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教育成功
二徒弟在身后发出一声讥笑:“师尊还是一如既往, 谎话连篇。”
分明……分明就是师尊先厌弃自己的。
简町原一个头两个大:“……”
不是,是谁告诉萧无役:二徒弟抛弃自己了?
身后的二徒弟大难临头,那嘴却掺了毒一样, 语气越来越扭曲:“没想到师尊还勾结魔教!”
简町原简直是叹为观止:“……”
他啥也不知道啊。
还有二徒弟, 你就不觉得冒充魔教的你更没有资格说话吗?
后面在骂骂咧咧,萧无役笑眯眯地蛊惑自己:“原来,这样的废物, 我是不屑于杀死的, 但是为了阿简你……”
话语未落, 简町原掷地有声:“可是……他是我的徒弟。”
他的表情依旧倔强, 偏着脑袋,长睫翕动:“若是你要杀了他的话,我在这个世间如何立足?”
我的人民教师还当不当啊?
萧无役还是那副柔情似水的样子:“若是正道容不下你,那不留也罢。”
简町原:“……”
萧无役道:“青云门旁边的山头上那个不知名宗门配不上你,这个忤逆你的徒弟活该千刀万剐。”
简町原:“……”
他求求萧无役忘了自己说过的鬼话吧。
二徒弟发出了一声叫简町原头皮发麻的冷哼:“呵~”
心得:师尊, 果然还是……谎话连篇。
那拦在萧无役面前的身影没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简町原不为所动:“不能杀他。”
萧无役闻言, 指节一动, 突兀地抬了起来, 眼睛一眨不眨,瞳孔又竖了起来,发出野兽看向食物时的那种莹莹绿光,叫简町原胆战心惊。
萧无役叹了一口气:“阿简, 你还是太善良了。”
简町原:“……”
不是, 我真没有。
二徒弟:“呵……”
系统:[呵呵-_-]
二徒弟还是不怕死的模样:“都和魔尊穿上同样的衣服了,师尊啊……你真叫人恶心。”
简町原蓦然回头,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手, 啪一声脆响之后,二徒弟脸上一个明晃晃的指头印子。
疯了,通通疯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阵阴风之后,一条蛇突兀的缠上了二徒弟的脖子。
简町原瞳孔一缩。
那闪着黑色磷光的蛇吐着歹毒的信子,速度飞快,一下子就窜入二徒弟的口腔。
对方呜呜的叫,惊恐地瞪大眼睛,眼球好像是要破碎了一样胀满了血丝。
那蛇很快就钻入了二徒弟腹中。
萧无役摊了摊手,围绕在二徒弟身边的蛊虫终于消弭。
简町原一下子蹲下来扶住奄奄一息的二徒弟。
萧无役看着两人,表情有一种说不清的委屈和落魄,但是很快他又收敛了起来,挂上了吊儿郎当的笑意,对着简町原呼出了一口浊气:“我给他下了蛊,以后若是他惹你不开心了,你随时都可以告诉我,我会神不知鬼不觉把他杀了。”
他又低头,恶狠狠对着二徒弟道:“我会去看着你的,我知道你在哪。青云门附近的不知头山头上一个籍籍无名宗门的杂役弟子,你怎么敢的。”
简町原:“……”
他原来一直想要解释自己的身份,现在听到了这话,他默默把话头咽了下去,欣然接受这个美丽的误会。
萧无役的身后又开始团聚起血色的灵力,身子从下半身开始慢慢消散,他有点凄凉地笑了起来。
果然,即使他对阿简很好,阿简知道了他的身份之后,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了这个又没用又恶毒的徒弟,他们的道路本来就互不相干,或许,他活该独身一人。
没有人会放弃世俗选择他。
“萧无役!”
在即将瞬移离开的那一秒,身后是简町原喊他的声音。
他一回头,看见简町原把二徒弟的脑袋往下面摁,恶狠狠地说了一句:“道歉啊你。”
“???”二徒弟狐疑地盯着他,怀疑自己的师尊脑子坏掉了。
不过,他的嘴角是一片被蛇鳞刮破的红痕,自己腹中隐隐作痛,疯过之后,大脑清醒了。
他终于不情不愿开口:“抱歉。”
萧无役在最后一秒,笑了一声,眼神里面挤入了几分光彩,消失不见了。
萧无役已经离开,二徒弟跌跌撞撞地爬了起来,戒备的看向简町原:“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简町原简直是火大:“你过来,这事当然不能就这样算了。”
他撸了撸袖子。
二徒弟闭上眼睛,好像是认命了。
他不是修仙世家的人,为了成为大宗师忍辱负重,若是被逐出师门,名声尽毁,他的修仙路也就断了。
师尊一直不喜欢自己,师尊睚眦必报。
他已经预见了自己的命运。
结果,简町原抱着水壶,展示着里面焦急地游来游去的鱼:“你和它道歉。”
“?”辰乙:“它是什么玩意?凭什么我要和它道歉?”
简町原翻了一个白眼:“这是你打算冒充的鱼。”
辰乙:“……”
简町原:“快道歉。”
辰乙错目,敷衍:“对不起。”
青儿:“???”
怎么还有鱼的事?
“我叫你和萧无役道歉是因为你冒充他,叫你和青儿道歉是因为你想要冒充他,你和他们道歉纯粹是因为你造谣。”简町原语气一顿:“但是别忘了你是数罪并罚,你还对我动手,想要杀了我,但我可以谅解你,因为你是我的学生。”
“但是,我也要和你道歉。人非尧舜,孰能尽善,是我薄你。”他诚心诚意:“从此往后,不会再犯。”
辰乙目光一顿,好像是难以理解简町原的意思。
师尊……是这个性子的吗?
