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瓦伦在办公室里安排好了接下来几天要讲给球队安排的战术细节，又研究了一下接下来几场比赛的对手，这等中午到了食堂吃饭的时候突然想起了周立然。
“里特呢？出去玩了吗？”
“我来的时候他还在球场上跟科克尔一起训练呢，”坐在一旁的助理教练放下手中的刀叉，扭头看向本.瓦伦，“上午的时候你不是说要让里特去转一下吗？这孩子本来要出去的，但是看到我们这边的工作人员在清洗足球就过去也自己找了辆推车清洗足球了。”
“他说什么，唔……”助理教练将手指放在太阳穴上按了几下，一点一点回忆当时工作人员对他转述的话，“里特说足球是他们门将最好的伙伴，如果没看见也就算了，既然看见了，他又不用忙着训练，便也帮忙清洗一下自己的伙伴。他们门将对自己伙伴的熟悉程度越高，这扑球成功率就越高，因为那个，嗯……里特说了一句那个中国的一句俗语，大概意思就是他对足球的了解越深，那他就越容易在足球上取得成功。”
本.瓦伦自从助理教练开始说话的时候那眉头就忍不住皱了起来，并且随着助理教练的话越皱越紧，等人说完之后就迫不及待开口道：“这都什么歪理？清洗足球怎么还能跟球技进步扯上关系了？”
“是啊，这两者之间根本就没什么关系啊，这话一听就很假，”助理教练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大家现在都觉得这孩子就是想帮忙洗一下足球而已，虽然他话不多，但是我们这些老人都知道，这孩子是球员里性格最好的那个。我记得他好像一直想攒钱在附近买个房子搬出来住，平时花钱都很节省的，但你看他昨天刚拿了奖金就因为队友情绪不好所以都拿出来请客了。”
“这孩子他真的，”助理教练也有个儿子，跟周立然差不多大，正是叛逆且渴望自由的年纪，那杀伤力一度让助理教练后悔有个孩子了，“他还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是真的，特意推着那些被他清洗过的足球去球场上训练呢，结果呢？依旧被继续砸脸啊，完全看不出跟以前有什么区别。”
“这样啊，”本.瓦伦轻轻叹了口气，“他很缺钱用啊，怪不得呢。那我一会儿再去阿内森那里一趟好了。”
“他估计要烦死你了。”
“烦什么啊？这就是他的工作啊？他要是不想干那有的人想干呢。”
“哈哈哈哈所以这有人里面是包括你吗？”
“当然了，我跟你说啊……”
两个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继续说起了话，还在球场上训练的周立然面无表情地将伸手一把摁住了砸完他就想弹出去的足球，内心一片荒芜。
让系统闭嘴后，虽然心里已经在发虚，但周立然还是按照自己原本的计划将一整个推车上的足球全都清洗干净，随后带着这些足球直接来到了球场上，叫上终于起床下来晃悠的科克尔陪他练一下。
十分钟后，周立然就拥有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清洗足球果然是有用的，第一个被他清洗过的足球，在训练的时候确实不再对着他撒娇了，直接对他投怀入抱，十分温柔。
坏消息是，这只对第一个足球有效。
剩下的足球依旧该砸就砸，一点也不带含糊的。
疲惫微笑jpg
他现在过去跟球队要一下自己清洗足球的钱，能成功不？能让他稍稍获得一点点心灵上的安慰吗？
这剩下的足球也是，那虽然时间上有所不同，但他最后不都认认真真地给清洗了吗？
那他没有功劳也有苦恼啊！那就算继续砸他，那力道能不能稍微小一些啊？就非得纠结个第一第二个这种先后问题的小事情吗？
【宿主，足球是非生物，并不会产生生物所拥有的复杂情绪，一切都是在模仿概念……】
‘我自己在心里想想抱怨一下也不行了？我不能说什么，还不让我想了吗？我想一下也要被管，也是犯法的吗？’
【但宿主，33可以听见的。】
