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10月16日 14：20：00
蓝果又出去接活儿了，欧阳业今天却没打算接活，他从睁眼开始就一直在盯着亡灵剑仙的坐标。
这个人自从离开战区之后一直到现在没挪过地方，真一动不动，欧阳业甚至很怀疑对方有没有去吃饭，如果不是因为现在还亮着的状态栏，他都能怀疑这人是不是死了。
虽然在《再临末世》里亡灵剑仙是作为柳复生老师一般的存在，但是就和亡灵两个字相符，他自身是一个超级可靠的对象，可就和几乎和黑暗世界完全不同的透明画风一样，真的好像连存在感都透明了。
明明是队友，柳复生只要不找剑仙，那剑仙就完全和背景融为一体。
难道说，如果没有官方召唤，剑仙在自由活动时间内其实就和透明人没差吗？
欧阳业给剑仙送去了相当多的礼物，从食物到衣物到药品，剑仙全部照单全收，互动卡全部都能互动成功，而出现的小游戏简单的仿佛一加一等于二，一通氪金砸下去欧阳业都心疼自己的钱，而剑仙身体力行的诠释了什么叫做石沉大海和无动于衷。
欧阳业绝望的躺在床上，给剑仙发去了一条信息：‘在吗，萧白。’
然而萧白秒回：‘在。’
欧阳业收到回复信息之时还在蒙圈，这是什么神级回复速度，难道剑仙其实是重度网瘾少年吗？到现在他其实都在上网？
欧阳业再次发消息过去：‘能通电话吗？’
‘能。’
欧阳业沉默良久。
拨打了电话。
欧阳业：“你好。”
萧白：“好。”
欧阳业：“你还记得我吗？”
萧白：“记得。”
欧阳业：“我是谁？”
萧白：“在上一次战区中给我匕首的人。”
欧阳业捂住脸，总觉得这个对话过于没有营养到让他很尴尬。
欧阳业：“你现在在做什么？”
萧白：“什么都没做。”
欧阳业十分笃定萧白这句话绝对是字面意义，是真的什么都没做。
“我们能见个面吗？”欧阳业问。
“能。”
10月16日 17：30：00
欧阳业低头在看时间，抬头就见到萧白已经坐在了他的对面，猛然一惊。
他们约好在五点半在哪一家店铺见面，只是没想到萧白的准时居然能直接精确到秒。
两人对视。
10月16日 17：33：11
欧阳业：“你不打算问问我为什么要找你出来吗？”
萧白那冷淡的毫无波澜的平静双眼终于抬眸看他，道：“你为什么要找我出来。”
欧阳业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这位剑仙到底是好沟通还是不好沟通了。
一般在有求于他人之时前期功夫如何下很重要，好听的话和足够的诚意甚至是酒桌文化都是重要手段，但是眼前这个人，多年做办公室的欧阳业是真的没这个眼力见能找到对方的破绽。
“我之后才知道您原来就是有名的亡灵剑仙萧白，久仰大名，当时您还救过我，对我来说是莫大的荣幸，所以这次见面第一是想报答您对我的救命之恩，其次就是希望能和您建立良好友善的关系，这个世道，多条朋友多条路，以后我也希望能在某些地方能帮到您的忙。”
欧阳业一番话下去，等待着萧白的回答，根据对方的回答能在一定程度上判断出这个人的性格以及现在对方对自己的印象和态度。
“嗯。”萧白道。
欧阳业沉默一秒。
“不过我也知道我对您来说可能没什么作用，是不是我不自量力了？”欧阳业再次抛出一个小小的试探。
这回萧白倒是思考了下，道：“我不知道。”
欧阳业双手微微挡住脸，试图掩饰尴尬，他或许应该在穿越前和营销部的前辈好好学习一下。
“您平时都做些什么呢？”欧阳业一秒调整好心态。
“什么都不做。”萧白道。
“那平时有官方召集的话？”
“会去。”
“除此之外没什么爱好吗？”
“没有。”
“平时都吃些什么呢？”
“营养液。”
……
10月16日 17：45：30
对话，好艰难。
欧阳业觉得眼前这位很可能就是在学生时代能在讲题的时候把老师气到骂人的那种学生，真的是打一下走一步什么都不做的典型。
到底是因为本性如此还是因为被家族灭亡打击到神魂不全。
“您喜欢这座城市吗？”欧阳业硬着头皮问。
“没感觉。”
听到这个答案，欧阳业心中一跳：“那如果要您离开这座城市您愿意吗？”
“无所谓。”
欧阳业心中一跳，进一步试探：“那什么原因会让你离开这座城市呢？”
萧白沉默两秒，道：“不知道。”
欧阳业甩甩手，做出随性却颇感兴趣的表情：“打个比方，如果我邀请您离开这座城市，您会因为什么原因和我走呢？”
“你邀请我。”萧白道。
“什么？”欧阳业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因为你邀请我，我就和你一起离开。”萧白重复了欧阳业的问题。
欧阳业目瞪口呆。
也忍不住当着人的面确认了一下萧白的信息，爱意值也就只有一个5啊，这就仅仅是认识的程度，萧白居然会愿意？难道说是他之前在APP上送了很多东西其实不是毫无作用的吗？
“您对我还挺看好的，虽然知道是玩笑，但是我也很高兴。”欧阳业再次道。
萧白浅淡色的眸子毫无动摇：“没开玩笑。”
欧阳业沉默。
察觉到了什么。
欧阳业试探着问：“那如果是别人邀请您一起走，您也会走吗？”
“嗯。”
欧阳业默不作声，难道说，在《再临末世》中剑仙愿意当柳复生的老师，还跟着柳复生走，其实并不是因为很欣赏柳复生，而是纯粹的柳复生要求了吗？他本身没有自己的想法吗？
“我有一个很好奇的事，当时您为什么要救下我呢？”如果是没有自己的想法，那那样自发的行动驱使他的理由是什么。
“他快死了，会在那一次战争中死亡，任务是消除所有威胁，他也是需要被消除的对象。”
听着萧白没有波澜起伏的宛若机器人一般的声音，欧阳业明白了，是因为他接到了官方任务，才做出的行动。
“以前没有人特地要求过您做什么吗？”欧阳业问。
“有。”萧白说完对上了欧阳业好奇的目光，道，“在路上会要求购买很多食物，购买衣服，被要求帮助做事，被要求投资，被要求试用化妆品，被要求清除危险……”
欧阳业越听脸色越发微妙，呜哇……冤大头现行版。
因为无法拒绝别人所以所有的要求都答应做，这种人到了人群之中就是任人宰割，难怪他不出门。
不过……
“被拜托很烦吗？”如果是不出门，就证明其实他也知道自己不喜欢做那些事吧。
这个问题萧白选择用沉默来回答，无法判断到底是抗拒还是没有反应。
这样的人，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被利用，大概是因为世界特性吧，又或者说是因为运气好？
所以当初剑仙并不是因为欣赏柳复生的才能和人格魅力，而是纯粹因为柳复生要求了他就同意了吗？？？
欧阳业不记得细节但是还记得柳复生邀请萧白的那一格画面，当时萧白没什么表情，可场景非常壮阔，所以他理所当然的认为那光影极好的背景充分表现了萧白内心翻涌的情绪。
漫画这玩意……
还挺会骗人的啊，幻灭了。
虽然欧阳业知道了萧白本身在抗拒被拜托或者说是被要求，可欧阳业虽然知道可耻，还是决定要利用对方这个性格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对不起啊。
在面前的是一位经历过社会毒打的自私的成年人。
“我来见您，其实是希望邀请您和我一起走的。”欧阳业直接道。
萧白虽然眉眼之间没什么表示，可欧阳业隐约察觉到对方似乎有点微不可查的情绪变化，可到底是什么情绪，欧阳业猜测如果是普通人，那应该会是失望、烦躁、亦或是无奈。
偷看了一眼APP，什么提示都没给他。
“好。”只是最终，萧白还是这么说。
“今天你可以去处理一下你那边房子和登记的事，然后明天来这个地址找我吗？”欧阳业一边说着，一边直接发送给萧白自己房子的地址。
萧白确认了消息，道：“好。”
10月16日 21：03：12
“你怎么了？”正在吃晚餐的蓝果见到欧阳业情绪低落，问道。
“我的良心在疼。”欧阳业捂着额头，缓缓道。
蓝果茫然的嚼着食物，完全不明所以。
欧阳业看着APP。
心情值0，爱意值5，就连详情页里的简介都只有一串‘……’，这个亡灵对他的形容简直再贴切不过了。
然而在欧阳业盯着手机的时候，突然简介变化了。
【您的追踪对象-萧白答应了您的邀约要和您一起离开这座城市，正在去登记之时遭到了反对，这座城市的官方不希望萧白离开，现在正在纠缠中，您如果在这时候帮助身缠麻烦的萧白或许有益于情感增进哦！】
爱意值任务！！
欧阳业猛然从餐桌旁站起。
不过比起这个突如其来的任务，任务的内容倒是更让欧阳业焦心。
他怎么就忘了呢，亡灵剑仙可是强大到有称号的人，这对这座城市来说就相当于一个强大的战力，不管在任何地方怎么会有轻而易举放弃一个人才的组织呢。
糟糕了。
难道他要和官方对着干吗？
遵纪守法良好小市民至今为止和官方的交集只有路过警务站的欧阳业大脑一片空白。
咬着筷子正在看他的蓝果一脸茫然。
欧阳业坐回了位置上，他现在就算着急忙慌的跑去找的萧白该纠缠的都纠缠完了，总不能因为心疼人才直接把人才下狱吧，萧白至少是有人生自由的。
用APP一下一下的给萧白送小糖果，欧阳业想了想今天的预言。
可明明今天的预言是风平浪静，所以萧白的确不会出现什么实质性的问题发生。
当初柳复生是怎么带走萧白的？前期柳复生一直在蛰伏着发展和进步自己的能力，虽然有小部分势力注意到了这个进步神速的异常者，可现在还不是时候。
剧情里没有官方冲突，也就是说柳复生带走萧白很顺畅毫不费力。
问题……出在他吗？
他记得说让萧白回去把登记和房子之类的做好了再走……
欧阳业突然捂住脑袋长叹一声，他怎么就忘了啊，这种事情就是所谓的不说走了就走了，一说那就得按照规章制度办事，他失策了啊，怎么能忘了这茬呢？？！
明明这个世界里都是年轻人掌权了为什么还要沿袭这种在末世里毫无意义的规章制度啊，是因为更迭的时间太短还没来得及改朝换代吗？
10月16日 21：13：30
欧阳业拨通了萧白的手机，这一次不是秒接，但是到底还是接了。
“萧白？”
“嗯。”
“你现在在做什么？”
“商量撤销登记的事。”
“那你现在是不是正在和官方人员在谈话？”
“嗯。”
“他们怎么说？”
“不同意。”
“你顺着他们的话说考虑一下，总之先出来再说吧。”
“嗯。”
挂断了电话，欧阳业沉默了一下，他是不是在教萧白人生忽悠学？
欧阳业看了一下萧白的详情页，简介里再次回复到六个点的省略号状态。
爱意值毫无波动。
“叔叔，怎么了？”蓝果面前的餐盘已经吃空了，乖巧的坐在位置上望着他。
“叔叔只是觉得就算世界观不同，人类始终还是人类啊。”欧阳业感慨道。
蓝果歪歪头，神色茫然。
10月17日 02：35：58
手机闹铃突然响起，正在睡的迷迷糊糊的欧阳业睁开双眼，困的神志不清，抓起手机烦躁的抓抓头发，这是又怎么了？
【您的追踪对象-萧白正在距离您八米远的门口等待您！】
欧阳业眯着还没睁开的眼睛，浑浑噩噩的起身，开什么玩笑啊，萧白在门口？大晚上的不睡觉站他门口？
混沌的脑袋飘散着乱七八糟的想法，打开了门。
一抹冰冷寒意瞬间从打开的门缝侵袭而来，欧阳业觉得那门缝中窜入的冷气都在不明确的夜色下泛着惨白的光，门被彻底打开，苍白的、透明的、仿佛在黑夜中发出惨白的幽光，一双死气沉沉毫无波动的眼睛，正凝视着他。
欧阳业吓出一身冷汗。
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脑袋中回过神来后发现自己背后已经出了一层虚汗。
亡……亡灵剑仙。
这大兄弟的造型在漫画里看着也还好，现实中看着属实让人瘆得慌。
“你怎么这么晚来？为什么不直接敲门？”欧阳业擦擦额头的汗，让开门口的位置，“先进来吧。”
萧白没有拒绝，走进了屋内，欧阳业只开了一盏灯，房间内还算昏暗，虽然萧白身似亡灵，可实际上他并不矮小，肩膀宽而线条流畅，明明已经是很冷的天气了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衣服，倒是将那明显经过锻炼的很优秀的手臂线条展现的很漂亮。
“你说让我今天来找你。”萧白道。
欧阳业一边拿出牛奶，一边琢磨着，他的意思是让萧白白天来找他，不是说零点过后就来找他，这位亡灵剑仙是不是没什么常识……
算了，有常识的人也不会次次被人当冤大头。
热了暖呼呼的牛奶放在了萧白的面前，萧白低头看着。
“喝点吧，外面这么冷，你穿这么少……”欧阳业顺手摸了一把萧白的肩膀，感觉隔着衣服都能碰到里面冰凉的体温，“你现在还小，年纪大了就知道年轻时太浪未来都会回报给你的。”
欧阳业说完有些后悔，这个世界的人基本都在身体最健壮的时候死去了，还谈什么年纪大了。
虽然欧阳业话没说好，可萧白却听话的端起牛奶小口喝。
这么大人喝个牛奶喝的这么秀气。
“今天他们很为难你吗？”欧阳业问。
“还好。”
“是我的问题，我没考虑到这层，他们拜托你留下了吧，你不是不会拒绝别人吗？”欧阳业颇有些担心，萧白来该不会是拒绝他……
“如果有冲突，我会优先处理最开始接受的要求。”萧白道。
“虽然看你好像没什么主见，可实际上还是很有自己的想法的嘛。”欧阳业松了口气，打了个哈欠，对上了萧白淡色的完全没能理解欧阳业的话的眸子，解释道，“有人给你说要怎么处理冲突吗？虽然不擅长拒绝别人，但是只要不被人抓住就不会被拜托所以才一直在家里不是？战争经验很丰富，又很懂得操纵剑……”
萧白望着欧阳业，突然道：“你怎么知道我一直在家？”
欧阳业的手一顿，端起水杯挡住自己的表情，他可真是没睡醒，什么话都往外说。
“我有我的渠道。”欧阳业道，然后立刻转移话题，“虽然我说希望你和我一起走，但是你应该也知道我是阻止不了你做选择的吧？”