在他印象里面,师尊一直顽固地干尽丧尽天良之事。
可现在,师尊为何如此谦卑良善?
【魅惑值+100】
听见脑内音,
简町原话锋一转:“但是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的小蜜蜂我没收了,没意见吧?”
他拿起那两块石头在手上颠了颠,突然又塞回了二徒弟怀里,笑意歹毒:“现在先放在你这里,你今天晚上给我写一份八百字的检讨,明天和我回宗门,过两天,带上你的小蜜蜂,给全宗门的人念检讨。”
系统:【???】
做检讨?
二徒弟他有意见:师尊果然还是强盗!
但是,他似乎觉得师尊没有以前歹毒了。
……
简町原还头头是道地讲起来了:“检讨书知道怎么写吗?”
二徒弟还属于呆呆傻傻的状态:“师尊?”
简町原掰掰手指头:“首先说明你做错了什么,然后表达你的羞愧,接着说以后你要怎么做。”
他又弹了弹自己衣襟上的灰尘,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现在不会写没关系,多写几次就知道怎么写了。”
他回眸,睫毛轻颤,腰间的银饰轻轻荡漾,突然抿起嘴,邪恶地笑了一下:“这回犯错是八百字的检讨,下一回就是1600,然后2400,依次累加,如果不想手累断掉的话,你最好不要再犯。”
话音轻飘飘的:“写完先拿给我检查一下。”
系统爬了回来,倔强地发出光芒:【太好了宿主,二徒弟现在对你的好感度终于不是负数了。】
简町原有点感动,急不可耐地问道:“现在是多少了。”
系统;【3呀。 O(∩_∩)O】
简町原:“……”
小兔崽子真高傲。
不过,这个好感度最起码可以交代对方一些事情,对方也不至于撕破脸皮。
毕竟是主角,还能让他真的死了不成?
“你爹妈呢?”简町原可没有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是家访,现在闹了这么大的幺蛾子,当然要和学生的家长交流交流这个兔崽子是怎么进化成现在这个鬼样子的。
二徒弟语气一沉:“师尊,你要说出去?”
那眸光内敛,阴暗而粘稠,瞳孔倔强得缩了起来,满是戒备。
“你……”简町原移开目光,微微扬了扬脑袋,一副欠揍的嘴脸:“你不想我说出去吗?你算什么东西。”
“你!”二徒弟的手腕浮起了青筋,有点恼怒地低下头。
简町原却步步紧逼,突然弯下身子,头却往上面一抬,像是一只好奇的小鸟歪着脑袋,呼出长长的气音:“哇!要哭了?”
换算一下二徒弟的年纪,他也就是一个18岁男高,血气方刚最重面子。
家里人一直把他当做天子骄子培养,肩背上都是出人头地的祈盼,他仰着头,装成骄傲的小天鹅,实际上只有他自己知道:众星捧月下是何等的腐败,稍稍出错,就会万劫不复。
实际的他没有任何的光辉:师尊的针对,家道的平凡,修炼的艰险……步步都是苟且。
但是,他还是要扬起脖颈。
可以被看不清,不能被看不起,要一直是那个天之骄子。
辰乙苦笑了一下:“怎么样你才可以闭嘴。”
“那要看你打算怎么做了。”简町原突如其来地轻笑一声:“好好表现,几个月后开家长会,如果你不能让我回心转意的话,那就只好和令尊令堂交流一下你的问题了。”
“毕竟,”他语气一转:“你也不是我生的,也不是我养的,相信令尊令堂把你送到青云门也不是来叫你弑师的。”
辰乙面容出现了一丝一毫的松动:“那你现在有需要我做什么的吗。”
简町原终于回过身来,三根手指头一捻,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那确实是有一点点事情,你知道的嘛,这次青云门招生人数有一点多,你是学长,要代表宗门照顾师弟师妹,让他们感受到宾至如归!我希望你好好努力,不要只是做个样子。”
“过几日就是新生考试,还望你好好帮助,挑出几个好苗子来。”
第28章 考生不准作弊
他又伸出手, 一下子戳到了辰乙的脸颊,手指往上一抬,人工帮辰乙挤出来一个灿烂的笑容。
手下的触感绵软, 一点婴儿肥恰到好处, 叫人视线对焦。
简町原满意的笑了一下:“多笑笑,才好和师弟师妹们亲近纳。”
辰乙一下子错愕。
他觉得师尊好像和平时不一样了。
现在不就是将他扫地出门的机会吗?
师尊……为什么?
【魅惑值+100】
简町原的目光往下面一斜,对着青儿似笑非笑, 伸手搅浑了那一摊落寞的水, 莫名有了一点邪恶的意思:“小乙在宗门里, 给这小妖找个地方安置下来。”
五三莫名心惊胆战:“……”
为什么他觉得简町原的表情暗藏深意。
从昨天到现在, 自己一直在休养生息,魔尊萧无役昨夜还给自己补充了一点妖力,虽然不能化回人形,但是自己现在可以发出声音了。
鱼鳃费力地上下翕动,声音有点不熟练的沉闷, 青儿开口:“你要对我做什么?”
简町原微微一笑:“你要入编了。”
鱼:“……”
虽然听不懂, 但是他其实没有那么担心的。
听他们说, 面前这个笑嘻嘻穿着苗服的男人还是师尊。
虽然他的徒弟确实看起来很厉害。
但是师尊这么弱, 这个宗门能有什么好前途。
自己跑出去不是易如反掌吗?
