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突发剧情
生日特别剧情结束, 《咒术与恋》回归了主线。
新的一天中午，京昭收到了两条大字标红、一颤一颤的系统提示——
【突发剧情：检测到重要人物【伏黑惠】将有生命危险，是否传送？】
【突发剧情：检测到重要人物【七海建人】、【灰原雄】将有生命危险, 是否传送？（注：主线剧情同一时间仅能则一进行）】
京昭看到这两条系统提示的时候并没有惊慌失措。
咒术界当然很危险。如果把平时和五条悟、夏油杰一起比赛谁能拿下特级咒灵；把大闹总监部无人敢拦；把禅院家处处顺着玩家心意做事……当作这个披着乙游皮的《咒术与恋》的日常, 那就大错特错了。
危机四伏和蒙着阴影的低气压才是这个世界的底色, 只不过玩家一开始就拿了VIP开局, 才觉得事事轻而易举。
她停在传送界面, 没有急着点击任何一个。
只能则一进行吗……
【是否在群聊「CH（4）」发起语音通话？】
这个四人群聊的名称是京昭起的, 意为假玩（甲烷）, 是东京咒高二年级F4的秘密基地，通常被用来呼叫某人帮忙带饭, 或者随意吐槽。
很快所有人都进入了通话, 看来都很闲。
京昭没废话, 飞速说道：“谁在一年级今天出的任务地点附近？如果大家现在都在高专, 那悟和杰你们俩都去一趟。悟你先走，杰回去带上硝子。用最快的速度！他们有危险。”
收到回复后她点击【伏黑惠】, 选择传送。
玩家的确分身乏术，不可能同时解决两边的困境。
但玩家难道不会摇人吗？既然《咒术与恋》一直扬言真实，那么当然可以在这种时候喊救兵。
她去伏黑惠那边，因为只有她掌握伏黑惠的坐标情报。
七海和灰原早上就出发去完成任务了, 学弟们出任务高专都是有记录的, 很快就能定位到他们。比起一个不到五岁、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 学弟那边总是能撑一会儿的。
为什么会出问题？难道是「窗」又观测失误……？总监部还真是屡教不改啊。
要是出事，就把那些老家伙全都……
她摇摇头，暗示自己不要太焦虑。
不会出事的。放心交给自己的同期们就好。
好在高专二年级剩余三人此刻都没有要事在身, 两个强力输出外加一个白衣天使，就算是地狱大门开了, 撒旦爬上来要索命都能救一手，她大可安心。
玩家总是表现得轻松无厘头，甚至漫不经心。但熟悉她的人，比如二年级的三个同期知道，她的内核实际是冷静而稳定的，就算天塌下来，缜密的逻辑也能镇定自若地运转。
她是永远不会被突发事件吓到手足无措的人。
【伏黑家】
“甚尔去哪了？他真应该上上奶爸进修课，这么小的孩子也敢丢在一边不管。”嘴上这么说着，京昭手上丝毫没停，传送到地方都没来得及观察环境，径直开了战斗模式。
但战斗模式开启失败了。
这里并没有需要解决的敌人。
画面上是普通的房间，躺在床上的小孩子紧紧闭着眼，面色潮红冷汗淋漓，似乎正在抵抗极大的痛苦。但就算是如此，也没有发出声音，只是默默忍受着。
床边守着一个比小男孩大不了几岁的女孩子，正强忍着哭泣，手上捧着一部手机，电话却迟迟未接通。
京昭飞速点开新更新的人物图鉴扫了一眼。
女孩是伏黑津美纪，伏黑惠的义姐。
虽然大不了几岁，但已经肩负起照顾小伏黑惠的重任。但无论如何成熟自立，面对高烧难退的弟弟，小女孩还是不知所措。
拨给继父伏黑甚尔的电话没有人接，眼看弟弟呼吸越来越微弱，一早就呼叫的救护车也迟迟未来，伏黑津美纪又害怕又难过。
突然出现在房间里的漂亮姐姐就像天使。
津美纪记得电视里演过，死去的人会有天使来接他们上天堂。
小小的伏黑津美纪终于压抑不住，哭得更凶了，她抽抽嗒嗒地问：“您是……您是来接我的弟弟走的吗？”
京昭还在理解当下的情况，小女孩又说话了：“可以不要带走他吗？惠一直是个乖孩子……”
“不。总之，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去医院。”京昭眼看来不及耽误了，没时间和小女孩解释，操纵玩家带上伏黑惠就走，临走时还是不忘安抚了一下小女孩：“他会没事的，你乖乖在家等我们回来。”
说罢径直离去，选择地图上的【医院】传送。
伏黑津美纪不知道漂亮姐姐是不是天使，但见她还是带走了弟弟，眼泪汪汪地啜泣：“不见了……一下子就不见了……呜呜，弟弟被带回天上了。”.