欧阳业再一次为自己说的话后悔，人真的不应该在大晚上做任何决定，他说这话不就是在给萧白拒绝他的机会吗？好不容易得到对方的同意了。
但是……
欧阳业将良心和自私捆绑在一起鞭打，道：“我们距离要离开还有一点时间你可以考虑看看。”
“这样对你没好处。”萧白似乎十分勉强的思考了下，才说。
“你就当我在防止你以后背后捅我刀子吧，现在同意了，以后后悔了，我可打不过你，现在就希望你是出于自愿和我走的。”欧阳业这也是在说服自己，免得自己这个路人甲最后压不住主角团，没被克死反而先被阴了。
萧白没有说话，显然很纠结。
不擅长拒绝的人，通常也会很难做抉择吧。
“当然我是真的很希望你和我走的，如果可以也很希望你不要辜负我。”欧阳业又又又后悔的拍了拍萧白肩膀，试图挽回。
“为什么非要我？”萧白问。
“我有我的理由，总之对你不是什么坏事。”大概。
10月17日 03：12：22
当初登记的两人同住，自然分到的是两室一厅，当初和柳复生睡过才能心安理得的一起睡，他和萧白可没那么熟。
而且一想到如果半夜迷迷糊糊醒来看到旁边躺着一亡灵对心脏实在不好。
让萧白冲了热水澡，又把自己最大号的睡衣让给了萧白一件，欧阳业抱着被子去了沙发：“晚安。”
躺在柔软的沙发上，欧阳业感谢这个世界里，肯定是因为愿望是做舒适家具的人在吧，所以这个沙发才能让人躺的这么舒服，感谢不曾抛却初心的每一个人。
10月17日 08：24：58
早上了吗？好亮，昨天没拉窗帘吗？
欧阳业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身后突然悬空身体本能一个激灵一只手迅速扶住茶几，才稳住身形。
想起来了，昨晚睡的沙发。
坐起身，揉了揉头发，抬眼。
“大早上的，你俩在干嘛？”
穿着欧阳业特地挑选的棉质蓝色兔子的蓝果高高抬着头，因为身材高大而显得睡衣有些紧绷的白到透明亡灵萧白低着头，四目相对，对面僵立。
欧阳业的话没有得到回复，干脆低头看一眼手机，猛然挑眉。
有一条短信，是柳复生的短信。
没有文字内容，而是给了一个坐标。
这应该是柳复生要他去的地方，安全的地方。
欧阳业心里咯噔一声，立刻打开APP地图……
好家伙这野猫。
一晚上就飞出天外了这是？！！
柳复生跑了，这座城不安全了。
欧阳业退出地图，想去做一下今日预言，却突然注意到了一个很奇怪的数据。
萧白的爱意值，涨到10了。
难道是昨天突发的爱意值任务延迟赠送？果然这APP不会无缘无故的更新无聊的内容，感谢。
欧阳业拿着手机，起身直接站在一大一小两个孩子中间，扭着蓝果的头将蓝果强行转向卫生间。
“这个小三是谁？”蓝果稚嫩的童音咬着非常标准的咬牙切齿声音质问。
“胡说八道什么呢，去洗漱。”
将蓝果推进卫生间，一把关上了卫生间的门隔开两个初次见面的孩子，回头对萧白道：“你今天有接工作吗？”
萧白摇头。
“那就不着急，等蓝果出来你就进去洗漱，一会儿我带你们出去吃饭，我现在出门打个电话，很快回来。”欧阳业一边说一边甩了甩手机。
10月17日 08：37：00
第一通电话未接通。
今日预言：坚持自己的选择会有好结果。
欧阳业沉默两秒，再一次拨通了柳复生的电话。
10月17日 08：40：32
这是欧阳业打的第四通电话了，依旧没接通。
要不要打第五次电话呢。
欧阳业靠在破损了一个角的窗户边缘看向窗外，秋日的冷风吹着让清晨朦胧的睡意消散的干干净净，垂眸看着这一片逐渐明亮起来的城市，想着要离开了是真不舍得。
过去三十年间他最远的旅游就只有公园了，如果能爱好旅游会不会反而没有这么惆怅。
预言说坚持，如果笃定的要打通电话这件事算不算坚持啊。
再打最后一次，然后换个时间再打吧。
10月17日 08：42：40
“欧阳哥。”柳复生的声音在电话的等待音消失的瞬间突然出现，本来没报希望的欧阳业突然一愣，柳复生等待了几秒，再次开口，“欧阳哥？”
“柳复生，你走了吗？”欧阳业立刻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对。”
欧阳业揉了揉头发，道：“你真是不给我一点道别的机会啊。”
“现在道别也可以。”柳复生的声音听上去并不嘈杂，无法分辨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你一个人吗？”
“嗯。”
“这样啊，那一定要路上小心啊。”
“谢谢欧阳哥。”
“我给你打电话是不是打扰你了？”欧阳业不自觉的有些心情复杂，结果柳复生果然还是一个人走了，身边一个人没带，实在是太让人不放心了。
“没有，本来我就是要给你打电话的，只是你提前打过来了。”
那还让他打这么多不接电话，虽然腹诽，欧阳业却没真的说出来，而是调侃：“是吗？后悔不带着哥哥一起走了？”
“欧阳哥，我已经把你可以过去的地方坐标发送给你了，你在三天之内离开城市，我给你下发了一个专人带队任务，你可以查收一下，有这个任务可以直接出城不受限制。”柳复生很少见的说了一长串，欧阳业隐约从中间听出了点迫切。
“谢谢你安排的这么完善啊，不过必须三天之内是为什么，很着急吗？如果不着急的话我可以晚点接取任务然后晚点出城吗？还有很多东西要准备。”
“因为……我发布的任务时间就只有三天，所以欧阳哥，你尽快出来。”柳复生道。
“我查看一下。”欧阳业道。
城内人登录过的人无论出城进城都有检查，如果是外出任务就必须有回来的时间，欧阳业看了一下已经发送到他手机上的个人任务。
任务目的是收集在一处放置的骸骨，这和清扫任务是一样，将有研究价值的骸骨带回城内，应该是定期外出对周边进行安全维护的战斗人员会发布的任务，也就是说是昨天晚上柳复生出城之后在路上发布的。
有点不对劲。
“这个任务是需要回城的任务吧，你让我直接去坐标处，可是如果我没能回城会不会被记录为异常动态？这对进入到其他城市有影响吧？”欧阳业这几天对这个世界有一定了解之后，知道了不少事。
“没关系。”柳复生道。
没解释为什么没关系。
非常不对劲。
欧阳业总觉得柳复生的语气有点奇怪，放开了免提去查看APP，发现柳复生的心情在小幅度波动，明明没说什么特别的话为什么情绪会这样波动？
【您的追踪对象-柳复生正在和您通话中，可对方情绪波动异常，很有可能有猫腻，看穿对方的小九九也有可能成为巩固关系的一种方式，也有可能会因为拆穿对方而让对方防备，您要如何抉择呢？】
果然有问题啊，虽然欧阳业只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但是APP给他的信息就足够准确。
“真的没问题吗？”欧阳业故意问。
“嗯。”
“可是也不是这么紧急的工作，骸骨而已，放在那里又不会消失，没必要非要在三天之内去吧？”欧阳业故意道。
柳复生沉默了。
欧阳业在电话这头勾起嘴角，虽然没当过老师，但是老师在面对青春期撒谎的孩子的时候一眼就看穿是不是现在这种感觉？
欧阳业语气故意很严肃，主打一个反正柳复生看不到他的表情：“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吗？”
“听我的就好，欧阳哥。”柳复生声音却微沉，欧阳业眼睁睁的看着柳复生的心情值在下降，欧阳业一个激灵立刻给送去了几个玩具试图缓和柳复生的情绪。
“我会听，只是有些担心，真的没问题吗？你不会是违规发布的信息吧？我很担心会不会连累到你，发生什么事真的不可以和我说吗？就算是让我安心一些？”这回，欧阳业以退为进，放软了声音。
突然，欧阳业见到柳复生的心情值跳动了一个有些奇怪的幅度，他的哪句话让柳复生动摇了吗？欧阳业试图想起刚刚自己说的准确内容，很可惜，只记得内容，具体说啥忘了。
终于，欧阳业好像隐约听到了从手机对面传来一声微不可查的叹息。
“是大地震。”柳复生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前段时间的袭击，有骨化人直接挖穿了地底，这次袭击的前期准备非常完善，地裂修复师因为时间不够无法完全修复。”
欧阳业因为逗弄主角还算愉悦的心情猛的一沉：“那范围呢？”
“全城。”
“那岂不是要死很多人？”
“会。”柳复生很平静。
是灭城事件。
居然会在仅仅三天之后就发生，这个时间太紧迫了。
《再临末世》视角跟随柳复生，在柳复生离开这座城市之后会发生的事漫画里读者不会知道，这是只有重生者柳复生才知道的事情，漫画不曾明说的事就只是提了一两句，欧阳业这种能忘记出场人物姓名的中年男性也很难记得细节。
欧阳业抓了抓头发，想到了宋天晴的预言‘地裂’，说的并不是骸骨巨人进攻时候产生的大地震，而是城市地裂吗？但是因为这个预言太模糊，导致所有人都认错了？
柳复生无能为力的走了，漫画里没仔细画，但柳复生真的什么都没做？
“不应该告诉所有人让大家避难吗？”欧阳业试探着问。
“因为是没有根据的话，只有我有这个推测，没人相信。”柳复生道。
欧阳业心中一凉，突然看到柳复生的心情值已经降低到了个位数。
英雄少年不是不难过，而是真的救不了？
听这话来说，柳复生试图挽回，却没有人相信？
大概是因为欧阳业的沉默，柳复生道：“欧阳哥，该死的人，救不了。”
作者没给柳复生开挂，恐怕这件事真的无力回天。
欧阳业捂住额头，很无奈：“谢谢你啊，还想着我。”
英雄少年都无能为力，他一个路人甲更是掺和不了什么，至少能做到不要让英雄少年心里添堵。
“欧阳哥。”柳复生却缓缓的叫了欧阳业，这称呼之间居然有些莫名的，难以言明的缱绻，“谢谢。”
欧阳业隐约察觉到一些之处，下意识问道：“什么？谢我做什么？”
“你没有怀疑我的话。”
10月17日 09：00：20
一通电话，让英雄少年对他的爱意值增加了1点，可喜可贺。
欧阳业却难过的抓头发，真的要灭城了？
如果只是纯粹的地震，现在大家都有飞行器，应该死亡人数会比他想中要少吧。
欧阳业趴在窗户上，哀嚎自己的自欺欺人，如果地震来的突然，很多人都还在建筑物里，哪里有足够的撤离时间啊。
这座城市刚刚才遭遇了一场大型攻击，修复师们加班加点的重新修复被毁坏的城市，结果居然要直接灭城。
一直深埋地下的火种们估计会死的不明不白，结果却随了那些没有思维的骨化人的意。
英雄少年都放弃了，他开局死的路人甲能做什么啊。
欧阳业绝望的打开APP，却突然想到一件事。
宋天晴……
宋天晴虽然被转移了阵地但是还在这个城市呢，如果这个城市地震了，宋天晴能活下来吗？
天啊，未来柳复生很需要宋天晴的时候，宋天晴死在漫画初期了，那未来怎么办？！
这种事情可无论如何都不能发生啊！！
突然APP响起了非常熟悉的闹铃，欧阳业立刻低头，在APP上出现了十分熟悉的文字框。
【您现在所在的城市正在经历一场毁灭危机，危机就是机遇，如果成功躲避危机也许会有很多您意想不到的收获，请竭尽全力完成这一场对您有益的战斗，拯救更多的人类，获得更多的爱意值吧！】
欧阳业要疯。
“这我哪里能做得到啊！！！主角都跑了啊！！！”
第26章
10月17日 09：05：11
欧阳业回到房间，魂不守舍，抬眼就看到蓝果和萧白的深情对视，极其深刻的对对方非常看不顺眼，警惕、防备、打探。
欧阳业观察了三分钟，无论是蓝果还是萧白没有一个人关注他。
就像以前上网刷到的消息，家里原住民迎来新猫的感觉。
欧阳业不自觉拍拍手试图引起注意：“蓝果，萧白，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对方吧。”
10月17日 09：10：13
“他以后要跟着我们？为什么？”蓝果很明显的不愿意，稚嫩可爱的小脸上满是不高兴，伸手直接抓住了欧阳业的手，“你是觉得，我保护不了你吗？”
欧阳业挑眉，蓝果居然是真心实意的想要保护他吗？孩子还没养几天，感情倒是先培养好了，还有点受宠若惊，那些辛苦养崽饲主的自豪心情他依稀能体会几分了。
“当然不是，我们小超人很厉害啊。”欧阳业诱哄自家原住民，其实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萧白的存在。
面对蓝果‘你带着他就是不相信我我不想见到他你给我把他赶出去’的威逼眼神，欧阳业安抚：“因为叔叔没办法放任可怜的小孩一个人。”
‘可怜的小孩’萧白淡色的瞳孔望向欧阳业，似乎对他的形容很不解。
“这个世界到处都是这种人，哪里可怜了？”蓝果道。
欧阳业抓抓脸颊：“但是在叔叔那个年代不是这样的，你们这个年纪都是父母健在还能在家里撒泼的时候。”
蓝果眼睛逐渐瞪圆。
欧阳业揉了揉蓝果的头发：“当初想带着你，也是这个原因。”
蓝果似乎有些不满：“因为你觉得我可怜？你这么说，可怜小孩特别多，你要全部带走吗？”
“我可没那个能耐，只是见到了，总是不忍心。”欧阳业靠在蓝果的脑袋上，“叔叔也希望你能成长为一个有爱心的大人。”
欧阳业也算半真半假的哄，总不能直截了当的告诉蓝果是给柳复生带个容错吧，只是这话似乎倒也触动了一下蓝果。
“他是无亲无故的可怜小孩吗？”蓝果问。
欧阳业眨巴着眼睛：“嗯。”
“好吧，但是先来后到，我是你哥哥。”蓝果抬起下巴冲着萧白。
完全不会拒绝别人的萧白只是道：“嗯。”
欧阳业偷偷摸摸去看萧白的心情值，已经是0了，没有再下降的可能了，欧阳业猜测萧白肯定不乐意。
但是没办法。
不会叫的孩子没有糖吃，欧阳业虽然心有愧疚，但是还是决定先就欺负萧白，稳住不乐意的蓝果。
顺便随意点开了蓝果的详情页，却发现简介出现了一行字。
