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七十一个同位体 他想要的答案
杰森记性不错， 也没有突然失忆，自然还记得平行世界的布鲁斯说过的话。
他并非在乎小丑的生死，而是因为他不希望， 他们因为那些无关紧要的人， 就此走上一条违背本心的路。
他觉得人类就是这样一种矛盾的生物，当他看着另一个布鲁斯，听着他说出那些话的时候，他有感动，也愿意去相信他的布鲁斯也是这么想的。
他站在他的面前，他没能第一时间说出他期待的话之时， 他又开始无法确定， 他内心的希冀是否能够真的得到想要的答案。
他比以往更加害怕。
是的，他在害怕。
想要得到答案，却又害怕听到并非预期的答案。
他的同位体——他承认自己语气有些不好。
他也从不否认， 他们或许真是这世上最了解彼此的人。
他是犯罪巷出生的小孩， 不像迪克一样阳光灿烂的像是哥谭的太阳，他是初代罗宾，是神奇小子， 也是最初蝙蝠侠与罗宾被称为活力双雄的原因，他一直觉得，他受人喜欢理所当然。
他和迪克都是因为拥有相似的家庭创伤，但提姆完全不同， 虽然达米安总是挤兑提姆‘倒贴’，但大家其实都清楚得很，只有提姆完全和他来自同一阶层，他们有更多的共同话题，他成为罗宾也是因为他的实力得到了认可。
达米安， 即便是迪克和提姆，也很少拿自己和他比较。
他是个刺客联盟养大的，拥有巨大性格缺陷的孩子，至少在杰森看来是这样的，但血缘将他和布鲁斯牢牢连在一起。
那才是真的牢不可破。
他不是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他从头到尾都是那个犯罪巷的小子，侥幸得到哥谭首富的资助，最后依旧会回到犯罪巷之中。
甚至就连杰西卡都和他并非完全一样。
如果布鲁斯是个女人。
哈，妈妈总比爸爸可靠，不是吗？
即便她依旧与她没能处好关系，但杰森总觉得，她们之间与他们之间还是很不一样的。
他不免又想起收养之初的故事，杰森发现他们几乎每个世界都在犯罪巷相遇，而他好像都会选择收养他。
他冲动鲁莽，傲慢自大，他真的没有后悔过收养他，又让他成为罗宾吗。
他咬紧下唇，又开始不敢看布鲁斯的眼睛。
他想要站起身子又开始大声嚷嚷‘我要走了’，然而一旁的杰西卡压根不给他逃避的机会。
她用力拽着他的手，强迫他坐在沙发上头。
他愈发感到烦躁，可又因为从头到尾都清楚她的好意，刚才莫名对她发的怒，已经让他感到后悔，所以这会儿挣扎未果，最后还是由着她去了。
听听吧，就当看在同位体的坚持上。
他这么想着，总算放松了身子。
杰西卡左看右看，只见爸爸盯着儿子还在斟酌语句，儿子别开脸脑子里大概又在循环播放‘原是我不配’。
她又看向一旁的斯蒂芬妮，她停下咔吧瓜子用嘴型说道‘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一旁的阿尔弗雷德也摇摇头，表示只能靠他们自己开口。
指望她的同位体开口？还不如指望太阳从西边出来。
杰西卡觉得干脆好人做到，他们都觉得找不到开口的点，那就让她说说自己的事情吧。
她开口打破了沉寂，顺便改变一下压抑无比的氛围：“布鲁斯，我死而复生回来看见的罗宾其实不是蒂娜。”
杰森惊讶道：“不是提姆？难道直接成达米安了。”
斯蒂芬妮抬手指指自己，不满道：“是我！”
杰西卡摊摊手，笑道：“我当时看到一个这么漂亮，这么可爱的金发碧眼的大美人，被迫在晚上吹冷风，我觉得布鲁茜简直暴殄天物。”
斯蒂芬妮摸摸鼻子嘿嘿笑道：“我也是这么想你的。”
杰森翻了个白眼：“现在变成你们互夸了？”
杰西卡面上皮笑肉不笑，指甲盖狠狠戳了杰森一下，她无视杰森的吸气声，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看向布鲁斯继续说道：“当时我也没舍得质问斯蒂芬妮，搞清楚前因后果，当天就跑去和蒂娜打了一架。”
布鲁斯一直安静听着杰西卡‘讲故事’，他知道她肯定不会莫名其妙提起这个。
她是在试图用她的故事，让他明白他们父子之间的矛盾。
斯蒂芬妮显然也明白得很，所以即便和她有关，这会儿也停止了发言。
杰西卡停顿片刻，继续说道：“我觉得，她才是抢走罗宾之位的元凶，她好像也清楚这点，向我解释我对布鲁茜有多重要的同时，也只是一味的防御没有反击，我差点就信了她。”
“为什么是差点。”
布鲁斯的声音有些沙哑。
杰西卡斜眼看着布鲁斯，摇头道：“因为某些人来阻止了，你们猜他说什么，我又想听什么？”
布鲁斯沉默了。
阿尔弗雷德也斜眼看着布鲁斯：“我猜，老爷肯定直接对杰西小姐说‘你这么做是不对的’。”
斯蒂芬妮唉声叹气：“杰西想听的应该是‘好久不见，你还好吗’之类的话。”
杰西卡单手托着腮，看着布鲁斯笑吟吟问道：“你觉得我当时心情怎么样？”
她的心情怎么样，他的心情也是怎么样的。
布鲁斯突然开始明白，为什么杰森听见他说‘对不起’，反而会更加生气。
因为他想听见的从来都不是简单的对不起。
他想要看见他的实际行动，而他做了什么？
蝙蝠侠认为他是错误的，他的行为会危害到哥谭，他必须阻拦他。
倒是他和杰森。
布鲁斯张张嘴，苦笑道：“你很生气。”
杰西卡哼哼两声：“你这不是知道我会生气吗，道理谁不懂啊？蒂娜不是我该发泄的对象，就连蒂娜自己都知道，所以压根没有反击，反倒反过来安慰我。”
杰森难道不清楚，提姆不该是他的发泄对象吗？
他清楚的，所以现在他们的关系绝对称不上恶劣，甚至还算得上是朋友。
杰西卡眯起眼睛，伸出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拜托，我是死而复生，而不是离家出走突然归来，你对我一顿说教，在发现我不想听之后，还是期待我对你说‘感谢妈咪对我的教诲，我明天一定会做个乖孩子哒’。”
杰森看到布鲁斯被堵得没话说，心情明显变得比刚才不错不少：“很不错的比喻。”
布鲁斯低声道：“我没有那种想法，我当时只想拦着你。”
杰西卡倒也不是想要分出个对错，很多事情在道德和情感上，其实从来都是无法共存的。
他是个很好的超级英雄，这一点毋庸置疑。
况且，在她的心里，蝙蝠女侠和布鲁茜韦恩，本就是无法分割的存在，她们是一体的。
她早就原谅她了，她只是想亲口听她说出一个答案。
不不不，不是关于小丑那个。
到底要不要杀死小丑早就不重要了。
她看向布鲁斯，将最后，也是最真诚的期待告诉他：“而我只是想要一个拥抱，你对我说的不是对过去的抱歉，而是对着现在，我做了错事，但我希望你告诉我——”
她刻意在这里停顿了一秒。
布鲁斯眼中再没了不确认，侦探如何会猜不到这时候该说什么？
他看向杰森，说道，
“杰森，经历这一些不是你的错，你犯过的错误——抱歉，我还是不能说它不存在，也无法做到视而不见，但有一点我希望你知道，我从未后悔过收养你，时至今日，我依旧觉得你是我的孩子。”
杰森皱着眉头说道：“我才不需要你的——”
杰西卡突然侧过身拥抱住杰森。
她用额头贴着他的侧脸，他张大着嘴，将最后半句话突然咽了回去。
她松开杰森，并未看着他，而是朝着布鲁斯说道：“看，让他闭嘴就是这么简单。”
她觉得气氛都烘托到这儿了，要是还留着问题不问完，导致以后再产生新的问题，那么今天这场沟通又会变得没有意义。
什么？杰森主动问？
她可太了解自己的狗脾气了，她做不到，她的同位体——呵呵。
她直接问道：“B，在你们拥抱之前我还有个
问题，替我自己，也是替他问的。”
布鲁斯点点头：“你问吧。”
她看着布鲁斯坚定的双眸，其实有些庆幸自己的‘运气’，布鲁斯和布鲁斯长得一模一样，但布鲁斯和布鲁茜外貌上是截然不同的。
她很难看着他的眼睛，就把他们当成一个人，所以有些问题她总归更好说出口。
现在，她并不觉得开口有什么困难，反倒是察觉到她要说什么的同位体，更为紧张一些。
她问他，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不杀小丑。”
布鲁斯过她会这么直接问难以回答的问题，但没想到竟然直接就来了‘王炸’。
很难回答的问题。
一旁的杰森虽然不说，可明显已经开始期待答案。
他不是一个好父亲，但他得去做一个好父亲。
布鲁斯一遍遍对自己重复。
这是一个好机会，一个，他们能够彻底和解的好机会，而他只要学着说出所有的心里话，故事就能得到happy ending。
他听完杰西卡方才说的话，现在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杰森未必不能理解他的原则，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确切的结果。
他要的是一个态度，一切都是为了证明，他到底有多在乎他的态度。
他斟酌语句，说出口的答案，和平行世界的布鲁斯出奇一致，
“我们都知道要杀死小丑十分简单，我也并非不愿意为你背弃我的原则，杰森，我不这么做，是因为，你是我很重要的家人，小丑死活不要紧，而我们是否去做这个决定，这到底会对我们的人生造成什么样的改变，这才是更为要紧的事情。”
第72章 第七十二个同位体 亲亲她的脸颊……
杰森觉得现在的自己非常奇怪， 他好像踩在云端，不免觉得脚尖有些飘飘然。
他听过平行世界的布鲁斯说这番话，他们分明长着一张脸， 但他此刻的心情却与当时截然不同。
他终于得到了渴求已久的答案， 布鲁斯不是不在乎自己，他只是他只是在乎的方式与他期待的略有不同。
杰森垂下眼眸牢牢盯着地面，总算是开了口，但语气却已经不再是方才那样，每个单词都带着些许火星子：“如果我在的你面前，对小丑开枪了呢？”
他知道这问题有点幼稚， 且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但他就是想要从头口中知道答案。
布鲁斯挑挑眉毛：“你真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杰森别过脸哼了一声。
布鲁斯表情有些无奈，他摇摇头：“我或许无法认同你，或许也会把你抓进监狱， 但那是身为蝙蝠侠必须做的事情。”
杰森别过脸， 闷闷不乐道：“布鲁斯，如果当时死的是你，我肯定会为你报仇， 而不是想着将我和罗宾的行为分割开来，除此之外……我每日每夜都会想，如果死的是我就好了。”
布鲁斯表情十分不赞同：“杰森，你们怎么知道我门不会希望， 那一天死的是我呢？”
杰森从没想到过这个答案，他表情有些错愕，眼眶红的愈发厉害，他没再逼问蝙蝠侠的选择，而是问道：“布鲁斯， 我是说如果你只是身为布鲁斯韦恩，而不是蝙蝠侠，你会怎么做？”
如果是布鲁斯韦恩，他看到死而复生的儿子重新回到眼睛。
他红着眼睛看着他，想要知道的答案只是‘在意他’，他也只是杀死了自己的仇人。
是，他会用‘只是’这个单词，而不是他竟然杀死了自己的仇人。
答案显而易见不是吗？
布鲁斯韦恩回答他：“杰森，我不会说我支持你杀人这种话，你知道的，但我会试图让你变得平静，让你放下仇恨，就像是阿尔弗雷德当初对我做的那样。”
阿尔弗雷德抬手轻轻按压在布鲁斯的肩膀上：“但我失败了。”
布鲁斯换上哥谭甜心的表情，眨眨眼满脸写着无辜：“算不上完全失败。”
他又看向杰森，将答案补充完整：“我会阻拦你，但如果我失败了，好吧，也像是阿尔弗雷德对我做的那样，我永远无法改变，也不会改变你是我的孩子这一点，这是法律认可的关系，我是你的父亲，韦恩庄园永远是你的家。”