与此同时，七海建人和灰原雄那边。
其实「窗」并没有观测失误。在禅院京昭和五条悟的威逼之下，最近总监部不至于还顶风作案，再把两个煞星招过去。
派给两个一年级的不过是一个祓除二级咒灵的任务，七海建人和灰原雄也顺利完成了。
他们结束任务后，看时间还早，就准备去当地的集市逛逛，给前辈们带点特产回去。
结果居然在人群中遭遇了攻击。对方应该是有预谋的诅咒师团体，从攻击手段来看，至少在两人以上。
诅咒师出手可以无所顾忌，但七海二人不行。为了不波及到普通人，七海建人和灰原雄迫不得已把他们往偏僻处引。
诅咒师出手狠辣，招招都是朝着致命处去。此时只是一年级的二人与咒灵战斗还算有经验，但尚无与诅咒师交手的经历，几乎节节败退，只能勉力支撑。短短十几分钟，二人身上都带了伤。
先找到他们的是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夏油杰赶到高专记录的任务地点时发现了诅咒被祓除的残秽，但没见到两个学弟，便派了几只有探查能力的咒灵去附近搜索二人的踪迹。
五条悟其实本比他们到的更快一点。此时应该也找到附近了，只不过没有能兵分多路的夏油杰效率高。
那几个诅咒师一见夏油杰就暗骂不妙，立刻四散要逃，被夏油杰的咒灵们堵住去路，硬生生退了回来。
家入硝子把学弟们带到一边去治疗，把战场留给了夏油杰。
几个不入流的诅咒师而已，他一只手就能碾死。
这就是咒术界的生存法则，弱肉强食是不变的规律。
“我怕自己保护欲太强，最近让可爱的后辈们自己锻炼，结果就被趁虚而入了啊。你们这些……杂碎。”夏油杰从来没有用过这么冷硬的语气和同期们说过话，此时满目厌恶、睥睨敌人的模样让注意着这边的灰原雄和七海建人吓了一跳。
夏油杰见过这几个诅咒师其中的一个。
当时是他带着两个学弟出任务，帮某地的高官解决困扰许久的诅咒。
那位官员自就任起一向尽职尽责，没有任何有背公德的作风，却因得罪了小人，被恶意收买了诅咒师朝他的家人下手。
不过是些诅咒师的小伎俩，夏油杰很快就解决了任务，还带着学弟们吃了火锅。
其实当时任务结束后，他在官员家附近隐约感觉到了窥伺的视线，逼视过去只见一张写满恶意的脸渐渐隐匿身形。
对方没有选择和夏油杰硬碰硬。夏油杰被官员及其家人的感激包裹，一时抽不开身去赶尽杀绝，又念在不要让学弟们过早接触到诅咒师这一群体，只是记下了那人的面貌。
后来再去细查，发现那人跟人间蒸发了似的，完全找不到踪迹。
没想到是不敢冲他出手，选择了他的后辈报复。
夏油杰不由得发散思绪，是不是当初就该追过去杀了那个诅咒师，今天就不会让学弟陷入危机。
夏油杰不是第一次剥夺生命，今天却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杀人”。
和京昭一起合杀羂索时他完全没有心理负担。甚至当时他还不知道那只是羂索的肉身，抹杀肉身并没有使一个人消亡……如果只剩一颗脑子还算是人的话。
因为对方想置京昭于死地，所以夏油杰认为“守护”是有必要的。
今天他杀死这几个诅咒师也不觉得苦恼，因为他们想要自己后辈的命，就该受到同样的惩罚。
可是那天为什么没有追上那个诅咒师？为什么没有赶尽杀绝？
就因为对方并没有造成普通人的伤亡吗？可是身为诅咒师手上不见得没有沾过血。
但此刻证明了，自己的一时软弱差点导致后辈丧命……夏油杰眸光一颤。
或许最近该好好想清楚了，今后要坚持的“道”……
第29章 “一起”
五条悟赶到的时候, 似乎只剩下扫尾工作了。
