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三合一
凉凉的夜风不但没有吹散余怀礼心中升腾的燥热, 还把他的脑袋搅得和浆糊一样混乱。
与严圳相牵的手掌几乎被汗水浸透,连指缝都黏黏腻腻的,让人无端觉得烦躁。
余怀礼太阳穴突突跳动着, 他闭了闭眼睛,歪头看了一眼正在开门的严圳,宛如黑曜石般的眼睛此刻也仿佛蒙上了一层雾气。
“圳哥。”他的眼睫颤抖着, 向外抽了抽自己的手, 十分认真的哑声说:“我现在好像需要一个盒子……”
严圳感觉到余怀礼的动作,下意识的将他的手攥的更紧了些。
他不知道余怀礼为什么突然说需要一个盒子,只是顺着他的话问:“你想要什么样的盒子呢?”
“或许一个柜子也可以。”余怀礼感觉自己的腺体越来越热,他晃了晃脑袋,伸手比划了两下自己的身高:“一个可以装得下我的柜子。”
“一个柜子啊……”
明明余怀礼现在面无表情, 唇也抿的直直的, 看起来有点凶有点不好惹,但是严圳就是莫名觉得他现在好可爱。
可爱的让他有点……
他喉结动了动,轻轻握住了余怀礼另一只手的指尖, 忍不住弯了弯唇:“好,我现在订购两人宽的柜子, 还有盒子。”
余怀礼满意的点了点头, 又皱皱鼻子说:“你的身上很难闻。”
严圳现在浑身都是淡淡的铁锈味, 干涸掉的血液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诺尔斯。
“熏到你了?抱歉,我现在去洗澡。”严圳愣了一下, 终于舍得松开余怀礼的手了。
他匆匆脱掉染血的外套, 将它丢到机器生活管家的手中。
余怀礼看着严圳进了房间,在门口站了快两分钟,才慢吞吞的坐到了沙发上。
他的腺体开始发烫发热, 脖颈后红肿一片,但是他却像是没有发觉似的,只垂着眸,抽出几张面纸开始反复擦自己汗津津的手掌。
被发胶固定住的头发好像也被汗水打湿,软趴趴的垂在了他的额前。
【坏梨现在看着好sexy。】
【不过坏梨这是怎么了?看着状态有些奇怪。】
【宝宝你别吓妈妈啊。】
【只知道刚刚有个Alpha说坏梨喝酒了,是因为这个吗?】
【坏梨和严圳说“想要一个盒子”的时候还蛮正常的,我刚刚还想说坏梨冷脸好帅。】
【别提严圳了好吗,诺尔斯也别提了,弹幕老是因为这两个B吵架你没发现吗?】
【?哇塞,大哥你家住海边啊,我想说谁就说谁,想提谁就提谁,你管我呢。】
【坏梨已经反反复复擦了七遍手了,到底咋啦宝宝。】
【可能坏梨也嫌严圳脏吧,贱东西脏成那样还敢牵我狗。】
【严圳欠/骟。】
【大家看,活成严圳这幅样子做什么都不会成功的。】
【止风:(皱眉)(皱眉)】
【止风:辅助系统呢?】
【兽人族的弱弱说一下,坏梨这个表现好像是到发/Q期了。】
【FOX:??】
【直播系统检测到用户huaili状态异常,已遵守直播条约自动开启直播间保护机制。】
【??怎么黑屏了。】
【黑屏是什么意思?坏梨真进入发/Q期了?这不还没到兽人族集中发/Q的时候吗?】
【兽人族这时候不交/配的话大概会很痛苦吧……】
【直播系统我要把你叠给骟啊,你他/妈给我们这边整掉线了是想干什么?】
【辅助系统个废/物,它干嘛去了。】
【它上班时间九九六,别为难年薪2800的统子了。】
【FOX:想干什么?我真要去你们总部问问了。】
【止风:连主播人身安全都不能保证,除了这边掉线你还会干什么@帝国直播公司小助手】
【难得见狐狸哥和止风哥如此同频……】
【止风哥你忘了你以前是看无限流的吗……那些主播经常死直播间的时候里你咋不说连主播人身安全都保证不了嘞。】
【能一样吗?能一样吗?他们只是在直播间没命了,我宝可是用本体进入小世界!坏梨这就要失/身了,万一他还是处怎么办?】
【不能吧,虽然严圳人是坏了点,但是也不能坏到这种烂心肝的程度吧。】
【烂心肝,烂心肝!】
【严圳你不能吧……】
【严圳你千万要记住你是主角攻,你官配是诺尔斯啊!你千万要记住你这是双洁文啊!】
【我要去举报了(再见)(再见)】
弹幕闹翻天了,余怀礼抿直了唇,似乎也没注意到他的直播间掉线了,也没注意到荆芥味道已经充斥了整个房间。
他只是拿起指甲剪将自己手上长出来的倒刺都剪掉,又将指甲全都剪的光秃秃的。
然后余怀礼又不知道从哪儿拖出来一个盒子,看看自己光秃秃的指甲,思索了一秒,把盒子拆开后,又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的全倒出来。
试剂咕噜噜滚落一地,余怀礼垂眸,比量了一下盒子的大小就想将它扣在自己的头上。
严圳洗完澡出来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他还没有震惊于浓度过高的荆芥味信息素,就连忙两三步就跑了过去,握住了余怀礼的手腕。
……原来余怀礼要盒子是想把自己装进去吗,但这个盒子实在太小了些,会喘不上来气的吧。
“余怀礼,我买了柜子和大盒子,这个太小了,我们别往头上——”
荆芥味实在太浓了,充斥着躁动不安和凌冽的攻击性,几乎把严圳故意释放出来示好的信息素给刮的七零八落。
严圳咬了咬牙,强忍着Alpha本能的攻击欲望,一边轻哄着余怀礼,一边小心翼翼的将他头上的盒子给拿了下来。
只是随着盒子拿下来,严圳的瞳孔骤然缩了缩,动作顿住了,嘴里的话也戛然而止。
余怀礼本来耷拉下来的耳朵顿时立起来了,他眯着眼睛警戒的看向严圳,身后的尾巴也竖了起来,缓慢的晃动着,像是警告。
“余、怀礼……?”严圳眼神不可置信的盯着余怀礼的耳朵和尾巴,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
为什么余怀礼会有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是戴了耳饰吗?但是为什么看着就跟余怀礼头顶上长出来的似的。
还是说其实他刚刚洗澡的时候脑袋进水了,现在看到的全都是幻觉?
余怀礼看着严圳的眼神十分陌声和警惕,他朝严圳呲了呲牙,冷声道:“别碰我,滚远点。”
听到余怀礼骂他,严圳的身体反而慢慢放松了下来。
他怔怔的看了余怀礼几秒,伸手戳了戳余怀礼的耳朵,忍不住笑了一声:“之前就想你是什么品种的Alpha怎么这么香,原来还真是小狗啊……”
余怀礼眼神更冷,他觉得眼前这个公的简直有病,怎么敢摸发/情期的小狗耳朵。
他的身体往后靠了靠,躲过严圳的触碰,见他还想追上来,就又掐住他的手腕,重重地咬了下去。
余怀礼的撕咬力向来恐怖,咬人的时候特别狠特别疼,就好像要硬生生的从那人身上撕下一块血淋淋的肉似的。
他的牙齿几乎深深嵌近了严圳的胳膊里,但是严圳像是感觉不到疼似的,目光也温柔到了有些可怖的地步。
严圳轻轻抚摸着余怀礼的头发,手指又划到了他红肿的腺体,他愣了一下,哑声说:“……你在易感期对不对?”
“是发/Q期。”余怀礼咬了严圳半天,但是见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就无趣的松开了口。
嘴上一边纠正严圳一边晃了晃脑袋,再次企图躲过他的触碰。
“好吧,但是易感期和发/Q期又有什么区别呢。”严圳又笑了一声,瞥了一眼自己被咬的几乎可以看到骨头的胳膊,随便贴了个止血贴,又忍不住又摸摸余怀礼的耳朵。
“你们小狗发/Q期的时候,都这么六亲不认吗?”
余怀礼眨了眨眼睛,他现在脑袋里只有“找个箱子把自己关起来”的想法,顿了一会儿才想明白严圳这个公的说的“六亲不认”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叫严圳。”余怀礼认真的说,“是个很坏很坏的公的。”
但是为什么坏呢?
余怀礼现在不想思考。
严圳:……?
很坏很坏的公的?
“我对你很坏吗?”严圳想了想以前对余怀礼的所作所为,特别是在自己易感期时仗着余怀礼人好说话,对他……
严圳的动作一顿,垂眸看着余怀礼,哑声说:“抱歉,我以后会改的。”
余怀礼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除了燥热,他还感觉自己现在头重脚轻的,看严圳都有些重影,就像是酒劲儿上来了似的。
但是他喝酒了吗?好像没有。
“我要回去。”余怀礼开口,垂着眸子,低低的语气听着莫名有些可怜:“我想回家。”
严圳看着余怀礼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也跟着站了起来,及时的扶住了他的胳膊:“回下城区吗?先回房间好不好?你的易感期过去了我送你回家。”
余怀礼却甩开严圳的手,忍不住扯了扯领口,露出潮红一片的脖颈,看着跟过敏似的。
“不要碰我,我很热。而且你身上的冷杉味很难闻,我现在只想咬死你。”
余怀礼说着,信息素像是跟随着主人的意志似的,大刀阔斧的就朝严圳冲了过来。
严圳被刺激的浑身的细胞都活跃了起来,他死死压抑着自己躁动的情绪和想要攻击的欲望,口腔里的软肉几乎要被他咬烂。
严圳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吞下血沫问:“……哪里热?”
余怀礼觉得他的头好疼,有个地方也很涨,他真的只想找个密闭空间把自己关起来。
但是严圳这人还一直在他耳边问问问,总是往他身上贴的冷杉味信息素也熏的他睁不开眼睛。
他有点烦,情绪也来的很快,抬手就毫不留情的给了严圳一巴掌,冷声道:“滚。”
严圳愣了一下,下意识的顶了顶上颚,垂眸又看到余怀礼刚刚拆开的,在地上散落的试剂。
是德维早上说过的那个能让Alpha暂时显性为Omega的试剂。
只不过德维后来也补充了,着试剂有副作用,使用试剂的Alpha会面临着宛如洗髓剔骨的疼痛。
除了这个世界里Alpha同性恋少之外,这也是这款试剂推广不起来了主要原因之一。
但是严圳弯腰捡起试剂和针管,唇也弯了起来:“抱歉,我只是担心你,你现在状态很不对。”
顿了顿,严圳又握紧手中的东西说:“是不是我的信息素熏到你了?这次你的易感期里,我给你信息素来安抚你好不好?余怀礼,你会喜欢Omega的信息素吗?”
在易感期里,严圳知道不和Omega上/床,又得不到Omega安抚的Alpha会有多难受。
承受基因里所带来的那种灼心的感觉会有多痛苦,严圳也知道。
他不想余怀礼这样,他会给余怀礼一点Omega的信息素。
什么Alpha、Omega的,余怀礼现在根本听不懂。
他只是看着眼前有三五个严圳同时将有婴儿小臂长的针管推进了胳膊里,甚至他们的另一条胳膊正在啪嗒啪嗒,缓慢的往下滴着血。
余怀礼看了两秒,突然觉得像鬼一样缠着他的冷杉味儿好像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至少闻起来没有那么讨厌了。
试剂的药效发挥的很快,没过两秒严圳就觉得心脏跳的过快,好像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似的。
试剂缓缓流过的地方,每一寸骨头都在发出哀嚎,奔腾的血液下一秒好像就要冲破血管,汗水几乎是瞬间浸透了严圳的睡衣。
严圳丢掉针管,几乎能听到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他的身形晃了晃,用力地扶着沙发才没让自己丢脸的倒下。
但是和他此刻状态不符的是,他的信息素更为欢快的与余怀礼的纠缠在一起。
“余怀礼。”豆大的汗珠顺着严圳的脸颊流下,他却弯起了眸子,朝余怀礼笑了一声:“好吧,你说的是对的。以前我对你确实是一个很坏很坏的Alpha……”
“但是你的易感期我不会让你觉得痛苦的。”严圳攥了攥手,又说:“我现在身体很凉,我可以抱你吗?”
余怀礼歪了下头,一只耳朵也跟着折了一下,他的目光有些疑惑,但是垂着的尾巴却缓慢摇了起来。
严圳就笑了起来,他轻轻拥抱住了余怀礼,房间里失了所有攻击性的冷杉味顿时蔓延开来,将余怀礼整个人都包裹在了其中。
余怀礼嗅着严圳身上的味道,心里竟然莫名其妙平静下来了些。
他的下巴放在严圳的肩膀上,闷闷的说:“我觉得我还是要找一个……”
“盒子?还是柜子?”严圳揽在余怀礼腰间的胳膊渐渐收紧,他哑声问:“可以放下我们两个人的好不好?”
余怀礼没有回答,他的耳朵耷拉了下来,呼吸也慢慢平稳了下来,过了好半响,他才拉着声音长长的嗯了一声:“好……”
“但是你顶到我了,我不舒服。”余怀礼又闷闷的补充。
“什么?”严圳愣了一下才明白余怀礼话里的意思,他没过多犹豫,直接伸手用力掐软了。
没过两秒,它又磨磨蹭蹭的起立了。
严圳:……
没办法,谁让他现在正和余怀礼拥抱着呢。
余怀礼实在是太、太香了点,哪怕现在他浑身都仿佛被分解又重新拼装了一遍,骨头都喧嚣着,叫嚷着疼痛,但是他也……忍不住。
真的,忍不住。
严圳抿了抿唇,又使劲儿掐了一下不争气的东西。
“你故意的?”余怀礼不太高兴,闷闷的开口。
严圳掐自己的就掐自己的,怎么手背老是碰到他的。
严圳还以为他是说自己三番两次起立的事,声音有些涩然:“要不你抱着我,我这样就不会顶到你了。”
余怀礼摇了摇头:“我困了。”
严圳的心漏了两拍,他有点不明白余怀礼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是在暗示他什么吗……?
他易感期虽然没有被Omega安抚过,但是上次易感期他抱着余怀礼的时候,脑子里就只有那种念头。
Alpha都这样,那余怀礼也、是这个意思吗?
他感觉自己基因序列的暂时改变让他的脑袋也有点不清醒起来,他的呼吸粗重了两分,哑声说:“那去床/上?”
余怀礼不知道严圳脑子里这些弯弯绕绕,他是真的有些困了。
他的耳朵晃动着,蹭着严圳的脖颈说:“好。”
靠,别撒娇啊……
严圳觉得他又起来了。
他安慰自己,没办法,他现在的信息素暂时是Omega,眼前在易感期的Alpha又深深地吸引着他。
严圳一手打开门,和余怀礼一起跌跌撞撞倒在床上。
“衣服……”余怀礼枕着枕头,闭着眼睛去摸自己的腰带:“硌得慌。”
“那我给你解开了……?”严圳摸了摸他的尾巴尖儿,“这样躺会压到它吗?会不会觉得不舒服?”
余怀礼睁开眼睛,眼神不太聚焦的看了严圳一眼,哑声警告说:“不要摸我尾巴。”
严圳的手顿了顿,又摸到了余怀礼的皮带,咔哒一声,皮带就被他抽了出来。
“不摸尾巴……我就都给你脱掉了?”严圳说完,好半响余怀礼才慢吞吞的嗯了一声。
然后他又听到余怀礼慢吞吞的声音里含着困惑:“好奇怪,你是公的,我也是,但是却一起躺在这里。”
这个世界亓亓整理第一性别是ABO然后才是男女,就算是男A和女A在一起,那也是板上钉钉的同性恋。
如果余怀礼说他是Alpha,他也是Alpha却躺在一起,严圳大概就能听明白余怀礼在奇怪什么。
他虽然没有听懂,但是嘴上缓缓嗯了一声,轻轻触碰着余怀礼的薄唇,哑声说:“可是如果你愿意,我现在就会是你的Alpha,也可以是你的Omega……余怀礼,你试过吗,在易感期。”
“试过什么?我没试过。”余怀礼想了想才缓缓说,“发/Q期我会自己呆在盒子里。”
想到余怀礼易感期的时候会把自己关到盒子里,就像他刚刚看到的那样……
严圳就没忍住笑了起来,他看了余怀礼半响,轻轻揉了揉他已经肿起来了的东西,又亲了亲他的耳朵尖儿。
虽然他的手都在颤抖,但是说出口的话却故作平静:“我也没有试过,你想试试吗?”
余怀礼好半响没有回答,尾巴却悄悄的缠在了严圳的手腕上,轻轻的一扫一扫着。
但是后半夜他不知道警告了严圳多少次,不要偷偷摸他尾巴。
基因重组带给严圳的痛苦远没有消失,他的嘴唇都疼的抽搐,但是他却温柔的捧住了余怀礼的脸,视线细细描摹着他的眉眼。
他有点不懂,怎么余怀礼长的哪里都合乎他的心意?连这对大大的、尖尖的黑色耳朵他都喜欢的不得了。
严圳亲着余怀礼光洁的额头,亲他汗津津的眉眼,亲他湿漉漉的嘴唇,才哑声答道:“好,那耳朵呢,我可以摸吗?”