杰森猛地扭过头，眼皮快速眨了两下，蓝眸下头的眼眶已经被染上些许红色，但这会儿却不再逃避视线，而是直勾勾盯着眼前这位，自称是他父亲的存在。
布鲁斯的话还没有说完，这一次他走到杰森的面前，在他身侧坐下的同时，杰西卡知趣的让出位置，留给父子俩一个‘私人’空间。
他抬手搭在杰森的肩膀上，笑容又变得有些苦涩：“而且好吧我其实不想说这个的，但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杰森，你怎么不知道你不在的这些年里，我就没有产生过如同你一样的愤怒，我想过千百种杀死他的方法，可我不能这么做，所以我也必须阻止你杀死小丑，至少是小丑。”
杰森嘟囔道：“为什么至少是小丑？”
布鲁斯无奈道：“嗨，自从你自称‘法外者’开始，你锯掉了多少个脑袋？”
杰森咳咳两声，尴尬道：“拜托，我又不是什么变态杀人犯，没事总锯脑袋做什么？”
杰西卡赞同道：“不仅味道重，而且很累，倒还不如拿特林突突两下，打没打中另说，但他们肯定会闭嘴。”
布鲁斯顿感一阵头疼，他又摇了两下头：“你们可别指望我会在这时候夸奖你们。”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咧嘴一笑。
杰西卡说道：“这我倒是明白的，我干这事的时候可没什么必要得到夸奖。”
杰森挑挑眉毛：“我只是单纯觉得，这对哥谭更好。”
杰森又看向杰西卡，说道：“不过按照你最近在哥谭干的事情，我觉得你家布鲁茜对这种行为，应该没什么好不接受的吧？”
杰西卡双唇抿成一条直线，露出一个尴尬而又不是礼貌的微笑：“坦白告诉你，我最近在这儿干的拯救哥谭计划，完全是纯净版的。”
斯蒂芬妮十分好奇：“非纯净版是怎么样的？”
杰西卡表情无辜地做了一个切的动作：“对于一些屡教不改的坏男人，我们又不能杀掉他们，那就只能用一些温和一点的，一劳永逸的方式咯。”
斯蒂芬妮到一口冷气：“酷——”
杰森想到他们刚见面的场景，她确实没有手下留情，如果当时的误会没有解释清楚他感觉到些许幻痛。
布鲁斯沉默片刻，开口道：“总之，在哥谭已经拥有这么多超级英雄，我虽然不赞同，但如果一来一些法外者能够让哥谭变得更好，我并不想断言他是错的。”
杰西卡觉得和父子两个讨论这个，是十分有意思的事情，她问道：“所以你认同我的行为吗？”
布鲁斯尴尬道：“我想你想要得到的，大概是布鲁茜的答案，而不是我的。”
杰西卡对此不可置否。
杰森此时的心情完全可以用愉悦来形容。
他甚至嘟囔了一句：“这么简单的话，早说出口不就好了。”
布鲁斯抬手捏了捏酸涩的鼻梁位置，他笑道：“是啊，早知道说出来会让事情变得简单，我们真该在打架之前，先好好聊聊。”
杰森摇摇头，吐槽道：“不，我觉得如果还有下次，我们依旧会在聊天之前，先打上一架，只为了阻止彼此做出‘不合心意’的举动。”
布鲁斯耸耸肩膀，朝着一旁的老管家眨眨眼：“我相信阿尔弗雷德可以阻止我们。”
老管家冷笑一声：“我能吗？你们总是仅凭着自己的力量，就能拯救世界的超级英雄，大多数时候都会忘记什么叫做‘家族’，什么又叫做团队合作，总是自顾自的——”
布鲁斯哂笑一声打断老管家的话：“拜托，我也没这么固执吧？”
杰森说道：“你有。”
阿尔弗雷德斜了两人一眼，这会儿谁也灭有偏帮：“我说的是这个家里的所有人，当然不单单包括老爷和杰森少爷，我们得把理查德少爷，蒂莫西少爷，还有达米安少爷一起骂进去，你们说呢？”
在被老管家训话的时候，两人都‘乖巧’地坐在原地，只能满脸尴尬的看着老管家。
杰西卡良心小小发现了一下，拽拽老管家的衣袖，说道：“阿福，你教我做小甜饼怎么样？”
老管家张张嘴，将‘现在吗？’咽了回去，他点头道：“可以。”
斯蒂芬妮当然知道杰西卡的用意，她想给这两父子一个独处的机会。
于是，她立马跟上她的步子，和她一起钻进厨房之中。
半夜做小甜饼，十分奇怪，但这要是放在韦恩庄园，好像又算是一个正常的生物钟。
厨房之中笑声不断，客厅里也传来了父子二人的笑声。
杰西卡莫名感到一种圆满。
他的同位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她也从平行世界的他们口中得到佐证。
她慢慢开始确信，等她回家之后，她大概有勇气找布鲁茜好好聊聊了。
斯蒂芬妮手里搓着面团，挪着小步子朝拉近和杰西卡的距离，她早就习惯斯蒂芬妮喜欢贴着干活的习惯，自然没太在意她的行动。
她用臀部撞了撞她的大腿，眼睛亮亮闪闪的看着她：“嗨。”
杰西卡歪歪脑袋，刚从思考之中拉出的表情有些许茫然：“嗯？”
斯蒂芬妮又用手肘撞撞杰西卡的手臂，见她依旧没什么反应，她又往她脸上抹了一把面粉。
杰西卡抓住她的手，表情有些无奈，问道：“怎么啦？”
斯蒂芬妮突然鼓起腮帮子，不满道：“你应该十分生气我的无理取闹，然后像是提起达米安一样提起我。”
杰西卡莫名道：“首先，我不喜欢对多动症小孩一般计较，其次你要是喜欢被举起来，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保证——随时待命。”
斯蒂芬妮呼鼓着腮帮子哼哼两声：“算啦，我觉得这样的姿势更好说话。”
杰西卡对此不可置否。
金发少女的头发璀璨的像是金子一样，她的笑容更胜一筹，六月的阳关在她眼前照耀着，闪躲的眼神里压根藏不住小心思：“我就是想和你说一件事。”
她大概猜到她想说点什么，但还是故作疑惑：“什么？”
她长相甜美，声音也人如其人，杰西卡一直觉得，这世上要是有人不喜欢她，那可真是没眼光透了。
她的性格也是如此，甜的像是一块糖果。
“杰西我想对你，布鲁斯的话可能对你来说有点意义，但不大多，布鲁茜那儿我觉得你大可去问，因为，因为我觉得——”
她脸颊红红的像是苹果。
“我特别喜欢你，我们是很好的朋友，而且一直都会是，这辈子下辈子，这个世界下个世界，所有世界，我都不会后悔认识你的！”
她说的抑扬顿挫，杰西卡的心跳却出乎意料的平静。
“谢谢。”
斯蒂芬妮不满道：“只有谢谢？”
很快，她就对她的质问感到了后悔。
她倒不是后悔她的话，导致了后面发生的事情，她纯粹是有点后悔，她没进行任何心理准备，导致事情发生快过她的反应。
她意识到发生什么的时候，她的红唇已经离开了她的脸颊。
她郑重其事地，
“我也是。”
倒是一直回荡在她耳边。
第73章 第七十三个同位体 摩托车上的拥抱……
杰森和布鲁斯聊了很久。
他觉得他们今天加起来说的话， 可比他死而复生到今日为止，加起来全部都要多得多。
杰西卡提着一袋装好小甜饼出来的时候，他竟然还觉得有些意犹未尽。
他扭头看向杰西卡：“好了？”
杰西卡点点头， 径直走到他的身边， 捏起一块甜饼塞进他的嘴里。
杰森要不是反应够快，甜饼估计得糊在他的脸上，甜饼直接被怼到舌头上，还没来得及尝到味道，倒是让他止不住咳嗽了好几下。
她咧嘴笑道：“怎么样？”
杰森喝了两大口水才缓过神来，他抬起头恶狠狠瞪着杰西卡：“完全不如阿尔弗雷德做的， 难吃死了。”
杰西卡捂着嘴， 满脸写着惊讶：“什么，你竟然吃不出来这就是阿福做的吗？”
杰森：
能吃出来才有鬼了。
她扭头看向斯蒂芬妮又补充道：“我做小甜饼，当然要全都送给斯蒂芬妮。”
斯蒂芬妮扬扬手里的袋子， 表情十分得意：“对， 杰西卡的小甜饼都是我的，就算芭芭拉和卡珊都在这里，我也只愿意分她们一人一块！”
杰森目光飞快地， 从斯蒂芬妮提着的袋子上挪开目光。
他半点都不想承认，他有点好奇袋子里甜饼的味道。
对，只是好奇有多难吃，才不是因为他想吃她做的甜饼。
他翻了个白眼：“别说得好像我有多稀罕一样。”
杰西卡弯弯眉眼， 接话的速度飞快无比：“是啊，我知道你完全不稀罕我做的小甜饼，所以一块都没留给你，怎么，我了解你吧。”
反正怎么说都是她有理。
他瞪了她一眼， 刚想说点什么，就见到她又捏起一块小甜饼送进布鲁斯嘴里。
她这次动作比刚才慢上很多，给了布鲁斯十足的反应时间，黑暗骑士虽然有些错愕，但依旧成功将甜饼，以正常的姿势进嘴咀嚼。
杰西卡问道：“怎么样。”
布鲁斯对食物算不上挑剔，但他向来对各方面的细节，都观察的十分到位，其中自然也包括味觉：“这是你做的吧，和阿尔弗雷德做的口味不太一样，但也很好吃。”
杰西卡朝他眨眨眼：“我只从成功斯蒂芬妮手里抠出一块。”
布鲁斯哈哈笑了两声：“我的荣幸。”
杰森恶狠狠瞪着两人，刚才父子之间的温馨消失的干干净净。
老头欠揍，同位体也欠揍。
他双手环胸，重重发出一声呼气声，成功引起两人的注意。
布鲁斯问道：“怎么了？”
杰西卡眯起一只眼睛：“发癫吧。”
布鲁斯摇摇头，抬手拍拍杰森的肩膀，在他耳边压低声音，说了一句方才没来得及聊到的话：“杰森，你要是对一个女孩有意思，这样做只会把他推得更远。”
他怎么知道的？
不对，他对杰西卡有什么意思！
杰森身子僵得要命，想要反驳，又觉得这时候要是开口反驳，反倒会让杰西卡得意洋洋。
布鲁斯话语点到即止，又看向杰西卡问道：“你接下来还要继续去夜巡吗？”
杰西卡看了眼时间，摇头道：“我可不想和提姆一样因为过劳猝死，我要睡觉。”
斯蒂芬妮打了个哈欠，蔫蔫道：“我也得睡觉去了，今天下午还有课。”
阿尔弗雷德提议道：“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可以留在这儿休息。”
斯蒂芬妮想也没想便拒绝道：“韦恩庄园离学校太远了，不如现在坚持到家，下午还能多睡一会儿。”
杰西卡拒绝地也很果断，她摆摆手：“我要是留在这儿，你们睡不好，我也睡不好，所以我还是回去吧。”
杰森的脸色好了一些。
斯蒂芬妮勾着杰西卡的肩膀，故意拉长尾音：“来吧宝贝，和我一起睡吧，我保证我们能睡得很好。”
杰西卡用手指挑着斯蒂芬妮的下巴，朝她耳边吹了口气：“可以啊。”
杰森：？？？
斯蒂芬妮：！！！
斯蒂芬妮红着脸连连后退两步：“美女，我们是盖着棉被纯聊天，请不要时时刻刻引诱我。”
杰西卡耸耸肩膀，无奈道：“我觉得你魅力无边，所以还是算了。”
她眼珠子转了
转，咧嘴笑道：“我决定了，我要去找提姆。”
杰森憋不住了，拽着他的手腕质问道：“你找他做什么？”
杰西卡歪歪脑袋满脸疑惑：“借他的安全屋睡觉啊。”
杰森皱紧眉头问道：“你我的安全屋不能睡吗？”
杰西卡没有回答问题，甩开杰森的手，转身向着门外走去，而杰森不假思索便紧跟其后。
斯蒂芬妮看着两人的背影，摇头叹气：“B，你的哥谭甜心天赋，看来是没能被你的孩儿们继承。”
布鲁斯皱紧眉头：“我怎么不记得，杰森面对女孩的时候，竟然也会这么被人拽着走？”
斯蒂芬妮眯起一只眼睛，语气理所当然：“因为她是杰西卡啊。”
杰西卡是骑着杰森的摩托车来的，杰森是搭布鲁斯的便车来的。
他们离开的时候自然只有一辆摩托。
杰西卡脚步停在摩托之前，杰森觉得自己已经足够了解她。
他想到她之后可能会干的事情。
第一种可能，她骑走摩托不理会他，直接去找提姆。
呵，他也想睡觉，而不是现在冲到德雷克安全屋里，去把德雷克扫地出门。
第二种可能，她当面抢走他的摩托，炫耀自己的惊人速度。
他加快步子，先她一步跨上摩托，他正想洋洋得意的炫耀自己的胜利，却发现杰西卡在原地站定，竟然又从袋子里捏出一块小甜饼塞进嘴里。
他的成功没能得到应有的‘夸奖’，他多少有些不满，只是他因为捉摸不透杰西卡现在的想法，所以能做的只有安静等待。