辰乙把鱼抱起来, 甩上了一张千里追行符。
……
路上。
当青儿看见青云门的山头时,他还很淡定。
据他窃听所知:面前的两个人是青云门附近的不知名山头上一个寂寂无名宗门的杂役弟子。
直到……他看见前面衣袂纷飞的身影慢悠悠御剑而飞,身量颀长,背部笔直得好像是一树小松柏, 胡乱系着的头发张扬, 看起来自有一番少年风采,山影幢幢,风光无限好。
这小云彩啊, 小蓝天啊,大太阳啊……
小草,小树,小石头……
唉,等等……
鱼没有眼皮,青儿不能眨眼睛来表示自己的莫名其妙,但他真的很懵逼。
他们怎么就在写着青云门的大石头面前降落了呢?
风光齐月无风自香的简町原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襟 ,走下来的时候耀武扬威,每根头发丝都好像在发光,春光满面。
门口侯着的大徒弟和小徒弟抬头,眼底都是雪亮,兴奋的叫了一声。
“师尊!”
“老简。”
最后,大开的石门后迎出来一个胖乎乎但自带高人气场的人。
原来还在簇拥着简町原叽叽喳喳的徒弟们顿时噤声,端端正正地回过头来对着胖乎乎的来人做了一个礼数,规规矩矩地拱手道:“掌门。”
简町原微微低首:“师兄好。”
青儿顿时天崩地裂,在水里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感到脊背一凉,冷水刺骨,世界在他的眼前崩塌。
师兄?
这个半吊子修士喊青云门的掌门叫做师兄!
人家还姓简!
那这个半吊子修士不就是……
青儿忍不住呼吸一窒,鱼眼都要掉了,心也一起碎成可怜的灰烬了。
那人家不就是大名鼎鼎的青云门峰主,清冷娟秀,仙人之姿的简町原简宗师?
那一刻,青儿好想撕烂世界上所有胡说八道以讹传讹的人的嘴,说好的清冷高贵法力强大简町原呢。
那到底什么是真的?
呜呜呜……
他一只弱小无依的小妖精,要是落到这样的大宗门手里,一定会被扒皮抽筋,把鱼鳞都磨成粉末洒着玩吧。
掌门又开始上上下下打量简町原,绕着他走了好几圈,确定简町原好手好脚之后,他终于松了一口气:“听说萧无役那厮到了阮湘,把玄黄一盟打了一顿,鸠占鹊巢。你没遇到他就好,要是叫他知道你还活着,一定会再次痛下杀手。”
简町原意味深长地看向二徒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首先,萧无役是个可怜的背锅侠。
其次,萧无役对自己很温柔的,给自己疗伤输法力还救过他的命。
最后,温柔的萧无役应该不会计较自己继续败坏他的名声吧。
于是简町原艰难晦涩地嗯了一声:“确实是大吉大利 ,没有看见萧无役。”
温已珩好奇的问了一声:“你这身衣服哪来的,好像蛊修啊。”
简町原心虚,胡编乱造了起来:“我怕遇见萧无役就换了这身衣服假装魔修了。”
温已珩点了点头:“难为你了,能找到这一身行头,蛊修多着苗服,歪门邪道。他们每一年都会给自己留下一件银饰,衣服好找,一样的银饰却难得。”
简町原微微低头,看向腰间缠绕的银链,垂苕的吊坠,手边镯子上还有一只只展翅欲飞的甲虫,他莫名出神道:“这是别人给我的。”
“别人?”温已珩忍不住不厚道地笑了一声:“你知道赠人银饰代表着求爱吗?”
我靠?
简町原头脑沸腾,脑子里面好像是烧开水一样煮开了,咕咚咕咚一直响,他的脑浆也变成了浆糊,呆呆傻傻,什么都想不清楚了。
温已珩又贱嗖嗖地回过身子:“别紧张师弟,我刚刚就是逗逗你,知道你无心情缘的。”
简町原:“……”
可他为什么有一种一语中的的感觉。
……
按照赌注,简町原一回来就可以准备招生的事情了。
青云门是名门正派,收受弟子这事定然万众瞩目。
原来仙门百家都以为一举收徒百人能教出什么好东西!?
偏偏传出来一个杂五灵根杂役弟子3天筑基的事情,众修哗然,远远怏怏爱去不去,现在却是削尖脑袋挤破头。
青云门一定有什么法器能化腐朽为神奇,连一个杂役弟子进入都能3天筑基啊!要是天赋高些,那不是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吗?
期间魔修妖修也是虎视眈眈:短短3日就能叫杂五灵根弟子筑基,一定是用了什么法宝神器,要是一举夺之,消灭修真界指日可待啊!
青云门下之众乌乌泱泱,潮涌一般。
简町原于各峰掌门同聚集缥缈峰,玉殿之内,人人各有欢喜各有恼。
首先,欢喜青云门的面子还是在的。
恼的就是没有想到这个收徒百人的计划那么火爆。
简町原衡青云门的物力和众长老的精力,满打满算也就只能留下100弟子。
可门外对青云门心向往之之人可不止百人。
温已珩一看道简町原就头疼:“这可如何是好?”
简町原摊了摊手,金口玉言四个大字:“择优录取。”
他挥了挥手,辰甲奉上三个弟子准备好的卷子。
简町原粗略看过一眼,把所有报名招生的修士汇集在一起。
考试!!!
温已珩眼睁睁看着简町原像赶鸭子一样把那么多人塞到三个小小的教室里面,空气凝涩,众人窥头窥脑。
他们一刻不停地盯着简町原的一举一动,觉得这青云门缥缈峰峰主真的好好看啊。
老听说简町原这厮貌美,但没想到貌美到了如此境界,还没有道侣。
只要进了缥缈峰,万一得了简町原的青眼呢?
