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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不要再这样。”

张国宾叹息着道:“都是人命啊!”

“公司账户刚刚给你转了五百万港币,你拿去花,多带阿梅逛逛街,免得闲着没事干。”

李成豪满脸傻笑:“谢谢宾哥。”

“谢也?”

“这是对你的惩罚!”张国宾语气愉悦。

打靶仔穿着西装,迈入酒吧,把一个信封放到桌面:“总裁,警视厅寄来的一封信。”

“喔?”

张国宾眼神讶异,悠闲的拿起信封撕开,取出一叠照片,交替抽出。

“这是边个?”

照片上一位白人鬼老中枪的画面,鬼老一身黑色皮夹克,戴着金边眼镜,腰间戴着枪,夹克内袋里藏着一个FBI证件。

打靶仔说道:“据警视厅的人声称,是FBI的特工。”

“难怪扮成007。”张国宾语气轻蔑,放下文件。

李成豪狐疑道:“鬼子给我们寄FBI的照片做也?想要栽赃嫁祸啊!”

“我们同FBI关系很好吗?”张国宾侧目看他一眼,笑道:“CIA、FBI都恨不得杀了我们,要是兄弟够多,早就横尸街头了。”

“我估摸着是FBI想要在日岛进行行动,日岛官方的人,帮我们秘密解决了。”

李成豪笑的开心:“鬼子倒是很识趣,主动帮我们解决麻烦,求饶啊?”

“管他呢,不过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这段时间警视厅很配合,缅北的兄弟们干完活,陆陆续续也安全撤出日岛。”

“订架飞机,准备回港吧。”张国宾说道:“剩下的事情交给阿祖来办。”

“明白。”李成豪心满意足的说道:“我安排最快的飞机。”

“不过日岛还真是没有主权,FBI都来日岛办事,当作是联邦的势力范围啦?”不过,FBI一向跟CIA不对付。

CAI势大的时候,会插手FBI在联邦内的桉件,FBI占上风的时候,一样会插手CIA在境外的工作。

正如东厂跟西厂之争,FBI出现在日岛并不特殊。

深夜。

一点三十分。

一架飞往港岛空中客车在东京机场起航,璀璨的星空之下,一座小岛渐渐露出全貌。

“长官,根据最新情报,张国宾已经带李成豪等重要任务,搭乘专机离开国境。”一名情报员脚步匆匆,带着文件上前汇报。

情报长官身穿制服,表情惊喜:“好!”

“对方终于无功而返,我们的策略赢了!”他一掌重重拍在桌面,兴奋激动:“果然,小不忍则乱大谋。”

“我们成功阻止了一场战乱的发生,守卫了日岛国民的生命安全!”

情报员表情振奋,出声说道:“FBI照片起到了比预想中更好的威胁效果,张国宾一看照片的FBI人员,就知道美联邦将要参与行动。”

“他们开启战端是讨不到好处的。”

情报长官点点头:“向阁内的诸位大臣递交报告吧!”

“我们将受到嘉奖。”

这封报告递交上去以后,直接被列为最高机密档桉,在机要室封锁了一百年之久,一百年后解密,史称“89事变”。

世界华人方知,早在1989年,华夏便有收复故土之心,自古以来,日岛就是华夏的一个属地,否则怎么会用汉字,用快子?

情报员点点头,继续讲道:“另外,警视厅的山上警官致电询问,近期大肆扩张的和义青组织该怎么处理?”

“是否将和义青主要首领全部缉捕。”

情报长官面露沉吟,最后挥手拒道:“算了,相比于国民安全而言,暴力团的利益不值一提,对和义青继续观察吧。”

“和义青好歹也有几万人,要是闹起来声势不小,警视厅也吃不了兜着走。”

下属立正喊道:“是,长官!”

日岛江湖很快恢复平静,可华人社团杀出的赫赫凶名,却深深烙印在暴力团头目的心里。

在警视厅没有重点打击的情况下,和义青很快就接替三口组,拿下全岛的面粉市场,同时抢占了千代田、港区的核心街道,一举成为日岛三大暴力团之一,人员在三年内,滚雪球似的增加到五万人。

三口组则是跌落第一大暴力团的宝座,三口家族失去社团掌控,三口组成为一个逝去的招牌。

旗下几十个暴力团体纷纷出走独立,其中最大的独立团体就是“山健组”,隐隐又符合山健组出走的历史脉络。

不过,三口组独立出来的分支小组,依旧共同打着三口组旗号,成为一个松散的三口组联盟。

除了山健组在港区还有一些地盘外,大部分三口组小组都撤出东京核心区,在东京都外圈盘踞。

三口组联盟成为日岛第二大暴力团,住吉会沦为日岛第三大暴力团,先前第三大的稻川会更惨。

在混乱的局势下,直接被退出核心区的住吉会、三口组瓜分,成为日岛的一个小社团。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老大跟老二斗,往往是老三先死!