她吃东西的时候慢条斯理，末了，伸出鲜红的舌头，慢慢吞吞舔掉唇上的饼干碎屑。
杰森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只觉得热得发慌，喉结上下滚动，只差一点就控制不住开口的欲望。
‘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想这么问的。
结果。
她依旧没有开口说话，而是直接跨开长腿，坐到他的身后。
等等，为什么事情和他预想之中的完全不一样，她不仅没有占点口头便宜，还没选择和他打上一架，就为了争夺摩托车的驾驶权吗。
她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言不发的坐在他身后是什么意思。
对，她一言不发，慢条斯理地整理头发。
他心里泛着嘀咕，着实搞不懂她到底想做什么，她又突然张开双臂穿过他的腰腹两侧，双手在他的腹部交握。
他重重呼出一口气，腹部一个劲的往里收缩。
她发出一声噗嗤轻笑。
*的，她的手就搭在他腹部，肯定感觉到他来的莫名其妙的紧张。
最要命的是，她肯定知道到了自己在做什么，却还是故意拉近距离，毫不顾忌的，将柔软部分紧紧贴在她的后背之上。
杰森双手握紧摩托车把手，呼吸愈发变得急促，他喉咙干涩，想要问点什么，却不知道应该问点什么。
身后的女人声音依旧慵懒，且带着一丝不难察觉的玩味，故意将温热气息喷洒在他的耳背之上：“楞在这里做什么，你是想留在这里不打算回家睡觉了吗？”
所以，她还是要和他一起他的回安全屋。
呵，她就知道他说要去德雷克那里是气话。
她是脑子有病才放弃他的安全屋，跑去和阴险的德雷克一起，他指不定在她周围装八百个监控，三百六十一度没有死角，只为了观察她的梦呓。
听听，多变态啊。
他就不会。
她睡在沙发，他睡在卧室，多么相安无事。
不过，如果她非要睡床的话
他好像确实不介意和她一起，反正梦里无论是沙发还是床铺，他们都是一起——等等，杰森陶德，你不能再想下去了。
杰森使劲拧下油门，让摩托车快速在夜里疾驰，摩托快速行驶免不了让两人越靠越近。
车子每一次的震动，更是让他愈发清晰感受到，一些他这会儿着实不相特别在意的东西。
他们的耳朵上都别着通讯装置，所以即便夜风呼啦啦的吹着，他们也能听清彼此说点什么。
他狠狠咳嗽了两声：“别抱这么紧。”
杰西卡语气理所当然：“我不相信你的技术，怕被你甩出去。”
杰森五指又稍稍收紧：“小姐，你不觉得你这样对待一个陌生男人，也算是性骚扰吗？”
杰西卡下巴抵在他的后背之上，笑着问道：“你算是陌生男人吗？”
杰森不满道：“别总拿那套我们是同位体，我们一样的言论来反驳我。”
杰西卡这次倒真没用那套言论，而是坦荡承认他们之间的区别：“我知道啊，我们性别不同身体构造不一样。”
她说出这些差别，反倒让杰森呼吸更加急促。
她还嫌不够，故意说道：“但你不是陌生男人啊，我们都是一起睡过觉的交情了。”
杰森又吞咽一口口水，费力忽视身后的滚烫，而是专注于哥谭夜里的冷风：“你能不能别用这么奇怪的形容词。”
杰西卡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甚至又说出一堆歪理：“你睡地下，我睡床上，要么你睡床上，我睡沙发，都是一个屋子，怎么不算一起睡过呢？”
杰森恶狠狠道：“你明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杰西卡哈哈笑了两声，直白道：“你也知道我什么意思啊，我又没说我们做过。”
杰森猛地瞪大眼睛，一个突如其来的刹车，差点没将两人甩到公路之外。
杰西卡完全不为突如其来的失重感到紧张，她自己骑车的时候，其实更加颠一些，只是她正好有机会，加大用力扣着杰森腰部。
他感到些许疼痛的同时，两人的身子又贴近了一些。
她不仅没有放过他的打算，甚至似乎还笃定了他没有什么任何办法，一路上又说了不少在杰森看来‘奇怪’的话。
夜风全然不能化解他逐渐身高的提问。
背后的伤口似乎有部分裂开，他不怕疼痛，只是疼痛会让他意识到，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他没在做梦，他们像是拥抱彼此一样贴着，这是真实发生的场景。
他这段时间频繁做到的梦境，又开始在脑海里循环播放。
杰森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
杰西卡可清楚得很。
他自己说的呀，她是来替蝙蝠侠教训他的，教训这不就来了？
同位体，好好见识见识‘丑恶’的人性吧。
第74章 第七十四个同位体 杰森的梦境与现实……
杰森从最近开始， 只要睡着就会开始频繁做梦。
梦境的场景并不固定，也并非全然与现实相连。
但奇怪的是，他梦里的对象反反复复只有一人。
好吧， 其实也不奇怪。
他也想象不出， 如果他梦到别人又会是个什么模样，或者说，他也压根不想。
当他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眼里根本不再可能看得见别人。
是的，他喜欢上她了。
他在梦里足够坦荡，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喜欢就是喜欢， 讨厌就是讨厌。
他可以枪杀小丑八百次，都不用担心有任何道德负担，他甚至——可以与她一同将小丑杀死。
通常来说， 人们苏醒后就会忘记梦境的内容， 但杰森最近总能将梦里的事情记的一清二楚，特别是在看见梦中出场角色的时候，他脑海里的场景便会更加清晰。
就好像是， 这些梦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一样。
其中，他印象最为深刻的那一晚，他独自来到阿卡姆疯人院，抬眼便能看见乌鸦停在门牌上头， 发出略带不详的叫声。
他一脚踹开生锈铁门，刺耳的嘎吱声撞得他耳朵生疼。
他没有停下脚步，迈着大步子向病号楼之中走去。
他不记得自己开了多少枪，倒下的人叫什么来着？
所罗门格兰迪在星期一死去。
日历人不配在星期二受洗，所以他也死去了。
星期三出现的是谁？他踹开他的房门——天哪外婆为什么不见踪影， 哦，肯定是这只鳄鱼觊觎小红帽，所以他该死。
双面人或许并非心甘情愿待在这儿的，但是没有办法，马罗尼害他在星期四染上恶疾，他不该在玩幼稚的硬币游戏。
砰，子弹穿过硬币其中一个正面，将它死死钉在他的脑门上，好啦，他下地狱的时候就不用抛硬币啦，因为永远都是正面。
谜语人又在说他奇奇怪怪的谜语，陶德医生觉得这就是临死前的胡言乱语，所以略过病危通知书，直接让他下地狱。
星期六死亡的
她拿着枕头坐在病床前，看到他来的时候，她抬手朝他挥了挥：“陶德医生，你来的太晚了。”
不不不，死的当然不会是她。
她是护士不是吗？
她拿着至少有十公分长，一公分粗的针管，笑眯眯地对准一旁病人的脑门扎下。
他看见病人脑袋上耷拉着的绿色头发，却不愿意再多分几个眼神。
“很晚吗？”
他走到她的面前，十分轻松地单手搂着她的腰，迫使她靠近自己。
她仰着脸朝他吐出一口气：“你要是再晚来一天，你大概就赶不上他的葬礼了。”
葬礼？
他可不配在星期日下葬，他尸体会像是曝晒的咸鱼一样，只有乌鸦能够亲吻他。
他空余的手轻松拔出早就上膛的手枪。
砰砰砰砰砰砰，一共六发子弹，杀死一个人根本不需要这么多，但他就是想要这么做。
好吧，其实是十二发，因为她从来都是不甘落后的，即便她依旧被他搂在怀里。
末了，她朝着枪口吹口气，下一秒，便直接将滚烫的枪口直接杵在他的胸前。
他眉头又拧成一团，因为疼痛发出一声闷哼，却不能够让他松开怀里的姑娘，反倒促使他加大力道，愈发将她压进自己怀里。
不对，不该是在怀里。
他手指向下，轻松将她提高几公分，成功让她的额头抵着他的额头，他们额前的白色成功融合在一起，而她的黑发，顺着他的脊背向下。
一点一点，直到将他们都笼罩其中。
她一口咬在他的嘴唇之上，毫不留情的让鲜血顺着脖颈流下。
“你是吸血鬼吗？”他趁着呼吸的间隙，不客气吐槽道。
她眨眨眼：“不，我是巫女。”
是啊，她就是蛊惑人心的巫女。
杰森觉得病床上的小丑有些碍事，他将病床用力往外一推，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干净地，崭新的病床。
他们直接来到白天的阿卡姆，阴森森的氛围消失地干干净净，带着消毒水味道的床铺上头也没躺着什么碍事的东西。
他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反正这是一个梦。
她黑色的长发又转而开始覆盖纯白色的床单，即便在梦里，她也与听话无缘。
她绝对不会乖乖躺着，所有装模作样都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而后成功调转位置。
他的手指划到她平坦腹部之时，她用双腿卡主他的腰部，扭转方位的动作灵活无比。
巴西柔术？
每当这个时候，他好像又会彻底放弃与她争个输赢。
他倒是不介意在这种时刻仰视着她，他乐得让黑发穿过他的身侧，将他们完全覆盖其中。
以及他实在不知道，此刻的位置到底代表了什么。
他可以用别的方式，让她双眸之中失去焦点。
他喜欢看她这幅表情，正方便他将没搂着她腰的手，成功用拇指按住她的尖牙。
至于起伏的频率，他们有的是时间争个高低。
她的唇瓣上还残留着不知道是谁的血迹。
但那一点也不重要，他们是彼此的同位体，就连血液都是理所应当融合在一起的。
所以只是这样的融合让他们彼此都觉得不够满意。
在对方身上留下痕迹，留下不可磨灭的伤口。
她是巫女。
他是什么？
或许是狼人吧。
他此刻唯一的欲望，就是撕咬她的喉咙。
*
*
*
“你很热吗，脸为什么这么红？”
她的话语和后背真实的柔软触感，成功让他脱离‘梦境’之中，现在是现实，而那只是一个梦境。
他脸红吗？绝对是她的错觉。
他不去理会她的话语，为了不发声一些不妙的交通事故，他将注意力完全凝聚在路况之上。
她似乎还觉得他们靠得不够近，双手与他的腰腹愈发贴紧，稍稍伸长脖子，成功让柔软唇瓣只要一个刹车或是一个加速，就能成功触碰到他的脸颊。
他的梦里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场景，他们压根不会骑一个摩托，他们总会有一个明确的目的地，在路上或是终点相遇。
不，他们其实是有目的地的。
他的安全屋。
他的安全屋啊那里发生过——
等等杰森陶德，你脑子里到底在想点什么东西，那里什么都没发生过，别提他和同位体之间的一切，都是他梦中的臆想，他压根就没将女人带回家过，就连星火都从不去他的安全屋！
那是梦境，那是梦境，那是梦境。
重要的事情必须强调三遍。
杰森不敢继续想下去，他知道人要是分不清梦境和现实，那就真的离疯掉不远了。
可人类就是如此古怪，他一面希望早点结束这莫名其妙的场景，一面有希望时间可以慢一些。
但路终究会走到尽头。
他将摩托停在地下车库之中，她跨下车的速度飞快，他顿时觉得背后空落落的，好在凉意袭来的瞬间，他大脑也连带着清醒许多。
她先一步按下电梯，电梯到达之时，她先一步蹿进狭小空间之中，他动作也不慢，她依旧非要抬起手肘杵一下他的腰，哼哼唧唧道：“陶德先生，你来的太晚了。”
很晚吗？
他应该这么说吗？