简町原看着拥挤入座的考生,面不改色地宣读规则:“给你们2个时辰改翻书翻书,2个时辰一到发卷,一个时辰作答,时间一到收卷计分,优胜的150个考生进入下一场,模拟擂台决斗直到100考生进入缥缈峰。”
有人的议论声不加遮掩,直直地传入简町原的耳朵里面,他们勾肩搭背:“兄台,我们集二人之智慧,一定可以顺利通过第一关考验的。”
“对啊!”
“我擅长剑法,兄台正好是修无情道的,我们还要强强联手,成功易如反掌!”
他们三五抱团,叽叽喳喳畅谈美好人生,短短一炷香时间,建立了深刻的革命友谊!
辰甲揣揣不安:“师尊,你看看他们,这怎么办?这个办法看起来不太公平啊。”
简町原悠悠:“不急。”
他留神去看所有人的情况。
有人在呼朋引伴,自然也有人在临时抱佛脚,还有人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拿着笔就开始誊抄。
温已珩闭上了死不瞑目的眼睛,错目,含蓄地提醒简町原:“真的用一张纸来决定招生?让投机取巧之徒进入青云门?”
下一秒,报钟鸟的声音远远地从远山之处传来。
时辰到!
简町原将手上的书卷一合,微微一笑:“考试即将开始,现在调换位置。”
他挥手召唤灵力化为的纸牌。
“每人都抽取一张纸牌,每张纸牌上面都有不同的数字,那个数字就代表着你们的新位置。”
考生们一动不动,彻底没话说了。
他们刚刚约定好的联盟顷刻之间四分五裂!大家都坐不到一起了!
简町原还是煽风点火的一把好手:“各位考生诚实应考,要是发现有谁偷奸耍滑都可以举报。”
“毕竟要是有人作弊了,成绩刚好在你前面,你不就被挤出去了?”
那笑意瘆人,让原来就是四分五裂的联盟彻底土崩瓦解,各人自扫门前雪。
辰乙用一个法器制作出来一个隔绝灵力的结界,在结界之内无法运用术法,任是千里眼顺风耳也没去任何可乘之机。
最后简町原高高在上的走了下来,一圈一圈的巡视。
美人师尊屈尊绛贵,慢悠悠地把卷子一张一张发下。
简町原长得是一副大慈大悲观音相,得异于眼下两点鸳鸯红痣才不显得白玉过洁,模样七窍通透不染纤尘,什么也不计较。
谁也想不到这样的璞玉美人心眼倒脏,这一出玩的就是养蛊,叫人自相残杀,无暇顾及其他。
卷子一发下去,有人咂舌于题目之难,绞尽脑汁好久也不知所云,目光阴冷地左顾右盼。
简町原慢悠悠路过各桌,戏谑蛊惑:“要是知道有谁打了小抄的,你们也可以举报,人赃并获者成绩归零。”
那原先还喊着团结一致作弊的家伙们瞬间老实,自己不敢抄也就算了,看着那鬼画符一样的题目。
他们心道:完了,什么也不会,要是这样交卷的话自己一定会被淘汰的。
简町原的蛊惑声犹在耳畔。
他们终于明了,争先恐后地伸出手来,把昔日的朋友挑翻下马:“简峰主,我要举报,坐我后面前面这位兄台刚刚考试之前就在抄书,现在那张小抄一定就藏在他的袖子里面!”
简町原邪恶地笑了起来:“孺子可教。”
又一人站起来举报,还有一人,还是一人……络绎不绝之势。
经此一下,台下众人正襟危坐。老老实实,不仅仅自己老实了,他们的眼睛还像巡游的激光枪一样死死的关注周围的风吹草动,防止别人小偷小摸。
自己做不了弊,别人也不许作弊,不仅如此,作弊的人就应该下地狱。
每人都对作弊零容忍,怒发冲冠。
简町原满意地一手撑着讲台,好像在欣赏自己手下的江山。
旁边目瞪口呆的温已珩呆呆愣愣地转过身子,难以置信简町原这样叫人自相残杀各自为营的策略会这么好用。
简町原微微一笑,介绍道:“师兄,这就是不会带团队,只能干到死。”
这还没完,简町原和温已珩兵分两路,一个站在讲台上俯瞰任何风吹草动,一个脚步轻轻在考场里面就像飘荡的野鬼。
只有有人摇头晃脑,两人的目光就飞快锁定在那个考生身上,叫人头涔涔而泪潸潸,连抬头都不敢。
看样子清冷贵气的人平白无故散发出一种不敢侵犯的威严。
飘荡的时候没有一丝一毫的脚步声,突然出现在某人的身后,啧啧一笑,用一种危险透顶的语气问:“你刚刚左顾右盼在干什么呢?”
