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仰大名,森医生。”
千手扉间被恭敬的“请”到了首领办公室,此刻端坐在首领办公室的座椅上,被特制的绳索五花大绑。
“不知道堂堂港口黑手党首领找我这个小小的诊所医生有什么事?”
千手扉间尽力的把语气放的诚惶诚恐,把头低下,不让这位首领看清他的表情。
“我需要你的异能力,我记得,是叫[请君勿死],对吧?”
“你诊所里的那两个孩子挺可爱的,是你的儿女对吧?下次可以叫他们一起来这里做客。”
这回不用演了,千手扉间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直直的看向这位老首领的眼睛,杀气四溢,这一刻他身上经历战场洗礼的气质暴露无遗。
“不可对首领不敬!”
下一秒他脸上挨了一巴掌。
打他的人穿着华丽的和服,有着橙红的发色,属于少女的气息暴露无遗,看起来清丽脾气倒是颇为火爆。
千手扉间的舌尖舔了舔口腔内壁,铁锈味弥漫在整个口腔中。
还是太年轻啊。
“尾崎,不可对贵客无礼!”
这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不得不说演的惟妙惟肖,至少超过了千手扉间至今为止见的大多数政客。
“实不相瞒,我有一位心爱的部下,在一次行动中受了重伤,还请森医生您救治一二。”
老首领故作哀伤的看着千手扉间,然后派人抬上来一个人,眼瞅着出气多进气少的模样。
不得不说这老杂毛确实很懂得收买人心,一来在自己眼中树立起珍惜部下的形象,二来也便于巩固自己在港口黑手党里的权威,三来可以试探他是否真的有异能力,如果没有随手杀了就行。
一石三鸟,当之无愧的老狐狸。
“可以。”
千手扉间坐在座椅上,气定神闲的开口,看起来胸有成竹,毫无畏惧之势,看起来有了几分战场军医的气势。
“尾崎,给森医生松绑。”
站在旁边的红发少女瞪了他一眼,才不情不愿的上来给他松绑。让千手扉间有些怀疑自己是否在以前得罪过她。
千手扉间活动了一下有些麻木的手臂,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外加上外在的束缚,血液不通畅是正常现象。
千手扉间看了一眼老首领,转而开口
“把他抬到一间全封闭的房间里。”
面对老首领疑惑的眼神,千手扉间气定神闲的开口瞎扯
“我的异能力使用有限制,必须先满足全封闭的房间没有别人这个条件。”
老首领面色微沉,挥了挥手,就把人送到了旁边的房间。这里是大楼的顶层,首领办公室,自然拥有保密程度最高的房间
顶着众人探究的目光,千手扉间大步走进房间
“请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不然很可能导致我的异能力发动失败。”
说完这句话,不管外面的人反应如何,千手扉间转身就把大门关上。
‘镜。’
‘把晶子带过来。’
他随身携带的手术刀上面都刻着飞雷神的术式,镜可以轻而易举的把与谢野晶子带到他身边。
这间房间的保密性确实不错,至少他没有发现监视器之类。
下一秒,镜带着与谢野晶子出现在了他面前。
面对着与谢野晶子还有些懵的表情,千手扉间看着她的眼睛,紫色的眼眸散发着深渊般的魔力。
“晶子,我需要你的力量。”
......
五分钟之后,千手扉间打开了房间门。面对诸多探究的目光,千手扉间侧身,露出房间里的光景。一个人坐在床边,有些懵懂的看着自己完好无损的身体。
“好!”
老首领有些激动,毫无疑问,这是[请君勿死],再严重的伤势都能恢复如初,而周围的人都或多或少露出了惊叹的神情。
“我郑重的邀请森医生您担任我的私人医生一职。”
沐浴在众人的目光之下,千手扉间低低的笑了,但他掩饰的太好,外加这只是转瞬即逝的笑容,并没有人看见。
他朝着这位首领单膝下跪低下了他的头颅
“那么,请多指教,首领。”
老首领走到了千手扉间身前,把他扶起来,将手上的戒指摘下来放在了千手扉间手中。
“按我们港口黑手党的规矩,作为引路人的前辈要给后辈一件礼物,还有什么想要的,尽管提。”
这是第二重的试探,试探千手扉间的本性,毫无疑问,贪婪的人此刻会想要的更多。
“那么我有两个不情之请。”
“说。”
......