【您的追踪对象孙晓蓝不认为自己是可怜小孩并且对您的态度嗤之以鼻，孙晓果认为适度装可怜有利于得到更多的宠爱，决定顺水推舟，你们之间的情感维系加固了。】
欧阳业：“……？”
孙晓蓝-孙晓果100%
心情值（70/100）心情值（80/100）
爱意值（70/100）爱意值（80/100）
生命值（30/100）生命值（30/100）
10月17日 09：40：50
欧阳业坐在早餐摊上，这个点吃早餐的人已经少了些，应该都已经去工作了，所以欧阳业得到了比平时分量更多的食物，是在早餐摊收摊之前的赠送。
“真好吃。”欧阳业也稍微碰了碰每一个在这里摆摊的厨师，如果有必要他决定刷一刷这些人的爱意值，希望能获得厨艺天赋，毕竟嘴被养叼了，欧阳业有点不满足于自己普通的手艺了。
好吃的食物，入口之后却比起平时饱腹后满足，却有种消化不良感。
恋爱游戏APP说要他救人，但是他能怎么救人啊，柳复生都没办法做到的事情，他能做到什么？
以他的能耐撑死也就只是在地震的时候开着旺财救下几个人的程度。
一生生活在和平时代的欧阳业实在是没有做英雄的天赋，却偏偏要揽走英雄的活……
说起来，他看了很多遍APP系统提示，发现这好像不是一个任务，APP并不会给他发布任务，只会引导和提示，也就是说其实失败了也没什么问题吗？
欧阳业愧疚望天，对不起，他这种人就是比起如何获胜想到的先是失败了应该怎么办的悲观份子。
不然在地震来临之前敲锣打鼓直接把所有人都叫醒，这样所有人都在飞行器上……但是感觉这么做他好像会先被巡逻人员抓起来，而且他一个人能顾忌的地方也就只有一小片区域。
有没有什么，广域的，有影响力的，或者提前影响到的……
啊。
10月17日 12：00：30
洪江出来迎接了欧阳业，上下打量了欧阳业几眼：“你应该知道说谎是什么下场吧？”
“我知道。”欧阳业道。
“进来检查一下。”洪江走在前方，对欧阳业道。
欧阳业主动联系了宋天晴这边的一直和他接洽的负责人洪江，和对方说自己做了有关宋天晴的梦，梦中宋天晴很急切的想要告诉他什么。
平时这种话很容易被当做骗子，可欧阳业两次连接宋天晴、宋天晴见到他心情变好、出梦速度极快的buff，再加上洪江对他的55爱意值，欧阳业获得了再一次来到这里的机会。
既然大家都很相信宋天晴的预言，欧阳业想要再和宋天晴连接一次，然后传递出地震的预言，让所有人重视这件事。
“我听说你前两天在骸骨巨人战争里很活跃。”洪江一边走一边和欧阳业道。
“是因为被意外卷入了而已。”欧阳业道。
洪江偏头，那几乎已经布满了整张脸的病纹之下露出浅笑：“怎么能说意外，你当时真的帮了很多人，我光是听了别人转述的过程都很激动，能在危险中保护他人，真是非常让人安心的事，果然当初我在你身上感受到的安心感不是我的错觉。”
欧阳业目移，所以洪江对他的爱意值突然提升了10是因为知道了这件事吗？但是他不太好在爱意值太高的陌生对象面前表现的太亲昵。
大概是欧阳业表现的太明显，洪江则是微微笑了，转移了话题：“你找我的时候，我可没想到你会想再入梦一次，毕竟这可是会加速骨化症的事。”
“因为我做的梦很迫切。”欧阳业说的很模糊，但是模糊更好让人遐想。
洪江则是道：“因为你的每日随机buff吗？也是因为这个buff才让上面的人同意让你再来一次的，你今天的buff是什么？”
欧阳业抽了抽嘴角，真不错，因为没有半点隐私所以他成为了这座城市的大骗子。
“是，坚持，坚持要做什么事就能做到。”欧阳业面无表情道。
洪江似有所感，点头：“难怪我们这边全员答应的十分痛快呢，原来是buff在起效。”
欧阳业沉默，虽然完全不是，但是你这么想，那就是你对。
10月17日 12：30：00
“检查一切正常。”
“精神状态也没有问题，可以进行连接。”
“如果能好好连接也不是坏事，或许是为了钱来的吗？”
欧阳业听到一旁的人在嘟囔，躺在冰凉的实验床上面无表情，只是有些焦急，他很需要快点和宋天晴见面。
“要不要顺便给你检查一下骨化症进展？”正在给他做检查的研究员问道。
“不……”欧阳业立刻道，“我不想知道自己距离死还有多久。”
因为骨化症完全可以预测死亡时间，才能发布直接在骨化人诞生瞬间杀死的命令，所以每一个人基本都需要定期检查。
可欧阳业的病纹都是画的，他是真不敢检查。
“是吗？那你到时候定期检查的时候去吧。”研究员并不在意欧阳业的拒绝，对于骨化症，大家都已经随性到内心不会起任何波澜。
欧阳业看着认真的人们，这个态度却莫名让人不好受。
读着秒等待死亡是很可怕的事。
如果在死期到来之前就死去可能会更悲哀。
10月17日 12：45：04
欧阳业握住了宋天晴的手，靠近对方轻声道：“我会想办法不让你出事。”
虽然更多出于私心。
宋天晴因为他的接触，心情值突然从0拔高。
“果然她只要见到你就会很高兴，你难道每天都随身携带会让人高兴的buff吗？”研究员记录着数据，一边随意道。
欧阳业假意咳嗽两声：“可能不经常见到我，所以一遇见我就像偶尔去一次游乐场的感觉？”
研究员瞥了一眼欧阳业：“你在开什么古早的玩笑，现在哪里还有游乐场。”
古早欧阳业：“……”
10月17日 13：30：00
欧阳业进入了宋天晴的梦境。
他躺着的地面是一个巨大的平台，上面有相当多的数字，欧阳业觉得眼熟，突然想到了这是之前他对宋天晴使用游玩卡的时候出现的游戏内容，是数独。
欧阳业抽了抽嘴角。
小游戏是随机的，数独不是双人互动游戏，全程都是欧阳业在解，宋天晴在给他添麻烦，说实在的，这玩意……费脑。
欧阳业到现在还清晰的记得本来想着晚上睡觉之前和宋天晴轻松一下玩个小游戏结果出现数独的恐惧。
欧阳业看着脚下的数独，大脑都在抽疼。
眼睁睁的看着宋天晴高兴的跳跃在方格里，每跳跃一下数字就会增加数字，看上去兴致勃勃，看向他的时候满眼都是快乐。
还不如跳格子呢。
好在脚下的数独和上一次做的一样，他努力回想数字，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宋天晴把他填好数字的格子更改数字，非常开心的给他上难度。
欧阳业面无表情的脱掉了外套，上前将宋天晴和自己手绑手绑在了一起，宋天晴笑的弯下腰，却没有什么声音发出。
欧阳业头疼的做完了整个数独，第二次做同样的数独比第一次稍快些，就这样还是浪费了欧阳业一个多小时。
宋天晴乖巧安静的跟在他身边，虽然是被他绑着哪儿也去不了。
当数独格子的最后一个数字填满之后，整个地面突然开始疯狂的颤动起来，一个个格子开始塌陷，人类对落下去的本能恐惧让欧阳业不断的找着还没落下去的格子。
这些格子落下去的是漆黑不见底的深渊，看一眼都会畏惧。
然而当欧阳业和宋天晴落脚的最后一个格子也掉落之时，他们不可避免的也掉了下去。
欧阳业握住了宋天晴的手，宋天晴笑的很高兴。
欧阳业头发都被下落的风吹的乱七八糟了，宋天晴怎么还能笑的这么开心。
10月17日 15：23：00
“居然真的会出现大地震，虽然预测过可能会出现这种现象，只是到目前为止还没能确定，有了预言就该尽快撤离了。”正在给欧阳业结算工资的洪江道。
“你们已经知道会有地震了？”欧阳业询问。
“之间有个人说了同样的话，现在已经在探查了。”
欧阳业哑然，问：“是叫柳复生吗？”
“我不知道，不是我能管理的范畴。”
虽然洪江不知道，欧阳业觉得大概率是柳复生，虽然他觉得柳复生走的很痛快，可实际上也不是什么都没做，只是做的很点到即止。
到底还是英雄少年本性。
“你能得到预言，对我们来说帮助很大，虽然这段时间频繁找人进入梦境，但是基本没有得到预言。”洪江缓缓道，他眼神看向左下方，思索道，“如果没有预言支撑，真的会在地震中损失巨大也不一定。”
“预言很难得到吗？”欧阳业有些意外。
“嗯，预言师对发布预言有抗拒，根据现有信息判断，估计她在自我毁灭。”洪江语出惊人。
“为什么？！”
洪江瞥向欧阳业，轻掩饰般捂嘴：“这话我也不应该和你说，看在对你很有好感的份儿上才透露的，预言师的梦在你之前完全基于她骨化症发作前对世界的认知，也就是停留在了六岁之前，虽然进入梦里的人能多少告诉她一些，但是听和真正见到肯定是不一样的……”
一个人在不断的成长，却无法再接触到外界的一切，思维停滞不前，时间定格，不断在梦中反反复复经历同样的事，甚至还会随着时间忘记本来应该记得的。
“恐怕预言师都不知道自己传递的预言是什么意思，但是你和她见面后一直出现奇怪的变化，应该让她心境发生了什么变化吧，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是在我们看来很厉害。”洪江道。
欧阳业哑然。
并不是所有的人在年幼时候的愿望会持续到成年，而获得实现愿望的天赋或许会成为成年时候的枷锁，就像现在的宋天晴。
“如果是这样，我还以为你们会更频繁联系我去见她。”但是至今为止洪江都没有再联系过他，欧阳业倒是有些意外。
“虽然很想这么做，但是你快骨化了吧。”洪江语气很平和。
欧阳业心中一跳，明白了自己没有被联系的理由。
确实，按照现在登录的信息，他已经离死不远了。
“我都透露给你消息了，你真不打算和我来一次死前缠绵吗？”洪江再次问道。
“呃，不打算。”欧阳业老脸一红。
“那我可真是亏大了。”洪江再一次失望道。
欧阳业瞥着洪江，这样一幅清淡的，对死亡无所畏惧的模样，难道是这个世界上大部分人的真实写照吗？他们对死亡的恐惧难道是被吃掉了吗？
欧阳业垂眸，虽然没什么作用，但的确是个信息。
“我今天随机到一个有趣的buff，如果你肯给我钱的话，我可以让你体验一下。”欧阳业道。
洪江笑了：“很好，我有钱。”
10月17日 16：50：30
欧阳业收获了一笔金额不小钱，通过恋爱游戏APP给洪江赠送了不少礼物，并且还使用了游玩卡，好在这一次没有随机到很痛苦艰难的游戏。
手机上传来了洪江的语音：“真是有趣的buff，我现在心情很好，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这个buff还能持续多久？我要再买一次。”
欧阳业看着在这短短时间之内直接刷了20的爱意值，心情很复杂，再有5点就能获得新技能了。
每个人刷爱意值的速度都是不同的，比如萧白的爱意值能纹丝不动，可常云留和胡杨的爱意值却能涨的很快，洪江的爱意值更是好刷到离谱。
应该是一个很容易陷入感情中的人，或许还有死前依赖的加成。
再一次收到了钱，欧阳业反而有些心有愧疚了，发送了语音：“你没必要一直给钱。”
“反正钱对我来说再过一段时间就没用了，心情这么好已经很少见了，心情会影响身体，我都感觉我重获新生了，哪里都很轻松。”
欧阳业无意识动了动自己的手指，他骨化症发作才没几天，不可能切身体会到骨化症末期的痛苦，多少还是有些动容。
欧阳业靠在驾驶座上，这一次比起游玩卡，他购买的却是抚摸卡。
【恭喜您在不懈努力之下进入了洪江的心房，深厚的感情会带给他人美好的滋润哦，洪江很喜欢您，愿意与心爱的您分享他的愿望，您得到了新的愿望-奉献。（奉献：低级奉献，可将您的一项状态分享给他人三分之一。）】
还没等欧阳业想清什么样的愿望能得到奉献的天赋，接二连三的系统提示音不断出现。
【恭喜您已经成功将五个人的爱意值提升到80，现在开放您的个人状态栏。】
【现对您开放羁绊系统，您可以指定对象结成羁绊，在结成羁绊后您将获得更多对羁绊对象的状态掌控，双方属性加成，双方吸引力加成，双方魅力加成，羁绊到达一定阶段后可开放更多系统，敬请期待。】
【注：羁绊对象不限定数量，羁绊并非必须由您主动结成，羁绊不可解除。】
欧阳业100%
生命（100/100）
体力（65/100）
力量（30）
幸运（40）
魅力（30）（颜值加成中……）
技能：低级预言（1/1）、低级被动瞬移（0/1）、低级范围激励（0/1）、低级融合（0/1）、低级奉献。
物品：匕首残块x1、储能枪（5/5）x1。
……
欧阳业看着一大堆出现在APP里的信息很是震惊。
这难道就是新手模式结束之后开启了正式游戏吗？这花里胡哨的界面真是……
欧阳业看着在不同人的名字后面出现的同一个按钮【羁绊】，不怎么敢按。
本来为了获得技能利用别人的爱意值就已经很良心不安了，现在还要直接单方面结成羁绊，而且还不能解除，以欧阳业在自己的世界里对手游的浅薄了解，这种游戏中的羁绊往往都代表着爱情羁绊，而且恋爱游戏APP证明他绝对不是多想。
这个羁绊，会不会就等于恋爱？结成羁绊不一定就是在谈恋爱吧，他在APP上操作的爱意值好像并不会被原主发现，只是会影响到对方对自己的态度，明明用‘爱意值’这样的名词来形容可现实里好像并没有那么夸张。
效果无从确定。
欧阳业很想试试，对他而言首选羁绊对象必定是柳复生，和主角绑定通常好处比坏处多。
嗯。
没错。
一个没有良心的一脚迈入中年的社畜男性已经成功给自己洗脑成功，按下了在柳复生列表旁边的羁绊。
【爱意值未满80，无法结成羁绊，请选择爱意值满80的追踪对象。】
欧阳业眨巴着眼睛。
望天。
那现在在APP里的满了80爱意值的人里……欧阳业实在是找不到自己目前可以克服良心随意结成羁绊的对象。
对已经不再打算多接触的陌生人，实在是不想再有过多联系，如果对现实世界影响的特别多，会变得很不好办。
这其中能考虑的是蓝果和宋天晴，可如果和宋天晴结成羁绊，因为宋天晴的特殊情况无法判断羁绊效果，而蓝果还是个孩子，忽略剩余时间因素，还有很多不确定的未来，在没有确定羁绊到底会对现实中的人产生什么样的影响的情况下欧阳业不敢贸然行动。