余怀礼想了想:“耳朵也不能摸。”
“……是因为我摸了你会更兴/奋吗?”严圳摸了摸两个人相连的地方,笑了一声。
余怀礼皱了皱鼻子,老大不高兴:“你不要再说话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说话很讨厌。”
“你这只小狗好霸道,怎么不让摸也不让说话了……”严圳看余怀礼真生气了,又连忙轻声哄他,“好了我错了,不说话了。”
余怀礼气哼哼的咬破了严圳的嘴。
严圳摸着他的耳朵尖,看着他手下的耳朵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笑得越发温柔了。
荆芥与冷杉的信息素深深的交织在一起,就如同他们的主人一般,直到黎明破晓时分才停歇。
但是累得不行的余怀礼快被严圳烦死了,他像打小虫似的啪一巴掌就打在严圳的脸上,嘴里嘟囔道:“不要吃我的耳朵尖儿。”
“我没有吃。”严圳被打了一巴掌却浑然不觉,他含糊的说,“我在给你顺毛,你们狗狗都不顺毛的吗?”
“猫咪才舔毛,狗不会。”余怀礼的声音沉沉,像是困极了:“你不许再舔了,怎么比狗还狗。”
“哦,我知道。你们狗狗都会舔蛋/蛋。”严圳含着他的耳朵尖儿说。
余怀礼:“……?”
他想反驳自己可没有舔过,只有刚刚严圳这臭不要脸的给自己舔过。
严圳果然比狗还狗。
但是他反驳的话还没说出口,松懈的意识就渐渐陷入了模糊。
严圳爱怜的亲了亲他的眉眼,撑着头看了他好久好久,才神清气爽的去浴室里打了一盆温水,给累到轻轻打鼾的余怀礼擦了擦。
……真是辛苦了。
严圳看着看着,又忍不住含了含余怀礼的耳朵尖儿yamiyami。
整晚下来,余怀礼耳朵上的毛都快被严圳舔平了。
*
德维有点奇怪,大半夜他的领导不睡觉又发什么癫,让他大老远从中心城运个柜子过来。
他扛着五人宽的柜子,脚下生风的爬楼爬到了严圳寝室门口,按响了门铃。
严圳像是一直在等他似的,没两秒就过来开了门。
“少将。”德维拍了拍柜子,率先开口说,“这柜子采用最先进的技术……”
严圳只穿着睡衣,他抱着胳膊,蹙起了眉只问了一个问题:“废话太多,透气吗?”
“特别透气,绝对透——”德维抬头看向严圳,但看到他现在的样子,忍不住呃了一声,又匆匆低下了头,装作非礼勿视的样子。
看不出来余怀礼牙口还挺好,都快把他们少将咬成筛子了。
“把东西放进来你就回去吧。”严圳转头,看德维还站在门口发愣,忍不住啧了一声:“干什么。”
德维连忙摇了摇头。
等等、等等——
少将脖子后面的腺体怎么都被咬烂了啊。
难不成、难不成……
德维眼观鼻鼻观心,将柜子放下就一溜烟想跑,结果又被严圳骂了。
“啧。走路轻点,他在睡觉。”
德维:……
这个语气是在跟他一个无辜打工人炫耀吗?
好可恶。
他轻手轻脚的出去了,关上门的时候又探头说:“少将,这个柜子是需要自己动手拼的。”
严圳嗯了一声,动作很轻拆开了包装盒,又按着说明书,一板一眼的把柜子拼起来。
这柜子实在有些厚重,但是严圳的动作却越来越来利索,好像他拼凑的不是一个柜子,而是他与余怀礼的未来似的。
没过多久,他把拼好的柜子轻轻搁置在房间里,又抱了一床柔软的棉被放在里面安置好,才抬脚走向浴室。
余怀礼的耳朵尖颤了颤,浴室里细微的水声在他耳边仿佛扩大了千百倍,扰的他睡不着觉。
他坐起身,垂着眸子 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就赤着脚下了床,在房间巡视了一圈后,安安静静的躺到了大大的柜子里。
黑暗的、密闭的空间带给他任何事物都无法比拟的安全感。
吱嘎一声。
严圳打开浴室的门,刚想上床就发现本来该乖乖躺在床上的人不见了。
但幸好睡过的地方还有余温,严圳收回手,脚步凌乱的下了床,皱着眉打开了他刚刚组装好没多久的柜子。
然后他就看见余怀礼蜷缩着身体,胸脯轻轻起伏着,耳朵还垂下来遮住了眼睛。
是只没安全感的小狗……
严圳无声的笑了起来,他盘腿坐在地上,支着头看了余怀礼好久好久。
直到天色大亮,他才踉跄着起身,揉了揉发麻的膝盖,去准备早饭。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严圳去做饭的时候余怀礼中途醒过,他端着早饭想要去开柜门时,却怎么也打不开了。
“反锁了。”余怀礼的声音闷闷的,“不要私闯民宅。”
严圳笑出了声。
他靠在柜子上,静静的听着余怀礼的呼吸声:“那得到允许可以进吗。”
“不给进。”余怀礼头磕在柜门上,听得严圳心里一跳,在外头下意识的将手按在了柜子上。
然后他又听到余怀礼骂他:“你好烦,你没有正经事做吗?”
“什么事是正经事?”严圳问。
余怀礼现在还在发/Q期,这个时候的他根本不想动用他混沌的脑子,就随口说:“上课什么的。”
“那些不重要。我觉得和你做,和你做饭都是正经事。”严圳绿色的眸子闪过晦涩,他哑声说:“你饿了吗?”
“不饿。”
余怀礼真的不饿,他发/Q期是不太需要进食的,昨天升腾的qy也被严圳给解决了。
“那我们可以说说话吗?”严圳将早点推到了一旁,头靠在了柜子上,仔细倾听着余怀礼的呼吸声。
余怀礼不太耐烦:“你话好多,很烦。”
“你们小狗真六亲不认啊。”严圳笑了起来,“昨晚都忘了吗?”
“昨晚怎么了?”
余怀礼想了想,发觉自己实在想不起来。
他不喝酒的原因就是因为他喝酒容易断片,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昨晚发生的事情都记不得了。
他又费力的想了想,只能想起来快天亮的时候他让严圳不要舔他耳朵了。
余怀礼顿时伸手拽了拽自己黏糊糊的耳朵:“我靠我杀了你,我就说了不要舔我的耳朵,我毛都打绺了!”
“不会的,我有分寸,没有舔的很过分。”严圳眸光闪了闪,又说:“让我看看呢。”
余怀礼磅的一声拉开柜门,探出耳朵给他看:“你看,打绺了。你真的很烦知道吗。”
顿了顿,他眯着眼睛认真的看了一眼严圳,抬手就又打了他一巴掌:“没有很过分?”
严圳脖子上都有他耳朵上掉的毛!
严圳莫名硬生生的又挨了一巴掌,他摸着自己的脸笑了起来,挤进了不算狭窄的柜子里:“挺好,两边脸也都算被雨露均沾了。”
余怀礼不知道为什么,严圳散发着信息素靠近他的时候,他心里的那点烦躁又被抚平了。
他想让严圳滚出去的话在唇间转了转,又吞了下去。
两人抱作一团,在昏暗的柜子里静静的躺了很久,久到严圳看到被他抱着的人耳朵又耷拉了下来,他轻啄着余怀礼的耳朵,小声的叫余怀礼的名字:“余怀礼,余怀礼,怀礼……”
“坏梨?”余怀礼睁开眼睛,看着柜顶疑惑的问:“你为什么也这样叫我,我不是坏梨子。”
“也?谁还这样叫过你?”严圳轻轻皱了皱眉,又亲了亲他的耳朵尖:“坏梨,你是好梨。”
余怀礼心满意足的嗯了一声:“你刚刚想说什么。”
“想问问你,有没有觉得那一刻是幸福的。”严圳轻声说。
余怀礼费力的想了想,但是他现在的混沌脑子实在有些不清楚,回忆都像被蒙上了一层雾似的。
“我记不起来了。”他摇了摇头,礼尚往来的反问道:“你呢。”
“现在。”
现在。严圳的心宛如潮水涨潮一般满满涨涨的,和余怀礼在这隐秘的空间里,他吸进的每一点氧气都泛着喜悦。
“现在?”
现在?余怀礼有点想不明白,他感觉自己都要缺氧了。
“嗯。”严圳扶着他软趴趴的耳朵,笑了起来:“你不会立耳吗?”
余怀礼顿时瞪了严圳一眼,耳朵BIU的竖了起来。
他怎么不会?他、他只是立耳比较晚而已!
余怀礼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什么都比同龄人要优秀,但是耳朵就是立的那么晚。
哪怕小时候余怀礼在家里天天自己绑耳朵,取下来之后还是软趴趴的,害得他失落了好久。
成年时学会立耳了,他也不太爱把耳朵和尾巴露出来。
“我又说错了话,对不起,你不要生气。”严圳看余怀礼脸色不对,顿时软下声音哄人:“你是最聪明的小狗。”
余怀礼轻轻的哼哼两声:“我当然是。”
又过了一会儿,严圳问:“昨晚的事你真忘了吗?”
“什么?”
“那再来一次可以吗?”
“什么?”余怀礼晃了晃脑袋,“别抓我耳朵!你死了!”
“……可是这样你会舒服,不是吗?”
密闭的柜子发出来了嘎吱嘎吱的轻微响声。
余怀礼的发/Q期时间比同类不算长,但是也有七八天。
七八天,严圳不知道换了多少次柜子里的被褥,他一开始还担心余怀礼会被冰凉的柜子咯得腰疼,提议要不要换到床上。
但是余怀礼说什么都不要出去,只让他滚出来,慢慢的严圳觉得这样也别有一番风味。
唯一可惜的就是,余怀礼第二天就因为自己跟狗似的老舔他,舔的他掉毛,就把耳朵和尾巴收起来了。
这几天他只有说“坏梨是不是最聪明、最会立耳的小狗啊?”时,余怀礼才会得意洋洋的把耳朵BUI的一下露出来给他看。
简直是臭屁大王余怀礼。
直到第八天。
余怀礼闻着空气中未散的石楠花味,从柜子里猛地坐了起来。
他颤巍巍的垂眸看着自己身上的痕迹,顿时眼前一黑,恨不得自己一睡不醒。
我的天老爷……
余怀礼这族的发/Q期记忆都很模糊,就跟做梦似的,刚醒过来的时候你回想回想,可能能记起个百分之七八十,但是晚一会儿再想,那些记忆就跟泡沫一样消散了。
而余怀礼根本不敢细细回想这七八天里需要打马赛克才能播放的记忆。
他匆匆给自己套上衣服,踩过一地的试剂和针管,抓起终端就往外面走。
天杀的,自己怎么真的和主角攻这个死A同睡了。
不知道是谁的错了,但是余怀礼现在崩溃的好想攮死主角攻。
而且他脑海里隐隐有主角攻含着他耳朵的记忆……
耳朵?
完蛋了,不会真的被拉去荒星挖煤吧?
他补药去挖煤啊!
余怀礼打开终端,好多天没顾得上充电的终端一下子弹出来了许多条消息。
老旧的终端都卡顿了一下。
【八天前】
【陈筝容:怀礼?去哪里了?需要老师去接你吗?】
【陈筝容: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陈筝容:通话请求失败】
……
【五天前】
【陈筝容:是老师哪里让你不高兴了吗?三天没回过消息了。】
【陈筝容:抱歉。】
【劳瑞恩:学长,我在小黑屋里出来了,你在哪里?】
【劳瑞恩:通话请求失败】
【劳瑞恩:对不起,那天是我冲动了,学长是生我气了吗……】
……
【刚刚】
【陈筝容:听你导员说,你也没有去上课,是遇到什么困难和麻烦了吗?】
【陈筝容:老师很担心你。】
【劳瑞恩:学长,你到底去哪里了。】
余怀礼看完终端,收拾收拾了十分崩溃的心情,决定投靠一下关心他的好领导好上司。
他要提前推动下剧情,主角攻实在太可怕了,他受不了了,这次他真的不得不背刺严圳一个大的了。
【坏梨是个好梨子:老师我这几天发生了一些事……】
【坏梨是个好梨子:流泪狗狗头jpg.】
陈筝容秒回:【怎么了?别哭。要不要见面跟老师好好说说,我在办公室等你。】
【坏梨是个好梨子:好。】
余怀礼关上寝室门去找陈筝容的时候,他房间里的浴室门也恰好被拉开。
严圳浑身都像在水里捞出来似的,冷汗不住的往外冒。
能让Alpha变成Omega的试剂维持的时间很短,严圳这八天里几乎每天都要给自己注射一针试剂。
但是这试剂每次注射的痛苦都会比上一次的更甚,哪怕是严圳,在这几天也有些承受不住。
他怕自己注射药剂时太过狰狞的丑态会吓到易感期的余怀礼,所以每次都在浴室里打完了缓好了才重新进柜子里抱住他。
但是刚刚严圳好像听到了寝室大门权限打开的声音,连疼痛都顾不得就走了出来。
看着大开的柜门和无影无踪的余怀礼,严圳还有什么不明白,他浑身发冷,手下硬生生的掰断了浴室的门框。
……余怀礼的易感期过去了。
第23章 坏梨你说句话啊
【坏梨哥哥!!终于又看到你了, 你知道没有你的这七天我是怎么过得吗呜呜呜。】
【我都快疯了。】
【坏梨宝宝答应妈妈下次别再吓妈妈了好吗?你知道妈妈多担心你吗?】
【哥哥怎么感觉七天不见你有点变了……?】
【?哪里变了,坏梨依旧是十分帅气的好宝宝。】
【操!我怎么也觉得有点不劲儿。】
【我知道哪里不对了,宝宝你走路姿势怎么有点不对, 虽然不太明显但是宝宝你的肩膀为什么不内扣了。】
【从男孩变成男人了是吧?】
【?你们在说什么东西。】
【在说我宝不是处/男了啊啊啊啊啊谁玷污了我狗!】
【用走路姿势变了这个方法鉴定坏梨是否是处/男是不是有点好笑了。抱一丝啊坏梨永远都是水灵灵的小处/男一枚呀。】
【二臂啊,给我狗造皇谣对你有什么好处?】
【天杀的再造谣试试看呢,小鳖犊子你等着封号吧你。】
【不是替造谣的说话, 但是你们是不是忘了坏梨是因为发q直播间才掉线的。】
【而且好多人投诉到帝国直播公司, 要求开放坏梨的直播间,那边的回复是涉及限制级画面与主播隐私,不予开放。】
【这几天狐狸哥气的都要从直播公司撤资了,显然这限制级的画面连他们内部都看不到。】
【那坏梨和、和严圳??】
【……】
【???】
【严圳你准备受死吧,我真要钻进小世界里杀了你。】
【严圳你忘记你是双洁文男主了吗?!你对得起我对你的大嘱咐吗?】
【看来还是骟严圳骟晚了。】
【啊啊啊反正我不信, 我只听坏梨说。】
【坏梨你说句话啊!】
余怀礼看了一眼直播间刷得飞快的弹幕, 才知道他发/Q情的时候直播间自动掉线了。
但是看着观众现在在直播间里讨论的内容,余怀礼哪里还有说句话的想法,他只觉得心里一阵悲从中来。
清白没有了, 剧情偏的连他爹都不认识了,任务要失败了, 回去就要被拉到荒山挖煤了……
越想越悲凉, 余怀礼感觉自己再不理智一点就要掉头回去和严圳进行拳王争霸赛了。
“怎么了, 怎么看着好像要哭了?”含着淡淡香气的大衣披在余怀礼的身上。
陈筝容退后一步,将余怀礼整个裹住,拇指轻轻摩挲了两下他的脸颊:“现在天冷了许多, 怎么穿这么少就冒冒失失的出来了, 小心感冒。”
余怀礼疑惑的歪头看了看这条宽阔又没有小道的马路。
服了……陈筝容到底从哪儿冒出来的,怎么跟鬼一样。
他真的想扫射这个世界的人所有人,怎么不管是Alpha、Omega还是Beta, 都通通有点不正常。
“老师不是说在办公室里等着我吗?”余怀礼垂眸瞥了一眼自己身上披的大衣,又自信的说:“我身体很好啦,不会生病。”
只是他的话音才刚落,就莫名其妙的打了一个小小的喷嚏。
余怀礼:……
陈筝容的表情顿时有点忍俊不禁,怎么会有人打喷嚏的时候是会点两下头的呀,真的好像小狗。
他将余怀礼揽得更紧了,轻声说:“我看你迟迟没有过来,怕你遇到什么麻烦,就准备出来找找你。”
顿了一下,陈筝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怜惜:“没想到在路上看到了一只偷偷抹眼泪的小狗,感觉尾巴都耷拉下来了哦,受了什么委屈呢,要不要跟老师说说。”
余怀礼:“……?”
哈哈,陈筝容说得这只没出息的小狗是谁,不能是他吧。
真可恶,他什么时候偷偷抹眼泪了,怎么陈筝容比直播间还会造谣,他从小到大就从来没有哭过好不。
他妈妈都说他出生时是整个医院最坚强的,狮虎族的废物婴儿一出生就哭得撕心裂肺,而他被医生提起来打了好几下背,愣是一声没吭。
但是现在余怀礼面上顺势做出来了一副受委屈的样子,低低的哑声说:“老师,我这几天跟圳哥吵架了,因为他实在是——”
说着说着,余怀礼的脑子里骤然闪过前几天淫/乱的画面,顿时又有点崩溃了。
……真的好想倒车回去攮死主角攻。
“严圳吗?争吵的厉害吗?”陈筝容蹙起了眉,又轻轻笑了起来:“肯定是他做错了事,我们不要和他玩了,他看起来就并不是一个适合做朋友的人。”
“老师,虽然说是这样说,可是我只是特助生,而严圳是……”余怀礼抿了抿唇,垂下了眸子,眼睫轻颤着,看着有些可怜,“我很怕他会因此报复我。”
“他不会的。”陈筝容眼中怜惜更甚,他说得笃定,“因为老师会护着你。”
“……谢谢老师,但是你不要管我了,我不想连累老师。”
余怀礼勉强笑了笑,好像是不相信陈筝容一个普普通通老师怎么能拧得过严圳。
陈筝容忍不住叹了口气,指尖从余怀礼的脖颈后划过,又轻轻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余怀礼实在是太乖了,总是乖的让他心生怜惜与喜爱……
“老师过些天,可能就不会怎么来学校里了。”陈筝容轻声说。
余怀礼当然知道按照剧情,陈筝容马上就要回去接手弗瑞托斯家族了,他眨了眨眼睛,等待陈筝容的下文。
“你知道弗瑞托斯吗?”陈筝容打开了办公室的门,弯着唇问余怀礼。
余怀礼想了想,话里有些含糊的说:“是那个常常出现在财经频道的家族吗?”
