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三月, 东风杨柳欲青青。
长街之上,店铺林立, 摊子相依, 喧闹声一阵高过一阵,酒楼三楼临窗的位子探出一个脑袋,“礼部的呢这屋差个弹琴唱曲儿的”
“唱你工部的头我礼部乐师歌者忙得很”薛松挎着菜篮子冷笑一声,指了指蹲
“好嘞”户部那乞丐蹿直了身子,提步进了酒楼, 三楼有人将沈一槐压到窗前露个脸, “行吧, 顺便把他们头儿领走, 搁这白吃白喝多久了”
哄笑声四起,隐隐夹着一阵马蹄声, 众人侧目,顾颐骑马挥鞭而来,扬声提醒, “快严肃些, 大人及小夫人来了”
马蹄声远去, 众人忙严正以待,卖东西的扯着嗓子吆喝起来, 买东西的分毫不让讨价还价,行人或驻足观望,或步履匆匆, 或结伴拉扯,祥和酒楼传出悦耳的琴音小调儿,靠墙边有个礼部乐师蒙着双眼拉了段胡琴,调子凄凄惨惨,闻者无一不伤心,听者无一不流泪。
倒不是这个乐师有意表现自己,是当年春闱最后一场考试结束,冬葵接柳蕴出贡院时,路过街边儿凑巧听了这段胡琴,见那人可怜,头次大方地从袖中掏出银钱,放
今时今刻,冬葵听着依旧颇有感触,给了银钱后就快速扯着柳蕴的袖子走了,“再听一声,我的钱就又没了。”柳蕴无奈地依着她,两人并肩而去,身影将一消失,长街之上,喧嚣声再起。
“听出了来么那段胡琴我超常
“快换衣服,陛下将才召我进京。”
“等等,我把菜篮子扔哪儿了”
“王爷说他请客”
胡明志家里。
众人聚
几人称是,因着宋平水已离京,不能再出现,胡明志夫妇亦不该出现,三人决意
算算时间,此时正是出榜的前一天夜里,当年冬葵毫无心思做别的,只
“我信夫君。”冬葵喘了口气,额角汗珠沁出,分明跑出汗了,可还没有停歇的迹象,柳蕴疾步过来,“信我还紧张什么”她抿紧了唇,“夫君,我不是紧张,我是激动,中会元耶我”
柳蕴“中个会元不值得你这么”
冬葵续道“我将是咱们归化县头一个会元夫人”
可一旦中不了,她这会元夫人的头衔就没了。
柳蕴“”
该死的他开始紧张了
如今这一夜和那时分毫不差,上半夜夫妻俩围着树,冬葵激动地来回跑圈,柳蕴倚着树干紧皱眉头,终于
第二日,天微微亮,冬葵一撅而起,欲下床奔去贡院,被柳蕴沉着脸捞入怀里,“穿好衣服洗梳好了才能出门”
冬葵动来动去,“夫君,我这会儿没心情做这些”
“那你有心情做什么”柳蕴边说话哄着她,边为她穿衣,冬葵像个衣来伸手的宝贝,“当会元夫人”气得柳蕴屈指掸了掸她的额头,俯身弯腰给她穿鞋时,她压过柳蕴的头趴
柳蕴冷笑,“闭嘴
穿衣梳妆完毕,冬葵拉起柳蕴的手奔出了家门,及至贡院,还没到照壁前,那里已是挤来挤去的试子。
当年柳蕴怕有人挤着冬葵了,勒令她站
柳蕴本想弯了腰再问做什么,没成想才一俯身,冬葵扒着他的肩膀就爬上了背,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脖颈,雄赳赳地昂起头,“快,夫君,冲过去挤开他们”
温香萦绕,软玉
“先去占位”冬葵催促,又侧头亲了一口柳蕴,“快,我要第一个看见夫君的名字”
柳蕴“”
这小祖宗
扮演试子的翰林院众人密切关注着这里,瞧柳蕴面无表情地望向这里,心里慌得不行,“我们演得哪里不对”
“表情吧定是表情不够焦急”
“动作不够慌乱”
“气氛再紧张些”
众人佯装更加焦灼,抓头
“骂过,怎问这个”
“我想骂他,你教我两句。”
“哭哭哭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
“有点熟悉。”
“那是,我经常这样骂我儿子。”
“罢了。”
翰林院众人太职责了,一个个

冬葵昂着脑袋瞧得仔细,她先前识得蕴字,又学了柳字,能识出柳蕴二字,很快她就瞄见了柳蕴的名字“第一名夫君你是第一名”只见明晃晃的日光照出了榜上第一个名字沅江府,柳蕴。
冬葵欢喜,扒着柳蕴的脖子侧头亲他,而后骄傲地扬起脑袋,众人应景地为他们贺喜,“恭喜兄台贺喜兄台”冬葵听得美滋滋,盯着柳蕴的名字看了会儿,突然低头问,“夫君,我能不能帮我的名字也写上”
周围霎时一静。
众人愣愣地望着冬葵,这榜中了还能带家眷啊旁人都是自个儿金榜题名,你们夫妻俩题名啊
柳蕴亦是哭笑不得“为的什么”
冬葵苦思,“两人名字挨
柳蕴阖眼“你写吧。”
有人急忙去告诉顾颐,顾颐道“服了”提着毛笔过来,装成试子递给冬葵,“会元与夫人伉俪情深,羡煞我等”
“谢谢”冬葵道了谢,趴
若不是顾颐低声提醒,“快夸”翰林院众人都要笑出声了,但绝不能笑,要夸,“这字与金榜相得益彰不,是它为金榜增光添,我等代替金榜谢谢夫人”
冬葵害羞“不用谢,应该的”
柳蕴“”
既然看了榜,知了好结果,两人便不再
“快拾东西,还要准备下一场戏”顾颐过来催促,转身回了胡明志家里,温
宋平水“我瞧他儿子
“可以”
众人纷纷行动之时,冬葵还
柳蕴面无表情地捏着刀,“你再说一遍。”
“我说,明天你殿试,我穿这件衣服去可好”
话音一落,只听砰一声,案板翻了身,刀刃稳稳地插
宋平水召集众人,屏气凝神地窥着柳蕴,柳蕴仰面躺
众人“”
心如死灰。

已崩几年了啊
“小夫人没见过先帝,不若寻个人扮演”
谁敢扮演先帝
找死啊
许久,宋平水
作者有话要说没写到跨马游街
下章写,,大家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