有很多顾虑，还是得慎重考虑才行。
第27章
10月18日 00：00：22
欧阳业躺在沙发上，他的卧室让给了萧白，一整天了，和蓝果对过消息，萧白根本就没有出过门，欧阳业晚上给萧白带了外卖才见到那亡灵一样的家伙端坐在桌子上吃饭，吃完又回去闭关，简直像个地缚灵。
手机里洪江的视频通话中，那张被病纹布满的可怕的脸看上去整个人都舒坦了很多：“真是优秀的buff，很可惜这种感觉就只能维持一天。”
“你今天花了这么多钱，难道不会心疼吗？”欧阳业对于需要付钱去获得精神享受的事情一向比较扣扣搜搜，如果不是事关安全欧阳业是绝对不会轻易氪金的，现在手机里的恋爱游戏APP这种吃钱大户每次充钱都让欧阳业肝疼。
“反正我也快死了，留着钱有什么用？”洪江显然心情很不错。
“平时没有特别想要花钱的地方吗？”欧阳业有些好奇。
“你怎么会问这种问题？”洪江反而反问。
欧阳业晒笑：“也是，肯定是有很多想买的东西，钱怎么可能不重要呢。”
然而洪江的眼神透过视频都能感觉到他满腹疑惑了，他思索着，突然反应过来了：“是因为你的天赋是每日随机buff的缘故吧，才会有这么丰富的追求。”
“什么？”欧阳业没理解。
“患病之后只会对实现愿望有兴趣，并且只能从实现愿望的过程中，或者有类似联系的事情中获得快乐，除此之外的其他正面感情全部都被抑制，现在基本所有人类都很难体会到丰富的正面情绪了。”洪江说着说着，扯了扯自己的嘴角，露出一个笑容，“就连这种行为动作都只是在保持身体惯性，除了一些对负面感情有独特爱好的非正常人外，其他人很难会体会到真正意义上的正面情绪，真羡慕，你能获得各种各样的体验。”
欧阳业缓缓睁大眼睛。
“我的愿望是希望成为某个人的支柱，但是快死的我已经失去了追求愿望的机会，没有人会愿意将一个即将死亡的人当做支柱吧，所以我已经很久都没有真正感受过快乐体验了，所以你的buff对我来说，简直像临死前的麻醉药品一样上瘾。”
欧阳业沉默了。
原来是这样。
因为很难通过愿望之外的事获得快乐，所以他的恋爱游戏APP上能赋予他人的情感体验才会变得格外独特，爱意值会那样飙升是理所当然的。
被恋爱游戏APP所影响原来是这种感觉吗？
“但是仅限于情感，在生理的感官还是比起情绪要刺激的，唯一的问题就是在足够的刺激之后会陷入比往常更大的空虚中。”洪江突然又补充道，看向欧阳业的眼睛颇具深意。
欧阳业目光从手机上移开：“你还挺锲而不舍的。”
洪江似乎很满意欧阳业的窘迫，欣赏够了才道：“我只是在和你讨论理论知识，不会再向你求欢了，我们以后恐怕不可能再见面了。”
“为什么？”欧阳业疑惑。
“大地震预言已经下达到本城各处，现在重要人员已经开始整装撤离，预言师在今晚就会被转移，我会跟着走，预计明天四点开始发布全体撤离命令，所有人将会分配到各个不同城市，你和我分配到同一城市的可能性不大，更何况按照我们现在剩余的时间，也许下次如果还有机会再见面，我们恐怕都是骨化人了。”
“不要这座城了吗？”欧阳业前两天还在接修建壁障的工作，现在却在短短时间之内就做出了要弃城的决定？
“城市会毁灭的。”洪江道。
“你怎么知道？”欧阳业问道。
“你以为我们获得过多少次预言了？预言的规律我们摸得一清二楚，这次的预言传达的这么清晰足以证明灾害巨大，城市保不住了。”
欧阳业还记得这一次宋天晴传达的预言内容。
——10月20日14点45分29秒以火种为中心整座城市范围大地震。
10月18日 03：30：00
欧阳业正在迷迷糊糊的昏睡中，突然手机闹铃大作，欧阳业听到铃声立刻惊醒，低头看手机，果然是APP。
【您的追踪对象-宋天晴正在被转移，预言到即将和您远距离分离的宋天晴心情低落，她很希望和您距离更近，希望和您在一起。】
欧阳业望着手机，睡意消散。
宋天晴想和他在一起……
这一次的系统提示甚至没有给他一个选择或者发布任务的信息，而越是不给任何指示，就证明任何指示都无法预测。
欧阳业点开了地图，看着宋天晴的图标已经开始移动，但是他什么也做不了。
能指望他做什么呢，前去打劫吗？
先不说能不能打劫到了，就算是真的打劫成功，将宋天晴带了出来，他能做什么？宋天晴无法自己移动，基本等于全身瘫痪，他没有能力照顾好对方，更无法保护好她。
看着宋天晴的头像不断的向外走，在那头像上明显露出了哭哭表情的少女Q版本头像，欧阳业无能为力。
对不起啊。
开局BE的路人甲没办法承担这么沉重的希冀。
想和往常一样买点东西赠送，或者和宋天晴玩两把小游戏，可大概是心情原因，欧阳业没能做。
10月18日 16：00：00
全城通报，大地震即将来临，所有城门均已开放，解除限飞令，按分区撤离人群。
10月19日 10：00：00
轮到欧阳业所在的分区撤离，蓝果和萧白共同接到了护送任务。
10月19日 11：00：00
欧阳业跟随大众离开了城市。
10月22日 12：34：50
欧阳业没打算和所有人一起换到其他城市生活，更何况目标城市还不是柳复生指定的地方。
如果不跟在柳复生的身后，欧阳业真的没有安全感。
车辆在跟随大部队自动驾驶，欧阳业坐在驾驶座上愁眉苦脸的看着手机，很纠结：“如果不服从调令，没有去目标城市报道，我们会怎么样？”
“会被判定死亡，在路上死去的人很多的。”蓝果道。
欧阳业一愣：“会死很多人？”
“对，所以才有护送任务，虽然城里会定时清除骨化人，但是在城外可不是，城外可是四处都是骸骨集群。”蓝果的声音刚刚落下，从远处传来的巨大的炮击声响起。
10月22日 12：57：20
欧阳业在空中，远远的看到了一片密布着的将整个地面都覆盖的几乎没有任何空隙的骨化人。
庞大的数量，不畏惧被击碎的强势，骨化人疯狂袭击还活着的人类，势必要将人类排除的执念给人类带来的恐惧被这可怕的数量扩大了几倍。
欧阳业看到了蓝果从车窗翻越出去后的瘦小背影。
欧阳业看到了亡灵剑仙抽出的反射着阳光的长剑。
这是一场双方都要对方死亡的无穷尽的互相屠杀。
没有经历过战争的，在和平的年代、和平的国家，最大争斗只是在办公室看人打架的欧阳业哆哆嗦嗦的拿出手机去使用那可怜至极的完全无法影响战局的低级技能。
10月22日 13：40：37
死亡人数极多，骨化人没有生命无惧生死，欧阳业眼睁睁的看着落在地面上被骨化人从空中拖下去的飞行车辆被砸开车窗，将在里面的人拖出来分尸。
宛若地狱，明明痛不欲生，可真正绝望嘶吼的人却很少，所有人都很坦然的看待自己的死亡。
欧阳业只有一把储能枪，可仅仅五次的使用机会让欧阳业在不是危急时刻都无法开枪。
欧阳业比起其他人要幸运的多，因为蓝果和萧白始终在他附近，可车辆在空中无法前进，也无法倒退，巨大的骨化人组成的包围圈根本无法突破。
欧阳业咬着牙努力稳定情绪去看APP上的信息，这几天他太大意了，光想着其他事情去了完全没有去攻略其他对象，如果知道死亡居然近在眼前他就不应该放任自己的良心，他就应该狠狠的利用所有人才对。
恋爱游戏APP突然发出激烈的红光，人物列表上突然变成了一片剧烈闪烁的红色，所有在他附近的人物头像旁边的骨化症速度开始飞速加速，欧阳业点了一下内容。
【废弃骸骨影响中，骨化症正在加速……】
废弃骸骨？！！
原本正常的100%数值以不正常的速度飞速飙升，短短几秒之内达到千上，欧阳业顿时慌乱。
手指飞速在小小的手机上不断的往返在商店和人物列表之间，将骨化症减速药不断喂给蓝果和萧白，尤其是蓝果，经历过上一次废弃骸骨的影响蓝果的病情已经很严重了。
但是即便减速药使用成功，降下去的数值却又会在很短的时间之内飞速回升，只喂给这两个人减速药就足够让欧阳业手忙脚乱，无暇顾及在附近的陌生人。
“蓝果！！！”欧阳业打开了车门，撕扯着嗓门大声叫蓝果的名字，“回来！！！”
10月22日 13：45：22
不能再在这里停留了，这么多骨化人完全没有相同的形态，不同的愿望会诞生不同形态的骨化人，那么在这一堆奇异的骨化人中根本无法招待废弃骸骨。
“叔叔？”蓝果一手握着车门，吊在空中，望向欧阳业。
“上车，我们得走了，有废弃骸骨，再不走……”要全灭了。
蓝果愣了下，全身一个用力直接跳到了副驾驶上，随即直接关上了车门。
“萧白，萧白，回来！！！”欧阳业将车辆切换为手动操作，朝向萧白的方向撞去。
在骸骨之中飞舞的亡灵淡色的瞳孔只是随意的望了欧阳业一眼，没有要听话的意思。
这一瞬间欧阳业的大脑运转的飞快，理解了萧白不听话的意思，是优先级，他要求萧白和他一起走是优先，而他现在让萧白回来的要求，却是在官方发布的要保护所有人转移城池的命令之后。
“萧白！我要走了！你得跟着我！我才是你的优先级！！！”欧阳业撕扯着嗓子，朝着萧白的方向加速，“蓝果，你拽走他！！”
蓝果直接跳上了车窗，坐在车窗上一只手死死扣住了车顶棚，做好了在路过萧白之时带走萧白的准备。
10月22日 13：46：40
两次的储能枪射击，助萧白破开骨化人的包围圈，储能枪五次已经全部用完。
蓝果抓住了萧白手臂，车辆飞速窜出，萧白没有挣扎，手中长剑挥舞，斩断不断向着他们车头撞击而来的骨化人。
然而在欧阳业的眼前，却出现了无数被粉碎的碎骨没有落下去，而是开始向着他们正前方聚集的现象。
欧阳业脑袋嗡的一声。
是骸骨巨人。
骸骨巨人出现了，如同磁铁中心一样不断的吸纳着周边粉碎的骸骨凝结为一体，而骸骨巨人出现的方向刚好是他们的正前方。
从后方不断涌向骸骨巨人本体方向的碎骨将车辆击打的噼噼啪啪，他们现在想转向都不可能了。
“快上来，都坐好！！”欧阳业喊道。
蓝果直接坐回了副驾驶座，扯着萧白的领子就要从车窗口把人拽进来，奈何亡灵剑仙身形高大无法通过车窗口，蓝果死死的拽住了萧白的脖子不让萧白被甩出去。
欧阳业加速了。
现在骸骨巨人还没成型，他打算用最快的速度从缝隙之中找到出路。
孤注一掷，没什么好怕的。
今日预言：安全无忧。
10月22日 13：47：32
骸骨巨人似乎察觉到了他们，提前成型了一只巨大的手试图阻挡他们前进的路线，欧阳业死死咬住牙将速度无限提升。
不会撞的，就算撞了，碎的也肯定是骸骨巨人，宋天晴的预言至今为止没有错过！
10月22日 13：47：59
巨大的手向着他们挥舞。
10月22日 13：48：00
在欧阳业的眼前，他们的车辆和骸骨巨人已经近在咫尺，遮天蔽日的聚集的骸骨不仅夺走了阳光，还夺走了欧阳业的思维和呼吸。
10月22日 13：48：03
车辆飞速窜出，欧阳业的眼前豁然开朗，短短几秒之内窜出了百米远，可一切畅通无阻。
欧阳业看向后视镜，却没有看到本来应该混乱的战场，周围安静的只有风声。
欧阳业缓缓减速了车辆。
他们停了下来，欧阳业握着方向盘，神色恍然。
脑袋转了一圈，这里只有一片荒漠和干草，哪里有成群结队的人类和骨化人。
欧阳业低头看向手机，在APP里，萧白和蓝果的骨化症已经恢复了正常速度。
偏头，看向在副驾驶的蓝果，蓝果似乎也觉得异常，松开一直钳制着萧白脖子的手，萧白站定，将自己的脑袋从车窗内收了回去，稍微活动了一下脖子，似乎在缓解被扯着的疼痛。
“我们是不是死了？到天堂了？”欧阳业恍恍惚惚，打开了车门下车，站在一片空旷之地，很是茫然。
再次看向APP，打开地图，发现他们已经的地方变化，他们好像……瞬移了。
10月22日 13：51：12
欧阳业找到了瞬移的原因。
【瞬移：低级被动瞬移，在受到致命伤害之前会迅速瞬移到安全地，每周可使用一次，本周1/1。】
没想到居然能连带着车辆一起瞬移。
欧阳业脚下一软坐在了地上。
“运气，真好，我就说不会有事。”后怕一层一层用上心头，欧阳业背后出了一层冷汗。
“叔叔？”蓝果半跪在欧阳业的身边，握住了欧阳业的手。
“还好只下降了一点。”欧阳业叹气，他说的是他们的生命值。
蓝果却听不懂欧阳业在说什么，茫然的歪了歪头。
萧白站在他们身边，似乎对周遭发生的一切并不感兴趣，不发表见解，不会对意外感到惊讶。
欧阳业靠在车身上，满是劫后余生的怅然。
10月22日 20：20：12
“在这里停下吧。”欧阳业将车辆缓缓停下，打开了车辆储能功能，下了车。
他自从安全之后火急火燎的赶路，就是为了让偏移的路程回到曾经柳复生走过的道路上，反正主角走过的地方，不安全都会变得安全，真正到了这里，欧阳业的心才平稳了下来。
欧阳业绕着车辆四处查看，好在车辆的确很结实，到底是主角送的东西显然不同凡响，只是让欧阳业很惊讶的是在副驾驶的车顶棚出现了五个很明显的手指印，显然是小超人蓝果扣的。
真厉害啊，不愧是超人。
欧阳业对比了一下自己的手，手指印比他的手要小多了，可欧阳业觉得比起自己在车上留下手指印，倒不如他的手直接断了来的正常。
“叔叔，我能帮你做什么吗？”蓝果在欧阳业的身边问。
“去热一下饭菜吧，我买了很多预制菜料理包。”欧阳业为了能跟着柳复生离开早已经准备好了相当多的食物，现在科技比起他的认知要发达了很多，保存时间和保存空间都降低了要求，欧阳业很放心，“萧白，去找点能烧的东西来。”
欧阳业特地选择了距离水源很近的地方休息，看着蓝果端着锅去河边，萧白提着剑看样子要去不远处的枯树枝的方向，欧阳业才轻声叹气。
太累了。
精神紧绷了一整天。
欧阳业反省了一下，虽然他认为自己是个路人，但是在《再临末世》中到底还存活着各种各样的路人，大家都能努力的存活下来，他当然也能。
想到自己在战争中心之时的后悔，欧阳业也端起了手机。
俗话说技多不压身，他不打算再想什么故意刷爱意值会不会对他人怎么样了，他就是一个自私的人，人为了活着做点非法手段怎么了，这叫紧急避险。
