一茬的。
“简总，我懂了。”
“那你就去准备吧，还是老规矩，不要怕花钱。”
一定要给我多亏钱啊！
闻言姜尚用力点头，简总果然还是这样事事要求尽善尽美。
※
“简知要搞个打歌综艺？”
几乎是同一时间，娱乐圈各大经纪公司都收到这条消息。
“她不是不搞粉丝经济吗？怎么也来分这杯羹？”
“她说不想就不想？你以为她简知是圣人，不想赚钱啊？依然看她之前那些就都是营销，现在名气打响了就开始圈钱了。”
“简知那不是还搞了个女团吗？其他的不靠粉丝，女团也不靠？估计就是给自家女团造势呢。”
“其实也可以，也算给我们手底下的那一批爱豆一个平台，是好事。”
外界众说纷纭，而此时的世纪娱乐公司里，钟越满心欢喜。
世纪娱乐公司是业内有名的盛产爱豆的公司，只是最近他遇到了一些瓶颈，推出的团都不如他最开始做的那几个，这可愁死了他。
所以他一听到星耀要搞打歌综艺马上就激动了。
要知道，星耀可是公认的舍得花钱，而简知策划的项目到现在还从无败绩。
这就说明了，这个综艺不说多出圈，起码是能有一定话题度的。
简知有平台，而他有人啊！这可不就是一拍即合吗？
到时候他送人去参加节目，美美收获一批关注，还能给简知卖个好，混个脸熟，以后还能多合作。
这么想着，他也不管这节目还是草创阶段，马上就托人联系上了姜尚。
他也是想联系简知的，可是简知可是出了名的神秘，到现在也没有在公开场合多露面。
没办法，他只能找姜尚了。
“要参加节目？可以啊。”
钟越本来以为对方一定会拿乔，他都已经想好了要进行哪些资源置换了，谁知对方一下就答应下来。
他正欣喜着，就听姜尚又补了一句：“不过我们节目必须全开麦。”
“？”
全什么？什么开麦？开什么麦？
你没疯吧！
钟越怀疑自己听错了，又听姜尚重复了一次，他差点脱口而出三字经。
想拒绝就直说，搞这出恶心谁呢？
钟越挂断了电话，气更不打一处来，星耀这是飘了，觉得他们世纪娱乐庙小？
他倒是要看看简知会邀请哪些人！
之后的几天，钟越都在关注星耀这个节目的动向，却发现姜尚稳如老狗，愣是一点风声也没有再透出。
他实在憋不住，最后还是给自己关系好的华乐娱乐的李总打了个电话。
“星耀那边邀请你家的团了吗？”
“邀请你了？”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然后又同时顿住，过了好一会儿才听李总说：“人家星耀眼光高，说只要全开麦的，你信？”
“……”
他现在信了，因为星耀也是这么和他说的！
钟越把事情和李总一对，两人都明白了，这星耀是真的在搞事啊！
简知这是想把爱豆这个圈子的水也给搅浑啊，直接拔高了爱豆的标准，这是准备称霸爱豆界？
她果然野心不小啊！
先定下一套她的标准，然后用良币驱逐劣币，到时候她吃肉，他们这些可连汤都没得喝了。
要知道不是哪个公司都和星耀一样舍得花那么多钱砸给自家艺人啊。
本来凑合凑合就能赚钱的事，星耀非要以一己之力卷起来。
这算什么事？
两人一合计，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钟越在圈子里还算有几分人脉，又和其他几家专门做爱豆的公司联系，发现星耀是真的把所有人都拒绝了。
这下，他马上给大家揭秘了简知这个野心家的阴谋。
一时间数家公司自危。
本来这你吃肉我喝汤，大家都饿不着的环境挺好的，突然来个人把你摊子给掀了。
谁愿意啊？
钟越提议：“这样，她简知不是很能吗？我们就不带她玩，谁都不去，我看她能邀请到什么人！”
他就不信，简知到时候开天窗还能不服软？
“实在不行，我们看自己搞个和她打擂的同类型节目？我不信全开麦的还能比我们修音的完美？粉丝才不想听那些走音破音呢。”
众公司一听也觉得在理，就都应下了。
不应也不行啊，这可是简知先不带他们玩的！
※
韩芸刚开完他们企鹅下半年的计划会，就看到自己的下属气喘吁吁地跑来。
“怎么了？不急，你慢点说。”
下属喘了两口气，就开口：“韩经理，你之前让我密切关注星耀的动向，我有大发现了！”
一听是星耀有了新动作，韩芸立马来了兴致，要知道记者刚在的会议上，上面都还在表扬他们眼光独到，及时拿下了《洗涤心灵的生活》的独播权。
要知道，没有意外的话，今年的综艺收视关键，就是它了。
她现在可是迫不及待想和简总再合作一次。
毕竟像简总这样让人省心结果又出乎意料的好的合作伙伴那可是太少了！
“你仔细说说。”
“星耀要搞一个新综艺了。”
韩芸更有兴趣了，星耀搞综艺的能力那可是业界认可。
“什么综艺？已经开始招商了吗？有人去接触买播放权了吗？”
“是个打歌综艺，我调查了是国内没有过的新形势，招商还没有开始，剩下的……还不知道。”
不知道也算是好消息，说明事情没有敲定！
“行，帮我预约一下简总，我到时候亲自去和她谈谈。”
要是顺利的话，她就直接签下！
※
天元工作室内。
江远东正在看着这个月新的首页广告列表，就见乔荞走过来顺手在旁边填上了一项。
“？”
这还带走后门的？
江远东定睛一看，乔荞写的是“星耀德才app新功能宣传”。
好吧，这是自家人进门，前门后门随便进！
“什么新功能啊？怎么宣传？”
没办法，谁让乔荞才是掌握“简总营销大法”的人呢？
人家有技术有干货，得让着。
乔荞也没拿乔，直接开口：“我看了看那个app，很有意思，不过我觉得主推那个“讲坛”板块比较好。”
“我看了那个板块里的视频，都很有趣，完全可以截取成短视频在我们秒音上流量。”
和乔荞共事多年，她这话江远东一听就懂了。
这哪里是帮忙啊，这明明就是馋人家德才app的内容，想拿来引流，顺便帮忙宣传。
江远东悄悄给她比了个大拇指，果然搞事业的女人就是清醒，对自己偶像都是说薅羊毛就薅羊毛！
乔荞瞪她一眼：“这是双赢，要是没有宣传平台，他们那个板块也起不来的。”
你确定？以简总的营销能力她的app缺流量？
江远东直白的眼神看得乔荞难得有些心虚。
“……我这也是帮我偶像解决问题，反正最后也都是简总赚钱！”
行行行，你说了算。
江远东收回目光：“那加大这个内容的投放和推送？”
“嗯，争取一周内，让“讲坛”上的视频有一个出圈效应。”
换了之前这话她可不敢说，可是现在今时不同往日了。
