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全程碾压
极致的虹彩如灭世之光，降临到大地上。
那一箭，在射出的瞬间，化作洞天彻地的瀑流，与远观呈暗红色的山脉呈现出鲜明的对比色，夺去了所有人的视线，扫作一片澄澈的白茫茫。
大音希声。
方圆十公里范围内的人，都在这一瞬间被短暂的夺去了听觉。
唯有触觉所传来的震动依旧如此清晰，令他们分明的感受到了脚下大地的战栗。
仅仅是二者相交一瞬所扩散开的冲击波，就如同天灾般震碎了岩隐村内大片大片的房屋，高楼大厦在坍塌、铁路的钢轨被轻易扭曲、本就荒芜的山峦崩作松散的泥石流、正在逃亡或观望的人们都被动或主动的定格在了原地。
“轰隆隆——”
直到漫长的数秒过后，隐约恢复的听觉中，才捕捉到了那一线难以察觉的巨响，令人骨骼都像是在吱呀作声。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那恐怖如天灾般的力量，被他们同样难以想象的伟力拘束在了极渺小的一点。
径直向下。
大地在轰鸣。
如果说，地面上的人们只是通过视觉远远眺望到这一幕的话，那么地下正在进行考试的考生们，就不得不亲自以全身的每一处感官来验证这一点了。
本就呈喀斯特地貌的山脉岩洞之中，即便已经经过不知道多少次加固，狭窄的岩洞内部依旧如海盗船般剧烈的摇晃起来，强烈的抖动令整个如蚁穴般细密的岩窟中尽是石如雨下，大段大段的岩洞在这一击的震荡中被扭曲、粉碎、断裂，正在进行战斗或赶路的考生们，全都惊恐的抬起了头。
明明那一击的方位距离他们无比遥远，但是他们还是能够凭借那来自生物基因深处最本能的感应体会到，那仅凭着余波就足以夺走他们性命的一击，正在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朝着他们靠近。
一百米、两百米、三百米极速向下破穿的一点在余波的激荡下洞开成一道直径超过十米的通路，仅仅是冲击力就令这一击范围周边所有存在的生物都呈原子化崩毁，完全散乱成一团难以辨识的碎末。
正在与汉对峙的卡卡西等人同样感受到了这恐怖的冲击力。
再联想到之前佐原雾老师的消息，他们心中顿时升起一个不可抑制的恐怖念头。
‘雾老师，该不会要把这整座山脉都一起抹平吧？！’
几乎是在心中冒出这个念头的一瞬间，卡卡西根本来不及顾忌身后可能到来的攻击，以蛮力拉拽着快要站不稳的带土与琳，硬生生朝着一处方向迈开脚步。
全身的雷遁查克拉尽数贯通，让他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极速。
然而，即便如此。
他的速度，依旧没能越过那道闪耀的白光。
“昂——！！！”
身后的汉口中爆发出难以名状的兽吼，全力以赴的试图对抗这一击扩散开的余波。
而卡卡西等人则并没有发现，在那道白光即将临身的瞬间，他们始终放在身后的那一枚枚卡片表面，突兀的显现出被隐藏在其下更深处的纹路。
倏忽间。
三人的身影就完全消失不见。
不仅仅是他们三个。
在场所有的木叶考生身上，都迸现出类似的光华，裹挟着他们的身体从原处消失。
下一刻。
洞彻天地的白光，骤然贯穿了整个岩洞。
“咚——”
不知过了多久。
全身隐隐泛着焦黑的汉，重重落在了熔红的大地上。
那一道道如丝线般的暗红色纹路，遍布了这处整个赤土山脉最深处的泥土，炽烈的高温熏腾得整个地下空间都泛着数百度的高温。
若不是周身还有尾兽查克拉外衣包裹，他在这种环境下，仅仅是一次呼吸就会要了他的小命。
待到勉强恢复意识，汉才艰难的扶着地面缓缓起身。
此时，他身体表面的铠甲与外衣大半都燃尽，暴露出精壮的上半身。
很显然，即便是有着恐怖侵蚀性质的尾兽查克拉外衣，在刚刚那恐怖的余波之下，也只能勉强保住他的本体，而没有余力去管那些杂物了。
“呼呼.”
汉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神情茫然的看着周围的这一幕幕，如同突然从地下坠落到深渊的地狱里，大脑一片空白。
‘计划，失败了吗？’
‘但是这到底是.’