“是的。”陈筝容将余怀礼身上披的大衣挂在衣架上,打开了暖风系统,“弗瑞托斯家族上下都乱成一锅粥了,因为那个遭人唾骂的继承人不见了。”
“啊……”军校的学生,特别是特助生显然是不会知道这种家族秘辛的,余怀礼面上有点懵懂无知:“是失踪了吗?还是他……遇到了意外?”
“很可惜,都不是。”房间里热了起来,陈筝容边解开余怀礼的单薄外套的扣子边垂眸说,“祸害遗千年,他活得好好的,正站在你面前。”
【未来领导终于摊牌了,等了好久没白等。】余怀礼敲了一下因为处理太多投诉而自闭的统子,【我的大offer要来了。】
处理投诉处理的眼都快花了的炸毛系统跳了出来,顿时喜极而泣:【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
陈筝容终于告诉坏梨他就是什金·弗瑞托斯了,坏梨终于能拿到他未来领导发给他的offer了。
王八似的剧情终于要动一动了,它处理观众给它的大投诉都有劲儿了。
“老师的意思是……?”余怀礼心里笑了一声,轻轻捏了捏系统,面上却看起来有些没听懂,疑惑的歪头看着陈筝容。
陈筝容又笑了起来:“怎么平常看着那么聪明,现在就有些呆呆的啊?”
他云淡风轻的说:“弗瑞托斯那个被万人唾骂的继承人,是我。”
“啊?”余怀礼皱起了眉,关注点却是这个,“他们凭什么骂老师啊,老师明明是个很好的人。”
可能只有余怀礼觉得他好了。
但是这就足够了。
陈筝容笑意更深,但是在下一秒看到余怀礼脖颈与锁骨留下来的欢/爱痕迹时,他的动作顿了一下,笑容也僵在了脸上。
余怀礼没看懂陈筝容眼中复杂的神色,他正眼巴巴的等着陈筝容接话然后顺势给他发一份入职offer呢。
但是陈筝容的话锋却一转:“你这些天,都与严圳呆在一起吗?”
“是、是啊……”说起这个,余怀礼的声音明显有些心虚。
“昨天呢?”陈筝容轻轻拽了拽余怀礼的衣领,遮住刺眼的、新鲜的吻痕,“昨天与谁在一起……诺尔斯吗?”
“诺尔斯是谁?”余怀礼眨了眨眼睛,他现在真的有些不懂陈筝容问这个干什么了,怎么把主角受大名都说出来了。
“哦,我忘了,现在应该叫他劳瑞恩才是。”陈筝容笑得风轻云淡的,声音也缓缓的:“和你走得近的那个Omega,这些天他有和你碰面吗?”
余怀礼想把耳朵闭起来。
他现在不该知道劳瑞恩是诺尔斯,也不该知道他是Omega。
陈筝容犯病了是不?感觉找抽。
“什么Omega?慕晴吗?”余怀礼疑惑的歪了下头说,“我一直和严圳在一起。”
“一直?”陈筝容挑了下眉。
“一直。”余怀礼点了点头,又问:“怎么了老师?”
余怀礼真的一直和严圳那个Alpha在一起,从未接触过Beta和Omega吗……
他知道余怀礼不会撒谎骗他,那么问题就来了,余怀礼脖颈与锁骨上的痕迹是哪里来的?
陈筝容眯了眯眼睛,指尖缓缓顺着余怀礼的胸膛滑下,他不知道看到余怀礼那些鲜明的吻痕时,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可能是因为余怀礼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孩子和学生,又是如此全然的信任着他,所以他根本无法忍受有别有用心的人引诱心思单纯的余怀礼。
……真是畜/牲!
陈筝容心里情绪虽然大,但是投射在表面上的反应不过是轻轻摘掉了眼镜,他的视线一寸寸扫过余怀礼,哑声说:“没事儿,老师只是突然有些好奇,是因为什么和严圳争吵呢。”
“……”余怀礼沉默了两秒,他是真的觉得有些难以齿启:“老师,这个问题我可以不说吗。”
陈筝容没有想到余怀礼是这个反应,他愣了一下,忍不住又在心里骂了一句。
难不成,对着余怀礼下手的畜/牲就是严圳吧?!
可是他们都是Alpha——
等等。
陈筝容突然想起来了,在校庆那天,他给余怀礼发信息问他在哪儿时,终端给他推送了一条学校的论坛内容。
他当时觉得太胡闹了,所以根本没有没有点进去看,但是却对那个标题有几分印象。
“【A同来了,A同真的来了】两个Alpha为爱大打出手,争抢的对象竟然也是一名Alpha……”
在陈筝容沉默的几秒里,余怀礼的终端响了一声。
他拿起看了一眼,竟然是严圳的消息。
“坏梨,我在陈筝容办公室楼下,可以见一面好好聊聊吗?”
滚啊!
他和这个主角攻死A同没什么好说的。
他现在只关心陈筝容这offer到底给不给他了,怎么若隐若现的。
第24章 谁说A不能被A撅
“少看些终端。”
陈筝容将眼镜随手放置在一旁, 轻轻按下余怀礼手中的终端,“不然以后可能要像老师一样,总是要戴着眼镜了。”
“我知道了老师。”余怀礼直接已读不回主角攻, 他收起终端,强行把话题转到他的offer上:“……那老师继承弗瑞托斯家族以后,是不是就不会来学校任职了。”
余怀礼说这话时, 眸子低垂着没有看他, 声音也低低的,听起来似乎有些失落。
“不会的。而且无论怎么样,我永远都是你的老师。”陈筝容眼神怜惜,他抬手,轻轻揉了揉余怀礼的头发。
余怀礼眨了眨眼睛, 顶着被揉乱的呆毛看着陈筝容。
然后呢?怎么不接着说了, 把属于他的大offer发给他啊。
陈筝容看着余怀礼眼巴巴看着他的模样,面上有点忍俊不禁,他的手握成拳抵在唇边, 轻轻咳了一声:“过来吧,老师正好有东西想和你一起看。”
余怀礼:……
他有点牙疼了, 为什么陈筝容扯七扯八就是不说让自己帮他做事呢。
难道陈筝容真的不需要自己这么一个英俊优秀又能干的得力小助手吗?
他不信, 陈筝容肯定是装的。
“什么东西啊。”
余怀礼被陈筝容轻轻按在太师椅上, 他眼神不解的看着陈筝容打开了终端,翻到了这所学校的匿名论坛。
论坛界面上,映入眼帘的就是——【三A行必有死A同, 跟紧我带你走进A同的世界】。
余怀礼:……
干什么给他看这个?
他不是A同啊, 虽然他、他确实和Alpha睡觉了吧,但是他真的不是A同。
A同的另有其人!
陈筝容手指动了动,面色如常的往下翻了翻这条爆料贴。
贴子十分详细、极度夸大了校庆那天晚上三个Alpha之间缠缠绵绵的爱恨纠纷, 绘声绘色的仿佛他是其中一个当事人似的。
而且不知道写这玩意儿的贴主是不是番茄小说看多了,帖子里的严圳是那种冲冠一怒为蓝颜的昏庸少将,诺尔斯虽然无权无势但是是兢兢业业撬墙角的死绿箭。
而他就是那个引发世界大战,不仅勾搭两个Alpha还在他们之间反复横跳,罪该万死的男狐狸精。
帖子里,他的罪行堪比小狗骑着老奶奶过马路导致交通堵塞,往老爷爷碗里放蟑螂说是枣儿。
余怀礼一目十行的看完,无语的说:“我要举着公民身份证举报贴主,败坏我的名声,这编得什么乱七八糟的。”
而且结局怎么能是他和主角攻受大被同眠?明明应该是主角攻受情敌变情人!
陈筝容笑了一声,他关掉终端,轻轻将余怀礼有些长的头发往耳后挽了挽:“是编的吗?老师觉得倒是有几分可信度。”
制杖啊。
余怀礼用一言难尽的眼神看了一眼陈筝容:“……老师,我不喜欢Alpha。”
“严圳呢?严圳也不喜欢Alpha吗?”陈筝容笑了一声,抬手解开了余怀礼的一粒纽扣。
他的指尖抚摸过余怀礼的锁骨,上面满是激情过后留下来的痕迹,语气像是单纯的疑惑:“怀礼,老师刚刚就想问了,这个是怎么回事……?”
余怀礼愣了一下,低头缓缓看了一眼被陈筝容摸过的地方,眼前又是一黑。
……他现在好想把严圳的三条腿全给打成骨折。
余怀礼是真没注意到自己锁骨上的痕迹,他早晨只匆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腹,全是严圳留下来的吻/痕。
陈筝容还在说话:“当然,老师不是说这种事情不可以……不过虽然你已经到了性同意的年纪,但是毕竟你才成年没多久,这方面还是要节制一些。”
“我知道的,老师。”余怀礼这几个字像是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来了,“我有分寸。”
陈筝容弯起了眸,轻轻抚平了余怀礼衣服上的褶皱,胳膊垂下后又悄然攥紧了拳头。
“那老师能问一个比较隐私的问题吗?”陈筝容说:“是……和严圳吗?是他强迫你了吗?毕竟你们都是Alpha。”
余怀礼:……
知道是隐私就不要问了呀。
而且为什么陈筝容就会说是严圳呢,虽然确实是,但是为什么会笃定就是他呢。
这下好了吧,都怪严圳,他都不知道该怎么狡辩了。
在陈筝容看来,余怀礼的沉默就是答案。
他没忍住,刚刚温和的样子荡然无存,气得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这个畜/牲!”
畜/牲!
余怀礼在心里点了点头认同陈筝容,面上轻轻叹了一口气:“校庆那晚是我的易感期……”
校庆……是余怀礼答应和自己回家的那晚,是自己没找到余怀礼的那晚?
陈筝容愣了一下,心头涌起的莫名其妙的后悔情绪点点蔓延着,又瞬间汇聚成了一场巨大的海啸。
“你……”陈筝容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涩然,他攥紧了太师椅的把手,缓了好几秒,又慢慢恢复了那副温和模样:“易感期Alpha应该找一个Omega一同度过的,不,也可以是个Beta。”
总之不能是,也不该是Alpha,如果那天晚上,他能早些离场,怎么也不该是严圳那个Alpha……
余怀礼听着陈筝容的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先不说不管是Alpha、Omega还是Beta他都不想要,发/q情的时候他更想找个箱子自己静静呆着。
而且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他想听一万遍反方向的钟也回不到校庆当晚。
余怀礼只是软下声音,有些可怜的叫了一声陈筝容:“老师……”
陈筝容的心软的一塌糊涂,他叹了口气,抱住了余怀礼:“我只是觉得严圳毕竟是那种家庭的,他睡过的Omega没有成千也有上百了……过会儿老师陪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好吗?安心一些。”
陈筝容这话就差直说严圳是个高级鸭/子,并且身上还有病了。
不过这是万万不能的,毕竟现在剧情的主角不是双洁是会被直播间观众给骂死的。
所以严圳估计连手/活儿都没做过。
但是余怀礼觉得为了拿到offer也是拼了,他点了点头:“我听老师的。”
陈筝容轻轻叹了一口气,目光又落在了他锁骨上的痕迹上,他抬手,一边想要给余怀礼扣上扣子,一边哑声说:“如果校庆那晚老师寸步不离的守着你,是绝对不会让你遭遇这些的……”
前些年他忙于公务,从未有过找伴侣的念头,他的身体还是干净的,至少……怎么都比严圳那个不检点的Alpha好一些。
余怀礼总觉得他这个未来领导对他的态度也有些黏糊,让他有点难受。
他被这些人烦的,现在不仅恐A恐O,Beta他也恐。
他握住陈筝容的手腕:“老师,我可以自己来的。”
陈筝容看了他一眼,仿佛他是不懂事的孩子似的:“老师来吧。”
……未来领导总是占我便宜怎么办。
余怀礼有点忧愁,他刚想拉下陈筝容的手,门口却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的人声。
他疑惑的歪头看了一眼门口,却看到陈筝容办公那扇只有用权限才能进来的铁门被嗙嗙两脚给硬生生的踹开了。
那么硬的门,就这样水灵灵的踹开了……
余怀礼还没来得及震惊,就看到穿得单薄的严圳收回了脚,身后的安保人员神情焦急,但是也不敢真的上前拉住严圳。
严圳毕竟是主角攻,他平日里最注重形象,但是这次却像是出来的很急似的。
皱巴巴的衬衫,连扣子都扣错了位置,额头上都是汗,脖颈上全是星星点点的牙印,有些结痂了,咬得特别深的那些甚至因为他的动作太大还在缓慢的往外渗着血。
“坏梨……”严圳抬眼看过去,在看到两人亲密的姿势和动作时,脸上那种失而复得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扭曲。
像是当场抓/奸似的。
“陈筝容。”严圳咬紧后槽牙,拳头捏的咯吱作响,整个人宛如煞神似的:“我就是知道你没安什么好心,为师不尊,我杀了你个道貌岸然的东西!”
陈筝容看向严圳,嘴角的笑意淡了下来:“严圳同学,你进老师办公室都不打报告吗?”
余怀礼看看严圳,再看看陈筝容。
虽然陈筝容年纪大些,但是他觉得陈筝容真的会被发癫的严圳给一拳打死。
烦的很。
余怀礼抓抓头发,站了起来:“圳哥,你安静些。”
严圳看向余怀礼,动作像是被按下了定格键,整个人骤然安静了下来,他绿眸赤红,眼中也只盛得下余怀礼一个人:“坏梨,我们聊聊。”
“你……”余怀礼嗅着严圳因为情绪失控散发出来的信息素,鼻子动了动,又有些疑惑的想了想,“你还在用那个试剂?”
严圳点了点头,看着余怀礼,眼神像是哀求:“嗯。我们聊聊,余怀礼,求你。”
那几天他脖颈后的腺体不知道被余怀礼咬了多少遍,他身上还有余怀礼给他留下来的标记。
他是余怀礼 的Alpha,余怀礼也明明该是他的Alpha的。
余怀礼垂下眸子,他心里刚起了和严圳“好好聊聊”的念头,毕竟自己有耳朵有尾巴的事情被严圳知道了。
脱离任务后可能被拉去挖煤先不说,他现在有些担心严圳要是一怒之下把他送去切片怎么办?
现在又不是他下线的时间。
只是余怀礼才刚点了点头,手腕却骤然被陈筝容抓住,他转头看过去,陈筝容担忧的朝他摇了摇头:“老师去和他聊聊。”
“谢谢老师。”余怀礼推开他的手,“但是这……毕竟是我们的私事。”
陈筝容的笑容滞了一瞬,眼神暗了下来,但是只一瞬又恢复了正常:“那有什么事,随时给老师打电话。”
我们的私事。
陈筝容头一次觉得这五个字组合在一起是这样的刺耳,这让他觉得他好像被余怀礼排除在外了。
看着两人还未出去,严圳就迫不及待的往余怀礼身上凑的样子,陈筝容眼神沉沉,手下几乎要把扶手掰断。
如果那天他从未离开过余怀礼,如果那天他早一些找到余怀礼,如果……
那现在站在余怀礼身边的,也该是自己。
严圳真的是,有些碍眼了。
陈筝容靠在太师椅上,放任阴暗的情绪将他一点点吞噬。
*
余怀礼靠在洗漱台上,抱着胳膊看着严圳反锁住了洗手间的门。
“圳哥,易感期时我很抱歉。”余怀礼率先开口说,“但是前些天发生的那些事我们就忘了吧,这样不管是对你对我都好,毕竟……你和我都是Alpha。”
“谁说Alpha不能被Alpha糙?”严圳听余怀礼第一句话就是这个,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他咬牙切齿的说,“明明你很开心不是吗?”
“你别血口喷人!我一点不开心,我不记得了,我根本就记不得易感期时发生的事情。”
余怀礼听严圳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也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反正圳哥你也忘了吧。”
哪知道严圳还能比余怀礼想象的更不要脸一点,他脱掉皱巴巴的衬衫,露出满身结疤或者未结疤的牙印。
“怎么忘呢,你告诉我。被翻脸不认人的小狗咬成这幅模样,每一个几乎都下了死口,快把我咬死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让我忘了?”
我靠这没得喷,是真的惨啊。
如果不是自己咬的,余怀礼高低也得跟着讨伐两句。
他挠挠脸颊,顿时心虚了起来,慢慢呃了一声:“我易感期……”
严圳跟神经/病似的,又笑了起来:“我知道,很可爱。”
他摸了摸脖颈,这儿被余怀礼咬的最惨。
可是他们都是真正的Alpha,哪怕严圳注射了Omega的试剂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所以每次余怀礼的信息素进入他体内时,都会带来钻心的疼痛,那时候严圳都觉得余怀礼可能是真的想把他咬死。
但是很可爱。
哪怕咬他的时候也可爱的不得了。
早晨打的Omega试剂作用还在发挥,严圳望着清醒了的余怀礼,喉结动了动。
现在余怀礼身上还有他的信息素,这是标记后留下来的。所以余怀礼该是他的Alpha的,不是诺尔斯的、更不是陈筝容的。
是他的。
这个念头瞬间在心里燎原,几乎烧得严圳头晕目眩。
……主角攻你抖M啊!