杰森手按在脖子之上，猛地转过身背对着杰西卡。
杰西卡望着他的背影，表情不免有些古怪。
她刚才逗得太过了吗，至于这么害羞吗，红色都蔓延到耳根了。
她抬手戳戳他的脊背，疑惑道：“你这什么反应，该不会是生气了吧？”
杰森恶狠狠等了她一眼：“多管闲事。”
杰西卡：？
不是，怎么就又多管闲事了。
他该不会还在气刚才的事情吧，她还没秋后算账，他倒先算上了？
不对。
如果他是因为刚才的事情生气，脸根本不会这么红。
杰西卡眼珠子在眼睛里转了好几圈，她最后得到的答案除却最初那个之外，也不存在别的可能。
他就是在害羞。
不是吧，她的同位体这么纯情吗。
他们这样的接触，充其量最多算是拥抱，一个拥抱就能让他脸红成这样？
杰西卡觉得这可能是真的，但又不太可能是真的。
她在她的世界里感情经历肯定算不上一片空白，以她对他同位体这样男性的刻板印象来看，他的感情经历只多不少。
因为一个拥抱就想入非非，还沦落到只能背对着别人调整心情。
她有点想笑，但绝对不是因为嘲笑。
她抿抿唇，又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脊背。
他没有回过头，语气恶狠狠地：“干嘛？”
杰西卡咳咳两声，语气有些无辜：“你挡着了。”
杰森不耐烦道：“我挡着什么了，门又没”
他目光落在楼层键上头，方才后知后觉她到底什么意思。
杰森沉默片刻，飞快按下安全屋所在的楼层。
杰西卡双唇抿得愈发紧，最后实在是没有忍住，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杰森呼出一口气，偏过脑袋不满道：“有什么好笑的？”
杰西卡弯弯眉眼：“没什么好笑的。”
电梯上升的速度很快，她知道留给她的时间不多。
所以她干脆抛下
思考，打算暂时改变自己的计划，而是偶尔也遵循本能执行一些操作。
比如。
她用力将他的手臂往下一拽，对上他错愕的眼神，她依旧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偏过脑袋将吻落在他的眼皮之上。
“你——”
“我？”
叮得一声，电梯门打开了，她钻进屋子的速度比鱼还快。
他依旧站在电梯之中，残留在空中的只有黑发的香气。
她到底什么意思？他应该冲上去质问她，但最后，
“Damn it！”
他抬起手背捂着嘴，能做的只有缓缓闭上眼睛。
第75章 第七十五个同位体 他逃，她追
他现实的故事不了了之， 他的梦境依旧在持续之中。
杰森觉得，有朝一日他肯定会被这连续不断的梦逼疯，所以他开始尽量避免和杰西卡见面， 只为少做几个梦。
他逃， 她追，简直像是猫捉老鼠。
然而情况并未好转，甚至开始变本加厉。
他不免开始怀疑，这**的到底有没有可能是什么魔法？
他试图想要弄清楚，旁敲侧击问了康斯坦丁不过几句，他眼神暧昧地用手肘撞了他一下， 问道：“所以， 你天天梦见你的同位体？”
“这是重点吗？”杰森闷闷不乐道。
康斯坦丁咳嗽了两声，点头道：“如果只有一天是她，那确实不是重点， 如果你每天都要梦到她好几次， 那她必然是重点。”
杰森喝了一口面前的酒，问道：“有什么说法吗？”
康斯坦丁解释道：“魔法却是能操控你的梦境，但也只能给你一个大概的方向， 比如反复播放你的执念，你最想或者最怕发生的事情。”
杰森点点头，想到了前段时间刚经历过的事情，无眠骑士利用梦魇石， 让世界范围陷入一场巨大的噩梦之中。
当时，他和提姆共同破除了他们的恐惧。
但，杰西卡又算是什么？
他很肯定他的梦境，绝对与恐惧无关。
康斯坦丁喃喃道：“我很肯定梦魇石被保管的很好，所以你们在梦里到底做了什么， 呃，执念相关的话难道是反复击杀小丑？”
杰森陷入了沉默，他应该怎么告诉他，小丑确实被反复击杀，但那好像也不是重点。
他不想再透露更多信息，即便他是受到操控，他也完全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每晚都要梦见好几次，和杰西卡在不同的地方，以不同的方式——
打住。
杰森止住思绪，扭头问道：“你直接告诉我，我到底应该怎么做。”
康斯坦丁耸耸肩膀：“我能帮你查查，但如果你不打算告诉我梦境的具体内容，我觉得我很难找出真相。”
他在继续做梦和告诉康斯坦丁之间，果断选择了前者。
况且，他也不是完全没有头绪。
他之前在平行世界见到过罪魁祸首，杰森已经知晓她的真实身份。
呵，虽然某人像是做保密工作一样，依旧对之前的事情闭口不谈。
但他之前躺在家里养伤的时候，肯定不会‘乖乖听话’只是睡觉休息看书。
她不说，他便将神谕数据库里所有的情报，都翻了个底朝天。
女巫的名字叫做旺达马克西姆莫夫，她也存在于这个世界之中。
她是是个变种人，父亲是变种人大反派万磁王，拥有操控精神的能力。
过去不明，后来加入变种人兄弟会，曾经用十分偏激的方式，试图帮助变种人争取权利，后来原因不明，但确实是加入了复仇者联盟。
可能性一，她是假意复仇者联盟，获取复仇者信任的最终目的，是为了帮助万磁王得到什么，比如成功毁灭世界的条件之一。
可能性二，她是突然良心发现，所以离开她的父亲投奔好人的。
除这两个最大的可能性之外，杰森还罗列出不少概率较低的可能。
当杰森以为自己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却因为在数据库的加密文件夹之中，得到这个世界中旺达的现状，他被迫推翻他之前的全部观点。
一个，由蝙蝠侠藏起来的秘密。
杰森对此感到十分不满，但因为在某人口中说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哥谭，保护你们’之后，他怎么都非法像之前一样愤怒。
好吧，虽然这个老顽固的的确确顽固了一些，但看在他出发点不错的份上，他暂时决定‘原谅’他。
他见完康斯坦丁，打算再回到安全屋再重新整理思绪。
虽然他有个总是无声无息的房客，但通常这个点的安全屋应该空无一人，因为她总会和batgirls‘鬼混’到很晚，所以他不必担心在这时候撞见她，以免引发一些不必要的尴尬。
但偏偏就是今天，客厅的沙发上明晃晃坐着两个，他此刻最不想见到的老熟人。
布鲁斯和杰西卡。
他的老父亲有些怪癖，比起正式登门拜访养子们，更喜欢在夜里爬窗。
杰森对他穿着西装来这儿多少有些困惑，但他此刻更想知道的是，他们在他回来之前，到底聊了什么？
他开门的时候，两人面上都带着微笑，两颗脑袋凑在一起，像是在说什么悄悄话。
他们见到他的时候，同时止住话茬，又同时扭头看向他，意外默契地开口：“杰森，你回来啦？”
他砰得摔上门：“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杰西卡回嘴速度飞快：“我还以为你会打算先问问，我们为什么不在楼下咖啡厅里，聊关于时空乱流的事情呢。”
布鲁斯穿着西装的时候，嘴角总是带着笑意的，他蓝色眸子望着杰森的时候，比往常要温柔得多：“杰森，我以为我们已经说开了，你不会介意到这儿来的。”
他是在介意他到这儿来吗？
他大踏步走到冰箱前，拿出一瓶啤酒直接放在布鲁斯面前：“我这里可没有能够招待你的高档红酒。”
布鲁斯沉默片刻，无奈道：“我以为现在不是喝酒的时候。”
杰西卡倒是半点不介意，夺过啤酒笑眯眯道：“我倒是觉得聊天的时候，喝酒比喝咖啡要来得好。”
布鲁斯摇摇头，语气颇为不赞同：“杰西，杰森，别告诉我，你们的冰箱里只有啤酒。”
杰森又重重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一屁股坐到靠近杰西卡的沙发扶手上头：“准确地说，是用来招待你的只有这个。”
布鲁斯发挥自己的侦探技巧，很快便发现了养子‘生气’的真相。
如果他猜得没错的话，他确实不高兴他到这里来，但不高兴的原因并非不请自来。
他抬手在太阳穴上轻轻按压两下，愈发觉得现在的孩子真的很难懂。
他的私生活看着有点乱，但也不至于对养子的同位体下手吧，何况他们明显互有好感。
他依旧没有选择戳破，而是选择直接进入正题。
他看着两人问道：“你们应该都已经知道，旺达马克西姆莫夫被关在阿卡姆的事情了吧？”
“知道。”杰西卡点点头。
“你已经知道了？”杰森有些诧异地看着杰西卡。
杰西卡嘴角抽了抽，感到些许无语：“拜托，我们上个世界遇到了旺达，很明显我们到这儿来和她脱不了关系，我怎么可能不查这个世界的旺达。”
布鲁斯摊摊手：“她的名气并不小，原先是复仇者联盟的成员，后来因为一次与北欧神的对决，精神突然崩溃，再之后的去向虽然不好查，但对于得到神谕帮助的人来说，并不算难事，不是吗？”
杰西卡眯起一只眼睛，演技拙劣地开始装傻：“神谕是谁，我压根不认识。”
布鲁斯摇摇头，笑道：“放心吧，我不会因为，她对你施以
援手就怪罪她的。”
杰森哼了一声：“我还以为你想独自调查，直到世界毁灭前夕，不得已才寻求帮助。”
布鲁斯尴尬道：“杰森，这事正义联盟内部早就知晓，所以我算不上独自调查。”
杰西卡眯起眼睛，一把掐住杰森的手臂，语气不善：“倒是你，知道旺达的事情却不告诉我。”
杰森拨开她的手，解释道：“我也是今早才确定的。”
他说到这里，瞪了杰西卡一眼，阴阳道：“而且我前段时间人在哪里，某些人难道不知道吗？”
杰西卡当然知道，他前段时间一直被‘困’，但她绝不承认自己干的‘恶事’，她眨巴着眼睛满脸写着无辜。
布鲁斯愈发觉得这场景实在没眼看，他开始有点后悔为什么要到他的安全屋来，他决定直接把事情说完，然后赶紧离开。
他说道，
“我觉得这时候在聊信任的话题，多少有点浪费时间。”
杰西卡对此举双手赞同：“关掉平行世界的通道，再把我送回去，我们目的应该是一致的。”
杰森微微收紧五指，没在这时候发表任何言论。
布鲁斯点头道：“是，我们目的一致，而且既然你们知道她的情况，也大概都去阿卡姆见过她，那么我就跳过那些弯弯绕绕，直接给出建议。”
布鲁斯将一个地址拍在杰西卡的面前。
泽维尔天赋少年学校，这其实压根不是一个保密的地址。
杰西卡当然知道旺达是变种人，也知道和变种人有关的事情，咨询X教授是最妥善的办法。
她不去，自然因为觉得没有必要，但蝙蝠侠肯定不会说废话。
她正襟危坐表情比方才严肃一点：“在我的世界之中，旺达虽然被X教授邀请过，但她并没有加入过X战警。”
“在这个世界之中，她也没加入过X战警，但这不代表这里不重要。”他摇摇头，表情有些无奈，“你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什么？”她问道。
布鲁斯表情有些无奈：“皮特罗马克西姆莫夫。”
杰西卡当然听过这个名字，而且十分熟悉，只是——
布鲁斯说道：“他的称号是快银。”
“快银，这个称号确实很适合他。”她快速眨动了两下眼睛，“他不仅活着，还加入了X战警。”
布鲁斯了然道：“我猜到他在你的世界里已经去世了，而且应当与他不熟，否则以按照你的性格，不至于连复仇者联盟都去拜访过，却独独忘了他。”
杰西卡摇摇头：“我其实有查到她有个兄弟，但时间原因，还没来得及调查他的生死。”
布鲁斯说道：“因为在你的世界里，你们和黑寡妇的关系更好。”
杰西卡对此不可置否：“我和小娜是旺达最重要的朋友，只是这个世界的小娜，和我熟知的她不太一样，她们关系不错，但没能成为至交，所以我没能得到很多有用的情报。”
