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罗维德?
看着眼前的一波未平,听着楼下那一波又起,戎北的头肉眼可见又大了一圈,只‘啊’了一声,看向韩麒。
韩麒看出他表情不对,立刻猜到了结果。
半夜来闹必然是私事。雌虫赶不走的多半是雄虫。这里是军部,敢横行霸道就一定有背景,来找戎北不找其它虫代表这虫的背景是戎北。
私事、雄虫、背景是戎北。
前夫哥啊!
韩麒蹭的起身,迅速拉开门,找到门口站着说话的那位瞅了一眼,转身奔向电梯!按开电梯门就自个儿下去了!
“头儿……?”哈特被吓一跳,匆匆看向屋内的戎北用眼神讨主意。
戎北哪有什么主意。
就算他雄主是个疯子,他也不能公然强制阻拦雄主做任何事,只能选择一同下楼。
一大群军雌从另一部电梯跟上。
仅半分钟,肝火正盛的韩麒就乘电梯到达楼下,一眼看到正被保安拦着的某只雄虫在大喊着嚷嚷:“我是戎北雄主,你们敢不让我进?我要找他问问,他扣我的虫!到底什么意思!”
此时韩麒大步从电梯中出来,一边走一边解开身后压寒碍事的披风,脑中快速进行了对手分析——身高一米七,白发橙眸长得好,肤白腰细气质佳。
长得好=欠揍。
气质佳=能揍。
“去你妈的雄主!”
转眼,当所有军雌从另一部电梯中出来时,只看到韩麒薅着利罗维德的头发将他从一大群军雌中扯了出来,毫不留情的一脚蹬出了几米远,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纵身一跃骑在他身上就狠狠一爪挠在他脸上后怒呸!
“你是他雄主?我特么算个球?!”
一大群威猛军雌,就这么站在走廊与正门间的落地窗外,看着一只娇弱雄虫骑着另一只娇弱雄虫往死里掐,全都不敢吭声。
只有脑子不在线的哈特猛地一愣,回眸看着戎北从中午回来后就莫名出现在脸上的浅淡伤痕,又看了看利罗维德脸上的新鲜抓痕,忽然笑出声来:“哈哈……是情侣款诶!哈哈……哈哈哈哈!”
戎北:“……”
两秒钟后,哗啦一声!
脸色死黑的戎北抓住正笑的开心的哈特脑袋用力一按!当场一头撞碎玻璃,让他的头卡在窗户外面看了个够!
……
戎北雄主大闹军部的光荣事迹,一夜之间传遍军部大小高层,无虫不知,无虫不晓。
只因这年头,两只雌虫看中一只雄虫,凶残打一架的情景常见……两只雄虫为一只雌虫打架,那可谓是天方夜谭,百年不得一见。
最主要的是,那只为配偶争斗的雄虫看着对手被自己揍到鼻涕眼泪一动不敢动,才从他身上撤下来,捡回自己的披风系在身上,只丢给戎北一句话。
“离婚!”
所以,大动干戈把雌君抢回来,只是为了更大声的抛弃他吗?
众军雌当晚热议话题:雄虫的心思,你别猜!
……
那晚之后,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戎北都没有回家。
韩麒因为时不时腹痛而依然被送回家中休养,因为管家犯了错所以再也不敢在他耳边碎碎念,日子过得倒是安静,每天除了吃睡,就是在房间里躺床反思。
反思内容是有关自己人猫格分裂的问题。
首先分析出来的答案是,要离婚的肯定是自己。当初因为漂亮衣服和美味食物就签字同意结婚的是猫猫格,在军部大打出手的也是猫猫格。
由此可见,离婚是主观意愿。抢占老婆是动物行为。
但不管是人人分裂还是猫猫分裂……事情都已经发生,给戎北造成了不能挽回的恶劣名声影响。
最重要的是,他自己知道自己身体里有只猫猫,戎北可不知道。
在戎北眼中,当初同意结婚的是他,闹离婚的也是他,争配偶吃醋的是他,让他丢虫的也是他。
韩麒甚至以为,戎北一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
却未曾想,一个月后的某个深夜,房间中突然响起了一些细碎的流水声。
刚刚喝下管家送来的牛奶,韩麒还没彻底睡熟,此时听到声响立刻从睡梦中警惕的翻身而起,当看见远处浴室中朦胧洗澡的身影时,知道是那人回来了,迷糊中感觉唾液莫名剧增,小腹更是如火烧般一紧一紧,十分难捱。
至此,韩麒才惊奇自己竟然对他产生了感觉,当场困意飞走,扯来薄毯把腿盖住遮掩反应,满脸不解的自问。
这猫,是同性恋吗?
如果猫不是的话……那我,是同性恋吗?
……
十分钟后,刚洗完澡穿戴整齐,正用毛巾拢着头发轻擦出来的戎北,一眼看到被吵醒,正低头坐在床上抠手指尖儿的小雄主。
“吵醒你了?”