有了星耀那个海选直播的热度加持，秒音的日流量甚至要超过微博了。
这么一想，还是简总在成就的他们啊。
※
这边娱乐公司之间暗流涌动，而吃瓜群众们却依旧乐子十足。
热搜上一条名为#法外狂徒#的词条在缓慢上升。
【我已经和社会脱节了吗？什么法外狂徒？报警了吗？】
【姐妹你要笑死我好继承我的文具盒吗？这个是秒音上的视频，你快去看！】
【法学教授，在线做法，法外狂徒，持续离谱。】
词条下来各种安利层出不穷，不明真相围观群众也纷纷都去秒音看了视频。
视频内容其实很简单，就是一个法学教授的授课，只是列举了各种奇特案例，让人惊奇又好笑。
而好笑之余他们又能学到很多的法学知识。
很快，看完的网友嘴角带着神秘的笑容又回来了。
【看完开始思考什么情况下我能靠紧急避险撸一把熊猫！】
【？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张三你要不得啊！】
【谢邀，这天下终究是姓张三的！】
【法界至尊，张三李四！张三不出，谁与争锋！】
【感谢张三老师舍身普法！】
【笑死！这视频有没有更多的啊！我觉得我出不去了！】
这条一出，很多人也有了同样的疑问，然后纷纷跑去秒音官博留言问出处。
没办法视频太上头了！
过了一会儿，秒音官博直接发了一条正式回复。
【秒音酱V：“法外狂徒”系列视频版权所有均归属德才app，完整版本敬请点击下载观看。】
【什么情况？秒音做人了？打广告不收钱了？】
【这不是中毒了吧？我不会一下载这个app就被抓走吧！】
【张三老师告诉过我这种情况不能乱来！】
【对不起，是我觉悟低了，我刚下了，发现这是星耀出的一个app。】
赵明亮正打开德才app后台准备看星耀这些艺人的积极性情况的时候，却发现下载率突然飙升。
“什么情况？出bug了？”
虽然按照简总的计划，他们德才app是应该往大众推广的，不过简总那边还没有吩咐，他也就按兵不动。
想着等自家人再测试一段时间之后再推。
那现在这是？
赵明亮转念一想，事出反常，必定是简总出手了！
果然简总总是能先他们一步把事情考虑周全，然后部署到位。
赵明亮又一阵惭愧，明明这事该是他来做的，还是积极性不够，习惯了被动。
以后不能这样了！
要像简总学习，做事必须要走一步看三步，后续得全部安排好。
这么想着，赵明亮让石强把德才app的服务器功率开大了一些。
总得好好承受简总到来的流量吧。
一涌而来的乐子人们直接点进了“讲坛”板块，这不进不知道，一进吓一跳。
这哪里只有张三，这完全就是百科全书啊！
某文艺论坛。
热帖【发现了新大陆！各顶级学府教授下凡普度众生了！】
一楼：之前被微博安利了一个app，本来以为是乐子，结果进去之后发现居然是学术论坛，各种老师的公开课，还不付费！我已经看花眼了！
二楼：是不是德才？我导师就在上面有录课，讲三国史，欢迎大家收看。PS：我导国内三国史研究前二，因为不好意思称第一～
三楼：我在看那个品鉴红楼，觉得我之前看的可能是假红楼，居然一句话能品出那么多，不愧是能生出“红学”的伟大著作！
四楼：一代女皇武则天！强烈安利这个课，不是戏说，是有各种史料佐证的还原真实武皇！女帝粉一本满足！
五楼：？你们怎么都看了，我也去下一个！
六楼：这些都太大众了，讲坛里面还有考古戏大拿讲真实盗墓你们敢信？还带各种真实一线资料，我已经跪着在听课了！
七楼：这都是我不花钱就可以听的吗？我感觉星耀又在做慈善了！
“下载量还在持续增加？”
赵明亮守着后台看得嘴角都笑裂了。
“不过……怎么都集中在讲坛这一个板块啊，奇奇怪怪。”
按照赵明亮的想法，讲坛板块的那些知识是最鲜有问津的，毕竟这年头谁还爱上课啊。
结果他又错误预估了？
一想到这是简总安排要做的板块他又释然了，简总可从不会做无用功，这每一个功能肯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简总肯定一开始就觉得这个板块能火！
至于其他的，算了，现在有用户就很好了，只能说明简总英明，讲坛板块内容更吸引人，后续他们再好好升级其他板块就行了！
绝对不能让一个板块落后！
努力贯彻简总精益求精的精神！
※
严雅刚跟着凑热闹下了德才app，不过她对那些课程兴趣不大，就准备随便逛逛就删了。
结果她却点到了一个排行榜，榜单上赫然是星耀的那些艺人。
而榜首是季迟。
严雅正好是《洗涤心灵的生活》的忠实观众，这下马上激动起来，要知道季迟平时在微博上可是万年不见人。
她试着点击了一下季迟，发现居然可以点进他的主页。
对比起微博上他的两三条发言，在这里他几乎可以称得上“话痨”。
各种打卡学习记录一溜烟看不到头，要翻好几十页。
每一条内容都很相似。
【星耀艺人法治培训税务篇第一课，打卡完成。】
【星耀艺人道德培训敬业篇第三课，打卡完成。】
“？”
这是什么好东西？
严雅差点笑抽，季迟不管在微博还是在综艺都是冰山形象，可是在这里怎么突然就小学生起来了？
她又去排行榜看了看，发现排行榜的名字叫“勤学奋进榜”。
她挨个点开排行榜上的人的主页，发现每个都和季迟差不多，只是其他人还会多一些“人情味”。
比如萧潇主页上现在飘着的第一条就是——
【萧潇：上辈子杀猪，这辈子学德才！】
下面还有星耀其他艺人的留言。
【陈钦：姐，你学到第几课了？我这个月指标完成不了了！】
【洛伊春：贫僧已经心如止水，做梦都梦到我没有好好缴税被抓。】
【许多梦：那我还好，我梦到我耍大牌被简总罚写一屋子的试卷，哭醒了！】
【纪念：@许多梦你今天卷子还没有写完。】
【苏予安：看来这个月的第一名没有悬念了，季迟太拼了。】
【周瑾：不就是个破愿望吗？我那天晚上三点起来补签到都看他在刷课。】
【齐照宣：……我课是刷完了，可是课后考试一个没做。】
“哈哈哈哈哈你们星耀真的是娱乐公司吗？”
严雅忍不住放声大笑，然后挨个截图，想了想这种乐子不能她一个人独享！
于是她发了微博。
【雅雅躺平了鸭：分享一下星耀艺人的画风，就一整个爆笑！】
没一会儿，她就发现自己的评论区爆了。
【请问星耀是一所大学吗？】
【想到五三女团我居然觉得这个画风很合理。】
【居然还要学不能逃税漏税，星耀的求生欲真的好强哈哈哈哈哈】
【别的艺人：卷资源。星耀的艺人：卷考题。】