布鲁斯点点头，指着她和杰森，笑道：“是啊，像我们这样，每个世界都拥有如此紧密且不可分割的关系，本身就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
她调侃道：“所以你必然对黑发蓝眼有什么执念。”
布鲁斯哈哈笑了两声：“或许吧。”
她又问道：“所以你的建议，是让我去见见快银？”
布鲁斯嗯了一声，补充道：“X教授也想见见你。”
她指着自己表情有些惊讶：“X教授想见我？为什么。”
杰森看着布鲁斯，突然明白他为什么主动过来提供情报。
一般来说，他都喜欢独自调查清楚，再选择是否告知家人。
他肯定见过X教授，而且已经知道了部分真相，难怪，他竟然连杰西卡世界之中，快银的死活，杰西卡的关系都能推测得出来。
拜托，不会有人怀疑是他‘打小报告’吧，他可没兴趣把同位体的人际关系告诉养父，至多只是说了绯红女巫的问题。
蝙蝠的能力没有问题，那就是在另一些地方遇到了瓶颈。
杰森了然道，
“我猜是因为变种人用变种人的方法，得到了一些变种人密报，但变种人不愿意告诉蝙蝠侠，而是提出要和变种人的朋友谈谈，对吧。”
布鲁斯咳嗽了两声，并没有反驳杰森的话，他看向杰西卡问道：“我建议你去见见他，但到底怎么做，还是由你自己决定。”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慵懒，她的语调理所当然：“我又不怕变种人，最可怕就是走进X战警大本营，突然被镭射眼来两道激光，然后惊觉氪石无法对付他。”
布鲁斯摊摊双手：“他应该不会这么做。”
杰西卡伸了个懒腰，突然抬手拉住一旁杰森的手腕。
杰森眼睛瞬间瞪得非常之大，他没有抽回手，而是牢牢盯着她的侧脸。
她缓缓说道：“不知道他会不会这么做，不过我想某个被关太久，所以最近早出晚归见不到人的家伙，应该不会介意和我一起去，在必要的时候替我挡激光吧？”
第76章 第七十六个同位体 他想要亲吻她
她说， 让他和她一起去见X教授？
杰森不想承认，他听到这话的瞬间，胸口瞬间扬起一股奇特地喜悦感。
他别过脸， 说出口地却是，
“谁**要替你挡镭射眼的冲击波？”
杰西卡单手托着腮，表情有点苦恼地看向一旁布鲁斯：“B，我想我还是换个搭档吧，迪克最近是不是要回哥谭了，他总是吵着要和我吃顿饭，要不——”
布鲁斯微微张着嘴， 还在斟酌该说点什么， 才能‘挽回’养子这段‘岌岌可危’，或者更确切的说，是压根没开始的感情。
杰森手腕翻转， 成功将她拽着他的姿势， 变为他反过来拉扯着她。
他将她直接沙发上拽起，杰西卡一个踉跄，并没有着急站稳身子， 而是侧身撞在他怀里，又慢慢吞吞站直身子。
她面上并不恼怒，而是朝着挑挑眉毛。
杰森像是触电一样松开她的手，咳咳两声懊恼道：“用不着格雷森， 镭射眼要么是脑子出问题了，不然为什么要莫名对X教授的客人出手？”
杰西卡摊摊双手，表情略显无辜：“所以你想和我一起去吗。”
明明是她邀请的他，怎么又变成他想和她一起去了？
杰森张嘴想说点反驳的话，但又实在是不想， 再从她嘴里听到‘那我还是邀请迪克’之类的话语。
呵呵，迪克——她喊得还真是有够亲切的。
他又拽着杰西卡往外头扯了两步，后知后觉才想起家里还有一个碍事的老父亲。
他不满道：“你还要坐到什么时候？”
布鲁斯表情有些无奈，倒也没非在这事上头和养子争出个结果来，他看向杰西卡的表情又略显严肃：“杰西，别忘记我们刚才讨论的事情。”
杰西卡也稍稍收起玩笑心态，但面上还是带着笑容：“虽然我也喜欢想很多，但在很多事情上头，我觉得想再多都没有结果，不如跟着感觉走。”
布鲁斯抬手拍拍她的肩膀，叹了口气：“虽然我们并非来自一个世界，但我还是希望你，希望杰森都能够快乐，所以，我还是认为你应该想明白，再迈出那一步，好吗？”
杰西卡对此不可置否，她其实早就做出决定了。
杰森为了避免再发生上次的‘尴尬’情况，这次自然是开车前去，他十分不客气地‘抢’走了布鲁斯的新车。
他当着布鲁斯的面一脚踩下油门，试图从夺走老父亲的新车，并将他远远甩在身后的幼稚行为之中，得到些许快乐，但很显然，他又失败了。
亿万富翁后来打过来的电话之中，云淡风轻表情：“如果只是花
钱就能让我们关系变好，那我觉得我们之间，应该不会再存在矛盾了。”
杰森：。
真是可恶的有钱人。
他没说出口，但杰西卡却很轻松便猜出他的心思。
她用手肘戳戳他的手臂，笑得十分开心：“明明是你的行为太幼稚，还指望布鲁斯搭理你。”
杰森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别说的好像你不会在布鲁茜面前，做出这种幼稚行为一样。”
杰西卡沉默片刻，说谎的时候丝毫不昧着良心：“我才不会昧着良心呢。”
杰森翻了个白眼：“你觉得我会信你？”
杰西卡理直气壮：“你爱信不信。”
他啧了一声，车子使出哥谭之前，车内诡异地沉默了很久，倒不是因为他们之间又闹了什么矛盾，纯粹是因为杰西卡正拿着手机，兴奋地和batgirls聊天。
他胸口莫名浮现出一股酸意，她怎么和谁都能聊？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紧了紧，实在是忍不住心底的困惑，突兀地开口打破沉寂：“你刚才和他聊了什么？”
杰西卡拇指按在发送键上，又轻轻摩挲了两下空白的输入框。
她压住上扬的嘴角，扭头看向一旁杰森之时，表情之中尽量隐藏所有正面情绪：“没什么啊。”
杰森又踩下一脚油门：“该死地，你如果想要帮助，完全可以直接找我，你和他有什么好聊的？”
杰西卡张着嘴，表情十分惊讶：“陶德先生，最近是我在避开你吗？”
杰森觉得车子有些超速，悻悻踩下油门：“我为什么要避开你。”
杰西卡舔舔嘴唇，叹气道：“是，你没有刻意避开我，是明明住在一个屋子里，你在卧室我在客厅，但每次都恰巧碰不见，是吧。”
杰森沉默了。
杰西卡抬起手，突然抬起手掌飞快地扬起，又轻轻落在他的大腿之上，然后五指缓慢地收拢。
杰森没感到意料之中的疼痛，但奇怪的感觉，随着她慢慢吞吞的动作反倒疯狂滋长。
他指尖掐进他肉里的时候，他闷哼一声，脚踩在油门上方向盘一歪，差点没撞到对面来车。
他连忙空出一只手，牢牢将她还想继续‘攻击’的手指握在手心，他咬牙道：“说话就说话，别总是动手动脚的。”
杰西卡才刚刚长开红唇，他这次开口比她略快一些：“你别**的，再给我说什么你是我的同位体，我有你都有之类的奇怪话。”
杰西卡并不着急抽回手，任由他举在半空之中：“奇怪话？我明明是在陈述事实。”
杰森抿抿唇，耳根泛红不说，眼眶更是红的莫名其妙眼眶。
他喉头发紧：“你什么事实？你每次都用这种方式转移话题，你和布鲁斯到底有什么秘密不能告诉我。”
杰西卡轻笑一声，朝着他眨了两下眼，给出的答案百分百真诚：“我们聊了关于你的事情。”
杰森满脸不信：“你觉得我很好骗吗？”
杰西卡挑挑眉毛，反问道：“你是觉得你爹脑子坏了，所以比起信你，他更信我一点，还是说你觉得这事反过来能成立？如果这两个都不能成立，我们除了聊你之外，还能有什么必须瞒着你的秘密。”
他知道杰西卡说的是真的。
但是，他们聊他，有什么好聊的？
杰西卡哎呀一声，显然是不想告诉他真相，又开始说杰森认为是胡言乱语的话：“好吧告诉你吧，布鲁斯让我好好思考我们之间的关系。”
她说完之后，看向杰森的表情愈发欢快，她感到自己的手掌被人愈发攥紧，骨骼收拢的感觉自然是疼痛的，但这点疼痛对她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反倒是乐趣所在。
杰森有些错愕：“你——”
他几乎用尽全力踩在刹车之上，幸好后头没有来车，否则除却刹车片发出的刺耳声音之外，他们大概还能听见，后头司机的咒骂与喇叭嘟嘟声。
杰森没在路上停留多久，重新踩下油门继续行驶，他语气笃定：“别开玩笑了，布鲁斯压根不会多管这种闲事。”
杰西卡叹了口气：“或许吧。”
他们之间再次陷入沉默，他松开杰西卡的手，她却没再继续玩手机，而是一直笑吟吟盯着他看。
车子里安静地要命，他实在是搞不懂她的意思。
她总是这样，莫名将话题拉扯到——感情方面，又在某些地方戛然而止。
她到底想做什么？
她也喜欢自己吗，也，不对，他不该用‘也’，他又不喜欢——
好吧，杰森知道他根本无法否认心底的想法，但他不该跨出这一步。
并非全然因为他害怕被拒绝，害怕失去他们这种无人能够插入的，微妙的亲昵关系。
更多地，是他从一开始就知道结果。
不，前者他或许根本不应该害怕。
他知道自己的感觉没错，她对他也有着同样的想法。
车子向前开了很久，还差一个路口他们就能抵达目的地。
他觉得这样就好，他们终归要抵达终点，然后分道扬镳的。
让故事停留在最美好的地方吧。
他这么想着，但这一次，他很显然没猜对同位体的想法。
他与同位体之间产生的，罕见的选择差异。
杰西卡突然垂下眼眸，哈哈笑了两声。
她看着最后一个路口，红灯快要变成绿灯的瞬间，他踩下油门的同时，她对抗安全带、重力，一切的一切带来的反作用力，偏过脑袋一亲在他的脸颊之上。
她必然是故意的，不然只是嘴唇与脸颊相触碰，压根不会发出如此巨大的声响。
她的嘴唇离开之后，还故意用额头蹭了两下他的侧脸，她的黑发落在他的手臂之上，他的喉结因为吞咽口水而上下滚动。
发生了什么？
杰森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杰西卡清楚得很。
布鲁斯对她说，
“我知道你们之间互有好感，但你应该比我清楚，放任这种好感继续滋长，或许你们能够获得一段短暂而又刺激的恋情，但之后呢？”
杰西卡反问他，
“我为什么非要考虑以后。”
布鲁斯对此感到担忧，
“如果你现在不去考虑以后，那么你以后或许会后悔今日的决定。”
杰西卡咧嘴笑道，
“以你对杰森的了解，我们冲动行事还少吗，但说起后悔——说实话，我觉得那很少。”
她想要跟着感觉走。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逃避，但她想要更进一步。
她把眼睛弯成月牙形：“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原因是我想这么做。”
她想这么做，她为什么想要这么做？
他们在梦里的亲吻更为激烈，但却全然不及现在一个面颊吻，和她的话语，让他更加心烦意乱。
梦不是这样，现实也不该是这样。
他握着方向盘的五指紧绷的要命，没来得及打转向灯，但车子却突然来
了个急转弯，他连忙踩下刹车，只差一点，这昂贵的新车就要撞上隔离带。
他无视周遭的喇叭声，依旧呆呆坐在座椅上，至少有一分钟。
他，或许。
他也想要这么做。
可能是额头，可能是鼻梁，可能是脸颊，更想要的——是想要让梦境成真，他想要亲吻她。
当感情达到阈值之时，杰森从来都没能学会控制，他想将她的后背牢牢按在前座，或是后座的靠背之上。
他们可以竭尽所能弄疼彼此，在对方的身上留下各种各样的痕迹。
她的红唇在开始时因为口红鲜艳无比，结束之时，要么会变得红肿，要么就会被涂抹上鲜血的色彩。
艳丽的红色总是会让他们都变得兴奋无比。
当他试图寻找那双比鲜血更为艳红的双唇之时，副驾驶上竟然空无一人。
她到哪里去了？
他拉开车门快速下车，后知后觉才发现马路对面的‘泽维尔天赋少年学校’，而她双手背在身后站在门口。
她察觉到他的视线，朝着咧嘴一笑，指着红唇用口型说道：“Think it.”
