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清泉石上流6

    『这样这样、那样那样』

    他十分瘦削柔弱,一张阴柔的脸,雌雄莫辩,唇瓣有些发白,仿佛身体不太好。

    他是代表傅家,来与陈晚疏谈生意的。

    傅家一向慧眼识英才,见识过了陈晚疏的手段,又因为他手上掌握的那么多点心方子震惊,所以起了爱才之心,想要拉他一把。

    他此次来,便是与陈晚疏谈生意。

    可是,见到陈晚疏的第一面,他就对陈晚疏的容貌,以及举止、谈吐倾心。

    他几乎是瞬间就对陈晚疏心声好感。

    傅敏川一向霸道,占有欲强,他想要得到的东西,就一向会痴缠到底,直到玩腻为止。

    所以,他进来一直在纠缠陈晚疏,处处营造巧合,与陈晚疏见面。

    陈晚疏听到唤声,面无表情的抿唇,看向傅敏川。

    傅敏川发现一向果决勇敢的陈晚疏,浑身竟散发着死气沉沉的气息,仿佛换了一个人。

    傅敏川眼神闪烁了几下,面上笑得更加轻柔,“陈公子,你有什么烦心事,不妨与我说说。”

    陈晚疏连看也不看他,收敛眉眼,“多谢傅公子关心,我无事。我还忙,就先离开了。”

    他说罢,便直接越过傅敏川,丝毫没有给他半点眼神,宛如行尸走肉一般向前走去。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傅敏川的神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阴柔的眉眼染上阴鸷可怖的颜色,看了一眼身边的侍从,语气森寒,“去牢里打听打听,陈公子是因为何事,才如此伤心失落。”

    侍从很快就去了,过了半晌回来了,将打听到的消息,禀明给了傅敏川。

    傅敏川闻言,眉眼愈发阴冷难看。

    原来陈晚疏已经有了心上人,而且,他的心上人还是他的婆夫,另一个哥儿。

    他们整日在府内,如胶似漆,日子过得就跟寻常夫妻一样。

    听说他那个哥儿长得倾城绝色,能在一瞬间,就将人的魂儿给勾掉。

    傅敏川对那哥儿一丁点兴趣都没有。

    在他看来,那个哥儿再美,能美得过陈晚疏?就算真的比陈晚疏还美,可他喜欢的,乃是陈晚疏那般善良聪慧、有勇有谋的公子,绝不是艳俗没内涵的花瓶。

    看来,他想得到陈晚疏,就要先除去那个碍眼的哥儿。

    ……

    洛克白看到陈晚疏从外面走回来,眉眼舒展了起来。

    他原本正在看书,看到陈晚疏回来,意识到此刻已经到了饭点。

    因而收起书,下了床,握住陈晚疏的手腕,眉眼含笑,“你终于回来了,恰好可以吃午饭了,我特地让他们蒸了一碗粉蒸肉,你身子太瘦,等下可要多吃几块肥肉。”

    陈晚疏冷淡的收回手,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洛克白,“阿白,你可以自己下床了?”

    洛克白不好意思地咳了两声,“其实,我早就好了,就是想要偷懒,所以才会装作不舒服的样子,我现在已经大好了。”

    陈晚疏闻言,眸色更加冷淡了。

    他这个婆夫果真是爱说谎,将他骗得团团转!

    他已经一个个询问过府内的下人了。

    他如今掌权,那些人对他逐渐毕恭毕敬,一五一十跟他说了。

    所有仆人都明确说,那日是老夫郎让他们出门采买,还指定让他们到离刘府最远的店铺,买一些不需要的生活用品。

    事实已经很明了了。

    阿白设计他,让他差点儿被强,然后又趁机跳出来救他,让他感激他的救命之恩,从今以后对唯命是从、俯首帖耳。

    他就像一条被愚弄的狗一样,对他产生了好感,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他!

    陈晚疏心底冰凉,看着洛克白的笑脸,只觉得他的一举一动,都流露着虚伪和假意。

    洛克白发现了他的冷淡,笑意收敛,心中疑惑。

    不过,他没怎么放在心上,所以什么都没说。

    饭菜很快就来了,洛克白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陈晚疏修长的手握着筷子,却没怎么动,黑眸一直紧盯着洛克白,像是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洛克白摸了摸自己的脸,笑容僵硬,“怎么了?晚晚,你一直在看我做什么?”

    陈晚疏忍不住抬手,碰了碰他的脸颊,眸子盛满了痴迷。

    但片刻后,他又回过神,冷漠的收回了手,语气也冷了下来,“没什么。”

    他不知不觉,竟然又想靠近洛克白了。

    他不应该爱上这种心如蛇蝎,只会算计他的恶毒哥儿!

    洛克白一边咬着筷子,一边道,“晚晚,听说你最近在和傅敏川傅公子接触,你觉得傅公子人怎么样?你能不能不要与他深交?”

    原剧情中,傅敏川是个变态攻。

    手段狠厉,性格也像阴沉的毒蛇,长相也十分阴柔。

    他生性喜爱品行高洁的雪莲,可是他见到陈晚疏的第一面时,陈晚疏就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

    他对陈晚疏一见钟情,可陈晚疏却如此肮脏,满是都是别的男人的污秽,怎么配得上他的爱?

    所以,他对陈晚疏越爱,就对他越恨。

    他当时手底下还养了好几只大狼狗,所以就将陈晚疏丢到了狗群里,让一群发了-情的狗,去狠狠折磨陈晚疏。

    他一直用各种变态手段,对待陈晚疏,过了很久很久,才克服心理上的厌恶,亲自宠幸陈晚疏。

    可他还是觉得陈晚疏脏,每次碰他前,都要命人将他的那处狠狠洗干净,每次都要将陈晚疏折磨得快要死去。

    傅敏川贡献了许多血-淋-淋的变-态-香-艳场面,陈晚疏在他手底下,被折磨得几次求死。

    让人气愤得是,傅敏川这么变态,最后还是he了。

    陈晚疏眉眼染上讥讽,薄唇微勾,“我与谁深交,与婆夫有何关系?难道婆夫觉得我会改嫁不成?”

    洛克白于是认真问道,“你想改嫁吗?即便你想改嫁,也要找一户好人家,我不准你和傅敏川在一起。”

    陈晚疏直接捏断了手中的筷子,“婆夫希望我改嫁?”

    洛克白道,“此事随你,我不会勉强你,如果你遇到了喜欢的人,可以随时嫁出去。”

    陈晚疏的脸色愈发沉下来。

    他死死地咬着牙,没有再说话。

    晚上睡觉的时候,洛克白长发披在肩后,脖子下垫了两个软枕,抬高脑袋,准备再看会儿书。

    陈晚疏点燃了熏香,霎时间,屋内的香气弥散开来,清香扑鼻。

    洛克白对此没有在意,看了一会儿书,便开始昏昏欲睡。

    他很快闭上了双眼,手中的书也掉了下去。

    陈晚疏来到床边,紧盯着那张睡去的容颜,半晌,轻轻地伸手,抚上那张日思夜想的脸颊。

    他的心中藏着一只野兽。

    这只野兽,恨不得吞没一切,将他的理智、欲-火全部吞没。

    他躺在了洛克白身侧。

    他对洛克白的爱,已经变成了又爱又恨。

    从前,他因为爱,克制着自己,可是在发现洛克白丑陋面目的时候,他就决定不再忍了。

    他爱上了一个虚伪、没有心的人,再怎么忍下去,也得不到回应。

    既如此,还不如使一些下流的手段,永远得到他,永远将自己禁锢在身边。

    ……

    洛克白幽幽转醒的时候,感觉到一丝不妙。

    “阿白醒了?”陈晚疏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他这才反应过来,身后贴了一具光-溜-溜的身体,而他自己,也没穿任何衣服。

    洛克白坐了起来,用被子裹住全身,脸色苍白的看向陈晚疏,“这是怎么回事?”

    陈晚疏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颇有些放浪形骸、自暴自弃的样子,“就是你看到的这样,我们有了夫妻之实。”

    洛克白的脸,瞬间白成了一张纸,张了张嘴,不敢置信,“我们……我们怎么会做这种事?你在开玩笑?陈晚疏,你有毛病?谁让你和我做的?”

    陈晚疏也坐了起来。

    他将慌乱茫然的洛克白,一把拉入怀中,“阿白,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我会将你永远关起来,不会让你见任何人。你只能见我,只能雌伏于我的身下,满足我一人,知道么?”

    洛克白眼神发冷,狠狠在他肩上咬了一口。

    力道之大,硬生生将他肩膀咬得汩汩流血。

    他以为的小白兔主角陈晚疏,原来是一只大灰狼,不咬别人,专门来咬他了。

    那双摄人心魄的眸中,逐渐溢出晶莹的泪花。

    他强忍着屈辱,含泪点了点头,“我、我听话,你不要动我……”

    “阿白乖……”陈晚疏摸了摸洛克白的脑袋,将他的脑袋摁在怀中,永远也不想放开。

    此后的几天,洛克白一直被迫与他待在一处。

    陈晚疏像是一块黏腻的糖,时时刻刻都与他紧紧相贴。

    陈晚疏虽然说了不动他,可除了最后一步,该做的还是对他做了。

    洛克白全身上下,只要陈晚疏想看,他就要随时脱掉衣服给他看。

    发展到最后,洛克白连衣服也不被允许穿了,只能光着身子走来走去,吃饭的时候,不得不坐在陈晚疏的腿上,否则冰凉的板凳,肯定会冻他皮鼓。

    洛克白:他真是脑袋抽了,为什么要同情陈晚疏!真该让他沦落到剧情里那样,让他被好几天狼狗这样这样、那样那样……

    第42章 清泉石上流7

    『他是我的了』

    洛克白每天都要被占便宜,皮鼓都要被陈晚疏捏烂了。

    可饶是如此,陈晚疏还是不放过他,特意叫来一群仆人,守在门口,然后在屋内轻薄他,让他发出羞耻的声音。

    而他生怕被外面一群人听到,只得苦苦压抑着声音,嘴唇都要被咬破了。

    虽然每一次陈晚疏都没有真正要他,可他还是对陈晚疏的这些手段招架不住,每次都被弄得气喘吁吁、脸红心跳。

    陈晚疏不愧是po文主角受,即便还未经人事,手段也的确了得。

    好几次,洛克白被撩拨得都有种“从了他吧”的想法,但最终凭着强大的意志力,还是挣脱了那种沉沦的感觉。

    陈晚疏像个引发人欲-望的魔鬼,在某些事情上,真的很会无师自通,花样百出,洛克白险些没有逃脱他的魅力。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洛克白下定决心,一定要远离陈晚疏。

    只要离开陈晚疏,他就不用担心事情败露,落到结局那样惨的下场,更不用再与这些攻受牵扯上关系。

    洛克白终于在陈晚疏离开的间隙,来到一处无人知晓的密道,离开了刘府。

    这个密道,是刘老爷死前,告知给原身沐白的。

    大户人家一般都会弄出个密道,以防出了事之后,能够及时逃跑。

    这个密道,如今只有洛克白知道。

    洛克白拿了一些金银细软,在脸上戴了个面具,出了刘府后,便准备往人多的地方跑。

    然而,他还未来得及跑,就被几个身手矫捷的人抓住了。

    他被带到城外的一处荒无人烟的密林之中。

    只见密林之中,立着一家金碧辉煌的马车,马车门由厚厚的血红色帘布遮着,看不清里面坐的是何方神圣。

    洛克白自然不认识对方,但是看到立于马车上,毛皮顺滑、威风凛凛,好几只像狼一样的狼狗,瞬间明白了眼前之人的身份。

    傅敏川,那个喜欢让狼狗折磨陈晚疏的变态攻。

    傅敏川喜欢上陈晚疏之后,便不允许别人碰他,还剥了几个路人攻的皮,制作成了灯笼。

    傅敏川抓他过来,明显来者不善。

    洛克白孤零零的站了半晌,周围的那些侍从都在冷眼看着他。

    半晌,一只雪白细长的手,掀开帘子,一位长相阴柔的男子,缓缓走了出来。

    男子盯着洛克白,满是厌恶,语气高高在上,“你就是沐白吧?怎么一直戴着面具?难道是相由心生,你的脸和你的心一样,丑陋不堪,羞以见人?”

    洛克白没理会他的嫌弃,而是直接问道,“你带我过来做什么?”

    他声音一出,傅敏川瞳孔微缩,感觉周围的空气都黏住了,呼吸困难。

    ——这个沐白的声音,怎会如此好听?

    和他那低劣肮脏的人品,简直不符!

    怪不得陈晚疏会喜欢上他。

    有了这副嗓音,即便他本人奇丑无比,可是遮住了脸,单凭着这副声音,也能让人如醉如痴,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能听到。

    可惜啊,他已经喜欢上了陈晚疏,只有陈晚疏,才有资格成为他的灵魂伴侣。

    否则,他还真的会将这天籁之音据为己有。

    他心神一动,虽仍旧不善的看着洛克白,但眼底的阴鸷,却少了不少,“你会唱歌吗?只要你唱一首歌,如果让我满意,我就放过你!”

    洛克白:这是什么要求?