“对不起。”已经完全回归人性的韩麒此刻满脸悔恨的眨巴着眼睛认真道歉:“那天是我冲动……给你添麻烦了。”
看着眼前这只委屈雄虫,戎北实在难以相信,他是那个一脚踹出军部一个月夜宵话题的暴躁家伙。
一个月没见,该说点什么呢?
戎北不太清楚。
漠然许久,也只挤出一句:“睡吧。”
正常雄虫这个时间是一定要睡觉的,所以现在睡觉,准没错。
韩麒昂了一声,朝后面躺下……手放在胸前,样子就像躺在舰仓里要发射到太空一样的标准姿态,墨蓝色的眼紧盯着戎北,好像生怕他上床一起来睡。
倒也……不需要这么紧张。
戎北想告诉他,自己只回来洗个澡,不上床睡。
但这个答案,连自己的关都过不了。
明知道上楼可能会吵醒他,却还是推门进来。楼上楼下那么多客房各个都有热水器,再不济厨房的热水设备都能临时洗个澡,怎么就偏偏要来这间洗?
这个问题就像当初他结婚后一年半载才回来一次一样。
回来的理由不多,但不回来的理由,却有很多。
想着,戎北决定跳过这个话题,坐在床边,手隔着被子按在他膝盖上捏了捏,问:“这段时间,还肚子疼吗?”
韩麒脸色更加紧绷。
你问我肚子,捏我腿干什么?
整条腿在他接触自己的瞬间几乎麻木,那是一种舒爽的麻,血液倏地流通,涌向心脏,再经过心脏,蹦跳到了别处——又一次把被子撑起了一块儿。
“我,不疼了。”韩麒在被子里含胸缩腿,尽量遮掩自己。
戎北敏锐的察觉到他的抗拒,缓缓收回手。
“没事就好,休息吧。”
韩麒:“……”
眼睁睁的看着戎北离开,他心头再次升起一种十分强烈的想跟他一起走的念头。
“你是同性恋吗?”他豁的掀开被子,低头指着自己腿间愤愤怒诉:“你同你的,别带歪我啊!!”
门口的戎北听见声响,看着韩麒对自己的裆部讲话,还训斥的煞有介事,略微一愣,看向一直守在门口不远处的老管家。
“再找几个医生给他看看。”
管家连连点头,并快步跟上戎北解释:“少爷,其实我之前那么说,都是为了您好,我想您生活的更……”
“我明白。”戎北没等他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好意我领了,但我现在不需要这种好意,只要无事发生就好。”
“您雌父已经无数次打来电话……我怕是……”
话还没说完,戎北就快步下楼,完全不给他任何时间阐述想法。
管家眼看着戎北的背影消失在楼梯下方,攥紧拳头,狠狠捏住楼梯扶手,泪眼婆娑的叨念:“怎么就非要去异星呢……我知道,我知道您恨您雌父插手您的婚姻,硬生生把您喜欢的雄虫从您身边带走,逼的您想离开这里……我把您从小带大……我不会让您难过的……不会的……您想要的都会有的……他已经喝了几个月奶了,慢慢的,慢慢的就会死去,永远不会打扰您了……不会打扰了……”
……
此时的韩麒躺在床上,看着房顶想戎北。
不知道为什么,他对那只雌虫产生了不该有的好奇感,想起那天在办公室里发生的那些事,内心觉得他不该是管家所说的那种冷冰冰的性格。
真实的他是什么样的呢?
就像和他调笑说击掌为盟那样活泼随和的吗?
越想这些,那圆溜溜的猫猫眼就瞪得越大,别提有多精神。
“真讨厌啊,早知道当初不救你……”韩麒说着,不自觉的伸手揉了揉自己头顶代表猫猫部分的猫耳朵。
不摸不知道,一摸吓一跳。
他原本只是温热的猫耳,此时像是发高烧了一样滚烫——只轻轻用手揉了一下,就像打开了什么奇妙开关,不自觉的发出一声羞耻的低吟,脊骨也倏地一麻,整个人瞬间软了。
怎……怎么回事……
韩麒呼吸变得沉重,感觉到不对,强行克制着想去躬身磨蹭枕头的想法,跌跌撞撞的起身朝着楼下跑去……
“戎北……”
看着唯一一扇亮着灯的客房,韩麒捂着又一次痛起来的肚子,努力朝着他房间跑去。
却未曾想,当他撑着两条腿推门进屋,还没等求救,就看到那只一个月前被他揍过的雄虫此时正穿着薄纱般的衣裳,面容几乎扭曲的用尽精神力控制着戎北,把他强行压在床上……
看着这幕,韩麒身子一震!烧心蚀骨的愤怒让他眼珠瞬间化为暗蓝色的竖瞳!身形一闪便冲至床边一把抓住那正在掐着戎北脖子使用精神力的雄虫手臂,另一只手则是拽住他的头发狠狠一拉!在他脖子被迫扬起的瞬间,一口咬在他细弱的颈动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