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 你说你已经拜过师了”薛盛安皱起眉头,沉声问道,“你拜了何方神圣为师又入的是什么宗门”
“我师父就
薛盛安与宁芷对视了一眼, 面色皆是有些凝重。
但如今这世间能与太白宗齐名的宗门唯有太清观, 可太清观这些年来走运得了个宝贝弟子沈观霞, 按理说看不上和太白宗抢人才对。
师兄妹俩不断猜测之际,却见破旧的茅屋内款款走出一貌美女子, 模样之陌生乃是二人从未见过的。
薛盛安扫了云杪几眼, 脑海里搜寻不出关于她的任何消息,他悄悄地探出一缕神识想要摸清云杪的修为境界,却是石沉大海般杳无音信, 丝毫探不出对方的修为, 顿时心底一惊。
他已是元婴中期大圆满的修士, 对方的修为
“你们二人寻本座何事”云杪上下打量着他们,她刚刚
这会儿应是太白宗弟子
薛盛安见她一人独自面对两个元婴修士也依旧面色自如, 语气不由带上了几分恭敬。
“见过前辈,
“本座云杪。”
“原来是云杪元君,幸会幸会。”宁芷也笑着朝她作揖,不曾听说过名号也不报宗门,看来是个隐世散修。
既然是散修,那就好办多了,哪怕修为境界再高,
薛盛安心底轻松了许多,指着元星洲笑道“听着孩子说,他已经拜了前辈为师”
“是又如何”云杪眉梢微挑,看来这俩人对她的大弟子仍有非分之念。
“不满阁下,今日乃是我太白宗下山选拔弟子的大日子。”顿了顿,薛盛安继续道“元星洲这孩子命里与我太白宗有缘,我与宁芷此番亲自下山,便是独独为他而来。”
他当云杪一介散修,对世俗规矩不甚了解,想解释清楚把元星洲带走。
易雨寒赶回小茅屋的时候,便听得薛盛安这番话,顿时走到元星洲身边警惕且防备地看着他们。
云杪了然地点头,笑吟吟地道,“那还真是不凑巧,昨日我才刚刚了这两兄弟为徒,你说太白宗与他有缘,这缘分倒有些薄。”
宁芷微微皱起眉头,与薛盛安对视了一眼。
他们都已经搬出太白宗的名号了,这女子却依旧不为所动,也不知是毫无畏惧,还是闭关苦修得久了,连太白宗的名号都不曾知晓。
“阁下且听我一言,宗门间选拔弟子断没有随意越界一说,这越国宁崇镇归属太白宗协助统辖,阁下此举不合规矩。”薛盛安的语气变得强硬了几分。
“规矩”云杪眯了眯眼,淡声道,“可是白纸黑字明文规定的”
潜规则用的久了,还自当作公正的大道理来了。这不随意越界的说法,也就是针对小宗门罢了,那些但凡实力足够强大的宗门哪个不一声不吭地越界抢夺弟子
不过是仗着功法妙宗门势大,那些小宗门敢怒不敢言罢了。
薛盛安与宁芷被她这么轻描淡写地一说,却觉得是受到了莫大的讽刺,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了。
宁芷比薛盛安稳重些,她抛给师兄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微笑道“的确没有明文规定,但师徒间讲究一个缘字,向来不会强行左右一方的意见,不如问问星洲自己愿意跟着哪边,他今日见过我们太白宗,兴许会改变主意也不一定。”
宁芷想着,除了太清观之外再无可与太白宗比肩的宗门,用膝盖想都知道选哪个。
这女子前来截胡,定然看元星洲年纪小故意哄骗了他,否则怎么会昨日才了弟子,今日便要匆匆带走呢
可惜元星洲没有给她半分自信的余地,闻言立刻坚定地说道“星洲已经敬过拜师茶了,必然不会随意背弃师门,星洲要和师父
宁芷的表情顿时就挂不住了。
好小子云杪
“好一个师徒间讲究缘分,看来论起这缘分,还是我与他们二人更深厚些呢。”她轻笑了一声,似清泉击石般悦耳动人,“否则我早不路过此地玩不路过此地,怎偏偏
太白宗和元星洲的确有些缘分,可是不是善缘。
宁芷与薛盛安对视,彼此眼中皆是恼色与愠怒,交换了一个只有二人才明白的讯息。
元星洲可不是被视作一个普通弟子的,他的雷灵根与杰出资质完全当得起叫太白宗重点培养。
二十多年前,太清观与太清观还是不相上下的,这些年来对方却隐隐有超越太白宗的趋势。这一切都是因为,太清观内出了一名叫做沈观霞的天灵根弟子,他乃是太清观观主道侣的儿子。
这万年难觅的机遇竟叫太清观给碰上了,还是别人抢都抢不走的,太白宗如何能不紧张重视
“师妹,不论如何都要将元星洲带回去,否则不好与师父交代。”
当着她的面说这话,云杪便有些不悦了,“怎么着,难不成二位还想抢人不行”
宁芷回过神来,面无表情地瞥了易雨寒一眼,淡淡道“阁下当真越界了,但太白宗也不是不愿给面子。”
“这兄弟二人,太白宗只要元星洲便可,阁下若真心想弟子,管带走兄长便是,我们也不会说什么,此事就到此为止,如何”
“我不跟你们走,我要跟师父和哥哥
云杪安抚地拍拍他的头,缓缓起笑道“倘若我两个都要带走呢”
“太白宗好言相劝至此,若阁下执意而为,哪怕修为
以为这样她就会怕了吗
云杪轻哼一声,“看来是要仗势欺人了看来所谓天地第一宗也不过如此罢了。”
“仗势欺人自古实力为为尊罢了,规则向来都是强者制定的。”宁芷面不改色地回道。
易雨寒紧张地扫视了他们一眼,担忧云杪再艺高胆大也会吃了对方人多势众的亏,他沉声道“两位仙长方才还说师徒间讲究一个缘字,是你情我愿的事,此番出尔反尔未免有失大宗门的气度。”
