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的一点都不剩,就为了吃点肉。
脑子里忍不住幻想村里人将村里所有牲畜残杀的画面,血都能流得满地都是,张飞鹏不是没见过杀猪杀羊,但依旧被自己的幻想吓得寒毛直束。
“会不会……放出去了?”
“不是说要打猎吗……总得有猎物吧……都放到外面了。”
慕怀君面无表情的看他一眼。
看得他心惊肉跳。
“昨天一晚上我没听到任何的声音,属于动物的声音。”
村子周边都是山林,现在越想越觉得奇怪,不说村里人养的家畜,甚至连一只鸟都没见到过,有些鸟儿是在夜晚活动,比如猫头鹰之类的,大晚上总会弄出点声响,为此恐怖故事里还挺喜欢用这些素材,有些鸟儿大晚上发出的声音的确恐怖。
他还记得爷爷曾经吓他们小孩。
说林子里有叼小孩吃的鬼,那鬼发出的声音就像是一个老妖婆在笑。
张飞鹏已经无话可说。
太多的疑惑缠绕在一起,让他都不知道该想啥说啥。
所有动物离奇消失,暂不知道情况的打猎活动,每家每户囤积的肉食……
这其中到底有何联系?
慕怀君垂眸,认真思考。
突然,他抬起头,起身出门。
张飞鹏赶忙跟上。
慕怀君一路走到隔壁的院子,院门开着,西装男正站在屋顶吹冷风。
一低头一抬头打了个照面。
慕怀君上到天台。
西装男的视线在他身上上下扫着,研究得毫不遮掩,神情中有一丝疑惑。
估计是很奇怪慕怀君这一晚上过去了怎么没事?
昨晚上篝火晚会,那个漂亮的女人盯上慕怀君,也许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物行为?
慕怀君微微一挑眉,看出了他的意思。
“我的确没什么事,但别人有没有事那就说不准了。”
“所以,麻烦赵先生去确认一下?”
西装男面无表情的看他,似乎在说——你在教我做事?
“赵旸,重新认识一下,我想我们可以合作。”
人没忙着去找,西装男和慕怀君面对面瞪了会儿眼,突然走过来这么说。
慕怀君摆摆手,往后退了一步:“合作就算了,不过倒是可以在某些方面互惠互利,其他的还是尽量各干各的吧。”
他对着赵旸一笑,瞧着有点嚣张:“我觉得咱两不是什么合得到一块的性格。”
赵旸一看就是那种习惯了发号施令的类型,运筹帷幄的领导者,拥有强大的实力,同时也拥有强大的控制欲,不用太多,只要曾经尝过一点点独断的滋味儿,走得越高就越喜欢掌控别人,正巧,慕怀君不太喜欢被不熟悉的陌生人掌控指使,且大家都心思各异,无法在统一战线无法彼此信任的队友比敌人还可怕。
当然这里面不包括楚辞,这世上能掌控他的也只有楚辞。
赵旸不恼也不逼迫,结果在意料之中,转头朝着楼下走去。
和他住一栋的两个青年就在他隔壁屋。
这会儿屋门是开着的,朝里望去两青年一坐一跪。
跪着的那个正趴在床头柜子上拿着笔写着什么。
见到赵旸,站着的那个连忙走过来。
“你去看看其他人的情况。”
“好的,赵哥。”青年对赵旸言听计从,连忙出屋跑走了。
慕怀君搬了个凳子在一旁坐着等着,也没有和赵旸聊天的打算,张飞鹏站在他旁边,探着头想去看床头柜上的纸,气氛安静得有些尴尬,赵旸目光时不时都落在慕怀君的身上,终是开了口。
“你发现了什么?”
“嗯……的确发现了些东西,不过零零散散的说不上有没有用。”慕怀君也不打算瞒着,赵旸帮了他一个小忙,他便拿这些信息回报他:“这个村子里没有任何的动物,不觉得很奇怪吗?”
见赵旸旁边的青年想提出疑惑,慕怀君又开口。
“别拿昨天桌上那些肉说事,就那点肉的量,还不至于把一个村子里所有的动物都屠杀干净,昨天那肉吃起来味道如何?”
张飞鹏忙回道:“挺好吃的,应该是猪肉。”
“你们谁吃到过牛肉?鸡肉?羊肉?”
青年回想,和张飞鹏一起摇了摇头。
“难道这村里只养猪?养得还不多,反正就我和你们住的两家,可没看见有猪圈。”慕怀君一笑,看向赵旸:“赵先生你说呢?”
赵旸皱了皱眉头:“你想说什么?”
慕怀君耸耸肩:“很简单啊,没动物这是要打猎啥呢?”
“你的意思是村民嘴里的打猎活动,猎物是我们。”青年有些难以置信。
赵旸也提出自己的疑惑:“如果打猎活动中猎物是我们,活动既然已经开始,村民从早到晚却没有什么地方不正常,也没有对我们进行任何的攻击性行为,这你怎么解释?”
慕怀君耸耸肩:“这个再说吧,或许那个什么打猎活动和我们没关系呢?”
