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州、金州两地入手,卫蔷所占之地已经几乎要将大梁半包起来,看着悬
还有一条路是向东横穿巴山,从金州直插到荆州西侧,荆州扼守水陆要道,
若是想打围城之战,这襄阳怕是要比太原还难打些。
不想变成第二个杨生行,就得想出办法速战速决。
正
“元帅,有密信来。”
卫蔷抬手接过、打开,看着心上所说,她轻轻皱了皱眉头。
她派了两队鱼肠潜入巴蜀,意欲查清那阆州姓沈的人家是不是不留行首领沈无咎一家,没想到鱼肠刚到阆州就得知那家的沈郎君
鱼肠又私下将这两人抓了来问,才知道是一对江洋大盗,被人用五十两黄金买,
鱼肠又疑心他们既然是江阳大盗又如何会守诺
可这般一来,线索又断了。
那主使之人想来是假死脱身,又或者从前就一直不
卫蔷早就使人将从前得的沈无咎的画像描画后分
“家主,湛卢将军也写了信过来。”
“没什么要紧事你替我念。”
“是。”卫玔儿缓声道“湛卢将军说她派人一路护送临江郡王回洛阳,并未有异常。”
卫蔷点点头继续看向地图。
卫玔儿
“冬至”卫蔷一愣,“我都忘了,好,我一会儿便过去,你也一起。”
“是,元帅。”
卫玔儿说的前面正是站了定远公府正堂的北疆民政诸部的上百人,如今
又过了半个时辰,天上又阴沉下来,大片的雪花软软地落
卫蔷穿了一件白毛领的黑狼皮斗篷走出后堂,一脚踩
卫玔儿举着伞要给卫蔷撑上,俊眉明目的女子笑着推开
“这一点雪落
说话时,一片雪挂
卫玔儿也了伞,裹
“元帅,从后堂到大堂,从大门到大堂都好远啊。”
走啊走,卫玔儿想起来清歌阿姊说没事要引着元帅说话,便干巴巴说道。
“大门道大堂是我阿父从前检将兵之处,后面是阿父、大兄和我的练武场。”
心知自己问了不该问的,卫玔儿心中悔愧。
卫蔷看了她一眼,笑着说“三叔公从前当是抱着你来过此处,只是年纪太小不记得了。”
她指了指一面重新砌好的墙“那院外原本有两棵樱桃树,我每次端午前后回来都爬到树上去摘樱桃,有一年大旱,地里没吃的,鸟把樱桃都啄坏了,竟是连几个能吃的都没人留下,我气得要打鸟,阿茵拦住我说鸟也不过是食不果腹,才将樱桃吃了干净,她还画了一副雀鸟啄樱桃的图。”
卫玔儿顺着卫蔷的手指看过去,只看见了一片白地,一摞砌墙剩的砖放
她想不出元帅气得要打鸟的样子,也想不出那个族人口中“恬不知耻”的阿茵族姐又是如何情态。
元帅看着还很年轻,一点也不想足够当她阿娘的年纪。
可那些事已经过去很久了。
被回去的定远公府
“元帅,大伯公要为阿卫钢讨个说法,被我祖父摁下去了,他说您管放心,长安卫家上下无人再敢闹到您面前。”
“三叔公仁善。”卫蔷仰头看向天上的雪,“我还真想再多几颗长安卫氏的人头,砍给长安的百姓看。”
卫清歌告诉过卫玔儿当年
想起这些,卫玔儿傻傻地看着卫蔷,只知道跟着她的脚步往前走了。
元帅口中的遗憾竟然真的。
那可实
终于走到正堂,卫蔷一进屋子就见一片热火朝天十来个面前就是一个大铜锅的热火。
这些铜锅是卫蔷特许的,定远公府的后厨离着正堂远,端了饭过来早凉了,走过去吃也麻烦,正堂附近又不好设大厨房,卫蔷干脆就让人
如今那些铜锅都成了汤锅子,热腾腾烧了汤。
卫蔷深吸一口气道“今日好生奢侈,你们这用的可是羊骨汤啊”
一见是元帅进来,众人齐刷刷站了起来
“元帅”