他联系了人来处理，负责安抚之前目睹诅咒师和后辈们交战现场的普通人，又拨了电话给高层, 喊他们派人来给诅咒师收尸。
五条悟, 一款居家旅行必备的扫尾好帮手。
打完几个电话, 他转向自己的同期们。
看家入硝子在陪着学弟们说话, 于是他走到夏油杰身边：“在想什么？”
夏油杰长舒了一口气, 看着天空沉沉道：“如果我一早就处理掉那个诅咒师, 就不会……”
见夏油杰面色不虞, 为了避免听到不想听的话，五条悟打断了他, 用一种近乎冷漠的语气陈述：“不是杰的错, 这件事里唯一的过错方就是邪恶的诅咒师, 仅此而已。”
“但是无论如何, 都是我没有保护好他们。”夏油杰执拗道，眼底始终有看不清说不明的郁色。
五条悟受不了他这种一言不合又要开始内耗的模样, 一把揪起他的衣领：“你为什么总是要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学弟又不是你的小鸡崽！咒术师从来就不是什么安全稳定的职业，这是入学时就有的觉悟吧？他们难道有怪你吗？”
夏油杰沉默着任由衣领被拽过去，他微微动了动脖颈，喉结上下滚动。
五条悟狠狠松手：“天塌下来不是还有老子、还有京昭在吗！”
夏油杰猛地抬眼, 咬着牙低吼：“要是出事的是你们呢？”说罢他轻嗤了一声：“咒术师的前途简直是糟糕透了。”
他突然明白了自己在害怕什么。
他本以为自己有觉悟, 身为强者要保护弱者、身为咒术师要保护普通人。他不害怕自己会因此受伤或者陷入危险, 但他恐惧看到身边亲近的人受到伤害，他害怕那时候他无能为力。
今天是后辈们，明天呢？明天如果五条悟、禅院京昭和家入硝子遇到类似的事情, 夏油杰清楚自己会崩溃。
“我们是最强的，不是吗？”五条悟避都不避他的目光, 湛蓝的眸子和他对视，满眼坚定。
“不是强不强，总会有那样的时刻，总会有……”
夏油杰的负面情绪输出再次被打断。
“我们是最强的。现在是，以后是，永远都是。天塌下来也一起扛，这不是说好的吗！”五条悟觉得他脑子有泡，非要卯着一个点钻牛角尖。
明明当初答应好的。
就算有一天世界要毁灭，他们四个人一人一个角，一起把天扛起来。
谁年少轻狂的时候没有口出过一些狂言，但五条悟是真的相信他们能做到。
不管夏油杰是想半路当逃兵还是想做什么其他多余的事，就算只是想想，那也得问问他们三个答不答应。
“我要告诉京昭和硝子，到时候你就看她俩骂不骂你就完了。”五条悟暴锤了他一下，跑掉了。
得在夏油杰反应过来前跑路，难道还要等他还手吗！
夏油杰站在原地，只不过从仰头看天转向了垂眼看地。
一起扛吗……
一直以来，永远是在自己承担、独自消化，永远是最后考虑自己的心情，永远是为了他人忽略自己的不适。
但好像自从认识了他们，所有事情都变成了“一起”。
一起吃饭。
一起训练。
一起出任务。
一起闯祸挨骂。
一起……
一起承担那些或轻或重的责任。
就连曾经最私密最痛苦的吸收咒灵玉，现在也有京昭帮忙。这次也是，京昭及时通知了他们过来支援学弟们，才有惊无险地解决了危机。
想到这些，夏油杰脑中那些让他想要止步不前的、他自己幻想出来的血淋淋的画面，便被替换成了这些美好的生动的大家在一起的经历。
他长长舒出一口郁气。
“一起”这个词，未免也太动人。
听上去好像只要他们在一起，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就没有值得畏惧的前路。
他回头去看五条悟他们。