一切都是猜测,说再多那都是没发生的事。
慕怀君闭了嘴,继续安静等着。
出去查验情况的青年气喘吁吁的跑回来,脸色有些发白。
“出什么事了?”赵旸见他情况不对,沉声问道。
青年咽了咽口水:“有个人失踪了。”
“谁?”和他住一屋的室友追问。
青年:“姓张的那个胖男人,就是一副暴发户样子的那个。”
慕怀君回想,对青年嘴中的男人有点印象。
这十五个人队伍中有两个体型比较健壮的中年男人,一个是昨天凑一起商量时受不住刺激跑走的,另一个是一脸横肉,中年秃顶,脖颈上还挂着金链子的油腻男人,大秋天的热死个人还穿着一皮草领子的大衣。
慕怀君也就随意一瞅,觉得眼睛有被伤害到。
“失踪?是不在屋内出去了,还是连村里都找不到他?”
青年回道:“好像昨晚上就没有回屋,和他住一块的小伙子一晚上都没见着他。”
“没去找?”赵旸皱眉。
青年摇头:“那小伙子和他不认识,也没觉得会出什么事,就没找。”
“那也说不准就出事了吧。”张飞鹏迟疑出声:“说不定就是在村里哪……”
没人应他的话。
也没有人真的愿意相信第一个受害者出现了。
这个村子那么祥和,那些村民也热情质朴,昨天他们还一起度过一个热闹放纵的夜晚,怎么就……今天早上就出事了呢?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危险没有直接发生在眼前,就是单纯没找到人。
慕怀君突然出声问道:“有谁看到他昨晚上去哪了?”
青年一愣,有些羞愧的抓了抓后脑袋。
之前心里就因为赵旸的反应有点不安,当知道有人失踪了后,他就被打蒙了,后面去瞧其他人的情况时也没有多问上两句。
“只有他一个失踪?”赵旸也没指责他,再问了一句。
“嗯,其他人都在。”
“把人都喊来,开个会。”
慕怀君无奈的瞥了眼赵旸。
果然他和赵旸不能凑一块,不然一出事就开会,谁有那功夫。
就着等人的功夫,慕怀君坐在凳子上不声不响的,脑子里回想着昨天篝火大会上看到的,要说有哪里比较突兀,应当就是那个跳舞的舞女给了自己一朵花,之后又有和他共渡良宵的意思,虽然没成功吧,但这一举动多少有点选人的意思在里面。
后来他见着那个舞女也和别人意思了意思。
被选中的人不止有同行者,还有村民,看得更仔细点会发现选中的人大多长得不错。
这美女多半是个颜狗。
就那胖大叔的尊荣,这姑娘怕是下不了口。
开会搁天台上。
村里人忙碌,大早上的都不见人影,没必要躲躲藏藏的。
吹着点冷风,慕怀君缩在人后,扫过来的人一眼。
有几个还睡眼朦胧,估计昨晚上都闹疯了。
“你们有谁看到张先生吗?”赵旸直接问了。
众人面面相觑,一脸茫然。
青年补充一句:“就是那个穿着一身毛草大衣的胖子。”
纷纷摇头,来到这陌生的地方,都顾着自己了谁还去关注不认识的人。
慕怀君小小的打了个哈欠,手袖被拽了一下。
转头看是高中男孩,男孩面色有点发白,眼下一片青黑,这是一晚上没睡吧?
“我看到了。”男孩压低声音:“那个女人,他走的时候跟着那个女人。”
慕怀君:“……”没个多年lsp经验也干不出这么nt的事来。
都什么时候了,看着个美女脑子就不顶用了。
赵旸朝着这边瞧了一眼。
这会开了也没什么意思,啥都问不出来,赵旸最后只能交代几句后让人离开,不过慕怀君瞧着几人离开时的神情,估计也没把赵旸的叮嘱当回事,倒是之前对工人男格外暴躁的女人,迟疑着没走,她看向赵旸又看看慕怀君,天生敏感的她开口问道:“是不是出事了?那个胖子会不会自己大晚上跑出去了?”
“跑不出去。”昨天追着另一个胖男人离开的青年出声。
“我看着他一路往林子里跑,我没敢真跟进去,可他跑进去没多久又回来了。”
“鬼打墙?”慕怀君出声:“来来回回跑了几次?”
“四五次吧,都这样,眼见着跑进去,转头就出来了。”青年想起那个场景就发憷,那胖男人自己跑得都快疯了,都没真的能跑出去。
女人暗暗咬牙,暗骂了一声“艹”。
“多加小心,别一个人行动,特别是晚上。”慕怀君忍不住提醒一句。
“你想去做什么?”赵旸看向他:“你最好和我们说,说不定能帮忙。”
“我有一个想法,的确我一个人做不到。”慕怀君看了眼一旁默不作声的男孩:“行为有风险,还不一定能查到什么。”
历来运筹帷幄的男人最讨厌一种东西。
那就是风险。
不确定的风险有时候会毁了全盘计划。
慕怀君瞧他一脸凝重,没多说转头走了。
张飞鹏和高中男孩快速跟上,女人看看赵旸,一咬牙也跟了上来。
慕怀君没有直接回隔壁玲玲家。
而是走到晒谷场上,遇到路过的村民,抓了一个就问。
“请问阿月家在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