    不过,他懒得多想。

    他在过往的世界里,学过几首歌,如今还是能够唱出来的。

    他就这样,在无数双眼睛死死注视中,唱了一首古词。

    语气跑调,声音沙哑,他唱得并不算好听。

    但是落在周围人的耳朵里,宛如仙乐降临,如梦似幻,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能听到。

    不止傅敏川听得呼吸急促,他身边那些一向死脑筋,只会听命令的死侍、随从,都被这美妙的声音蛊惑,进入飘飘欲仙的境界。

    傅敏川双颊潮红,总算知晓了陈晚疏为何会对这个丑陋婆夫如此迷恋。

    他死死地咬破了舌尖,口中尝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儿后,才恢复理智。

    他光听这声音,竟也产生了想要占有的冲动!

    但……

    傅敏川急促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眼神清明,逐渐被冷酷与阴鸷占领。

    他不会如此轻易地背叛自己对陈晚疏的爱。

    他直接丢给洛克白一袋金子,居高临下的威吓道,“我是傅家的家主,傅敏川,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我劝你离开陈晚疏,否则我不会放过你,想必你也听说过傅家的手段。这袋金子是赏你的,拿了它,离陈晚疏远远的,永远不要再出现在他的身边!”

    他原本准备将这个碍眼的沐白狠狠揍一顿,再将他丢进深山里,他是死是活就看他的造化。

    可是他听到那美妙的声音,便改变了想法。

    他生平第一次这么大方,轻易放过了一个人。

    洛克白看着那袋金子,有些呆愣。

    他眼神复杂的看着傅敏川:可真是个好人啊!

    知道他要跑路,及时地给他送来了盘缠。

    他包袱里的金银细软,根本就不值什么钱。

    大概陈晚疏怕他偷偷跑路,就只给他的屋子里留下几块碎银,几根细得不能再细的珍珠项链,以及几根小拇指一般短的金发钗,其余的东西,不是巨大的珊瑚装饰,就是昂贵却重达百斤的玉石雕塑,他根本搬不动。

    所以,他只能拿着那少得可怜的盘缠跑路。

    有了傅敏川给的这一大袋金子,他以后再也不用愁吃喝了。

    “谢谢。”洛克白语气感激,吃力地拎起金子,便忙不迭跑了。

    洛克白在跑路前,便分析了一下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相对于别的来说,十分“安全”。

    这种安全,就是你捧在金子走在路上,都不用担心有人劫财,因为别人只会劫你的色。

    在这个世界,没有人对你的财感兴趣,只会对你的皮鼓感兴趣。

    而且,这是一个主受世界。

    所有哥儿出门在外都有危险,很轻易就被路人拉过去朝。

    少部分长得柔弱漂亮的男人有危险,因为男人也是会被男人觊觎皮鼓的。

    孤身一人的哥儿绝对有危险,一定会被拉去多-人-运-动;少部分男人也有危险,会被觊觎皮鼓,男人也不是绝对安全。

    洛克白为了自保,准备给自己换个性别。

    他首先想到是扮男人,但是一想到男人不甚安全,就又多思考了起来。

    假扮男人,最安全的就是脏臭的乞丐。

    因为,任何小皇文里,乞丐无缘无故就会得到馈赠,时不时会有好心人赏赐他们几个绝世美人,让他们肆意亵-玩,把美人干-得嗷嗷叫。

    小皇文里的乞丐,绝对是顶级安全的,没有任何人会盯上他们皮鼓,还时不时会被发福利,享受几个顶级美人。

    但是一想到假扮乞丐,就要把自己全身上下都弄脏、弄臭,洛克白就直接忽略了。

    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假扮女人。

    在这种主受的小皇文里,女性也是绝对安全的。

    洛克白毫不犹豫选择后者,买了几身女装换上。

    换上女装后,他发现原本时不时扫在他身上的眼神,瞬间消失了。

    为了伪装得更彻底一些,他还买了假胸,戴在了身上。

    有了这些装备后,所有流连在他身上的眼神,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走在大街上都能隐形。

    为了验证自己是不是真的隐形了,洛克白特意跑到街上,尝试着拿了一串糖葫芦不给钱,结果差点儿被卖糖葫芦的暴打。

    嗯,验证下来,吃霸王糖葫芦还是不可以的。

    洛克白付了钱,拿着一串糖葫芦,边走边吃。

    他脸上的面具,换成了可以取下下半部分的那种,吃糖葫芦的时候,他取下嘴巴的部分,便可以随意吃各种东西。

    走着走着,洛克白的前面就发生了一桩惨案。

    几个大汉围着一个可怜的小哥儿,揪着小哥儿衣领子,准备将他卖到青楼。

    小哥儿红着眼眶,看起来才不过十四岁,身上的衣服被直接撕破,白嫩的肩膀露了出来,瞬间,不少路人都用淫-邪的眼神望着小哥儿。

    小哥儿眼泪簌簌下落,“我哥哥欠你们的钱,凭什么要我来还?你们快放开我!要不然我就要报官了!”

    几位壮汉不怀好意的在小哥儿身上扫来扫去,然后恶意一笑,“报官?就你这身细皮嫩肉,怕还没走到县衙,就要挂满米-青-液了吧?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天王老子来了,也没办法!你哥哥已经将你抵给我们了,赶快和我们回春香楼!”

    小哥儿吓得瑟瑟发抖,“不!我不要!”

    那位壮汉冷嗤一声,对这场景见怪不怪。

    他直接掏出一个药丸,塞到小哥儿嘴里,“这可是春香楼特制的媚药,你这种硬骨头,吃了媚药,马上就会变成渴望男人的表子!为了惩罚你,便让周围的路人给你开□□吧,等你被路人调叫好了,不怕你不愿接客。”

    壮汉说着,便将小哥儿丢到地上,开口让周围的路人好好调叫他。

    小哥儿被吓得魂不附体,眼睛都要哭肿了,奋力挣扎起来。

    洛克白拧了拧眉。

    这小哥儿看起来,不过才十三四岁啊!就要被这么多路人给……

    真是绝望!

    洛克白深知,自己管得了一桩,管不了第二桩,这类事,在这个世界,每天都会发生。

    所有人都习以为常:一群人在大街上强迫一个小哥儿,是很正常的事。

    洛克白闭了闭眼,终究是于心不忍,直接站了出来,将小哥儿抱入怀中,掷地有声道,“住手,他欠你多少钱,我替他还,他是我的了!”

    第43章 清泉石上流8

    『相爱相杀』

    洛克白抱着小哥儿,将他带去了一家客栈,让他换洗衣服,直接给小哥儿套了一身女装,还在小哥儿胸前装了两个假-胸。

    小哥儿眼睛又红又肿,可怜兮兮的看着洛克白,同时手还摁住自己的假-胸,一脸不解,“姐姐,这、这是做什么?”

    “这是顶级伪装。”洛克白笑了笑,抬手摸了摸小哥儿的发顶,然后指了指自己胸前的,“我也装了一个,这样的话,出门在外,就没有人看你了。”

    小哥儿眼神依旧疑惑,明显听不懂。

    他是这个世界的人,被这个世界影响着,不懂扮女人的安全感。

    这个狗币逆天世界,所有男人出门都要捂紧皮鼓。

    小哥儿伸出手,碰了碰洛克白的假胸,触感和他身上是一样的。

    小哥儿眼睛瞬间亮了,“你、你不是姐姐,你是哥哥?”

    “嗯,我和你一样,也是哥儿。”洛克白很自然承认了。

    然后,他就听到了小哥儿肚子咕咕叫的声音,洛克白叫客栈的小二,弄来一桌美味的饭菜。

    小哥儿与洛克白一边吃着饭,一边闲聊起来。

    洛克白问,“你有名字吗?你叫什么名字?”

    小哥儿拘束地吞下一口鸡腿,声音小小的,“我叫小彩,无形洪,洪小彩。”

    洪小彩?噗……

    洛克白直接呛了出来。

    这不是恶毒男配的名字吗?

    剧情中,洪小彩的出现是在后期,那时候他是一个变态老王爷的男宠,因为长相美貌,所以老王爷每日都要宠幸他,但是老王爷十分变态,不能人道,只能用各种恐怖的道具折磨他。

    洪小彩每日在老王爷的折磨下,苦不堪言。

    那时候,陈晚疏和几位攻的感情,已经稳定了下来,一起和和美美的去了京城。

    洪小彩见陈晚疏,便对他心生嫉妒,嫉妒他有那么多年轻帅气、有权有势的男人宠爱,自己比陈晚疏年轻、漂亮,却每天要被变态老王爷折磨。

    所以,洪小彩假意与陈晚疏交好,然后给陈晚疏下药,将他送到了老王爷床上。

    陈晚疏被老王爷差点折磨死,贡献出了一个个香-艳的剧情。

    洪小彩和老王爷的举动,惹怒了几个攻,几个攻联合出手,把洪小彩和老王爷做成了人彘,然后丢进了乞丐堆。

    哦,结局果然还是丢给乞丐,一点新意都没有。

    “哥哥……”洪小彩手中握着鸡腿,看着喷出饭的洛克白,有些不知所措,小心翼翼的问,“我的名字有什么问题吗?”

    洛克白摇了摇头,“没有。你现在几岁了?”

    “我十四岁了。”

    十四岁啊!还这么小,就差点儿被一群路人……这个世界果然没有人性。

    怪不得后期的洪小彩会那么扭曲变态。

    洛克白怜惜的捏了捏洪小彩的脸颊,“才十四岁,就要遭遇这么多,不过你放心,有我在,你就不会被男人欺负。”

    在他走之前,他也会把洪小彩安顿好,这样一个乖孩子,不能沦落为原剧情中那样。

    晚上睡觉的时候,洪小彩眨着漆黑的眸子,指了指洛克白脸上的面具,“哥哥,你睡觉还要带着面具吗?”

    洛克白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戴着面具。

    他径直取了下来,然后便看到了呆滞的洪小彩。

    洪小彩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小嘴微涨,显然被他的美貌震惊住了。

    过了好半晌,洪小彩才回过神,双颊红得厉害,轻声道,“哥、哥哥,我没想到你长得那么美……”

    他说着,一头撞进了洛克白的怀里,紧紧抱住了洛克白的腰,“哥哥,你要了我吧,我给你当小妾好不好?”

    洛克白掐住他纤细脆弱的后颈,挑了挑眉,“我不需要侍妾,我也是哥儿,不需要你侍候。”

    洪小彩双颊更红了,他期期艾艾的张了张嘴,“哥、哥哥,我、我可以当上面那个,你只需要躺着就行了,我保证让你很舒服……”

    洛克白,”你一个十四岁的孩子,知道怎么在上面?“

    洪小彩点了点头,“我见过很多次,我知道怎么侍候人……”

    洛克白,“……”他忘了,这是个po文世界,洪小彩十四岁是年纪,在这里已经算是大人了。

    可洛克白不想当禽兽,更何况他根本没有那方面的需求。

    他抓住洪小彩的手腕,将他整个人固定住怀里,“你不要动,好好睡觉,再乱动我就生气了。”

    生气?洪小彩绯红的面容,瞬间白了下来,他不知所措的问,“哥哥,我做错什么了吗?我看别人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都是这样以身相许的……”

    “你不要学别人。”洛克白闭上眼睛道。

    洪小彩失落的垂下长睫,乖乖地在洛克白怀中睡好,不再乱动分毫。

    ……

    洛克白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被一双手臂,紧紧抱在怀中。

    他嗅到了熟悉的气息。

    陈晚疏!

    他瞬间警觉,转过了脸,发现果然是那张清冷漂亮的脸。

    “阿白,你跑什么?”陈晚疏扣住洛克白的手腕,将他压在了身下。

    “你怎么找到我的?”洛克白愣愣的问。

    他推开陈晚疏,质问道,“你把洪小彩弄哪儿去了?”

    陈晚疏被推开,神色冷得吓人。

    他挥了挥手,洪小彩就被两个随从带出来,五花大绑的丢在了地上,脑袋都被磕出了一个鼓包。

    洪小彩双眼含泪,楚楚可怜的望着洛克白,“哥哥……”

    陈晚疏那张清冷的脸上,满是霸道和占有,紧盯着洛克白那张没得人目眩神迷的脸,语气流露着威胁,“阿白,只要你随我回去,我就不弄死他。”

    洛克白握紧了手指,低垂下眼睫,失落的神情,让整个世界都黯然失色。

    ……

    洛克白被重新关到了原来的院子里。

    陈晚疏对他的看管,越发严格。

    洪小彩直接被贬为了下人,每日在刘府做着粗重的活,手掌心被磨得满是血泡,总是红着眼睛,偷偷跑来找洛克白,却一直见不得他。

    洪小彩如今是个仆人,没有资格去找主人的,每次来找洛克白,都要被打一顿。

    可是他一直坚持不懈,心中无比渴望见到洛克白。

    齐宣诀也时常来找洛克白,可是一直被陈晚疏拦着。

    陈晚疏已经做好了打算,让洛克白这辈子只能看他一人。

    自从和傅家合作之后,刘家的生意越来越大,陈晚疏的势力也越来越大。

    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能生更多的钱,能买更多的土地和仆人,更能买很多的精兵良将。

    再加上他身为主角的气运,陈晚疏的势力,在短暂的时间内,已经累积到了很高的地步。

    洛克白无聊的躺在床上,长吁短叹。

    他喜欢安宁。

    如果一直当米虫,哪儿也不去,吃喝不愁,也是挺好的。

    可是,偏偏陈晚疏时不时要来骚扰他。

    他每天都要被陈晚疏亲亲抱抱,陈晚疏对他的占有欲,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

    每次洪小彩来找他的时候,陈晚疏都要把他压在窗台上,让洪小彩眼睁睁看着他被他亲吻。

    这些刺激画面,每次都能把洪小彩虐得眼泪直流,大骂他是畜-生。

    然后洪小彩就因为对主人不敬,直接被摁在地上打板子,皮鼓都打烂了好几次。

    洛克白无奈极了,揉着眉心,冷冷的看着陈晚疏,“你能不能不要把洪小彩这种无辜人牵扯进来?”