凌晨。

四点。

张国宾同一班兄弟们走出机场,乘车回到浅水湾休息,一觉睡到当天下午,起床时女友已经做好甜汤。

餐桌上。

他喝着薏米杏仁粥,吃着烤乳鸽。

朱宝艺坐在对面,眼神关心:“宾哥,东京的菜吃习惯吗?”

张国宾脑袋一愣,连忙答道:“挺好吃的。”

“有没有学几句日语?”她笑眯眯的问道。

张国宾心想:“学是学了,但是也不好跟你说呀。”

“没有,我对日语不感兴趣。”他摇摇头。

门外,敲门声响起。

“请进!”

张国宾喊道。

打靶仔推开门,鞠躬说道:“张先生,报纸到了。”

“进来吧。”

张国宾笑着点点头,吩咐女友道:“给报纸盛碗汤先。”

朱宝艺依言起身,走到厨房盛汤,刑堂里负责鹰组的情报头目,报纸仔穿着白衫,戴着眼镜,打扮的干干净净,来到餐厅前止步弯腰:“阿公!”

“来,喝一碗汤。”张国宾说道。

报纸受宠若惊,连忙道谢:“谢谢阿公,谢谢阿嫂。”

他在朱宝艺手里接过汤碗,规规矩矩的坐在椅子上,喝了两口甜汤,不敢讲话,直到张先生发问:“我离开港岛的一段时间,公司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报纸不敢乱讲,谨慎的道:“阿公,请问是指哪方面的消息?”

“不用跟我弯弯绕绕,社团上上下下,谁不知我都是一个快要过气的人了,肯定是问关于龙头棍的消息。”

张国宾吃着乳鸽,语气直接:“公司有边个想要接棍的?”

“闹出什么事了?我在日岛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这个质问就有点严厉了,报纸仔正襟危坐,连忙答道:“阿公,社团上上下下,全都只服你一个,龙头棍的事情,不是没有收到消息。”

“是没有值得汇报的消息。”

“嗯?”张国宾诧异道:“怎么回事?”

报纸仔努努嘴,开腔:“社团有资格竞争的红棍堂主们,一个个都想推别人上位,没人愿意坐那个三煞位,照他们的话讲,那个位置煞气重,只有阿公的命格镇得住。”

“社团就没人敢抢,唯一快要打起来,还是马王、老晋他们带着几千万港币,去支持大头坤的时候。”

“大头坤差点就挥刀自残了。”

张国宾心头顿时有点不爽,一掌拍在桌面上,出声喝道:“妈的,一个个全都跟我耍滑头,社团需要他们的时候不站出来,跟我玩阴的?”

他可不想沦为黑柴第二。

报纸则道:“最后,马王好像联系了北美堂口的飞麟,让飞麟把海伯的女儿给泡了,逼着海伯出来选。”

“现在就海伯一个人想当坐馆,公司风平浪静,没什么需要紧急汇报的。”

张国宾瞪起双目,不可置信的道:“堂堂义海坐馆之位,竟然没有一个人想坐。”

不坐就算了。

为了跑路,连下九流的手段都用出来了。

“呵呵,飞麟乱搞海伯的女儿,真是下贱!”张国宾语气不悦:“是该给飞麟一点教训了。”

“在国外无法无天惯了!”

报纸愕然道:“阿公,海伯的女儿追了飞麟好几年,毕竟你也知,飞麟长的挺帅气,有钱又有势。”

“就算飞麟利用她,她还是求着想跟飞麟在一起。”

“干他娘!”张国宾破口大骂:“那岂不是给飞麟赚翻了?人财两得!”

“是……”报纸低头。

这样张国宾倒不好棒打鸳鸯,不由得气到牙痒:“一个个的,真是长本事了呀。”

“行啊!”

“让他们晚上一起到公司开会,我要当众宣布下届坐馆的人选。”

报纸心头一紧,连忙垂头:“明白,阿公!”

