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里尼奥人是下午准时来的。
来切尔西当教练这几年他并不是没有来过青年队，老实说在阿布将青训权交给阿内森之前，他来青年队的频率还挺高的。
不过在这之前和之后，他都来过青年队，好几次也是听说有了好苗子所以过来瞧瞧——这原本没什么问题的，但真的从来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般奇怪。
是的，奇怪。
作为一个合格的教练，哪怕心里没想着带周立然走，他也并不想直接暴露自己的目的：比如他过来青年队的时候是准备说他要来看看那个最近表现都很不错，在英青杯射手榜上那排到前五的前锋科克尔。
传言都说他穆里尼奥是来看周立然的，但他反其道而行之是能看出在这种希望破灭情况下周立然的表现，如果表现极佳的话，那下次再碰到第一第二门将都不能上场的情况下，他就直接将周立然提上来。
他原本是这么打算的，但他人来到青年队的时候，发现本该在训练的青年队球员竟然没有在训练，都待在球场上老老实实等他过来——就真的这么确定他是为了周立然过来的？其他球员没有嫉妒不满争夺的吗？
“穆里尼奥先生，”本.瓦伦在穆里尼奥带着助理教练过来的时候立刻迎上前解释，“因为门将的真实能力在训练赛中并不能完全展示，所以我们准备让里特在训练中展示自己的能力。”
穆里尼奥木着脸，“里特？你怎么确定我就是来看他的？”
“不是来看里特的？”本.瓦伦语气惊讶极了，“那你就是过来随便转转的？”
本.瓦伦那惊讶的语气和惊讶的神情实在夸张，搞得穆里尼奥都不好意思表示自己是想通过来看科克尔再去发现周立然是否是个好苗子这件事了。
穆里尼奥不再吭声，本.瓦伦也全当没听见刚刚那话，转头拿着哨子站在了场边表示现在开始训练。
1v10，周立然就是站在球门前的那个1，其他球员包括后卫在内都抱着足球站在不同方向、不同位置、不同角度射门，力道不同，弧线不同，足球到达门前的时间自然不同。
最开始的时候是主教练本.瓦伦站在一旁用哨子控制射门频率，哨子响一下，那就射门一次，周立然将足球轻轻松松抱入怀中——这是热身阶段
等过了十分钟之后，本.瓦伦就不吹哨子了，而是由射门的球员自己控制射门的时间，于是便会出现周立然刚将足球抱入怀中，下一个足球就已经飞到他左手边的情况，这个时候的周立然就会享受到足球的撒娇，被足球砸脸伺候。
虽然被哐哐砸脸，但这个阶段周立然依旧能稳稳接住每一个足球。
本.瓦伦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已经站在他旁边的穆里尼奥，眉毛上扬，语气里满是轻快，“怎么样，厉害吧？”
“你下午没有让队员训练，一直等着我过来？”
“是啊，”本.瓦伦轻轻点点头，“不过这并不是我强迫的，他们都很愿意帮助里特，你要是早点过来就能看见他们给里特按摩了。”
“他是队长？”
“里特不愿意当，他成为首发门将的时候我就问他愿不愿意当队长了，但是他说自己还不能承担起队长的责任就给拒绝了。”本.瓦特出声解释道：“现在我们青年队是没有明面上的队长的，不过大家私下里都拿里特当队长，只不过不叫他队长而已。”
穆里尼奥并不是很能理解这其中蹊跷，不过他倒是能听出来本.瓦伦言语中那浓浓的骄傲：骄傲什么呢？因为他不当队长？
场上的专属训练还在继续，体力的大量消耗和越来越没有规律的射门时间让周立然逐渐不能做一个可以游刃有余将足球抱在怀里的门将了，他开始被足球砸脸，下巴，或者是别的什么地方——很是狼狈，但所有的足球最后还是被他都抱在了怀里。
穆里尼奥也从原本的漫不经心到最后的全神贯注，最后变成了足球每一次砸脸的时候穆里尼奥的脸也要跟着抽一下，他倒不是感觉到了疼，而是看着就疼——怪不得这人的外号是什么铁面超人呢，就这被砸脸的频率和力度，到现在依旧能稳稳将足球收入怀中还真是……不可思议。
这场专属训练结束于周立然连续扑出了两个球之后没能再爬起来将第三个球扑出球门，足球呼啸着从周立然的左手边飞进球门，周立然有些徒劳地伸出左手后闭上眼睛躺在了草坪上。
终于，结束了……好想就这么一直躺着不动啊……
“恩德里特.卡特？”
周立然怔了一下，睁开眼睛看到那张格外熟悉又相对陌生的脸后立即从草坪上弹了起来，语气微微荡漾，“穆里尼奥先生！”
穆里尼奥笑着朝周立然伸出了手准备将他拉起来，在周立然伸手握住他的手时，穆里尼奥出声道：“你现在该叫我教练了。”
被拽起来的周立然脑袋有些晕乎，“啊？”
“以后就跟我去主队当门将，”穆里尼奥伸手拍了下周立然的肩膀，“怎么样？有没有信心在英超联赛中零封对手？”
周立然用力点头。
“一会儿我们先去签新的合同，然后明天早上再来球队报到，有问题吗？”
周立然摇摇头。
“那好，”穆里尼奥又拍了拍周立然的肩膀，“明天早点到。”
……
“先生，不是说就来看那个前锋科克尔，再顺便看下恩德里特吗？”
“里特，”穆里尼奥一本正经地纠正助手，“你没听到本教练的称呼吗？以后他就是我们切尔西的一员了，你也该叫他里特的。球衣多准备几件，看他明天要穿哪个号码。”
“好的，先生。”
……
“扑球奖金？”穆里尼奥翻了翻手边的合同，“这是什么？你们青年队还给他签了这种合同？切赫都没……二百英镑？”
穆里尼奥食指轻轻敲了几下桌子，“要不这样，下场比赛就让里特试试，要是真能零封对手的话，那这个合同可以继续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