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妤给北疆带来了价值八十万贯的财货,还有十几万贯的
卫蔷将柳恪安排去了新州马场做文书,又问柳妤愿不愿意留
真到了北疆柳妤反而不急着为官了,云州学政的职位放
两人说话之处就
“看着这些孩子,我也想起女儿了”柳妤不想
卫蔷点点头“如此甚好,兰娘
听元帅这么说,柳妤自然是无有不应,学着泰阿将军的样子行了一礼,她抬起头,见一妇人从卫蔷身后的门里走了出来。
“元帅,这是我做的北疆第二大学堂的文书,云州一地吸纳从丰州到蓟州的学子,人越来越多,从幽州过来也着实麻烦,不如
接过文书,卫蔷点点头“我带这个回去与教部商量一番。”
柳妤已经认出了正与卫蔷说话的女子正是当初
伍晴娘却未认出柳氏,
正见元帅与人说话,她对那穿着洛阳丝绢的妇人点了点头就回了学堂,后日她就要回檀州,重新订正了学纲之后得给格物科的学子们解惑一番,格物科今年不仅有理学还有了专研物态变化的化学,火药、肥料、玻璃和杜仲胶的研都归于此学。
这么一来,伍晴娘自己也得多学些知识,一来是理学和化学的部分知识将归于“常识”
想着夜里还要学化学,伍晴娘的脚步就更快起来了。
一直到坐上去往白山都护府的火车,柳妤都还记得伍晴娘走开的样子。
坐
柳妤轻轻叹了口气。
“阿宋,你做登记时怎只写了阿宋二字”
听大夫人问自己,阿宋缩了缩肩膀,笑着道“奴是被卖来的奴婢,只记得姓氏,连名字也不知了。”
柳妤看看她,又看向窗外,听说这辆车是北疆最新最好的火车,柳妤上了车吓了一跳,那车窗上竟然是一扇扇的玻璃,透过玻璃看向窗外甚是明晰。
看着看着,柳妤就明白了大梁千金难换的“于阗琉璃盏”是怎么回事。
“阿宋,我给你取个名字吧,就叫宋捷,捷报,意思是得胜的公函,你就叫宋捷。”
妇人的腿一软从座上滑下来要跪下,被阿棋拦住了。
“我打算等见过女儿,我们便各自寻各自的去处,我不是郑家的夫人,你也不是郑家的妾,以后你我不过是一同从洛阳逃出来的苦命人。我还有两千贯给娇娘,也不枉她叫了我二十多年阿娘,这笔钱娇娘以后当嫁妆也好,置业也好,你听她的。幼娘那我也给了,幼娘年纪更小,我怕阿喜把持了钱要替她做主,已经跟元帅说了,她们母女俩见一面就让阿喜去同州算账去。”
柳妤想得仔细,宋捷软弱,娇娘从小能做了母女俩的主,她为娇娘琢磨婚事的时候就想过将娇娘嫁给一家上进的寒门子,娇娘陪着他吃了苦,他就算是步步高升也得对娇娘尊重。
现
那人配么
娇娘
宋捷用袖子擦脸上的泪,已不知该说什么,这北疆是什么福地,竟让大夫人变成这般样子
行了大半日到了新州,车要停半个时辰装货,柳妤将车票好走下了火车,刚出车就见一女子对自己招手。
“大姨母。”
看清那人是薛洗月,柳妤呆立
“昨日大学政就让人传信给我,我今日请了假来接您,这车要停一个时辰,咱们坐车进城一刻就能来回,沈家的羊肉饺子做了一绝,去了直接便能吃,我阿娘已经去等着了。”
“不、不必了。”
当年次子给薛洗月写情诗一事被柳妤知晓,柳妤心中怒火熊熊,柳妁那废物要自己给自己女儿寻一门好亲,竟然寻到了自己府里来薛辉早死,柳妁无能,薛洗月能依仗的不过是她当大将军的伯父薛重,她柳妤争强好胜一辈子怎能给自己儿子找这般一个妻室
后来薛洗月被当做郑氏女和兰娘她们一并被抓入上阳宫,郑裘怕大将军责难不愿写信给西北,柳妤一心为兰娘担忧,过了半月想起薛洗月却觉这般勾引自己儿子的女人合该受些苦。
如今次子
薛洗月
“听闻姨母要来阿娘欢喜了好久,姨母你可千万要和我同去,不然我们将行礼卸了,您
“使不得。”
柳妤一边推拒一边被薛洗月拉着往车站外走,见几个穿了瓜绿布衣的年轻人都跟薛洗月打招呼。
她知道这些人都是
“你我记得前年兰娘信上说你
“前年冬我转调交通部财算司,便开始东奔西跑起来,咱们姨甥二人也是凑巧,您要是下月再来我就得去麟州决算今年账目,可见不到您了。”