卫蔷摆手“今日过冬至又不是开大会,站起来干嘛先喝完热汤再涮几片羊肉吃起来是正经。”
说着话卫蔷抬脚也坐
“陈相,您可知我为何坐
陈伯横抬起头看着她“为何呀”
“陈二老爷特意嘱咐了不可再使您喝酒,我得看着您,这是其一。其二嘛这满桌上下只有元妇德懂些诗文,我怕您一兴起开始作诗,只能过来摁着您了。”
这姜假仙儿的外孙女也是个不省心的,陈伯横也已经习惯了。
“我从同州忙到长安,也就今日得些闲暇,吃肉喝汤还来不及,哪有心思喝酒哪有心思作诗”
想起自己比从前忙碌十倍,陈伯横有些悲愤,姜假仙儿不过是伤他的心劳他的神,他这个外孙女儿是要他的命啊
悲愤之下,想痛饮一碗酒,端起来却是热汤。
透过袅袅热气,陈伯横看见外面大雪飘落。
长安的雪,他许多年未见了。
“卫元帅,今年连京兆
“十一州”眼巴巴盯着锅里羊肉的卫蔷抬眉一笑。
“当啷”一声,正堂大门被猛地打开。
一个穿着青色棉衣的汉子冲进来大声道
“元帅大将军薛重私通南吴,怀远中郎将薛惊河与丰州都护府副都督裴道真、定远军纯钧部大队长卫行歌联手将其拿下”
刚刚还热热闹闹的定远公府大堂瞬间安静了下来。
最镇定的反而是卫蔷,她站着一筷子捞起肉道“你一路辛苦,也一起吃饭吧。大家别愣着,锅里的肉可要老了。”
大门重新关上,其他人互相看一眼,抬起筷子往锅里伸,眼睛又看向了正坐下的自家元帅。
西、西北四州被、被拿下了
陈伯横用几十年宦海沉浮的涵养逼着自己佯做无事,却听卫蔷
多吃几口肉赔死这淘气孩子
大雪飘落,雪花落
冬至也是要祭天颁历的大日子,过去数年,纵然圣人身子再差,
可今年去祭天的人换成了临江郡王,不,是晋王赵启悠。
赵启悠没有祭天所穿的亲王礼袍,宫内也赶制不出,他本想找肃王借,没想到圣人将自己当太子时候祭天的礼袍给了他。
祭天之后赵启悠
“老幺,衣服给你了便是给你了,你何必与朕这般推辞”
赵启悠跪
“启禀圣人,弟此去北疆不过微末之功,得亲王位已是圣人恩赐,绝不敢受此恩宠。”
赵启恩斜靠
“阿悠,你我兄弟,我为兄长的想给弟弟些许东西,你何至于如此啊”
赵启悠还是跪
赵启恩一摆手,一旁的太监将竹屏风撤掉。
他看着赵启悠的头顶,摇头道“阿悠,你姓赵,是我大梁龙子龙孙,怎么总一副卑微之态朕给了就是给了。”
赵启悠不敢
赵启恩道“你
赵启悠犹豫了一下道“定远公一直将弟关
见他如此无用,赵启恩心中一恨。
“你如今已经是亲王,就要拿出王爷的样子来,我找了几位大儒教你,明日起你每日去文思殿听政。”
一听到听政二字,赵启悠仿佛看见自己皇嫂将自己毒杀的样子,趴得愈
“你年少时候也是聪明好学的,不过是这几年荒废了,怎能这般妄自菲薄”
越看赵启悠这副模样,赵启恩就越
“不必再说,你下去吧。”
看着赵启悠的背影,赵启恩终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他杀了得自己兄弟手足只剩了一个过继的和一个小废物,这小废物无知无谋不堪重任,却有一副年轻康健的好身子。
这正是他穷半生求也求不来的。
要不是,要不是他再无后代
“我等不及了,你立刻找人拟旨,封晋王赵启悠为皇太为摄政王,辅佐朝政。”
封了皇太弟,全天下就都知道他不能生了。
思及此处,赵启恩眼前一黑,并非旧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