第77章 第七十七个同位体 皮特罗和查尔斯
杰森的目光， 牢牢锁死在马路对面的同位体之上。
他下意识抬手按在被亲过的脸颊之上，那地方依旧滚烫的要命，像是被烙铁灼过一般， 对面的女人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转身的动作干脆利落，黑色的发尾又像在空中跳了个舞。
他的五指挤压着脸部肌肉，直到疼痛带他回到现实之时，他方才深深呼出一口气，暴躁地抬手抓了一把，明显比她发质更为粗硬的头发， 瞪着她的背影， 语气恶狠狠的，
“她有什么见变种人的必要吗，不仅有读心能力， 逃跑的速度比快银还快。”
“真的吗？杰西卡比我想象之中还要厉害呢。”
杰森很确定背后没人， 但男人的声音确实是从后头传来的，他连忙手按在手枪之上，弯曲的五指只差一点就能够， 拔出手枪。
他先一步扭头看向来人，正正好对上一张灿烂笑脸。
男人有着一头显眼的银白色短发，他举起手挥动问好的动作飞快，空中还留有手掌残影。
拥有超快速度的变种人， 他想不到还有第二种可能，快银。
他来迎接他们？还是阻止他们见到X教授？
杰森即便知道他是这个世界的英雄，依旧很难对他产生更多信任，反倒愈发做好拔枪准备，他余光瞥见马路对面的杰西卡， 她皱起的眉头，和放在身侧的双手，彰显着她又与他想到一块去了。
杰森心情又莫名开始变得愉悦起来，他正想开口说话，但拥有超速度的家伙总是开口更快。
他停下在空中像是钟摆一样来回晃动的手，举到他的面前，语气之中洋溢着如同面上一样的欢快：“你就是杰森对吧？杰森你好啊，我是皮特罗马克西姆莫夫，很高兴见到你——们？”
他的停顿大概只有一秒不到，但由于说话速度太快，所以还是十分明显。
他眼珠子飞快转动两下，恍然大悟道：“啊，我就说我忘了什么，我得先去和今天主角打个招呼，还有，别在这儿动刀动枪的，斯科特的脾气可不好。”
杰森还没做出握手的反馈，或是拔枪对准变种人，但对面已经成功做好，他认为应该完成的所有事情。
他说话的间隙，将他的枪按回枪托之中，手被他拉到空中摇了两下，当快银的话语来到最末的时候，杰森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中，而快银本人已经在马路对面了。
在杰西卡眼里，马路对面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至多不超过十秒。
十秒不长，常人可能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但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拥有同伴被‘击败’的前车之鉴，多少可以为十秒之后发生的事情，先行做出准备，奈何对面速度超乎常理。
她刚对快银的行动做出预测，将枪对准在他即将抵达的位置，对面步子稍稍一转，脑袋摇了摇：“不行。”
他轻松地，用不会伤害到对方的方式夺过手枪，随后卸掉保险，重新将手枪放在杰西卡摊开的手掌之中，他又用手指轻轻一点，杰西卡刚抽出的大种姓之刃也回到鞘中。
杰西卡手掌握着枪，另一只手握着空气就这么举在半空之中。
她在确定马路对面的同位体还活着之后，她立马改变策略，对着灿烂的笑脸回以同样灿烂的笑容，
“我说我是条件反射，你信吗？”
快银眨眨眼：“只要你别带着哨兵机器人过来，解释权都在你。”
杰西卡哇哦一声：“这么好说话吗？”
快银眯起一只眼睛：“首先，这儿是泽维尔天才学院，不是变种人兄弟会，你是蝙蝠侠的人，而不是什么——反变种人激进协会的家伙，对吧？”
他没等杰西卡给出回答，便继续说‘其次’：“其次，我想我应该算是亲人类派。”
他手悬在半空之中，杰西卡轻轻握了握他的手，纠正道：“我拿氪星人也当人类，所以我觉得你应该也算人类。”
快银哈哈笑了两声：“我猜到我会喜欢你，果然，我的预感没错。”
杰西卡耸耸肩膀，对此不可置否：“我从前就觉得，如果我能够见到你，我们应该也能做朋友。”
快银似乎已经知道‘平行世界的他死很早’这件事，但他本人对此不甚在意，而是更关心别的问题：“平行世界的我是个女孩吗？”
杰西卡嘴角抽了抽：“所以，性别还是你们所有人关注的重点。”
快银语气利索当然：“不应当吗？”
杰西卡摇摇头：“好吧好吧，平行世界的你依旧是男孩。”
快银啧了一声，表情有些失落：“我还和汉克打了赌呢，看来我要输掉十美元了，汉克就是野兽，你应该知道他是谁吧？”
杰西卡点点头：“知道，她在我的世界里是个漂亮的蓝色女孩。”
快银又说了一声可恶，对好友变成女性十分遗憾。
他眼珠子又转了转，突然单手轻轻一拽她的身子，另一只手则是托住她的后脑勺，眨眼的功夫便彻底消失在原地。
在杰森的视角之中，杰西卡对他的攻击行动失败之后，两人突然开始开心的聊起天来，然后一起消失在了马路对面。
这算什么？
伪装成X战警的外星人绑架行动之消失在人间的真正红头罩？
好吧，杰森觉得那应该是货真价实的快银，而且对方应该也不是要对杰西卡做什么，不然以他的速度，他应该是第一个遭殃的。
所以他并不十分担心杰西卡的安危，但此时的的确确有点焦虑。
杰森想到身旁的车属于老头，毫不客气拉开车门，又砰得一声用力关上。
他盯着地面，咬牙切齿道：“Damn it，她怎么和谁关系都这么好？”
然而，焦虑地不单单是杰森，杰西卡本人也对发生的事情感到有些无措。
她的世界里虽然没有快银，但X教授是实际存在存在的，X教授是个温和的老太太，总是轻声细语对所有人说话。
她是个很奇怪的人，明明见过世界上最多的丑陋，却依旧相信美好的存在。
她不试探别人，理由还可能是因为，她能窥探一切心理活动，但她即便知晓对方的阴暗面，也已然不会展示出过多的防备。
所以，她手下的X战警，也必然不会同韦恩庄园的成员，拥有类似的习惯。
比如，从不信任第一眼见到的人。
她在见到快银的时候，其实已经做好准备，她没法轻松见到X教授，她得先赢得他们的信任才对。
她猜，他要把她带到的地方，大概是——变种人刑讯室之类的。
然而，她就这样直接被带到了X教授面前。
好吧，她会读心，刑讯什么的其实压根没有必要。
X教授在屋子最正中央的位置，他坐在轮椅之上，左右站着两个他们不必自我介绍，但杰西卡明显认识的存在。
右边的是凤凰女琴葛蕾。
左边的，她抬头对上一双呃，大概不算是眼睛，而是眼镜的东西。
斯科特萨默斯，AKA镭射眼。
他的戒备反倒让杰西卡感到些许‘温暖’。
很可惜，她的同位体没有被带进来，所以对方如果发怒，直接对她来两道biubiu光线，然后快银按着她不让她动弹，她大概是没法有肉盾，只能惨叫了。
X教授表情有些无奈：“杰西小姐，我想你的担心是不必要的。”
凤凰女眨眨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是，我也觉得斯科特不会这么做。”
镭射眼眼镜上头的浓密眉毛拧在一起，不解道：“我要做什么？”
X教授推动着轮椅，向杰西卡靠近两步：“我们的客人似乎对你有些顾虑。”
斯科特语气有些不悦：“她对我能有什么顾虑？蝙蝠侠那边本来就对我们很有偏见，要我说，我们根本不该随便把他的人随便放进来。”
凤凰女摇摇头，对此持反对意见：“我不认为蝙蝠侠有针对我们的想法。”
杰西卡点点头，煞有其事道：“他明明是在针对全世界，你好，我可以喊你琴吗？”
凤凰女的眼睛快速眨动两下，杰西卡知道反抗没什么用，而且来这里之前她就做好被读心的准备。
由于家庭的某些原因，她大姐挑选好友的习惯影响了她，导致她对红发女孩的初始好感度总是高一些的。
她放弃反抗干脆敞开大脑，反正她只要不特别去思考一些，不该被人知道的东西，对方也没法读到，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被知道也没关系。
她绿色的眸子坦荡对上凤凰女的目光，在心里对她说，
‘琴，我我对你一见如故，但我真的有点害怕，斯科特会因为生气直接对我biubiubiu。’
凤凰女笑得愈发欢快：“你比我想象之中好相处。”
杰西卡眯起一只眼睛：“Well，如果你是照着那个男版的我，从而猜测我的性格，那我必然不太好相处，所以可以来个拥抱吗。”
“当然可以。”她上前拥抱住她，在她背后轻轻拍了两下。
镭射眼眉头越皱越紧，总觉得现在的气氛有点奇怪。
最为奇怪的部分，还得是凤凰女扭头看向他，却是对着她说的话，
“你看，斯科特也没有你想的这么暴躁。”
镭射眼：？
他到现在为止什么都没做，到底暴躁在哪里？
杰西卡摆出一副无辜表情，装作看不懂斯科特在疑惑点什么，转而扭头看向她来到这里的目的。
如果不是X教授说要见她，她其实很难与她对话，杰西卡很清楚这一点。
至于X教授见自己的理由，她心里早就有了一些猜测。
杰西卡罕见地，觉得自己应该对长辈有些礼貌，即便对面这位的性别，和她印象之中有些偏差。
她弯曲膝盖，而非居高临下看着眼前老爷爷，她在轮椅前头蹲下身，平视着眼前的X教授。
她刚打算开口，他便笑着说道，
“你可以直接叫我查尔斯。”
“查尔斯。”杰西卡觉得这没什么好拒绝的，她问道，“你不打算让这个世界的我先进来和你谈谈吗？”
他注视着她的双眸，他的眼神让她觉得，即便没有读心能力，也能轻易看破一切，他说，
“我以为，你会更想和我单独谈谈。”
她扭头看向一旁快银，果然，他提前把自己拽进来，是受到X教授的授意。
快银不会读心，但不难猜出她的疑惑。
他举起双手满脸无辜：“怎么，难道你不想先和教授谈谈吗？呃其实我也想先和你谈谈，你知道的，关于这个世界的旺达，还有你们的那个旺达。”
第78章 第七十八个同位体 他的旺达，她的旺达……
镭射眼似乎对‘和X教授谈谈’这件事， 颇为反对，他黑眉紧蹙目光落在一旁坐在轮椅上教授之上，
“查尔斯， 我还是认为关于她的事情， 我们没必要和”
他扭头看向杰西卡，眉头皱得更紧，他呼出一口气，抬手按着额头位置摇摇头，
“你明知道的，哥谭那边以蝙蝠侠为首的超级英雄， 向来和我们关系算不上和谐， 更别提这位还是来自平行世界的未知存在，她到底身处于一个什么样的世界，我们暂且不提， 但这个世界的她， 可是以蝙蝠侠马首是瞻的二代罗宾。”
他说前半段话的时候杰西卡并不急着反驳，双手环胸还能保持淡然微笑，要知道哥谭和变种人的关系算不上和谐， 毕竟他说的没错，他们那儿确实对超人类没多少好感。
如果‘侥幸’能成为朋友，那蝙蝠洞里或许也存有杀死他们的办法。
至于她到底处于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她还怀疑他们是不是好人呢， 所以他的怀疑也算合理。
但他后半句话
杰西卡不悦反驳道：“你认真的，我们对蝙蝠侠马首是瞻？”
镭射眼冷哼一声：“难道不是吗？”
杰西卡翻了个白眼：“我要是说你对X教授马首是瞻，你会觉得开心吗？”
镭射眼点头的动作毫不犹豫：“为什么不呢？”
杰西卡罕见的陷入了沉默。
快银把手掌放在嘴边，对着杰西卡的方向小声嘀咕道：“我保准你对X战警里头任何一个人说这话，他们都不会反驳。”
凤凰女耸耸肩膀， 朝着杰西卡眨眨眼：“不，罗根除外。”
镭射眼看向红发女人，虽说面上还保留着一丝不快，但语气之中竟然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温柔与无奈：“琴，我以为你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凤凰女抬手按在他的手臂上，说话的时候手指轻轻上下抚动，安抚他的情绪：“我知道你看蝙蝠侠不爽，我也认为如果我们需要和蝙蝠侠达成合作，必须十分谨慎，但查尔斯既然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理由，你信任他，对不对？”
镭射眼又看向一旁的X教授，见他轻轻点头。
他呼出一口气，又恶狠狠瞪了一眼杰西卡，好吧，其实没人能看到他的眼神。
镭射眼依旧感到十分气恼，但他尊重X教授的意愿，也清楚记得，在凤凰女见到杰西卡之前，她也反对将旺达的事情，告知来自哥谭的超级英雄。
她为什么改口？他选择相信同伴的判断。
以及。
他又看向一旁一直露出傻笑的快银，他只是看起来活泼，但肯定算不上个傻子，他与旺达是双生子，他既然已经决定与杰西卡合作，他自然没什么好说的。
他和凤凰女一前一后离开了室内，X教授看着紧闭的房门，开口道：“好了杰西，我们切入正题吧，琴和斯科特帮我们争取的时间并不多。”
杰西卡知道他说的争取时间，自然是他们帮忙拦住外头杰森的意思。
她多少有些错愕：“我以为你会更信任这个世界的我。”
X教授合上一半眼皮，快银快速摇了两下脑袋。
快银严肃道：“你知道旺达被关在阿卡姆，对吗？”
杰西卡点点头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因为这事，你们已经闹过不愉快了？”
杰西卡已经能够在脑海之中，完整勾勒出故事梗概，蝙蝠侠抓了旺达，X教授肯定想要回旺达，但蝙蝠侠必然对X教授说‘no’，所以两边肯定不大愉快。
X教授将她的内心一览无余，表情略带无奈：“杰西，并非你想的那样。”
杰西卡惊讶道：“如果不是这样，我实在想不出到底为什么，你会想单独和我谈谈，而不带上我的同位体。”
快银呃了一声，他双手离开轮椅向前走了一步，在杰西卡面前站定之上，他按着她的肩膀，盯着她的绿色眸子，认真道：“准确地说，不是我们的信任带来了这次单独谈话，是旺达本人的信任。”
杰西卡皱紧眉头：“她还有意识？”
快银摇摇头：“说不上。”
他抬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你相信双生子之间的心灵感应吗？”
杰西卡微微张大嘴，她很想用更为蝙蝠，更为科学的方式，去解释这些事情，但事实上她对同位体产生的共鸣，已经完全脱离了现代科学所能解释的范畴。
X教授表情突然变得有些惊讶：“你们好吧，看来在平行世界发生的那些事情，已经让你们的关系有了很大的转变。”
杰西卡捂着嘴咳咳两声，尴尬到：“教授，有些事情你读到我就当做不知道，但你可以不用点破。”
X教授哈哈笑了两声：“下次我会注意的。”
快银好奇问道：“什么东西？”
杰西卡拂开他的手，直接无视了这个问题：“我相信双生子之间的心灵感应，虽然我在那个世界之中来不及认识你，但旺达和我提到过不少次，曾经的你们
能够感应到彼此的情绪。”
快银哈哈笑了两声：“也对，你和平行世界的旺达是好朋友，总之，前段时间我做了几个梦，梦里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在今天之前我就见过你。”
杰西卡微微皱起眉头，直截了当问道：“你是透过哪个世界的旺达，看到的我。”
快银说道：“你的旺达。”