余怀礼震惊的看了一眼严圳,忍不住说:“圳哥你把衬衫穿上!”
不知道是涉及yhsq还是血/腥暴力,总之严圳脱完衬衫后,直播间又掉线了。
严圳点了点头,却没穿衬衫,而是伸手去拉余怀礼裤子拉链:“……记不住没关系,我们可以重复一遍你易感期时发生的事情。”
余怀礼愣了一下,一边拽着自己的裤子,一边抬手给了严圳一巴掌:“滚,滚啊,我不搞Alpha!”
他是有原则的,至少不会在清醒的时候搞。
“没关系,我现在是Omega。”
严圳的头都被扇得偏了偏,但是他却抓住了余怀礼的手,在他的掌心亲了亲,又说:“这边呢,要不要也打一下。易感期时你扇我都是扇两边的。”
余怀礼:……
“总之先放开我的裤子。”余怀礼崩溃的说,“Omega我也不搞,圳哥我知道你现在只是被Omega信息素影响了,等这个试剂的作用过去了就就好了。”
等这个试剂作用过去,他还是会为了工作忍辱负重和主角攻做兄弟的。
严圳手上松懈了下来,黏腻的目光就直直的盯着余怀礼,嘴上轻轻的说:“不会过去的……”
他并不是因为Omega试剂才想和余怀礼上/床。
顿了顿,严圳又哑声说:“谁是最聪明,最会立耳的小狗啊?”
余怀礼条件反射的把耳朵立了起来。
反应过来后,余怀礼按了按自己的大耳朵,沉默了。
……可见严圳这个卑鄙小人在他发/q期的时候,到底用这种话哄了他多少遍。
“我是、种族变异了。”余怀礼瞄了一眼掉线的直播间,心想幸好幸好,只要直播公司没发现就有回旋的余地。
他一边想,一边绞尽脑汁的说,“下城区的种族变异,你懂得吧圳哥。”
严圳笑了起来:“懂得。”
余怀礼忍辱负重的把耳朵弯了下来,尾巴轻轻的,一下一下扫着严圳的小腿:“现在给哥你摸摸,以后可就不给看了。”
严圳笑容更大,轻轻抱住了余怀礼,咬住了他的耳朵尖。
余怀礼:……?
得寸进尺是吧?怎么比狗还狗!
第25章 他不是严圳,他没有偷狗
洗手间里的空间本就不算大, 也不知道严圳是故意还是有心的,他的信息素源源不断散发出来,几乎充斥着每一处角落。
犹如实质的冷杉味儿亲近又欢快的贴着余怀礼打转, 熏的余怀礼时不时就要屏一下呼吸。
“不要啃我啊。”余怀礼皱皱鼻子,用力攥住了严圳得寸进尺想要摸上他腰的手,“都是哥的口水。”
严圳的分寸其实拿捏的很好, 没有含的很深, 只舍得含一下余怀礼的耳朵尖尖。
这是他在余怀礼易感期时留下的习惯,那几天他如果含深了,余怀礼不仅要咬他扇他,老大不高兴的说自己耳朵的会掉毛、打绺。
下次更是怎么都不愿意把耳朵露出来了,要耐心的哄他很久、夸到他满意才行。
严圳也听出来余怀礼没有真的生气, 他松开嘴巴, 又熟练的掏出手帕左右擦了擦余怀礼的耳朵:“我没有在啃你。”
“撒谎。”见严圳还要狡辩,余怀礼又使劲儿推了推他越凑越近的脸,“离远点, 远点。你肯定要说这是在给我顺毛、按摩。就是撒谎。”
“还有——”余怀礼又说,“哥真的是, 老是得寸进尺。”
他允许严圳摸摸自己的耳朵, 严圳就要上嘴, 他允许严圳给自己舔舔毛,那严圳就肯定不止只舔毛还要臭不要脸的舔别的地方。
比狗还狗的坏东西。
与此同时,严圳和他同时开口:“总是得寸进尺。”
余怀礼:……?哇噻
主角攻知道他要说什么, 竟然还敢做的这么过分。
严圳看着他宛如黑曜石一般的眸子, 又看他因为不高兴而竖起来的耳朵。
“不是说不记得易感期时发生的事情吗?”严圳绿色的眸子里盈满了笑意与满足:“到底是哪只小狗在撒谎?”
余怀礼觉得自己冤枉死了,他没有撒谎,他是真不记得多少了。
如果余怀礼要是记得那些天里清楚的细节, 估计会恼羞成怒,把严圳给就地打死。
但是余怀礼记不得,他挠挠脸颊:“嗯……想想还是能记得一点的。就这一点也足以让我发现哥你到底是多么的——”
“禽兽不如。”严圳显然被骂过很多次,完全猜中了余怀礼接下来要说什么,他忍不住笑了起来,视线下移:“是因为我经过你允许舔了你的蛋/蛋吗?”
余怀礼看着坦然自若说出这种不知羞耻的话的严圳,十分诡异的沉默了两秒,好歹按下来了想要抽主角攻一顿的冲动。
他觉得他跟现在打了Omega试剂、脑子里只能装下带着颜色事儿的严圳真的一点都说不到一起去。
说两句就要跟他开皇/腔,好想拿马桶搋子给他嘴巴堵住。
“抱歉,我不说了。”严圳看着面无表情的余怀礼和他交叠在一起的耳朵,又忍不住笑了一声。
现在把耳朵闭起来,该听到的不该听到的不都已经听到了吗,好笨。
可是余怀礼这种笨笨的举动都让严圳忍不住笑意,他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余怀礼一举一动都能正好戳中他的心窝。
“反正圳哥我们以后还是好朋友、好室友。”余怀礼完全不想知道严圳现在盯着他笑意盈盈的是在想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
他的下颌线绷着,语气强硬的说,“咱俩易感期发生的事,就当成一次意外,一个乌龙忘记吧。”
虽然严圳已经不是处/男不干净了,给余怀礼的工作带来了不小的阻力,但是他也要按着严圳让他好好的跟诺尔斯在一起。
严圳眼睫颤动,他看着余怀礼沉默了两秒。
对于余怀礼来说,他似乎并不能接受和Alpha发生那种关系,于是就笼统的将它说成了一次意外、一个乌龙,希望彼此都忘记这些。
可对于严圳来说,什么意外和乌龙会让一个Alpha在清醒状态下连打了八针改变基因序列的Omega试剂呢。
Omega试剂带来的那些痛苦还在持续,但是现在余怀礼的话带给他的痛苦那试剂来的还要凶猛和难以承受。
只是同时严圳也明白,自己现在根本无法改变余怀礼厌A同的想法。
当然他并不觉得自己是A同,他只是碰巧喜欢上一个与他第一第二性别都相同的人而已。
比较幸运的是,余怀礼看起来对感情方面不太开窍。
不止是Alpha,余怀礼好像对Omega和Beta都没有什么兴趣的样子,刚刚说不搞Omega看起来也是发自内心。
所以才会觉得自己是受Omega试剂的影响,觉得他们都做过那么多遍后还能说他们可以做朋友。
不……
严圳喉结动了动,又想或许他现在也有受到Omega信息素的影响,才会这样操之过急,害得余怀礼都生他气了,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哄好。
不能急、不能急。
距离毕业还有三年,他有大把够自己用温水慢慢煮余怀礼这只小狗了。
这样安慰自己的严圳却几乎把口腔里的软肉咬烂了,嘴里全是铁锈味儿。
他咽下口中的血沫,松开了抓住余怀礼手腕的手,又穿上了衣服,:“我听你的话,就、忘记吧……我们还是朋友。”
余怀礼这才如释重负的收起来了耳朵和尾巴,他瞥了眼重新连接的直播间,摸摸自己柔软的头发暗示说:“这个也忘记吧。”
严圳不知道为什么余怀礼像小狗似的,会有收放自如的尾巴和耳朵,但是莫名的,他不想,也不敢深究。
他总觉得,如果自己直白的问出来,好像就会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似的。
就这样,就这样相信余怀礼是一个十分特殊的Alpha就好。
严圳轻轻点了点头,目光有些可惜的在余怀礼头上停留了两秒,又轻轻笑了起来,配合的说:“忘记什么?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余怀礼又看了一眼直播间弹幕的反应,满意了。
【刚刚怎么又黑屏了?】
【涉及坏梨隐私了呗,都这么多天了你们咋还没习惯。】
【我服了,卫生间里能有什么隐私。】
【止风:……?】
【FOX:你听听你自己这话招人笑话不,等你撒尿的时候我拿五十亿像素的高清摄像头向全帝国直播行吗。】
【狐狸哥小心我举报你人参公鸡,我的意思是坏梨现在又没有在上厕所,为什么掉线了。】
【不知道,我觉得肯定怪严圳。遇事不决就怪严圳这个贱东西。】
【我支持,保准冤枉不了这个死Alpha。】
余怀礼也表示十分支持。
就是因为严圳这个不要脸的脱衣服,保准冤枉不了他。
“坏梨我们现在回寝室吗?”严圳说,“你还没有吃饭,冰箱里还有些新鲜食材,我回去做。”
余怀礼想了想,觉得比起吃饭还是他未来上司那里更重要一些。
当然陈筝容在他心里已经不是什么好上司了,该死的领导现在还在克扣他的offer。
“我觉得还是要先跟陈老师说一下,圳哥你刚刚对陈老师的态度有点坏,也该给他道个歉的。”余怀礼说着,就拿起了终端准备发消息,不过刚拿出来就界面上诺尔斯爆炸似的消息给惊到了。
他愣了一下,粗略的翻到了最下面。
【劳瑞恩:学长我现在总觉得有些奇怪……】
【劳瑞恩:学长你能来我寝室看看我吗?我的易感期好像到了,但是室友不在,寝室里也没有抑制剂了。】
【劳瑞恩:身体很难受、说不出来的难受……学长易感期的时候也会这样吗?】
真是,身体不舒服就去找医生啊,只给他发消息有什么用。
余怀礼觉得自己都快对Alpha或者Omega的易感期产生抵触心理了。
“怎么了?怎么脸色那么奇怪?”
严圳的视线长久的落在余怀礼的脸上,余怀礼的神情刚不对劲他就察觉到了,于是出声问道,“出什么事了吗?还是说陈筝容那边出了问题。”
……陈筝容这个蠢货Beta,真是一点都摆不清自己的位置,年纪那么大了,脸也算不得好看,怎么敢缠上余怀礼。
真是越老越不要脸。
余怀礼还让他道歉……啧,还道歉,要是有机会能摁死陈筝容,严圳绝对不会对这个老东西手下留情。
余怀礼看看诺尔斯发给他的消息,顿了顿,又眼睛放光的看向严圳:“圳哥……”
好好,这个偏的离谱的剧情终于有希望能回到正轨了!
感谢诺尔斯的易感期。
严圳愣了一下,跑马的思绪都被牵扯回来,他有些不自然的偏过头,轻咳了一声:“怎么了。”
怎么余怀礼叫他名字叫的这么黏黏糊糊的啊,就跟撒娇似的……
“陪我去看一下劳瑞恩吧,他身体好像不太舒服,室友也没有在寝室。”余怀礼勾住了他的衣服,“好不好呀圳哥。”
“好呀。”严圳被余怀礼叫的耳朵一热,都没怎么细听他的话就满口答应了下来。
直到走到半路了,严圳才从这种踩在云端的喜悦心情落下来,他回过味儿来了,忍不住皱起了眉:“劳瑞恩这废物没死就行,有什么不舒服的找医生不行吗?难道你能比医生还管用?”
顿了顿,他又握住了余怀礼的手腕:“你好多天没好好吃饭,脸颊肉都快没有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吃饭吧,反正他一时半会就能死得了也不会给你发信息了。”
“不行,我又不饿。”余怀礼撑了一下脸,说:“而且哥你不要开玩笑了,我哪有什么脸颊肉。”
没看见他的手都要被自己锋利的下颌线划破了吗?
然后余怀礼就听着严圳笑了一声,睁眼说瞎话:“有的。”
余怀礼:“……?”
真的假的?假的吧?
要是真的,他就不仅要减肥了,他还要锻炼,还要在别人给他修图时让他把瘦脸拉到百分百了。
“撒谎。”余怀礼又摸了摸自己的脸,哼哼两声,“我才不信。
严圳静静的看了余怀礼两秒,又别开眼睛笑了起来。
好可爱……
两人走到诺尔斯寝室楼底下了,他又看了一眼终端,慢吞吞的说:“……圳哥,劳瑞恩好像是易感期来了,你在下面等我,我上去看看。”
“等等!!”严圳愣了一下,猛地拉住余怀礼的手腕,“劳瑞恩易感期来了还敢给你发消息让你去他寝室?!”
余怀礼故作奇怪的看了严圳一眼:“有什么问题吗?我给他送一只抑制剂呀。”
严圳易感期时对他又抱又吸的,大哥竟然也敢说二哥。
“你别去、别去,我们回去,让他自生自灭。”严圳简直怒火中烧,咬牙切齿的恨不得把诺尔斯给撕碎了。
余怀礼不知道,但是严圳可是知道诺尔斯是Omega。
诺尔斯一个Omega,易感期时让Alpha去他的住所,他安的什么心?他想勾引谁?他想让对余怀礼做什么?
果然Omega都是蠢货,诺尔斯更是蠢上加蠢,蠢中带贱。
“只是送一只抑制剂而已,要不圳哥你先回去?”余怀礼嘴上说着,心里有点服了严圳了。
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严圳怎么一点不开窍啊!
“一定要送吗……?”严圳扶着额头,感觉自己被这熊熊怒火烧得有些头晕目眩:“那我去,你不要去,我正好有抑制剂。”
余怀礼点了点头,满意的看着严圳进了诺尔斯的寝室楼。
哎……他对他的工作都这么这么认真了,这次一定会有一个好结果的。
弹幕也乐见其成的跟着余怀礼一起祈祷nia。
*
诺尔斯的寝室门是被踹开的。
“学长……”诺尔斯正坐在沙发上,状态是有些不对,但是看起来也不怎么像易感期的样子。
微易,可能易了百分之六七十。
听到响声,诺尔斯看向门口,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可怜,茉莉花味儿的信息素也顿时浓烈了起来。
严圳连连冷笑:“易感期?”
“……?”诺尔斯手里那个引诱Omega信息素的试剂放也不是拿也不是,他的表情骤然烦躁了起来:“你来干什么,余怀礼呢。”
顿了顿,诺尔斯又想起这些天联系不到的余怀礼,看向严圳的眼睛里仿佛结了冰渣:“严圳,是不是你?你到底把学长偷偷藏到哪儿了。”
他不是严圳,严圳没有偷狗。
严圳脑子里突兀的蹦出这句话,下一秒他就被自己和诺尔斯的话给气笑了,手下捏碎了信息素抑制剂:“我不会那么对他。我倒是想问问你想干什么——装成易感期来的样子,想对余怀礼霸王硬上弓?”
诺尔斯:……
“我只是很担心他,想见他。”
第26章 大offer水灵灵的来了
余怀礼在楼下无聊的等了一会儿, 见严圳迟迟没有下来,他觉得应该妥了。
在这个世界里,只要Alpha永久标记Omega后, 两人就会因为信息素与基因的影响,迅速坠入爱河中无法自拔。
他们如果成功□□,应该能把这宛如脱缰野马似的剧情给稍微拉回正轨了吧?
余怀礼又抬眸看了一眼诺尔斯所在寝室的窗户, 心想主角攻好歹不蒸馍头争口气吧。
在自己发/q期的时候严圳表现的那么禽/兽不如……希望他这次对主角受也能狂性大发。
【笑死我了, 坏梨虔诚祈祷中——】
【这下主角攻受可能真的能成了吧?】
【他们不成都对不起我们这么努力工作的坏梨了(可怜)】
【真好啊真好,主角攻受真是一对天造地设的碧人。】
【真好啊真好,我会为这对比人送上祝福。】
【祝他们九九,锁死且补药来祸害我的煮啵儿。】
【这将是我看严圳和诺尔斯最顺眼的一集。】
【哎……朋友们我还是有点在意为什么严圳和坏梨刚进洗手间的时候直播间掉线了,而且恢复的时候他们还保持着那个站姿, 我真的感觉严圳这贱货又对坏梨动手动脚了。】
【别再想了朋友, 别自虐了好吗?好的。】
【我也不想的,但是这些天里一直看坏梨的直播,有时候他还会哄我, 我真的就……感觉他是我朋友了(流泪)反正就看严圳特别不顺眼。】
【兄弟我懂你,俺也一样。】
【兄弟, 坏梨都跟主角攻大被同眠了七八天, 你就别纠结刚刚卫生间的事情了呗, 而且就那点时间够干啥,往好处想想,说不定严圳只给坏梨咬了。】
【零个人想听楼上说话。】
【天塌了, 原来这叫往好处想想吗……】
【谢谢你, 你个天打雷劈的大贱人。】
【@用户huaili,坏梨宝宝你看,这就是你最近不在直播间活跃的代价, 又有人在造谣你。】
【用户huaili:刚刚在卫生间吗?真的没怎么样啦,别担心。】
【用户huaili:(小狗摸头jpg.)】
【坏梨你个小宝,可爱的我想咬你一口。】
【坏梨只需要轻轻一钓,我就自觉咬钩了,哥哥我要把帝国直播公司卖了给你刷星际一号。】
【止风:(玫瑰)(玫瑰)】
余怀礼轻轻弯了弯眸子,笑了一声,又跟直播间插科打诨了一会儿。
Omega的易感期多则半月,少则七天,余怀礼不准备在这里傻傻等那么久,他抬手轻轻揉了一下干涩的眼睛,打算去陈筝容那儿在刷刷脸。
只是放下手,余怀礼刚走两步就本能的觉得后背有点发寒,就有些像是被什么软体动物给盯上了似的。
他顿住了脚步,警惕又疑惑的转过了头,与半身藏在大槐树阴影下的Omega对视了一眼。
慕凛?他为什么会在这儿?
