锣鼓喧天, 大老远就听到动静。
近日顾家村没有谁家办喜事,顾母屋里头听着这震天响,不由心中一动。
再近一些, 果然听到有人喊道解元报喜。
顾母惊呼乍起, 连连拍大腿,下意识朝着外面蓝湛湛的天空拜了拜, 嘴里絮絮念叨“感谢老天爷,保佑我儿。”
街坊四邻也听到村道上来了通报解元的报信人, 而顾家村此番唯有顾三郎参加了府试,这是顾三郎又中了头名啊
一时间,村头村尾不用干活的老人孩子全都出来活动, 甚至还有爬
看那绯色官袍衣襟绣着仙鹤的,我认得是县丞老爷
啊问什么是县丞老爷
连这都不懂那可是县里的二把手
还有什么功曹啊, 令史啊,反正大大小小都是官啊
看着由顾三郎中举带来的大阵仗, 村人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与有荣焉的神情。
正巧, 顾裕安闲
县丞拿着县令大人的亲笔恭贺信,又有和顾裕安“同病相怜”, 都曾被周家及其靠山势力打压的恭令史
等县丞他们离开,顾裕安先是笑着对围着恭贺他的邻居亲房一一作揖,回了主屋, 又对着喜极而泣的顾母安抚了一会儿,大半天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刚推开屋门,顾裕安就见自个儿的小妻子,半点没受到外面的影响,一心扑
虽然顾裕安瞥了一眼那画纸上水迹纵飞,像是墨汁不小心睡魇了,
即使是知道阿宜她努力了,顾裕安还是控制不住眼角的僵硬。
“咳。”顾裕安刻意大声动作,彰显自己的存
可惜,和阿宜新婚几日,也明白对方有多么一心不可二用。
连一丝眼角缝都不留给他。
“阿宜,你是解元夫人了。”他喟叹了声,管现
他翘起嘴角,挥挥手让旁边看着比妻子还要激动的念髻退下,此时此刻,他就想要和阿宜独处。
往日还不太服气,觉得自家小姐委屈,一心只听小姐吩咐的念髻品着刚刚听到的高呼声,转头看到小姐专注手上的美好侧颜,再看一心只盯着小姐的姑爷,憋了憋嘴,这会儿听话离开了。
“嘶”宁清仪刚想将最后一笔落下,就被人从后面扯掉了手中朱笔。
“夫君这是做什么”她转头瞥见始作俑者,咬了咬唇,一脸欲求不满,嗯,是画欲的欲。
“娘子可听到为夫刚刚说了什么”顾裕安把玩着朱笔,很是不满被忽视,高举起手,引着宁清仪去够,二人逐渐嬉闹起来。
顾裕安身材高大,却一点都不笨拙,灵活左右移位,还仗着身高的优越,男女之间磕磕碰碰间,占了便宜。
到最后,二人越凑越近。“夫君是说我现
她浅浅蹙着秀眉,气呼呼地解释着,两手泄气似的,锤了锤男人硬邦邦的胸膛,大概是知道自己是小猫力气,娇气地一把抓住男人衣襟。
顾裕安大手顺势扶住了她,让柔软的身子只能倚靠
一会儿功夫就没力气了待会还怎么顾裕安懒洋洋的将手中朱笔递还给了她,转眼又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宁清仪一脸怀疑地腾出另一只手来。
“啊”箍得她好紧,男人的力气总是大上女子数十几倍。
滚烫的手心借着朱笔的传递,紧紧攥住了她的纤白。
宁清仪红了脸,这会儿,是气的。
“为夫心里很高兴畅快,阿宜陪我一会儿好吗”低沉的气音
宁清仪抬头望他,纯澈的眼眸湿漉漉的,似乎
“我。”宁清仪犹豫,微微垂下的眼眸中快速闪过些什么。
“阿宜忘记你昨日承诺过的话了”男子强烈的气息迫近,逐渐由秀颈往下蔓延,寒冷天穿着厚袄,她竟有中身上不着寸缕的感觉,非常危险。
宁清仪想起床笫之间,对方的哄骗。
还不待细想,顾裕安突然低首缠上了她的呼吸,封住了她所有辩驳的可能。
屋内温度升的极快,也不知是不是炭火燃的过旺,让人窒息,烫得人脸颊红霞飞射。
宁清仪气息有些不稳,好不容易挤出一句,“夫、夫君,我想画完最后一笔。”
真不错,这个时候,还
顾裕安眸色顿时深了一瞬,居然非常好心肠地放过了叼到嘴边的肉“好。”
呼
宁清仪松了口气,心思纯净的小人儿自以为逃脱一劫。
只不过怎么,腰间的热度仍是不减。
宁清仪睨他。
“阿宜,你画,我
说着还特别周到地将女子转了个身,放
宁清仪轻转着画笔,刚落下,猛地一抖,晕开一抹败笔,虽然这败笔
女子的裙摆钻进来一只大手,腰带轻扯,薄薄的小衣不堪蹂躏。
她僵硬着,愠怒着,再也下不了笔。
细腰
她画一笔,后腰也来一笔。根本不能用心。
顾裕安看着宁清仪迟迟不动,轻笑一声,无奈说道“怎么阿宜这是画完了那我们”
“没有”宁清仪抿紧了唇,手上一抖,颤着细微的哭音。
身上闯进来一个入侵物,后腰陡然酥麻,这一顿刺激的,浑身的力气都被他那一下抽走了。
“阿宜。”这一声,意味深长,带了撩拨之意。入侵物的主人见小猎物弱弱挣扎,兴味愈浓,起先那点被无视的微薄愤怒早就消失殆,转为其他方面的火气。
顾裕安很耐心,一点点磨着。
宁清仪手中的朱笔最终还是握不住,啪嗒掉
啪啪啪,大概是韧性太好,笔杆裹着上面嫩红的小穗子滚了起来。
如藤蔓交缠,如白雪剔透,一双擅画的手伸了出来,洁白的宣纸上,晶莹纯粹的雪珠儿晕出了红梅,再细细打磨细瞧,画画的主人任由秾丽的花瓣捣碎,连沁出的花汁儿都描摹的一清二楚,绝不放过,画面上,极致的红白二色,令人神魂巨荡。
炭火燃得旺,烧的炽烈,许久才平息了些。
男人频频低头,望着酣睡的阿宜。
小妻子
那一副娇喘微微,清冷飞霞的美人图,给了他错觉,好似他已经走进了她的心中。
成婚以来,外人说她性子恬淡,一点都不给他这个夫君压力。
可是也只有他知道,这是因为,她根本不
解元之位,他固然激动,外人的恭贺对他却是平常。
顾裕安想要的,是身边妻子不再那么平平淡淡的反应,家人说阿宜性子好顾裕安内心嗤笑,那是他们不清楚,阿宜只不过是性子懒,懒得去计较,而对待她珍视的事物,她便会不管不顾,会旁若无人啊。
就像对方喜欢作画,便一丝不苟,连他这个夫君都可以先抛到一边。
啧
想来目前,他这个夫君还不够努力啊。
罢了,顾裕安妥协。
反正早就知道阿宜是最没心没肺的一个。
虽然,没有得到那颗真心,顾裕安心中的那股气却已经散得七七八八,化作一汪温情,或许他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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