【季迟的酷哥形象不保了！】
没过一会儿星耀又一次住在了热搜上。
#德才兼备的星耀艺人#
#内娱法治道德扛把子公司#
#简总是懂洗脑的#
等简知上微博的时候，又一次看到了无数艾特，她已经心如止水。
本以为又是什么背刺消息，她面无表情点开，脸上笑容渐起。
居然是好事？
看来德才app很成功嘛，顺利的让她的反骨艺人们封心锁爱，一心刷题，不给她赚钱了！
很好，继续保持！
简知心情大好地给赵明亮发去一条鼓励信息。
【简知：德才app办得很好。】
赵明亮收到这条微信也很激动，他本来还想去找简总汇报情况，看来现在不用了。
简总是知道他们德才app今日下载量已经上了手机商店前十了！
果然是简总带来的流量！简总还不居功，反而去鼓励他。
赵明亮再一次感动了。
※
齐照宣又一次来到星耀法务部，只是这次他的神情更加沉重了起来。
少城娱乐公司对他反诉了，针对他解约的事，要他赔偿二百三十个亿。
齐照宣在看到那张起诉书的时候，差一点念错了数字。
本来的五千多万，他已经觉得泰山压顶了，现在这个天文数字一出，他只觉得压着自己的分明是如来佛祖的五指山。
万一这要是输了……
齐照宣知道，星耀不可能帮他还这么多钱，迎接他的只能是死路一条。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齐照宣越发焦灼起来，他又看了看法务部的人。
他们一扫之前的从容镇静，脸上也隐约有了几分火气，这样的变化让齐照宣心里咯噔一下——
难受真的赢不了了？
齐照宣握紧手，从沙发上站起来，刚想开口说什么，就被一个法务部的摁了回去。
“你挡我视线了。”
“？”
难道不是我才是主角吗？
这一个小小插曲也算是暂时把齐照宣从难以自拔的悲观情绪里拉了出来。
他深吸口气，想再度开口，就见秦素把桌子一拍。
“行了，你们也都别太高兴。”
高兴什么？我要赔两百多个亿了你们还高兴吗？
齐照宣觉得自己要被破防了，就又听秦素继续道：“我知道对方的律师干了一件大蠢事，但是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这个案子我们先天就不占多少好，想打个十全的胜仗还是有一点难度的。”
都不占好了你们还在高兴吗？
齐照宣喃喃地又想开口。
“你别吓唬我们的当事人了。”
看到齐照宣煞白的一张脸，法务部的其中一人马上给他倒了一杯热水，还安慰他：“放心，我们很会砍价的，最多赔个两百多万吧。”
哦，才两百多万啊，挺好的。
齐照宣下意识点头，刚喝了一口水又猛然反应过来，不对啊，你们上次不是这么说的！
你们上次说不仅不会赔钱，还会帮简总再赚一笔的！
怎么说变就变了呢？
也许是齐照宣的眼神太疑惑，秦素马上开口回答：“解约的官司，我们理论上肯定得赔一点，专业上的我就不和你多说了，你就当出于人道主义精神吧。”
秦素的非常直白，齐照宣直接读出了她的意思：你就当打发叫花子吧。
“……”
这也行吗？
秦素轻轻拍他肩膀：“但是我们会从其他方面切入，比如版权等问题，那可就不止这两百多万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居然觉得有一瞬间从秦素的背后看到了一只微笑的大恶魔。
“……”
一定是错觉吧！
齐照宣咽了一口口水，艰难开口：“可是版权这个事，是不是更不好打官司？”
他也进娱乐圈很多年了，见过很多版权官司，没有一个是打得轻松的，就算能赢也是惨胜。
“是不好打，不过以对方现阶段表现出来的智商来看，我们只需要等他们自己露马脚就好了。”
※
少城娱乐公司。
“儿子，这几首歌你还满意吗？不满意爸爸那儿还有其他的。”
罗大江看着坐在自己老板椅里的宝贝儿子满脸都是笑。
罗河根本看不懂什么谱子，假装看了两眼抬头盯着他爸：“这些都能署我名吗？我可是跟我粉丝们把牛都吹出去了，说要当创作歌手！”
“当然署你的名！爸爸都给你安排好了！保证没问题！”
“那就好，那爸我什么时候进棚录？这等太久我粉丝都跑光了。”
罗大江立马安抚：“怎么会？我儿子这么帅！行了，爸爸马上给你安排，让你插队录歌！”
哄完儿子，罗大江又找来了李兆。
“确定这几首歌齐照宣没有证据证明是他的？”
“当然，这都是他刚进公司教上来的作品，那可是七八年前了，估计他自己都忘了，而且这几张就是原件了，其他的我留了心眼，都给他扔了！”
听了这话罗大江赞赏地看一眼李兆：“不错，还是你够谨慎。”
“不过，也不要掉以轻心，记得在公司里找几个证人，还有就是悄悄放个demo什么的，别宣传，但是要在网上留下痕迹，以后真闹起来，我们还有个物证。”
李兆一听眼睛一亮，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啊！
“好的，罗总，我马上就去安排。”
第60章 第 60 章
终于完成了。
石强看着自己手机里的小游戏, 脸上露出来满是成就感的笑容。
虽然他依旧不知道简总让他做一个这么简单还不盈利的小游戏到底有什么用。
不过简总肯定是有她的用意的。
只是……
石强看着游戏里那几个过于简易的图标，有点怀疑人生。
明明是一群顶级艺术家画出来的图，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像素画, 只能隐约看出来是一些简单图形，各种小动物和食物之类的。
虽然这些确实和他这个小游戏很契合，但是也太敷衍了吧？
亏他当时还纠结了很久要怎么处理大艺术家们的画作才能显得不寒酸。
结果拿到图稿之后，石强沉默了。
好像怎么折腾都不会显得寒酸了呢……因为已经足够寒酸了。
但是，整个游戏还是瑕不掩瑜的, 至少在洗脑这一方面。
石强坐着轮椅拿着手机就到了简总的办公室。
“简总, 您要我做的小游戏我已经完成了。”
这么快？小伙子效率不错嘛！
对于自家员工这种开挂一般的速度，简知头一次没有痛心疾首, 毕竟这游戏可不是拿来赚钱的。
这是用来让那群背刺员工感受痛楚的！
简知早就想好了要两手抓, 先是用德才app转移星耀艺人的注意力, 让他们少点背刺他的时间。
而这个游戏就是用来对付她的“可爱员工们”的！