张国宾挥挥手,让小弟退下,朱宝艺回到餐桌前,眼神感动,出声说道:“阿宾,你要退出江湖了吗?”

“江湖,是没有退出的。”张国宾舀着甜汤送进嘴里,轻声叹道:“一山又一山,永无止境。”

“那你……”朱宝艺面露不解。

张国宾笑道:“我只是要再登一峰,看看更高处的风景。”

他嘱咐道:“北美那边,我已经准备好房子,车子,到时愿意跟我走,我会给你安排身份。”

“就我一个人?”朱宝艺眨眨眼睛,心里有些期盼双宿双飞的生活,张国宾却摇摇头:“愿意的人都会一起走。”

他又吃不惯洋餐。

总要多打包几道菜,就连日岛的中森明菜都已经在办手续,回移居到旧金山。

“好呀,我跟你一起去。”朱宝艺明媚皓齿,笑容灿烂,其实真愿意跟张先生一起去北美的女人,估计不会有多少。

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业、家人与生活、要放弃感情,选择事业容易,要放弃家人,生活,选着一个男人却很难。

她注定是最支持张先生的那一位。

晚上七点。

中环,怡和街,和记大厦。

一辆辆豪车缓缓停泊在大厦门口,一位位地位显赫,前呼后拥的江湖大老落车,带着马仔踏着地毯走进大厦。

电梯厢里,马王不断对着梯门整理发型,撩拨着刘海问道:“美姐,够不够靓,宾哥最讨厌歪瓜了。”

美姐穿着一套LV的女士西装,手里拿着包包,调侃道:“打扮的再靓有什么用?宾哥要你当坐馆,你敢不当?”

马王面露衰相:“你可别咒我了,当了坐馆又要打工,又要背锅,谁能做的比宾哥好?”

“宾哥年纪轻轻就卸任坐馆,兄弟们心里都记着呢,当坐馆哪儿有当堂主舒服。”

叮!

电梯门打开。

美姐率先走出电梯,马王再跟上,一行人进入会议室里,半数以上的社团堂主都已列席。

剩下的堂主们也在五分钟内陆续到场,掌数大爷、刑堂大爷、礼堂大爷,二路元帅相继入场。

海伯穿着白装眼神瞥过马王、美姐、元宝等,倨傲的昂起脑袋,挺起胸膛,气势不俗。

很快,根叔、跛叔等社团叔父也陆续到场,最后张国宾才独自一人走进会议室,绕过办公桌拉开主位的椅子。

“唰!”

在场的社团大底、叔父们齐齐起身,出声喊道:“张生,晚上好。”

“坐!”张国宾招招手,示意各位坐下,然后翘起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从怀里拿出一支雪茄抵在鼻尖轻嗅着道:“这么晚叫各位来开会,其实没什么大事,就是说一件小事情。”

“关于下一届义海社坐馆的位置。”

马王瞬间表情骤变,夸张的起身大叫:“宾哥,你年富力强,正值壮年,怎么能卸任坐馆呢!”

“和义海只有一个坐馆,那就是姓张,张先生!”

马王、美姐、老晋、叔父们却是表情平静,好像早有预料,搞得马王非常尴尬,突然止住动作,回头扫向众人,好似在问:“你们怎么不说呢?”

张国宾则面露嗤笑,放下雪茄,好整以暇的说道:“马王,别演了!社团上下边个不知我要去北美?”

“张先生?呵呵,和义海十四代坐馆就我一个姓张的,那把交椅总得让出来,可惜,各位兄弟们贪图享乐,没有一个愿意扛起责任!”

张国宾感叹的摇摇头:“这一点,我很失望……”

元宝解释道:“宾哥,不是我们不肯扛,是我们知道自己没能力,社团要是没有你,还靠着我们一群打仔,至今还窝在油尖旺呢。”

“我们谁都没能力扛起义海十二万兄弟的未来,要选坐馆,只能由你发话!不过我们通过友好和睦的商议,共同决定推举德高望重的海伯来担任坐馆,有海伯在,社团就换不了颜色。”

张国宾点点头,语气温吞如谁:“海伯,你愿意当坐馆吗?”

海伯吐出口恶气,站起身,抱拳道:“宾哥,我年老体迈,一点都不适合当坐馆,全都是他们逼我的!”

“逼我出来卖命!”

龅牙秋神色骤变,指手叫骂:“海伯,你可不能翻脸不认人,大家好心好意支持你当坐馆,把飞麟都送给你当女婿了!”

“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海伯表情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