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会有新老师来哦。”
“诶，新老师？现在吗？”
“对，是教艺术类的啦，好像长得很好看呢。”
“来了来了……好小，这真不是高中生吗？”
新老师开始自我介绍了，声音好像有点熟悉。
“……凉音。”
名字也很熟悉，沢田纲吉睡得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来，对上一双笑意满满的绿瞳，睡意瞬间被惊醒半点不剩。
啊！是小恶魔——不对，是凉音啊，reborn的旧识，说当他的家庭教师但其实还没有正式教过他中文的那个凉音！
沢田纲吉：“……”
难道，这是巧合吗？
沢田纲吉恍惚地听着凉音的声音，一节课都在迷茫中度过。
下课铃声一响，沢田纲吉猛地站起来冲出教室跟上凉音，“凉……阿不，老师，你等一下。”
“这是废柴阿纲吗？”旁边的同学小声问，“他居然会主动和新老师搭话啊。”
“他这是做什么？”黑川花扫了一眼沢田纲吉的背影问笹川京子，“风一样地冲过去了。”
笹川京子温温柔柔地笑了一下，她看向教室门口的方向，好像是……认识的人吧。
凉音脚步缓了下来，他看向沢田纲吉，“沢田同学，有事吗？”
“那个……”沢田纲吉也不知道自己跟上来做什么，他抓了下头发看向凉音问，“老师来这里上课，reborn知道吗？”
“他为什么需要知道这个？”凉音有些好奇，“难道是因为我答应他给你做中文家庭教师吗？这个没问题的哦，下午我会准时去你家的。”
“啊啊不是，不是这个问题啦。”沢田纲吉慌忙摆手，“我，我就是觉得凉音你来这里当老师，reborn应该要知道才行，他不是接了保护你的任务吗？”
“……这个啊。”
凉音弯了弯唇角，引得旁边路过的同学都悄悄看过来，凉音甚至能听见有人惊呼长得和天使一样。
天、天使。
沢田纲吉还记得上一次被凉音揍进医院的男人就是因为叫了凉音天使的缘故，他吓得屏住呼吸，生怕凉音暴起揍人，毕竟这学校的可都是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学生——那个热爱并盛中学的云雀学长除外。
凉音歪了歪脑袋，“沢田同学是担心我生气吗？”
“啊？”被看出来了吗？好尴尬！
“放心吧。”凉音轻笑了一下，“其实我没有那么容易生气哦，就算被可爱的学生们当成鸟人也——不会很生气啦！”
骗人，拳头都攥紧了，明明就很生气吧。
凉音深深地吐出一口气，他当然不可能和学生们计较什么，尽管知道这些学生们没有恶意，但他还是控制不住被称为天使之后的怒气。
不是对这些学生的，而是对他自己的。
凉音缓了下神才说，“沢田同学，虽然我和reborn的确有保护方面的交易，但我要做什么不需要他什么都知道，毕竟这是我的私人生活啦。”
沢田纲吉忍不住站直了身体，“是，老师！”
凉音：“……”
他没忍住伸出手揉了下沢田纲吉的脑袋，虽然看上去头发硬硬的，但摸起来意外地柔软……和他想的一样。
沢田纲吉：“！”
凉音转过身挥了挥手，“回去上课吧，沢田同学。”
在凉音离开之后，旁边的墙壁突然打开露出一扇小门来，reborn端坐在里面，一言不发地看着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被吓了一跳，“reborn！都说了不要随便在学校建基地啊！”
reborn看向沢田纲吉的脑袋，“蠢纲，刚才……他摸你头了吧？”
沢田纲吉：“啊？”
“他摸你头了。”reborn身上蔓延着黑气，阴森森笑起来。
“不是，为什么你突然露出这么可怕的表情啊？”沢田纲吉吓得后退一步，“你不是和他没什么关系吗？你不是说了以后不会和他再见面吗？”
reborn：“……”
黑气消失就在一瞬间。
reborn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有任何理由吃这种无理的醋了，真是一点都不理智，他明明已经做了决定，现在是觉得有可能解除诅咒所以……又觉得自己还是有希望的吗？
他扶了下帽檐，神色自若，“现在他可是我的雇主啊。”
“可是我看他好像不是很想——”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沢田纲吉连忙捂住嘴，“我回教室了！”
