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翻墨未遮山, 乌云黑压压的一片,遮住了太阳和天空,空气中的湿气渐渐重了起来, 直到密集的雨珠打
这是六月间最大的一场雨, 赵卫红和李保国去了镇里张罗家具厂的事情,家里只剩他们三个人。
订婚宴一结束,这里的热闹也结束了, 屋里清净下来。
李梅梅单手撑
李老头微微蹙起眉头, “这雨可不敢下的太久, 咱家还预备盖房哩”
雨季密集的时候,接连一个月都是阴雨连绵的天气,人们困
雨转小又转大,断断续续的, 下午的时候停了一两个小时,赵卫红和李保国就是这个时候披着蓑衣进门的。
雨水带走了暑热,即使披了蓑衣,他们身上的衣服也湿了大半,李梅梅连忙从柜里找了干净衣服,又去厨房煮了姜汤端出来。
赵卫红换了干净的衣裳,用热毛巾擦了擦脸,“这雨可真够大的。”
两碗热腾腾的姜汤下肚,他们才觉身上舒服了许多。
连绵不绝的雨一直持续到翌日早晨还未停歇,大柱
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栓子浑,要是让他
一晚上没睡,他想清楚了,那姑娘要息事宁人还是报案,随她决定,他能做的就是把人送回她父母手里。
媳妇说的没错,栓子就是跟着猴子那伙人学坏的,栓子是他兄弟,打了骂了无所谓,但是猴子那伙人,他惹不起。
镇上一家小招待所里,一间灰暗的杂物间,栓子蹲
“你他妈的”
尖嘴猴腮男人正是臭名昭著的混混猴子。
“好不容易碰见一个好货色,还被你给弄丢了,他姥姥的,那小biaozi要是报了案,我们都得死”
栓子还不算坏的太彻底,他没告诉这帮人,人是他大哥放走的。
这场单方面的殴打持续了半个小时,猴子解了气,身边的小弟立马狗腿的递上热毛巾,一脸谄媚的给老大擦手。
栓子被人打了还要嬉皮笑脸说好,他不敢反抗,“哥,我错了,是我看管不严,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哥,我愿意将功补过,你说让我干什么我都干,那六千块钱我也给你补上。”
他肉疼心也疼,一笑豁出了牙花子,有些悲惨,六千块,是他全部的积蓄了。
猴子翘着二郎腿,往椅子上一坐,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六千,你做梦呢”
“知不知道,咱们这么个穷地方,找到一个尖货得要多大的运气”
那跑了的小biaozi,一声白肉又滑又腻,奶子大,屁股翘,干那事儿的时候,爽的飞天,转手卖到别的地方做妓女,赚个一万两万的不是问题,已经到手的肥羊,就让这狗日的搞丢了。
“将功补过”,猴子拉长了声音,“也不是不可以,除非你给我找个差不多的货色回来,不然这事,没完”
栓子战战兢兢的打起神“哥,我”
猴子冷笑,“怎么,你们红旗村不是出了名的俊丫头多,你就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实
“哥,那咋成”
“咋不成,你这又不是害她,就咱们这穷地方,有什么好待的,到时候嫁个穷鬼,又是一辈子劳碌命,还不如趁年轻,早早下海挣点钱,要是命好,被哪个大老板看上了,以后吃香喝辣,过得那是人上人的日子,你小子连这点觉悟都没有”
栓子心里冰凉一片,他清楚,猴子不是和他开玩笑,猴子心里就是这么想的,这人的心比石头还硬。
外头的雨不停,猴子吊儿郎当的从椅子上起来,随手指了个小弟,道“你,去把栓子送回他房里。”
说完,他就拿上雨伞,从招待所走了出去,去了他相好的家里。
那小弟一路送栓子去了二楼靠北的小单间,又些幸灾乐祸又有些同情的道“栓子哥,你还不知道呢,猴哥的亲外甥女,现
栓子跟猴哥的时间短,他可是跟的时间长了,这些事情就没有比他更清楚的了。
猴哥外甥女刚带过去的时候,还不是哭闹,死活不愿意接客,人家那边的妈妈手段多高了,才三天功夫,那丫头就学会自己往客人身上蹭了,现
这小弟越说越来劲,硬是挤进来栓子的房门,“栓子哥不是有个正
你瞧瞧这话说的。
栓子给猴子面子,可不代表他会给这小弟面子,一把揪住他衣领,目露凶光,“滚再敢提我侄女一个字,我弄死你”
房门彭的一声紧紧关上,那人
被救出来后,张毛毛整日整夜的哭,苦的眼睛红似两个桃子,好不容易哭累了,早间喝了两碗面片汤,和衣睡下了。
大柱媳妇看了眼外头滴滴答的雨帘,眉头皱成一个川,这雨早不下晚不下,偏偏昨天下了,妞儿还等着上学哩,早知道就不接她回来吃席了。
还有啊,屋里那个,得赶紧送走,不然等栓子反应过来,想跑也跑不了喽。
她用烧火棍戳了戳自个儿丈夫,“唉,要不,你去村委给张毛毛家打电话,让她父母过来接人”
大柱左右为难,他现
昨天下午,赵卫红和李保国不是空手回来的,豆腐张做豆腐是一把好手,豆腐西施则擅长做豆产品,两口子携手,把生意做到了镇外去。
可见,如豆腐这般的小生意,做好了也是能赚大钱的。
他俩买了不少鲜豆腐和豆制品,有豆皮,腐竹,豆干,腐乳,甚至于捏成圆形的豆豉。
赵卫红从厨房拎出几袋来,又搭上些腊肉,“这些买多了,一会给亲戚们送点过去”
他们这地儿,还不兴回礼,送点这个过去,算是对前头亲戚们来参加女儿订婚宴的谢仪。
雨一会大一会小,李梅梅
溪溪就是大柱第一个闺女的名字,他有一女两子,两个小子书不进去,被他送到了舅家学手艺,只有闺女脑子最好使,一直坚持着上学。
她撑着一把透明雨伞,去了大柱家,院里静悄悄的,几只毛被雨淋的湿漉漉的母鸡
“溪溪
有人来了。
大柱媳妇掀开门帘出来,脸色有些慌张,见到是李梅梅,神色又一下子放松。
“是梅梅呀,快进来,溪溪
李梅梅跟着她进了屋,李溪
见着李梅梅,她惊喜的笑了,两颊的小酒窝若隐若现,一下子扑了过去,“姐”
梅梅姐是村里考的最好的一个人,也是她奋斗的目标。
“溪溪长成大姑娘了”
李梅梅笑眯眯的伸手比了比小姑娘的身高,已经到她肩膀了,估计过几年,就比她还高了。
李溪特别高兴,拉着李梅梅的手,亲亲热热的道,“姐,你知不知道,你现
“是嘛”
大柱媳妇插了一句嘴,“可不是嘛,咱们县里这么多学生,能考上首大的可就你姐一个,你可得好好向人家学习。”
要是闺女成了大学生,那他们家祖坟可真是冒青烟了。
堂屋里,刚刚睡下的张毛毛不幸被一泡尿憋醒,翻身去了厕所,农村都是旱厕,大柱家的厕所建
她小心翼翼的拎着裤腿往厕所走,还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啥声音”
“没啥,你听错了”大柱媳妇脸上一僵,疯狂的给大柱打眼色,让他出去看一看张毛毛怎么了。
大柱只好转身出去,没过半分钟,扶着一个人进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么么哒,后天见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