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笑着收回一份合同：“曲家的合同，等他们盖完章，我就给你寄过去。”
曲远：“嗯，好，谢谢。”
曲远打开包，准备把自己的合同放进去，只见之前睡的迷迷糊糊的猫又趴在他手机上？
曲远：“？？？”
沈在早就醒了，这次睡着好像没回去，也不知道是不是睡多了缘故，它只好熟门熟路的点开曲远的手机，这两个小时来，艰难的终于最后一段打完。
它正要发送，想起来自己的身体现在躺在医院。
如果人没醒，邮件却发了……
它爪子按在手机屏幕上，这么诡异的事，无论被谁发现，曲远都会有麻烦。
它皱眉沉思，忽然上面拉链打开，它连忙按灭手机，然后舒了口气。
沈在仰起头，对上曲远困惑的目光，眼神无辜又清澈。
曲远：“……”
自己最近在想什么，为什么老觉得自家猫不太正常。
曲远将合同塞进去，指尖挠了挠沈在软乎乎的下巴，这么可爱，怎么会有问题？
沈在想到自己刚刚的可疑举动，十分老实的仰起脑袋让他挠。
曲远拉上拉链，背上包：“徐老板，我先走了，我还要去林华大学。”
老徐笑着送他离开。
曲远抱上两盆番茄苗，手腕挂着两袋菜的坐上公交车，等他到林华大学时，恰好夕阳西下，大批的学生下课，走在林荫道里。
曲远问了下秦助理，得知于教授刚开完会，已经去农园了，他改道去农园。
此刻，农园里，穆潇正在跟一研究生商量借点植物的事，学校最近有个大型活动要办，外面的绿植过于昂贵，已经超过他们的活动经费。
学生道：“这个你们得找秦助理，我们没法私自做决定。”
穆潇边上的副会长套着近乎：“我们就用两小时。”
这种事别的学院的老师一般很难会支持，更别提借他们学院，他们才想直接找熟人借。
那学生果断摇头：“你们不会觉得我们种这些很容易吧！借出去了，万一出点问题，死了，你们谁能救活？”
副会长在边上软磨硬泡，一回头，看到个人，怔了下：“穆潇，你不是说曲远休学了吗？曲远怎么还在这？”
穆潇闻言，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果然看到曲远捧着两盆番茄苗，手肘还挂着菜，肩上背着个包。
那么沉的东西全挂身上，比上次在快递站看到他时狼狈了许多。
穆潇眼眸微垂，虽然猜到曲远离开他后会过得不好，但没想到会到这个地步。
“我也不知道。”
这时，就看到一穿着白大褂的女人从前面的建筑里出来，笑着站在曲远面前，接过曲远手里的番茄，跟曲远有说有笑的。
穆潇愣了下，那个女人他见过，于教授的助理。
“秦助理跟曲远？”
他忽然不知道怎么措辞，秦助理这是出来接曲远，还帮他拿东西？
学生看了他一眼，谁都知道穆潇跟曲远之前的关系，曲远在这人缘很好，他们大部分人都很喜欢他。
“有什么问题吗？曲远虽然休学了，也辞职了，但他种东西是真的很不错。于教授特地把他从材料学院转到农学院了。”
特地？穆潇愣了下。
学生继续道：“他手上那两盆番茄苗之前都黄了的，于教授让他带回去试试，看今天这样子是救回来了。”
“曲远居然这么厉害的吗？”副会长问穆潇，之前他只听穆潇说那个许凌有多厉害，出身虽差，但实力一点也不比那些有钱人差，甚至更厉害。
偶尔他们问起曲远，穆潇才说他乖巧善良，勤劳，仿佛没有别的优点。
但要真没别的优点，会让一教授开口要人？
虽然农学院在学校不受重视，但被特地要过去，证明这人是真的有点东西的。
穆潇哑了下，他印象里的曲远干什么都好像普普通通，考试普普通通，处理材料普普通通，怎么也不像是能与“人才”两个字沾边。
“他没说过。”
学生白了他一眼，自己男朋友的优点还要人家自己说？
“你们要的植物得秦助理审批，你们等会吧。”他说完就去忙自己的了，这两个人压根不知道他们种的多辛苦，张口就来借，也不知道曲远以前眼睛是怎么瞎的，这都能看上。
副会长连忙就要拦住，但人走的飞快，他无奈看向穆潇。
“只能等了，不知道曲远要在里面说多久。”
实在不行，他们自己出钱去买得了，但贵也是真的贵。
穆潇怔在原地，以前都是曲远等他，这是头一次他站在外面等曲远结束。
里头，于教授问着：“你生活费够不够？你在学校虽然有学生优惠，但你现在是农学生，这一行花费大着。”
光种子的钱就不是一笔小钱。
以前曲远在他这干活，所有跟实验相关的用品都是走他的账，他现在过去学习，多多少少也得自己买点材料进行研究，不能只帮别人做事。
曲远点头：“于老师，我这一个月赚了不少钱，现在有钱。”
于教授闻言道：“一个月兼职赚的钱可能不够。我这再借你点。”
说着，他就点开手机，准备问秦助理要下曲远的账号。
曲远连忙道：“老师，真不用了，我这边跟远峰集团签了合同。”
于教授一听，愣了下：“嗯？远峰？a区的曲家？”
曲远点头：“不过我就跟他们签了一年。”
但应该够他两年生活费了。
于教授难得震惊了下，随即安心的拍了拍曲远的肩膀：“他们给的多，你好好干，应该能撑过在那边的两年。”
他们这行，要么无人问津，找不到工作，要么就是提前被大公司发现，直接提前预定，走的两级分化。
他之前就觉得曲远在材料学院埋没了，现在一离开那边什么都好起来了。
“对了，你跟人家合作的事，不要告诉太多人。”
容易让人眼红，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尤其是他这种没背景的。
曲远点头，随即弯下腰，打开地上的袋子：“教授，这两株菜是我最近种的，您看您需要吗？”
于教授蹲下身，看着绿油油的菜，又抬头看了眼曲远：“你这些种子异化率是多少？”
长这样，种子估计挺贵的。
曲远想了想：“不太确定，大概60%往上。”
于教授皱眉思忖，虽说没有专门的设备，跟难准确测种子的异化率，但曲远不至于分不清低异化率种子跟高异化率种子的区别。
“60%左右的异化率的种子能长到这地步吗？”
再厉害，除了异能者，否则普通人难以分离异能跟种子。
曲远点头：“我也奇怪，黑市的老板送了我些高异化率的种子，它们长的反而比那些优良种子还快。”
于教授道：“小曲，你做下实验吧。各种各样的种子老师给你找。”
“有什么不懂的或者有什么需要，来找我，或者问李野，你这实验要是做出来，可能能拿大奖。不过数据得可靠。”
也就是说数据来源要全面，这等于要花大钱，毕竟他一个学生是没什么经费的。
曲远忽然觉得自己的存款也不是那么可观了。
“老师，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