    “无辜人?洪小彩怎么算得上无辜?他痴心妄想,竟然敢喜欢上你,难道还算无辜?”陈晚疏抱着洛克白,强迫他坐在自己腿上,轻轻嗤笑起来,“我就是喜欢看他那无能为力,只能哭泣的样子。”

    洛克白蹙了蹙眉,惊心动魄的姝丽眉眼,勾起一抹不解,“他喜欢我?”

    陈晚疏亲了他侧脸一口,还没用力,就将他那白皙的脸颊给亲红了。

    陈晚疏望着那脸上的红痕,眸色幽深,“阿白你这么善良,这么美丽,他没有理由不喜欢你。”

    晚上,陈晚疏罕见的没有来找洛克白。

    陈晚疏被傅敏川缠上了。

    陈晚疏这段时间,越来越多的心思,花费在洛克白的身上,对傅敏川毫不理会。

    傅敏川对此心有不满。

    他是个不折手段的人,不懂得真心换真心,觉得陈晚疏不听话了,便开始在生意上动手脚,企图让陈晚疏屈服。

    可是陈晚疏宁愿花大力气,将所有心力都花费在生意上,也不愿意向他屈服,求他高抬贵手。

    傅敏川反而更加喜欢陈晚疏了。

    他喜欢的就是陈晚疏这样,坚贞不屈、从不低头的性子。

    他更加想要得到陈晚疏,于是愈发喜欢与陈晚疏作对。

    每次,看到自己设下的难题,被陈晚疏一个个解决,他就对陈晚疏多了一份欣赏。

    傅敏川心中甜蜜又欢喜,继续设下难关,卡着陈晚疏的生意。

    在傅敏川看来,他与陈晚疏是相爱相杀。

    陈晚疏:去死!只有相杀,没有相爱!为难了我一茬又一茬,你怎么不去死?

    陈晚疏饶是实力强,但是也是稚嫩的后起之秀,远斗不过傅家这样的大族,所以近来被傅敏川折磨得焦头烂额。

    这一切,洛克白是不知道的。

    他躺在床上,罕见的发现陈晚疏没有来找他。

    他松了口气,准备入睡,然后便听到了窗边的动静。

    ……

    齐宣诀压抑不住对洛克白的思念,偷偷潜了进来。

    他悄悄从窗户爬进了屋内,刚潇洒单膝落地,就直接傻在了原地。

    床上的人听到动静,转过了身子,毫无杂质的黑眸望过来,那张脸宛如雪莲一般,莹白、圣洁,泛着圣光,修长的脖颈宛如天鹅,微微敞开的领口,小巧的锁骨露在外面,流露着脆弱的气息,腰肢纤细得不堪盈盈一握,美得令人心颤。

    齐宣诀保持着跪地的姿势,久久无法回神。

    虽然是第二次见,可是他还是被震撼得说不出话来,眼前只能看到那漂亮得如松如竹、气质高雅的美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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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章 清泉石上流9

    『芙蓉才子』

    看见齐宣诀,洛克白满脸警惕,迅速坐了起来,冷冷的盯着他,“你大晚上来做什么?”

    齐宣诀思绪瞬间回笼,看出了洛克白眼底的防备。

    他儒雅俊逸的脸上苦笑一声,站了起来。

    他如今与沐白……只能算是陌生人,他防备他是对的。

    “我可以带你离开这里,不再受到陈晚疏的骚扰。”齐宣诀直接说明来意。

    他一直关注洛克白,自然知道他被陈晚疏囚-禁的事。

    他一直是个守礼的谦谦君子,一直想出手搭救,却因为没有资格,没有立场而犹豫不决。

    洛克白闻言,愣了一愣。

    他审视的看了齐宣诀一眼,流光溢彩的眸子看得齐宣诀心脏颤抖,止不住心悸,脸也渐渐红了起来。

    他紧张得等待着洛克白的回答,像是在等一场严肃的审判。

    洛克白收回眼神,随后点了点头,“我相信你不是坏人,我跟你走。”

    他从齐宣诀的眼中,只看到了真诚和羞涩。

    陈晚疏先前说齐宣诀的那些话,说他肮脏、花心、染了脏病,根本是骗他的。

    真正具有狼子野心的,分明是陈晚疏这头伪装成小白兔的饿狼。

    读过原剧情的洛克白,知道齐宣诀是个可靠的人。

    至少比腹黑的陈晚疏可靠。

    齐宣诀就这样,带着洛克白离开了刘府,洛克白还让他将洪小彩也带了出来。

    他走了,若不带上洪小彩,陈晚疏肯定会气得杀了他。

    洪小彩一见到洛克白,就扑进了他的怀里,哭泣起来,“呜呜呜……哥哥,我好想你!”

    洛克白轻拍着他的后背,温柔安慰。

    齐宣诀看到洪小彩的一瞬间,脸色便难看起来,他骑着马,手中紧紧捏着缰绳。

    他不想看到洪小彩和洛克白共乘一个马车,于是将他丢到了另一匹马上。

    一路上,洪小彩都被马颠得脸色发白,双腿内侧都磨出了血。

    洛克白于心不忍,想要他同乘马车,却被洪小彩直接拒绝了。

    洪小彩疼得直流眼泪,皮鼓都被跌成了八瓣,可是他还是坚强的跨-坐在马上,像朵柔弱却顽强不屈的漂亮小白花,“哥哥,我想让自己变得更强,如果连匹马都骑不好,以后怎么能保护你呢?”

    洛克白蹙了蹙眉,苦口婆心劝道,“小彩,锻炼自己的方法有很多,你身子弱,不一定要用骑马来锻炼自己。”

    洪小彩却没有听,依旧立在马上,愈发瘦弱的身子摇摇欲坠。

    洛克白见了实在担心,生怕他那天骑不稳,直接衰落马背一命呜呼。

    齐宣诀的嘴角,勾起一抹不以为意的笑。

    他看着逞强的柔弱小白花洪小彩,眼底写满了讽刺。

    他这些日子,一直明嘲暗讽,暗示洪小彩柔弱无依,只会配当菟丝花,拖累阿白的那些话,起作用了。

    洪小彩!一个身份卑贱的哥儿,凭什么能得到阿白的怜惜呢!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京城。

    安泰县离京城,路途遥远。

    但洛克白这一路,却过得十分舒服,齐宣诀将他照顾得细致入微,把所有会让他不舒服的可能都排除了。

    只有洪小彩受了很大的苦,偏他被齐宣诀处处讥讽,暗地打压,仍旧不服输的逞强,一直顽强的骑着马,刮风下雨也和其他人一样受着,身子越来越瘦,还生了很重的感冒。

    一到京城,他就倒下了,整日缠绵病榻。

    这就是齐宣诀想要的结果。

    洪小彩一个无权无势的哥儿,凭什么跟他抢人呢?

    在齐宣诀的帮助下,洛克白找了一处安全又舒适又美观的院子住下了。

    他和洪小彩一起住,给洪小彩安排了一个住处。

    齐宣诀每日从天刚蒙蒙亮,便来找洛克白,知道天黑后才离开,有时候还会吃过晚饭再回去。

    他是个闲散王爷,从前身边跟了不少朋友,这一回京,每天都往一个宅院跑去,谁叫他也不理,那些人自然不怎么高兴。

    小王爷天天跑去那个宅子,怕不是在宅子里金屋藏娇了吧?

    不少人的心中都这样猜测起来,对拿出院落中的主人越发不屑,时常来找齐宣诀的时候,便在言语中表露了出来。

    齐宣诀本想打发了人走,然后继续去见洛克白,现下听到某些人嘴里不干不净,竟然敢贬低洛克白,顿时不爽起来。

    一向不喜动武的他,也不禁气涌上头,狠狠将人揍了一顿。

    小王爷发怒了,还将从小到大的玩伴打了一顿。

    此事瞬间传遍了京城。

    齐宣诀的身份,注定他做的很多事,都会被人关注。

    一时间,所有人都知道他看重那位美人,纷纷对此事三缄其口,不敢在齐宣诀面前再随便议论。

    不过,虽然表面上,那些人不在齐宣诀面前说三道四,但是私底下却没少议论纷纷,一个个八卦之心燃起,将那位被“金屋藏娇”的娇客,描述得宛如魅惑人心的妖魔鬼怪,应该活活烧死一般。

    齐宣诀终究还是听到了这些越演越烈的谣言。

    他更加生气了,一连教训了很多人,还打断了几个出口成脏,喜欢造黄-谣的纨绔子弟的腿,拔了他们的舌头。

    他这番较真的举动,吓坏了很多人。

    没有人再敢给他找不痛快,心中却越发看不起洛克白。

    ——能被小王爷这么护着的,难道还是天仙一般的人物不成?谁没见过几位绝色美人,美人的美都是共同的,能有多吸引人?肯定是床上功夫了得,不知有多银荡,才让小王爷流连忘返!

    洛克白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间,竟成了全京城仇视、鄙夷的对象。

    他很少外出,即便外出,也是遮着脸,以防有人注意到张家,出去买了东西就走。

    他可没心情逛这个世界的大街,每次出去,都会遇见在大街上白日宣-淫的,男男肢体纠缠在一起,可辣眼睛了。

    这天,他带着洪小彩出去,带足了银两,准备去首饰铺,给洪小彩买两件首饰。

    洪小彩是小哥儿,正是爱俏的年纪,全身上下都是素色,没有半点装饰,应该添置两件首饰了。

    一路上,他和洪小彩听了不少传闻。

    听说最近京城内出现了一个妖孽,专门吸男人脑浆,控制男人心神,让男人为他失去理智、奉献出一切。

    洛克白眨了眨眼,这个世界真的会有妖怪吗?

    这里不是灵异世界,也不是仙侠世界,怎么会有妖怪?

    这本不是po文吗?

    他刚踏进首饰铺,就看到一位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正压着一位身材娇小的小哥儿,二人面色含春,情到浓时,明显准备要来一-发。

    一路上,洛克白看了不少,没想到来买首饰,在首饰铺里,也能看见这辣眼睛的一幕。

    洛克白握了握拳,再也忍不了了,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直接揪住发-春的狗男男,丢出了店外。

    冷漠的忘了浑身沾满泥土的二人,“别打扰我买首饰!”

    高大的男人脸色阴沉,从地上爬起来,气愤的盯着洛克白,“你这个喜欢吸男人脑浆、控制男人心神的妖孽!怎么,不去勾引小王爷了,竟然来勾引我?”

    “你说谁是妖孽?”洛克白冷漠的望着男人。

    男人嗤笑一声,“如今京城内谁不认识你?恐怕没有人不知道小王爷齐宣诀,被一个妖孽迷惑、茶饭不思吧,而你屡次出门,都戴一个面具,自以为能很好的隐藏身份,实际上你的面具,恰好是你身份的证明。尤其是你的声音,听起来还挺好听,就更有辨识度了。”

    “?”洛克白不是很了解这些事,准备回去问一下齐宣诀。

    他郑重其事,解释道,“还有,我只觉得你随时随地发-情,很恶心,绝对没有想要勾引你的意思!”

    “不是勾引我,你还做出这些举动,引起我的注意?”高大男人冷笑起来,“妖孽,我是不会看上你的,就算你长得再美,在我眼里也只是一堆白骨,根本比不上我的疏儿。”

    疏儿?

    洛克白敏锐的注意到了这两个字。

    在这个世界,主角受陈晚疏的名字,是独一无二的。

    能被叫做疏儿的,也就只有陈晚疏了。

    陈晚疏应该没来京城,那么在京城内,与陈晚疏认识,还如此亲昵的叫陈晚疏的男人,就只有另一个攻,仇雨霖了。

    仇雨霖五岁时,遇见了同样五岁的陈晚疏,从此对五岁的陈晚疏一见钟情。

    后来,仇雨霖长大后,对陈晚疏越发思念,所以开始找陈晚疏的替身。

    搞笑的是,他找的那些替身,都是类似于五岁时候的陈晚疏的,全都是娃娃脸。

    如今陈晚疏长什么样,仇雨霖根本不知道。

    仇雨霖也是正攻之中唯一的烂黄瓜,有过很多男人,书中描绘他虽然万花丛中过,心中却只有陈晚疏一个。

    仇雨霖五岁的时候,就对五岁的陈晚疏一见钟情这个设定,已经够逆天了;仇雨霖有了那么多男人,找了一个又一个替身,却还自诩深情,更是逆天。

    仇雨霖五岁的时候,离开陈晚疏尚且可以说是无奈,可他十五岁时,已经成长到了可以亲自去找陈晚疏了,却还是选择找替身,直接与替身滚床单,根本没有想过去见“心上人”一面。

    分明是管不住下半身,还将自己的行为解释为深情不悔,并且宣扬出去,博来了京城里很多懵懂小哥儿的好感。

    “你真的爱你的疏儿吗?”洛克白讥讽的看着仇雨霖,“你这么爱,怎么不去找他,却只是在这里找一个又一个替身?你的爱只是嘴上说说的,实际上没有一点行动力吗?”

    “你……”仇雨霖被说得脸色难看起来,他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无从反驳。

    他气恼的瞪着洛克白,“我对疏儿的心可是真的,容不得你诋毁!你给我等着,别落到我手上,否则我饶不了你!”