余怀礼其实对这个Omega的印象不太好,他总觉得在宴会厅的那晚,慕凛这个臭瘸子是存着算计自己的心思的。
说不定他递给自己的那杯果饮中就含着什么了不得药物。
余怀礼疑惑慕凛为什么会在这儿的时候,慕凛却好像半点不惊讶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诺尔斯的楼下。
“好久不见。”慕凛缓缓推着轮椅从阴影里走出,他的视线落到了余怀礼脖颈上的那些痕迹上,弯了弯眸子:“给朋友送个东西,没想到在这儿看见你了。”
啊……慕凛当然知道余怀礼会过来,毕竟他是来给诺尔斯送引诱易感期提前的试剂,诺尔斯的目标自然是就是余怀礼。
至于诺尔斯为什么急匆匆的需要这个东西,慕凛想或许是因为自己在今早给诺尔斯发了一条“你的Alpha的易感期今天可能要结束了,很期待,不知道到底是哪个Omega成功爬床了。”的简讯。
然后诺尔斯当即给他打过来了三个视频通话,只不过都被他一一拒接了。
大概几分钟,诺尔斯就问慕家是不是在研究能控制易感期到来时间的试剂,他想要引诱自己的易感期提前。
慕凛笑眯眯的给诺尔斯打了个友情价,并且抱着一丝嘲讽的态度给这个以前交好的朋友送了过来。
结果刚见面呢,诺尔斯就劈头盖脸的质问了他许多话,又问他余怀礼易感期结束了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当然是真的。
余怀礼的易感期就是他送的那杯果汁提前引诱出来的。
但是他没说,他只觉得诺尔斯现在的样子真是难看,为了一个Alpha把自己搞的宛如一个妒夫,这样嫉妒着那个能和余怀礼春风一度的人。
不过诺尔斯都心甘情愿的给Alpha手洗内裤了,就这样他还觉得自己是清醒独立的Omega。
真的特别好笑。
而且刚刚他没看错的话,上去的好像是严家的那位呢。
要是他们俩真的发生了些什么,就有意思了。
余怀礼眨了眨眼睛,简单的朝慕凛点了点头,转身就想走。
慕凛转动着手中的佛珠,他看着余怀礼的背影,上次就埋在心底的好奇像是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
他现在实在太好奇了,余怀礼到底是多么不一般的Alpha才能让诺尔斯变成这样下贱的Omega。
慕凛出声道:“麻烦等一下。”
余怀礼想捂住耳朵装作听不见的样子,脚下走得更快了。
哪知道慕凛上了科技的轮椅比余怀礼两条腿走的还快,没两秒就追上了他。
他的笑容里有种看好戏的愉悦和说不清道不明的疑惑,轻声问道:“我感觉你好像很不喜欢我?我以为我们上次相处的还算愉快。”
知道还问。
余怀礼笑的露出来了尖尖的虎牙,看着特真心实意,嘴上却是敷衍:“哪里有不喜欢你呀,你感觉错了。”
“那就好,能麻烦你推着我在你们学校里转一圈吗?”慕凛的视线又在余怀礼的脖颈处转了一圈,看到他脖颈上的痕迹后垂下了眸子,“自从腿坏了,我就再也没有去过学校了……”
余怀礼:……
刚刚不还挺ne吗,坐着个轮椅就开始撵他,现在怎么又开始卖惨把他当成苦力了。
要不是余怀礼的人设是个乐于助人的好人,他真的想撂下这个臭瘸子就走。
“这学校很大,我推着你逛完要到晚上的。”余怀礼想了想说,“你吃饭了吗?我还没有喔,就推着你在去餐厅这条路上走走吧。”
“可以。”慕凛点了点头,没什么意见。
余怀礼又垂下眸子说:“路上其实很漂亮,种了很多花。”
“花?”慕凛挑了下眉。
他莫名想起来了那天晚上诺尔斯跟自己说起余怀礼的时候,曾说过余怀礼给他变过一个魔术。
诺尔斯说那时候他就觉得这个Alpha和别的Alpha好不一样。
啧,都是Alpha哄骗这种恋爱脑Omega的小把戏。
他觉得诺尔斯以后别说给余怀礼热脸洗内裤了,估计自己都得赔个底朝天。
余怀礼推着慕凛往前走了一段路,看向种在两旁的茉莉花,想了想,松开了慕凛的轮椅,快走了两步:“你看。”
看什么?
“看我的手。”余怀礼说。
慕凛皱了皱眉,眼神不解的望着逆着光的余怀礼,又看向他骨节分明的手。
余怀礼的手很好看,又长又细,关节处都是粉色的,掌心中,生命线很长,爱情线也长,只不过事业线更要长一些。
他的手掌上起了几个厚实的茧子,像是长年握枪和锻炼的手,看着能徒手掐死一个人。
余怀礼轻轻向半空中抓了一下,慕凛的视线紧紧的追随他的手向上看,然后又倏然下坠。
他的面前猛地出现了一朵洁白的茉莉花。
“送给你。”余怀礼弯了弯眸子,“不要举报我破坏花花草草哦。”
慕凛愣了一下,无意识的反问:“送给我?”
余怀礼嗯哼一声,觉得慕凛这个反应有些奇怪。
这个魔术是他五六岁的时候学会的,刚刚学会的时候,幼稚园的老师,同学和朋友都被他送过花。
不过送花送的最多的还是他的妈妈,后来他妈妈还找了一个漂亮的花瓶,专门用来放他送的花,
他喜欢妈妈露出那种为自己骄傲的表情,虽然无论他做什么妈妈都会为他骄傲。
他也喜欢看朋友们因为自己而喜悦和感动。
“不喜欢吗?”余怀礼有些疑惑的歪了歪头,“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呢?”
“……”慕凛张了张嘴,视线盯着自己手里那朵盛开的茉莉花,哑声说:“玫瑰。”
“好的。”余怀礼随口说,“下次见面给你带一束玫瑰。”
有没有下次见面还不一定呢。
他以后会尽量躲着慕凛这个神经病走的!
慕凛垂眸盯着余怀礼送给他的茉莉花,没有说话。
只是这条飘着茉莉花香的小路还未走到尽头,余怀礼就看到了陈筝容。
陈筝容来的还挺快,自己才刚刚给他发过去消息,他就来了。
哼哼,他才不要当冤大头推慕凛乱逛,而且陈筝容已经说给他做好饭了哎。
陈筝容走过来,将大衣披在看余怀礼的身上:“出去怎么没有把衣服穿上。”
然后他又看了一眼被余怀礼推着的慕凛,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你们认识吗?”
“只见过两次啦。”余怀礼哼哼两声说,“因为我是小英雄,特别喜欢乐于助人。”
陈筝容忍不住弯了弯眸子,笑出了声:“这样啊……好吧,小英雄,那做好事之前是不是应该把肚子填饱?”
他看向慕凛时,笑意就淡了许多:“慕先生,我会派人来接你的,余怀礼要和我回去吃饭了。”
慕凛攥紧了手中的茉莉花,冷脸与陈筝容对视:“不用。”
“那再好不过了。”陈筝容揽紧了余怀礼,含笑看着他:“走吧,小英雄?”
虽然是余怀礼自己说出口的,但是陈筝容这样叫他他会觉得不好意思,继而恼羞成怒:“老师不许取笑我了。”
“老师很冤枉啊。”
慕凛眸子沉沉,看着陈筝容与余怀礼的背影,手中快被掐烂的 花梗显出来他并不平静的心绪。
下次见面,他需要也带一束花吗?
*
“慕凛不是好人的。”陈筝容用公筷给他夹了菜,轻声说,“你离他远一些。”
余怀礼咬了一下勺子,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老师。”
陈筝容笑着摇了摇头:“你呀,怎么招的都是些……”
他斟酌了一下:“精神面貌不太好的人。”
余怀礼没搭理他,只埋头吃饭,陈筝容没忍住笑了一下:“别吃那么快,对肠胃不好。”
顿了顿,陈筝容支着头又说:“你现在七年级,马上就要毕业了,有没有考虑过毕业做什么呢?”
余怀礼捏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他抬头看向陈筝容,笑的两个梨涡若隐若现的:“没有呀老师。”
“那你想不想学着帮一下老师呢?”陈筝容抽了张面纸,给他擦了擦嘴巴:“不想也没关系,以后你想做什么老师都支持。”
余怀礼笑弯了眼睛:“我想和老师在一起。”
陈筝容眉心跳了一下,他喉结动了动,看着仿佛真是无意说出这句话的余怀礼,无奈的揉了揉他的头发:“好,老师……也想和你在一起。”
他的大offer就这样水灵灵的来了,好好,余怀礼又觉得陈筝容还算个不错的领导了。
喝喝,主角攻受估计在妖精打架,他们可补药怪他心狠手辣。
被余怀礼惦记的主角攻受现在确实在打架。
纯打架。
厚实的玻璃上出现了一道道的裂纹,然后又猛地炸开,玻璃碎了一地,高层的风呼呼的往里面吹。
严圳掐着诺尔斯的脖颈,就要把他拖到窗户边丢下去。
“严圳你是不是疯了!这是十八楼!”
诺尔斯半边身子都掉了出去,他几乎要把严圳的一条胳膊给卸下来了,又死死拽着他站稳了。
他看的出来,严圳是真的想把他弄死。
“挺好,正好能把脑浆摔出来,治疗仓都救不过来。”严圳冷笑一声。
诺尔斯还想说什么,视线却落到了严圳衬衫上那颗因为他们打斗而蹦开的纽扣上。
看清楚上面的痕迹,诺尔斯的瞳孔骤然缩了缩。
然后他抬起头,神情宛如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似的,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和余怀礼一起度过易感期的,是你?”
第27章 你的需求我都有义务为你解决
“滴——权限通过, 房门已解锁。”
吃过饭后,余怀礼就同意了陈筝容问要不要跟他回家休息一晚的请求。
余怀礼跟在陈筝容后面,踩着他的影子, 接过来了他递给自己的拖鞋。
哪知道在他刚想低头换鞋的时候,一辆巨型坦克突然冲了出来,差点给他撞的一个踉跄。
余怀礼看着甩着舌头想要舔他的傻狗, 表情有点懵的抬头看了一眼陈筝容:“老师, 你还养狗啊?”
陈筝容愣了一下,连忙上前想要拽住萨摩耶的牵引绳,哪知道萨摩耶威胁似的朝他呲了呲牙。
“是捡到的,遇见它的时候它有些可怜,我就收养了它。但是这只萨摩耶……不太亲人, 还老爱做些小坏事。”
陈筝容轻声解释着, 手下却用力拽了一下牵引绳,将眼巴巴往余怀礼身上凑的萨摩耶往后拽了拽。
……不太亲人?
余怀礼有点怀疑的看着围着他欢快打转的萨摩耶,弯腰摸了摸它的脑袋:“坐。”
萨摩耶像是听懂了似的, 一屁股就坐下了,哼哧哼哧的吐着舌头喘着气, 仰头看着余怀礼。
“乖宝。”余怀礼又伸手轻轻挠了一下它的下巴, 看它蹭着自己的胳膊, 弯眸笑了一下,“来,乖宝宝, 转一圈。”
萨摩耶抖了抖身体, 欢快地围着余怀礼转了一圈。
陈筝容:……
啧,这一瞬间他竟然有些嫉妒这条好运的萨摩耶。
甚至家里那条一摸就要咬人的高冷缅因也从猫爬架上跳了下来,凑到了余怀礼的腿边, 黑色的鼻子动了动,像是在嗅他的味道。
余怀礼蹲下身,大手覆盖在小猫的头顶,轻轻揉了揉。
缅因喵喵叫的甜腻腻的。
萨摩耶不甘冷落,一屁股挤走了小缅因,用头拱了拱余怀礼的手心,尾巴都快摇断了。
余怀礼弯眸,顺势也摸了摸它的头:“好了,乖宝去玩吧。”
萨摩耶这才吐着舌头,一步三回头的趴到了沙发旁。
“你好像很会训练这些动物。”陈筝容忍不住出声说,“它们都很喜欢你。”
余怀礼想了想:“嗯……”
可能因为他们勉强算得上是同族?
不过在上学的时候他确实兼职过一段时间驯兽师的副业。
狮虎族的兽,在他手下也只会翻着肚皮撒娇求摸摸。
“老师带你去看看你的房间。”陈筝容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他与余怀礼十指紧扣着,绕过了那条尾巴都快摇断的萨摩耶。
余怀礼挑了下眉,看了一眼两人相牵的手,又轻啧了一声。
算了……陈筝容都给他发offer了,他占点便宜就占点吧。
余怀礼现在还不知道,他这种放任的姿态是会让人忍不住得寸进尺的。
陈筝容打开次卧的门,刚想弯眸给余怀礼介绍一下他为余怀礼精心设计的房间,下一秒看清了房间内的景象后,他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余怀礼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也诡异的沉默了一瞬。
卧室的沙发全都被咬的稀巴烂,东西全部被扯了出来,床上也被尿的一片一片的,看着跟爆发了什么战争似的。
余怀礼都不用猜,就知道是朝他摇尾巴的那条小萨摩耶干出来的事情。
“老师,你有溜过狗吗?它的精力看起来很旺盛。”余怀礼与眼睛滴溜溜的萨摩耶对视一瞬,它像是知道自己做错事了,尾巴夹在了两腿之间,嗷呜嗷呜叫了两声。
陈筝容看样子气得不行,但是看向余怀礼时又硬生生的挤出一个笑容,温和的说:“看,我就说它们会偷偷摸摸的干些坏事。”
“遛狗的话,我工作比较忙,保姆会早晚各溜一次……现在这一时半会也打扫不出来。”陈筝容看着满地的狼藉,有些头疼。
余怀礼眨了眨眼睛,大方的说:“没关系啊老师,我回寝室去住吧。”
反正严圳应该没有回寝室。
“已经有些晚了。”陈筝容却不赞同的摇了摇头,“你累了的话先在我卧室休息一会儿,我叫生活管家和保洁一起打扫。”
余怀礼想了想,弯眸笑了一声,也没拒绝:“好呀,老师。”
扫地机器人的声音嗡嗡响起,陈筝容拨打保洁的号码时,余怀礼坐在主卧的床上,快没电的终端也响了一声。
是实战训练的老师。
因为他还算是一个勤奋努力又好学的学生,这老师又是个惜才的,所以对他各方面都挺照顾的。
【实战老师:余怀礼,实战演练的时间定在了下周五,我给你定下来的是危险等级最高,同时也是奖金最多的任务,你有空来我这儿确实一下报名表。】
【坏梨是个好梨子:好的,谢谢老师。老师明天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去找你。】
【实战老师:下午三点左右有时间。余怀礼,我很好看你,这次任务如果你能评到优,我会考虑让你留校任职。】
【坏梨是个好梨子:我知道了,谢谢老师。】
如果余怀礼没有记错的话,这次实战训练他应该是与严圳、诺尔斯一起的。
这次实训过后,再没过多久他就下线了。
嘶……就是不知道严圳和诺尔斯能不能这次实战前完事儿。
要是他们完不了事,自己可就完了,他下线时间还得往后一推再推。
……不行,他可以打工,但是不能打白工,
余怀礼想到这儿,立马点开了和严圳的聊天框。
【坏梨是个好梨子:圳哥你在干嘛呢,我今晚不回宿舍喽。】
【坏梨是个好梨子:(小狗等待jpg.)】
严圳不出所料的没有回。
余怀礼挑了下眉,伸手还想再戳一戳和严圳的聊天框,陈筝容就打开门走了进来,坐到了余怀礼的身旁,又十分不经意的瞥到了他与严圳的聊天框。
他的笑容顿了一下,转瞬又恢复了正常:“在和谁聊天呀?”
“没谁呀老师。”余怀礼关掉终端,弯着眸子笑吟吟的说:“就实训课的老师跟我说下周需要进行实训了,他说给我接了一个奖金很高的任务。”
陈筝容倒是真知道这回事,他忍不住皱了皱眉:“你知道这个任务是干什么吗?”
“杀虫子嘛,去联邦边境,我知道的。”余怀礼说。
“你知道那种地方多危险吗?他怎么能自作主张给你接亓亓整理下这个任务?”陈筝容深深蹙着眉:“你有确认信息吗,需要老师给你换一个吗?”
“不用,我很相信我自己。”余怀礼垂眸看着陈筝容手中拿的崭新睡衣:“老师,这是给我的?”
“是的。”陈筝容眉头就没有放下来,他看起来像是还想说什么,最终只是长长叹了一口气:“老师也相信你,但是……”
“把心放进肚子里吧陈老师。”余怀礼说,“严圳哥应该也会去的,他的实力也很强……老师我先去洗个澡。”
“严圳也去?”陈筝容现在更不能放心了,他看着余怀礼拿着睡衣就脚步轻快的走进浴室,忍不住轻啧了一声。
那样危险的地方,严圳那样一个不怀好意的Alpha,余怀礼这不就等于深入虎穴吗。
……万一等他们边境回来,余怀礼会不会就这样慢慢接受严圳了呢?
听着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又想到余怀礼脖颈上那些刺眼的痕迹,陈筝容平整的指甲几乎深深陷进了肉里。
不行,绝对、绝对不行。
余怀礼从浴室里出来,潮湿的的垂在额前,他打了个哈欠,看着看终端入迷的陈筝容,随口问道:“老师在看什么呢。”
陈筝容瞥了一眼关于严圳与诺尔斯的通报处分,笑着关掉了终端,看向余怀礼:“怎么头发都不吹干就出来了?来,老师给你吹吹头发。”
余怀礼点了点头。
他听着吹风机发出轻微的响声,抬眼从镜子里瞥了一眼陈筝容:“……老师好奇怪,为什么给我吹头发也一直在看我?”