还有什么比上头小游戏更能打发时间的呢？他们不摸鱼，就让她来创造条件让他们摸鱼好了！
这么想着，简知赶紧接过了手机开始了试玩。
简知看着游戏界面上飘过一堆像素动植物的时候, 心里稍微哽了一下。
这是不是有点过于简陋？
她刚想开口问石强, 转念又一想, 一个小游戏要这么精益求精做什么？
而且这样才能杜绝之后一切可能发生的赚钱行为！
就当是防背刺了！
简知愉快地接受了这个设定，点击了开始。
第一关十分简单，比同类的消除游戏来得都更容易操作, 没有各种复杂构成, 道具也只有四个。
分别是重新排列图标, 退后两步操作, 增加三次点击机会, 和消除两个收集格。
但是在第一关根本用不上这些道具。
简知没有几秒就把界面上的图标都给两两消除了。
很快她就进入了第二关。
和第一关差不多，只是图标变多了, 而且是不规律地堆叠在一起，不消除上层图标根本看不到下一层。
难度果然提升了。
简知聚精会神地玩着，开始还算顺利，只是渐渐地她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自己的收集格马上就满了！
这个消除游戏是二进制，两个相同的图标就可以消除。
而收集格就是想当于麻将里面的摸牌。
必须先把图标都摸进来，才能进行消除，而一些暂时还不能消除或者等待消除的图标，就会一直留在里面。
如果在收集格满之后，她不能继续消除，游戏就结束了。
很快，简知的游戏界面就跳出了“game over”。
一股无名火蹭地一下蹿上头。
这么一个简单游戏她还就过不了了？凭什么啊！
简知不服，立马准备重开一局，就看着游戏界面上跳出的“人类001号，恭喜你已经全线溃败。”
“？”
怎么还带嘲讽的？那她就更不服了！她肯定能通关！
简知点了继续游戏，界面又跳出一个排行榜，榜单上显示，她正排在第二。
而第一名是石强，上面还有一个称号，是“略有小成的人类”。
而她连个称号都没有！
谢谢，更不爽了！
就这样，简知反复开局，可是一直都在第二关折戟，她急得眼睛都有点红了，正准备盘腿和这垃圾游戏拼了，就听石强在旁边故意咳嗽了几声。
简知的眼刀立马射了过去。
这一刻她眼里的石强不再是帮她亏钱的好下属，而是在游戏排行榜将她尊严反复践踏的第一名！
接收到了简总的眼神，石强立马把目光移开，然后开口：“简总……第二关是按照您说的，通关率控制在0.001％，所以……”
所以我一直在做无用功？
垃圾游戏，毁我青春！
简知忍气把手机往桌上一拍，稍微顺了顺气，脑子略微一清醒，她突然就高兴了。
这不就是她一开始的意图吗？
连她知道设定都能这么上头，那星耀其他员工可不得全部沉迷起来？
然后走上上班摸鱼，无心工作的摆烂里，再附赠感受一把“世界的痛楚”。
妙啊！
简知一想通，马上对着石强眉开眼笑：“做得很好，这个月给你发三倍奖金！”
“简总，不用……这是我该做的。”
石强连忙摆手，简知依旧不为所动。
“对了，这个游戏叫什么？”
“人类全线溃败。”
“？”
好嘲讽的名字啊！
简知点头：“很好，马上让魏薇把游戏下载地址挂公司内网，要求公司上下所有人都必须下载来玩。”
“就说是帮公司测试。”
没有点合理借口，她怕这些卷王不上当！
※
孙家乐看着秘书部发的通知还有点疑惑，现在上班还能带薪打游戏了？
真不愧是我们星耀啊！
从前孙家乐还在当游手好闲富二代的时候，就很喜欢玩游戏，各种国外大厂3A游戏都玩得顺风顺水。
勉强也算是个技术流。
只是在来了星耀好好工作之后，他玩游戏的频率就没有那么高了。
不过他依旧是“宝刀未老”。
这种游戏测试的事找他就对了！他一定会帮简总多找点bug出来的！
这么想着他点开了游戏。
“居然不用下载？简总做的是线上小游戏？”
也对，星耀第一次涉足游戏领域，步子是不能迈太大，稍微谨慎点做一点口碑小游戏也是不错的。
孙家乐进了游戏界面，就看跳出几个卡通版本的大字，配合着轻快音乐，显得格外……弱智。
低龄游戏？
这名字倒是有点意思，人类全线溃败，口气倒是挺大啊，不过好像和这个画风不太搭。
记下来，到时候汇报给简总。
游戏开始，界面上花花绿绿，然后跳出一堆像素图标开始排队。
“？”
这已经不是低龄了，是简陋啊！这个像素图是认真的吗？买素材包的钱我们星耀也出不起了吗？
简总是不是被骗了？
这个他也得记下来提醒简总改一改，不说要多精美，总不能是像素图标吧！
孙家乐满头问号地开始玩，才发现这还是个消除游戏。
行吧。
那消除游戏最主要的就是各种新奇可爱的玩法，老少皆宜，弄得好也是能赚钱的。
比如市面上某消x乐，可是常青树一棵。
几秒之内孙家乐就过了第一关，这一刻他开始怀疑这个游戏策划的智商。
这么简单还玩个什么鬼啊？会不会做游戏啊？他上他都行！
孙家乐骂骂咧咧地继续，没办法，他得帮简总测试！这是星耀人神圣的使命！
他忍着无聊点开了第二关。
一个小时过去了。
“啊啊啊啊啊什么鬼！”
“我就不信我过不了！”
“草！垃圾游戏还嘲讽我！我下一把肯定能过！”
两个小时过去了。
“……心如止水了，过不了就算了，不玩了。”
“再一局吧，最后一局。”
“就剩那么一点了！给我争气一点啊！”
孙家乐怀疑自己陷入了一种无限循环中，他已经知道这是游戏垃圾了，每次都想不玩了，却又忍不住继续。
每一次看着游戏结束跳出来的那段花花绿绿的嘲讽，他就觉得自己不通关就是对不起全人类！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的排名是在不断增加的。
只是凭什么只有第一才有称号！他第二不配吗？
孙家乐撸起袖子继续起来，反正这是简总交代的工作，他不算在偷懒……吧？
※
简知今天难得走出办公室，她在全公司所有部门挨个巡视。
今天的星耀格外的不同，平日里的安静内卷被一声又一声咆哮所替代。
几乎每个人都捧着手机面目狰狞，显得既兴奋又痛苦。
简知把这一切收进眼里，嘴角不可抑制地翘了起来。
她对这个游戏的效果很是满意。
这才对嘛，这才是她理想中的公司嘛！全员摆烂，无心工作。
看看，要是每天都这样，她不亏才怪！
果然，光是有思想教育是不行的，对他们这些卷王就必须上大招！
只用一款游戏就把他们全部放倒，石强那个游戏名取得很好——
