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晚间,雪已经下了半尺厚,整个京城都被大雪覆盖,变成了一片白色的世界。
明珠坐
魏长生
找回了记忆的明珠自然也知道了魏长生的身份。原主魏明珠
而其中黄鹂就是他刚来时给原主带绿帽子的那位,交给了红袖处理。红袖当时是说按当初的程氏那样处置。
而程氏,本是一个落魄秀才的女儿,因为美色被当地恶霸欺辱,落得家破人亡的境地。后被魏明珠所救,帮她报了仇,又给了她避身之所,把她养
半年后,程氏染了恶疾,被送到庄子上休养,又半年,程氏生下一个男孩后病逝。程氏被安葬,孩子被魏明珠抱了回来,取名魏长生,也就是国公府的四少爷。
当然,这只是表面的说辞,事实上,程氏虽然顶着侍妾的名份,但只有侍妾之名,并无侍妾之实。后来她的未婚夫寻过来,不介意她曾经的过往,愿与她共度余生。原主自然成全,只是当时他正处
孩子自然也不可能是程氏的。
魏长生被抱回来后,后院的这些侍妾们都想抱养他,却被魏明珠拒绝了,只派了丫鬟婆子照顾着,然后就扔
于是大家都说,因为是庶子的缘故,才不得老爷看重,一个不得老爷看重的孩子,谁又会去讨好呢于是,慢慢的,人们就遗忘了国公府里还有这么一个隐形人。提起魏长安,都道他是国公爷唯一的儿子。
明珠拨了拨炉子里的碳火,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他慢慢开口,“去叫三少爷过来。”
半盏茶的功夫,魏长安就出现
明珠叫人给他端了一碗姜汤,看着他皱眉喝下去,才说,“我腿脚不便,你替我出去跑个腿。这是一万两银票,你去东帽胡同薛姑娘那送五千两,然后再去北街沈姑娘那送五千两。”
“”
魏长安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爹,大雪天的您坑儿子出去跑腿也就算了,咋还送到您养的外室那呢这是让我去认亲还是怎么着”
明珠想一巴掌拍死这个蠢儿子,闭了闭眼,默念三遍“这是亲生的不是垃圾箱捡的”,然后面无表情道,“不是外室,是你爹以前的旧部。”
“哦。”魏长安似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神情有些吃惊,呆愣了几秒,才接过银票。明珠又交代了几句,便打
魏长安刚走到门口,又停下来,折回几步,逆着光,明珠看不见他的神情,他说:
“爹,您是不是不装了”
明珠笑了一声,也不是真蠢。
魏长安裹着白色大氅,戴着白色斗笠,几乎与漫天冰雪融为一体。一路上半个行人也无,他先去了东帽胡同,这一片住的都是平民百姓,整个京城最穷的一片地方了,达官贵人从来不往这里来,魏长安从前经常
他按他爹给的地址,敲了胡同第三家的门,扣门声一长两短,重复三次。
“吱呀”,几乎是魏长安扣门声停下的同时,门就开了,里头站着一个女人。
女人三十多岁的模样,穿着朴素,但得体干净。虽然上了年纪,但面容清丽,举手投足间,透出温婉贤淑的味道,不难看出,她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大美人。
魏长安不确定的喊了一声,“薛姑娘”
薛氏笑道,“是我,三少爷快进来,这冰天雪地的,可别冻坏了身子。”
于是魏长安又被拉进去灌了一碗姜汤。
屋子里燃着昏暗的油灯,穿着破旧的老老少少们围
魏长安扫视一圈,这些人有上了年纪的老人,有懵懂稚龄的幼儿,能算上青壮年的只有那些三四十岁的女人。他们穿着不合身的衣服,补丁摞了一层又一层,面黄肌瘦,满面风霜,处处透着生活的艰辛。那些女人大都手上布满老茧,有些眼睛都已经看不见了,笑的局促又拘谨。
“都是做绣活累瞎的。”有人指着瞎眼的女人说。
话头一打开,众人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我们有手有脚,不能光让国公爷白养我们呐。”
“给大户人家洗衣服做绣活也能挣点花销。”
“国公爷也不容易,哪能月月让他给咱们送钱国公爷能记着咱们这些人,我们就知足了。”
“听外头说国公爷伤了腿,是真的吗现下伤好了没有,咱们都想去看看公爷,但又怕给他添麻烦。”
魏长安忽地心底一涩,脸上却挂着笑,“莫担心,我爹已经快好全了,只是太医让他多养几天,这才没有来看你们。今日大雪,便派我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的粮食可够吃被子可暖房间漏不漏雪”
魏长安虽说往日里爱胡闹,但竟是比他爹还懂些庶物,还知道关心衣食住行。不像他爹,只知道送银子,并不懂得,穷苦人家那种拿着钱不舍得花的心情,所以他月月送银子,这些人还是过的甚为凄苦。
魏长安临走时,要给他们银票,他们坚决不,魏长安无奈,只好又把银票带回去,想着,明天直接送些米面油盐过来。北街沈姑娘那里亦是如此。
另一边,淮南王府,魏南衣抱着手炉,身上裹着厚厚的大氅斜倚
青衣侍卫又给他加了一层被子,道,“王爷今天真不该上山,吹了风,受了寒,别人还不领情,把您当豺狼虎豹。”
魏南衣轻咳了一声,“无事。”
顿了顿,他又道,“京城里各处都布满眼线,我若明目张胆的去国公府找他,只怕魏谌马上就能怀疑上我俩,难得遇上他出城,又是被魏佑安叫去的,确是一个好时机。”
“那现
“别急,时机未到,等时机到了,他一定会答应的。”
“属下还是想不明白,咱们冒险帮他夺皇位,他怎么还拒绝呢”
魏南衣苍白的脸上依然没有什么情绪,语气淡淡道,“恐怕他误会了我的意思。”
国公府里,魏明珠遣退下人,慢慢从轮椅上站起来,单腿支地,拿拐棍拄着,缓慢的移动起来。这腿养了也快两个月了,也该试着走走了。
明珠走到卧室里,放下床帘,蹲
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