灰原雄已经恢复了平时活泼开朗的样子，正在叽叽喳喳说些什么；七海建人正帮他缠着手臂上的绷带，示意他不要老是乱动；家入硝子和五条悟都在低头看手机，估计是在联系京昭——因为夏油杰口袋里的手机也在同时震动，那是群消息一条接一条的通知。
一切都祥和温馨。
灰原雄注意到他的视线，用力挥了挥没受伤的那只手，高声呼唤：“夏油前辈——快来啊！谢谢你——来救我们！”
夏油杰走过去。
他轻拍了一下五条悟的肩膀，和他站到一起，极轻地说道：“谢了，悟。”
五条悟继续打着字，晃晃脑袋：“这是你应该谢的啦……唔，不过我还是要告状的。”
夏油杰拖长音假意恳求：“喂……拜托不要啊，我已经知道错了……”
“反对无效。”五条悟留给他一个冷漠的后脑勺。
「没事就好。我这边有一个小朋友发高烧了，现在在医院打点滴。一会儿我处理好回学校和你们讲。」
家入硝子念出来了群里京昭的回复。
五条悟侧过身去看学弟们：“要好好感谢学姐才行哦！要不是她你俩就糟糕啦。”
灰原雄忙不迭地点头，七海建人也认真应下。
“抱歉，让你们遇到了这样的事，不会有下次了。”夏油杰一手揽一个，含着笑宽慰。
但只有他和五条悟知道，这句话更多是在说给他自己听。
“不关夏油前辈的事！前辈千万不要因此自责，我和七海回去也要更努力训练，就算再遇到危险也能把他们打跑！哎呦！”灰原雄说着说着一挥拳，结果牵拉到还没好透的伤口，又痛呼了一声。
“麻烦你先不要再激动了，不要再给家入前辈增加工作量了。”七海建人吐槽，也对夏油杰道：“请前辈不要过分在意这件事了，既已解决不如就让它过去吧，而且前辈们来得很及时。我们从来不觉得是前辈的错，反而很感谢前辈一直以来的照顾。”
“啊～多好的孩子们啊～多么阳光积极的心态啊～和某些人形成了多么鲜明的对比啊～”五条悟模仿唱诗班，高声阴阳怪气。
夏油杰：……
是不是要把这个事拿出来念叨一年才能过去？
医院这边。
伏黑惠打上点滴后情况肉眼可见的好起来了，现在呼吸平稳，脸色也恢复了正常，正闭着眼睡觉。
京昭见他情况稳定，拜托医生帮忙看护一下，就准备回去和伏黑津美纪报个平安，免得小女孩一个人在家心惊胆战。
没想到她正准备离开，伏黑惠醒了。
“是你送我来医院的吗，姐姐？”小男孩稚嫩的声音响起。
再去看病床上，黑发海胆头的小男孩睫毛长长，小嘴紧抿，看起来很紧张。
“你在这里乖乖打点滴等我回来哦，我先回去和你姐姐说一声这里的情况，让她不要担心，好不好？”京昭放柔了声音。
乖乖的小男孩怪让人心疼的。
伏黑惠点点头答应，但视线一直紧跟着玩家，好像很害怕她抛下他一样。
京昭心更软了，过去摸了摸他的小脸蛋：“别担心，我不会不管你们的。闭上眼睡一觉吧，睡一觉我就带姐姐来看你。”
安抚好伏黑惠，她点击传送，去找伏黑津美纪。
该死的伏黑甚尔！玩家宣布，现在你是无孩游民了。
你的孩子fine，但你太烂，所以现在是mine了。
第30章 跟谁回家
【伏黑家】
伏黑津美纪呆呆坐了一会儿, 又擦干眼泪，坚持拨打着那个始终无人接听的电话。
没想到电话居然接通了。
男人那边听起来在忙，不乏金属器具碰撞的声音。
伏黑甚尔呼吸微微急促, 因为手机一直在响, 还是腾出手来接了。
那个可笑的儿歌铃声, 是家里的电话。
“喂？在忙, 什么事？”
伏黑津美纪还没开口, 电话被接了过去。
是刚才的姐姐, 她回来了！
京昭接过电话, 摸了摸小津美纪的头示意没事。
“甚尔，以后小惠和津美纪我来照顾, 你被开除了。”
津美纪听到漂亮姐姐冷冰冰地吐出了让她大吃一惊的话。