    他说罢,便气愤的转身离去,明显是落荒而逃了。

    洪小彩看着他的背影,满眼不屑,绷着一张小脸,“哥哥,他的爱真假,我喜欢哥哥你,就只想和你永远在一起,一时一刻都不分开,如果真的爱,怎么会不想见到对方你?”

    洛克白点了点头,“如果真爱一个人,是绝对不会找什么替身的。”

    卖完首饰,二人就回去了。

    刚回去,还没吃过晌午饭,就收到了一张拜帖,贴中内容说是邀请他去芙蓉才子诗会。

    芙蓉才子诗会,顾名思义,是比才华,比容貌,谁更美、更有才华,谁才能当芙蓉才子,每一届的芙蓉才子,都能被皇帝直接授予官职,连科举考试都不用。

    洛克白拿着拜帖,只看了两行字,便蹙紧了眉头。

    这贴中,满是对他的贬低和不屑。

    一会儿说他以色侍人、魅惑齐宣诀,肯定没有才华;一会儿说他整日戴着面具,肯定貌若无盐,丑如恶鬼;言语颠三倒四,语无伦次,读完之后,洛克白都不明白,写这贴子的人,究竟想说他美还是丑。

    一看落款,仇雨霖。

    果然是那个烂黄瓜,怕不是前脚在他这儿吃瘪,后脚就马不停蹄搞拜帖,想要来整他了吧?

    仇雨霖在书中,一直是美男子的代表。

    他已经蝉联三届芙蓉才子的榜首了。

    在书中,他是美的化身,一举一动都充斥着优雅和吸引力,乃是京城第一美男子。

    也正是因为他长得美,身份尊贵,有才华。

    所以他的那些烂黄瓜行为,被解释成了风流;他的每一个滚床单对象都是娃娃脸,分明是偏爱娃娃脸类型的哥儿,却非说是在找陈晚疏的替身,落在别人眼里,是深情的表现、加分项,让很多小哥儿都抑制不住爱上了他。

    许多小哥儿宁愿抛弃名声,也要与他春宵一度,有的小哥儿还傻傻的为他打过不少胎。

    然而,仇雨霖不仅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将这些小哥为他堕胎的行为,当成炫耀的资本。

    仇雨霖的人设,是这本书中最恶心的。

    芙蓉才子?

    仇雨霖邀请他过去,无非是想要仗着自己的美貌和才华,欺压他,羞辱他。

    洛克白呵呵一笑。

    他真的很想看看,真正被羞辱的人,会是谁!

    仇雨霖这种人,合该烂到泥里去!

    第45章 清泉石上流10

    『肤色无瑕』

    仇雨霖身为京城第一美男子,向来是风流多情的代表。

    不少名门士子向他抛来橄榄枝,想要和他春风一度,可惜他不爱男人,也不愿做□□位,只喜欢身体较软、肤白貌美的小哥儿。

    他最喜欢看的,就是那些小哥儿在他身下,满脸娇红,为他意乱情迷的样子。

    可惜他从未真心爱过那些人,他的心,一直停留在五岁那年,见过的那个哥儿身上。

    他与那个哥儿一起玩耍,无忧无虑,度过了最美好的童年。

    五岁之后,他的生活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的父亲出身贫寒,娶了出身高贵的他的母亲,他父亲很厌恶他的母亲,实际上老家还有一个念念不忘的小青梅。

    五岁的时候,母亲死了,父亲欣喜不已,直接娶了小青梅,对他这个原配生的儿子极度厌恶,恨不得他死了。

    从那以后,他便没有一天好日子过。

    每次被欺辱、践踏在泥里的时候,他的心中,想的都是童年时候的玩伴,与他在一起的美好时光,陈晚疏。

    他没有一刻不想着去找他,可是那时候他太小,根本没有能力去安泰县。

    十五岁的时候,他借助外祖家的势力,终于扳倒了亲爹,还继承了他的爵位,拥有了一定的势力。

    他可以去找心心念念的疏儿了。

    可是这时候,他迟疑了,一直以来,疏儿都存在于他的幻想中,真正可以见到的时候,他就宛如叶公好龙中的叶公。

    他害怕见到一个不是想象中那样美好的人。

    疏儿是农户家的哥儿,自小出生贫寒,肯定会干很多活儿,说不定已经长得皮肤黝黑、身材瘦小,丑陋不堪;可他只喜欢肤白貌美的哥儿。

    疏儿家里穷,肯定没有读过书,说起话来肯定粗鄙浅显,跟骂人一般难听;可他才华横溢,只喜欢举止文雅,才学斐然的哥儿。

    他越想,越害怕见到他,索性直接抛在脑后。

    这时候,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专注又深情,而是虚伪麻木、沽名钓誉、嫌贫爱富、两面三刀。

    他和这世上大多数庸碌的家伙,没什么两样。

    可那又怎样?

    在长久的权术和官场浸淫下,他早已麻木冷漠、随波逐流,他丝毫不觉得自己变成这样,有什么问题。

    他很轻易地接受了肮脏的自己,肆意又畅快的去玩弄各种小哥儿。

    但他虚伪的毛病改不掉,还是给自己披了一层深情的皮,对外宣称找替身。

    他因为才学和外貌,引来了很多狂蜂浪蝶,因为深情的名声,更平添无数人的好感。

    不少官宦人家的哥儿,也仰慕他的名声,想要与他春宵一度。

    可惜,他懒得招惹那些家族势力庞大的哥儿,他怕搞大了他们的肚子,被要求负责。

    那些大家族的哥儿,容易拒绝,可还是有不少有权有势的男人看上了他,想要将他压在身下。

    但因为他也是男人,加上身上还有爵位,所以不好强迫,只能费尽心思追求。

    他的众多男追求者中,留王世子李庆,和瑞安候府小侯爷徐丰年,身份最高,也最是坚持不懈。

    他们二人,自小就是颜狗,只喜欢长得好看的,与仇雨霖小时候就认识,算是从小玩到大的。

    仇雨霖拒绝了他们多次,可他们还是喜欢仇雨霖,对其余的人,连看都不看一眼。

    仇雨霖是正儿八经的男人,绝不会雌伏于他们身下,但他们毫不在乎,一直深情不悔,陪伴在仇雨霖身侧。

    仇雨霖有了这两个追求者保驾护航,一直过得十分滋润。

    仇雨霖穿戴一新,身上是崭新的华袍,袍子用各种丝线精心缝制,袖口、衣摆,每一处都极其用心。

    那身衣服,使得原本就俊美无俦的他,更加夺目。

    他很满意自己的装扮,带了两个仆人,便来到了诗会所办地,清沐园。

    清沐园内,不少身穿华袍锦衣,精心打扮的才子们提前到达了。

    他们先是将自己与其他人攀比一番,先通过外貌,筛选掉一些竞争者。

    觉得自己胜出的,自然是洋洋得意;觉得自己输掉了的,也没多丧气,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场诗会,必定会有仇雨霖来艳压群芳,到时再争奇斗艳的才子,也会被仇雨霖比成草芥。

    大多数人都到齐之后,仇雨霖姗姗来迟。

    但没人会怪他。

    看见他的身影,不少才子瞬间眼睛晶亮,忙不迭从矮案旁站起身,迎了过去。

    其中,最急切的乃是留王世子李庆,和瑞安候府小侯爷,徐丰年。

    “仇兄,你终于来了……”李庆的声音里,止不住的欣喜。

    他第一个走到仇雨霖身边,拉住了仇雨霖的手,想要带着他,一齐回到座位上。

    仇雨霖面上勾起一抹笑,礼貌的颔首,然后不着痕迹地抽回了手,垂在了身后。

    他只喜欢娇软的哥儿,不喜欢被男人触碰。

    徐丰年瞪了李庆一眼,暗恨他抢先触碰仇雨霖。

    一行人回到了座位上。

    仇雨霖受到了不少的恭维,听得多了,只淡定的喝茶,脸上从容淡笑,连一丝得意的样子也没有。

    他这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博得了更多人的好感。

    众人不知不觉地,便开口提到了洛克白。

    一人笑道,“小王爷的那位男宠,不知会不会来,怕不是根本不敢来吧?”

    徐丰年冷哼一声,眼底闪过一丝鄙夷,“那种粗鄙的东西,只会卖屁股,来了能干什么?来了只能招惹来嘲笑,到时候被骂哭了,我可不会手下留情惯着他!”

    “那样的人,多看一眼就会长针眼,恶心死了!”李庆面上明晃晃的恶意与嘲弄,“既然愿当娈-宠,肯定文墨不通,即便来了也必定不会吟诗,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大概是表演脱衣服吧!”

    仇雨霖微微一笑,“这里是诗会,可不能让那等污人眼球之事发生。”

    徐丰年立刻接上话茬,“也对,那个娈-宠若是敢脱衣服,咱们就打断他的腿,将他赶出去!”

    李庆冷哼道,“那种低贱的人,咱们和他比才华,有点儿以大欺小了,到时候就专门比容貌吧,我倒想看看他长的什么样!”

    一人嗤笑道,“李世子,你这话说的难道不是更欺负人?比容貌?那个娈宠每天出门都要戴面具,根本不敢见人,能有什么好容貌?”

    又有一人点头附和,“我也觉得是这样,如果真的长得好看,怎么会不敢露脸?不过,话说回来,那个娈-宠露出来的皮肉和肤色,雪白无瑕,跟天上的白云一般,看着就让人心动。”

    “皮肤好有什么用,脸说不定长得跟猪一般,所以才靠一身皮肉,将床上功夫练得炉火纯青,搭上了小王爷。”

    “小王爷也太不挑了吧,每天对着丑得只能戴面具的脸,也能下得去口?”徐丰年张了张嘴,然后眼神留在了仇雨霖身上,满是温柔,“还是阿霖长得好看,那个娈宠在阿霖面前,肯定相当于一摊烂泥!”

    “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我必定要打碎你的牙!”齐宣诀走过来,恰好听到了这句话,瞬间气势汹汹的捏着拳头,对着徐丰年怒目而视。

    他一向和善,不喜动武,但是此刻却满心暴戾,恨不得将徐丰年的脖子掐断。

    徐丰年看见他,眼神里闪过一丝惧意,下意识想要后退。

    但是眼睛扫到仇雨霖,又不想在心上人面前露怯,只能止住了步子。

    他站住脚步,脸上挤出一丝笑意,“小王爷,我刚刚并没有说什么呀,你听错了吧?”

    其余人怕齐宣诀发怒,也纷纷附和点头。

    仇雨霖也挤出笑脸,面色难看,只得出言解释道,“小王爷,刚刚我们只是闲谈,不知犯了你哪个忌讳,真不是有心惹你生气。”

    “闲谈?你们这些人,有多不怀好意,别以为我不知道,尤其是你,仇雨霖。”齐宣诀声音冷如冰霜,不屑地盯着他,“你心中记恨阿白,所以想要邀他过来,想要看他出丑,是吧?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你的如意算盘,一定会落空!”

    仇雨霖被他不屑地目光,看得满心不爽,却不敢流露出丝毫不满。

    他是人人称赞的芙蓉才子,在齐宣诀这等皇家人眼里,却宛如猪狗牛羊。

    能够让齐宣诀高高在上的,总结下来,还是至上的皇权!

    如果他也能拥有更多的权利就好了……

    仇雨霖的手死死地握紧。

    就在此时,有人偷偷跑来说,皇上准备莅临诗会。

    听说皇上要来,所有人都严阵以待,准备接下来好好准备。

    每一届的芙蓉才子诗会,都应该有皇帝来参加,然后给看得上的才子授予官职,这是他们这些世家子弟的特权,不需要与那些平民学子争那科举。

    只是当今圣上性子冷,连续三年都没有来,所以前三年没有人被授官。

    今年,皇上终于来了!

    皇上!

    仇雨霖心中跳了一跳,眼神闪烁。

    他现今二十,并未入仕,继承了爵位之后,每日风流快活,所以并未见过皇上几次。

    然而,仅有的那一两面之缘,也能让他记在心中好久。

    无他,皇上齐宏绝身上那股威严、让人恨不得一直跪地膜拜的帝王之气,没有任何人会不害怕,不向往。

    仇雨霖摸了摸自己容貌精致的脸,心中狂跳不止。

    他长得漂亮,这是众所周知的,他也知道自己比很多小哥儿都漂亮,很多男人都喜欢他。

    皇上说不定也会喜欢他,想要与他春宵一度。

    他如果能够侍候好皇上,让皇上深深地迷恋上他,从今以后,他就要走上人生巅峰了!

    仇雨霖越想越激动,整颗心几乎要雀跃的跳出来,仿佛已经能看到自己被皇帝宠爱,皇帝色令智昏,为了他处死齐宣诀了。

    齐宣诀见仇雨霖激动,不知他心中想的究竟是什么,但是能猜到他是因为能够见到皇上,所以才激动。

    齐宣诀冷笑一声,命人带过来几位大着肚子,身体纤弱的哥儿,然后冷笑着看着仇雨霖,“仇公子,我在门外遇见了这几位小公子,他们都想要见你,还说怀了你的孩子,敢问是也不是?”

    他话音未落,那几位小哥儿看着仇雨霖,顿时泪如雨下,一手扶着大肚子,一边扑到了他的脚边。

    看着这些小哥儿,仇雨霖脸色难看异常。

    他自然认得这些人,这些人都是与他睡过的。

    后来怀了孕,便被他抛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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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章 清泉石上流11

    『沐白为何要打你』

    这些人在这儿,他还怎么讨皇上欢心?