“因为你好看啊。”陈筝容动作轻柔,视线落到余怀礼的薄唇上,他倏然垂下眸子,哑声说:“还有就是,老师一直在想……”
余怀礼缓慢的眨了眨眼睛,嘴里发出一个表示疑惑的单音节。
“在想如果那天晚上,老师先找到你,带你回家,现在会怎么样呢?”陈筝容声音喑哑,“我在想,你会不会接受Beta呢?”
“正常人。”余怀礼真的有些困了,陈筝容说话他也只囫囵的听了一耳朵没有过脑,只针对他嘴里的Beta发表了评价。
“……什么?”陈筝容有些哭笑不得,他关掉吹风机,哑声说:“就是说,你并不讨厌是吗。”
余怀礼轻轻点了点头,然后他的瞌睡虫在陈筝容的嘴唇贴在他脖颈上的时候全都被吓跑了。
“那老师……可以帮你覆盖掉这些讨厌的痕迹。”说着,余怀礼松松垮垮的睡裤就被轻轻拉开。
余怀礼懵了一秒。
等等、不是,他刚刚是听漏了什么吗?怎么陈筝容就上嘴了上手了?
打工还要卖身给领导吗?
……不过按照人设,陈筝容又是个Beta,他只会觉得天上掉下个好大的馅饼砸他头上了。
但是不行,余怀礼不仅是把陈筝容当成领导看的,某些时候陈筝容也挺像他未曾谋面的爸的。
他现在要是把陈筝容给撅了,他们这不就成了乱那个伦理纲常了吗。
余怀礼握住了陈筝容的手腕:“老师,我不太懂。”
“是觉得太快了吗?”陈筝容又亲了亲他的侧脸:“没关系的,我知道Alpha都有需求的,老师有义务为你解决的,你想怎么对老师都可以呢……”
余怀礼服了。
大哥!大爸!你到底有哪门子的义务啊!
第28章 小没良心的
“你是不是不太抗拒了……”陈筝容在后面抱着余怀礼, 手下做着活计,又轻轻含了一下余怀礼的脸颊肉。
余怀礼:。
你都这样了你还要我咋说。
……不过确实有一点舒服,当然只有一点点。
余怀礼从镜子里看陈筝容, 他发觉陈筝容正用一种他无法理解的偏执与炙热的目光看着他。
就好像……狂热的信徒虔诚的仰望着他信仰的神明?
余怀礼被自己的联想笑到了,事实上他确实也笑出了声,嘴里像是单纯疑惑似的:“老师, 是不是以前没有过Alpha或者Omega啊?”
“没有过, Beta也没有过,我的身体每一个地方都是很干净的。”陈筝容也笑了一声,亲了亲他,跟自证清白似的:“你放心。”
啊……?在让他放心什么?
余怀礼不懂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他只是眨了眨眼睛, 轻啧了一声:“怪不得。”
“什么?”陈筝容垂着眸子, 专心致志的盘核桃,没过脑就下意识的反问了一句。
“怪不得老师做这个事情,感觉很熟练。”余怀礼慢吞吞的解释说。
陈筝容愣了一秒, 听出来了余怀礼的言外之意。
这是在讲自己这些年来只会用手解决所以熟悉的很吗?
他有些哭笑不得,又亲了亲余怀礼的耳垂, 哑声说:“其实我做别的也可以很熟练……”
“什么?老师在骗我, 你刚刚明明说你没有过。”余怀礼看陈筝容把手拿了出来, 然后又转到了他的身前,半跪着仰头看他。
两人的姿态,越来越像狂热的信徒信奉着高不可攀的神明。
只是这信徒实在有些太胆大妄为了些……
余怀礼垂眸, 抬手摸了一下陈筝容的头发, 可陈筝容却受到什么鼓励似的,抬眸朝他笑了笑。
“所以老师说,也可以熟悉起来。”陈筝容含含糊糊的说。
余怀礼没有再说话, 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陈筝容的头,像是刚刚摸萨摩耶的那个手法。
没过多时,他顿了一下,又猛地向后拽紧了陈筝容的头发。
陈筝容却像是没感受到疼痛似的,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口中的东西就被他咽了下去,他的目光又落到了余怀礼的脸颊上。
他十分的细致观察起余怀礼的神情,在确认余怀礼脸上没有明显讨厌的神色时,他想要再进一步的心就有些按耐不住了。
陈筝容轻咳一声,缓慢的哑声说:“余怀礼,老师还……”
只是他还没有完全说出口,清晰的敲门声就打断了他的话。
是不久前请来的保洁,她的嗓门很大,哪怕他们在浴室也听得一清二楚:“陈先生,次卧已经为您打扫好了,麻烦您验收一下。”
余怀礼挑了下眉,他转过头,没看到陈筝容骤然僵硬的表情,只是懒懒散散的抻了抻胳膊:“老师,那我回那个房间睡了,晚安。”
陈筝容:……
怎么收拾的那么快?
他在心底啧了一声,看着余怀礼拉开门走出去,又下意识的握住了余怀礼的手腕。
余怀礼转过头,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陈筝容。
……刚刚都让陈筝容占了那么大的便宜了,他还想干嘛!
陈筝容在余怀礼单纯疑惑的目光中沉默了两秒,轻声问:“晚上一个人睡觉的话,不害怕吗?”
“完全不会。”余怀礼抽出自己的手,打了个哈欠说,“老师不记得了吗,我格斗很厉害,谁敢在半夜偷袭我,我会把他的三条腿都给打断。”
顿了顿,余怀礼还朝他弯了弯眸子:“当然了老师,我并不是在说你喔。”
余怀礼不加这句还好,他说完这句陈筝容还真反思了一下自己到底有没有可能在夜袭他。
……答案竟然是肯定的。
陈筝容好像真的有些想看看,睡着的余怀礼是什么样子的,和现在鲜活的模样又有什么样的区别呢?
他想着想着,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
刚刚服侍余怀礼这个小少爷服侍的有些久了,陈筝容感觉现在嘴巴都有些火辣辣的疼,现在还残留着嗓子眼被戳到后忍不住想要干呕的感觉。
但是余怀礼小少爷云淡风轻的就走了。
……他的社交名片还写着坏梨是个好梨子,啧,明明就是一只冷酷的梨。
陈筝容又摸了摸自己的唇,忍不住笑了一声。
或许是昨天晚上也勉勉强强算是运动了一下,或许是这些天是真的累了,余怀礼这一觉睡的十分踏实。
没有光怪陆离的梦境,没有半夜老是偷袭他的坏东西。
第二天他醒过来的时候,陈筝容已经着手开始做午饭了。
“老师早上好。”余怀礼踩着拖鞋,顺手在陈筝容刚炒好的菜里夹了一筷子土豆丝,放进了嘴巴里嚼了两下,又跟没有骨头似的趴在了陈筝容肩膀上:“老师,这个盐放少了。”
陈筝容的动作顿了一下,看着头搁置在自己肩膀上哼哼唧唧的余怀礼,弯了弯眸子:“可能老师做菜的时候分心了,一会儿我重新做。”
“也能吃啦。”余怀礼看着陈筝容眼下明显的青黑,嚯了一声:“老师,你昨天晚上没睡好吗?干嘛去了。”
“……”
小没良心的,小懒狗。
他昨晚在想余怀礼,想他认不认床,想他能不能睡得习惯,又想为什么余怀礼会让他咬,想他在被他咬的时候怎么会是那种表情……
他又想现在该怎么定义他们的关系,单纯的师生吗?还是暧/昧的、即将交往的情侣?这只冷酷的坏梨会不会接受呢?
想到这里,他更是辗转反侧了一夜没睡。
最后索性六点他就起床给余怀礼做早饭,结果光是早餐他都倒进垃圾桶三遍,余怀礼都没有起床。
他翻炒了一下锅里的菜说:“想着小没良心的Alpha自给自足,昨晚舒服过了就跑了,一点都不管老师。”
喂,你说的这个Alpha指向性也太强了吧!
余怀礼顿时站直了,抱着胳膊哼哼两声:“就算小没良心的不跑,也坚决不会管老师的,很脏的,还不舒服。”
陈筝容只是随口一说调侃一下余怀礼,要是余怀礼真的愿意陈筝容才是要语重心长的教育他千万不要这样给臭A臭Beta臭O这样做。
“不脏,只有你不脏。”陈筝容笑了一声,又亲了亲余怀礼的脸:“出去吧,厨房油烟很重。”
“知道啦老师——”余怀礼笑眯眯的拉长声音,“老师可不可快一些喔,小没良心的真饿了。”
陈筝容听着余怀礼撒娇,没忍不住笑了一声,他想刚刚只亲了一下真是有些吃亏。
余怀礼吃饭倒是很快,他三两下吃完就放下筷子,去学校前还在洗漱间里给自己吹了一个发型。
一路上都小心保护着,因为余怀礼总感觉陈筝容好像对他这个头发不满似的。
哼,好没眼光。
直到下车前,余怀礼才跟陈筝容说:“老师,我得先去一趟实训老师那里。”
陈筝容果然抬手拨弄了两下他的头发,余怀礼立马就给护住了:“老师我刚刚才吹好的!”
“还是特别帅。”陈筝容收回手,他说的真心话,余怀礼不用收拾就光彩照人了,现在稍微收拾一下就有些帅过头了。
啧,打扮得招蜂引蝶的。
“你那个实训老师是不是有两个孩子了?”陈筝容又给他整了整衣领问。
像余怀礼实训老师这种的Alpha应该能守住A德的吧……?毕竟不是所有Alpha都是严圳。
“是的,一个男Omega一个女Alpha,那个Alpha妹妹很崇拜我,见面给我叫大哥。”余怀礼挑了下眉,看了一眼时间:“老师我先走了。”
“慢点,晚上老师来接你回家。”只是一晚上,陈筝容就把“回家”这个词说的极其顺口。
余怀礼点了点头,敷衍的说:“知道了老师。”
陈筝容看着他的身影消失不见,才收回目光,温和的跟司机说:“现在去老宅吧。”
无论余怀礼想做什么,他都想全力支持他,只是有些苍蝇实在太烦了,总是围着余怀礼嗡嗡叫。
他总得想个办法。
*
余怀礼确认完信息,放下笔笑吟吟的问正在嘘嘘喝茶的实训老师:“老师,我的战友还有谁啊?”
“很多啊。”实训老师也笑眯眯的说,“你肯定也熟悉,像是严圳谁的啦,都是咱们军校里最顶尖的一批。”
“哦对,倒是有个小学弟,身体素质和能力也都是很不错的。”实训老师想了想,实在想不起来名字了,于是翻了翻报名表:“这个叫劳瑞恩的,还是一年级的新生呢,你认识吗。”
“认识。”余怀礼点了点头。
好,诺尔斯也去就妥了,说明他的任务都逐步走上正轨了。
现在他的offer在手,陈筝容看起来很不满严圳,严圳又和诺尔斯十分美满,他只要在实训时稍微针对一下诺尔斯,说不定就会被严圳拍死……
余怀礼都想不到自己还有什么任务失败的理由。
“这个新生可不太好惹。”实训老师吹了吹茶叶,“入学这段时间以来,不知道和多少Alpha打过架了,光是和严圳——就是你那个室友对吧?”
余怀礼点了点头,笑眯眯的听着实训老师说话。
主角攻受就是这样的,相爱相杀嘛。
“就打了三次了。”实训老师补充。
“哎?三次?”余怀礼掰着手指头数了一下。
不是两次吗?难道严圳和诺尔斯背着他偷偷切磋过?
实训老师嗯了一声:“对喽,这劳瑞恩还怪大胆的,昨天不又打了一次吗,哎呦喂那叫一个激烈了,防弹玻璃都炸了,今天才刚装上呢。”
余怀礼:……?
什么时候打起来的?
他掏出因为没电而自动进入睡眠状态的终端看了一眼,严圳昨天夜里给他发了好些条消息。
是说他刚在治疗仓里出来,又开玩笑的说这些天三进宫,医生护士都认识他了,忙起来的连药水都让他自己换。
然后又问他怎么不在宿舍,是不是去上课了。
余怀礼:……
“你都不知道我们进去的时候,哎呀那两个人简直是——哎?余怀礼你咋走了。”实训老师正讲到兴奋处,余怀礼突然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余怀礼将终端揣进怀礼:“老师我有些事情没处理,有空我再来和你喝茶啊,谢谢老师。”
实训老师看着余怀礼的背影,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现在的年轻人真有生气啊……”
余怀礼何止生气,他现在都快要晕过去了。
主角攻受这次必须给他这个苦命打工人一个说法。
到底为什么他们又打起来了?
【主角攻受到底想咋滴!?补药折腾我狗啊。】
【坏梨跑的汗都流下来了,好性感……啊不是,好心疼。】
【不是你们男朋友你们不心疼是吧,我心疼(爆哭)】
【止风:……?】
【止风:想好了再说话,这是坏梨直播间,不是你家。】
【FOX:实在不行找块砖磨磨呢?谁是你男朋友?】
【管理员有病啊,禁言我大号干什么?咋啦,我就说坏梨是我男朋友咋啦?坏梨都没说啥,轮得到你们在这儿指手画脚了?】
【@系统,别天天研究你那个辣眼睛的穿搭了,能不能管管坏梨直播间的这两个土皇帝。】
【我靠那这样的话,我说坏梨是我男朋友谁支持谁同意?】
【少对直播间贴脸行不?在自己空间发发得了,谁是你男朋友?我还说坏梨是我的呢。】
【坏梨真是我好宝宝,我说真的,你们别做梦了行不,点进去你们主页一看还以为河马成精上岸了。】
【我看有一个还问为什么做男模没有客人点,不是老弟,咱讲话儿了,到底为什么你没数吗?像你这种吃我一块西瓜我都得报警。】
【?】
【楼上你是个恶婆婆嘎嘎,但是我完全支持。】
【谢谢,姐不是埋汰谁啊,实话实说。】
【这俩为什么不老老实实的按照剧情走,想骟了。】
刚想冒头回应的系统见弹幕内容又走偏了,于是又吁了一口气,重新回到了余怀礼的口袋。
工资2800还时不时面临着发癫直播间的大举报,它真的好可怜的一个统子。
幸好他们骂架的同时还不忘送礼物,看着分给自己的提成,系统又把自己哄好了。
余怀礼抽空关注了一眼直播间,看后台系统喜提三个大举报,他伸手揉了揉系统的脑袋。
不过不知道今天系统又给自己搭了什么配饰,不轻不重的咯了他指尖一下。
系统能感受到余怀礼是在安慰自己,它顺着余怀礼的手指往上跑,蹭了蹭他的手背:“坏梨你是好梨子。”
余怀礼笑了一下,拧开了寝室的门。
严圳坐在沙发上处理公务,德维在旁边被骂的不敢抬头。
听到“权限通过”的响声,客厅里骂人的时候也顿时消失了,空气都安静了几秒。
严圳合上端脑,起身向前走了两步:“坏梨。”
“哥这样叫我,像是在叫我的网名。”余怀礼笑了一下,看向装鸵鸟的德维:“你也来啦?”
“他可以走了。”严圳说完,本来头垂着的德维立马昂首挺胸,他看了看严圳,又看了一眼余怀礼:“少将、少将的Alpha,那我就先走了。”
严圳给余怀礼倒水的手都顿了一下,他咳嗽了一声,见余怀礼并没有在意德维口中的称呼,朝德维摆了摆手:“走吧。”
德维脚底抹油,一溜烟就跑了,把空间留给了严圳和余怀礼。
门锁关上,余怀礼的笑容就淡了些,他喝了一口水:“哥,我听实训老师说,你跟劳瑞恩打起来了?”
“我和他打架很奇怪吗?因为劳瑞恩太欠打,你不用太担心,他没事。”严圳不太愿意多说这件事,他也喝了一口水,问余怀礼:“昨天怎么自己先走了?”
“在楼下遇到了个坏瘸子说没上过学,拜托我推着他转转。”余怀礼随口说。
严圳几乎一瞬间就想到这个瘸子是谁了,毕竟能给诺尔斯那种试剂的除了慕凛也没有别人了。
他皱了下眉:“你离那个瘸子远一些,离劳瑞恩也是,他们都是一丘之貉。”
顿了顿,严圳又说:“实战训练的老师?是去边境的实训吗?”
“对呀,我知道圳哥也是,毕竟每年咱俩都一起。”余怀礼一边说着,一边无意识的掰了下手指,“哥,你说一个Alpha有没有可能喜欢上和他不对付的Omega?”
严圳眼中的笑意淡了:“你有喜欢的Omega了?”
“当然不是我,换成Alpha也可以,一个Alpha有没有可能喜欢上和他不对付的Alpha?”余怀礼眨了眨眼睛,心想严圳这种死A同应该换成Alpha类比的。
严圳琢磨了两秒:“咱俩不对付吗?”
“也不是咱俩……”余怀礼有点想扇他了,“这是一个命题,比如你有没有可能喜欢上劳瑞恩。”
严圳:“……其实这个假设让我觉得有点反胃,完全没可能,你今天怎么问了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谁和你说什么了吗?”
“没有。”余怀礼的身体陷进沙发里,心里莫名有点忧愁。
实训的时候他要不要再引诱诺尔斯的易感期再来一次?反正剧情里也是这样写的嘛。
他们这样对待一个兢兢业业的打工人,就真的补药怪他心狠手辣了。
严圳轻轻笑了一下,目光又柔和了起来:“好吧,不过你在想什么呢,怎么感觉你现在坏坏的。”
“坏坏的当然是在想坏事。”余怀礼说。
严圳愣了两秒,他喉结上下动了动:“……什么坏事?”
