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驱除邪祟需要多长时日?”
“小僧也不知,这是黛姑娘命中劫数,能否克,需多久,都要看她自身造化!”
李氏的眼中当即便涌出了晶莹的泪花。
途生见状,开口劝道“还请二位莫要伤怀,家女吉人自有天相,定会渡过此劫!”
这话不但没有缓解悲伤,反倒更是让李氏难过不已,她不解,她二人一生未曾做过什么恶事,为何女儿如今要受这般苦。
李老怕夫人如此悲怀,担忧她身体支撑不住,再度晕厥,索性道
“小师傅,事已至此,这南山寺,安儿便是非去不可,但你可否过两日再启程,容我夫人身子好些,我们陪着女儿一起去南山寺,毕竟前往南山寺路途遥远,安儿自小又被我们娇宠惯了,怕她一哭上会给你惹出什么麻烦!”
李氏满脸泪光的直点头,她也很赞同李老的做法,可途生却不愿意,态度强硬的拒绝道
“不必,我看这位施主气色欠佳,还是好生调理身体,切勿舟车劳顿,得不偿失!”
一句话终止所有的好意,话被说到这份上,李氏和李老即使心中有诸多无奈,也不好再坚持,便决定先让女儿随他去,等李氏身体好些再去南山寺看她。
黛长安是真没想到途生竟然三两下就骗过了爹娘,不过又不得不说,这样的离去方式,倒也算是最圆满的成全了!
商量妥当后,途生便给了他们两个时辰修整准备,李氏一边忙着帮女儿装路上需要用的东西,一边碎碎念的叮嘱。
三叩首拜别之时,屋内的气氛浓重到不要太压抑,但最后李氏的话却硬生生将场面从悲伤扭转成喜庆。
“小师傅,安儿去了南山寺可会被剃
这句话,让沉闷的气氛莫名变的有些滑稽,途生目光瞥了一眼黛长安,黛长安只是皱着眉,帮阿娘拭去脸颊的泪,小声嘀咕“阿娘,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夫婿的事!”
途生有些想笑,不过碍于气氛所致,便认真的回答道“施主放心,只是帮她祛除体内邪祟,并不是让她出家,所以不会剃
“那便好!”李氏舒了一口气,又嘱咐女儿路上要听话,不要耍脾气什么的,还允诺过些时日便会去看你,所以让她不要怕。
哪知途生将她要去探望的想法也就此扼杀,只听他道“邪祟未除,即使你二人来了南山寺,也无法与她会面,所以二位莫要着急,到时候我自然会安全将她护送回来!”
黛长安
但管如此,黛长安此时还是对途生有些另眼相看,至少跟其他人相比,他的身上还有一些良知,从他不动自己父母这点,黛长安倒还有些敬佩他!
走出院外,印入眼帘的便是一辆雕梁画栋的黑楠木马车,车前两匹形体健壮的红鬃烈马,途生如此高调的排场,她倒有些担心爹娘会看出破绽。
然而李氏和李老此时完全沉浸
就这样,途生和黛长安
一声长鞭落下!骏马瞬间扬蹄而起,马车
途生一上马车便盘膝闭目,掐这手里的念珠,而黛长安的情绪还是不稳定,尤其是马车绝尘而起的一刻,当视线看到爹娘相拥而泣的场面,像饮下一碗浓烈的酒一般,整个胸腔都充斥这火辣辣的难受之感。
她想起了江晟说的,难过的时候深呼吸便会好起来,于是深深的吸了三口气,情绪差不多调整好时,便冲途生喊了一声!
“喂!”
这一声没有礼貌又带着挑衅的语气,让途生当即便睁开了眼,平静如水的眸光静静地看着她!
“你到底是谁?”黛长安问。
途生并未答!
黛长安又问“我刚刚问了娘亲她说净空大师是她们三十年前的救命恩人,我觉得你们即使再厉害也不可能查到他们三十年前的过往,所以你是净空大师的弟子,到底是实还是虚?”
途生依旧未答!
黛长安却不折不挠的再问“你为何要和木柺李这群人混
途生的眉头微微有了些许的起伏,像是要皱眉,但实际却没有做出任何的表情。
英唇刚启时,黛长安以为他要解答自己的问题,便注意力集中的盯着他。
却不曾想被途生反问了一句道“你可知南梁皇帝萧庄和他手下朔离一事?”
这句没有厘头的问话让黛长安不由蹙眉,南梁朝距今已过六百年,他此番问话到底是何意,南梁皇帝萧庄倒是
途生嘴角扬起一抹笑意道“无妨,不知道我便同你讲讲!”
黛长安不知道他此时到底
“故事讲的是,有一日,南梁朝皇帝萧庄要亲临江南查探民情,而朔离作为御林军侍卫的身份负责保护皇帝安全。
可是临行途中,朔离却问了萧庄三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便是,皇帝南下为何不走水路,偏要行这陆路?
第二个是,皇帝既然是查探民情,为何不微服私访?
最后一个问题便是皇帝为何不带一位妃子?
此事,你怎么看?”
黛长安想了下,便直言不讳道
“那朔离不是蠢吗?皇帝南下不走水路是为了因为水中没有醉花楼,第二高调现身不就是用自己引蝶,第三个问题便更不用说了!”
“分析的倒不错!”途生夸道“那你可知这朔离最后怎样了?”
黛长安摇头!
“皇帝嫌他问题太多,便割了他的舌头!”途生的语气突然冷了一分,但神情依旧淡然,而黛长安却被他的话吓的浑身汗毛直立。
她这才反应过来,途生哪里是
途生似乎很满意她此时的反应,继续道“那你再猜,这朔离没了舌头还能不能喊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