傍晚,千手扉间踏着夕阳的余晖回到了诊所。
他用第一个条件,换取了每天回到诊所的特权,理由是放不下自己的一双儿女,又想让他们在阳光下成长。,做足了一个重视亲子的老父亲形象。
用第二个条件,他得到了只对首领使用异能力的特权,理由是从战场带回来的ptsd每一晚都在折磨他,他拒绝再次对大规模的人员使用异能力。当然这正中首领下怀,他也不想把[请君勿死]暴露在下层人员视线里,尽管这能大幅减少人员的伤亡率。
千手扉间走到诊所门口,却没有第一时间推开门,反而把头抵在门上,头一次感受到了疲惫。
29年,‘书’的消息只有零星的线索,从无忧无虑的富家子弟到风光一时的异能特务科科长再到为人所唾弃的阶下囚,又从地下黑医到港口黑手党首领的私人医生。
他的目标一直很明确,但线索实在太少,而他身上的束缚却越来越多。这条路好像看不到尽头,只能硬着头皮一直走下去,终点到底在哪里,到底还要走多久,他自己也不知道。
千手扉间推开了诊所门。
出乎意料的,太宰治和与谢野晶子乖乖的坐在饭桌上,福泽谕吉穿着围裙正把螃蟹端上桌。
“欢迎回来。”
三个人都一脸平静,像平常一样等着千手扉间出诊回来。饭桌上也没有多问,倒是比平常更和平的吃完了饭。
“我去写作业。”
“我去......教太宰写作业。”
吃完饭两个孩子率先跑回了房间,把主场留给家里的两个成男人,他们都是相当聪明的孩子,自然知道在这件事上福泽谕吉更有发言权。
福泽谕吉拿起佩刀,头一次认真的看着千手扉间
“出去喝一杯。”
于是他们来到了一家酒吧,就是最开始千手扉间进药的那间酒吧。这个时间点,酒吧里的人很多,聚集在这里的大部分都是小混混,亡命之徒,千手扉间和福泽谕吉混在其中显得格格不入,但也没人敢惹他们,福泽谕吉的刀看起来可不是摆设。
“森医生——”
偶尔有人认出来千手扉间是那家诊所的医生,他也只是点头示意,并不多加交谈。
“喝点什么?”
“能让我在五分钟之内失去意识的任何东西。”
酒保为他摆上了一大批俄罗斯进口的伏特加,为他倒了满满一杯。这样的客人他见过很多,喝酒不是为了享乐,只是昏过去的一种手段。
顶着福泽谕吉的目光,千手扉间面不改色的灌下一杯又一杯的伏特加,好像喝的不是高度的烈酒,只是普通的白水。
“喝。”
看着福泽谕吉迟迟没有动作,千手扉间干脆把自己的酒杯放在了福泽谕吉面前,为他倒上满满的一杯,自己则是再问酒保要了个杯子,又上了一瓶伏特加。
平心而论,福泽谕吉更喜欢传统的清酒。
伏特加是俄罗斯的国酒,跟那片土地上的人一样狂野,具有侵略性。酒液入喉的一瞬间就爆发出肆无忌惮的辛辣,灼烧着他的食道。让习惯小酌清酒的他感到了些许的不适应,只一口就让他放下了酒杯。
他看向了坐在旁边的森林太郎,看着对方仿佛喝水一般的豪饮。
不会醉吗?
“别喝了。”
但对方灌酒的动作没有停,他不知道森林太郎的酒量如何,但他知道这样喝酒肯定伤身。
“别再喝了!”
“你知道吗,福泽?”
“什么?”
千手扉间再饮下一杯酒,转头看向福泽谕吉,难以想象在喝下那么多伏特加之后他的脸还只是微红。
“强者,依然守护不了每个人。”
他的大哥和宇智波斑那样风华绝代的强者,也逃脱不了千年前就布下的阴谋算计。
“我用尽全力依然是个无能的失败者。”
第一次忍界大战之后依然还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即使他手段频出,也没能让木叶迎来长久的和平。
千手扉间手中的酒杯被福泽谕吉一把夺过,后者转瞬就把满杯的烈酒面不改色的喝了下去,随后把空酒杯重重地重新放在了他面前。
“弱小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懦弱。”
“或许吧。”
千手扉间又倒了一杯酒,但这次他选择了慢慢的品味,但是口中都是挥之不去的辛辣。
他好像喝的有点太多了。
不过无所谓,福泽会把他弄回去。
他现在需要的是,大醉一场,来一场前所未有的头脑风暴。不需要思考,不需要压抑,最好就这么窒息在烈酒里,忘记自己是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你醉了。”
耳边似乎传来福泽谕吉的叹气声,灯光在眼前剧烈摇晃,身体轻飘飘的,体温在不断升高,但思维前所未有的清晰,前所未有的轻松。
他应该是醉了,大概是醉死在了从前。
千手扉间扭头看向福泽谕吉,对方还很清醒,银灰色的眼眸看着他,眼眸里只有他,那双眼睛好像再说,提什么要求都行。
千手扉间笑了笑,扭头看着福泽谕吉,
“做/吗?”
他们是成年人,该懂得都懂,不该懂得也都懂了,没什么需要藏着掖着的,都是正常的男性,有需求是很正常的。
他本以为会被拒绝,但出乎意料的,回答他的是福泽谕吉的吻。
像羽毛一样,很轻,轻飘飘的落在了他的心上。
夜晚还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