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俸半年,是李信表露出了自己对于这个所谓“祥瑞”的态度,赵嘉也按照李信的话去做了,但是这位赵相
本来像周游艺这种投机的小人,无论如何赵嘉也是不愿意结交的,但是现
另外,靖安侯府对于这件事的态度,也颇为暧昧。
只要是中了举人,家乡就自然会有地主找上门来,亲自把土地挂靠到你的名下,因此除开一些正儿八经的死心眼或者不屑于乡绅地主之流为伍的书人之外,其他的书人每年都能够从名下的田产里拿到一笔不菲的入,周游艺这种投机到这种程度的人,自然不可能放弃这笔财富。
因此,罚俸半年这种惩罚,只能算是小小的警告,根本无伤大雅。
靖安侯府给出了这种暧昧的处理结果,当朝尚书台里掌权的宰辅又把周游艺请进家里吃了一顿饭,这两件事加
可以预见的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类似于这种白灵芝的“祥瑞”,一定会频频出现,等祥瑞足够多了,靖安侯府又没有强力惩罚措施的时候,这些投机之人便会着手劝进。
不管是哪种方式,都是赵嘉以及沐英等西南一系的势力乐于看到的,因此赵嘉甚至以宰辅的身份,下场明示。
果不其然,从周游艺的第一次祥瑞之后的三个月里,朝廷先后到了十多件“祥瑞”,这些祥瑞有的是硕大无朋的乌龟,有的是从水里浮现的奇石,上面大多都有代表着天意的“篆书”,篆书的内容大多是类似于“天命
对于这些“祥瑞”,朝堂里的绝大多数官员保持了沉默,天子虽然心中愤怒,但是也只能装作是没有看到,至于靖安侯府里的那位李大都督,则是不闻不问,仿佛从不知道有这些东西。
不过不可否认的事实是,这些上供“祥瑞”的官员,除了周游艺一人被罚俸半年之外,其他人大多没有受到惩处。
于是乎这些人仿佛看到了一条青云长阶,变得更加狂热。
此时,已经是延康元年的深秋,那位新天子登基,已经接近一年了。
深居简出的李大都督,也从靖安侯府里走了出来,他穿着一身厚厚的棉服,先是
马车走了不到一个时辰,便
帝王以山丘为陵,这里是泰陵,大晋第七任天子,景皇帝的帝陵。
如今是延康元年,距离这位景皇帝过世,已经过去了六年时间。
这六年时间里
李信抬头看了看漫长山脚下漫长的神道,手里拎着两坛酒,默默的拾级而上。
神道很长,他走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才走到了泰陵的泰陵殿里。
所谓泰陵殿,就是帝陵的享殿,这里供奉着景皇帝的牌位,画像,以及书写了这位皇帝毕生的功绩。
因为景皇帝过世没有多久,泰陵的香火十分繁盛,只一个享殿里就有十几个太监每日洒扫侍奉,整个享殿里不仅干干净净,而且牌位之前的灵坛始终香火不绝。
李信手里拎着一坛酒,迈步进入享殿,然后对着殿中的十几个宦官默默的说道:“你们,都出去罢。”
此时李信入主京城已经接近一年,哪怕是这些守皇陵的太监,也知道朝廷里现
享殿门外,有几十个靖安侯府的亲卫把守,禁止任何人出入。美书吧
殿中只剩下一个人的时候,李信默默抬头,看着景皇帝的画像出神许久,最终才默默叹了口气,一屁股坐
“好几年没回京城,本来一回来就该来这里瞧你,但是……”
李信坐
“从前我不相信死后有灵,但是后来我就想,既然我死后有灵,你死后也应该有灵才是。”
“西南军进京之前,你来瞧我过,是不是?”
李信抬头看了一眼画像里的太康天子,自嘲一笑:“你来瞧我也没有用,该打京城我还是要打京城,到了那个当口,别说是你儿子
李信往地上倒了大概半坛祝融酒,然后自己仰头喝了一大口,被烈酒呛得满脸通红。
他好容易才缓过来,形容已经有些狼狈。
“我其实不是很适合做什么大人物。”
李信把酒坛放
“我
李信毫无形象的坐
他仿佛是
“其实最开始认识你的时候,我心里很清楚,你要利用我,我也要利用你,你我最多算是盟友的关系,绝谈不上朋友二字。”
“一直到整个太康朝,我都没能摸清楚,我到底有没有做过你的朋友。”
“直到你要走的时候……”
“没有带我一起走。”
李信闭上眼睛,默默的说道:“那个时候,我已经是朝廷的威胁,你可以带我一起走,但是你没有,从那个时候开始,我觉得咱们两个人可能已经做了很多年朋友了。”
“既然你把我当朋友,我也把你当朋友。”
李信坐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与西南军都无有回头的地步,你是我朋友,他们那些人也是。”
“我会给你大儿子留下血裔。”
“现
李信脸色晕红,声音也有些模糊了。
“天底下人人为己,我亦如此……”请大家关注威信“小 说 全 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