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喀县城距河昌只有两百多公里,但出
早8点,蒋逊先带贺川去买干粮。
矿泉水,面包,巧克力,牛肉干,压缩饼干,全是吃的喝的。
贺川问:“准备野餐?”
蒋逊说:“有备无患,谁知道路上有没有吃饭喝水的地方?”
贺川想了想,又多拿了两只打火机。
蒋逊把东西都装塑料袋里了,想起什么,又问:“你有没有高原反应?”
“不知道。”贺川看她一眼,“你呢?”
“我也不知道。”
木喀海拔高,蒋逊决定多做点准备,又绕到药店买了点葡萄糖液和芬必得。回到车上,她倒了颗胶囊给贺川,说:“吃了。”
贺川看着手中的胶囊,问:“什么东西?”
“红景天。”
贺川笑着瞟她:“挺关心我。”
“别给自己脸上贴金啊。”蒋逊自己也吃了一颗,“我现
贺川拧开水喝了一口,说:“那你得好好伺候我,我值一辆车。”
蒋逊笑笑:“开车吧!”
贺川先开,中途换人,两人轮流着,路上也不会太累。
车里没歌,蒋逊开了音机,当地的电台正
蒋逊听了会儿,跟着哼起来。
她说话时声音有点脆,有点凉,有时漫不经心。她被他揉着时,
她哼歌的时候又不一样了,慵懒,有种心随所欲的腔调。
贺川开着车,说:“挺有天赋。”听了一遍就会。
“我高中的时候还有星探让我去参加选秀。”
贺川看她一眼,笑着:“你还有这潜质?脸还行……唱个歌听听。”
“不会,没一首能唱全的。”
“那还选秀?”
“所以我没去啊。”
贺川说:“我不嫌弃你,唱一首。”
蒋逊懒得理他:“要唱你唱。”
贺川也没强迫她,这一路过去山路陡峭,但还算顺,中午的时候经过一个叫双鞍县的地方,他问:“
“好。”
贺川把车绕进镇上,很快找到一家饭店,点了四个菜,荤豆花、松茸炖鸡、炸土豆片和青菜。
有贺川
结完帐,贺川说:“去个洗手间。”
蒋逊说:“我外面等你。”
街上车辆不多,停车吃饭的人倒挺多。街对面有人
老板见到她,招呼道:“想买什么啊?”
蒋逊说:“这里有什么?”
“耳环、手镯,项链,什么都有。”
蒋逊扫了眼,这是家银饰店,柜台和架子上摆了满满当当的银饰,每一件都很致。
蒋逊指着一对片状的耳环问:“这个多少?”
“320块。”
“这么贵?”
“不贵了,我这里都是真银。”老板边说边拿工具敲打手上的银块,顺手指了下穿长裙的女人,“她是我这边的老顾客,我这里价格最公道,不信你问她。”
女人的普通话并不标准:“是啊,这里价格很公道。”
蒋逊问:“你是彝族人啊?”
女人笑着:“是啊,你来这里旅游吗?”
“算是吧。”蒋逊看着老板敲打银块,问,“你要打首饰?”
“打一个戒指。”
“戒指也能这样打?”蒋逊走过去看了眼。
老板说:“当然能打,我这里戒指也很便宜,喜欢可以买一个,想要什么图案的,我可以当场给你打出来。”
蒋逊问:“随便什么图案都行?”
“行啊。”
蒋逊说:“奥特曼呢?”
“什么?”
“就是卡通。”
老板憨笑:“这个不会啊,太阳、月亮、星星、飞鸟、火轮,你要什么?”
隔壁走来一个人,问:“买什么?”
蒋逊说:“没买什么。”
贺川出了饭店没看到人,听见声音才找了过来。
他看了看这家店铺,问:“买个首饰?”
“不买。”
贺川走到蒋逊边上,拿起架子上的一对银耳环,问:“耳环?”
蒋逊瞥他:“你看我有耳洞吗?”
贺川看了眼她的耳垂,顿了会儿说:“打两个?”
“不打。”蒋逊看着左耳,说,“你倒是可以买耳环,要不试试?”
贺川把耳环扔回去:“我买太浪费。”
老板插嘴:“也可以买一个,不用一对。”
蒋逊忍不住笑出声,贺川瞥了她一眼,说:“走吧,赶路。”
蒋逊出了店,贺川落后几步,眼角扫到老板拿着工具
老板以为他有兴趣,说:“买一个戒指吧,很多来这里旅游的人都会买,不贵。”
贺川问:“这是戒指?”