杰西卡呼出一口气：“感觉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对了，你是在时空乱流频发之前，还是之后看到的。”
快银抓抓头发：“之后，你觉得这代表着什么？”
他心里其实已经有了一些答案，但还是想听听杰西卡的想法。
果不其然，他们的答案是一致的。
杰西卡一字一句说道：“所以，我猜这和她们的灵魂有关，要么你的旺达灵魂跑了，要么我的旺达灵魂跑了。”
快银伸出左右手的食指，将两边的手指轻轻碰撞在一起：“要么，她们的灵魂融合了。”
杰西卡看向一旁的X教授，她不再有任何犹豫，将所有她知道的，关于她的旺达的故事，一股脑地都展示在X教授眼前。
X教授反应也很快，干脆在三人之间建立了心灵共享，免得‘话’还得重复一遍。
快银清楚看到平行世界旺达的故事，他原以为，他们已经足够惨，他一直觉得他的死或许无关紧要，但旺达
他希望她能够快乐，比如背负什么什么变种人的使命，成为一个厉害的复仇者——他更希望她能够快乐。
杰西卡的表情有些沮丧：“我的旺达在我死后复活了我，其实在那之后，她的精神状况就一直不大好，我倒也不是想推卸责任，但实际上我自己也疯疯癫癫的，如果我早点——”
快银抬手拍了两下杰西卡的肩膀，收敛起自己的情绪，咧嘴笑道：“杰西，我是她的双胞胎哥哥，所以我替她告诉你，她从来没有责怪过你。”
然而快银的安慰并没有起到正面作用，反倒让杰西卡愈发自责。
她咬紧下唇：“我知道她不会责怪我，甚至至今还想创造一个更好的，让我们都能快乐的世界，而我做了什么？”
她的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X教授看着杰西卡，他总能轻松地安抚别人，他轻轻拍拍她的手背，温和道：“孩子，不要为已经发生的事情感到后悔与愧疚，我们应当去寻找解决之法。”
杰西卡苦笑一声：“我觉得您说得对。”
快银又抓抓自己的白色头发，他很快打起精神，握着拳头在空中挥了两下：“总在后悔已经发生的事情根本没有意义，只会逼疯自己，比起这个我们应该向前看，想想怎么拯救——所有的旺达！”
杰西卡眼皮快速眨了两下，她笑道：“好啊，我们要把所有的旺达一个不剩的全都救下来。”
她抬起手掌，快银快速轻轻拍了一下，两人很快达成了共识。
杰西卡问道：“我们得搞清楚一个事情，你的旺达是怎么‘疯’的。”
快银本就没什么犹豫，语速飞快说出他所知道的情报：“虽然之前旺达遭遇的事态十分严峻，但我不认为，她会因为这个就崩溃。”
快银指指外头又指指X教授：“查尔斯也这么觉得，所以在她被送进阿卡姆之前，他和琴检查过她的大脑，这个世界那个，但是她的脑袋里空空如也。”
杰西卡摸摸下巴若有所思道：“空空如也？”
X教授严肃道：“人即便失去记忆，也会有情绪的存在，但她的体内——就连情绪都消失地干干净净。”
杰西卡呼出一口气：“果然是灵魂的问题。”
快银指着自己的脑袋，语气有些不确定：“呃，又是我之前做的那些梦，除却你之外，我还看到了一些别的东西，我也说不好，但我可以肯定不是这个世界，也不是你的世界会发生的事情。”
杰西卡觉得这并不奇怪，她的旺达既然能够穿越空间，还引发时空乱流，那么这个旺达也不是没可能离开自己的躯壳。
问题是，被迫还是主动。
快银对此没有肯定的答案。
杰西卡本就没觉得，他们会个面就能解决所有问题，但好消息是，他们将所有的信息整合之后，多少得出一个正确的方向。
比如，这个世界的旺达并没有接触到黑暗神书。
所以她的旺达‘嫌疑’更大，也更有可能是‘罪魁祸首’。
她还在思考对策，却突然被外头传来的打斗声给打断。
她脸色一变，后知后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完了，这下再想要哄到他不生气，估计得花大力气了。
第79章 第七十九个同位体 她知道，逃避解决不……
快银大踏步走到门口， 看向杰西卡和查尔斯的方向，他朝着杰西卡露出一个十分俏皮地眨眼动作：“我最擅长的部分，就是让时间对于旁人来说变得更‘慢’， 而我却总能抢先一步。”
杰西卡拦住了快银离开的动作， 当然，全凭他确实有那么点耐心，等待杰西卡的答案，而非直接冲出去，让她同位体的心情变得更加糟糕。
杰西卡抢先一步把手握在门把手上，朝他摇摇头：“其实刚才我就想说了， 呃， 让他进来听听也没什么，或者说，你们不想让他知道？”
快银看向X教授， X教授朝着快银点点头：“旺达是你的妹妹， 这事你说了算。”
快银挠挠后脑勺，又看向杰西卡：“虽然我和红头罩不太熟，但既然旺达， 我是说平行世界的她，能和你成为很好的朋友，那你的同位体除却和你性别不一样之外，应该也算不上坏人。”
杰西卡耸耸肩膀：“他确实不糟糕， 但肯定比不上我好。”
快银哈哈笑了两声，彻底让出门口的位置：“既然如此，那就请他进来吧。”
杰西卡拉开门之前，又想起一个严肃的事情，她又朝着X教授使劲眨巴了两下眼睛， 表情略显无辜：“教授，那件事情还要拜托你保密，不然可就不好玩了。”
快银好奇问道：“你不是打算好了，要把旺达的事情都告诉他吗？”
杰西卡摇摇头：“不，不是旺达的事情。”
快银一头雾水：“那是什么？”
杰西卡抿抿唇，笑道：“也没什么，你说是吧，教授？”
虽然快银很想知道答案，但很显然，X教授虽然知道这世上几乎全部的八卦，但同样的，他也是这世上最擅长保守秘密的人。
她得到满意的答案，接下来唯一的麻烦，就是如何平息同位体的怒火。
门外的战况十分焦灼，杰森已经拔出左右两把枪，他脚边地面滋滋冒烟的景象，显然是一旁镭射眼干的。
镭射眼旁侧的窗户也好不到哪里去，透明的玻
璃上留下一整片蛛网一般的裂痕，蛛网的正中是一个圆润的弹孔。
快银靠在门上吹了声口哨：“琴，你竟然没拦住他们。”
凤凰女头有些疼，两人比起开口聊上几句，更喜欢直接行动，所以他们刚打上照面，变对对方发起攻击，她即便想用能力，也得来得及才是。
镭射眼的手还按在黑色眼镜上呢，杰西卡也不慌，直接大大咧咧走到杰森面前，朝着两人举起手，
“嗨，暂停一下战斗。”
杰森先是一把将她拽到自己身后，凶狠的目光依旧盯着镭射眼，恶狠狠的话却是对着杰西卡说的：“所以，你现在站到他们那边去了。”
杰西卡没有着急离开杰森后背，她伸出手指戳戳他的脊背。
他扭头怒道：“干嘛？”
杰西卡眨眨眼，满脸无辜：“你胡说，我可没有站在他们的身后。”
杰森哼了一声，心情看起来好了不少。
他还是没有收起枪，依旧将两个黝黑枪洞对准镭射眼。
她视线越过身前的高大身躯，摸摸下巴说道：“据我所知，学院的玻璃都是特质材料，看来布鲁斯又要赔不少钱了。”
X教授并没打算一直待在屋内，他推着轮椅来到门外，面上带着肖似阿尔弗雷德的笑容：“哈哈，正好我最近想重新修葺一下学院，用韦恩集团的钱可不用心疼。”
杰森可没一个女巫朋友，对变种人自然没什么好感，但在面对X教授的时候，他的语气还是不自觉缓和些许，手臂的肌肉也没有方才紧绷。
他从鼻子里发出哼的一声：“原来X战警这么缺钱啊。”
镭射眼不满道：“红头罩，对查尔斯放尊重一点。”
杰西卡摸摸下巴，严肃道：“我觉得吧，这家伙没对着您喊老头，就已经算是‘尊敬’您的表现了。”
杰森再次回头怒道：“你到底站在谁这边？”
杰西卡表情愈发无辜：“你看看我们的站位，我到底哪里像是站在对面的了？”
杰森再次被噎的没话说，一口气不上不下的，最后大概也只能对着变种人发泄，杰西卡考虑到之后的合作，并不想让两边关系恶化。
她手掌按在他脊背之上，从上到下撸了两下，就像撸海莉的脊背一样：“好啦，我也不是故意不等你的，至于快银，我想你应该不会为他不信任你而生气吧？”
杰森觉得后背痒的要命，抓住她手的动作飞快，但也不影响他此事背后肌肉愈发绷直，他抿紧双唇看着杰西卡。
她神色如常，甚至还朝他露出一个灿烂笑容。
她的嘴唇怎么总是这么红，还带着一丝晶莹的光泽。
看起来——
他艰难地把视线从她唇上挪开，愈发闷闷不乐：“算了。”
杰西卡像是哄小孩一样，温柔道：\“我们一起进去？\”
他不说好，也不说不好，但卸掉手枪保险，将两把枪都插回枪托之中的动作，很显然代表着她的妥协。
他拽着杰西卡的手，大踏步向着X教授的方向走去，路过镭射眼之时朝他翻了个白眼，走进屋内关上门之前，他完全不加掩盖嚣张表情，朝着他咧嘴一笑的同时，还竖了个中指。
镭射眼：- -#
凤凰女惊愕道：“虽然他们互为同位体，有很多地方很像，但好吧我也说不好。”
杰森可没兴趣听镭射眼和凤凰女的聊天，他砰得关上门，朝着杰西卡扬扬下巴：“说吧。”
杰西卡单手托着腮，明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但偏偏要装作听不懂：“说什么？是想让我哄哄你，给你点补偿或是赔礼，还是——”
补偿？赔礼？
杰森下意识抬手捂着脸，杰西卡实在是没憋住，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杰森连连后退，最后竟然觉得站在快银边上，都比站在杰西卡边上有安全感。
他咬牙道：“你离我远点。”
杰西卡双手叉腰：“离你远点？可以啊，你自己出去吧，慢走不送。”
她做了个请的姿势。
杰森当然不可能出去，他站在原地冷笑一声：“我出去，好让你们密谋毁灭哥谭吗？”
杰西卡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不不不，我会让女英雄占领哥谭，建造一个更美妙的城市，而不是毁灭她。”
快银双手环胸满脸严肃：“虽然我觉得旺达应该会喜欢，但我应该没法参与进女英雄的活动中去。”
X教授遗憾摇头：“我的性别也不太对。”
杰西卡哀声连连：“哎呀，我的计划竟然直接破产了，或者，我去问问琴乐不乐意？”
杰森想起她那比格雷森更吸引女孩的魅力，一点也不怀疑凤凰女会直接说I do‘，哦天哪，怕是连魔形女也会破格和人类合作。
他半点不想承认胸口酸涩的感觉，竟然是因为吃她和女孩们的醋。
他觉得自己变得古怪无比，但又无计可施。
X教授遵守方才的约定，不仅不戳破杰西卡的小心思，也多少帮杰森打了个‘圆场’。
他收起长辈的和蔼笑容，换上X战警领导人该有的表情。
他直截了当切入正题，将他所掌握的资料，直接给杰森‘看’。
“这是”杰森微微张大嘴，
“你父亲想知道的东西。”X教授说道。
杰森看着他的表情有些复杂：“你就这么告诉我了？”
X教授笑道：“其实布鲁斯如果直接问我，我大概也会告诉他。”
杰森笑着摇摇头：“我想他就算问了，也不会相信你给出的答案。”
X教授对此不可置否。
杰森看向一旁的杰西卡，问道：“你怎么想？”
他不需要把话说的很明白，杰西卡就能理解他言外之意。
他说的自然是关于旺达事情。
杰西卡清楚蝙蝠侠不会信任变种人，哪怕对方是X战警，同样的，外头有一个如此反对合作的镭射眼，所以身为变种人，还是X战警成员快银双胞胎妹妹的旺达，却被关在阿卡姆之中，这本身就是一件十分古怪的事情。
X教授会读心本就不是秘密，他听见她的思考，直接解释道：“我知道你很困惑，但实际上，是旺达自己要求留在那里的。”
杰西卡惊讶道：“我以为她不会对外界做出反应。”
快银苦笑道：“她确实像是一具空壳，但在时空乱流频发的初期，她总在反复自言自语‘我得留在哥谭，我要等她’，然后——她主动来到阿卡姆的铁门前头，等着蝙蝠侠将她送进去，之后，她再没对外界的事情，做出任何反应。”
杰西卡眉头越皱越紧。
X教授目光深邃，
“杰西，这就是我所知道的全部，至于剩下的，你亲自见过她，我想你会有结论的。”
她猜测，这位旺达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大概率是因为她的旺达，但她的灵魂究竟在哪里，杰西卡暂时还得不出答案。
她得去见见旺达。
她朝着X教授点点头，随后理所当然看向一旁快银：“现在就出发吧。”
快银却摇头道：“不，我不和你们一起去。”
杰西卡表情有些困惑：“我以为你也想帮她。”
快银飞快回答道：“我当然想！”
他抓抓头发：“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比较好我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杰西卡眯起眼睛，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快银别开脸，苦笑一声：“我一直觉得她会变成这样，我也有责任。”
X教授拍拍他的手臂：“这不是你的错。”
杰西卡想也没想就上前拍拍他的肩膀，然后又觉得这样不够，干脆张开双臂给了他一个拥抱：“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肯定不是你的错，而且如果旺达还能开口的话，她也不大会指责自己的双胞胎，嗯，弟弟。”
快银有些错愕的睁大眼睛，他笑道：“谢谢你，还有纠正
一下，我是哥哥。”
杰西卡直接无视了那句‘我是哥哥’，她用手指着外头，朝快银露出一个灿烂笑容：“别管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旺达弟弟，你真的不和我们一起去看看你姐姐吗。”
快银心中的悲伤部分，因杰西卡的话消失地很快，他想到双胞胎总爱争论，且永远得不到结论的问题，不免有些想笑。
Yes，旺达总会说，‘我才是姐姐’。
好吧，他更加确信杰西卡与旺达确实是好朋友了。
他不再继续纠结哥哥弟弟的问题，摊摊手笑道：“我肯定会去的，但今天不行，我还得处理一些事情，而且我要是不在场，你们的谈话应该会更舒适，不是吗？”
杰西卡当然不会否认这点，她本就不是非要快银跟着一起去的。
离开的时候，她只要顺手捞上一起来的某人就好，免得某人回去之后又要生气。
她离开前，X教授给向杰西卡给出最后的，无关旺达的忠告。
“杰西，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当成一场游戏，否则会让我们错过人生中最重要的部分。”
杰西卡脚步顿了顿，回头笑道：“我把它当作游戏来享受，但这不代表我不认真。”
她清楚知道，这是一场，存在于现实中，落子无悔的游戏。
她拽着杰森回到车上，对新的目的地说不上期待。
但是杰西卡清楚的知道，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不仅仅是旺达。
她看向一旁杰森，笃定他最喜欢处理感情问题的模式，必然与她如出一辙。
她决定加快游戏进度，好让剧情进入下一个章节，而不是不可避免地因为某些原因，所以错过她想要的故事情节。
她得加一把火，
“杰森，你得到结论了吗？”
杰森还沉浸在旺达带来的问题之中，他双手捏着方向盘，看向杰西卡的表情略带疑惑：“旺达的结论。”
他们再次路过与刚才相同的路口，车子却驶向刚才截然不同的方向。
她突然抬手戳戳刚才吻过的脸颊：“我说的是这个。”
第80章 第八十个同位体 他承认早就对她心怀鬼……
‘Think it.’