那被抓包的弟子还在嘴硬:“我的笔,掉了。”
简町原皮笑肉不笑:“怎么好端端的笔就掉了,那你可不要再掉什么东西哦。”
刚刚还盯着简町原意兴阑珊想入非非的考生们顿时噤若寒蝉,这个长老再容貌艳丽也不是他们能染指的起的。就算简町原真的眼瞎了选择他们做道侣,他们也不敢答应。
不知道为什么,这家伙好恐怖。
漫长的一个时辰终于过去,有还没完成考卷的考生还在垂死挣扎。
大徒弟收卷子的时候很为难:‘师尊,他们都不想交。’
简町原也不是吃素的,他不留情面地宣布:“现在开始,每个人把笔放下,双手举过头顶,要是让我看见谁的手还拿着笔,成绩作废。”
他还不忘贱性大发,奚落大徒弟道:“你该学学怎么高效的管理你的师弟师妹。”
辰甲已经彻底茫然了,先不说别的,把人聚集在一间屋子里面连续写一个时辰卷子,还被寸步不离地监视着,待遇比看囚犯还有过则无不及。
他这样赤子之心的人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的。
简町原把卷子叠在一处仔细清点,还对着大徒弟道:‘以后你的师弟师妹们进了缥缈峰,我们每个月都会有一次这样的考试,做好准备哦。”
那时候,辰甲的世界是天崩地裂,他越发觉得师尊面目可憎了起来。
简町原抱着卷子离开,几个峰主立刻围在一处翻看卷子。
他们今天晚上要把卷子批改完毕,选出优胜的弟子。
虽然温已珩并不认为凭借一张卷子上面的几条题目就可以知道一个人的能力高低,但是他为了合群,还是拿起了其中一张卷子细细观看。
越看温已珩的眉间尺沟壑就深了一分。
简町原游手好闲地看师兄异彩纷呈的神色,好奇道:“怎么了,师兄是震惊于大千世界蠢货之多?”
不就是看见一张低分卷吗?何至于此?
温已珩的表情却并不乐观,道:“不是,师弟,你看这人作答的明明都是歪门邪道,用人魂炼器祭尖之法。”
片刻之后,温已珩和简町原对视一眼,异口同声:“是魔修!”
有魔修混入了这场招生考试,究竟意欲何为?
第29章 没有人比他更懂家长
所有长老顿时警惕了起来:“他们要干什么?难道是想偷师?或者看上了简长老你?”
简町原:“……”
他摇了摇脑袋, 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几个长老合力打开结界封锁青云门,不让一只苍蝇飞出去,挨个盘查弟子。
传音纸鹤也通风报信, 温已珩和简町原继续排查卷子, 发现混迹这场考试的魔修还不止一个!
浑身的皮肉都一冷,好像有一股寒气从简町原的裤脚往上面爬,直觉告诉简町原:大事不妙了。
“全力寻找魔修。”
温已珩安慰道:“我们已经将缥缈峰封锁, 那些魔修藏不了多久的。”
可是他们没有意料到, 这些魔修根本不屑于藏。
在一阵地动山摇的动静之后, 有弟子御剑飞来通风报信:“掌门, 各位长老,藏宝阁被贼人闯入,可惜我们只抓到一个。”
温已珩立刻命令将歹人押道青云门理事峰等候发落,他们一刻不停出发审问被捕魔修。
只见青云门规下一道金色的锁链将一个灰头土脸的魔修困住,他目光幽深阴暗, 死死地看着简町原, 不禁破口大骂。
“都怪你!”
简町原诧异:“啊这?”
关他什么事?
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
那名魔修就口若悬河地大声咒骂了起来:“我们原来是计划是卧底在青云门, 直到让你们土崩瓦解, 结果你说一个月就要进行一次像今天一样的屁考试, 士可杀不可辱!”
听到这个消息的他们感到生活失去了盼头,马不停蹄聚集起来入侵藏宝阁。
这样要考试的日子多一天也受不了。
简町原无言以对:“……”
看来不管是在何种背景下的人们都不约而同地讨厌考试呢。
居然是因为受不了月考而放弃卧底计划的魔修吗?
温已珩步步紧逼:“是谁派你过来的,派你过来卧底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呵!”那贼人一声冷哼:“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就算我死了, 魔修的幽魂永远不散, 我会一直一直盯着你们伪善的正派,终于有一天,修真界都会在我们魔修脚下!”
温已珩剑气出鞘, 凌厉的灵气逼近,接触皮肤时就像是刀刮剑磨一样疼。
“我青云门也不是任人宰割的软柿子,既然你不想说,那就试试忍受皮拆肉剁之酷刑,我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手段更硬?”
霎时间,惨叫声几乎把理事殿的屋顶掀飞。
简町原心悸地捂着自己的耳朵。
魔修勇敢无畏,皮开肉绽散发的血腥加人作呕,天雷噼啪落下,最后半生不死的魔修还是死死的闭着口。
“师兄师兄,打不得啊!”简町原微微睁眼,被血与肉飞溅的场面吓了一跳。
温已珩道:“这个魔修修炼的应该是以身为傀,无痛不死的邪术。”
简町原了然:“打是没用的?”
他又轻轻地嘶了一声,捻着两根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把魔修被血沾湿的头发撇到一处,直到看清对方还算清秀的脸,啊呀一声,斯文透顶又极致危险。
就像老师笑眯眯地看着你,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打和杀有什么用?皮糙肉厚的。”简町原悠悠回过脑袋:“他就像一只小狗,你越凶越狠,他倒以为你在和他戏耍,玩得很开心。”
温已珩撇头去看简町原,意外地看见他脸上泛滥着奇异的光泽,微微俯身的时候,松松垮垮的衣襟上锁骨明显,骨头的痕迹渐渐没入叫人浮想联翩的地方,整个人身上多了一分魅气。
“狗嘛。”
“要主人来打,不是吗?”
简町原拿起了卷子,道:“我这入学考试是要报名的,你报上的是哪家?”
“既然魔修那边派你来卧底,必然是因为你在正派这里有一个冠冕堂皇的身份吧。报考的时候每个修士都填了身份,我们核对无异才发的准考证。”
洋溢在简町原脸上的笑意逐渐扩大,他一字一顿却真知灼见字字珠玑:“所以,你家里面知道你偷偷修了魔道吗?知道你做了魔修细作么?”
那魔修大惊:“你……”
你是什么意思?