电话另一边的伏黑甚尔更是一脸莫名：“你发什么疯？去找你的小伙伴玩过家家, 不要来碍我的事。”
京昭本懒得和这种无良父亲废话, 但还是忍不住批评：“小惠今天发烧到39度, 津美纪一个人在家。救护车一直没来，给你打电话始终占线。伏黑甚尔, 你真的会当一个好爸爸吗？孩子你没时间管那就我帮你管……别说什么不关我的事！怎么说小惠也是和我有血缘关系的吧。”
津美纪：什？血缘关系？难道漂亮姐姐其实不是姐姐是……啊，可是年龄对不上，应该是小惠的其他亲戚吧……
*请不要往禁忌的方向猜测！！
……
伏黑甚尔黑脸从任务对象身上把匕首抽出来，往旁边抖了抖, 甩掉沾上的血迹。
他头都不回地快步离开往家赶, 一边对着电话道：“你自己还是个小鬼, 就不要给自己揽活了。我和你保证，以后会上心，行吗？”
“就是我这样的小鬼及时赶到送小惠去医院, 就是我这样的小鬼做到了你未尽的责任，你才是没资格做保证的人吧。甚尔, 你太过分了，我看不起你！”京昭用一句小鬼式的、幼稚的绝交宣言结束了电话。
伏黑甚尔被挂了电话，手机很快收到一条新短信。
「让他们自己选好了，我们公平竞争上岗。」
他沉默，倏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被小鬼教训了啊……”
京昭把手机还给津美纪，看着她询问：“甚尔平时有好好照顾你们吗？”
津美纪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我们很少见到他，不过他有给我和小惠留钱。”
“哈？那你们平时吃住都是自己解决的吗？”京昭忍不住想重新拨回去骂伏黑甚尔了。
津美纪露出一个笑，天真道：“我现在已经会煮面、煎蛋和蒸米饭啦！小惠很喜欢我煮的面呢。”
京昭要流泪了，可怜的孩子们，简直比留守儿童还惨啊！
红十字会！红十字会在哪里！！
“姐姐，你刚才说……”津美纪紧张地拉了拉玩家的衣摆。
京昭平视她，很认真地问：“如果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和小惠以后和我一起生活，你愿意吗？不用考虑别的事，如果你们愿意，其他的事情我来处理。”
津美纪垂下眼睛，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没关系，不急着回答。你想去看看小惠吗？我们一起去医院看他好不好？”京昭并不意外小女孩的纠结，这么小的孩子遇到生活变动不可能一瞬间做出决定，何况现在还是伏黑惠的事更紧急。
津美纪连连点头，她已经知道小惠被漂亮姐姐带去医院了，其实她从刚才开始就担心的不得了，只是一直不好意思开口让漂亮姐姐带她去看小惠。
“走吧，先别管那个不靠谱的前父了。”
没错，伏黑甚尔，已经被开除父籍。
至于伏黑甚尔回来看着空无一人的屋子会作何感想，那就不是她需要考虑的事了。
【医院】
伏黑惠没有睡着，他乖乖躺在床上，眨巴着眼睛看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旁的护士有心让他放轻松，讲故事想逗他开心，也只是得到小男孩配合的笑容，但是那笑容完全是挤出来的。
于是护士也不再强迫他转移注意力，只能担心地看着他。
这孩子太乖巧太懂事了，也不闹也不哭，安静的要命，他们都不知道怎么办，以前没有遇到过这么早慧的孩子。
见京昭回来，护士松了一口气，替他们把房门关上出去了。