    齐宣诀带这些人过来,恶毒之意昭然若揭,显然是要毁了他!

    一个长相柔弱的美貌小哥儿哭得梨花带雨,扬起脸看向仇雨霖,“求君怜爱,霜儿已经被赶出了家门,再也回不去了,仇郎能不能收霜儿做侍妾?”

    又一个小哥儿道,“仇郎,呜呜呜……我怀了孩子,已经与未婚夫断了干系,求你收留我吧!我愿意给你当奴仆,只求你让我和孩子有一条生路,呜呜呜……”

    另一个小哥儿也哭哭啼啼,抱住了仇雨霖的大腿,“仇郎,你不是说最爱我了吗?我不求独占你,只求你能够让我入府,给我和孩子一个容身之地!”

    几位小哥儿抱着仇雨霖的大腿,哭求不止。

    其余人面面相觑,为仇雨霖鸣不平。

    仇雨霖一位翩翩公子,能够和这些小哥儿春风一度,已经是他们的荣幸了,他们如今跑到这么重要的场合胡闹,分明是在威逼!

    真是一群有心计的哥儿!

    李庆和徐丰年面上不忿,当即要抬起脚,便要将那些小哥儿踹出去。

    但是仇雨霖却十分在乎颜面,他等下还要在皇帝面上好好表现,这些小哥儿被踹流产了,浑身是血算怎么回事?

    他立即挡住了二人,虚伪的对着那些小哥儿道,“你们快起来吧,你们的要求我答应了,稍后就接你们入府,你们别碍事儿,都到一边儿坐着去!”

    那些小哥儿闻言,瞬间惊喜起来。

    看了仇郎还是对他们有感情的!

    一群哥儿娇弱的扶着大肚子,来到了角落里的几个凳子上坐下,眼神痴痴地盯着仇雨霖。

    仇雨霖见惯了这种场合,这些哥儿只要哄两句,便会将一颗真心无私奉献出来,他已经许了他们承诺,让他们满意,自然不担心他们会坏事。

    他转眼就将几名小哥儿的事放在一边,轻轻地喝了一口水,气定神闲的看着齐宣诀,目带挑衅。

    齐宣诀眼神厌恶的看了一眼仇雨霖,却没多说什么。

    他估摸着洛克白要来了,因此直接转身,懒得再留在这里一眼。

    他刚走,在场的才子们才敢大口呼吸。

    他们议论纷纷,猜测到齐宣诀是去带他那位娈-宠过来了,眼底的讥讽与厌恶,都快要溢出来了。

    不多时,只见齐宣诀带了一人过来。

    那人一身金丝华服,全身都包裹得严严实实,面上带着一个最普通的银色面具,身高腿上,腰肢劲瘦纤长,稳步走来时,一身气质高贵得竟然让人难以招架。

    “阿白……”齐宣诀神色温柔,语气前所未有的轻,看着来人,“你到了这里,不要拘束,也不要惧怕任何人,有我在,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算想要暴揍某些不开眼的人,我也随你一起揍!”

    他说着,眼神凌厉的扫着那人,所过之处,令人心惊肉跳,每一个被他看到的人,都迅速垂下脸去。

    那人没有说话,气质高雅得宛如一棵松、一棵竹,令人无法忽视。

    但是气质再高雅,也改变不了他是娈宠的事实。

    徐丰年冷嗤一声,“你就是沐白?听说你床上功夫了得,不知我等能否观上一观。”

    他说完,其余才子忍不住笑了。

    一人“簌”得一声,展开折扇,在胸前扇了扇,“徐兄,你这张嘴真是不客气,难道想让人家小男宠无地自容?”

    “我觉得徐丰年说得没问题。”李庆冷哼一声,也嘲笑道,“既然选择成为男宠,就要随时有被侮辱的自觉,说他两句怎么了?”

    “这种场合,沐白公子既然敢来,想必便不怕被人刁难。”仇雨霖虎视眈眈的盯着那人,“沐白公子,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无才无貌,怎么敢来这里的?”

    那人纹丝不动,对这些话仿若未闻,过了半晌,才微微转动脖子,“你说什么?”

    仇雨霖上前一步,靠近那人,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语气,轻声说道,“我说,你无才无貌,只会床上功夫,张-开双腿吃男人的米-青-液,凭什么和我们这些文采斐然的才子们,共处一室呢?

    “你没有自知之明也就罢了,不过听说等下皇上也要来。你这肮脏的身份,顶着侮辱也要过来,难道是看不上齐宣诀,等下准备直接脱了衣服勾引皇上?

    “我劝你还是不要痴心妄想!对于皇上,我志在必得,有了我,皇上是绝对不会多看你一眼的!我是京城第一美男,皇上一定会会注意到我,并且爱上我。和皇上春宵一度的,只能是我,而不是你这肮脏下贱的东西!

    “等我被皇上授予官职之后,我一定想办法,让你沦落成人人可上的下贱男-妓!谁让你不开眼,竟敢得罪我呢!”

    ……

    洛克白在门口等了许久,也不见齐宣诀。

    清沐园是一片很大的园林,他一进去,肯定就会迷路。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尖细的男子抓住了他的手腕,“哎呀,皇上,您腿长,走得快,怎么不等等老奴呢?”

    男子说着,便感觉到了不对劲。

    他握着的这双手,白嫩细腻,宛如光滑的绸缎,软绵绵的,让人爱不释手,可不像他们皇上的手!

    洛克白听到男人的话,瞬间睁大了双眼,惊讶道,“这位公子,我、我不是皇上……我是在这里等小王爷齐宣诀的。”

    这个po文世界里,皇上的设定是个杨威,众所周知,杨威是没资格当攻的,所以一直是背景板的存在。

    没想到皇上竟然也来了。

    “小王爷?”男人是皇帝的贴身内侍,名为王成,闻言,瞬间了然,动了口气,“我刚刚看到小王爷牵着一个带着面具的男子,已经进去了,你与皇上带的面具一样,穿得又差不多,怕是不止我认错了,小王爷也认错了。小王爷已经带着皇上进去了,咱们也赶快进去吧。”

    原来是这样。

    洛克白点了点头,随着王成走进了清沐园,很快来到了才子诗会。

    刚进去,就见里面乱做了一团粥。

    仇雨霖脸上挨了几巴掌,脸上有重重的巴掌印,他的眼眶发红,嘴角流血,柔弱气质凸显,被一众才子护在身后。

    那些才子个个义愤填膺,愤怒的望着正中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叫嚣着要揍他。

    尤其是李庆和徐丰年,两个护草使者捏着拳头,眼看就要打那位男子。

    却被齐宣诀不急不慢拦了下来,“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要对我的阿白不敬吗?他不过是狠狠打了仇雨霖几巴掌,你们至于这么生气?”

    “只是打了几巴掌?小王爷,你的娈宠无缘无故,就狠狠扇了阿霖,难道你还要包庇?”李庆按捺着怒火,质问道。

    徐丰年也满眼怒火,愤怒的瞪着齐宣诀,“小王爷,还有没有王法了?难道因为你是王爷,你的男宠就可以随便打人了?”

    齐宣诀态度嚣张,“是的,我的人想打谁打谁,你管得着?”

    仇雨霖挨了好几巴掌,心中怒火原本就盛,谁知齐宣诀竟盛气凌人,那副以权压人的样子,让他几乎要气得失去理智。

    他死死地咬着牙,恨恨的盯着齐宣诀,刚想说什么,眼角余光便看到了一行人的到来。

    仇雨霖瞬间闭上了嘴,收敛了眼底凶狠的神色,文质彬彬的走了过去,跪地拜倒,一副受尽屈辱的样子,“拜见皇上,那沐白不分青红皂白,就肆意妄为、殴打在下,简直罪无可恕,求皇上为臣做主!”

    洛克白:“?”

    他什么时候殴打仇雨霖了?

    他转过身,看向王成。

    王成眯了眯眸,眼神看向了前方的男子,那男子并未有所动作。

    因此,他也不敢妄动,伸出手指,按了按洛克白的肩,叮嘱道,“我也不知皇上是何用意,你就假扮皇上一会儿。”

    洛克白怀揣着“砰砰”直跳的心,点了点头,看着跪地告状的仇雨霖,“沐白为何要打你?”

    仇雨霖偏着脸,满脸委屈。

    他知道利用自己的容貌优势,知道很多男人都喜欢他装可怜,于是红着眼尾,咬着下唇,故意做出楚楚可怜的样子,“那沐白想要获得皇上您的恩宠,嫉妒微臣的美貌,想要毁了微臣的脸,所以出手打我。此事在场所有的人都看见了。”

    他话音刚落,徐丰年和李庆等人,见他泫然欲泣的样子,心疼坏了,纷纷出言为他作证,请求皇上处死沐白这等腌臜下贱之人。

    “啪啪啪!”那位“沐白”轻轻拍了拍手,出言道,“我真的见识了诸位才子,我朝的大好儿郎,这颠倒黑白、枉顾事实的本事,真是国之栋梁!”

    他话语间满是讽刺,直接刺痛了那些才子。

    那些才子再次对他怒目而视,“你是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讽刺我们?一个卖皮鼓的娈-宠,出现在诗会,本就污染了这里,竟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我有什么资格?”那人冷笑一声,直接摘下了面上的面具。

    霎时,一张剑眉星目的俊脸显露了出来。

    唇瓣微勾,满是讽刺与冷然,他抬眼,一寸一缕的扫视着那些惺惺作态的才子,最后落在了跪地告状的仇雨霖身上,“你说说,我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

    仇雨霖吞了吞口水,不敢置信的睁大双眼,眼神里写满了恐惧,“皇、皇上?”

    这是皇上,那他眼前的是谁?

    齐宣诀也反应了过来,气得拍了齐宏绝一下,“皇兄,我怎么这样?你和阿白的面具一样,我还以为你是阿白呢!”

    “朕是皇上,自然要戴最普通、最大众的面具,难道要戴个一眼便能辨别身份的面具?那还戴什么?”齐宏绝对着亲弟弟,才勉强露出一个笑脸,语气也温和起来。

    齐宣诀赶紧将洛克白拉过来,紧紧地握住他的手,“对不起,阿白,我、我糊涂了,认错了人,竟将你丢在那里那么长时间……”

    洛克白摇了摇头,“我无事,你没有错。”

    齐宣诀亲了亲他脸上的面具,“不,都是我的错,等回去后,我给你做鸡公煲,算作赔罪,可好?”

    洛克白点了点头,“我还要吃梨花鸭。”

    “都给你做。”

    他们二人交谈得轻松惬意,但是除了他们之外的其他人,便没有这么轻松了。

    尤其是仇雨霖。

    仇雨霖惨白着脸,面容灰败,大脑依旧不愿相信,他刚刚侮辱了好一阵儿的“沐白”,竟然是他一心想要高攀的皇帝!

    他看着齐宏绝落在自己身上,冷漠厌恶的眼神,整个身子瘫软了下去。

    第47章 清泉石上流12

    『十条大狼狗』

    齐宏绝嗤笑了一下,居高临下的盯着仇雨霖,“仇公子,你对我说的话,我会永远记在心间的,现在,我再问你一下,究竟是我无缘无故打你,还是你对我不敬,所以我才打了你?”

    “……”仇雨霖嗫嚅着嘴唇,脸色又青又白,难堪到了极致。

    他深吸一口气,能屈能伸,给齐宏绝磕了几个头,“是我以下犯上,冒犯了皇上,皇上你殴打我都是应该的!”

    齐宏绝这才满意的颔首,一副宽宏大量道,“不必多礼,仇公子,只是你的如意算盘,怕是要落空了。就算仇公子你长得再美,朕还不至于饥不择食,喜欢男人。”

    仇雨霖双拳握了起来,浑身绷直,嘴唇颤抖。

    他刚刚已经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野心展现在了齐宏绝面前,一副攀龙附凤的丑陋嘴脸,显然被齐宏绝记在了心中。

    齐宏绝此话,明显是在告诉他,他绝对不会提拔他,授予他官职,更不会看上他。

    ……都怪沐白。

    仇雨霖缓缓闭上了眼睛,半晌,才压抑住眼底的恨意,再次恭恭敬敬的给齐宏绝磕了一个头,“多谢皇上宽宏大量,饶恕微臣。”

    说罢,他便从地上爬起来,一副风轻云淡、风度翩翩的样子,仿佛刚刚被狠狠打脸的不是他。

    只是,他的嘴唇青白,脸颊几个巴掌印,却在昭示着刚刚在他身上发生的狼狈的一切。

    仇雨霖仿佛没有被刚刚的一切影响到,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宴会照常举行。

    坐回到位置上时,他眼底的阴狠一闪而过。

    他勾起一抹淡笑,眼神不着痕迹地看向洛克白,垂在身侧的手指攥得死紧。

    ——这一切都是沐白的错!沐白加渚在他身上的屈辱,他定要全数还回去!

