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他多少年不行一次的善心,见了崔燮没来由地就行了。那时候他只以为是这少年生的可怜,又帮他挡住了徐祖师外逃,撩动了他的善念,现
因为这个人就是上天专为他送来的,特特地生
谢瑛支起身子,揉着崔燮的脸颊,指尖沾着一点微凉的水迹,便顺着水痕摸上去,低头亲了亲他紧闭的眼皮。
崔燮懒懒地躺着,低声说:“早知道你不怕我,我就不瞒着你了。”
谢瑛笑道:“哪怕你真只剩了个魂魄过来我都不怕,何况你这活生生热腾腾的一个肉身子呢。我这样的人,只有鬼怕我的,没有我怕鬼的,倒是你胆子才真大,不怕我真个把你抢回家么?”
“你要敢把我抢回家,我就敢
他微微支起身子,把脸贴
谢瑛按着他的后脑,身子一翻,叫他倚
……他这个穿越者本人都觉得自己是个孤魂野鬼,不是平常人,天天怕叫人看出真相烧了,结果古代人竟然就把借体还魂的当平常事么?
崔燮吃惊了一下,蓦地又明白过来——这事
他这么想着,就坦诚地说了出来:“我运气真好,能穿到这里,能遇见你。”
谢瑛再度贴上他的嘴唇,
命中注定这个人是他的,抢不抢终归也是他的了。
谢瑛心头刚刚平复的火又烧了起来,回忆着方才听过的更鼓声,放纵自己
直到该去上早朝时,俩人才
不过坦白身份后,崔燮身上的包袱没了,谢瑛心中的不安也去了,两人
翰林院中恰巧也有大事
见学生也格外神,特意问了一句:“和衷亦为程大人欢喜不?”
崔燮摸了摸脖子,正大光明地笑了出来:“弟子正为先生与程大人高兴。几年不见,程大人必有新作文章拿来与先生唱和了。”
李东阳笑着点了点头,吩咐道:“晚上你同我一道去给敏政兄接风,宴上也让他看看你的才……宴上你就别作诗了,背一两篇新作的文章吧。”
李老师对弟子没有信任了。
崔燮那颗写诗的心受到重创,决心短期之内不碰诗词,哪怕王守仁也
结果竟是他自作多情,晚上的诗会王守仁父子就没去,到的都是天顺、弘治前几年中进士的老前辈。崔燮做晚生弟子的,过去就是斟茶倒水,听前辈们讲论诗词——幸亏
酒宴散后,崔燮把老前辈们送回家去,回到自己家也过了宵禁时分了。
他满腹酒肉,不能就睡,自然要到花园里逛一逛,会儿书,晚上也就宿
程学士这一回来,崔燮就想到了唐伯虎。
早先江南四大才子离他还远,如今祝枝山都要进京赴考了,程敏政又回了朝,只怕过不了几年唐伯虎也得进京赶考,历史上唐伯虎被冤下狱,剥去功名的事也快
明年唐伯虎不进京,那么不是弘治九年,就是弘治十二年或十五年,不该再晚,再晚就快到正德年,刘瑾该掌权了。
原先有这种事他都是自己
谢瑛已知道他是从千载之下来的,但这回正式听他用说史实故事的口气说一件几年后才可能
直到崔燮把唐伯虎点秋香的电影都差不多讲完了,他才回过神来:“你的意思是可怜唐伯虎,想将他从作弊案中摘出来?这倒容易,只是我怕他不经此事,做了高官,便不是后世流传的唐伯虎了。”
是要命,还是要名?
崔燮哑然。
历史一旦改变,身
他却没想多久,抿了抿唇,断然说:“他现
谢瑛便毫不迟疑地同意了。
“这也容易,只要教他那一场出些意外考不成试,或是叫他们见不着程学士就好。”
程学士也是个仕途坎坷的人。弘治二年时他就跟刘阁老与部院几位的大员一起被人弹劾私德有亏,刘棉花
他当初被弹劾的是“私通叔妾致生一女、夺弟之官致死非命、通奸乐妇教以诗书”,字字诛心,而且都是阴私暧昧之事,辩白都不好辩,简直比当年的次辅刘珝还惨。幸而这些年朝中有人前赴后继地替他申诉,直至这回锦衣卫推查旧因罪勒令致仕的大臣,才终于替他翻了案。
弘治天子怜他的才具,起复之后便叫他和李东阳一样以侍讲学士兼了太常寺卿。
谢瑛说到这里,轻笑了一下:“早知道还有这场官司,索性先不替程大人平反,省得你我还要费这份心思。”
崔燮摇了摇头:“哪能这样。程大人这罪名实
谢瑛托着他的脸,姆指揉着他干涩的嘴唇,另一只手揉向更柔软的地方,垂眼看向他,低哑地说:“你前生的那朝一定是个人人可为圣贤的好时候,才能养出你这么心善的人。换了是我,我定不会管程敏政与唐寅等人死活,也不会管那有怨没恩的父母兄弟……”
其实他也没管父母……
崔燮抓着谢瑛的手,咬着他的指尖说:“我其实根本没拿崔榷当过父亲,我心里记着,”
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微微阖眼,眼中闪过一点冷意:“这个孩子是让他活活打死的,这条人命的帐,我都跟他们记着呢……不过崔衡那时错不至死,又是我名义上的弟弟,为着自己的名声、为了不叫他坏我的门风、扯我的后腿,也不能不教养他而已。”
徐氏最初流放福建,后来去的云南基本也是个流放之地,和他已经完全没关系了,而真正打死崔燮的凶手崔榷还
他闭上眼睛,淡淡笑道:“其实我不是什么好人,我也常想着怎么害死我这具身体的生父呢。”
谢瑛毫不
崔燮能和他心思一样,他觉得高兴,便伏
“不过依我看,这事也不可操之过急,最好等你祖母过世再说。不然你做承重孙的要给祖母守三年孝,耽搁你的前程。”
那也不要紧,他已经
崔燮漫不经心地想着,稍抬起腰,低头咬住了谢瑛的脖子——咬得离领口远了点,省得明天又要涂粉,含糊地说:“明年春等我那两个弟弟考完试,再跟祝枝山订了《少年锦衣卫》的稿子,我就想动手了。”
谢瑛把他紧紧按向自己怀里,轻喘一声,捏着他的手腕说:“这事听我安排,别脏了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