听到易雨寒的指责,薛盛安的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
“你是什么货色不过是人修与孽畜诞下的贱种罢了,也胆敢对太白宗指手画脚”
易雨寒身上那掩饰不住的淡淡妖气,根本不要想瞒过他们二人。
话音落下,就忽听得一道破空之声,薛盛安被重重地击飞了出去脸色青白地倒
云杪出手的太快,他甚至还未看到对方身形晃动过半分,便有个不知名的东西飞来将他击飞了。那力道太大,似掌又不似掌,像拳又不像拳,薛盛安甚至没能感应出对方使的什么法术。
能将他一个元婴中期的修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对方的修为显然高了他不止一个境界。
云杪本体为扶桑神树,而那薛盛安是木灵根,宁芷是水灵根,两人
易雨寒从小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容易为世俗所接受,但受到这般莫大的侮辱还是第一次,顿时僵
云杪已是几分怒气上心头,冷笑道“好个薛小毛贼,竟欺负到本座的弟子头上了,太白宗没教你礼数,今儿就让我来给你上一课”
话语落下,又是几道破空之声。薛盛安脸色大变,幸得身旁的宁芷早有准备,迅速用神识树立起一道坚固的屏障。
可云杪却并不手下留情,力量如细针一般刺破了对方的屏障后,便突然间化分成无数道淡金色的细线,将二人禁锢
“这是什么东西”薛盛安神色惊异地看着这些金线,离得近了,他方才看清这些丝线原来都是极细的小藤蔓,泛着淡淡的金光,却又带着灼人的热度。
这下,薛盛安基本可以肯定对方极有可能同他一样,是木灵根修士。他拔出腰间长剑一挥,这金线牢笼却纹丝不动,坚韧程度较金灵根修士的法术还有之过而无不及。
“芷妹,你还好”
他扶起一旁因神识被刺破而头疼欲裂的宁芷,万分防备地看向云杪,准备动用神识唤醒玉简与宗门内弟子沟通时,才
薛盛安心下骇然,能做到如此地步,云杪的修为已经不是超过他一个小境界那么简单的事了,至少是一个大境界。
对方的修为有多高,出窍期还是化神期
“师父好厉害”元星洲见二人狼狈不已,顿时拍手称快。
见两个人都伤的不轻,云杪这才了手,冷哼一声将二人挂到了村中大道的梨树上。
“今日急着赶路,暂且放你们两个一马,回去以后只管告诉太白宗,若有不服,管来青霜古道头的缥缈宗寻本座便是。”
这里是人类村子,云杪也不想大打出手,神仙打架却遭殃了凡人。但她也不怕对方当人带人打上门来,那万年古峰缥缈峰的凶险,可不是普通修士能随意踏入了,否则叫昪君他老人家的脸往哪搁。
缥缈宗根本是从来都没听说过的名字。
薛盛安青灰色的脸此刻又涨的通红,他一介元婴修士,太白宗青木老祖的得意弟子,竟叫一个不知名的散修挂到树上供凡人看猴一般围观。
这仇他必是记下了。
元星洲和易雨寒两兄弟被云杪扔到羽毛上的时候,还迟迟未能回过神来,等师徒三人飞离宁崇镇数十里以后,易雨寒方才如梦初醒,眼中满是兴奋的神色。
他的师父太太太厉害了
竟然丝毫不畏惧,敢与太白宗叫板,他的师父是什么来头
易雨寒心有预感,他的师父绝对不像他之前想象的那么简单。
而此时的云杪却还皱着眉,心里嘀咕着昪君,她就知道师父让自己来这两兄弟绝对不是单纯的好意。
原本还想趁着太白宗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这两个小子带走,没想到元星洲一早就被太白宗盯上的。
这下她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呢,先把数一数二的大宗门得罪上了,这昪君哪里是怕她初来乍到摸不着头脑,分明是借她摸不着头脑的时候狠狠地坑她一把啊。
可真是亲师父了,云杪叹了口气。
不过如此一来也好,若能借着太白观的威风迅速打响缥缈宗的名号,正求之不得。
“师父师父弟子想知道,您的修为境界有多深啊”元星洲两眼放光地看着她,刚刚那对男女可自称元婴期修士呢。
“我”云杪皱了皱眉,这问题到把她问住了。与人修不同,她的本体是扶桑神树,平日里虽总谦称自己是个小怪,可她到底不是妖,而是天生神体。
对于云杪来说,她的修为境界划分和人修与妖物根本不一样,人修苦苦追寻了一生的仙体与神格,她生来就是。
正所谓官有官二代,富有富二代,这仙自然也是有仙二代的。云杪没觉得这有什么稀奇的,这里是下界,
下界的人修与妖怪们倾毕生心血,都盼着有朝一日能领悟大道,冲破时间与空间的法则桎梏。随意穿梭时空对他们来说希望渺茫,可是
但这种叫人修心塞的事实真相,她想还是不要随便说出去的好。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新晚了抱歉
妈耶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晋江后台老抽风,从半个小时前,我的电脑就一直打不开更新网页。
然后我就一直点到现
直到写到这里,我才突然想起来,我还可以换手机a更新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