“你娘,一直陪你一同”
“我
薛洗月也不忘了招呼后面跟着的阿棋和宋捷,这二人抱着包袱跟
沈家食肆的羊肉饺子确实好吃,肉馅料里掺了羊油放了沙葱,咬开饺子皮就是一个结结实实的肉丸。
柳氏两个姐妹自嫁人之后几十年再未相见,擦着眼泪吃着饺子还不忘互相让一让,柳妤说自己透索的本事忘光了,柳妁就流了泪,柳妁说自己连一个孩子都是求大嫂帮着教的,现今竟是每日都要教孩子,两分委屈反倒把柳妤逗笑了。
听说柳妤要走,柳妁又差点哭出来,柳妤葱白的手指点
“那自然是好。”柳妁低头一笑。
时候差不多了,薛洗月出去备马车,柳妤急急拉住了柳妁的手将一张纸塞了过去“这是我放
柳妁瞪大了眼睛要说话被柳妤摁住了“时候不多你别与我纠缠,我这当姨母的好事未做坏事做绝,洗月不与我记恨是她人好不是我没罪过,这些金器你好,等我走了交给洗月。”
柳妁张了张嘴“阿、阿姊。”
“就这么说定了。”
柳妁还要争辩,被柳妤一巴掌拍
“
“是,阿姊。”
从洛阳到新州柳妤走了一路散了一路的财,坐回到车上长叹了一口气。
火车刚一开动,一个穿着瓜绿衣衫的女子走到了柳妤面前“柳娘子,这是我们副部长让我给您的。”
巨大一个包袱却不算重,柳妤打开一看,只见是三件上好的狐裘衣,是怕她们只带了秋衣
柳妤低头,用手掌根揉了揉额头,终于笑着道
“我小妹教出了个好女儿,比我强出百倍。”
窗外北疆风景渐远,柳妤转头,再次看着渐渐到她眼前的长城。
“我看你们云州上下是不想让我走了。”卫蔷斜靠
那女子笑着道“元帅说笑,我如今是云州女子州学的教授,想让元帅去州学看看又怎是不想让元帅走呢”
卫蔷佯装叹气“古教授做事我如何不放心”
古桐梳看着卫蔷摇了摇头也不说话,卫蔷站起身将自己挂
“罢了,古教授亲自来请我,我哪有不去的道理”
古桐梳笑了笑,左手用力去转木轮,卫蔷却已经推着她的轮椅往前走。
也许古桐梳生了一副好相貌,说是也许,因为她从额头到左下颌都是烧伤的疤痕,根本看不出她原来的样子,此外,她的左腿和右手都已经没了,华
卫蔷将古桐梳连人带车送到了马车上,跟着马车一起到了云州的女子州学。
与重算学、策论的麟州和檀州比,云州的女子州学更重律令,从古桐梳任教三年半以来,云州的女子州学
卫蔷也是真的放心才觉得不看也罢,毕竟授课的人是古桐梳,缺手缺脚,她从不会缺气魄。
认真来说,古桐梳并不算是汉人,她的阿父是吐蕃人,强抢了她阿娘回去,生下了她,因是女儿,古家用钱粮赎人的时候吐蕃人把古桐梳也送回了秦州。古桐梳
蛮人来袭,抓了正
“一个时辰不开门,剁她一只手,两个时辰不开门,剁了她的脚,三个时辰不开门便杀了。”
古桐梳的血
后来丈夫秦复战死,古桐梳从死人堆里逃出生天被自己捡到的女孩儿背着逃往定州,又逃往邢州,女孩儿用她起的名字古求胜回了北疆参军,她自己再见定远军的军旗就是十年之后。
如古桐梳这般,寻常人是绝不肯让她去做事的,卫蔷却觉得古桐梳只比旁人好,没有什么差的,古桐梳先是
“听说前日元帅
“哪有什么豪言我这种年纪越大越想偷懒的可不比那些年轻学子豪迈。”
“这几年辛苦你了。”
“元帅说笑,我做我想做之事有什么辛苦可言倒是”
古桐梳今日请元帅来此,其实心中有一事想说。
“我早上听说贺锦鲤
贺锦鲤贺咏归,原任云州刺史,已经
“听说铁钩划破肚子,肠子都流出来了,元帅,贺锦鲤大概也就是这两三日了。”古桐梳眼眶微红看着他们的元帅。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防止我康复的时候再晕把更新写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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