之前因为没钱才会这么窘迫，现在手里有些钱了，那就干脆选择几个他之前看好的路人直接攻略吧，反正也见不到面，没什么好怕的……
就像今天一样，没准哪一个技能就能用到。
欧阳业看着手机之时，却愣了。
他接触了相当多的拥有战斗能力天赋的人，而现在，已经黑了一大片，他看好的几个人运气不好的全部黑了资料。
欧阳业看着APP面板。
洪江，死亡。
常云留，死亡。
胡杨，死亡。
10月22日 21：40：40
食物很好吃，这是欧阳业从专门制作食物的人手里买到的，对方不断炫耀自己的预制菜品，兼顾了储存和味道，并且进行压缩能够减小存放空间，营养均衡，方便料理，对方神采奕奕的表情到现在欧阳业还记得。
欧阳业也想要攻略这个对象，一旦达到80应该能得到一部分他的天赋，可现在面板上的人已经彻底黑了。
“叔叔，你怎么了？”蓝果靠在欧阳业的身边，仰头，漂亮的眼睛里全都是对他的担忧。
“今天搭帐篷，萧白，一起睡吗？”欧阳业回头问萧白。
“不守夜吗？”蓝果突然问。
欧阳业一愣，思索了下，虽然主角过路的地方会很安全，但是也不一定百分百安全，只是不会太过危险，防备一下还是要的。
“那我先守，等到忍不了就换班。”欧阳业道。
蓝果却摇摇头，道：“叔叔先睡吧，你开了一天的车了。”
“我有点事，打算思考一下。”欧阳业揉了揉蓝果的发丝，孩子本来应该是觉多的年纪，在城里的时候一到晚上就开始昏昏欲睡，到了外面反而关心他，看上去精神头不差。
是体质不同吗？睡眠都已经被进化到能自控的程度了？
欧阳业自己起身去找帐篷，只需要在地面固定一下就自己支撑的帐篷非常好用，这东西在这个世界里很便宜而且种类繁多，似乎更像是日常用品。
面对着干净漂亮第一次被搭建起来的帐篷，欧阳业突然道：“在这种迁城活动中像这样大规模死亡的现象是正常的吗？”
萧白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注意到欧阳业盯着他看了很久，后知后觉道：“正常。”
“我们今天能活下来反而不正常，因为叔叔才活下来的，叔叔是福星！”蓝果突然从欧阳业的身后抱住了欧阳业的腰，矮小的孩子将脸颊埋在欧阳业的后背上，语气轻快，即便今天面对了庞大的死亡似乎也并没有影响到他的心情。
这些都是见惯了死亡的人，又因为骨化症被消减了正常的情绪，和他到底是不太一样。
欧阳业无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手指，大概是天天看，他的病纹到底有没有蔓延他反而没什么感觉，是不是之后也会无声无息的让他变成一个冷淡的人。
“萧白。”欧阳业突然想到了什么，对面前的萧白道，“你看着我。”
萧白面对欧阳业。
“以后请你只听我的拜托，我的要求，所有的事情只要我开口你都必须先考虑我，我的话比任何人都要优先，你要留在我身边，如果要离开必须获得我的允许……”欧阳业绞尽脑汁试图给萧白灌输所有的优先级，避免今天那样叫不走的状况再次发生。
萧白淡色的眸子平淡的望着他，没有任何要拒绝的意思。
“我呢？”蓝果突然推开了萧白，抬头望着欧阳业，满怀期待。
“你嘛……你要永远喜欢叔叔。”欧阳业揉了揉蓝果的头发，获得了蓝果甜甜笑容一枚。
第28章
10月22日 23：20：55
现在的天气冷了，欧阳业从车里找出了厚衣服给打算先守夜的萧白披上。
萧白察觉到自己肩头沉重，伸手握住了那软绵舒适的、欧阳业特地用好闻的清洁用品清洗过的衣服，微微偏头嗅了嗅。
欧阳业也给自己披上了衣服，顺手将蓝果捞在怀里抱着两个人一起取暖，蓝果显然很喜欢欧阳业的体温，伸手还将欧阳业的衣服扣子扣上，两个人裹在一件衣服里，蓝果舒服的直哼哼。
欧阳业顺着正在拨弄火堆的棍子看向萧白，在深夜的漆黑和火光的明亮之中，这个人淡的好像要消失在分界线里。
“如果我没有带你出来，你会死在那里吗？”欧阳业突然问道。
蓝果毛茸茸的脑袋微微抬起，似乎在看欧阳业。
萧白连睫毛的颜色都是浅色的，镀着火焰的昏黄光芒，轻轻眨了一下：“不知道。”
欧阳业不觉得萧白会死，毕竟是主角的师父，强大到能够训练主角的人，但是现在萧白没有跟着主角一起走，按照收到了‘护送任务’的优先级，只要当时在战斗中心还有一个人活着，恐怕萧白就不会走，如果到最后只活着萧白一人，萧白或许跑得掉。
但是也或许跑不掉，毕竟奋战到最后一人，光是体力就很难再支撑下去，况且萧白本人似乎也对活着没有什么执念。
从火焰中燃烧的木头噼噼啪啪的响着，像是欧阳业复杂的心情。
如果柳复生把萧白带走了……
虽然现在欧阳业觉得自己因为有蓝果和萧白在真的很安心，他一个人恐怕就死在这一场混战中了，他加入不进主角队，却没想到还能沾着主角队的光，他的幸运值不应该只有30才对。
“能和你们在一起真的很好，最好能一起活着。”欧阳业缓缓道。
在和平时代，距离死亡很远，他孤身一人无惧生死，可在《再临末世》，避无可避的面对着死亡，才知道本能对死亡的恐惧。
他好怕死，他一定是这个世界的异类。
10月23日 10：11：33
睡了很久。
欧阳业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的，身边是裹着睡袋还不老实非要往他身上贴的蓝果。
欧阳业很后悔，他怎么就睡的这么死，居然让萧白一个人守夜了一个晚上，今天在路上的时候让萧白在车上睡吧。
熟练的拿起手机看APP，突然欧阳业一个挑眉。
萧白100%
心情值（5/100）
爱意值（30/100）
生命值（44/100）
爱意值涨了？
萧白的心境在这一个晚上发生了什么奇怪的变化吗？守夜守开心了？还是平时他送的礼物或者各类互动卡延迟结算了？
心情居然有5，平时跳个1都很少见了。
难道说萧白的爱好是守夜吗？有点奇怪，但是放在奇怪的萧白身上又好像变得有可能了。
欧阳业小心翼翼试图将蓝果移开，却骤然对上了蓝果睁开的双眼，里面没有半点睡意，居然是早就醒了。
“早上好。”欧阳业道。
“叔叔睡了好久，肯定很累。”蓝果打开了自己的睡袋，坐起身，“你可以再睡会儿。”
欧阳业却没打算睡了，看了看APP的地图，柳复生好像停止移动了，他要趁着柳复生还没走远之前尽可能的和柳复生拉近一点距离，保证他们一直处于安全范围之中。
欧阳业从帐篷出来打算收帐篷，却看到干净的、透明的、在上午的阳光之下宛若马上要消逝的萧白脚下，看到了一头死鹿。
欧阳业：“……？”
10月23日 11：24：43
他不应该睡得这么晚的，不然萧白也不会无聊到跑出去打鹿。
欧阳业蹲在河边努力清洗鹿肉，脑子里全都是萧白用那漂亮的不染纤尘的长剑轻车熟路的给鹿剥皮去内脏的样子。
买猪肉都是去超市买切好的肉，欧阳业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居然要亲手处理一整具肉，看到整体和看到局部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欧阳业的心情难以叙述。
在这个世界，患骨化症的不仅仅是人，所有可行动的动物都会患，只是和人类能存活的时间不同罢了。
这死鹿的病纹几乎都在腿部，欧阳业思考着会不会这头鹿的愿望就是可以跑的更快。
“这些病纹可以吃吗？”欧阳业按压着鹿肉上的病纹，所有的病纹都会逐渐坚硬最后骨化，成为骨化之后的变形支架，这东西，应该是骨头，但是手感又有些软，欧阳业情不自禁喃喃道，“难道是筋吗？”
这病纹到底要怎么处理才好，难道说要把肉从病纹理剔出来吗？那得是多么浩大的处理工程。
10月23日 12：09：3
事实证明，病纹可以吃，口感……像脆骨。
欧阳业嘴里一边嘎吱嘎吱的嚼脆骨，一边努力压下自己复杂的心情，总觉得他布满病纹的手指就是口感很好的脆骨。
因为是新鲜鹿肉加上在烹饪之前欧阳业让蓝果把肉打散，总体还是好吃的，只是总有怪异感，欧阳业也不知道这种奇怪感觉是不是自己的心理错觉。
瞥了一眼一旁的碎石头，那里原本是蓝果用来当案板的石头，居然被捶的四分五裂了。
“你是怎么会打猎的啊？”欧阳业再次往锅里放了油煎鹿肉，旁边一大一小等着吃，欧阳业觉得自己像个单身带俩娃的爹。
“这不是什么少见的能力啊，我也会啊，下次我也给叔叔打野味。”蓝果显然不满意萧白出头，立刻在欧阳业面前拍着胸脯做出承诺。
欧阳业哑然，在这个世界里打猎是正常技巧吗？以前看漫画他只以为是因为主角团很厉害，所以总能看到主角团围坐着火堆烤肉的画面，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样。
如果他一直都是在农村生活的就好了，至少在生活上也能不怎么拖后腿。
欧阳业将煎好的鹿肉一人分一块，然后继续煎。
然而就算三人吃饱，在一旁却还放着一大半肉。
欧阳业沉默，这个怎么处理？放在这里总觉得太可惜了。
10月23日 13：20：20
欧阳业开着车，副驾驶蓝果趴在车窗上看车外的风景，后座睡着萧白，车顶绑着盖着一层防水布的鹿尸。
10月26日 16：30：01
车辆一停下来，本来睡得很香的蓝果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欧阳业已经下车到了不远处的水源处，萧白已经下车站在欧阳业的身后不远处。
“叔叔！”蓝果不甘示弱的立刻上前想要抱住欧阳业的腰，可欧阳业一把就挡住了蓝果的脑袋，不让蓝果靠近。
被阻拦的蓝果一脸崩溃之色，宛若天塌。
“不是，不是不让你抱，我真的得洗澡了。”欧阳业道。
他都臭了。
蓝果眨巴着眼睛，满脸茫然。
三人分别到各处去找柴火，打算在这附近烧水洗澡。
车里的水基本都用来喝，他们赶路这么长时间了，虽然天气不热不至于满身是汗，但是到底也是代谢旺盛的三个男人……两个半男人，保持干净卫生还是很需要的。
现在阳光正好，温度也是最高的时间，车内不适合洗澡，但是好在有他购买的燃烧加温器和隔热布，欧阳业依靠着树木做了个简易澡堂，并且掏出了压力花洒。
10月26日 17：03：09
“蓝果先去吧，洗干净点。”欧阳业将蓝果推进烧的暖融融的洗澡间里。
显然能洗澡让蓝果很高兴。
欧阳业坐在火堆旁边再次烧水，下一次给萧白用。
回头瞥了一眼萧白，亡灵剑仙那几乎融合到背景里的透明感，在欧阳业去摸了摸萧白的头发的时候破碎了一半。
“到底是年轻大小伙子，比看上去要正常啊，头发油了。”
欧阳业只是想说也该洗澡了，却见到萧白那一向平静无波的表情和白底透明的皮肤一起起了不同寻常的反应，萧白脸红了。
欧阳业挑眉。
“男人，就是越长大就越容易油的生物啊。”欧阳业突然心情变好，甚至靠近到萧白的身边嗅了嗅，“不过你是个干净孩子，没有很臭，你哥哥我都觉得自己不能闻了。”
欧阳业故意的。
挑眉看萧白一反常态的窘迫，心情就很好。
如果孩子不能逗，那将失去大部分乐趣，当年在公司聚餐上那些老上司总喜欢调戏小年轻们肯定就是这个心态，怪好玩的。
欧阳业想到自己大肚皮板寸圆脸中年上司，沉默了下，捂住脸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真的开始油腻了。
10月26日 17：30：29
萧白已经进去洗了，显然欧阳业的调侃似乎真的刺激到了他。
欧阳业一边给蓝果擦头发，一边笑，虽然感情淡薄，但是不是没有，再加上自己APP的加成，未来萧白应该也能变得可爱起来。
因为怕蓝果生病，欧阳业把蓝果裹了个严严实实，擦干头发使用吹风机给人吹干。
“叔叔，我们一直开车，是要去哪里？”蓝果抬头，顶着洗过之后漂亮柔顺的头发，此时的孩子看上去更像个小女孩。
欧阳业一直以来都直接按照APP上的地图朝着柳复生的方向进发，只是跟着他不在乎目的地的蓝果，对周围的一切都毫不在意的萧白，没有一个人好奇他的行动，也因此欧阳业没有解释过。
“嗯，我有目的地。”欧阳业只是这么说，他很难给蓝果解释清楚这件事。
“我们的运气真好，都跑了好几天居然没有遇到骸骨集群，果然叔叔就是福星。”蓝果笑嘻嘻的。
欧阳业叹气，这个福星的名字他可接不起，想想他接触过的人已经黑了大半，这死亡的概率都让欧阳业怀疑自己是不是灾星了。
10月26日 17：53：10
“一定要吹干头发，小心感冒。”欧阳业将吹风机递给蓝果，“记得给盯着哥哥把头发吹干。”
现在天冷了，很容易感冒，欧阳业真怕自己把原主角团成员照顾生病了。
当温热的水流洒下来的时候，欧阳业只觉得浑身舒畅，安居乐业的现代人偶尔出行露营那叫享受生活，可现在完全是在逃命状态，虽然可以自动驾驶却要时不时的手动修改方向，每天坐车也很痛苦，身体都僵了。
他知道现在柳复生停留的地方是哪里，H中央发电站。
H中央发电站管理着周边数十座城市的电量供应，《再临末世》的特色是，人群聚集处更容易吸引骨化人攻击，反之人少之处则相对安全，所以中央发电站只配备很少的人，保证不被骨化人攻击，那就能一直保证附近城市的电量正常供应。
电量对需要不断发展的城市和科技来说必不可少，在中央发电站的人往往都是拥有非常强大的天赋，能守护发电站的强者。
欧阳业打算去，也是希望能接触这些在发电站里的强者，填充自己的技能库存。
而柳复生去，却是因为别的原因。
这是《再临末世》中柳复生遇到的第二个大事件——第一个拥有智慧的骨化人的诞生。
骨化人没有智慧，所以在对付起来才会比较容易，可骨化人毕竟是人类为了实现愿望而强化天赋到极致的最终形态，在析出人类血肉部分之后比人类本身要足够强大，一旦夺得了智慧那将会是灭顶之灾。