    齐宏绝身为皇上,并未与那些才子坐在一起,被安排在了上位,悠然坐下,静观着一切。

    下方,才子们比试的时间到了。

    听闻了题目,众位才子都开始提笔写字,一个个屏气凝神,都想要表现自己。

    不过,他们心中皆明白,即便他们再努力,也比不上仇雨霖。

    仇雨霖才华出众,美貌动人,赢了他们三届,早已让他们输得心服口服。

    他们早已接受了这个事实,只希望在风头被仇雨霖盖住的情况下,尽量冒出头来。

    至于那个沐白……

    呵呵,他们根本不信他会作诗。

    仇雨霖目光直直的指向洛克白,发现洛克白连笔都攥不好,眸光中满是轻蔑。

    洛克白正全神贯注,一笔一划写着毛笔字。

    他学过毛笔字,但是很少练,所以字写得不是很好看。

    齐宣诀坐在他身边,手悄悄地拦着他的纤腰,心脏不停跳动,眸色痴迷又欣喜。

    他默默地看着洛克白笨拙的拿笔写字,看着那乱七八糟的字体,他丝毫未嫌弃,只觉得那东倒西歪的字十分可爱。

    不过,他看着看着,眼神就变了,开始认认真真的盯着那首诗,眼底满是震惊。

    仇雨霖轻蔑的看了洛克白一会儿,见他费了老大劲写完,才优雅的翘着小拇指,一气呵成写完自己的诗。

    众人皆停笔,诗作被贴在了一旁的板子上,供所有人观看。

    大家皆是有水准的才子,即便认得其他人的字体,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也无法徇私,毕竟大家心中都有评判标准,谁徇私谁就是眼拙,承认了自己的才学有亏。

    仇雨霖傲然站立,双手背在身后,看见众位学子围到了一处榜前,发出阵阵惊叹之声。

    那些人显然被那首诗震撼住了,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去,然后不愿离去,一遍遍的拜读,口中喃喃,拍着大腿惊叹连连。

    仇雨霖满意的看着震惊的人群,徐丰年和李庆走到了他的身边,也是面楼笑容。

    “恭喜你,阿霖,你又是魁首。”徐丰年率先开口,语气中满是温柔。

    李庆也不甘示弱,拍了拍仇雨霖的肩膀,一脸喜悦,“阿霖,我就知道你又能得第一,那个沐白连字都不会写,说不定连首打油诗都写不出来!”

    仇雨霖颔首,压抑着心底的喜悦,抬步走了过去。

    李庆和徐丰年也跟在了身后。

    李庆高声喊道,“都让让,让阿霖来看看自己的诗,今年的魁首又是他无疑了。”

    此话一出,围在榜前的众学子们,皆面色古怪,压抑不住自己的笑,把通道让了出来。

    仇雨霖、徐丰年、李庆三人,迈着势在必得的步伐,走到了最前面,看到了挂在那一榜上的诗。

    “这、这是怎么回事?”仇雨霖脸色难看,“这不是我写的,我的诗在哪里?”

    徐丰年蹙眉,“这……这首诗的确不是你的,但是写的……”

    说着,他忍不住读了一下,然后哑然,在心中不住地惊叹,这诗写得真奇、真妙,虽未用高深晦涩的字眼,但是整首诗的意境,却是无人能敌。

    再一看作者……

    “沐白!”李庆失声大叫道,“怎么会是沐白写得?这么精彩的诗,不是应该是阿霖作的吗?”

    “……”仇雨霖死命的捏着手指,不敢置信。

    他眼神不由自主被那诗吸引,读了起来,虽然很不想承认,可是这诗……的确比他好了太多!

    相比之下,他的那首诗,简直是太俗气、太平庸了!

    他呼吸急促起来,脑袋气得发蒙。

    他很大喊大叫,告诉所有人,沐白肯定是作弊。

    可是一来,沐白不会提前知晓题目,如何作弊;二来,就算沐白作弊,可是这首诗的水准太高,在事实上已经远远胜过了他,将他的风头全抢去了;三来,他没有证据说明沐白作弊,强行指责他作弊,只会被当成污蔑。

    仇雨霖踉跄后退几步,扶住了一旁的作案,气得几乎要吐血。

    强行咽下口中的铁锈味儿,仇雨霖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眼神更加阴狠的盯着洛克白。

    洛克白丝毫未关注他,实际上,他也没想到自己的诗会引起这么多人的注意。

    他的文学水平,自然比不上这些才子。

    但是他游历过太多世界,他懂得取巧,论在作诗上的奇、诡二处,没有人能够比得上他的。

    他此次的诗,胜在奇特、意境丰富,用词大胆、精准。

    “阿白……”齐宣诀忍不住将洛克白拥入怀中,“你真厉害!要不是哥儿不允许做官,以你的才华,怕是早就做官了吧。”

    洛克白如实的摇了摇头,微微一笑,“我没有那么高的水准,只是这首诗出奇取巧罢了。”

    “即便取巧,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一直坐在高位上的齐宏绝,缓缓走了过来,望着洛克白的眼神,充满了欣赏。

    他直接抛出了橄榄枝,“沐公子,你的才华胜过在场所有人,虽然你是个哥儿,可是如果你愿意为国效力,我可以直接让你当官。”

    洛克白摇了摇头,“我不愿做官。”

    他的话虽然轻,可是引起了周围很多人的注意。

    那些人震惊了。

    不愿做官?视名利如粪土?怎么可能?世上真有此等不慕名利之人?

    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洛克白,想要从他脸上看出心虚、说谎等神情。

    可是他们失望了。

    从始至终,洛克白都神情不变,任他们打量。

    那些人敛下眉眼,深吸一口气,不敢再看洛克白。

    在他们心中,洛克白是庸俗、低贱的代表,谁曾想,人家根本就是个视名利如粪土的雅士。

    这般不慕名利的人,心甘情愿跟在齐宣诀身边,明显不是为了权势。

    大概……大概是因为,他真的很爱很爱齐宣诀吧!

    那些人眼神复杂,再也说不出难听的话。

    徐丰年和李庆也同样如此,就他们侮辱洛克白最多,可是此刻,他们也不禁被洛克白的才气和格调,震撼得无以复加,双目灼灼的盯着他。

    他们心中隐隐产生了后悔的情绪。

    如此有才华,却为了心爱之人,甘愿被说成是娈-宠的哥儿,何人能不敬佩?

    二人心中百感交集,后退两步,与仇雨霖拉开距离,不愿再与他为伍去嘲笑侮辱洛克白。

    仇雨霖看着周围人的变化,脸上的笑僵了好几次。

    他明白自己的处境,从今以后,他再也不是那个人人称赞的芙蓉才子了!

    这一切,都怪沐白!

    仇雨霖再也掩饰不住自己的厌恶和恨意,直勾勾的死盯着洛克白,“沐白,你算什么东西?就算诗做得再好,你能当芙蓉才子吗?芙蓉才子可还要比相貌,你连脸都不愿露,说不定是个逃犯,有本事就把面具摘下来!“

    洛克白微微叹了口气,“我并未想夺什么芙蓉才子,不是你们邀请我,我才来的吗?我不摘面具,恰恰是因为我不想当芙蓉才子,这等虚名对于我来说,并不重要。”

    仇雨霖死死捏着拳头,“你什么意思?我们求着想要的,在你眼里不值一提?你未免也太侮辱人了!”

    他的话,让其余人产生了共鸣。

    他们这么努力,不还是想要做官吗?

    可是沐白有这个机会,却丝毫不珍惜,反而避如蛇蝎,衬托得他们这些人像是笑话。

    霎时间,很多人都看着洛克白,目光中满是怀疑。

    不少人都开口,催促着洛克白将脸上的面具揭下来,还承诺即便洛克白长得丑,他们也不会再嘲笑他。

    “我看,他是不会揭下面具了。”仇雨霖冷笑道,“他肯定是羞于见人,所以才一直戴着面具。”

    “呵呵……”齐宣诀抱着洛克白的腰,目光不善的望着仇雨霖,“阿白若长得不仅不丑,反而还貌若天仙,在场的所有人都比不过,你待如何?逼着阿白摘下面具,满足你那攀比心,你怎么着也得付出点什么代价吧……”

    仇雨霖笃定洛克白长得丑,直接说出了最恶毒的誓言,“我就是要和沐白比相貌!我们二人,谁长得丑,谁就算输。输的人要被十条大狼狗-糙!如何?我就不信我身为京城第一美男,还比不上沐白!”

    十条大狼狗……

    饶是洛克白知晓这里是一个po文,也不禁被震惊得吞了吞口水。

    仇雨霖真狠,也是真恨他,竟然打了这么恶毒的赌。

    其余人也被这么赌震惊到了,纷纷张大了嘴巴。

    ——那可是十条大狼狗啊!别这么狠吧,你哪怕少说两条呢!

    少说两条,不寒颤!

    仇雨霖势在必得,嗤笑一声,精致的黑眸里,满是厌恶和恨意,“怎么,你不敢比?不敢比的话,你就是认输了!”

    “……”洛克白深吸一口气,才缓缓笑道,“谁不敢比了?我是怕你被大狼狗折磨得哭爹喊娘,才不是因为不敢而犹豫……”

    他说着,便取下了脸上的面具,将真容暴露在了所有人面前。

    第48章 清泉石上流13

    『你躲什么?』

    瞬间,所有人都傻傻的呆住了,只能看到眼前这一张惊世容颜。

    那张脸雪白无瑕,宛如自天上采下的雪莲一般圣洁,清冷与魅惑在那张脸上很好的结合,让人既狂热的想要靠近,又碍于那泛着冷意的气质望而却步。

    饶是齐宣诀不是第一次看这张脸,也同其他人一样呆住,眼睛只能盯住那张美到极致的脸。

    那张脸真的太美了!

    美到了人的心坎里,让人一不小心便会陷入癫狂,恨不得将他狠狠地拥入怀中。

    皇帝齐宏绝更是宛如毛头小子一般,面红心跳,愣愣的看着那张绝美容颜。

    那清冷卓绝的脸部线条,光滑白腻的侧颜,让他恨不得像个疯子一般,不顾形象地舔上去。

    更别提那潋滟的眸色,如血液般嫣红的唇色,精致挺翘的鼻梁,尖瘦美丽的下巴,如苍翠远山一般朦胧的眉,如蝴蝶翅膀一般翕动的睫,纤腰,细指,长腿……浑身上下,一丝一毫,每一处都完美无缺,宛如天人下凡,施舍般让它们看上一眼。

    齐宏绝目光紧盯着洛克白,一毫一寸都不想放过。

    徐丰年和李庆也同样呆住了,甚至倒吸一口冷气,震惊得睁大了双眼,久久无法回神。

    他们呆呆的盯着洛克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剧烈跳动,马上就要跳出来一般。

    艰难的伸出手,摁住心脏的位置,他们看着漂亮得摄人心魄的洛克白,眼底迅速浮现出痴迷之色。

    这就是沐白的真实容颜?

    这么震撼!这么美丽!宛如魅惑人心的妖精!

    如果他是妖精,想要他们的心,他们发誓,不用他动手,就会立刻把自己的心交给他,心甘情愿被他吃掉!

    可是……

    他们看着洛克白转动眸子,目光转向相熟的齐宣诀,从未看他们一眼,在目不转睛注视着洛克白的同时,心脏深处涌现出了深深地懊恼悔恨之情。

    他们后悔自己之前的行为了。

    先前他们侮辱、诋毁洛克白,现在却被他迷得神魂颠倒,恨不得死在他手中,实在是讽刺至极!

    同样悔恨交加的,还有那些学子。

    他们没忘记自己先前干了什么,此刻呆呆的看着洛克白宛如玉人一般,完美无瑕的样子,心脏像是被一张大手撕裂一般,后悔又难受,口腔里满是悔恨般的苦涩,喉咙里全是血腥味儿,胸腔难受得快要吐血。

    他们恨不得回到过去,狠狠抽自己大嘴巴子,拔了自己舌头,以求美人能宽恕他们。

    最后悔的,莫过于仇雨霖。

    仇雨霖宛如木头一般,痴迷的盯着洛克白,整个人陷入了梦幻之中。

    不知不觉间,他不知在脑海中想象了什么羞耻之事,已经从脸红到了脚后跟。

    过了不知多久,才堪堪回神,回忆起了先前对洛克白做过的恶事,脸色瞬间由潮红,变成了惨白。

    一大片后悔的情绪,蔓延在了他的心头,让他煎熬得浑身难受不已。

    他张了张嘴,却嗓子干哑,发不出声音,口腔里又苦又涩,涩到舌尖发麻,双目赤红。

    他踉跄着,后退了几步,眼前只能看到洛克白洁白无瑕、天人之姿般的身影。

    他那么美好,怎么能被污浊的他百般诋毁?

    仇雨霖的心中,全是对自己先前恶毒行为的谴责。

    他抬起手,狠狠地扇了自己几巴掌,力道之大,瞬间便将自己的脸抽肿了!

    他一边狠抽自己,一边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洛克白,企图引起他的注意。

    他的巴掌声,的确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唤醒了那些呆滞的人群。

    仇雨霖已经将自己抽得脸颊红肿,狼狈不堪了。

    但是碍于他先前对洛克白的种种行为,所以即便此刻再惨,也没有人心疼他,阻止他。

    齐宏绝为了维持威严,恋恋不舍地收回眼神,注意力却全在洛克白身上。

    不过,一心二用妨碍不了他处理事情。

    他一边关注洛克白,一边冷嗤起来,眸色严厉的看向仇雨霖,“仇公子,朕记得你先前可是和沐白打过赌,说谁输了,就要被十条大狼狗-糙,怎么,你现在做好履行惩罚的准备了吗?”

