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仲夏满头问号, 这不
费辛还好没被人看到。
女学生的事都没人要听解释, 再来个和男学生的“办公室avi”,浑身是嘴他也别想说清楚。
俞仲夏拍裤子上的灰,问他“费老师,你是怎么了”
费辛严肃脸“没怎么, 复习太累了。”
俞仲夏道“那你别费劲考研了, 留
费辛“”
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不想说是因为贾蓉蓉的缘故,他即将要离开七中。
就如赵主任所说, 这话传开,对他、对贾蓉蓉,都不好。
俞仲夏察觉到他是有事不想说,联想费文谦叔叔说过的话,自动理解是费辛
费辛道“怎么个好法”
俞仲夏“跟我说什么小秘密或是负能量,我保证刚听过就忘。”
费辛“”
俞仲夏也来拍他肩, 比赵主任还语重心长“辛辛啊,人生
费辛“你到底几岁啊陕西来的兵马俑吗这话听起来像半截身子都入了土。”
俞仲夏“嗐,你就说有道理没有吧。”
费辛“有吧。”
俞仲夏“那不就结了。你管我几岁呢孔子还听两小儿辩日,朝闻道夕死可矣,我是十七八还是八十七,都不影响我就是有道理。”
费辛服了这个嘴炮王者,本来那点小小抑郁也抑不起来,道“饿了,吃饭。你想吃什么”
俞仲夏“出去吃太冷了,外卖送来都凉透了。”
两个人去学校附近吃劝君上当一回。
颍城四季风大,冬天更是如此,还不像别的城市有个明确东南西北的风向,常常是四面八方乱刮一气,360度无死角立体环绕风。
俞仲夏出来才想起来忘戴帽子,不想回去拿,少年无畏,洒脱地表示没关系。
等到了砂锅店里,他整个人吹傻了,头
费辛去窗口点单,要了一个牛肉锅一个排骨锅,叮嘱老板“排骨锅别放香菜,是一点都别放,放了可不给钱。粉条多来点,谢谢您。”
老板是个大姐,
费辛“”
俞仲夏路上被吹得脸冷,坐
结果那大姐一回头看见爱吃粉条的正主了,变脸道“嚯,长这么帅啊,那没事了。粉条管够,另给你煮一锅都行。”
俞仲夏“”
倒没有另煮一锅,但粉条巨多,牛肉和排骨都多给了好几块。
俞仲夏道“跟你吃饭真好,什么都有得蹭。”
费辛“少来,杨柯说你买个奶茶里面料都比别人多。”
俞仲夏“这会儿心情变好了你刚才不会真的哭了吧”
费辛“没哭,趴久了眼睛红。”
俞仲夏“哭就哭了,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哭又不是女的和小孩的特权。”
费辛强调“真没哭。非得我承认哭了你才满意”
俞仲夏“没哭就没哭,辛辛别急。”
费辛“谁准你这么叫我了没大没小。”
俞仲夏“费老师,我跟你说个我一生中最大的秘密。”
这句台词有点熟,费辛接话“知道,你叫俞特帕特,是个17岁的高中生。以后少提这个,迪士尼霸霸侵权警告。”
俞仲夏“不是这个,是说另外一个。”
费辛“你怎么秘密这么多”
俞仲夏勾唇一笑,邪魅狂狷地说“天选之子就是这样。我这个秘密,就是”
他把筷子放下,两只手扒着自己的下眼皮,神秘又得意地说“我、不、会、哭。”
费辛“”
俞仲夏又拿筷子继续吃,边吃边说“是真的,上次哭到现
费辛“无泪症吗那该有炎症啊,可是你眼睛,看着挺正常。”
正常得过了头。
俞仲夏长了双好眼睛,睫毛长,黑眼珠大,天生眼型像做过眼睑下至,不搞怪不装逼的时候,简直就是双小鹿眼。
他冲费辛眨他水汪汪的大眼睛,说“没有炎症,也没有不舒服,打瞌睡的时候流泪还很正常,就是想哭的时候哭不太出来。”
费辛“这么奇怪吗”
俞仲夏“我有个前女友,她说我这是冷面冷心,郎心似铁,天选之顾北城。”
费辛失笑道“胡说八道,还一套一套。”
俞仲夏认真脸“我说的是真的。大概五六七八年前,具体哪年我也忘了,反正还上小学,我弟被我妈打得一身伤,我求我爸把他接来跟我一起住,或者把我换过去,我爸不同意。”
费辛“”
俞仲夏“那天我哭得可太惨了,可能把泪腺哭坏了,后来再想哭,就哭不出来,只能这样。”
他对费辛做了个咧嘴哭的表情,说“没泪。”
费辛“”
俞仲夏道“据说流泪能宣泄情绪,提升心情的效果比抗抑郁药还好,遇到不高兴的事,哭一哭就能把委屈排解一大半。”
费辛“那你怎么排解”
俞仲夏“我不需要排解,也没人让我受委屈。不过有时候我会替我弟委屈,哭不出来还挺难受。”
费辛想,你真的没为自己感到委屈过
俞仲夏道“其实我就是想跟你说,能哭是福。真哭了也别不好意思,我又不会笑话你。”
费辛“”你才是大教育家。