帽檐遮住了reborn的双眼，他嘴角抿直又扬了扬。
其实……这样也很好。
他以前是真的以为毫无可能了，而凉音，等他解除诅咒……
……
棒球社的成员们在进行社团活动，凉音挂上耳机站在外面。
老实说，他以前根本不知道棒球有什么好看的，倒是reborn特别喜欢搂着他看各种运动比赛——打住。
凉音伸出只手默默捂脸，怎么又想起了。
“那个同学，山本武。”reborn的声音在凉音耳边响起，“也是阿纲的家族成员呢。”
“啊？”凉音茫然，“家庭成员？”
“意大利的彭格列家族，阿纲将是下一任首领啊。”reborn说，“他当然要发展自己的家族成员。”
对哦，reborn是杀手，也会对沢田纲吉做些特殊训练之类的，在沢田家做家庭教师肯定也不是觉得好玩，原来是在培养彭格列的首领，完全看不出来啊，沢田纲吉看起来那么软，居然是黑手党……果然人不可貌相。
不过……
凉音偏过头去默默地看了一眼reborn的表情，“你这一脸老父亲般的表情很违和啊。”
“啊？老父亲？”reborn看向凉音，“你说我。”
“嗯。”凉音蹲下来，垂着眼眸，“reborn，你也不是真正的小婴儿吧？”
reborn不着痕迹地绷紧了身体，有一瞬间他以为凉音看出来了，那一瞬间他脑子里闪过好几个念头，如果凉音认出他来他该怎么解释，又如果凉音……
“难道你其实是妖怪？”凉音伸出手大胆地摸了摸杀手婴儿的脸，“还是说，你是被人工培育的实验体作为秘密武器什么的……毕竟普通的小婴儿也不可能两岁变成最强杀手吧，所以果然还是秘密武器吧？你们黑手党真的很可怕诶。”
被捏着脸的reborn：“……”
他就知道，凉音怎么可能看出来他的身份，他实在是想得太多了。
“你的脸软软的，比纲吉同学的头发软哦，果然是小婴儿。”
reborn遮住双眼，唇角又翘了翘……怎么说，他也被夸了。
“啊，是小婴儿。”山本武走过来，笑容灿烂，“今天也要玩黑手党游戏吗？”
黑手党游戏？
凉音眨巴了一下眼，什么黑手党游戏？
“就是那个——你是新来的老师！”山本武又挠头，“小婴儿和新老师也这么熟吗？”
“没有很熟。”凉音松开reborn站起来，“我该回去了。”
“今天不做特殊训练。”reborn跟上凉音，淡淡道，“已经放学了，从现在开始，你已经不能再离开我的视线范围了。”
凉音：“……其实也没什么危险的，你根本不需要跟着我对吧？”
“之前学校就发生了很危险的事情。”reborn眼也不眨，“并盛中学被袭击，以至于很多学生受伤了呢。”
凉音：“嗯。”
reborn：“你根本没在听我说话，怎么在路上看手机啊？”
“回个邮件。”凉音合上手机看向reborn，“你应该要回去辅导你的学生吧？”
“你也是家庭教师，可别想逃避自己的责任哦。”reborn哼笑一声，“等阿纲出来了一起回去吧，你今天总该承担起自己作为老师的责任了吧？”
“……下班还要加班真的很可怕啊，你先告诉我，我一个礼拜要教他几次？”
“这个，我是觉得你日日去沢田家也没关系，别这样看着我……果然还是看你自己的感受比较好。”
凉音：“……”
他磨了磨牙，“我觉得一个礼拜三两天就好了。”
“两天太少了吧。”reborn瞥见走过来的沢田纲吉，“毕竟阿纲是个笨蛋啊。”
“reborn！”沢田纲吉叫道。
“总之无论几天。”reborn看向凉音，表情格外严肃，“到时候我都会好好把你送回家的。”
凉音愣了一下，“哦。”
“还有……”
“还是快些走吧。”沢田纲吉连忙开口，“我刚才看见云雀学长在窗口，别让他看到我们一起走啦！”
“有什么关系？”狱寺隼人撩袖子，气势汹汹，“作为十代目的左右手，我会保护十代目的！”
“又是黑手党游戏吗？”山本武抓着后脑勺笑，“那我也一起吧。”
沢田纲吉：“……”不愧是山本，竟然还认为这是黑手党游戏呢。
“喂棒球笨蛋！”狱寺隼人声音骤大，“别想抢我身为十代目的位置——”
“狱寺同学快把炸弹收回去啦！”
凉音：“……”
这些人好像很危险也很奇怪啊。
他家里人是不是做了错误的决定，他才不应该和什么最强杀手和黑手党待一块吧？毕竟这才是最容易受伤的地方啊。
怎么看他一个人生活时平静的生活都比现在更安全吧？
——虽然有点单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