“小惠！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难不难受了？”津美纪松开拉着玩家的手，扑到病床前焦急道。
伏黑惠见到熟悉的亲人终于流露出真心的微笑：“我好多了，姐姐不要担心。”他又看向玩家：“谢谢您送我来医院，诊疗费之后我们会还给您的。”
京昭叹口气，过去给他掖了掖被子：“先别操心那些事了。”
她想起来还没有做过自我介绍。
“我是禅院京昭，是甚尔……曾经？名义上的妹妹，你们叫我……”她思考了一瞬间亲缘关系，遂放弃：“你们叫我京昭姐姐或者昭昭姐姐就好，想直接喊京昭的话我也不介意啦～”
干脆各论各的吧，反正她不管甚尔叫哥，那他的孩子也不用按规矩称呼她。
小朋友们乖乖喊了昭昭姐姐。
伏黑惠悄悄打量玩家，其实是小姑姑那样的身份吧……不过他更喜欢“昭昭姐姐”这个称呼，毕竟她看起来太年轻了。
“你们想要跟着我生活吗？虽然我可能没有照顾小朋友的经验，但肯定比甚尔那个混账爹好啦！我们那边还有一个白衣天使姐姐和两个帅气的哥哥哦～哦！还有一个虽然看起来有点凶但是肯定很会照顾孩子的大叔。”
京昭觉得坚决不能再让两个小朋友跟着伏黑甚尔了，这不是差点被养死了吗！
伏黑津美纪看向弟弟。
没想到伏黑惠没有多想就摇头：“昭昭姐姐有时间的时候来看看我们就好了，我们可以自己照顾自己的。”
伏黑惠不想给新认识的姐姐带去负担，他和姐姐两个什么都不会做的小孩，无论去哪都只会是拖累。
昭昭姐姐很温柔也很好，但正因如此，伏黑惠不想影响属于她的生活。
京昭叹气，孩子太懂事了怎么办。
伏黑甚尔！！！你简直是人渣！！！
她没有强求，再次摸了摸两个小朋友的脑袋：“我会经常过来看你们的，一有时间就来，我保证。”
玩家可不像伏黑甚尔，玩家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新时代好少年，肯定会说到做到的！
两个小朋友扬起开心的笑脸。
玩家不经意间一回头，就看到不速之客·孩子前父·人渣坏爸爸·伏黑甚尔倚在门口，不知道在那里待了多久了，居然没人发现他。
“你怎么在这？”京昭质问。
“附近的医院就这一家吧，随便问问不就来了。”伏黑甚尔走近，瞄了一眼儿子，看起来状态还行，就收回了目光。
“怎么办？他们好像也不愿意跟你走诶。”他单手插兜，抬了抬下巴。
两个孩子见到浑身煞气的男人又开始紧张，身体僵直，呼吸都放轻了。
“出去说，别在这影响小惠休息。”玩家推着男人出房间。
“我以后会经常来监督你有没有好好照顾他们的。你就算再忙也好歹对孩子上点心啊？年龄太小的孩子发烧这种情况，处理不好很容易出事的！”京昭怒道。
伏黑甚尔侧过头往病房里看：“我儿子不会那么脆弱。”
京昭简直被气笑了。
似乎觉得自己这话说的确实混蛋，男人又瞥向朝他翻白眼表达鄙视的少女：“你能看出来吧，他快觉醒术式了。”
*玩家当然看不出来。但根据已知信息，玩家甚至还能告诉你，他半年后会觉醒的正是禅院家祖传的十种影法术。
到时候玩家那个无用的「十种影法术」卡牌面板也终于能到期了。
……
“如果他觉醒十影，你会带他回禅院吗？”少女轻描淡写地问。
“？你在开什么玩笑，十影同时代只能有一个……”男人眸光锐利起来：“喂，小鬼……玩笑开大了，想清楚再说。”
京昭坦荡荡：“啊，就是，我觉醒的从来就不是十影啊。”
伏黑甚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