这次智慧骸骨专门挑选了中央发电站，就是为了切断人类赖以生存的电力，能消减人类的防御。
在《再临末世》中柳复生的第一世，H中央发电站沦陷，周边三十二座城市失去电量供应，虽然保有发电站但对整座城市而言力不从心，三十二座城市最终消减到十二座。
重生后的柳复生在第二世没有让它得逞。
只是虽然没有得逞，但柳复生也没能杀死它，智慧骸骨偷偷跑了。
不是因为不够谨慎，大意放走，而是被一个人阻止了。
阻止他的人，是在当时被世界通缉的因果诗圣。
那是个反社会人格的天生恶骨，病态扭曲诅咒万物，希望毁灭一切，是早期坏事做尽纯报复社会的角色。
因果诗圣是很套路的从反派逐渐中立最终对柳复生产生好感最后变成队友的路线，在《再临末世》中毫不意外的是人气旺盛的角色，主要原因——人设很帅。
真的很帅……
不是脸帅，而是一举一动都很帅……
欧阳业不想直面反派，毕竟路人和反派初次照面按照漫画套路通常等于当场死亡，但是欧阳业也是真的很想看一眼，他也是因果诗圣的粉。
因为真的很帅啊。
啊……
没水了。
10月26日 19：30：22
欧阳业坐在火堆旁烤肉，是蓝果去打的野兔，烤的滋滋冒油，如果忽略上面很明显的病纹或许会更诱人一些，撒好调料递给蓝果，开始处理第二只。
这兔子挺多，欧阳业很怀疑蓝果到底是去抓兔子了还是去捅了兔子窝。
“今天不赶路了吗？”蓝果吃的嘴上都是油渍和调料，好奇的问欧阳业。
“不着急。”和柳复生不同，他赶路一路顺畅没有阻拦，毕竟柳复生一路清了小怪才去的H中央发电站，他顺着路无风无雨的过来，速度比柳复生快了很多。
如果提前去了发电站，遇到柳复生和众强者和智慧骸骨的战斗，蓝果和萧白会是战力，他会是炮灰，欧阳业有这个自知之明。
再如果去的时间很不恰好，刚好碰到了因果诗圣，被因果诗圣发现被处理了怎么办，如果被误会是和因果诗圣一起的人怎么办，在因果诗圣洗白之前欧阳业不敢多生事端。
“蓝果，叔叔教给你一个人生道理。”欧阳业将撒好调料的兔肉递给萧白，对蓝果说。
“嗯？”蓝果顾着腮帮子茫然抬头。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欧阳业没有立刻给自己的兔肉撒调料，而是先尝了一口原味兔肉，“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外的事，装傻也是保命之法。”
欧阳业在坐办公室的时候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不参与同事说小话，不站队不拉帮结派，安静的做自己的螺丝钉，什么事都一问三不知，目前还没有火烧到他身上，唯一的缺点就是同事比较欺负他，虽然其中也有他软弱的锅，但是至少面子上都还过得去。
像柳复生那样挑大梁以弱胜强突破自我的事情欧阳业是绝对不会做的，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但是欧阳业想了想……
欧阳业扭过蓝果的脑袋，又道：“刚刚那句话，你当我没说。”
“为什么？”蓝果眨巴着大眼睛，不明所以。
“反正当我没说。”欧阳业不太想这么快在这么单纯的有活力的孩子身上沾染成年社畜味儿。
“虽然你这么说，但是我对别人的事情本来就不感兴趣，除了叔叔的事情，我谁的事情都不想知道啊。”蓝果的腮帮子还鼓鼓囊囊的塞着兔肉，可说的话那真是和兔肉一样滋滋冒油，欧阳业心花怒放。
“你让叔叔提前感受到了养孩子的乐趣。”欧阳业揽过蓝果的肩膀，忍不住想着，好孩子啊，真是好孩子。
10月26日 20：44：06
欧阳业看着萧白，总觉得有些碍眼，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然而欧阳业突然后知后觉的察觉到，萧白好像没换衣服。
他本来想去给萧白买点衣服的，但是萧白来的太晚，他又着急大地震预言的事，之后就忘记了要给萧白买衣服了。
是他的失策。
一边去找自己的衣服，欧阳业一边叹气，虽然是他带着萧白出来的，但是萧白对自己的事情真的一点都不上心也很难受，一个两个都是崽儿。
萧白的身形比他高大壮硕，他的衣服虽然萧白能勉强塞进去，但是也真的就只是勉强了，但凡萧白随手挥剑，那衣服就能瞬间爆开。
欧阳业找了自己两衣服，分别拆开，拿出针线……
穿越前衣服破了就买新的从没用过针线的男人没想到在穿越后过上了缝缝补补的日子，欧阳业看着那一串缝的一点也没有规律的线，在蓝果好奇的目光下逐渐脸红。
“好丑啊叔叔。”蓝果道。
“没办法，这水平已经是极限了。”欧阳业接触的会有做缝补天赋的人已经黑了，他根本无法获得对方的天赋，现在完全是手残强上中。
“可是你为什么要做这个啊，胖了吗？”蓝果眨巴着眼睛去捏了捏欧阳业的腰，“我把叔叔养胖了吗？”
欧阳业没忍住痒痒笑着跳开，高高举起针线另外一只手阻止小孩。
10月26日 23：37：55
“应该能穿了，去试试。”欧阳业将衣服递给一直在一旁宛若背景画的萧白，“没办法做的很贴身，我技术虽差，但是能穿，去换吧，今晚睡觉之前把你身上的衣服洗掉，明天早上应该能晾干。”
萧白坐在石头上，眼巴巴的看着欧阳业手中的衣服。
那是欧阳业缝了两个多小时的战果。
见萧白不接，欧阳业继续道：“人洗干净了，衣服还是脏的那就还是脏的啊，快去换了吧。”
萧白接过衣服，淡色的瞳孔望着手中柔软干净的‘新’衣服，睫毛无意识的颤动了一下。
萧白一只手解开了自己的衣服扣子，直接脱了下来，露出了精壮的上半身，欧阳业倒抽一口冷气：“倒霉孩子让你去帐篷里换，这么冷的天你光着膀子……”
见到萧白重新把衣服套上，欧阳业的碎碎念才平稳，看着穿上干净衣服的萧白，欧阳业才满意的点头。
萧白起身去不远处的河水边上洗衣服了，让蓝果去铺床，欧阳业缝衣服都把自己累到腰酸背疼，坐在原处低头看APP。
萧白100%
心情值（0/100）
爱意值（45/100）
生命值（44/100）
哦？又涨爱意值了？自从上次突破了一点爱意值之后每天赠送礼物，偶尔会跳动个数值，现实和APP双管齐下，效果显著。
欧阳业点开看，却没见到详情页里有给他重要信息，有点可惜，也不知道APP要在什么情况下才会给他对方的心理活动信息，据观察似乎没什么规律。
意思是爱意值要自己想办法刷不能借助外力吗？真苛刻。
突然欧阳业注意到了一个数据。
孙晓蓝-孙晓果100%
心情值（60/100）心情值（70/100）
爱意值（79/100）爱意值（82/100）
生命值（29/100）生命值（29/100）
孙晓蓝……
就差临门一脚了？！！
第29章
10月27日 00：20：10
欧阳业偏头看着已经沉睡的蓝果，虽然好吃好喝的养了一个多月可身量看不太出来大的变化，稚嫩的孩子手腕依旧细瘦，肩膀瘦弱腰肢更是纤细，对比起来倒是脑袋很大，是在成长期营养不足的小孩子特有的模样，但是脸颊却逐渐圆润，本就很漂亮，圆润了更是添了可爱。
父母应该已经因为骨化症死去，而在尚且对长辈很依赖的年纪会贴上他，完全能够理解。
孩子很漂亮，如果是在他的时代，乖巧漂亮的孩子一定会得到家长老师的喜爱，更何况还是双胞胎，而现在只能这么合二为一。
而他还想着要怎么才能好好利用这个孩子的爱意值……
不是说好把良心喂狗吗？！欧阳业狠狠唾弃自己。
火光透过帐篷照耀进来光芒，在阴暗的光线之下，欧阳业悄悄起身，拉开睡袋的拉链穿好衣服出了帐篷。
坐在火边的萧白半躺在地上，背后靠着树干，在看到欧阳业神色的时候微微抬眸，淡色的被火光映上昏黄的眸子中依旧没什么特殊的情感。
“你去睡吧，我来守夜，总是这么昼夜颠倒对你也不好。”欧阳业对萧白道。
10月27日 00：33：20
欧阳业用一旁的木柴给火堆加了火，确保火堆正常燃烧之后才打开自己的手机。
看着熟悉的一堆APP，却只能找出相机给自己拍了一张自拍。
他没有随手拍照的习惯，手机相册里留下的更多都是手机截图，工作内容，工作图片，网上的图片，甚至还会当记事簿用，只有零星的几张生活照片，比如快递拆包照片，偶尔看到的惊艳景色……
每天两点一线的生活没什么不好，现在在穿越后才会觉得自己没有留下多少照片而感到可惜。
他的手机里并没有《再临末世》的漫画截图，漫画APP设置了防截图功能，所以欧阳业翻看到的几张都是自己在网上看到的同人图，其中存的最多的就是因果诗圣的照片。
真的很帅气，邪气四溢，身材壮硕，因为画风的关系总是会显得有些异于常人的扭曲，黑色长发编成长辫，从黑色短袖中伸出的手臂满是粗犷的肌肉线条，站在那里都能让人感受到压抑的气势，比起大家总是喜欢遮挡住病纹不同，他更喜欢将那些病纹大咧咧的展示在身体上，胸前衣服大敞，露出结实的腹部肌肉时也展现着复杂的病纹。
画家真会画，虽然病纹在《再临末世》中所有人都觉得丑陋，可画在漫画里那是粗狂又非常潦草的极致帅气。
嗯，很好，这个极其有特色的形象已经深入脑海，哪怕只是远处看一眼他也应该能分辨出来。
虽然他认为因果诗圣很帅，可不能将漫画和现实画等号，他不能和因果诗圣有交集。
想想那些在因果诗圣脚下连脸都没来得及画的路人……
祈祷。
10月27日 01：21：47
应该都已经睡熟了吧。
欧阳业打开恋爱游戏APP，习惯性的查看了一下地图。
宋天晴的位置已经不动了，应该是已经到了新城市安定下来，果然就算是迁移城市人口会死亡惨重，可身居高位、天赋重要、亦或者说是主角的人能活下来。
柳复生也很安定，只是依旧在极其缓慢的移动，欧阳业猜测他是不是在巡逻。
欧阳业去APP商店逛了一圈，给蓝果送了点食物、玩具、衣服之类的会增加心情值的东西，但是并没有能够拔高孙晓蓝的爱意值。
因为蓝果的特殊，两个人的情感应该有一定程度的维系，但是一直主导的都是孙晓果，孙晓蓝很难直接沟通上，也因此很难揣测孙晓蓝的喜好。
果然还是用游玩卡吧，这个年龄的孩子没有不喜欢玩的。
希望不要出现数独啊……那种游戏欧阳业不太想再来一次了。
【您正在对追踪对象-蓝果使用：游玩卡。】
10月27日 01：35：39
居然是图片找茬。
在规定时间之内找到两张图片的不同之处。
而在欧阳业手机上出现的两张图，却并非是图片，而是两张照片，在照片里是两个长相完全一样的人，是孙晓蓝和孙晓果。
还没有长到发育年龄的两个孩子明明是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却很难分辨出不同之处，理应如此的……
只是不知为何，欧阳业却能分辨出这两张照片上的两个孩子到底有哪里不同，甚至是一眼就能轻而易举的看出来，在他的眼睛里这两个孩子的不相似之处实在是太多了。
一共十关。
10月27日 01：40：33
通关了。
欧阳业看到通关页面，迫不及待的去看孙晓蓝的爱意值有没有破80。
但是明晃晃的79让欧阳业有些泄气。
孙晓蓝的梦想是希望能够变成超人保护妹妹，那么这份变强的愿望得到的天赋分享给他的话，他应该就能有一定的自保能力了，只是显然突破80没那么容易。
欧阳业托着腮，思维有些跑偏，突然冒出一个想法，为什么会是找茬游戏呢，这也太巧合了，简直就像是在暗示他什么一样。
难道说其实孙晓蓝和孙晓果是想被分辨出来不同的吗？
突然从身边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正在守夜的欧阳业心口一跳，猛然看向声音来源，见到帐篷的拉链被拉了下来，蓝果的小脑袋从帐篷里探出。
欧阳业食指抵住唇，让蓝果小心点不要吵醒萧白。
蓝果却没有回应欧阳业，欧阳业也知道现在在主导的人恐怕不是孙晓果，而是孙晓蓝，眼神瞟了一眼手机，果然这两个孩子的头像上，孙晓果闭着眼睛脑袋上飘散Zzzzz中。
蓝果拉上了拉链，坐到了欧阳业身边，欧阳业去到车里找了一件衣服给蓝果披上。
“你怎么不让我在你怀里取暖了？”蓝果小声道。
“感觉你不想这样。”毕竟真正喜欢黏黏糊糊的人是孙晓果，欧阳业重新坐下，问，“怎么不睡了？”
难道说是因为游玩卡让本来还很困的孩子兴奋起来睡不着了吗？
蓝果没有回答欧阳业。
漂亮的雌雄莫辨的孩子眼睛盯着火堆，在安静的夜晚突然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正常来说，欧阳业会装傻，就如同一直以来他的做人准则，但是鬼使神差的欧阳业想到了刚刚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
“嗯，比如说你的身体里有两个灵魂这种事吗？”欧阳业说完，自己却更忐忑，会不会太直白了，是不是不应该说出来更好？
蓝果并没有生气，将自己的脸埋在了胳膊里：“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欧阳业不自觉吞咽了口口水，骗小孩不太好吧，只是他的情况也实在是很难说，模糊一下的说法是：“我不太记得具体是什么时候了，但是很早之前就有感觉。”
欧阳业没有再看蓝果，而是转而看手机，他观言察色的本领不到位，APP上的心情值却不会骗人。
孙晓蓝的心情值……90。
虽然蓝果的表情毫无破绽，但是明晃晃的90简直闪瞎眼，这是有史以来欧阳业第一次在孙晓蓝身上看到的数据。
这孩子……
真会装啊。
【恭喜您在不懈努力之下进入了孙晓蓝的心房，深厚的感情会带给他人美好的滋润哦，孙晓蓝很喜欢您，愿意与心爱的您分享他的愿望，您得到了新的愿望-强化。（强化：低级被动强化，强化已将您的身体素质小幅提升。）】
老天爷。