‘你知道的，我其实没有想让你听。’周立然将足球放到了推车里，然后就跟着科克尔一起前往食堂，“你们的主系统不觉得这样太侵犯我们宿主的隐私了吗？”
【那宿主，请问你需要进行心理辅导吗？】
周立然：……
直接转移话题是吗？
【宿主，请问你需要进行心理辅导吗？】
‘需要用积分？那我不要。’
【是的，宿主……宿主，其实第一次是免费的。】
‘行，那先给我放着，晚上回去再说。’
…………
“里特，你下午也要继续训练吗？”
“怎么了？”周立然扭头看向科克尔，“你下午也想继续训练？”
“不不不，”科克尔连忙摆手，一脸菜色，“我下午要出去玩，你呢？你该不会要继续训练吧？”
“不，”周立然也十分坚决地摇了摇头，“我下午回宿舍睡觉。”
“啊？”
“你啊什么？”
“没，没什么。”科克尔摇摇头，但依旧用十分惊讶的目光看着周立然。
周立然被瞧得一头雾水，吃完饭后溜达了几圈消化了一下之后就直接回宿舍休息，不过他这刚上床将被子拉开盖到肚子上，他这边宿舍的门就被一点点推开了，科克尔将脑袋从推开的门缝里伸了进来，看到周立然真躺在床上后瞬间瞪大了双眼。
“你，你还真睡啊？”
周立然懵了一下，“不然呢？还有假睡吗？”
“什么？真的在下午就睡觉了吗？”
“竟然是真的！”
门一下子被推开了，几个昨天就回家没见人影的队员此刻却出现在了周立然房间外面。
“里特，你竟然真的准备睡觉唉！”
周立然：……
我他喵的，现在，不就，正他喵的，躺在床上吗！我不睡觉，我是在干嘛？
“里特你好像从来都没有在下午睡过，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啊？”
“对啊，我跟你一起来青训营的，你13岁的时候都没这样。那个时候大家都练哭了躺在床上不想下去训练，是你一个一个拉着我们到球场上去的，我们宿舍当时是唯一一个没有被当时教练骂的……”
“我昨天晚上做了个噩梦，梦到足球变成了人要我对她负责，不然她就要揍我，被吓醒之后就没睡着，所以我现在有点瞌睡，准备睡一会儿。”周立然坐了起来，十分认真地强调道：“我真的只是因为没有睡够所以有些困而已。”
【真的吗？宿主你真的做这种梦了？】
“天呢！里特，你，你梦到足球变，变成了女人？”
“对哦，里特你到现在都没交过女朋友呢，怪不得你做这个梦呢。”
“那你先睡吧里特，改天带你一起去约会，我女朋友她朋友都很漂亮呢，到时候介绍给你。”
“还有我，我妹妹也可以介绍给你……”
“不是你什么意思啊？上次你不是说打死你也不给我们介绍你妹妹的吗？”
“那你们能跟里特比吗？我给里特介绍我妹妹是让她拥抱幸福，给你们介绍就是把我妹妹推火坑啊……”
“谁是火坑啊，你xx的……”
一群人吵吵闹闹着离开了房间，让周立然可以开始休息。不过周立然一直坐在床上没动，甚至什么都没有想。
【宿主，你还真的做这种梦了啊！】
【恭喜宿主！】
【宿主，那你明天要不要出去跟女孩子们绑定恋爱关系呢？你……】
‘我没做梦！’
一群笨蛋！哪个正经人会做这种梦啊？这些家伙怎么连系统都有的质疑精神都不存在呢？你但凡问一句真的吗他就直接说是在开玩笑，他只是累了想休息，最后再让他们走人啊。
‘你也别做梦了，’周立然轻轻哼了一下，将自己的头埋进了枕头里，“死心吧，我这辈子不会跟任何一个女人绑定恋爱关系的。”
【男人也行……】
‘我不会跟任何一个生物绑定恋爱关系的，你死心吧，等我死了之后你再去嚯嚯下一个人吧。’
…………
起初，周立然并没有把今天的事情放在心上。
但当球队的工作人员拦住他，表示愿意给他介绍自己的女儿认识后，周立然有些惊悚地发现那群家伙竟然把自己编的梦宣扬地人尽皆知了。
甚至本.瓦伦教练都忍不住在训练结束之后问了他一句，“最近是准备谈恋爱了吗？”
“可以谈，但最好不要影响你平时的训练和你比赛时的状态，明白吗？”
周立然：……
周立然默默捡起草坪上的足球，抱在怀里，“不，教练，你误会了。在我的心里，足球才是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