反正星耀是全线溃败了！
简知正乐着，就到了秘书部的门口，她停下了脚步，从虚掩着的门往里看。
魏薇摆烂的样子她必须记录下来！
而此时秘书部里，魏薇正在给新招进来的几人上课。
“今天要学习的很简单，就只有一点，只要你们熟练掌握了这一点的精髓之处，就可以成为简总合格的秘书了。”
“？”
我怎么不知道我的秘书还要学习什么东西？
简知也略带一丝好奇继续听下去。
就听魏薇继续说：“如果简总在做一个新项目，然后她提出来非常离奇不靠谱的想法，你们觉得那是错误的，违反常识的，你们会怎么做？”
一个女孩先一步举手，魏薇点头示意她答。
“我会委婉地告诉简总。”
对于这个答案魏薇不置可否，只是让她坐下。
这时另一个人站起来说：“我会收集好各种资料，来帮助简总做正确的判断。”
魏薇依旧没有表态，只是看向了正在写笔记的方瑜：“你会怎么做？”
方瑜眨眨眼：“我会按照简总说的去办，简总肯定看事情比我长远独到，我能想到的简总都能想到，所以根本不需要我去提醒简总。”
“作为秘书我就应该无条件的去执行简总的任何决策，没有异议。”
听了这个答案魏薇的脸上才带了点笑容：“很好，这才是正确答案。”
“你们要记住，在星耀秘书部，我们的头号准则就是永远不要怀疑简总的决策。”
“？”
这是什么屑教洗脑现场，你们醒醒啊！我那些决策可是超离谱的，你们想的才是对的啊！
魏薇你不要误人子弟啊！
还有……你们怎么没有去打游戏，还在这里内卷啊！
在门口的简知终于忍无可忍，敲了敲门就进去了。
魏薇看到简知的时候终于露出一点惊讶：“简总，您怎么来了？”
我再不来我怀疑你就要给我在公司塑金身像了！
“我来看看你们玩……测试游戏的情况。”
结果被我逮住你悄悄内卷，还带坏新人！
简知痛心疾首。
魏薇一脸淡定：“刚才我们已经试玩过了，心得体会我们已经总结成文档发到简总您邮箱里了。”
“？”
说好的沉迷游戏呢？你们怎么一点没有，还写心得体会？
难道这就是天生内卷人吗？
简知不理解，但是大受震撼。
※
而此时在客户部，沈岚也放下了游戏，在一边看着孙家乐玩。
等看着孙家乐又失败一局，他才开口：“孙经理，你对这个游戏有什么看法？”
已经玩上头的孙家乐想也不想脱口而出：“垃圾游戏，去死吧！”
话一出口孙家乐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找补：“我的意思是，这游戏有点……”
“有点上头。”
沈岚接着孙家乐的话说了下去，就见孙家乐狂点头。
对啊！就是上头！
其实这个游戏很简单，可是就是让人忍不住一遍一遍的重开。
太魔性了！
沈岚接着说：“我观察过公司其他人，大家玩这个游戏几乎都是你这样的反应。”
“啊？”
那又怎么样？孙家乐还没明白过来。
“这说明，这游戏可能会火。”
果然不愧是简总着手开发的项目，看似简单，却把玩家心理抓得死死的。
整个就是四两拨千斤。
孙家乐不以为意：“但是这游戏体量太小了，也不好收费，简总也说了这游戏不开氪金的。”
说完孙家乐也疑惑了。
简总做这个游戏不赚钱，那做来干什么？
总不会是用来折磨他们的吧？
沈岚看出孙家乐也想到了点子上，马上说：“简总这应该是给我们的考验，她做出一个一定可以赚钱的游戏，却告诉我们不能靠游戏本身赚钱。”
“这就是让我们在别的方面想办法，这很符合简总一贯剑走偏锋的商业风格。”
居然是这样的吗？
孙家乐张大嘴了，果然不愧是简总，这深沉的心思他拍马都赶不上！
“那我们想个什么办法？”
沈岚笑了笑：“我们是客户部，当然是拉各种广告客户来啊？”
“你的意思是让别人在我们游戏里打广告，通过广告游览量来结算钱？”
孙家乐也不傻，在星耀这么久还是稍微学到了一点东西，马上就明白了沈岚的意思。
沈岚点头，孙家乐却继续说：“但是我们游戏体量小，怎么放广告啊？”
“游戏不是有四个道具吗？现在是每个能使用一次，我们到时候可以设置在这一次使用完之后，看一个广告可以使用一个道具。”
“不过……最多只能看四个。”
“？”
还能这样？奸商啊！
孙家乐玩游戏的时候就觉得道具使用次数太少，恨不得充钱买次数。
按照沈岚这个办法，肯定是有人愿意看广告的，而每看一个广告，他们就能向广告商要一次钱。
这妥妥地赚钱啊！
孙家乐起立给沈岚鼓掌：“那我们现在去和简总汇报？”
“不急，我们先找好广告商，到时候拿给简总直接选。”
“好！”
这样一来，简总就可以直接看到利润了，肯定会对他们客户部刮目相看的！
※
简知在秘书部被卷王们强行洗礼了一遍之后，好不容易逃回了办公室，还没有喘上两口气，就被魏薇通知：韩芸又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简知的嘴角彻底垮下去了。
企鹅这个公司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三天两头地派人来，她这里又不是南极，不是企鹅的快乐老家啊！
心里这么想着，简知也不能不见韩芸，不然系统肯定第一个跳出来逼逼。
干脆别叫系统，叫逼逼机算了！
简知怀着沉痛的心情和韩芸“亲切”握手。
韩芸看着简知从容神色，又一阵心虚，虽然她已经做好了简总这次会狮子大开口的准备。
他们企鹅和星耀的第一次合作是为了“建交”，所以简总相对收敛，一个极低的价格就把《洗涤心灵的生活》卖给了他们。
然后又以绝对实力证明了星耀在综艺制作上的超强能力。
这算他们企鹅占了大便宜。
可是这一次，简总肯定不会再让利了，毕竟她也已经不再是只有企鹅一个选择。
韩芸可以肯定，只要简知现在公开她新综艺的消息，各大平台卫视都会跑来抢独播权。
幸好，她来先下手为强了！
“简总，寒暄的话就不说了，我今天来很简单，就是为了咱们新综艺的事？”
韩芸说话很有技巧，一个“咱们”就把企鹅和星耀立场拉到一起了。
什么新综艺？
简知疑惑开口：“选秀那边出问题了？”
那可太好了！最好直接办不了，她的女团前期筹备直接打水漂！
反正她还能给她们其他包装，让她们一边红一边给她亏大钱！
简知正美滋滋地想着，韩芸的脸色却有些尴尬了。
韩芸没想到，简总居然直接装上傻了，她本来是想套简总的话，这下直接就被动了。