在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欧阳业都振奋了，天啊，这就是主角团的天赋？不是主动使用，而是在直接强化？欧阳业只觉得身体已经没有刚刚的疲惫了，这就是完全将他改造了，难怪孙晓蓝强的没边。
欧阳业高兴到心脏都在剧烈跳动，真的很想抱着蓝果转几个圈圈表达一下他心中的振奋。
“是我妹妹。”突然，蓝果的声音传来，欧阳业立刻抑制住自己喜悦的情绪，听蓝果的声音，“总是粘着你的，是我妹妹，我是哥哥……”
10月27日 01：49：37
蓝果的故事在《再临末世》的大背景下不是什么很少见的悲剧故事，父母双亡，双胞胎互相依靠求生，同一天骨化症发作，妹妹的愿望让两人合二为一。
这是欧阳业知道的事。
五岁，这个连路都走不稳的年纪就要依靠自己生存，但是因为不再是两个不同的个体，孙晓蓝安心了很多，不用再担心妹妹会在什么地方遭遇不测。
这是欧阳业不知道的事。
“我的名字叫孙晓蓝，妹妹叫孙晓果。”蓝果在断断续续说完自己的故事后抬眸，眼眶周围有些泛红，是无法分辨情感的浅浅红色，“你平时，可以直接叫我名字。”
“嗯，孙晓蓝。”欧阳业叫了蓝果的名字，果不其然看到那孩子笑了。
果然是很希望被分辨出来，不然怎么会这么开心。
“也可以叫蓝果。”然而蓝果再次道。
欧阳业不太能理解这个孩子的脑回路，怎么突然就反悔了，想要就此打住不要追问，但是鉴于刚刚追问得到了好的反馈……
【孙晓蓝对您吐露心声，对您十分信任，面对孙晓蓝对您的坦然，在天时地利人和之下您可以选择乘胜追击，也可以选择徐徐图之，适当的交心可是增进感情的好办法哦！】
意思是两者都可以选择吗？欧阳业微微垂眸。
虽然有些不太符合他的性格，但是……
“为什么？你不是更喜欢被叫自己的名字吗？”欧阳业问道。
蓝果的心情值突降，降的欧阳业猛然心里一落，蓝果面上没有任何显现之色，完全看不出端倪。
“我不知道如果分开来叫，她会不会不高兴。”
欧阳业张了张嘴，最后没说什么。
在这个只能从追逐愿望的过程中获得快乐的世界里，孙晓果一直都和孙晓蓝在一起，对孙晓果而言是一直处于幸福之中，可若孙晓果知道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孙晓蓝的忍耐之上，愧疚感会越积越多，最终会变成不为人知的压力。
希望守护妹妹的愿望也同样是孙晓蓝的幸福来源，如果孙晓果的愧疚之心导致不幸福，那同样也会影响到孙晓蓝。
孙晓蓝很疼爱妹妹，为了妹妹，为了自己，这都是绝对不能说出来的必须被隐藏的私心。
欧阳业捂住脸，不希望自己现在的表情被孙晓蓝误会，漫画里可没画这么细腻，毕竟蓝果只是作为一个前期战力存在，用人设塑造反差，死亡的时候赚一把眼泪而已。
现在他作为长辈，作为可靠的叔叔，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才对，柳复生都不知道这些事，他没办法从漫画中柳复生的回应态度里找灵感。
“秘密。”欧阳业斟酌半天，不靠谱的成年人最终还是选择了逃避，“那这件事就当做我和你的秘密。”
蓝果眨了眨眼睛，望着欧阳业，突然笑了：“好。”
欧阳业悄悄松了口气，孙晓蓝的爱意值又增加了1点，已经是喜出望外了。
10月28日 12：22：12
要结成羁绊吗？
欧阳业已经思考这件事一天了。
现在的追踪对象中孙晓蓝孙晓果都可以结成羁绊了，而且明显APP告诉他这有好处，说好良心喂狗，可现在又开始纠结这件事。
宋天晴无法接触，柳复生和萧白的爱意值又距离80遥遥无期，其他的人死的死，有价值增加爱意值的人又没有，蓝果是最好的选择。
结吧……
总得试试这到底是个什么功能才行，事关存活率，马虎不得。
欧阳业瞥了一眼在副驾驶昏昏欲睡孩子，按下了在APP列表上蓝果的‘羁绊’按键。
【您成功与孙晓蓝-孙晓果结成羁绊，两位的感情更深厚了。】
【您与羁绊对象孙晓蓝-孙晓果已经成功共享加成，双方吸引力加成，双方魅力加成，您将更加清楚的掌握羁绊对象孙晓蓝-孙晓果的动向。】
【您获得了羁绊技能-培育，（培育：被动培育，在您的鼓励和帮助之下，羁绊对象的属性将获得不固定百分比的增长。）】
【您从羁绊对象孙晓蓝-孙晓果处获得了羁绊技能-借身，（借身：主动使用时，您可获得孙晓蓝-孙晓果的全部天赋，维持时间3秒，每日可使用一次，今日0/1）。】
欧阳业眼睁睁的看着蓝果的名字后面多出了一个后缀。
孙晓蓝-孙晓果100%（羁绊成长20%）
心情值（50/100）心情值（50/100）
爱意值（81/100）爱意值（82/100）
生命值（29/100）生命值（29/100）
这意思是从现在开始蓝果将获得成长天赋，之后会越来越厉害？而且这个成长百分比据说不固定，也就是可能出现变化？
他无法看到蓝果的详细状态栏，可他能看到自己的。
欧阳业100%
生命（99/100）
体力（150/100）（羁绊＋100）
力量（30）（羁绊＋30）
幸运（40）（羁绊＋30）
魅力（30）（颜值加成中……）（羁绊＋30）
技能：低级预言（1/1）、低级被动瞬移（0/1）、低级范围激励（0/1）、低级融合（0/1）、低级奉献、低级被动强化。
羁绊技能：培育、借身-孙晓蓝（0/1）、借身-孙晓果（0/1）。
物品：匕首残块x1、储能枪（5/5）x1。
疯了……
欧阳业看着自己如同直接连升十级的属性和新技能，心脏狂跳。
贪婪的成年人，终于忍不住朝着可怜的少女宋天晴伸出了魔爪。
10月28日 12：50：39
【您从羁绊对象宋天晴处获得了羁绊技能-定向预言，（定向预言：您可在做出选择时预言一次做出选择后会发生的结果，每日可使用一次，今日0/1）。】
这是……什么……神技。
欧阳业震惊万分，大脑被惊喜砸的晕乎乎的，这恋爱游戏APP也太过强大了，简直超出了他能理解的范畴，他的愿望到底是什么才能得到这么厉害的天赋。
欧阳业翻看了羁绊系统的详细信息，其中属性加成的计算过于复杂，欧阳业看不太明白，但这并不是他能操纵的数据，不明白也无所谓。
但是其中有一条引起了欧阳业的注意力。
【羁绊对象死亡后所有已加成数据会全部消失，但羁绊对象拥有‘反哺’技能，将在死亡后为您提供与‘培育’技能相符合的回报。】
欧阳业不打算死，当然也不会带着身边的人死去，但是这么一个条例摆在这里，简直像是在赤裸裸的告诉他，这些人对APP而言只不过是个道具。
果然APP到底还是APP，没有思考，冰冷无比。
可这毕竟是他的天赋，难道说他本质上就是这么一个冷漠的人吗？
10月31日 16：20：37
“是碎骨。”蓝果弯下腰从地面上捡起了一块碎骨，怪异的造型看上去应该是头骨，偏头对欧阳业道，“我们有燃料了。”
他们的车辆是可以燃烧骨化人的碎骨来进行燃料填充的，但是这在欧阳业看来无异于燃烧同类尸体来取暖，虽然知道可行可真的要做还是有心里芥蒂。
远处，H中央发电站所在的已经完全荒废的城市满目疮痍，但是从地面上的碎骨足以判断现在驻扎在H中央发电站的军队很强大，才能这么轻易的抵挡骸骨人的攻击。
“这些都好新，为什么还没有人来收走？”蓝果握住欧阳业的衣角，稚嫩柔软的声线中是疑惑和浅浅的畏惧，贴着欧阳业不愿意自己走。
“我也不知道。”欧阳业垂眸。
“难道说现在发电站里有很多人吗？”蓝果很疑惑。
骨化人会主动袭击的条件，就是有足够多还活着的人类，可发电站为了避免被袭击将人类数量降低到了安全线之，不应该会出现这种袭击的状况。
“数量很少，或许是意外。”欧阳业只是道。
他当然知道这些骨化人碎骨是为什么，显然是智慧骸骨做的事，他正在用不断送来骨化人来判断H中央发电站的战力，并且抱着能削减一点是一点的心思在试探。
“我们进城吗？”蓝果抬眸望着欧阳业。
城内也有驻扎军，他身边有蓝果和萧白，而且有了羁绊之后欧阳业的体力和力量大幅度提升，现在感觉也不是在面对骨化人完全没有一战之力的时候了。
况且等到智慧骸骨人查探成功之后就会立刻大举入侵，利用骨化人进攻作掩护进入城内的中央发电站搞破坏，这次会被柳复生拦截，并且被打退。
英雄少年大战智慧骸骨人的时候萧白和蓝果都在，欧阳业不放心柳复生一个人，他肯定是要将蓝果和萧白送到随时能够帮助到柳复生的地方，更何况还要时刻忌惮因果诗圣。
“要去。”欧阳业捏了捏依靠在他身边的蓝果的肩膀，将小家伙拎起来重新放回副驾驶，看了一眼自始至终都对外面没有兴趣甚至都没有下车的萧白，回到了驾驶座。
蓝果眨巴着眼睛，欲言又止。
10月31日 16：44：19
欧阳业被赶出来了。
欧阳业坐在驾驶座上神色茫然。
漫画里也没说有发电站的城市不能进入啊！！！
他刚刚开车打算进去的时候一串枪击直接现场给欧阳业表现了一个车辆描边技术，欧阳业的车辆上的人工智能收到了来自对方的驱赶信息，从听到信息到开车走人到现在欧阳业表情都是极致呆滞的。
蓝果坐在副驾驶偷偷瞟欧阳业一眼，再瞟一眼。
欧阳业找到了一处空旷的地方，停了下来，趴在方向盘上，大脑放空。
他的计划被打破了。
果然真正运筹帷幄的人只有主角，可他也没想要抢主角的风头啊。
欧阳业偏头看了一眼APP，柳复生在城内，他……不然给英雄少年打个电话看看能不能让人出来接他……
可是如果是这样那他跟踪人的事情就暴露了，要怎么解释他还没想好。
欧阳业的后背被一只手轻轻的拍了拍：“没关系，叔叔，别难过，本来就是不能进的。”
欧阳业背脊一僵，回头看蓝果：“你早就知道不能进吗？”
蓝果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小心翼翼的点点头，试探着：“我以为你知道，大家都知道啊？”
欧阳业：“……”看一眼萧白，萧白面无表情，显然萧白也知道。
知道个屁！
他又不是原住民！！！
第30章
10月31日 20：10：55
欧阳业喝了一口热乎乎的汤，在这个已经逐渐寒冷的野外感觉从内到外都温暖了起来。
他们现在所在之处是在城市郊区的郊区的郊区这里孤零零立着的一座不明用途的低矮小房子，似乎曾经是用来放工具的地方，三个人挤在工具房里，欧阳业做了饭，吃饱饭后又有心思悲伤了。
他本来来这里就是希望能见见这些强大的军人，接触之后他就能有新的目标可以攻略，趁着现在手头还有钱，能拿一点技能是一点，可现在别说接触了，那是远远的就被人驱赶了，实在是太悲伤。
而且他想给柳复生托底的想法也凉了，蓝果和萧白人都在这儿呢。
中央发电站基本建设在废城里，从城边缘到中央发电站那么远的距离，这两个主角团成员恐怕赶不上了。
“如果让你们从这里直接冲到发电站的话，大概需要多久啊？”欧阳业喝了一口热汤，神色恹恹。
“五到十分钟？因为不确定发电站到底建设在哪个位置，找到需要一点时间。”蓝果也跟着喝了一口热汤。
咣当，欧阳业的手中的勺子掉到了碗里。
“这么快？这么大的城市，居然只需要这么点时间？”
“嗯。”蓝果端着碗点头。
“那如果给你们一个准确的坐标，你们到达地方要多久？”欧阳业手中有柳复生的准确位置，那么只要在到必要之时让他们立刻过去就好。
“大概，两三分钟？”蓝果思考片刻后给出了准确的答案，蓝果疑惑的瞥向他，现在这样的说话语气明显已经是孙晓蓝在主导，“叔叔问这个做什么，是让我们去发电站吗？有什么事吗？”
“不，我就问问。”欧阳业将勺子从碗里挑出来，嘬干净上面的汤汁，突然就心情愉悦了。
虽然有些变化，但计划还是计划。
到底是超人啊，到底是剑仙啊，怎么能是他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能够想象的强大呢，而且到时候实在不行开车从空中强行进入……
车……应该挺坚固的吧？
11月1日 08：10：20
欧阳业望着在依稀晨曦之下的荒城，这座城市虽然四处都毁坏的很厉害，可四处的建筑物足以见得在被破坏之前的盛况，如果是他的世界的话，现在这个时间点应该有相当多的车辆在道路上行驶，上班的人流已经在活动了吧。
现在却冷冰冰的毫无生机。
欧阳业望着望着，突然有了奇怪的感觉，总觉得从这个视野上看，十分眼熟。
是因为城市基本都这样吗？可是这种眼熟感却让欧阳业十分在意，毕竟他如果觉得十分眼熟的话很可能是因为在漫画里看过。
可想不起来。
毕竟就算是真爱粉也不至于每一个漫画场面都记得很清楚。
今日预言：风平浪静。
欧阳业突然听到从身后传来的声音，回头看到苍白的几乎融入到朝霞之中透明的亡灵剑仙，长剑上串着几只野兔。
这个人，是不是一点也不重视自己的剑啊……
欧阳业呆滞了好一会儿，抬眸，微笑：“是红烧着好，还是烤着好？”
11月2日 04：34：20
手机突然发出巨大的响铃声，欧阳业猛然翻身坐起，在睡袋里迷迷糊糊掏出手机。
【H中央发电站即将遭受袭击，您的追踪对象-柳复生正在待命，俗语道患难见真情，英雄救美更是亘古不变的增进感情的大好时机，您是否要前往帮助您的追踪对象-柳复生呢？】
欧阳业从睡袋中钻出来，一边点击着APP一边从帐篷中出来，甚至连外套都来不及穿。
他们所在之处刚好选择在地势较高处，所以更能清晰的看到在中央发电站城市边缘的景象，欧阳业眯起眼睛，远远的看到在漆黑的夜幕之中，在不算明亮的月光之下，巨大的、漆黑的什么东西正在一点一点变大。
是骸骨巨人！
“好多骨化人。”蓝果的声音在他旁边响起。
“很多？很多吗？”欧阳业的视力怎么可能比得过蓝果和萧白，他能看清有个骸骨巨人都很了不得了。
“很多。”蓝果道。
袭击开始了，证明智慧骸骨已经下手了，没想到他来的这么巧合，刚刚好就开始了。