简町原依旧是那副欠揍的样子:“我会把这一切告诉令尊令堂的,既然刀光剑影对你不过瘙痒,想必亲人才更有作用。”
毕竟当教导主任多年,简町原深知管教不了的孩子就要交给家长的道理。
“你……大胆!”那魔修赅过之后反而更加放肆:“无所谓啊,我告诉你,我爹我娘也是世家,你要是和他们说了,他们也只会把我赎出去,你敢不放人试试。”
“去啊,立刻叫我爹来!”
简町原默默笑着:“也是,会有父母为你垫底,就算知道你已经是魔道中人,生为骨肉,他们还能杀了你不成?”
他越说,那魔修越猖狂。
温已珩也不忍直视地把简町原扒拉了下来:“你要是把这事和他爹娘说了,这人我们不是一定要放出去了吗?”
简町原微微一笑:“此言差矣。”
“第一,我们不仅会说,还会大张旗鼓地说。”他扭头去看那魔修陡然变绿的面色,嘻嘻道:“我倒要看看,你不嫌丢脸,你爹妈呢?”
“我们不仅要让他们领人,还要让他们坦坦荡荡地从正门入,还要请他们来,叫天下人看看他们的儿子是个如何偷鸡摸狗狼狈为奸之徒。”
那魔修依旧大叫:“那又如何,难道我老子还能杀了我不成。”
“是不能杀了你,可是能叫你生不如死啊。”
在简町原的桀桀怪笑声之后,他们根据这葛魔修的报考信息联系到了对方的底细。
是岐山巫术的一支。
岐山是巫术源属,这魔修之家室不容小觑。
世家大族多修炼剑道,少有的能凭借其他术法挤进仙门百家的。便是真正实力不俗。更何况岐山巫术擅长请神唤灵,由于此,这一脉的修士常常游离人间,为凡人祭祀,在下界声誉比青云门要响亮的多。
那魔修已经被解押下去。温已珩对着传声纸鹤好一阵踌躇,时不时用眼角余光恶狠狠地撇简町原一眼,语气也阴森森的:“你到底是如何想的,他们非修剑道的家族本来就护短,真的一封纸鹤过去,和直接放人有什么区别。”
简町原面不改色:“师兄,倒是你不通透了,我问问你,你打算如何写这一封告知信?”
温已珩也很苦恼:“我要是破口大骂,对方护短,一定与我们硬碰硬。但要是语气温顺谦卑,那不是被当成什么软柿子了吗?对方要是蹬鼻子上脸,装傻充愣把人带走,如何是好?”
进不得,退不去,温已珩苦恼,觉得简町原刚刚去魔修对峙就是在放屁。
想到这里,温已珩突然暴起,把纸笔一扔,怒气冲冲:“我们还是快点把岐山那小子打一顿算了,一定要趁岐山那边还没有知觉就拷问出一个所以然来,到时候就算岐山巫祝一脉那边找上门来,我们也能装聋作哑,况且是他们的不肖子孙先入了魔教,他们理亏,自然也不会找上来吧。”
他的眼睛危险地一眯,渗透出来的威严气息叫简町原闭目。
温已珩果决的声音敲击耳膜:“还是继续严刑拷打罢,就算打成废人也没有关系。”
“唉唉唉……粗鲁!”简町原慌忙伸手去把温已珩拉了出来,摸摸温已珩的脑袋:“师兄,以暴制暴是没有好下场。”
体罚学生不是一个好主意啊。
他摸摸转身,拿起被温已珩翻来覆去摆弄的丝帛纸,墨笔蘸满了墨汁,简町原的梅花小楷清晰辨认,他胸有成竹指点迷津:‘师兄你啊,怎么想的老是对方会杀上梁山找上门来呢?’
简町原依旧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和蔼客气:“我们不是和人家爹娘打架的啦。”
我们是来和家长朋友们反馈孩子情况的,是和家长一起协助孩子改邪归正的。
怎么会有老师请家长的还害怕家长来和自己打架的呢。
“唉……”简町原叹了高深莫测的一口气,抬笔的时候洋洋洒洒。
他教育温已珩:“首先呢,我们要如实填写孩子最近的表现,走火入魔,小偷小摸,死不悔改,顶撞长辈……然后呢,不要说什么希望对方过来解决一下这个事情?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这样只会闹大矛盾,有什么用?你认为他们是无理之人,他们就是无理之人,你要是春风和煦,对方也会以礼相待的。”
温已珩越看简町原那张脸就觉得对方越贱,好想一锄头敲到简町原的脑门上,脑门上青筋暴起,皮笑肉不笑道:“那你说,怎么说?”
简町原依旧是那么高深莫测:“当然是和孩子的爹妈统一战线啦,你不能说孩子怎么样怎么样烂泥扶不上墙,你要说……”
简町原声情并茂道:“我相信他一定可以改好的。”
这样,家长朋友们不仅不会怪罪你体罚他们的小孩,还会很感激你,觉得你在帮他们教好小孩。
还会帮助你一起对付熊孩子,对你点头哈腰,把你看成天上的星辰月亮。
若干年后谈及到你,小孩的家长都会义无反顾的介绍说:啊,某某老师啊,他真的很认真负责。
简町原微微一笑:“这样子,你当着他们的面拷打那魔修,他们还会为你鼓掌。”
温已珩目瞪狗呆,一种从未设想到的道路铺平在自己面前,虽然听起来莫名邪恶,但是万丈光辉:“……”
不是,这也行?
简町原猫猫微笑。
笑话,他可是当了那么久的教导主任,常年在三方之间游曳,没有人比他更懂老师,学生和家长。
也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什么样的处罚措施对学生来说更加致命。
那魔修不是笑吗?
继续笑啊?