“是啊。”老板刻完了,弯了下银片两头,一个圆圆的戒指就出来了。
银质光泽明亮,图案别致,很漂亮。
贺川没什么兴趣,往对面的停车位走去了。
蒋逊站
贺川摸出香烟,说:“先抽一根。”
“我来开吧。”
“急什么。”贺川抽出烟点上。
烟是中华,昨天买的,这里似乎买不到1916,他以前抽烟没什么固定的牌子,这几天抽惯了1916,还真有点不习惯别的味道。
抽了两口,他见到边上一个老人
蒋逊喝着矿泉水,说:“毛毯。”
有人拿起一件“毛毯”,付了钱,披到了身上。
贺川笑着:“毛毯?”
他走过去跟老人交谈起来,蒋逊拧上瓶盖,无所事事地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过了会儿,肩膀一重,她扭过头。
贺川说:“擦尔瓦,羊毛的,当披风。”
“你买了?”
“啊。”
擦尔瓦很重,黑色的,底摆是长长的流苏,脖子上能打结。
蒋逊身上这件粉色棉衣有点薄,羊毛的披
贺川抽完了烟,两人继续赶路。
剩下的路还有100多公里,全是山路,不太好开,中午吃饭休息了一会儿,贺川接着开也不累,所以一直没换人。
蒋逊
两人下了车,编了个谎话说找王云山,房屋买卖合同和王云山的身份证复印件都拿了出来,假的也说的跟真的一样。
恰巧有个民警经过,听到他们的话后停下脚步,问:“王云山?”
另一个民警说:“你认识?”
“上次我去巴泽乡办案,正好住
贺川把身份证复印件拿给他看,问:“是不是这个人?”
民警仔细看了看:“就是他,照片上年轻很多,但应该没错。”他问,“你们这合同出了问题……那是要去找他?巴泽乡不好去啊。”
“怎么?”
民警说:“去巴泽乡的路很难走,一点点路,上次我硬是开车开了整整一天。”
两人出了公安局,坐到车里给阿崇打了一个电话。
阿崇惊喜:“踏破铁鞋无觅处,这么快就给你们找到了!”
蒋逊正拿着手机低头查巴泽乡的地图,说:“快什么,你知道巴泽乡是什么鬼地方吗?”
贺川问:“很远?”
蒋逊说:“远,很偏僻,谁说只有一点点路!”
阿崇
蒋逊说:“废话!”
挂了电话,蒋逊问:“现
现
蒋逊说:“我来开。”
贺川没异议,两人换了位置。副驾的座位还带着温热,贺川喝了口水,问:“开车没事?”
“你当是我薯片?”
贺川看着她的侧脸没说话,蒋逊
“没看什么。”
去巴泽乡的路确实不好走,一路过去,柏油路没多少,基本全是砂石路,还有翻浆路,蒋逊开得飞沙走石,越野车
贺川说:“你怎么越开越有神?”
蒋逊笑了笑:“这路是练车的好路。”
“凹凸不平?”
“啊。”蒋逊说,“砂石路,翻浆路,这地方还挺好。”
贺川看向她,过了会儿,笑了声。
蒋逊问:“笑什么?”
“笑你。”
“笑我什么?”
“笑你挺有趣。”
蒋逊哼了声。
天黑了,蒋逊车没停,又开了几个钟头,贺川看了眼时间,已经快8点了,离巴泽乡还远得很。
他说:“歇会儿?”
蒋逊说:“你查查看前面有什么地方。”
贺川低头查手机,感觉到前面有一阵阵亮光。
一路开来都没路灯,他们只有车灯照明,现
前方不远处,停着大约七八辆车,男男女女有的站
那七八辆车,切诺基、牧马人、自由光、陆巡,什么样的都有,有人抬着根木棍
蒋逊立刻变速,但还是迟了。
“不好!”
贺川问:“怎么?”
那边车的一个女人喊:“哎呀,那辆车也陷进去了!”
车下,一片沼泽地。
蒋逊及时停下车,免得越陷越深,她下车查看,贺川也跟着下来。
“麻烦了,我们的两辆车也陷进去了,拉了半天也拉不出来。”
说话的是个男人,染着黄头
这帮人大约有二十来个,有的二十几岁,有的看起来都有五十多了。
天黑,望过去一片荒草地,边上还有湖泊,根本没人注意到草地底下是沼泽,他们那两辆车好巧不巧的中了标,这才没等多久,又来一辆。
贺川问:“你们陷进去多久了?”
“一个多小时了。”
蒋逊观察了下车底下的沼泽,说:“找点石头和木板。”
“找了,都垫着试过了,还是出不来。”黄毛说,“你还挺懂的啊,我们也是倒霉,组队来这里练车,结果到了这么个破地方,你们自驾游?”
那边有人喊:“别聊天了,快点想办法啊,再呆下去,晚上不用睡了!”
另一个人喊:“你们用不用帮忙?”
蒋逊回道:“暂时不用!”
她刚回了话,那边有个女人“咦”了一声。
那女人原本站
蒋逊抬眸一看,愣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