没办法，韩芸只能硬着头皮接着说：“简总说笑了吗我说的是您那个打歌综艺。”
“？”
你消息怎么这么灵通，这就惦记上她的新亏钱项目了？
你不会是又要花钱买吧！
企鹅果然是她的一生之敌！
不行，这次她必须想个办法，把损失降到最低，绝对不能再赚那么多钱了！
上一次的三千多万她可是好不容易和系统讨价还价才勉强保证不多赚呢！
简知正色：“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这个综艺可能火不了。”
给你敲警钟了，你赶紧跑。
韩芸神色不变，简总果然是有备而来的，这样不显山不露水，反而让她对简总这次新综艺充满信心。
没别的，王婆卖瓜她见过太多了。
真正的好瓜，反而格外低调。
而且他还调查过，这次新综艺的团队依旧是星耀那支王牌综艺团队——姜尚的队伍。
更重要的是，这个综艺是关于爱豆的，要知道粉丝经济可是最一本万利的。
再加上简总地亲自指点，就算到时候比不上《洗涤心灵的生活》，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简总还是这么谦虚，您的节目不可能差的。”
“……”
你怎么不听劝呢！
简知还准备再接再厉地“抹黑”新综艺，就听韩芸直接开口：“简总，给一个您的心理价位吧。”
来星耀之前，韩芸就和公司商量好了，这个独播是一定得拿到的，并且在价格上给了很大的空间。
她就不信简知能拒绝。
“？”
怎么还是一言不合放钞能力啊！你们企鹅的钱真的是大风刮来的吧？
简知差点翻了白眼，可是这价格她还得报。
报太少系统不乐意，报太多她不乐意，太难取舍了！
突然，简知灵光乍现，她舒了一口气说：“这次我们不用买断制，按照播放量来给抽成吧。”
这下纠结的人换成了韩芸。
她早知道简总这次会狮子大开口，但是没想到居然胃口这么大！
按照播放量提成对一些体量小的节目来说确实是吃亏，可是简知的节目能播放量少吗？
就算只有《洗涤心灵的生活》的一半，也能赚比洗心更多的钱。
如果收视率超越洗心……
韩芸倒抽一口凉气，简总果然野心不小啊。
“简总觉得怎么抽比较好？”
要是太离谱，她可就又得回公司开会了。
“就百分之二十吧？”
这可是她和系统讨价还价的最低比例了！
要是由她来，她恨不得是0！
韩芸稍微估算了一下，还好，没有超过她们预期的心里价格。
洗心现在的播放量是一亿七千多万，百分之二十也就是三千四百多万。
和他们买下独播权的价格差不多。
韩芸突然悟了……
简总之所以开这个比例，应该是对新综艺有极大信心，觉得肯定能火！
所以她才开出了这个看似有点低的比例，因为最后她完全可以靠超高收视率大赚一笔。
这么想着，韩芸也准备表达诚意：“好的，简总，就这么决定了。”
“？”
你不杀杀价吗？菜市场买菜都不带你这么干脆的啊！
你讲讲价啊，让系统多亏一点啊！
韩芸对简知的心声无动于衷。
简知抽着嘴角，心想：算了，反正这个新综艺肯定收视率很低，毕竟连一个当红爱豆都请不到。
这百分之二十也不会有多少钱。
到时候把成本一掐，妥妥的亏钱啊！
※
送走了韩芸，简知又松了一口气。
新综艺的大雷已经解决了，接下来就是让姜尚稳定搞事，她等着美美亏钱就是了。
这次还是全程直播，根本不会有王者后期来背刺她。
很安心了！
一下子得了空，简知又开始梳理她的系统任务——她要亲手捧的三个顶流。
现在季迟已经算小火了，等专辑一发应该还有一点热度，算是稳定发展。
萧潇在朱清的剧组里，那是妥妥未来可期。
唯独虞涵，她有点摸不准发展方向。
让她来当明星那是肯定不可能的，再加上虞涵自己也没有这样的意愿，所以必须坚持京剧顶流路线不动摇！
这样才能保证不会给她赚钱。
可是要成为戏曲顶流，虞涵明显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得给她一个好资源才行。
这么想着，简知叫来了虞涵。
虞涵依旧是仙女一样的出现，简知都觉得我自己这小小办公室一瞬间就仙气缭绕了。
“我准备给咱们剧团，安排一次大活儿！”
没有绕弯子，简知直接开门见山。
这可是她烧掉不少脑细胞才想到的好办法啊！
虞涵没有搭话，只拿一双顾盼生姿的清冷美目盯着简知。
她也不知道简总说的大活儿是什么，但是按照上次开会简总那番话，她估摸着肯定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商演。
虽然他们剧团现在在秒音上会发一些现代歌戏腔演唱，但是那也只是为了科普，不能真当做表演。
“我们来复刻同光十三绝吧。”
这话一出，虞涵的眼睛一下就瞪圆了。
所谓的《同光十三绝》是晚清画师沈蓉圃绘制于清光绪年间的工笔写生戏画像，参照的清代中期画家贺世魁所绘《京腔十三绝》中的戏曲人物。
也就是十三位戏曲界翘首，每人负责一段传世名篇的唱段。
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来的。
虞涵马上反驳：“简总，我们剧团现在还不行。”
没有金刚钻乱揽瓷器活那可是会砸招牌的。
虞涵对自己剧团现在的实力认知很清晰，虽然知道简总也是一片好心，不过到底的外行人，不懂这里面的门道。
“我的意思是，我们全国邀请各地名角来，我们剧团只出一位，那就是你。”
简知想得很简单，现在戏曲圈子缺的就是人来造势，大家都各顾各的，观众也就那么多。
她就是要来造个大新闻。
拉十二个名角再搭上虞涵，她可不就算是真的在戏曲圈的顶流层面露脸了吗？
这知名度打起来了，后面的路就好走了。
简知一想到自己花重金请来名角们，再花重金布置一个戏曲圈盛事，那可得花不少钱！
但是这戏曲受众偏小，肯定是不可能回本的，那妥妥的亏啊！
又能亏钱又能让虞涵往戏曲顶流的道路上更进一步，一举双得！
简知如意算盘打得啪啪作响，虞涵的心里却复杂很多。
简总说的确实是个好事，她也能看出简总在不遗余力地捧她。
这种待遇换到谁身上，谁都得感恩戴德。
可是她真的有资格去和那些前辈们同台献艺吗？
虞涵一向对自己的艺很有把握，但是这一下还真有点怯了。
“简总，我可能不太行……”
“？”
你怎么就不行了？你必须行啊！
简知是听过虞涵的戏的，虽然她对京剧了解不多，也听那一票票友吹过。
