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只在家休息了两天,他是个闲不住的人,很快便去基地打算好好练练。
可基地今天有些不太对劲儿,周围都是情报组的人,行动组的人寥寥无几。
“大哥,怎么回事?”伏特加也在训练场,心里发慌地想向琴酒寻求安全感。
琴酒摇头,他也并不知情。
贝尔摩德从门外走来,高跟鞋发出清脆的声响,她四下里看了眼,玩味儿的视线最后落在琴酒身上。
“呦,这不是琴酒吗?怎么不去主持会议?”
琴酒拧眉,“什么会议?”
“行动组的组会,卡尔瓦多斯可已经被喊过去了,你不知道?”贝尔摩德顿步,遥遥与琴酒对视。
琴酒顿时了然,嘴角扯出一抹恶劣的笑,说:“走了,伏特加。我倒想看看,我这个组长都不在,行动组是开得哪门子会。”
伏特加立刻挺直胸膛跟上琴酒,眼睛里几乎要冒出火来。
贝尔摩德静静地看着他们走远,唇角微勾,这次会议上,怕是要上演一出好戏了。
“真可惜。”贝尔摩德叹惋,她也蛮想过去凑热闹的。
琴酒有自己的情报来源,知道了事情,他发了条短信出去,很快便得到了本次会议的地点。
他亲自开车,一路都没有说话,伏特加坐在副驾驶上都快被冻成冰块了。
伏特加闭上双眼,为趁着琴酒不适搞事的人默哀,那家伙怕是要完了。
会议地点在一个废弃的工厂,里面的设备早已被搬走,只有四面墙壁还□□地站着,因为地方够大,倒是正适合行动组这么多人聚在一起。
还没进门,琴酒远远便听到了清酒的声音。
“琴酒他懂什么行动组,他就是一个仗着先生在作威作福的二代罢了!他说打废哥顿就打废哥顿,说得罪朗姆就得罪朗姆,有没有考虑过我们的感受?我们都只是一些小人物,行动组行动前都要找情报组要情报,他是不知道吗?他一个不爽得罪了朗姆,受罪的却是我们所有人!”清酒慷慨陈词,声音激昂。
琴酒就是在此时走进去的。
因为地方太大,人太多,门太远,清酒显然没注意到琴酒进门,可站在外围的一些人却已经看到了琴酒。
琴酒朝那些人摇头,示意他们不要讲话。
清酒的喊话继续:“朗姆为什么掌控情报组?他是组织的老人了,有能力有手腕有资历,他掌控情报组理所应当,谁敢说一句不服?但琴酒他凭什么?就凭他是先生的孩子,我们所有人都要跟着他受罪!更何况他还是个实验体,你们知道什么是实验体吗?随时都可能会死掉!到时候他一死了之没事了,我们怎么办?他留下来的烂摊子又有谁能收拾?”
琴酒沉默着穿越人群,渐渐走到了队伍前面。
“哥顿,在组织有七八年资历了,琴酒他凭什么?就为了一个外围成员,他说将人废了就将人废了,他……他……”激昂的情绪突然被打断,清酒的脸色“刷”一下惨白,他怔怔地看着突然出现在人前的琴酒,“他”了好几声都没能说出正文。
“继续。”琴酒嗤笑一声,反而态度平常地邀请他继续发言,他倒是想听听这张狗嘴里还能吐出什么。
清酒明显十分紧张,却仍是色厉内荏:“琴酒,你别以为你来了我就不敢说了,我没什么不敢的,我实话实说,不怕任何人!”
“实话实说?”琴酒觉得很可笑。
“我当然是实话实说,你把哥顿打废了,苦的是我们所有人!”清酒看向周围的人群,像是突然又有了勇气,大声说道:“你能捂住我一个人的嘴,你捂得住这么多人的嘴吗?”
琴酒扫了眼周围的人,所有被他看过去的人没一个敢和他对视的,有几个人甚至想冲过去捂清酒的嘴了。
“桑格利亚。”琴酒点名。
“到!”人群后方,有人大声应道。
人群分开,身材魁梧的桑格利亚立刻小跑上前,神色惶急,眼看着都要渗出汗来了。
琴酒直视着他,问:“两年前,情报组的情报出错导致你任务失败,我有帮你吗?”
桑格利亚双腿一并,昂首挺胸的姿态宛如被校检的士兵,大声回道:“有!您将当时负责情报的人抓去了审讯室,拷/问了他三天才放出来!”
“朗姆那边有报复吗?”
“本来就是他们的错,他们有什么脸报复?”
琴酒微点头,又点名:“百利甜。”
“到!”百利甜拨开人群,同样走了出来。
“八个月前,情报组的情报出错,导致你任务途中受伤,我做了什么?”
“您打断了负责情报的人一条腿!”百利甜大声喊道。
“朗姆有反应吗?”
“他屁都不敢放!”
琴酒没有再问,而是看向清酒。
刚刚还斗志高昂的清酒此刻宛如一只斗败了的公鸡,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好像被清空了,只剩下颓然与恐惧。
他又败了。
每一次,当清酒认为自己终于可以扳倒琴酒上位的时候,琴酒却总是狠狠给他一巴掌,每一次的教训他都记在心里,但每一次他还是不服气。明明琴酒获得代号之前,他才是行动组最被看好的人才,行动组就该交到他手上,凭什么琴酒一来就空降领导?
清酒双目充血,虽已知落败,却仍死死盯着琴酒。
琴酒却没有在看他,他说的话,也不单是针对清酒,而是对行动组所有人说的:“虽然大家在同一个组织,但情报组与行动组的矛盾已不是一天两天,我曾经试图转圜过,可惜没有成功。行动组需要情报组的情报才能展开行动,这点上我们本就受制于人,但是在情报组明显出错的情况下,难道我们要因此不闻不问吗?不管是桑格利亚还是百利甜的事情,如果我不插手,最后会演变成什么情况你们自己清楚,情报组将彻底踩在我们头上,只要他们不高兴了,情报可以随便出错,那是大家想看到的吗?只有让他们知道痛,他们才知道谨慎对待!”
琴酒的话掷地有声,所有人的精神都被鼓舞,一双双眼睛中闪烁着坚定的光。
“绿川光只是一个外围,他并不重要,我也并不是为了他才动手的。就像我维护桑格利亚和百利甜一样,我维护的是整个行动组的颜面,是整个行动组可以与情报组并驾齐驱的尊严!”琴酒转身,冷冷看向清酒,问:“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清酒死死盯着琴酒,仍试图挽回,他看向其他人,眼神热切:“各位,难道你们不怕情报组的报复吗?万一你们接下来的任务情报出错,葬送的或许会是你们自己的命。”
“我在此保证,若有人因为情报问题丢掉性命,负责情报的那个人一定也会为你们陪葬!”琴酒洪亮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工厂。
清酒不甘心:“可人到时候死都死了……”
琴酒冷冷打断了他的话:“你的意思是,我们行动组就该对情报组百依百顺?就活该被情报组的人踩在脚下?”
清酒脸色一变,这个他可不能承认。
可琴酒根本没给他反对的机会,又继续说道:“哥顿当时就差指着伏特加的鼻子骂‘你们行动组都是废物’了,你觉得我不该废了他?你们认为呢?”
琴酒看向所有人。
“琴酒,你……”
“废了他!”
“废了他!”
“废了他!”
众人嘹亮的呼喊声宛如一波又一波巨大的浪潮,瞬间将清酒的声音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