刚刚还处于绝对优势的他，竟然有些无法理解。
究竟是何等的伟力，才能将他们的重重布置，连带着这一整座山脉都抹平成这般模样。
原本如蚁穴般排布的细密岩洞，此刻已然消失不见。
他抬起头，甚至能远远望见被升腾的焦黑烟雾所覆盖的天空。
头顶上被开出了一片宛如天顶般的大洞。
而他，则如同井底之蛙般，屹立在这熔红的大地上。
“阿拉？”
“居然还有一个活口吗？”
几乎是在听到那轻佻话语的一瞬间，汉猛地朝着身后声音传来的方向转过头。
而后，就见到一个身材修长的年轻人，正一脸温和的笑意，安然立在半空，如神明般居高临下的俯瞰着他。
汉根本是凭借本能发出了呐喊。
“谁？！”
然而，待到他抬起头，视野中倒映出对面那个男人的面容时，全身又忽的僵直在了原地。
“啪嗒。”
天空中的男人动作轻巧的落到地上，一步步朝着他的方向走来，神情依旧温和礼貌，声音却带着几分讶然：
“还真是好久没听过这个问题了。”
他湛蓝的双眸里倒映出皮肤与肌肉正在尾兽查克拉的作用下飞速复原的少年人，谦和道：“那就容我自我介绍一遍。”
“我的名字叫佐原雾。”
“木叶上忍。”
尽管视野中倒映出对面那他早已看过无数遍，同样也被长辈们提点过无数遍的容貌时，心中就已然有了数。
但是，在听到对方的自我介绍之后，汉的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
他忽然发现，自己可能也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勇敢。
尤其，是在面对一个绝对不可能战胜的男人的时候。
曾经自己所听过的一句句警告下意识的划过脑海。
‘忍界最强。’
‘遇之立刻放弃任务，村子不予追究。’
‘忍者之神二代目。’
‘绝不可正面对敌。’
只是那无数次的警告，在这一刻，却全都成了无用功。
因为，对方是主动出现在这里的。
他，无路可逃。
在漫长的呼吸声中，汉的内心深处，意志逐渐笃定。
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也好，雏鸟不知雄鹰之高也罢，十五六岁的少年人，心中若是真没了那股我亦能为天下无敌的豪气，反倒成了稀奇事。自从他在岩隐村的精心选拔中，以压倒性的优势，成为了村子新一代的人柱力之后，汉就再也未曾于同龄人中遇到过对手。
无论是卡卡西也好，奇拉比也罢，所有人在尾兽那恐怖的力量之下，都不足为道。
‘既然如此.’
‘那就算对面的人是佐原雾，又有什么可怕的了？’
不知道是自我鼓舞，亦或是绝境之下的狂妄。
这一刻，汉猛地握紧了拳头，掐碎了所有懦弱。
“我才——”
“不会怕你！！”
在这豪勇之下爆发出的咆哮声，陡然回荡在这深井般的地下空洞里，震荡开一圈圈的回音。
几乎是在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决心舍弃了一切的汉，全身都被狂暴的尾兽查克拉完全笼罩。
三尾！四尾！五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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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五条尾巴，在一瞬间就从他身后的尾兽查克拉外衣之中蔓延而出。
连带着他全身都化作一片深刻的暗红，面部隐隐呈现出与五尾穆王相同的前凸状吻部。
“昂！！！”
伴着那暴怒的咆哮响。
五尾的身躯‘砰’的一声趴在地上，如真正的野兽般，四肢蓦然发力。
下一刻。
超高温笼罩下的蒸腾空气，骤然被一道笔直的真空通道完全贯穿。
四肢发力之下的极速弹射，令汉的速度当即拔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程度，无论是身体表面呈流体状的暗红色查克拉，亦或是身后的五条尾巴，都在这一瞬间被拉扯得笔直，整个身躯都好似变长了一截，化作一道疾射的水流。
目标直指佐原雾的方向。
对面的修长男人一动不动，强大的查克拉让汉的身体素质在这一刻得到了无数倍的提高。
无论是力量、速度、神经反应。
全都是平日里的数十倍！‘佐原雾又如何？！’
在这疾射而出的一刻，他心中涌出了无限的豪情。
‘即便是神明，我也要亲手杀给你看！’
豪情狂涌之下，汉只觉自己体内的力量都在这一瞬间融会贯通，全心全意的挥出了这一生最强的一击。
“轰隆隆——！”
沉闷的爆响声，陡然充斥了整个地下空间。
仅仅是震荡的回音，就令周边的焦黑岩壁都随之绽裂。
然而，汉被遮蔽在尾兽查克拉外衣下的双眸，却如同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景象般，蓦的瞪圆。
佐原雾的身躯依旧安静的立在原地，一如初时。
他覆盖向对方整个身体的巨爪，却在对方身前一米距离时，突兀的定格住。
足以将岩石粉碎的力量，全都不知去处。
隐隐间，他似乎能用肉眼捕捉到，自己与佐原雾之间那颤抖的‘距离’。
“你的勇气值得称颂。”
正当他愣神的时候，就听佐原雾忽的开口了。
他伸出手，用自己的手掌与面前那覆盖了他视野的巨爪相触碰。
然而即便如此，两人之间也隔着一层根本无法以肉眼察觉的距离——这是「无下限术式」被应用到极精妙处，所呈现出的反应。
佐原雾的这些年，可不是虚度了的。
只是他这轻巧的动作，却令汉的心中愈发耻辱。
‘明明能够触碰到明明能够触碰到.’