说她梅派风骨，定能成角。
不然她也不会被系统选中吧。
简知对她可谓是充满信心：“虞涵，机会只有一次，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自己。”
“你学艺这么多年难道是为了怯场的？”
放点狠话，吓唬吓唬孩子！
“……”
虞涵略一垂头，是啊，她三岁上台的时候都不怕，现在怎么就怕了呢？
想着虞涵就答：“简总，我答应了。”
不就是同光十三绝吗？她就来试试好了。
※
企鹅的年度选秀节目《it.s me》终于开始录制了。
吸取了之前选秀的一些做票黑幕等丑闻的教训，这一次企鹅采取的是先实时直播，再出剪辑版本的形式。
这里面也有看了星耀的秒音海选来的灵感，毕竟想要收视率不寒碜。
这次选秀是从所有女团乘车过来就开始拍的。
五三女团坐在自己的专属保姆车上，并没有其他女团的紧张，反而是在焦急地刷题。
没办法，最近她们要练习初舞台的歌舞，所以落下了很多功课，而简总居然在前一天说过两天要检查她们的学习情况！
这无疑是晴天霹雳。
害得她们根本没有空去想参加选秀的紧张了，想的都是“我题写不完了”。
徐小可看着几个女孩认真刷题的样子，格外欣慰。
还是简总有办法，本来距离选秀开始的时间越近，这几个小姑娘就越紧张。
练好的歌开始走调，舞蹈也开始出错，团内氛围都有些凝结。
结果简总一出马，就随便一句要检查作业，就让她们完全忘记了之前的紧张，直接投入了书山题海之中。
然后歌也唱好了，舞也不卡了，吃饭都香了，除了写作业也想不了其他的了。
简总是懂转移注意力的！
“好了，我们要到地方了，你们先把卷子收一收。”
徐小可一拍手，几个小姑娘却没有抬头。
“我还有一道题！马上！”
“……我写不完了，简总会不会骂我？”
“不然你们给我抄一下答案吧？”
在这种哀嚎下，她们的车停了。
几人不得不下车，就看到摄影机都朝她们拍了过来。
她们四下一打量才知道为什么。
别人家的保姆车：低调甚至有点旧。
她们的保姆车：粉色定制最新款，上面还有她们几个的应援词。
“五三五三，跨海翻山，勇夺第一！”
这也是她们直播间的学友们帮她们想的。
而此时弹幕也开始激动起来。
【这就是星耀富养的女儿吗？这穿搭这妆造，肯定花大价钱了！】
【我的五三宝贝儿！我来我给你们打个卡就去学习。】
【这个团叫五三？我感觉到一股来自知识的原始支配力量。不会就是我想的那个五三吧？】
【前面的朋友，你说对了，来吃安利吧，五三女团，你学习路上的护卫舰！】
而五三几个人配合完外面的拍摄就直接进了会场，纪念一边贴自己的名牌，一边检查队友的。
还不忘交代：“一会儿别紧张，要有礼貌，表现我们平时的实力就好了。”
许多梦马上答：“我不紧张，但是我担心我没有写完的题！”
“……我也是。”齐琦小声说。
江悦依旧大大咧咧：“没事，只要我们这次拿好成绩，简总一高兴，没准就不追究我们的作业了。”
蒋曦凉飕飕一句：“你觉得可能吗？我们就是拿第一，你们的卷子也得做，你们几个这学期考试要是不及格，简总可能……”
剩下四人不由心头一颤。
【笑死，我是在看学校日常吗？】
【太真实了，看得我也想要去写作业了】
【这女团的人设就是爱学习？】
【五三女团这个可不是人设，是特色。】
不过这下她们是彻底不担心表演了，非常平常心，一走到舞台上，就连有舞台恐惧症的齐琦也忘了畏惧聚光灯，满脑子都是期末一定要及格啊！
评委席的三个老师看着这几个外形十分出众的女孩互相对视几眼，然后又低头看了看她们的资料。
正准备让她们自我介绍的时候，邹平先开口：“你们直接表演吧。”
邹平是个音乐制作人，在看到五三女团的表演曲那里标注了原创两个字后就来了兴趣。
毕竟在这种舞台上，一般都是越耳熟能详的歌曲越吃香，因为会有记忆点。
而敢于用原创来的，应该是对歌曲很够自信的。
邹平一下职业病就犯了，想快点听。
可是就被另一个评委打断：“那可不行，自我介绍还是要有的，得一视同仁嘛。”
江悦小声和一旁纪念嘀咕：“这老师是不是不喜欢我们啊？怎么自我介绍都让省。”
她说完才想起自己带着麦，都被收进去了，大家听得一清二楚。
再加上她本身就高，站在那儿十分显眼，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几乎都聚集在了她的身上。
江悦直接愣住，恨不得当场表演一个切腹自尽。
“……”
纪念马上领着几个人鞠躬道歉，
许多梦脑子快，嘴上也没有把门：“不然你给老师拜个早年吧？”
【倒也不用把下跪说得这么清新脱俗哈哈哈哈】
【这个团画风真的好诡异，但是好真实，一点也不端着。】
【她们那个队长真是操碎了心哈哈哈】
最终她们还是顺利完成了自我介绍，老师又问了一句：“你们为什么叫五三？”
纪念礼貌地答：“因为有本习题叫《五年高考三年模拟》，这是我们直播间的学友给我们取的。”
老师又疑惑了：“学友？是你们的粉丝吗？”
五个人郑重摇头：“不是的，就是一起学习进步的朋友，而且，我们简总说了，我们星耀的艺人要靠实力说话，不能依靠粉丝。”
【呜呜呜五三的学友不请自来。】
【宝，你们今天不直播我都不习惯了！】
【冲鸭五三，让他们见识一下学习的力量！】
【弹幕含五三量有点过高啊，这团这么有人气吗？怎么之前没有听说过？】
邹平见他们聊得差不多，又一次开口：“你们先表演吧。”
“好的。”
说完纪念对剩下几人一点头，她们马上排好队形。
这个初舞台她们已经练过无数次了，和1+1＝2一样滚瓜烂熟。
五人拿着手麦，直接全开麦唱跳起来。
前奏一响，就是一个超级欢乐的氛围，随着几个精准鼓点节拍，五人纷纷定格，配着五人搞怪表情，直接把所有观众的目光吸引。
“每天都要学习，人活着就要学习！。”
“数学！物理！化学！”
“元素周期表！”
“π有多少位？”
“啦啦啦啦～”
五个人各种搞怪的唱着这首《学习之歌》。
【不知道为什么，这歌一出，我就想抖腿。】
【她们只唱了三句我感觉我就会了。】
【……这也太洗脑了，我开始忍不住哼哼了！救命啊！】
【这歌词也好魔性，笑死，居然还是口胡版本。】
【π：我没想到我有一天能被写进歌词。】
【元素周期表：我也没有想到。】
【物理定理：谢邀。】