看看爹妈来了,对方还笑不笑的出来。
第30章 衡水神器
被21世纪的教学方式震撼到的温已珩看向简町原已经撰写好的书信, 盖上了掌门公章,叫传声纸鹤把信件带了出去。
系统也被简町原的行径震撼到了:【不是,宿主你……】
这么歹毒的吗?
简町原的目光幽深:【没办法, 对付问题学生, 确实要用一些小手段。】
系统还是无语:【不是,你能不能干点正事,管管主角攻们的死活啊, 天天管一些鸡毛蒜皮的东西, 人家是你徒弟吗你就请家长?】
简町原的表情圣洁到了伟大的地步:【教导主任又不是教了全校学生, 但是教导主任就是可以请学校里面的任何学生的家长啊。】
他向来以教导主任自居, 这个魔修出现了青云门里面,自己就能请家长!
简町原轻飘飘地解释道:【而且未来二徒弟可是要成为魔尊的人,要是和他们这种小魔修学坏了怎么办?我只是未雨绸缪。】
系统:【……】
这就是事儿精而已。
简町原事儿精而不自知,叫徒弟们给那个魔修洗刷干净。
第二日,自己和温已珩坐在青云门门口等着对方代表团家长入场。
青云门的纸鹤都有灵识, 虽娇小, 却比鹏, 可日飞千里, 要是对方真的在意这个魔修孩子, 应该赶早儿过来。
果不其然,一直在三下扫梯的赵明台御剑飞来,为身后两人带路。
温已珩提醒简町原道:“他们岐山的宗主和宗主夫人。”
简町原立马拾掇好了表情笑脸相迎:“这儿。”
那来的夫妇穿的都是丝绸,端庄服制却不掩盖期间的华贵, 说出口第一句话就是:“我们仲儿呢?”
简町原一瞬间就了然了:家里条件不错, 仗着父母疼爱就肆意妄为。
岐山宗主骂骂咧咧:“那孽畜呢?”
简町原道:“好生着呢,不知你们知不知道,贵子被魔修蛊惑, 闯我青云门藏宝阁的事情……”
他越说,那岐山宗主的脸色就越黑一分,胡须发抖,直气得哆嗦。
简町原一直是吹耳边凉风的一把好手,他的话暗藏玄机,极易挑拨是非,偏偏他还装得一副用心良苦的样子,活脱脱喷香的一壶碧螺春。
“唉,我真是担心他怎么办啊?宗主你浩然正气,他怎么没学到半分,问他是谁怂恿,意欲何为,他也不说啊。”
“你说,他会不会是被歹人诱惑~是不是被骗了~”
……
话音未落,他们已经到了关押那魔修的地方。
昏暗的地牢倒有座椅茶几摆放整齐,一盏昏灯旁,那魔修笑得奸诈,拍案起身,越来越猖狂。
看吧,青云门能拿自己怎么办呢?
还不是把自己的爹妈叫了过来?
他就要自由了!
什么青云掌门长老能耐自己何?还不是要乖乖放人?
哈哈哈……
他的笑容还没来得及彻底放大到脸上,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他五官扭曲,定睛一看:是自己的爹打的啊!
不是?
那魔修震惊的神色久久不散:他的爹,他的亲爹啊!难道不是来救他走的吗?
眨眼之间,他爹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开始拳打脚踢,力道越来越大:“孽子孽子,谁教你修炼邪术的?谁让你的?还出言不逊顶撞青云掌门和简长老,还小偷小摸是不是?我叫你来试试看能不能成为青云门的弟子,你就是这样试的!”
是拳拳到肉的感觉啊!
他爹拉不住了,还不忘为简町原与温已珩歌功颂德:“得亏是温掌门和简长老,不然我还被蒙在鼓里,连你在外面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都不知道!幸亏他们人好,要是遇到了别人,已经把你抽皮扒骨拖下去喂狗了!”
……
明明灯光昏暗,魔修脸上鲜红的五指印子却分外惹眼。
温已珩那一刻爽得差点跳起来,大仇得报,分外神清气爽啊!
温已珩还只是暗地里爽爽,不像简町原,还凑上前犯贱。
煽风点火,茶味盈室。
他假模假样地去拦岐山掌门,其实根本没出任何力气拦人,口头上的声音倒是很大,声嘶力竭的样子:“宗主,不要再打孩子了~”
“这样是没有用的~”
“他会改的~”
岐山宗主更火大了。
看看人家简长老,年纪轻轻就成为峰主,还大人不记小人过,人家的人格魅力熠熠生辉。
而自己的孽子……
我打死他,打死他!!!
那一刻,温已珩自叹不如。
系统摸了摸并不存在的汗。
而那魔修的世界世界天崩地裂,他好想撕烂简町原那张胡说八道的嘴啊!
不是,之前温已珩打自己的时候简町原明明就不是这么说的。
岐山掌门打了还不解气,又猛踹一脚:“老子打你,你还敢用术法叫自己没有痛觉,是在显摆自己学到的歪门邪道吗?啊?”
魔修不甘地卸下术法。
下一秒,他的惨叫声响彻云霄!
简町原和温已珩差点没忍住幸灾乐祸的笑声。
到底是亲儿子,总不能真的打死。
待到岐山宗主累了,那魔修也奄奄一息的时候,简町原终于真心实意地拦住了对方的手,字字铿锵恳切:“打孩子不好。我们还是好好坐下来和孩子好好谈谈吧!”