他承认道“我哭了一秒钟。”
俞仲夏“”
费辛“请问你是
俞仲夏抿嘴憋着笑,忙用力摇头。
费辛心说笑吧笑吧,等下就让你笑不出来。
吃完饭回学校,两人一路狂奔,也不说话,张嘴就要灌一肚子风。
等回了学校,进教学楼,外面冷,楼道里没有人。
走着走着,费辛冷不丁抛出重磅炸弹“我要提前结束实习了,上完这周的课就走。”
俞仲夏当场呆住,费辛又上了好几个台阶,他还站
费辛心里略微得意,回头俯视他“怎么不走了”
俞仲夏吃了一惊,但又怀疑是和他开玩笑,心存侥幸地说“不是说要教完这学期你骗谁啊”
费辛背着手,做出一副轻松的样子,道“本来是这么说。但是我时间调配不开,担心会影响考研,所以决定提前走。”
俞仲夏明白他是真的要走了,心凉了半截,比刚才被风吹的时候还要更凉,说“你这人怎么这样教一半说走就走还有没有一点责任心了”
费辛“”
俞仲夏心说都要走了,周末为什么不说还鼓励我要好好学习也考去北京做什么亏我还认认真真信你真心对我,搞了半天就是人之将走其言也善,当交代遗言你这大教育家还挺有仪式感。妈的。
他感觉自己受骗了,冲费辛道“平时整天说得好听,就会说大道理,你道貌岸然衣冠禽兽你这就是看祖国花朵年少无知,就来欺骗我我们的感情”
费辛“”
俞仲夏越想越来气,道“你学习重要,我们学习就不重要我还以为你真是个好老师,搞了半天,最后还是你自己的事最重要,就顾着复习你自己的功课,随便给我们上上课,跟男生打打篮球,撩个女生还挑最漂亮的,你说说你这仨月都干过什么”
费辛“”
俞仲夏我不是这么想的,我不想你这么快走,我不想你走。
两个人
费辛道“我本来就不是师范生,从来没想过要当老师,教书不是我的责任。我是考研的学生,分心教书会拖我的后腿,我也没有能力教好你们,我走了以后学校会安排更有经验的老师。请问,我有什么错”
俞仲夏心想,是是是,你没有错,错的是我行了吧,都是我想太多,都是我把你想太好。
他有点难过,不想再和费辛说话,大步上了台阶,跑走了。
费辛气死我了嘤嘤嘤。
还想能走得开心一点,至少含笑九泉。
俞仲夏是怎么做到
费老师上完这星期的课,就会离开七中。
这消息不胫而走,18班和19班学生都听说了,是都有点不太舍得费老师,但也就还好。
到了高中,当学生十来年,遇到的每位老师都是匆匆过客,多数高中生早已习惯。
费老师长得再帅,上课再有趣,人再和善友爱,也只是他们青春岁月里的惊鸿一瞥。
他给18班当过半个多月代理班主任,18班学生对他感情更深厚一些。
而19班的大家,不过潦潦草草地八卦了一下
费老师要走了
天啊,真的要走了啊
说要考研,时间紧张,要考北大呢。
学校要让张老师来教咱们化学。
哪个张老师啊
就坐费老师对面那个。
哦他啊,他不是教别班生物的吗
理化生不分家,学校现
听说张老师上课还挺好玩的。
就没了。
俞仲夏我以为我顾北城没有心,结果你们才没有。
说是还有一星期,其实文科班每个礼拜也就上三节化学课。
费辛不带个人情绪地把两个最后的课都上完,文科特长生们也还像平常一样敷衍地上着高考不考的化学课。
什么都没
异常之处只有课代表。
18班化学课代表换了人,是个男生。
19班课代表撂挑子罢了工。作业都是班长好来送,下一节课费辛自己拿去教室。
一个礼拜过得飞快,眨眼到了周五。
下午放了学,俞仲夏
他同桌已经走了,有个人过来,
俞仲夏“我能帮你什么忙离我远点儿,别坏我清白,我还想搞对象呢。”
他这学期就两个绯闻,一个是给他写情书的18班贾蓉蓉,一个是他想泡的“小乔”江楚。
贾蓉蓉剃头挑子一头热,后来又跑去烦费老师了,这事就没人当回事。
江楚这就不一样,自从被爆出这丑闻后,俞仲夏一夜之间失去了整个高二的女生缘。
前几天路遇前女友南宫琉璃,她竟然阴阳怪气地说“早知道就为你写篇了。”
俞仲夏耽你妈美个鬼
江楚小心翼翼,拿出一个信封。
俞仲夏大惊“我敲,你不是想泡老子吧滚。”
江楚“什么啦这不是给你的,给费老师的,我不好意思去办公室。你们不是亲戚吗你替我转交给他好吗”
俞仲夏“那更得滚,给老子爬,费老师才不是你们那种人。”
江楚气得两腮
俞仲夏“骗谁啊你哪里像直男”
江楚柳眉倒竖,道“谁跟你说我们娘娘腔就一定是基佬倒是有些自称恐同的直男癌哦,没准就是深柜呢。”
俞仲夏早想和费老师和解了,拉不下脸来,也没有什么好机会。
现
半途他忽然醒悟江楚,你他妈内涵谁呢,,大家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