她当时用手指着自己的红唇， 即便没有发声，他也轻易能够通过她嘴唇上下动作，辨认出她到底在说些什么。
现在， 她略长的指甲肆无忌惮地， 在他脸颊之上压出一个月牙形状，她的红唇依旧一张一合，晶亮的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杰森浑身上下烫的厉害，握着方向盘的双手手背青筋极为明显。
她的声音还回荡在他的脑海之中。
他需要思考出什么结论？
他喉咙干得要命，吞咽口水发出的声音，在狭小的室内甚至显得有些刺耳， 他的噗通噗通的心跳声， 甚至成了此时的伴奏。
他张开嘴唇，干渴的喉咙沉寂半晌，竟然说出一句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的话，
“开车的时候别总动手动脚。”
Damn it， 他脑子坏掉了吗，这种时候说这个？
他——他虽然依旧有点不想相信，杰西卡并非在耍他， 而是真在做与梦境之中有些不同，但确实是他期待之中的事情。
他们好像更近了一步，至少他是这么觉得的。
不不不，有没有可能， 她依旧在耍他玩？
还有一种可能，她，她——她**的，现在他们依旧处于梦境之中，呃比如什么， X战警如同蝙蝠侠设想最坏结局之中，真的是超级无敌大坏蛋，X教授给他洗脑，让他神志不清之类的。
不是没可能的，不是吗？
‘啪’
杰森突然感觉脑袋有些疼，好吧，他应该不是在做梦，梦里所有事情都会发生，但他的感觉永远是那么的不真实。
他所能感受到的，大多数都是他内心最深处的渴望变为‘现实’，给他带来的情绪上的满足，但当梦境消失之后，他胸口留下的只有空虚感。
她拍打自己脑袋的动作是真实的，所以他会感觉到疼。
她为什么要打自己？
她果然是在耍他玩吗。
是，没错，她一定在耍自己玩。
她虽然是他的同位体，但在受欢迎的方面和自己截然不同。
她拥有这么多朋友，芭芭拉，斯蒂芬妮，卡珊德拉，她们都信任她！
他确信她今天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世界的变种人，看，快银和X教授对她的信任也莫名其妙。
她其实没有理由也不可能对他产生，和他对她产生的，一模一样的情绪。
哦天哪，他差点忘了，隔壁世界的德雷克好像对她也有点意思，在恋爱方面他虽然掌控欲过强，但指不定比他更合适呢。
反正，这个世界也有一个德雷克，不是吗？
杰森感到失落的同时，胸口又涌起一股无名火：“嗨，你**的到底想怎么样？”
杰西卡嘴角抽了抽，语气颇为无奈：“选择权在你手里，你问我想怎么样。”
杰森别开脸，闷闷不乐道：“我听不懂你在说点什么。”
杰西卡张大嘴，表情惊讶无比，但很快，她就想明白一些事情，以她对自己同位体的了解，她如果此时按照以往的性子行事。
她承认自己的缺点，她确实是一个在遇到感情问题的时候，害怕得到与期待相悖答案所以逃避的人，因为她从来都觉得自己不配被爱。
呵呵。
所以即便很多达成唯一答案的线索，已经摆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他们也会因为‘我不配’而觉得那都是他们的错觉。
他们同样会拔高音量，摆出一副恶狠狠表情，同时试图疯狂后退，逃避非常可耻并且没有任何用处。
她知道，这就像是她和布鲁茜的关系一样，他们的距离会越来越远，她游戏之中的happy ending，希望也越来越渺茫。
她已经在旁观者的角度，看到平行世界的他们只要稍稍沟通，就可以轻松快乐的家庭关系，她也有必须想要得到的东西。
她在面对非感情问题的时候是怎么做的？
哈，勇往直前，不行就一枪崩了对方。
对，没错，就是这样。
况且，她其实没什么好逃避的，他是她的同位体，她自信自己对他内心的理解，没有半点问题。
他们不可避免被彼此吸引。
等等，难道他不这么想吗？
不，她说的不是，她觉得他不喜欢她。
她的意思是——
他不相信她也有同样的感受。
杰西卡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冷哼，平时的杰森大概是会狠狠质问她‘到底想做什么’，或者像初见时一样，对着彼此疯狂动用武力。
而现在的杰森，罕见地陷入了沉默。
杰西卡看着他愈发扣紧的手指，还有大腿上紧绷的肌肉，她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杰森搞不懂杰西卡到底想干什么，她到处调情他可以装作视而不见，但就不能看在他们互为同位体的份上，稍微放他一马吗？
**的。
他已经，他觉得再这样下去，即便她到时候主动将‘这就是个玩笑，你别当真啊’这种话说出口，他也绝对无法忍耐内心的欲望。
再者，她就算真的，真对他有那么一丁点旖旎的想法。
他们能有什么结果？
他放弃与她争吵，反正每次都得不到想要的结果。
他目视着前方，决定无论接下来她说什么，他都当做没听到的话。
但是，他总低估自己的同位体，或者说在某些方面上头，他确实没她了解自己。
她确实希望故事和童话一样，他们会获得完美的happy ending，但她比谁都清楚，现实是不会在‘王子和公主快乐的生活在一起’就戛然而止的，她免不了对思考，达西和伊丽莎白的婚后真的会幸福吗？
她知道自己不会有答案，所以在某种意义上，她更喜欢斯嘉丽的态度。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她需要更加注重过程。
“你觉得刚才那叫动手动脚？我觉得我有必要，纠正一下你错误的想法了。”
她突然抬起手，手指噼啪噼啪，一会对准他的手臂，一会对准他的腰，一会儿又下到大腿旁侧。
他身子愈发地僵硬，突然开始思考，变种人是不是掌握了什么类似亚魔卓的新技术。
他们让杰西卡能够使用快银的速度？要不然为什么，他压根都反应不过来她做了什么。
不，她的速度其实没
这么快，他能够清楚感受到她手指的每一次触碰。
他只是单纯地动不了，所以，是X教授的控制心灵？
他打了个激灵，一脚踩在油门上头半天没有松开。
杰西卡觉得殉情挺浪漫的，但也不该殉的这么随意，她掐着杰森手臂肌肉，咬牙道：“你认真地？想让我们两个上什么‘超英史上最逊死法名单榜’之类的东西吗？”
杰森连忙踩下刹车，车子摇摇晃晃差点就冲出隔离带。
杰西卡好不容易逃离‘死亡’，甩甩头发又开始说奇怪：“好吧，我们应该是做不了榜首的，在**的时候屁股被人坐烂，或者被人钻进屁股炸掉的家伙才应该首当其冲。”
杰森也觉得这样下去绝对不行，他确实不想上什么‘超英史上最逊死法名单榜’，他为了防止她的手继续乱动，落在奇怪的地方，他抓住她的手腕，他只能，也必须在此时把车停在路边。
“你——”
他咬着牙，话还没说完呢，，她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之上，他吃痛松手。
她双手便飞快动作，左手从他腿边抽出大种姓之刃，右手则是拔出自己的大种姓之刃。
她坏事做尽但表情依旧无辜：“我怎么了？”
双手举着发出金黄光芒的漂亮刀刃。
杰森觉得自己几乎被逼到‘绝路’，他已经无路可退，所以开始‘自暴自弃’，他必须‘进攻’。
他咔哒一声解开安全带，就在杰西卡以为他要下车的时候，他却突然锁上车门，身子前倾，成功将对他来说，多少算是‘纤细’的女人笼罩其中。
杰西卡其实是不大喜欢这种姿势的，局势完完全全被对方掌控，而她像是一个没有抵抗力的猎物。
可一想到她面对的人，与她拥有相似的面庞，是她的同位体。
她胸口又免不了因此扬起一股奇怪的，由‘我们是一个人’禁忌感带来的快感。
他低下头，她因为仰着头，所以白色刘海向着两边滑落，而他的白色刘海，则落在她露出的额头之上。
完全的互补。
她将刀刃尖端抵在杰森胸前，而他抓着她的双手手腕。
他们同时用力，他胸口位置被按压带来灼热的疼痛，而她的拇指也抵上刀刃尖端。
大种姓之刃锋利无比，轻易地在两人身上不同部位，留下由一把利器带来的伤口。
疼。
她感到血脉喷张，膝盖向上弯曲，抵在他的腹部之上，却完全不是因为想要将他推离。
碧绿的眼眸与蔚蓝色的眸子撞在一起。
杰森突然开始觉得，他之前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简直可笑无比。
他们互为同位体，他们如此相似，就连爱好也一模一样。
他当时到底在害怕点什么？
她不可能不喜欢自己。
即便他是如此的低劣，如此的肮脏，如此的——不值得旁人靠近。
她也必然会喜欢他。
他们是一样的。
他们的血液，他们的灵魂，他们所有的一切都是一模一样的。
至于结局，至于他们并非一个世界的人。
他之前好像就说过，去**的世界。
哈，去**的结果，他应该专注现在，得到他最想要得到的东西。
他胸口被划出细小伤口流出的鲜血，顺着她的手背，与她拇指流出的鲜血混到一起。
啪嗒，啪嗒，落在她胸口的红色蝙蝠之上。
很疼。
但这样他感到自己活着，他无法不沉迷其中。
她笑吟吟看着他：“路过的人会觉得我们疯了吗？”
“你觉得，我们应该在乎吗？”
他跟着一起嘴角上扬。
她松开十指，大种姓之刃从她的身体两侧，掉进汽车两边缝隙之中。
她抬起左手，将鲜血在他已经被亲过的脸颊上晕染开来。
她笑着，
“我应该会说，去**的。”
他拎起她另一只手，双唇重重落在她伤口位置，铁锈味道充斥在口腔之中时，他并不想分清这到底是谁的血。
反正一模一样。
她的双手绕过他的腰腹。
他的脑袋不再抵抗重力，任由两人的额头紧紧贴在一起。
下一秒，现实将他梦境之中缺失的部分彻底补齐。
映入眼帘的漂亮绿色。
灼热的温度。
柔软的触感。
甜腻的口感。
急促的呼吸。
承认吧杰森陶德，你之所以会做那些梦境，是因为你早就对她心怀鬼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