现场的其他女团也因为这个旋律坐不住了，直接站起来给她们打call。
气氛一下就被推向了高潮。
一曲结束，五三女团向评委鞠躬之后就去和其他女团招手感谢。
其他评委也都很惊喜，毕竟这个表演实在算得上优秀，丰富的形式，全开麦也没有特别大瑕疵的演唱，还有编排得当的舞蹈。
这无疑是个完整而成功的表演。
唯独邹平的脸上满是震惊，这首歌并不是他们外行人想的那样就只是搞怪，其中写曲和编曲里面展现出来的才华是非常耀眼的。
不等其他评委开口，邹平马上问：“你们这个歌曲的作曲人是谁？”
纪念立刻答：“是我们公司的作曲，陈至礼和齐凡两个人共同创作的。”
陈至礼，齐凡？
邹平默念了一遍，没听说过啊，难道是新人？新人能写出这么成熟又天才的作品了？
“好了！你们的评定是……”
几个评委商量了一下，给了五三女团等级认定。
“全体A。”
“恭喜你们成为第一个全A团！”
※
微博也因为企鹅的这个选秀热闹了起来。
#全A女团 #
【这个女团真的又有实力又有趣，粉了！】
【实力说不上吧？只能说星耀有钱，初舞台设计得太好了，把她们几个的优点都展示出来了。】
【我觉得营销痕迹太重了，一想到是星耀的又合理了。】
【你好酸，星耀拿几个亿做慈善，你拿多少？】
【不要误会我们五三，她们真的很好！】
【学友不请自来，来帮五三正名。】
【笑死，水军来了。】
这条微博底下就这样吵了起来，最后不知道是哪个学友先带的头，开始在微博晒起了成绩。
【和五三学习了两个多月，会计证考下来了。】
【那我就晒一下我的律师资格证吧，也是和五三学习考下来的。】
【我期末排名前进了十七名。】
【我没有其他学友厉害，只是我数学开始可以及格了！】
越来越多学友自发地晒成绩，之前说炒作营销的人一下就销声匿迹，风向朝着另外一个画风走去。
【保佑我期末不挂科@五三女团】
【可以保佑我考驾照一次过吗？@五三女团】
【教资考试拜托了@五三女团】
#五三女团，逢考必过#
等简知看到这个热搜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
怎么回事？她那么大一个离谱女团怎么还上热搜了？
说好的一轮游呢？怎么还得全A了？
说好的都是别家公司淘汰的出道不了的，怎么还有这么多自来水粉丝了？
这科学吗？她是不是又被骗了？
反诈骗app为什么没有提示她！
她不是每天让她们在学海遨游吗？做个题都能做出粉丝？
那娱乐圈最强爱豆应该是高考状元啊！
你们要不要这么离谱啊！
难道……是她们一开始就在演她，就准备给她来这一击背刺？
“……”
简知越想越觉得可能。
而此时，之前把这五三这几个练习生卖给简知的经纪公司肠子都悔青了。
怎么在他们那儿丝毫不起眼，绝不可能出道的练习生，去了简知那里就跟涅槃重生了一样？
这科学吗？
简知是不是开挂了啊，这挂多少钱，能不能让他们也买一个啊！
圈子里，简知拥有点石成金超能力的离谱传闻悄然开始传播。
“你公司的新人不行？那你送星耀去“留学”个几个月吧。”
“真的可以吗？简总愿意吗？我这里好几个想去镀金的？”
“你觉得呢？天亮了，梦该醒了。”
※
“你们听老邹发来的那首歌了吗？”
王华伟又给两人倒上茶，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讨论星耀的事了。
上一次还是李梦因为自己匿名参加星耀百万词曲选拔，结果被简总发现，然后因为没有选上而生气的时候。
不过也是那次他们知道了星耀对音乐的追求。
“听了，有点意思。”
李梦这话说得保守，其实不只有点意思，该说十分优秀才对，只不过她还不想拉下脸夸星耀罢了。
姜淮倒是不介意夸夸：“很有灵气，这曲子看着简单，但是各方面都非常平衡，个人特色也鲜明。”
“听说还是新人作曲，星耀也不知道从哪里挖来的宝。”
王华伟喝了一口茶说：“星耀挖的宝还少吗？齐照宣和洛伊春，都是好苗子。”
“不过他们是唱歌的，这两个作曲的更对我胃口，找个机会我想见见。”
好久没有见过这么有意思有才华的新人了。
李梦听两个人把人夸上天，没好气地建议：“这么喜欢，那你们给人写一篇乐评啊，新人最需要鼓励了。”
也对，他们两个怎么没有想到呢！
这么想着，两人对视一眼，都做了决定。
当晚，两个乐坛作曲一哥都在自己微博上发了对同一首歌的乐评。
【作曲人王华伟：《学习之歌》这首曲子，写得天马行空，玄乎神秘，又带着一点矛盾感，但是作曲人利用天分和灵气来自如驾驭了它。他们像塔罗牌中的魔术师，从更高的源头接收能量和信息，然后将其引导入音乐中，这是值得骄傲的。有机会的话我很想认识这两个年轻的作曲人。】
【作曲人姜淮：这首歌的旋律非常适合这种加花、炫技、夸张的发挥，听起来有种电流穿过的妩媚，或像是某句原始部落咒语在科幻年代的显形，那种一跌一宕的感觉，让整首歌有了一个有趣的结构，我很喜欢。】
这两条并没有引起太多吃瓜群众的注意，毕竟作曲人一般都在幕后。
可是在业内，这已经足够引起轩然大波了。
简知正在为她的五三女团出乎意料的没有一轮游而痛心疾首。
魏薇又进来了。
简知双眼无神：“五三晋级了，我知道。”
她以为魏薇来就是为了插这一刀，直接开口拦下了。
谁知魏薇却说：“简总，我不是来说这件喜事的。”
“？”
难道还有别的背刺吗？不是吧！
简知立刻警觉起来，正襟危坐：“发生了什么？”
“刚才已经有七家唱片公司打来向陈至礼和齐凡邀歌了，我们的两个新人作曲家这次打开局面了。”
“当然，也是因为选秀上那首歌。”
简总果然慧眼识珠，要知道，在作曲这一行里，想要成名那可得天时地利人和，一般都要苦熬好多年。
能像这样一举成名的可太少了，而且还那么年轻。
果然简总挑人的眼光就是最强的！
“？？？”
什么情况？她的两个吊车尾，乐理都不会的作曲也火了？
还是因为同一件事火的？
你们现在背刺都开始带二连击了吗？
是怕一下刺得我不够痛，所以还来第二下吗？
周曦月当时说的可是这两个人要从基础乐理开始学习啊？
这才多久？半年都不到啊！
难道她随便选都能挑中天才吗？
简知不愿意相信，但是这完全不影响她此刻的生无可恋。
毁灭吧，星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