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掉了。”
话音刚落,虎头帽便从崔拂衣头顶落
虎头虎脑,憨态可掬,原本被崔拂衣用来形容应缺的词语,此时同样还了回来。
崔拂衣不便弯腰屈身,而是丫鬟眼疾手快迅速赶来,将那虎头帽从地上捡起,重新递给崔拂衣。
崔拂衣待丫鬟重新退回,方才手中捧着虎头帽,稍稍偏头,低声对应缺道“夫君,已有一个时辰了。”
若是仔细听,便能听出这声音中略带些许心虚气弱。
他已然按应缺要求,戴了一个时辰,如今自然不需要继续下去。
应缺闲闲掀起眼皮,将崔拂衣淡淡一瞟。
“夫人下次莫说是给我戴虎头帽,便是想要我做那小孩儿装扮,只要提上一句便是。”应缺淡淡道。
崔拂衣莞尔,“只要提上一句,夫君便许吗”
应缺却道“自是要夫人与我一起。”
果然没那么好的事。
崔拂衣神色自若地回话题“久久尚未出生,夫君与我身为其父,便不要抢它的服饰穿着了。”
应缺眉眼一弯,“夫人放心,久久该有的,等它出生后,自然少不了它,如它还未出生,便无需为它考虑太多,你若喜欢,吩咐人朝你的尺寸做上一些便是。”
崔拂衣想象了一下那样的画面,自己戴个孩童尺寸的虎头帽,尚且能说是初为人父的欣喜与促狭,若当真戴个自己尺寸的虎头帽,那便是不伦不类,为老不尊了。
虽说他如今与老这一字实
“夫君说笑了。”
应缺却不觉自己
崔拂衣神色一顿。
应缺似是当真有了兴趣,继续畅想,“若有机会,我却也想要一套。”
“自然有机会。”崔拂衣不等他继续,便唤来丫鬟,“方才夫君的话听见了吗”
丫鬟点头,崔拂衣便吩咐道“将几套久久的衣服也做两身我与夫君的尺寸。”
随后转而又看向应缺,微微一笑道“如此,夫君便算如愿了。”
“待衣物做好,夫君与久久穿了,必定更有父子相。”
应缺抬眸一扫,微微一笑道“夫人也是。”
崔拂衣微微倾身低头,
终归,还是能穿的。
崔拂衣回到自己床榻,虽相隔屏风,却也隐约等窥见对方身影,听见对方动静。
只需一人出声,便有丫鬟上前应答。
未免惊扰对方,崔拂衣寻常极少唤人,今日亦然。
不知是否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今日崔拂衣
崔拂衣连忙声伸手接住对方
,仔细打量片刻,却仍是未能窥见久久全貌,只隐约觉得对方当真如了自己所愿,与应缺相似极了。
“世子妃”
“世子妃”
“夫人。”
耳边似有阵阵呼唤自远方传来,原本崔拂衣只当未听到,直到那声夫人,崔拂衣方才恋恋不舍轻抚久久脸颊。
“是你父亲,他
“我得先走了。”
久久乖乖点头。
好乖。
崔拂衣心念微动,低头
“比你父亲乖巧多了。”
久久双眼一亮,似是极喜欢这种话。
崔拂衣却只是笑。
也比它父亲好骗多了。
半夜三更,睡梦中腹部疼痛难忍,崔拂衣也未曾醒来,更不曾唤人。
还是应缺浅眠,今夜更是不知为何,难以入眠,方才听得一二动静,连忙唤人前来。
丫鬟快步行至床前时,崔拂衣也从睡梦中惊醒,他手抚着腹部,面上仍有怔然之色,犹
直到腹部再次疼痛,方才生生将他从梦中情形惊醒。
“世子妃,您觉得如何”丫鬟担忧问道。
崔拂衣额上鬓边已有汗珠滑落,眉心拧紧,半晌方才咬牙吐出一个字“疼”
丫鬟忙去喊人,“快去叫稳婆和府医,世子妃要生了”
周遭突然忙碌起来,置身于这份紧张嘈杂中,崔拂衣却只觉耳边异常清净,头脑也十分清醒。
他转头望向屏风另一侧,声音微扬“夫君”
“咳咳”不知是紧张亦或是担忧,应缺断断续续咳了几声,声音略重。
“我
崔拂衣长长喘气“方才我
他浅浅弯唇,似是想对应缺笑笑,却又因疼痛未能成功。
抿唇咬牙半晌,崔拂衣方才将自己想说之言说出口“我还瞧见久久了,它它与你很像,也很喜欢夫君,想见夫君”
应缺如今是边笑便咳,声音更重,真是辛苦夫人了,竟是编出这样的话哄他开心。
应缺自然不会戳穿对方美丽的谎言,他握紧手中锦帕,
“嗯,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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