    仇雨霖闻言,停下了抽打自己脸颊的手,记起了这回事儿。

    他脸色立刻惨白,指尖颤抖不已。

    他的眸子紧盯着洛克白,心中悔恨又惊恐。

    如果真在这么多人面前,尤其是在心上人沐白面前,被狗……他死死地咬着牙,脖颈直挺,恐慌又无助。

    他直接跪在了地上,屈膝爬到了洛克白面前,满怀希冀的抬着脸,迷恋的盯着洛克白,“对不起,沐公子,都是我的错,我既然输了,就甘愿受罚。只是,能不能让沐公子你……亲自惩罚我?我可以趴在地上让你上,你想怎么对我就怎么对我,把我当成一条狗,拴起来也可以……”

    他说着,注意到洛克白的眼神,落在了他身上。

    心中一喜,顿时急不可耐脱掉了衣服,毫无廉耻之心的将肩宽腿长的雪白身子,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他只希望洛克白能够多看看他,能够喜欢他这个身体。

    很多人都喜欢他这具身体,不仅是小哥儿,很多男人也对他的身体迷恋不已。

    但是,他从未让那些男人碰过他,不只喜欢在上面,不喜欢在下面,可惜,那些男人即便再喜欢他,也不愿意奉献出身体供他享用。

    现在,他为了洛克白,心甘情愿作受,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位是侮辱,但他心甘情愿被洛克白侮辱。

    他可以踩着他的脑袋,可以随意践踏他,侮辱他,只要他开心!

    他相信自己的魅力,他坚信,洛克白一定会被他的身体迷上。

    可是……

    洛克白只是好奇的看了他一眼,便迅速移开了,语气郁闷,“我对你没兴趣,你能不能把衣服穿上?真是辣眼睛!”

    po文里的人物,可真是开放。

    大庭广众之下,衣服说脱就脱,关键是其他人好像对此现象浑然不觉,见怪不怪似的。

    “什、什么?”仇雨霖原本激动泛红的面颊,再次惨白起来。

    他嗫嚅着眸子,不敢置信的看着洛克白。

    洛克白索性躲到了齐宣诀身后,魅惑人心的眸中,闪过一丝无奈,“我对你真的没兴趣,真的,我发誓!”

    仇雨霖正愣住了。

    沐白竟然拒绝了他的投怀送抱!

    这怎么可能!

    他先前可是京城第一美男,无数人都在心中仰慕他,无数小哥儿想要生下他的孩子,为了他不惜跟家人决裂,沐白为什么单单对他毫无动容?

    仇雨霖被巨大的失落笼罩着,上前几步,想要拉住洛克白手。

    肩膀却被徐丰年和李庆狠狠抓住了。

    “你要做什么?不许伤害沐白!”二人冷冷地注视着仇雨霖,眼底再也不见一丝先前的情谊,只有厌恶和防备。

    仇雨霖挣脱二人,同样厌恶的盯着二人,“别碰我!”

    他冷冷地注视着两个过去的仰慕者,知道他们如今,都不可抑制地爱上了沐白。

    他没有惊讶,因为他心中清楚,沐白这么清丽绝伦、宛若仙人的美人,若有人不爱,那他一定是瞎子。

    他根本不在乎李庆和徐丰年爱谁,他根本没在意过他们。

    仇雨霖后退一步,看着挡在洛克白身前的齐宣诀,心中嫉妒得快要疯了!

    他很后悔,如果他一开始没有针对过沐白,那么现在护着沐白的,肯定就是他了!

    “仇公子……”齐宏绝身为皇帝,对洛克白志在必得。

    他眼神晦暗的扫了一眼,一旁身躯紧贴的洛克白与齐宣诀,强行压下心底隐隐冒出的嫉妒和不适,转而将所有怒火,全都发泄在了仇雨霖身上。

    他冷漠的看着仇雨霖,“你该履行你的誓言了,我现在就去找些狼狗来满足你……”

    “不用了,我们已经找来了。”李庆和徐丰年同时开口。

    京城里,李庆和徐丰年有钱有闲,身份尊贵,是有名的纨绔,要不然也没时间整日跟在仇雨霖身后,成为最坚持不懈地追求者。

    他们平日里没少斗鸡遛狗,家中皆养了很多条凶猛的狼狗,个个膘肥体壮,最大的个头能到人-胸-部。

    所以,他们为了给洛克白出气,刚刚已经偷偷命人,回去选家中最强壮的狗,一人从家里牵来了五条,正好十条大狼狗,正虎视眈眈的等着仇雨霖。

    仇雨霖的瞳孔紧缩,恨恨的盯着二人。

    这二人从前追求他,也是如此,为了他鞍前马后、冲锋陷阵、不计后果。

    如今,他们都爱上了沐白,将矛盾对准了他,他才体会到他们的恶心与狠毒。

    他们竟然真的牵来了大狼狗,想要通过惩罚他,来博得沐白的好感!

    仇雨霖后退了几步,却被李庆抓住了手腕。

    李庆冷哼道,“你躲什么?我绝对不会让你有机会逃掉的!”

    徐丰年也皱着眉走了过来,帮着李庆,摁住他的腰,强迫他弯下身子,训斥道,“君子理应言出既遂,仇雨霖,你能不能言而有信,认认真真接受惩罚?”

    仇雨霖被二人钳制,早就被欲-色掏空了身体的他,不如二人有力气,只能屈辱的被迫摆出耻辱的姿势。

    李庆和徐丰年眼神示意那些仆人,仆人会意,立即牵来了最大的一条狼狗。

    那狼狗个头几乎要到正常男人的胸膛,四肢遒劲有力,皮毛顺滑,獠牙尖利,目光凶狠的盯着仇雨霖的身体。

    仇雨霖身躯颤抖,脸色惨白,难看到了极致。

    他的两条大白腿,抖得已然站不稳了,可是却被李庆和徐丰年强制站起,挣脱不开。

    眼看只差短短的一指距离,仇雨霖就要真的被-侵-犯了!

    就在这时,洛克白终于皱着眉出声,“住手,还是算了吧!”

    虽然这里是po文世界,但是洛克白还真没这么畜生,眼睁睁看着一个人被狗-侵犯!

    他无法认同这本书里人的行为。

    他是所有人心中,最神圣的存在。

    他一出生,仇雨霖就被立刻放开了,狼狈的摔在地上。

    仇雨霖见洛克白救了自己,心中又升起了一丝希望。

    他救他,是不是就代表心中有他?

    仇雨霖手脚并用,爬到了洛克白的身前,紧紧地抱住了他的双腿,像是在抱着绝世珍宝。

    他的眼神痴迷又眷恋,傻傻的笑了起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是喜欢我的!要不然你不会出手救我,对不对?太好了!太好了!你是喜欢我的!”

    “我没有喜欢你!”洛克白蹙了蹙眉,他想抬起脚,远离仇雨霖,却挣脱不开。

    齐宣诀不悦的抬起脚,狠狠踹了仇雨霖一脚,直接将他踹出了三丈远,厌恶的道,“别丢人现眼了,想让阿白喜欢你?下辈子吧!阿白是我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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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章 清泉石上流14

    『你选择我,跟我走吧』

    仇雨霖被狠狠踹了出去,身体落在地上,直接擦出了大片血迹。

    但是没有人再心疼他。

    那些人都冷眼旁观,他从前的爱慕者,李庆和徐丰年,更是厌恶的抬起脚,狠狠踹了他几脚。

    他们已经深深地爱上了洛克白,恨不得在洛克白面前多表现一下,急洛克白之所急,像从前跟随在仇雨霖身边一般,为洛克白鞍前马后。

    可惜,洛克白不是仇雨霖,不会因为他们对自己献殷勤,就对他们有好脸色。

    “走吧……”洛克白拉了拉齐宣诀的衣袖,与他一起转身离去。

    二人的神色瞬间僵住了,张了张嘴,想要挽留洛克白。

    但是,在洛克白没有向他们伸出橄榄枝前,他们又实在没立场挽留。

    齐宏绝的神色,也瞬间怔住了,只能看着那玉人一般的身影,渐渐离去。

    他可是皇帝,是最尊贵之人,但是洛克白视名利如粪土,竟然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

    他一方面愈发欣赏洛克白高洁的品性,一方面又希望他是个爱慕虚荣的哥儿,这样的话,他这个皇帝,便是现场最有竞争力的,会是洛克白最先巴结的对象。

    他会将洛克白迎娶进宫,让他当自己的皇后,与他生儿育女。

    他连自己与洛克白下半生的幸福生活都想好了。

    但是,洛克白一点都不爱慕虚荣。

    他看都没看齐宏绝几眼,便随着齐宣诀离开了。

    在场之人,都因为洛克白果决的做法,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们呆呆的看着那完美的背影,一点点走远,却苦于没有挽留的资格,只能眼睁睁看着佳人走远。

    洛克白并不知道,很多人都深深地爱上了他。

    他刚与齐宣诀回到府上,齐宣诀还约定了要给他做他喜欢的菜色,就听到了齐宏绝命人送来的圣旨。

    齐宣诀苦笑一声,结果圣旨,看向洛克白,“阿白,你这段时间,不要离开这里,知道了吗?”

    他说着,扬了扬手中的圣旨,“皇兄这是也爱上了你,想要把你我分开,好趁虚而入,我会很快处理好事情,然后过来见你的。”

    洛克白点了点头,然后目送齐宣诀离去。

    齐宣诀一离开,洪小彩就也从后院跑了过来。

    他听说洛克白回来了,心中惊喜万分,扑到了洛克白的怀里,小脸上满是娇羞,“阿白哥哥,我好想你,即使才离开你半天,也想你想得不得了!”

    洛克白扶住他,笑了一笑。

    他的笑容,将洪小彩迷得目眩神迷,眼神迷离,软倒在他怀里,不省人事。

    洛克白无奈,只得将身娇体软的洪小彩抱到床上,解脱出双臂。

    就在此时,洛克白早已戴好面具,就听到下人来报,说门外有几个看样子就不着调的公子哥儿前来拜访。

    洛克白下意识蹙眉,摸了摸脸上的面具,心中有些不安。

    他不认得那些公子哥儿,怕不是自他在宴会上露过脸之后,那些人知道齐宣诀被唤走了,所以坚持不懈,追到家里来了。

    他直接摇了摇手,命下人闭门谢客,谁也不见。

    一整个下午,一直有人来拜访,都快将门敲烂了。

    洛克白一直等到晚上,也未见齐宣诀回来,怕不是被什么事物绊住了脚。

    不过,齐宣诀虽然没有回来,却又派来了一对精兵,守在宅子门口,驱赶了那些因为爱慕,恋恋不舍、徘徊在他家门口的一大群公子哥儿。

    看着被护得结结实实的宅子,洛克白终于松了口气。

    他放下了心,吃过晚饭,准备看一会儿书便睡下。

    谁知,他刚一拿起书,便看到自己一直没看完的那本书,被替换成了不正经的小皇文。

    他顿时被气得白了脸,将书丢到地上,心中知晓谁来了。

    那小皇文讲述的,是一本儿夫郎与婆夫勾搭成-奸的故事,明显是陈晚疏来了,悄悄替换的!

    洛克白立刻打开门,想要逃出屋子。

    结果却被一双长臂给圈在了怀里,一股热气喷洒在雪白后颈,低哑的声音响起,“阿白,这段时间不见,我好想你……”

    洛克白浑身一震,便想要挣脱开陈晚疏的怀抱,反而被陈晚疏狠狠摁在怀里,直接堵住了嘴巴。

    洛克白被吻得由挣扎,到全身无力,最终无奈的瘫倒在陈晚疏怀里,身体像一滩柔软的水,柔弱无骨,娇得陈晚疏的整颗心都化了。

    洛克白狠狠瞪了陈晚疏一眼,“这里戒备森严,你是怎么进来的?”

    陈晚疏勾唇一笑,脸庞明显消瘦了不少,“不就是临时学个轻功?可能我在这方面有天赋,别人十几年都学不会的东西,我几日便学会了,所以能轻松进来。”

    不愧是主角受,无论哪方面,都天赋异禀。

    然后,陈晚疏便将洛克白带到了另一处宅子里。

    那个宅子,是陈晚疏买下来的。

    用傅敏川的名义买下来的,如果用他自己的名义,很快就会被齐宣诀查出来,找到这里。

    陈晚疏将洛克白安排在了自己的院子,眼见夜色深沉,直接将洛克白塞到床上,与他睡在了一处。

    洛克白推拒着他,眉皱成了川字,惹人怜爱,“我不想和你睡!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

    陈晚疏怜惜的将他拥入怀中,长臂死死禁锢着他,不让他与自己的身体留有一丝缝隙。

    洛克白被迫与他紧紧相贴,脸颊贴在他肩上,以一副极其亲昵的姿势,与他亲密无间的躺在一个被窝。

    就在这时,一个人闯入了屋内。

    傅敏川双目赤红,死死盯着床上紧贴的二人,心中觉得受到了背叛。

    “陈晚疏,你到底有没有心?我对你情深不悔,你却只是在利用我,还想用我的宅子,金屋藏娇!”傅敏川那张雌雄莫辩的美丽脸庞,覆满了寒霜与怨念。

    陈晚疏不急不忙的起身,拿起被子,遮住了洛克白的脸,又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然后才下床,看向傅敏川。

    傅敏川像是个受到了丈夫背叛的妻子,控诉的看着陈晚疏,“你还吻他?你心中到底有没有我?”

    “我从未说喜欢过你。”陈晚疏轻笑一声道。

    傅敏川的眸色,逐渐变得冷淡与怨魂,手指紧紧握住,“可你也没拒绝我对你示好,不是吗?”