他还用一句话把握全局:“唉,我一直以为自己蛮擅长教导弟子的,我的三个徒弟都是人中龙凤……”
话还没说完,对方爹妈就飞快地握着了简町原的手,死死抓着不放,眼睛里面饱含热泪:“简长老,求求你,好好教导我儿吧!我们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了。”
在无人察觉的时间里,简町原悄悄歪了歪脑袋,对着还在奄奄一息的魔修扯出了一个歹毒的笑意,嘴上却依旧礼貌:“在下尽力为之。”
心里简直彩旗摇曳分外猖狂,邪恶透顶地想:这可是你爹妈叫我好好“教导”你的哦。
他说:“教孩子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需要各方面的配合,他好像不听我说话啊。”
对方爹妈已经完全相信了简町原,对方在自己的眼里是大圣人,是活菩萨,是天边的曙光,永恒的希望。
他们看向简町原的眼神闪闪发光,道:“他要是敢不听你话,我们打断他的腿,不然简长老,我们叫他把灵识碎片给你,他要是不听话,任你把他的灵识捻成灰烬!”
“哦~”简町原微微一笑,诡计得逞:“灵识碎片除非自己拿出来,否则我可拿不到,你们说他愿意吗?”
愿意任我威胁摆布吗。
对方爹妈异口同声:“愿意!”
有一种愿意叫父母说你愿意!
那魔修只能表情憎恨地“自愿”刨出了自己的灵识碎片。
晶莹透亮的灵识碎片散发着微微光芒,猫眼一样的光泽瑰丽,还在细微的颤动,颤抖的频率就像是一个人微薄的呼吸和脉搏。
简町原也是第一次看到别人的灵识碎片,原来这样脆弱的东西可以轻易关乎一个人的性命。
简町原“勉为其难”地收下灵识碎片,说话的时候还臭不要脸,道:“在下一定会竭尽所能帮助你们好好教育孩子的。”
教育两字带着向上飘起的尾音,叫人不寒而栗。
简町原在岐山宗主眼里是万丈光芒,就算简町原说的话都是天方夜谭,宗主也会在脑子里面把他的说法修改润色到叫人信服的地步。
简町原道:“既如此,那令郎这些日子就要呆在青云门好好接受管教了。”
岐山宗主一家:“对!”
要是回家了,叫什么教育。
简町原:“那二老回避几日?”
岐山宗主一家丝毫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对劲,点头哈腰道:“是是是!”
那魔修忍无可忍道:“爹娘!你们就不怕他趁你们不在打骂凌辱甚至杀死我吗?”
“放屁!”他的话音未落,一记暴击打在了他的脑门上:“孽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简长老都是为了你好!”
简町原保持着微笑:“嗯嗯。”
就是这样!
看吧,就算学生再讨厌我,家长朋友们依旧维护着我,对我卑躬屈膝。
甚至会感恩自己帮他们教育孩子的大恩大德!
温已珩表示学到了!
魔修:“……”
去他爹的都是为了我好!
话说到了这里,温已珩和岐山宗主一行离开。
偌大的理事殿只剩下简町原和那魔修两人。
他拿着灵识碎片,幽幽道:“岐山巫祝一脉也是有头有脸,怎么你就堕魔了呢?是压抑吗?”
滔天的含冤灵力铺天盖地向简町原席卷而来。
却没有伤到简町原丝毫。
他轻轻地伸手往魔修的那块灵识碎片上一掐,被锁链禁锢着的魔修顿时满地打滚。
简町原摸着他因为剧烈疼痛而颤抖的脑袋,道:“其实你堕魔只是因为不服管教吧。”
就像大多数的坏学生一样,被压抑着,觉得干坏事很酷。
可是,谁理你?
简町原微微一笑:“不喜欢被管着吗?我会叫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被管着。”
最后魔修被简町原一把按在了桌案前面,脑袋撞击桌子发出“箜~”的一声响。
桌上是摆放得整整齐齐的书,简町原亲自研墨:“来吧,抄写你们岐山宗规,每日诵读,什么时候你改悔了,想说实话了,什么时候放你出去,若是不配合……”
他又捏了捏那块灵识碎片,看那魔修呼痛,简町原笑意盎然:“这就是下场。”
既然皮糙肉厚,那么就精神污染,这可比单纯地打一顿要折磨人得多啊。
那魔修被搞得眼皮子直打架,抄书抄得手腕酸痛,要沉沉睡下的时候,简町原就会大力捏着他的灵识碎片,叫他苦不堪言。
一日一日,日子枯燥无聊,他只能呆在狭小的小小书案前面,一闭上眼睛,都是门规。
简町原还给他布置作业,海量的作业堆积,一日做不完就累积给下一日,每天都和自己的爹妈汇报他的作业完成情况。
一来二去,不过3日,那魔修就面黄肌瘦。
救命啊!
怎么会有这么歹毒邪恶的折磨人的方式,他实在受不住了,死死地抓住简町原的手,歇斯底里:“我说我说!”
“我什么都招了!”
“听说你们青云有珍宝,可让杂五灵根3日筑基,我们这才过来一探究竟,到底是什么珍宝,比天下第一丹修还要厉害。”
简町原附耳去听,听清那魔修的话之后,他瞳孔一缩,有了一丝大事不妙的感觉。
迟来的恐惧感铺天盖地,简町原咽了咽唾沫,挨得近了,道:“是魔尊萧无役指使你们的?若是你们找到那珍宝,又要如何?”
若是简町原没有想错的话,让赵明台三日筑基的哪里有什么天材地宝,不就是自己的教育大法吗?
那魔修道:“何止是萧无役呢?觊觎的人太多了。”
“你说世界上要是有一种东西能让蠢材变强,我若为魔尊,一定要先用它提高修为,然后摧毁它才对。不然,要是有人用了那东西,比我厉害了怎么办?”
要摧毁能叫人变厉害的东西?
那岂不是说萧无役会杀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