“这个当然不会告诉你。”余怀礼眨了眨眼睛:“对了圳哥,你之前去过边境吗?跟我讲一讲好不好啊?”
严圳弯眸:“好啊。”
严圳以前那些演讲都没白做,余怀礼一方面因为任务,一方面也因为严圳讲得事都挺引人入胜的,他听得十分专注。
所以他就没管刚开始明明是坐在他对面沙发上的严圳,怎么就慢慢挪到了他的身旁。
两人紧密的靠在一起,严圳时不时给他看几眼曾经自己在边境拍的照片,还有被他给撕成两半的黑色虫子。
因为是视频,余怀礼看着那东一块西一块但没死透的黑色虫子,它蠕动着身体,黑色的浆液流得满地都是,密密麻麻的小虫子从它身体里爬了出来,又被严圳放了一把火烧死,发出凄厉的叫声。
严圳还在跟他解释:“这是小虫母,这种黑色的虫子就是虫母孕育的。”
余怀礼:……
想到他以后会被喂这种虫子就觉得不如紫砂算了。
第29章 求求你,标记我
临近实战训练的一周里, 严圳每天都和余怀礼一起上课下课,从里到外表现的都十分正常,社交距离也仅限于“朋友”, 没有再跟他动手动脚。
两人好像都遗忘了那些天里发生的事情。
一年 级的课少,诺尔斯不知道是不是研究了余怀礼的课表,经常来蹭他们班的大课。
这期间的主角攻受虽然有时候有拳脚和言语上的摩擦, 但是余怀礼觉得他们整体还算和谐。
至少没再把彼此打到治疗仓里是不是。
不过越是这样和谐, 余怀礼的心里越是有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总让他忍不住想抖腿。
……主角攻受静悄悄,必定会作妖。
为了保险起见,余怀礼加大了剂量,订购了好些能够引诱Omega和Alpha提前进入易感期的试剂。
嘶……应该妥了, 这么多试剂感觉都能药翻一头牛。
余怀礼看着这些试剂, 心底安心了些,将它们都妥帖的放进背包底层。
他十分坚信,这次自己一定能够把剧情掰回正轨。
然后自己应该就能顺利下线了吧……?
想到马上就能打完这份工, 余怀礼的情绪都昂扬了些。
“过来吃午饭了,东西先放在那里, 老师来给你收拾。”
陈筝容端着饭菜出来后, 忽视了沙发上坐着的严圳, 直接去敲了余怀礼的房门,正好看到了余怀礼在整理他的实训带着去的背包。
余怀礼把背包拉链拉上,边朝陈筝容走过去边笑吟吟的说:“东西不多, 我自己就收拾好了……老师今天做了什么?”
“这几天你们的训练强度有些大了, 感觉你没什么胃口,所以做了营养餐。”陈筝容给他抻了抻有些褶皱的衬衫,话里有些心疼。
余怀礼倒是不觉得, 他三两步跑去洗了个手,回答说:“老师,我还好啦。”
陈筝容笑了一声,见他去洗手了才又看向客厅里的严圳,语气温和的说:“严圳同学,要不要过来一起吃?”
严圳的表情冷淡,点了点头:“吃啊,毕竟是老师特意做的。”
他笑着,在“特意”两个字上加了重音。
这些天,在他和余怀礼午课下课后,时常会看到陈筝容提着保温盒出现在他们寝室门口。
他们一过去,陈筝容不是摸余怀礼的头发就是拉着他的手,心疼的说怎么又瘦了。
看得严圳的拳头是一硬再硬,邦邦硬。
他之前就觉得陈筝容这个人没有什么师德,不仅对余怀礼抱着那种不能见光的心思,还仗着老师这层身份对余怀礼动手动脚。
这下更验证了,陈筝容这个上了年纪的老Beta就是在肖想余怀礼。
而且这两天陈筝容更是过分,嘴里解释着什么余怀礼这些天训练太辛苦,不舍得他吃预制菜,于是连饭盒也不提了,直接光明正大的登堂入室,在他们的厨房做起饭来了。
严圳恨不得把门锁换了再加固十八层,再把陈筝容一脚踹死才好,但是想到是余怀礼把权限给陈筝容的,他又憋屈的沉默了。
……再等等吧,这次实战训练就是他的机会,他会慢慢的让余怀礼接受他的。
这些天余怀礼已经不抗拒他的触碰了,不就代表着他的方法是有成效的吗。
陈筝容听到严圳答应下来,脸上的笑容顿时淡了许多,下一秒他脸上又重新扬起来了温柔的笑意:“那你先去洗手吧……坏梨,过来吃饭。”
余怀礼答应了一声,湿漉漉的手里捏着终端说:“老师,劳瑞恩跟我发消息说,想过来和我一起去餐厅吃饭。”
“……劳瑞恩?”陈筝容递了一双筷子给他,轻声反问。
“嗯。”余怀礼说,“但是老师都做好饭了嘛,我就拒绝了,然后劳瑞恩问我他可不可以过来蹭一顿饭。”
陈筝容:……
余怀礼耳根子向来软,诺尔斯说得这样直白,余怀礼肯定不会拒绝他。
明明自己是给余怀礼专门做的补充营养的餐食,但是这一个两个连脸都不要了,舔着脸过来要饭。
啧,诺尔斯这个不要脸的劲儿看着和严圳一模一样,怪不得是一起长大的呢。
不过面上陈筝容只是弯了弯眸子:“看来老师今天做的少了。”
他的话音才落下,他就看着严圳就坐在了余怀礼的旁边,那是平常自己坐的位置。
紧接着,门铃就被按响了。
看余怀礼想要起身开门,陈筝容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你先吃饭,老师去开。”
严圳面无表情的扫过余怀礼肩膀上的那只手,又十分晦气的移开眼睛,起身给余怀礼盛了一碗饭。
自己倒没有想要添饭的意思。
陈筝容打开了门,门外站着的果然是诺尔斯。
“过来了。”陈筝容笑意没达眼底,看着有些假惺惺的。
有点想打他一拳。
诺尔斯啧了一声,不耐烦的朝陈筝容点了点头,话都不想跟他多说,直接擦着他的肩膀过去了。
在看到余怀礼时,诺尔斯又跟变脸似的,神情顿时柔和了下来。
“学长。”诺尔斯自然的坐到余怀礼的对面,支着头笑意盈盈的看着他说:“下午的机甲课我和学长一起去吧?”
“唔……”余怀礼轻轻眨了眨眼睛,“可以呀,只是机甲操作和理论课不太一样,机甲老师可能不会让你操作喔。”
“没关系,我在旁边加油就好。”诺尔斯说完,又十分顺口的夸了一句余怀礼,“我知道学长的机甲操作很厉害。”
余怀礼弯了弯眸子,看着有点高兴:“好呀。”
严圳轻轻的咳嗽了两声,夹了小块的鸡胸肉放进他的碗里:“坏梨吃饭。”
陈筝容也拉开凳子在余怀礼对面坐了下来。
余怀礼总觉得现在的气氛有些奇怪,虽然每个人都是笑着的,但是……
就是感觉有点不得劲儿。
他看看主角攻受,再看看陈筝容,挑了下眉:“好哦。”
余怀礼吃饭的时候不怎么爱说话,他本以为餐桌的气氛会十分安静,但是没想到其他三个人倒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上了。
“陈老师最近不教课了吗?是没什么事做才只围着一个学生转吗?”严圳支着头,淡淡的问。
陈筝容目光落在喝汤的余怀礼的身上,他温和的笑了笑:“最近排课确实不多,而且余怀礼是个很好的学生,我很喜欢和他呆在一起。”
顿了顿,他又慢悠悠的说:“倒是你,是个可以结婚的年纪了吧?有婚配了吗?我最近听说……你的父亲准备给你挑选门当户对的Omega了?”
闻言,严圳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余怀礼,见他正在吃饭没有什么反应,才放下心来,但是紧接着升起来了的,又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
“我拒绝了,我更向往自由恋爱,我父亲也支持我。而且……我对Omega并不感兴趣。”严圳摩挲着手中的茶杯,低声说。
陈筝容笑着点了点头:“是这样啊……那劳瑞恩呢?有没有考虑过找一个Alpha,哦不,现在应该是找一个Omega才对。”
诺尔斯给余怀礼夹了菜,放下筷子面无表情的看着陈筝容一秒。
他懂陈筝容是什么意思,因为他也喜欢在余怀礼面前装绿箭,陈筝容比他更低级一些,装的什么知心哥哥。
诺尔斯笑了一声:“跟老师没有关系吧。陈老师这么喜欢催婚,那自己呢,都这么老了怎么还不找个Omega结婚,现在结了还能响应一下多生几个孩子的政策。”
陈筝容:……
“我对Omega也并不感兴趣。”陈筝容笑容顿了一下,他轻声说:“相比之下,我喜欢Alpha。”
“哦,我知道了。”诺尔斯笑了一声说,“你喜欢和Alpha上/床,喜欢被糙而不是糙人。”
陈筝容笑容越发淡了。
余怀礼:……
虽然话糙理不糙,但是这话也太糙了。
他默默又加了一碗饭。
“也不是所有Alpha都可以。”陈筝容说,“虽然我并没有和心怡的Alpha上过床,但是我想如果在床/上,我会想着让Alpha舒服而不是自己,相比年轻人可能更有些服务意识。”
严圳插了一句嘴,慢悠悠的说:“陈老师听着经验很丰富。”
“相反,我至今没有相关方面的经验。”陈筝容微笑,“比不得你这个Alpha。”
严圳点了点头,笑了一声:“这样吗?那确实是,不过我的经验有些特殊,也说不上来什么有用的。”
严圳现在的姿态有些矛盾,像是身上怀揣着珍宝,想要炫耀但是又怕被别有用心的人抢走,于是把珍宝死死捂住,可是言语中却依旧有炫耀的意味。
他的话音落下,除了余怀礼,在场的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显然他们用脚趾头猜也能猜出来,余怀礼上次易感期时和严圳发生了什么事情。
“真是烂货。”诺尔斯说,“像这种二手货一般都很随便。”
严圳听着,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笑出了声:“是吗?”
他只听出来了诺尔斯破防的味道。
余怀礼默默吃完了一小碗饭,又起身添了一小碗。
感觉现在的氛围更怪了呢……
他这样想着,刚盛完饭坐下,就感觉有皮鞋的鞋尖轻轻抵在了自己的小腿上,上下摩擦了两下,像是在和他调/情似的。
余怀礼有些懵的抬头看去。
对面坐的是诺尔斯和陈筝容,显然抱着胳膊的诺尔斯不会是偷袭他的人选,只有看着他笑眯眯的陈筝容。
“老师……”余怀礼刚开口,严圳的手就轻轻搭在了他的大腿上,他顿时沉默了一秒。
陈筝容装得跟大尾巴狼似的,脚尖又轻轻蹭了一下余怀礼的小腿,语气微微疑惑:“怎么啦?”
诺尔斯也疑惑的跟着问了一句:“学长怎么了?”
余怀礼摇了摇头,又转头看了一眼严圳,严圳正襟危坐着,看着十分正经,但是他的手就搭在自己的腿上。
虽然也不动,就单纯搭着,但是余怀礼也觉得有点奇怪。
他用力的踩了一下陈筝容已经收回去的脚,又拍掉了严圳的手。
但是诺尔斯的表情就变得有些奇怪:“学长?你踩我干嘛呀。”
余怀礼:……
陈筝容愣了一下,然后撑着下巴看着余怀礼笑了起来。
“抱歉,我不小心的。”余怀礼感叹真是这三个男人一台戏,他真受不了这你扎我一下我戳你一刀的核谐氛围了,便放下了筷子,“吃饱了,我要去午睡了,你们慢慢吃。”
“好,今天饭量不错,吃了三碗饭呢。”陈筝容施施然的跟着起身:“老师去给你铺床。”
诺尔斯似乎也想跟过去,但是陈筝容刚进去就把门关上了,甩上的门差点砸着他的鼻尖。
诺尔斯气得有些想把陈筝容这不知羞耻的老Beta拽出来,但是最终只是看着那扇关紧的门,沉默了两秒。
“刚刚,为什么余怀礼会突然踩我一脚?是你做了什么吗?还是陈筝容?”诺尔斯转身,看着收拾余怀礼用过的碗碟的严圳,语气是冰冷的疑惑,“陈筝容会对余怀礼做什么吗?”
严圳微笑,边去厨房洗碗边说:“你闲的没事儿可以把桌子擦了。”
能做什么呢?他看得出来,如果余怀礼不同意不默许的话,陈筝容是不敢的。
因为他也是这样。
而现在的余怀礼在这方面都不太开窍,他也不知道对他来说,余怀礼这样是好是坏。
刚刚说着要给余怀礼铺床的陈筝容,铺完后倒是自己十分自然的躺在了床的一侧,然后又朝拍了拍另一侧。
“过来睡觉了。”陈筝容说。
已经有些习惯了的余怀礼也没说什么,就侧着躺睡,正面对着陈筝容。
陈筝容支着头,抬手轻轻拍着余怀礼的后背,像是在哄年岁不大的小朋友睡觉。
余怀礼数羊数了半天,还是没能忽视陈筝容过于炙热的目光,他的眼睫颤了颤,睁开了眼睛:“老师,我睡不着。”
“需要老师给你讲故事吗?”陈筝容笑了一声。
余怀礼有点无语:“我又不是真的小孩,需要家长讲故事才能睡着觉。”
陈筝容凑余怀礼得更近了些,轻声说:“那老师陪你说说话,说不定一会儿就困了呢。”
“好哦。”余怀礼问,“说什么呢。”
“说说严圳和劳瑞恩吧。”陈筝容笑眯眯的说,“其实老师的家族和他们的家族有纠纷呢。”
余怀礼顿时精神了。
他有种感觉,陈筝容可能是要让自己去陷害主角攻受了。
虽然就算陈筝容不说,他也打算这样干,反正他那时候已经死了,谁知道到底是不是陈筝容指使他的。
“他们两个如果标记的话,两家的家族也会更加紧密,会对老师造成很严重的影响。”陈筝容的声音很轻。
余怀礼一脸认真的听着,他都懂的,他会做陈筝容手里指哪捅哪的刀。
“虽然不知道两个Alpha该怎么标记,但是老师是需要我做什么吗?”余怀礼眨了眨眼睛说。
陈筝容嗯了一声,他轻轻抚摸着余怀礼的头发:“老师知道你和他们的关系都很好,老师也不会伤害他们……”
顿了顿,陈筝容才说出自己的目的:“你们实训的时候,会有我所熟悉的一个队医和我的一个同事领队。他们都是很好的人,家境虽然差了一点,但是放在联邦也十分不错。如果能让诺尔斯与那个队医,严圳和我的同事在一起,我觉得也算美满,坏梨你觉得呢?”
余怀礼点了点头:“……我也这样觉得,怪不得老师要在饭桌上问他们有没有婚配。”
陈筝容这是什么勾八提议,严圳只能和诺尔斯在一起,诺尔斯也只能和严圳相配,他们俩就是最幸福的小情侣。
他就是他们爱情的守望者,熟人别来打扰,外人更是滚开。
余怀礼立马决定阳奉阴违了。
“我知道了老师,我会尽力试试的,但是结果如何我也不能确定。”余怀礼小小打了个哈欠,“老师,我现在有些困了。”
“好,困了就睡吧。”陈筝容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午安。”
*
陈筝容的提议大概是认真的,因为他上了飞船前往实训地点时,陈筝容把他说的那两个人的信息给他发过来了。
余怀礼看了看两人的照片,心想绝对不会让严圳和诺尔斯接近这两个人。
严圳坐在余怀礼旁边的位置,看他在终端上扒拉,递给了他一个睡眠眼罩:“实训地点很远呢,飞行时间需要八个小时,要不要先休息一会儿?”
“谢谢圳哥。”余怀礼收起终端,看了一眼严圳头顶上的空调:“哥可不可以把温度打高一些。”
“是有些冷吗?”严圳也抬头看了一眼,边说边从背包里拿出来了毯子盖在他身上:“我没办法调控,控制器大概不在这儿。”
余怀礼摇了摇头:“也不算冷,就是……”
他的话音还没落下,严圳就在毯子底下抓住了他的手,然后用力的搓了两下:“手有些凉,我给你暖着。”
余怀礼挣了两下,严圳纹丝不动,他打了个哈欠,就随他去了。
反正毯子盖着,别人又看不到,而且严圳身上火气很足,真的有些热的。
严圳看着余怀礼单只手有些笨拙的把眼罩戴上,他伸手给整了一下,看着眼罩上排排坐的卡通小狗图案,忍不住轻轻笑了一下。
“怎么做什么我都觉得这么可爱。”他忍不住伸手戳了一下余怀礼的梨涡。
余怀礼顿时扭了过头:“哥不许乱动。”
严圳笑容更大:“好……”
诺尔斯耐着性子,跟几个不熟悉的Alpha一路换座位换到严圳和余怀礼所在的船舱。
只是他一来就看到了严圳和余怀礼头挨着头靠在一起睡觉,看着姿态亲密极了。
诺尔斯咬紧了后槽牙,他忍着心底肆意蔓延的暴虐,忍着想要将严圳给拽起来扇醒的冲动,伸手轻轻将在他身上滑落下来的被子往上提了提。
然后诺尔斯又半蹲在余怀礼的座位旁边给他理了理他有些凌乱的头发。
做完这些,他静静的看了余怀礼一会儿,紧张的四处张望了两秒,见大部分Alpha都在睡觉,没有睡觉的Alpha也都在各自做各自的事情,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边,他这才低下头,嘴唇轻轻擦过了余怀礼的头发。
但是这么清的动作好像也惊扰到了余怀礼,他看着余怀礼的眼睫颤了颤,来不及撤开身体,就被一巴掌打在了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吸引了船舱里大部分Alpha的注意力,余怀礼的眼神也清明了几分:“劳瑞恩…?”