‘为什么？！’
在这种强烈而暴躁的念头下，汉陡然不遗余力的爆发出体内的尾兽查克拉。
这幽暗的查克拉疯狂涌动的同时，他的身躯也在以飞快的速度呈现出完全尾兽化。
佐原雾并没有理会他这点小动作的意思，只是依旧慢条斯理的开口道：
“只可惜。”
“与实力不匹配的勇气，总是被称作鲁莽。”
“啊啊啊啊啊——！！”
疯狂的咆哮声从通体瓷白色的穆王口中爆发而出，那庞大的身体如同挤压在镜面上，全力以赴的试图朝着佐原雾的方向推进。
但遗憾的是，无论它如何挣扎，都没有意义。
“轰！”
单单是长度就超过百米的巨大身躯，仅仅是被这渺小的男人轻轻一推，就好似保龄球般轰然飞出，在熔红的大地上碾压出一条漫长的沟壑之后，径直撞进焦黑的岩壁深处。
不等继续挨上第二击，暴怒的从岩壁深处爬出的穆王已然张开巨口，指向对方。
象征着阴与阳的黑白两种查克拉融为一处，化作一枚浑圆的球体，豁然朝着他喷吐而出。
比之这大地深处蒸腾的气流更加炽热的温度，沿着方才的沟壑骤然破开一条更为庞大的轨道。
然而，立在那里的男人仅仅是轻描淡写的挥手。
“砰——！”
穆王全力以赴的尾兽玉，就被如扫去灰尘般拍向别处，爆开一团耀眼的光芒。
别说是汉，就连作为尾兽存活千年的五尾穆王，有生以来都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一幕，竟是不可思议的瞪圆了眼睛。
还不等它有所反应，对面的那道人影已然以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从原地射出。
沉重的脚步绽开尘烟，穆王还没来得及分清方向，就见那如黑线般疾射的身形已然冲至了他的面前，修长的大腿如绷紧至半圆的弓弦，铮然高抬。
“咚！”
难以想象的巨力爆发开来，宛如重锤擂鼓般砸在它的下巴上，令它庞大到不知多少分量的身躯，竟如同羽毛般轻飘飘的上浮了十数米。
紧跟着，佐原雾的脚步又猛地踏在半空，击出一圈如水波涟漪般肉眼可见的气团，一拳砸进它的腹部。
无论是拳还是脚，都覆盖着一层深邃的黑色。
仅仅是两击，竟是令它完全由查克拉构成的身体，如瓦砾般大片大片的碎裂开。
身为尾兽的穆王，久违的感受到了一种名为痛苦的知觉。
从各处喷涌的液体，让它甚至分不清那究竟是唾液，还是由它体内查克拉组织构成的碎片。
直到最后，腾跃至最顶空的佐原雾双手合抱，身形如陀螺旋转着，轰然一捶重重砸在它的头顶。
“砰——”
那庞大到不可思议的尾兽身躯，沉沉陷入这熔融大地的最深处，暴露出一大片空洞。
自始至终，它甚至连用出自己最擅长的沸遁的机会都没能找到。
全程碾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