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惊讶的”裴杪冲她笑了笑, 挑眉道, “他既能凭着娶我坐上皇位,我也有的是办法把他从那位子上拉下来。”
“我裴家要废帝, 朝臣又能如何当然, 若无良媛娘娘助力, 事情也不会那么顺利。”裴杪笑吟吟地看着她。
风瑶抿紧了嘴不说话, 裴杪的傲气与嚣张令人感到极度不适。
裴杪着一身布料华贵的致裙衫,明艳动人的外表似是衬得金碧辉煌的养心殿熠熠生辉, 落魄的帝王反倒黯淡无光,与这里格格不入。
谢荣微微抬头看向熟悉又陌生的她, 神色恍然,待目光挪到铁笼中的风瑶身上, 身躯一僵。
自被朝廷众臣声讨后,
御前侍卫与宫人以皆不听他使唤, 敢这样做的唯有裴家,但背后也离不开徐氏的支持。谢荣心底很清楚, 他
但与其说是输给裴相,倒不如说是输给了风瑶, 那个他放
风瑶的情绪很平静,神色中除了几丝挫败以外,完全没有沦为阶下囚的惧怕与恐慌,谢荣望着她冷淡的模样, 心中的感情已不知该如何表述。
“你带她来这里做什么。”谢荣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似是许久未进茶水。
“当然是来讨个公道。”裴杪挂起笑,手中的竹筒有一下没一下地击打着掌心,“陛下这些天忙,怕是忘了淑妃的案子还没结,但本宫可还记着呢。”
“你知道,我向来是最受不得委屈的。”她轻轻地说着,话里有话,叫谢荣眼神莫名。
“良媛娘娘对这物件不陌生”
裴杪晃了晃手中的竹筒,见二人的目光被吸引过来,她解释道“哦,陛下可能还有所不知,这截竹筒乃是淑妃一案的物证。”
“立秋便是用此物熏晕了淑妃,本宫叫素雪带回太白观调查过,里面烧制迷烟的粉末正是苗人特有香料。”顿了顿,她继续道,“本宫已带着残余的粉末询问过淑妃,她承认与那日闻到的香气一模一样。”
“这竹筒正是良缘娘娘交给立秋的,立秋与其同党已经着了,陛下这回总该相信不是本宫含血喷人”
“您要是还不信呢,本宫可以唤立秋和淑妃来养心殿作证。”裴杪笑笑,将竹筒回了袖子中,“当然,良媛娘娘也
重新把目光放回风瑶身上以后,裴杪冷下了脸,“风瑶风姑娘,这次你还有什么狡辩之词”
“贵妃好手段,我自然无话可说。”风瑶定定地望着她,沉声道,“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
“只要本宫有心去查,后宫中凡事都瞒不过我的眼睛。”裴杪娥眉轻挑,神色间有一丝自傲,“陛下,若不是本宫一直暗中截取良媛的密信,南蛮的案子也不会查的这么顺利。”
“本宫揪出这个祸害细作可是给大安立了大功,您说说,是不是该重赏”
谢荣的身躯微微颤抖起来,布满血丝的双眼紧锁住裴杪,沙哑地问道“她的身份你一早就知道了”
“一清二楚。”裴杪靠
“陛下,良媛可不是什么普通的村女,她乃是和夷国王妹妹的独女,身份尊贵得很,您封她做良媛,她也倒配得上这个位分。”
和夷,风氏,如此熟悉的字眼他怎么会不知晓。
先帝
和夷国主动攻打大安,甚至
而和夷的王族,便是风氏。
谢荣袖中的大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被风氏女骗得团团转,他实
但充斥
“为什么”谢荣低吼出声,“朕待你一片真心,你为何要骗我利用我背叛我”
风瑶别开了头,眼神中有着丝丝痛苦,显然对谢荣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感情。
“我对你也并非虚情假意,可我们之间隔着国仇与家恨。”
“陛下难道没注意到吗我身为风氏公主的女儿,却也姓风。”风瑶惨淡一笑,“我母亲正是不幸被大安的将领掳劫,方才会有了我。”
“我的母亲毕生未嫁年纪轻轻就郁郁而终,我自小也
唯有王兄力排众议维护她多年,不让她沦为南蛮各小国的牺牲品,这份情她一直都记
谢荣自嘲地笑了两声,对他并非虚情假意,便是害他落到这个地步吗
怪只怪他愚蠢看错了人,裴杪骂的对,他护着的不是一个柔弱单纯的女子,而是一条剧毒冷血的蛇。
听着风瑶的话,裴杪忍不住冷笑了两声,“良媛这话说的可有失公允,什么叫一切都因大安而起当初若不是和夷主动进犯岭南,又怎会被我大安神将打得落花流水犹如丧家之犬”
“要本宫说啊,还不都是你们自找的。”
“你”风瑶波动极少的脸上出现了几分难忍的怒意和仇恨,显然被裴杪的话刺激的不轻。
风瑶脸色变了变,方才缓和了几分,带着几丝嘲意地看着裴杪,“我劝贵妃娘娘别得意,莫要以为将我关进了铁笼子里就万事大吉。我苗人的本事可不容汉人小觑,娘娘这会儿趾高气扬,怕是很快就要哀啼哭叫着求我。”
“我早已
闻言,谢荣的脸色有两分惊惧,显然也听过蛊术的妖邪之处。
听说裴杪中了这毒辣的邪术,他忍不住将目光转向她。
“怪不得良媛被抓起来也一点不害怕,原来是还
风瑶满脸讶然,
“你别得意便是取出那蛊虫你也再活不了多久”
“本宫早觉得活着没意思,这条命不要了也罢。”裴杪混不
“等到了黄泉,便叫你那族人给本宫当牛做马奴婢一般使唤,可比
听到这话,风瑶变了脸色,颤音问道“你什么意思”
“良媛怎如此蠢笨,连这话都听不懂”
“和夷一介蕞尔小国也胆敢挑衅大安,势必该有个教训,待新帝登基以后,立刻便会有数十万大军压境而入和夷。
“本宫喜欢挑长相俊俏的伶俐丫头做婢女使唤,我瞧着良媛就不错。”裴杪凉凉地笑着,声音带着刺骨的寒冷,“届时本宫现
这样处理风瑶,裴贵妃当能出一口恶气了
风瑶听到这里,已是脸色煞白身躯颤抖,眼前
她被囚
看风瑶慌的连嘴唇的青白了,裴杪这才唤来养心殿外的侍卫,叫人将她囚禁
风瑶走后,养心殿内顿时只剩下了裴杪与谢荣两个人,气氛一时静了下来。
谢荣终于从打击中缓过神来,神情复杂地看着裴杪,犹豫地道“你你身体里的蛊毒可要紧”
“难得陛下会关心臣妾,真叫臣妾受宠若惊。”
“如今只有我们两个,你无须再这副模样。”谢荣苦笑,神色颓然。
裴杪只是冷笑,“谢荣,你如今可也尝到了被枕边人利用愚弄的滋味儿”
“你一早就知道风氏女的身份,却瞒着不肯告诉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