当第一声炮响响起的时候，标志着战争开始。
11月2日 04：39：21
【您的追踪对象-柳复生正在H中央发电站待命，他正在等待什么……】
欧阳业看着APP很是惊讶，一直都很安静的APP居然会给他实时转播柳复生的动向？难道这是一个绝佳的增加爱意值的情况吗？
11月2日 04：44：59
【您的追踪对象-柳复生正在反复巡逻，对周围的袭击没有任何关心，但是神情紧绷，似乎正在防备着什么。】
在状态栏的柳复生的Q版头像眉头紧皱，表情紧绷，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很警惕。
11月2日 04：56：3
【您的追踪对象-柳复生遭遇了骨化人的袭击，双方正在交战中。】
欧阳业看向了在身边的蓝果和萧白。
他们距离城市很远，骨化人似乎并没有发现他们这里还有三个人，一心一意只记得进攻H中央发电站。
“好奇怪，发电站人这么少，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骨化人进攻？”蓝果站在树上，遥望着远处的战况，“在发电站驻扎的都是精兵，应该没问题吧？”
虽然柳复生击退了智慧骸骨，可不代表他能保护的了所有人，路人、炮灰这一类的存在必有死伤，这完全是《再临末世》的世界基准了。
所以总体来说，应该是两败俱伤。
欧阳业瞥了一眼萧白，萧白只是安静的看着正在交战的火光，即便交火几乎照亮了黑夜，可透明的亡灵却对一切都毫无兴致。
“蓝果，萧白，你们按照我指的方向去找一个人。”欧阳业看着手机APP，指着一个方向，“在那边，这条路过去，在中央发电站，去找柳复生，蓝果，麻烦你给萧白说一下柳复生是谁。”
蓝果意外看向欧阳业：“柳哥在？”
“总之，先去吧，但是要先保证自己的安全，记得，先保证自己的安全。”欧阳业这会儿也不好给蓝果解释。
11月2日 05：01：45
欧阳业只剩下一个人了。
他能做的就只有手指点点APP花钱购买了相当多的绷带、消炎药、止疼药等药剂在需要的时候使用，唯一能算运气好的在附近并没有废弃骸骨。
今日预言：意外。
欧阳业十分担心，这个意外指的是什么？是现在突然发生的进攻吗？会不会有可能是主角团发生意外？
欧阳业焦虑的在原地转了好几圈。
是不是至少要让蓝果和萧白不要参与这件事好？但是如果只有柳复生一个人掉链子了怎么办？
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划过他的脸颊，欧阳业突然僵住，眼神移向在脸颊旁边的黑色长辫，心脏差点停跳。
“你到底在对着这个古董做什么？明明上面什么都没有，难道说在这上面有什么只有你能看到的东西吗？”
低沉的、沙哑的、陌生的，可这声音却完全能让欧阳业对上在漫画中那充满着黑色、阴影、死气的形象。
欧阳业背脊僵硬。
“太奇怪了，我很好奇，你能看到什么？”
从欧阳业的身边，钻出了一个大脑袋，漆黑的瞳孔带着的却没有哪怕一点好奇之色，可却偏偏说着好奇的话，逗弄之意不言而喻。
“你们为什么要在这里？发电站里发生了什么？”那人绕到欧阳业的身边，欧阳业第一次知道原来漫画里看的和现实亲眼看的那是完全两码事。
这个人太高了，高到需要欧阳业仰头仰视，壮硕的身体厚重的肌肉，在月光之下隐约能看到的在如此寒冷的空气下也依旧敞开的胸口上密布着病纹，他垂眸看向欧阳业的时候，不自觉蔑视的眼神让欧阳业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面对着野狼的兔子。
因果诗圣，项诗朗。
“真有趣，会发生什么？不然我也按你指的方向去看看？”项诗朗的手随意的揽住了欧阳业的肩膀，笑着道。
欧阳业心跳巨快，满脑子浆糊。
11月2日 05：13：50
欧阳业坐在了地面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距离死亡真的就只差那么一瞬间，瞬移被动发动，他被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远离了项诗朗。
这就是意外？这能叫意外？真的不是生死瞬间吗？
原本认为一定要躲着的因果诗圣突然出现在他身边，居然真的会出现。
欧阳业当初就觉得《再临末世》中因果诗圣突然出现阻止了柳复生杀死智慧骸骨很生硬，现在就干脆变成是他引过去的吗？
欧阳业抱着脑袋头疼不已，他甚至都不知道项诗朗到底做了什么才会直接触发瞬移被动，他根本连看都没看到，明明就在附近可蓝果和萧白居然没有任何反应。
这个家伙在成功成为主角团成员之前就是这么强到无解。
欧阳业气到扒树。
突然欧阳业想到了什么，立刻抬起手机点APP，刚刚他和项诗朗接触了，那应该已经登录了。
然而比起看到项诗朗的信息，他的手机上却静静的躺着一个爱心小信封。
欧阳业一愣。
【恭喜您在不懈努力之下进入了项诗朗的心房，美好的情感会带给他人美好的滋润哦，项诗朗很喜欢您，愿意与心爱的您分享他的愿望，您得到了新的愿望-诅咒。（诅咒：低级诅咒，每日可使用3次，今日0/3）】
嗯……还有一封？
【恭喜您获得爱意值满成就勋章x1。】
欧阳业呆呆的看着手机。
打开了项诗朗的详情页。
项诗朗100%
心情值（100/100）
爱意值（100/100）
生命值（41/100）
怎么会……这样。
11月2日 05：17：20
欧阳业想明白了，是因为人设。
《再临末世》中因果诗圣本身就是个奇葩，他像是个反社会愉快犯，心情值满格是因为始终保持着癫狂的精神状态，至于爱意值100，欧阳业可没有自恋到对方对自己一见钟情，更何况如果一见钟情了会直接杀死他吗……
总觉得如果是因果诗圣这个人设好像没什么不可能。
这个精神病人只是很单纯的情感丰富到喜欢所有人类。
但是这样倒是节约了欧阳业的事，按了追踪可不敢点羁绊，给现任敌人加狂暴buff可不是什么好选择，欧阳业可是得到了项诗朗的天赋了。
项诗朗被称为因果诗圣，只是因为要诅咒他人需要很强烈的情感，而精神病人项诗朗认为诗句中所隐藏的情感更为深刻，所以才会使用诗句作为发动诅咒的条件，从而获得了因果诗圣这个名称。
虽然说是诅咒，但实际上效果未知，毕竟项诗朗是个精神不稳定的人，他的天赋也跟着十分不稳定，效果要么超神，要么超鬼，更何况欧阳业得到的只是低级诅咒，效果更是难以预测。
如果他由衷的从内心的发出的祈祷，会不会不输给精神病人毫无感情的诗句呢！他的情感其实也超丰富的！！
11月2日 05：33：00
【您的追踪对象-柳复生在蓝果、萧白的帮助下成功碾压了骨化人，骨化人的进攻被轻易化解，骨化人展现出了非凡的智慧，如同正常人类一样正在和柳复生、蓝果、萧白之中周旋，由于柳复生、蓝果、萧白配合默契不佳，团队作战能力无法达到满值。】
这是在干什么啊。
【您的追踪对象-柳复生由于不算配合，导致蓝果、萧白的帮助行动碍手碍脚，蓝果开始单方面和柳复生发生争吵。】
“这是在做什么啊？！现在是吵架的时候吗！！”欧阳业对着手机无能狂吼。
因为不在现场，欧阳业完全看不到到底发生了什么，可这短短几行文字足够让本身就担心到不行的欧阳业崩溃了。
欧阳业看着地图，三个头像挤作一团，而新的追踪对象项诗朗正在慢慢悠悠的朝着几人的方向走，从速度上来看像极了走三步跳一跳的愉快步伐。
不行了。
欧阳业焦虑的到处转悠，他能做什么，他得做点什么。
他应该做什么？
路人甲欧阳业自始至终都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欧阳业无意识抬头，看到刚刚自己崩溃之下扒的树，树皮都已经被扣了下来，这可是他在以前世界中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是他徒手扣下来的！
他的体力大进步，力量提升，也有很多技能傍身，是不是……可以直接去看看。
如果直接去的话，会有好结果吗？
【您使用了定向预言。】
11月2日 06：10：20
欧阳业在飞在高空停滞的车辆上，半身几乎要探出车窗外。
他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主角小队！
在防御骨化人进攻之时没有人注意到他这辆旺财偷偷潜入成功，感谢羁绊后的幸运值！
【您使用了低级范围激励。】
“柳复生，蓝果，萧白！！加……加油！！！”
【您对追踪对象-柳复生使用了低级奉献，将您的力量奉献给柳复生三分之一。】
“希望柳复生不会被项诗朗阻挡。”
【您发动了低级诅咒，诅咒成功。】
“希望蓝果和萧白很安全。”
【您发动了低级诅咒，诅咒成功。】
欧阳业保留了一个诅咒，以防万一。
柳复生高高的抬起头，望着欧阳业。
即便在高空之中，欧阳业也能看清在柳复生的眼神之中流淌的复杂的情绪。
虽然欧阳业不是看眼色高手，但是他有APP。
【您的追踪对象-柳复生对亲眼看到健康的您非常惊喜，认为您还活着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您居然主动来帮助他让他对您产生了动容之心，这段时间反反复复想到您更加深了他对您的思念，您和他的感情更加深厚了。】
爱意值加了2。
欧阳业看到‘反反复复的想到您’这几个字的时，猜测这很有可能是他这段时间总是动不动给柳复生礼物的缘故，果然是有效果的，只是英雄少年的爱意值依旧扣扣搜搜的。
“叔叔躲开！”蓝果的声音传来，欧阳业看到在自己车辆旁边有一块巨大的碎石砸了过来。
欧阳业本能的将一直握紧在手中的储能枪本朝向石头，扣下扳机的那一刻欧阳业眼睁睁的看着在自己手中轻便容易使用的储能枪，不仅将那偌大的石块击碎成粉尘，甚至还直接穿透过去的击中了还不曾反应躲闪的智慧骸骨。
视线下移，看到的是站在地面上和其他人同样高高仰起头看着他的智慧骸骨，和无数为了实现不同愿望而呈现出的各种各样不同形态的骨化人不同，智慧骸骨只是一副人类的骨架没有任何突兀的部分，仿佛只要裹上皮肉就和正常人无异。
而智慧骸骨的手臂已经被欧阳业的储能枪击碎，这显然是一个意外。
不知为何，欧阳业似乎能从那空洞洞的黑眼眶中看到智慧骸骨和他同等的惊讶。
“叔叔！”蓝果的声音陡然将欧阳业从震惊中拉扯了回来，欧阳业想也没想扭头就将车开走。
路人甲就要做好路人甲的本分，漫画里主角为了救路人而掉链子的经典桥段他看的还少吗？！绝对不能发生这种事，这就是他没有靠近而是一直在高处的理由。
虽然欧阳业不知道自己来这一趟到底能有什么好处，但是定向预言说他过来一定会让一切往好的方面发展，所以他来了。
来了，又跑了。
能有用吗？
欧阳业悄悄躲在了安全的地方，打开手机APP。
【您的追踪对象-柳复生、萧白，羁绊对象蓝果在您在激励的作用下能力有所提升，羁绊对象蓝果的培育速度增加，由于您的出现安定了三人的不契合状态，正在试图配合对方，势均力敌的局面开始一边倒，骨化人逐渐不敌。】
……
居然有用？！
11月2日 06：13：47
欧阳业将车辆停靠在一处僻静的角落，试图将自己和车辆一起把存在感降到最低。
顺手打开APP给每个人都送了点药品以防万一，然后才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将一直放在怀里的储能枪放在车座上。
太危险了，再次感受到储能枪的强大，依旧会让没拿过武器的欧阳业战栗。
这是什么手枪型小型冲击炮吗？柳复生把多高的职位赋予给了它，才会强到这种程度。
智慧骸骨可是非常强韧的boss，前期柳复生没有弄死他后期让他搞了很多事，能一挑三也绝对是能力不凡，这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被他打碎一条手臂啊。
不行。
他没有带头套口罩，已经被智慧骸骨把脸看的清清楚楚，这下算是直接结仇了，如果这次骨化人不死，他可没有英雄少年的主角光环，一旦被盯上他肯定会死。
看着地图，因果诗圣这愉快犯果不其然真的朝着目标直线前进，很快就要和主角团接触了。
只要再等等，差点灭亡的骨化人就会在因果诗圣的掺和之下逃脱。
欧阳业双手环胸仔细回忆《再临末世》漫画内容。
11月2日 06：30：55
“无法击碎，无法穿透，爆炸碎骨密集，发电站守不住了。”没有人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说丧气话，但是这突然出现的还没有找到正确击碎方法的巨大骨化人，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噩梦。
“守不住也得守。”长官并不算大声的呵斥，从耳机中传来时依旧很是刺耳。
“最新情报说骸骨巨人爆炸开后会暴露内部最脆弱的骸骨巨人本体，要攻击本体。”
“很困难，需要计划。”
“我去试试。”
“在确保能一次成功前不能失去战力。”
“等等，那有个人？”有人突然注意到了一道陌生的没有穿着制服的人影。
并不高大的背影，站在所有人面前，站在成堆的正在收拢的骸骨的前方。
【您发动了借身-孙晓果，短暂融合储能枪。】
【您发动了借身-孙晓蓝。】
【您发动了诅咒，诅咒成功。】
射击在宛若重叠的爆炸音迅速的穿透空气、穿透骸骨巨人爆炸的碎骨，朝向刚刚进行过一次爆炸的之中骨化人冲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