诺尔斯轻轻嗯了一声,他哑声说:“学长,继续睡吧,还有一段时间呢。”
余怀礼点点头:“……抱歉,一下就顺手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坏习惯。
“没关系。”诺尔斯抬手摸了摸自己被打过的地方,弯眸笑了起来:“谢谢学长。”
刚刚余怀礼打他的手,真的好香。
余怀礼意识又陷入昏沉,诺尔斯这句变/态的话并没有进入到他的脑子里。
诺尔斯这才安静的坐回自己的位置。
实训的地方艰苦无比,风沙满天不说,连想要住下来都得现搭帐篷。
不过余怀礼对这个倒是熟悉的很,他没多时就搭好了帐篷,虽然和他靠在一起的严圳和诺尔斯也搭得和他一样快,但是搭的看起来就没有他好。
诺尔斯特别配合的哇了一声:“学长的手好巧,我自己搭得这个都怕半夜被风吹跑,学长我能和你睡——”
“放心,完全不会哈同学。”有老师过来教导Alpha搭帐篷,听到这话顺手拍了拍诺尔斯的肩膀:“学校最先保证的肯定是你们的安全。而且科技在进步,学校里准备的帐篷都是采用最先进的科技,十八级台风来了都不会出现你说得这种情况。”
诺尔斯笑容一顿,咬着牙说:“是吗老师?”
“嗯嗯,放心好了。”老师语重心长的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严圳笑了一声,完全是嘲笑。
他掰了板块蓬松的面包递给余怀礼:“先吃点垫垫,我感觉最近你饭量大了一点,身高好像也长高了许多。”
余怀礼伸手比了比两个人的身高:“还是一样啊,哥的错觉啦。”
严圳轻轻握住他的手又松开:“或许吧。”
余怀礼成年之后饭量确实猛增,比他青春期的时候还要过分,现在就三两口吃掉了半块面包。
诺尔斯怕他噎到,连忙拧开一瓶水递给他:“学长喝点水。”
余怀礼这才接过来喝了一口,刚刚的老师又去而复返,老神在在的说:“同学们,咱们是出来实训的哈,不是公费谈恋爱的。”
余怀礼:……
这下才是真的要被这个老师的话噎死。
接下来的生活就简单多了,除了杀黑黢黢的虫子就是要应对驻扎的地方时不时冲出来的野兽。
余怀礼第一次看见黑黢黢的虫子被他砍成两半还蠕动朝他爬过来的时候,回去连饭都没心情吃了。
还是严圳和诺尔斯你哄一句我夸一句,才好歹让余怀礼吃了些。
后面余怀礼适应了就脱敏了,连自己以后会喂虫子都淡然接受了。
就是陈筝容说的那个Alpha队医老是有意无意来找诺尔斯,他看的出来,这个队医也不喜欢眼高于顶的诺尔斯,但是他就是有事儿没事儿就来。
不知道陈筝容是不是也给他了什么命令。
诺尔斯不为所动的态度大概有点刺激那个队医了,余怀礼总觉得陈筝容要控制着这Alpha搞点事。
他觉得他也不能再等了,丧尽天良的事儿应该他先干才是,怎么能让别人抢了先。
余怀礼决定明天就动手,动手之前他对着自己准备的那堆试剂虔诚的拜了拜。
心里不知亓亓整理道默念了多少遍,希望这次一定要顺利一些。
只是还没等到他出手呢,就真的不知道被那个王八羔子抢了先。
余怀礼晚上有时候吃得有些多了,就会借着巡逻的借口,一个人在附近转转。
今天也是。
而且他心里装着事儿,不知不觉就走得有些远了,他看了看四周,随手捡了一颗小石子丢在小兔子的旁边,吓得小兔子一蹦三米远。
然后小兔子的耳朵动了动,试探性的又朝他蹦过来,
“抱歉抱歉,真的不是故意的。”余怀礼笑了一声,道歉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嗅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茉莉花味儿,紧接着又越发浓烈。
然后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钻出来了一个人,几乎是携带着浓烈的信息素味道冲到了他的怀礼,茉莉花味儿熏的余怀礼有点头晕。
“劳瑞恩?!”余怀礼垂眸看着紧紧抱着他的Omega,愣了一下,顿时大惊失色。
不是,诺尔斯怎么现在变成了一个Omega了啊?而且他这个信息素……
不就是易感期来了吗。
靠,到底是哪个天杀的抢先他一步!
“学长,我易感期到了。”诺尔斯声音嘶哑,话里的语序混乱极了:“我在营地找不到你,那个队医他……他被我打残了,我不是故意的。”
余怀礼:……
他离营地其实已经很远了,能在这找到他,诺尔斯是故意的还是故意不小心的?
见余怀礼还在状态外,诺尔斯演得越发用力了:“我……对不起学长,我很害怕,很痛苦,我骗了你,我不是、我不是Alpha,我叫诺尔斯。我的易感期到了,我是Omega……”
诺尔斯亓亓整理滚烫的手心贴在余怀礼的脸上,他的鼻尖抵着余怀礼的。
“学长,求求你,请你标记我。”
第30章 巴掌
树叶沙沙作响, 浓郁的茉莉花信息素几乎犹如实质,锲而不舍的缠绕在余怀礼身边,又得寸进尺的贴在他的皮肤上。
入夜后冰凉的晚风并没有吹散诺尔斯上脑的JC, 安静的氛围反而越发助长了他蓬勃的渴望。
Omega的易感期真好啊……
诺尔斯望着余怀礼,心里忍不住感叹着,他真的很喜欢余怀礼专注盯着自己的神情。
让他总想捧着余怀礼好好亲一亲。
看来他还得感谢一下最近老是来他面前讨打的那个傻/逼Beta。
诺尔斯虽然不太明白那个傻/逼校医Beta明明也同样的看他不爽, 但是为什么这些天老是纠缠他。
他也知道前几天他将那个傻/逼Beta给明嘲暗讽了一顿后, 当天晚上套他麻袋想要揍他结果被他打断了肋骨的也是那个Beta。
他以为这傻/逼终于能消停一会儿,结果这人竟然想要对自己使用被禁用的有毒性的诱发Omega易感期的信息素。
虽然诺尔斯当时一脚就给这傻逼踹晕了,不过没关系,他为人十分宽宏大量,他愿意配合那个Beta并且可以原谅他。
诺尔斯狂热又痴迷的盯着余怀礼, 他捧着余怀礼脸颊的手掌缓缓下滑, 与余怀礼冰凉的手指握在一起。
“学长,你真的好香……”
虽然演的成分居多,但是诺尔斯后颈的腺体确实在发着热, 上下两个头都有些昏昏涨涨的。
他感觉他浑身上下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渴求着与余怀礼的接触。
这是易感期给他带来的影响。
这也是诺尔斯第一次体验这样失控的易感期。
以往的易感期,他的精神与□□虽然是痛苦的, 但又却是清醒无比的。
每次易感期发作, 他的灵魂仿佛从身体里抽离了出来, 冷漠的旁观着自己易感期时煎熬的丑态,这种感觉让他觉得烦躁。
诺尔斯是如此厌恶Omega这个和发/q期没什么区别的易感期,但是现在看着面前皱着眉, 看起来有些茫然与不知所措的Alpha, 他又突兀的觉得有些庆幸。
幸好余怀礼是Alpha,基因决定了他注定会喜欢Omega的信息素,会想要标记易感期的Omega。
“我现在手边没有抑制剂。”余怀礼皱了皱鼻子, 掐着诺尔斯的后脖颈,用力将他从自己的身上撕下来:“你有没有带?”
被余怀礼掐住的地方恰好是他的腺体,痛苦从腺体开始扩散,诺尔斯却浑身打了个寒噤,他摇了摇头,嘶哑着嗓音说:“学长,你可以掐得再用力些吗。”
余怀礼为了让诺尔斯清醒一些,刚刚用的力气已经并不算小了,他确定这样带给人的只有痛苦和清醒。
但是听到诺尔斯这样说,余怀礼噎了一下,顿时把手甩开了。
……该死的主角攻受,他们怎么都有点抖M的倾向。
怪不得是一对呢!
“算了,我还是叫人过来一起把你送回去吧。”余怀礼看诺尔斯现在一副无法交流的模样,轻啧了一声就要给严圳打电话。
作奸犯科的事儿都被别人抢了先,他的计划又被全盘打乱,现在只能尽力的补救一点是一点了。
反正他不是土著,算不得纯种的Alpha,所以并不受诺尔斯信息素的影响,但是严圳他可是纯纯的Alpha。
要是一会儿严圳过来在这儿就跟诺尔斯干柴烈火,余怀礼也会无比的支持并且给他们放哨的。
诺尔斯猛地抬手握住了余怀礼的手腕,锐利的眸子紧紧的盯着他,语气却故作可怜:“学长,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是Omega……只要、只要学长标记我,或是临时标记就好……”
余怀礼捏着终端的手卡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他面上有些烦躁和隐忍:“可你、你现在是Omega,我现在要是标记你了,那我成什么Alpha了……好了,你先冷静一下,我先让别人送抑制剂,放心,他不会说出去的,毕竟你现在这个状况也不能回营地。”
营地那边的学生和老师几乎都是Alpha和Beta,易感期Omega的信息素对于Alpha来说,就像在摇晃过的可乐中投入泡腾片,足够让他们疯狂了。
诺尔斯愣了一下,回味过余怀礼话里的意思后,他心里顿时涌起来了一股复杂的情绪,又感动又好气又好笑。
……余怀礼就是这样的,从他们认识时,他就与别的Alpha不同,现在更是证明他并没有看错人。
但是现在这份与别的Alpha的“不同”却让诺尔斯有点发愁。
“我愿意的,学长。”诺尔斯轻轻叹了一口气,控制不住的哑声说,“我愿意作为Omega被余怀礼标记……我真的好想、做梦都想…”
诺尔斯又窥见余怀礼脸上隐忍的表情,顿时觉得余怀礼真的特别好特别可怜,又觉得自己真是个畜/牲。
学长毕竟还是Alpha,只要面前站得是易感期的Omega,就算他不会想要标记这个Omega,但是肯定会有很严重的生/理反应的。
诺尔斯知道这很难受,他觉得自己有点该死,为什么会让余怀礼难受。
……没关系,他会负起Omega该负的责任,用心给余怀礼解决的。
诺尔斯一边轻声说着,手慢慢滑落。
嗯……?怎么是软的?!
余怀礼:……?
为什么这些人一言不合就都喜欢摸他?
而且任务像脱缰的野马一样狂奔了,他根本拉不住野马脖颈上的绳子,现在整个人对世俗的欲/望都没有兴趣。
“劳瑞恩,你想干什么,不要乱动手动脚。”余怀礼轻轻皱起来了眉,想要扯下诺尔斯的手腕,但是却又被诺尔斯趁机摸了两把。
一瞬间的触感让诺尔斯捻了捻手指,他有些不确定的想,余怀礼是不是有些起来了。
余怀礼边死死掐着诺尔斯的手腕,边放出了点信息素,他的本意是想安抚一下诺尔斯,但是没想到空气中诺尔斯的信息素味道越发浓了。
两道信息素几乎就这样交融在了一起。
要是原本诺尔斯打了引诱试剂的脑子还是清明的,但是余怀礼的信息素泄出的瞬间,几乎就让他溃不成军了。
“学长,余怀礼……”诺尔斯凑近他,舔舐着他的嘴唇,又轻轻咬着他的下巴,手下还坚持不懈的想要去摸。
“学长,我这样可不可以,你舒不舒服…?”诺尔斯哑声说,“我年纪小,但是我会比陈……比那个老Bet a做的更好。”
他不想在他和余怀礼独处的时候说别人的名字,但是他肯定会比陈筝容这个老Beta更有服务精神,让余怀礼更舒服的。
为了这一天,他已经准备了很长时间了。
余怀礼不想回答,他忍了又忍,还是忍下了想要甩诺尔斯一巴掌的冲动。
他怕诺尔斯会巴巴的舔他手。
而且他刚刚已经给严圳发了消息和定位了,严圳立马回复他说五分钟后到,现在自己就暂且忍一下诺尔斯。
万一严圳看到这幅场景,万一严圳又跟诺尔斯酱酱酿酿,事后回想起这件事不得顿时醋意大发,然后把自己抓去喂虫子啊。
余怀礼觉得他这样想还挺合理的。
……还有就是,诺尔斯摸的确实比陈筝容有技巧些。
静谧的树林里,只剩下虫鸣声与喘气声。
余怀礼只想做个木头,但是诺尔斯非要拉着他互动。
“学长,这样不难受的吧?”
“学长,你怎么不说话了?”
“学长……”
余怀礼睁开眼睛,黑色的眸子在夜中显得越发幽深,他抬手拍了拍诺尔斯的脸:“诺尔斯,你话实在太密了。”
诺尔斯忍不住顶了顶上颚,他能感受到余怀礼的手正贴着他的脸。
“这还是学长第一次叫我诺尔斯。”诺尔斯舔了舔唇,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瞬,他轻声说:“嘶,我好像……”
死辫太啊!
余怀礼懂他未说完的话,他顿时想要抽回手,却被诺尔斯死死地按在他的脸上,另一只手动作的更快了:“好喜欢……学长会不会咬住我的腺体?”
“不会。”余怀礼说:“我不喜欢咬人。”
骗人。
余怀礼的牙齿尖尖的,明明特别特别喜欢咬人,像小狗一样。
诺尔斯看过上一次余怀礼在严圳身上留下来的痕迹,密密麻麻的全是牙印。
这么好的事情为什么就让严圳一个Alpha摊上了。
他也想要,很想要。
余怀礼发觉诺尔斯突然开始解他和自己的制服了。
不过他另一只手还有得忙,只有一只手在解学校发的制服扣子,看着就很笨拙。
余怀礼拉下诺尔斯的手:“冷静一点。”
诺尔斯反手握住了余怀礼的手掌,隔着衣服重重按了下去:“冷静不了一点,学长,你摸,我又起来了。”
余怀礼感受到手心的温度,整个人滞了一秒,回过味儿来又真情实感的骂道:“松手,再不松手我就扇你了。”
他可以接受诺尔斯摸他,但是他补药摸别人啊。
更何况诺尔斯还是个公的。
见诺尔斯这呆比只顾着盯着他看,余怀礼用力地挣了挣,一巴掌扇的它趴下了。
……他回去一定要用臭肥皂洗一百遍手。
诺尔斯吞下一声痛呼,被扇趴下的地方又坚强地站了起来。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学长明明知道……所以是在奖励我吧?”
诺尔斯真是个Omega吗?
怎么比严圳还没皮没脸的。
余怀礼张了张口,想说什么,他心里刚刚想到的主角攻就出现了。
严圳打着手电筒,趟过一地的泥泞。
刚刚他在余怀礼巡逻的地方转了转,但是没有看到余怀礼,他问别人余怀礼去哪里了,别人也只说不太清楚。
然后他就收到了余怀礼给他发的消息和定位。
【坏梨是个好梨子:圳哥带支抑制剂,速来。】
【坏梨是个好梨子:(定位)】
严圳皱着眉看了看余怀礼的消息。
明明他的易感期才过去没多久,他为什么需要抑制剂?
是耳朵和尾巴露出来了吗?
严圳担忧的又给余怀礼发过去几条询问的消息,但是全都没有得到回应。
他有些着急了,找了几支抑制剂就朝着余怀礼发过来的定位狂奔。
结果距离定位还有几十米的时候,他就嗅到了Omega易感期的信息素味道。
这么偏僻的地方为什么会有易感期的Omega,这个Omega为什么会出现在余怀礼给他发的定位。
等等——
浓郁茉莉花包裹着熟悉的、淡淡的荆芥味道,几乎烧的严圳头晕目眩。
他几乎瞬间就明白了,余怀礼正在和易感期的诺尔斯在一起。
严圳虽然没有和易感期的Omega呆在一起过,但是只单单从生理课上和易感期时Alpha面对Omega时的反应,他也能知道基因的选择有多么恐怖。
那余怀礼呢……
严圳觉得现在冲向他的两股信息素都宛如锋利的刀刃似的,他先给自己打了针抑制剂,又一步一个脚印走向定位上的绿点。
紧接着他的瞳孔猛地缩了缩。
“诺尔斯,你他妈的想干什么,放开他!”
正在battle的余怀礼和诺尔斯同时看过去。
余怀礼顿时有些感动
好好好,主角攻终于来了,再不来他真的要和主角受打起来了。
诺尔斯:……
怎么哪里都有严圳!
冷冽的信息素压的在易感期的诺尔斯有些喘不过气,他给余怀礼拉上裤子拉链,又亲了亲他汗津津的鼻尖。
“学长,等我一下。”
转眼间,主角攻受就在他面前打起来了,拳拳到肉听着都疼。
余怀礼有点想抽烟,虽然他并不会。
【我觉得任务要失败了。】余怀礼惆怅的说,【他们怎么是这个打法啊。】
直播间因为刚刚诺尔斯的举动早就掉线了,系统也有点惆怅,跟着余怀礼叹了口气:【他们怎么是这个打法啊,明明坏梨你都这么努力了……不过至少顾好人设了是不是,坏梨要不我们别管剧情了,反正也快到咱们下线的时间了,先考虑怎么死吧。】
毕竟主角攻受都不会像把坏梨喂虫子的样子。
【哎……出师未捷身先死,还丢了清白。】说到顾好人设,余怀礼又叹了一口气,幸好系统不知道他的耳朵都被严圳给摸得掉毛了。
【我不管了,我的剧情点都走完了,主角攻受又不按套路出牌,这剧情埃及吧怎么发展发展吧。】
他真的要考虑一下自己怎么下线了,自己真的不能打白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