    陈晚疏不以为意的扫了他一眼,一副渣男做派,眼底充满了嫌恶,“我为什么要拒绝?是你愚蠢,非要为我付出一切,与我何干?我如今已经不需要你了,你赶快给我走,肮脏的臭男人!我只喜欢阿白这样香香软软的哥儿,怎么会喜欢你这种男人?”

    “你……”傅敏川眼中的爱意和伤痛,彻底变成了怨恨和恶毒。

    要风得风、为所欲为的傅家小少爷,生平第一次,被人这样侮辱。

    他不仅怨恨上了陈晚疏这个负心哥儿,还怨恨上了洛克白。

    他死死地盯着洛克白,“不是给你钱,让你离开陈晚疏了吗?你现在为何又要缠上他?”

    他说着,拔出了腰间的匕首,瞬间出现在了洛克白面前。

    他高高的举起匕首,准备划破洛克白的喉咙。

    陈晚疏脸色大变,连忙上前阻止,眉眼阴鸷得宛如恶鬼,“住手,你若是敢伤阿白一根头发,我会毫不犹豫杀死你!”

    然而,傅敏川身为天下第一庄的首富独子,自小习武,只要出手,便无人能够阻拦住。

    匕首落下的同时,傅敏川掀开了洛克白脸上的被子……

    被子下,一张美得惨绝人寰的脸,宛如春光乍现般,出现在了毫无防备的傅敏川的眼前。

    傅敏川立时呆住,手中的匕首,“咚”得一声,掉落在地,久久无法回过神。

    他被完全震撼住了,大张着嘴巴,呼吸漫长又艰难,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张雪白无瑕,清丽姝滟的绝美脸庞。

    鸦羽般的长发,披散在肩上,娟秀温柔的气质迎面扑来,肤色如圣洁的莲,唇色如鲜美的酒,眸色如幽暗的湖水,美得令人心悸,美得不可方物。

    极致的美感,侵袭着他的大脑,使他无法思考任何东西。

    他的悲欢,从这一刻,只为眼前美人而生。

    知道陈晚疏快步走过来,拿起被子,将洛克白的脸重新盖住,傅敏川才勉强回过神,整张脸一直红到了耳后。

    他艰难的咽了咽口水,眼神一直停留在床上,“对、对不起,我太鲁莽了,希望你原谅我的冒犯……”

    他爱上了洛克白,不可自拔!

    陈晚疏冷笑,“你能不能离我婆夫远一点?他是我的,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傅敏川也冷漠的笑了起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在强迫沐白,要不然他也不会逃到京城,只为了躲开你,不是吗?见者有份,你可以用强迫的手段,得到这位美人,我自然也可以!”

    洛克白:“……”

    他深吸一口气,掀开了被子,冷冷的看着两人,“你们在争抢我的时候,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意见?”

    傅敏川贪婪而又痴迷的盯着他,“阿白,我比陈晚疏更适合你,你选择我,跟我走吧。”

    “不可能,傅敏川,你别痴心妄想,阿白是我的!”陈晚疏丝毫不让步。

    “都出去!”洛克白直接发话,将争抢不息的二人赶了出去。

    他赶走二人后,美美地睡了一觉,丝毫不知二人一直守在门口,宛如两条忠诚的狗,无论他如何打砸踢踹,他们也是绝对不会离开的!

    洛克白醒来的时候,一推开门,傅敏川正在院中练剑。

    他家富可敌国,从小就有剑术高超的师父教他剑法。

    为了能迷死洛克白,他特意选在此处练剑,飘逸的剑法,精湛的身形,果然被洛克白看了一会儿。

    然而很快,端着丰盛早餐的陈晚疏便走了过来,吸引走了洛克白的注意。

    傅敏川眉眼冷峻,只得收回剑,冷冷的瞪了陈晚疏一眼。

    陈晚疏接触到了他又气又妒的眼神,嚣张的笑了一声,将东西放到桌上,温柔的看向洛克白,“阿白,吃早饭了。”

    洛克白走了过去,他的那张惊世容颜,在阳光下,耀目的令人移不开眼。

    傅敏川手中的剑掉落在地,痴痴地盯着他,无意识的舔着唇瓣,像条贪婪的蛇,恨不得立刻将洛克白吞吃入腹。

    他的眼神,盯得洛克白毛骨悚然,连吃饭都不香了。

    洛克白头皮发麻,只好转过脸去,看向他,“你不吃饭吗?”

    傅敏川闻言,瞬间惊喜起来,像条摇着尾巴的狗一般,凑了过来,“阿白,你吃饭的时候,还不忘招呼我吃饭,你的心中果然有我!”

    “……”陈晚疏的拳头忍无可忍的握了起来,却也只得强行压抑着怒火,冷冰冰的瞪着傅敏川。

    傅敏川对他厌恶的眼神,仿若看不见一般,全身心都在洛克白身上。

    第50章 清泉石上流15

    『真有这么甜吗』

    就在洛克白默默吃着饭,将身旁明争暗斗的二人,全部屏蔽时。

    一队精兵包围了这所宅子。

    这队精兵,是皇帝齐宏绝派来的。

    齐宏绝自然同很多人一样,对洛克白一见钟情,恨不得立刻得到他。

    但是,他身为皇帝,比其他人多了几分沉稳,所以没有立即宣召洛克白进宫,而是准备养在齐宣诀的院子里,他再率先出手,支开齐宣诀,与洛克白慢慢接触。

    然而,才过了不过一夜,便听到洛克白失踪的消息。

    他立刻下令,命令精兵全程搜捕,务必要将洛克白找出来。

    他并不担心洛克白的安全,因为他明白,洛克白长得天姿国色,没有任何人会伤害他。

    但是,男人的嫉妒心却趋势着他,让他无法看着洛克白落入别的男人的怀抱。

    ——他要独占洛克白,不会与任何人分享!

    所以,在得知洛克白的下落后,他第一时间,带人包围了这座宅子,直接强闯了进去。

    齐宏绝一身漆黑龙袍,头戴金玉发冠,威严无人可挡,缓缓踏进了宅子里,看到了刚刚吃完早餐,正擦拭着嘴角的洛克白。

    洛克白一脸懵逼,吞下最后一口食物,被齐宏绝看得心中不安。

    齐宏绝缓缓走到了洛克白面前,将他护在怀中,然后轻蔑的扫了一眼脸色难看陈晚疏和傅敏川,“将这两个贼人压入天牢,救皇后回宫!”

    陈晚疏和傅敏川的脸色,瞬间难看至极。

    他们不敢反抗,只是死死瞪着齐宏绝。

    陈晚疏沉声质问,“皇上,你强抢民夫郎,是否想冒天下之大不韪?”

    “民夫郎?”齐宏绝嗤笑一声,“阿白是你夫郎?我看并非如此吧,我已经将一切调查清楚了,阿白乃是刘家寡夫郎,是你的婆夫,你身为刘家的儿夫郎,不关心活死人丈夫,反而强占婆夫,才最是罪无可恕!”

    陈晚疏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退了一步,“皇上说得极是,我强占婆夫,罪无可恕,皇上直接把我下狱吧。只是阿白,他没有改嫁进皇宫的打算,你不应该强迫他入宫!你大发慈悲,能不能将他放了?”

    傅敏川也阴沉着眸子,提醒道,“皇上,你是圣明的君主,强迫寡夫郎入宫不好吧?不怕天下人有意见吗?”

    “只要你们没意见,天下人怎么会有意见?”齐宏绝说着,将洛克白往自己怀里抱得更久了。

    他盯着怀中人那摄人心魄的脸,眸色加深了几分,忍不住在洛克白额头亲了一下,他的唇触碰到那光滑冰凉的额头,有些流连忘返的又复亲了几下。

    在大庭广众之下,眼看着自己的行为越来越失控,他只得硬生生止住动作。

    他恨不得直接将洛克白要了。

    但他的自控力强,艰难的抽出欲-望,他轻笑起来,不怀好意的将眼神扫向了陈晚疏和傅敏川,“你们两个倒是提醒了我,我的确不能将阿白强掳进宫。所以,我准备封刘家公子刘方为一等公公爵,算是他将他继爹亲进献给我的报酬。”

    傅敏川冷冷的嗤笑起来,“刘方是个活死人,正不省人事的躺着,怎么能够将阿白进献给你?”

    “我说他进献了,便是进献了,我是皇帝,说的话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刘方如果活着,肯定不会有异议,你们两个的反对意见,根本没有任何效用。”齐宏绝说着,便伸手招来一队士兵,“来人,将这二人关到一等公府上,不要让他们有机会出来,再去将一等公刘方从安泰县接过来,好生侍候着。”

    他此举,就相当于将他们二人软禁。

    洛克白蹙着眉,担忧的看着陈晚疏和傅敏川。

    被皇帝强抢入宫之事,他如今已经是第二次经历了,所以轻车熟路。

    但是……陈晚疏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受,可不能有一点事!

    他晃了晃齐宏绝的衣袖,“你能不能不要关着陈晚疏?能不能对他好些?”

    “怎么,阿白关心他?”齐宏绝说着,将洛克白整个抱了起来,像是在抱一个孩子。

    他眉眼阴鸷难看,掐着洛克白的腰,将他整个摁在怀中,“阿白,你越是为他们说话,我就越是想要折磨他们!”

    齐宏绝说着,便抱着洛克白回到了皇宫,不允许洛克白再为陈晚疏说一句话。

    只要洛克白敢张嘴,嘴巴就会立刻被齐宏绝堵上,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洛克白气恼的掐了齐宏绝好几下,只得闭上了嘴,生怕再被吻住。

    齐宏绝将他安排在了属于皇后的宫殿里,洛克白刚住下的第一晚,就被安排了侍寝。

    洛克白:“?”

    齐宏绝身边最亲近的老太监王成满脸堆笑,点头哈腰的看着洛克白的脸色,知道洛克白在齐宏绝心中的地位,对洛克白极为客气,“沐公子,皇上说今晚你侍寝,让你洗干净身子等着……当然,皇上还说了,你不洗澡也可以,无论如何,他今晚一定会来的……”

    说完,王成就立刻跑了,生怕看到洛克白难过失落的样子。

    洛克白这等美人,即便他是太监,他看着也心疼不舍啊!

    洛克白并不当回事,直接关上殿门就睡觉了。

    他睡得深沉,不知睡了多久,便感觉到有人在抱自己的腰。

    他瞬间睁开眼睛,警觉的盯着对方。

    是齐宏绝。

    洛克白冷着脸,声音发寒,“放开我!不准碰我!”

    齐宏绝立即松开了手,微微笑着下了床。

    他并不愿强迫洛克白,毕竟人已经被他接进宫了,就是他的人,他想要得到洛克白的人,更想要得到他的心。

    “阿白……”齐宏绝轻笑着开口,“明日就是我们的成亲大典,我们还是早早睡下吧……”

    “谁说了嫁给你?”洛克白紧蹙着眉,“仪式取消,我不想当什么皇后,你别自作多情!”

    齐宏绝点了点头,“那好,仪式取消,我们可以稍后再办,那今晚……”

    洛克白直接将他推了出去,“今晚我自己睡,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到我这里,知道么?”

    齐宏绝站在门外,看着面前那扇门被“砰”得一声关上,不由得苦笑一声。

    阿白竟这般讨厌他,连让他进门都不愿。

    此后的几天,每晚齐宏绝都被关在门外,百般哀求,洛克白也没让他进门一步。

    齐宏绝以为洛克白在殿内一个人闷闷不乐,愈发想要找机会讨他欢心,给他送了不少昂贵的礼物,还给他送了几只小狗,供他玩乐。

    实际上,洛克白在殿内一点都不无聊,因为陈晚疏利用轻功,早已经偷偷潜进皇宫,每日都陪着洛克白。

    洛克白发誓,自己根本不喜欢陈晚疏。

    可是……

    他躺在陈晚疏怀里,美美的吃着他喂过来的葡萄,幸福的眯起了眼睛,像个快乐的国王一般,根本再也说不出讨厌他的话。

    陈晚疏的怀抱就是香。

    又香又软,不愧是那些攻爱不释手的主角受。

    洛克白再次含住了一颗葡萄,甜的口齿生津。

    “真有这么甜吗?”陈晚疏忍不住,将手摁着洛克白的要,与他嘴对嘴,用舌尖争抢洛克白口中的葡萄。

    洛克白不知不觉,便被他引导着,认认真真接起了吻。

    直到过了很久,才被陈晚疏放开。

    洛克白大口穿着气,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陈晚疏摸着洛克白被吻得绯红如霞的脸,笑了起来,再次真情告白,“阿白,我爱你。”

    洛克白听着这温柔的声音,眼睫微颤,忍不住抬起眼,去看陈晚疏的脸。

    他一直是看不清人的脸的。

    任何人的脸在他这里,都像是一块模糊的白板。

    可是,在这个时候,他似乎看清了陈晚疏的样子。

    那张模糊的脸,很快清晰起来,首先引入眼帘的,是一双清冷的眸子,里面藏着数不清的情意,眼神温柔到了骨子里;陈晚疏那殷红的唇瓣,形状是那么完美,完美得让洛克白几乎想要立刻吻上去。

    好美……洛克白第一次如今清晰的看见一张脸,几乎是瞬间就被深深吸引了。

    任何脸盲的人,如正常人一般看见一张脸时,都会觉得那张脸美极了。

    洛克白不自觉的吻住了陈晚疏的唇。

    陈晚疏被吻得惊住了。

    这是洛克白第一次主动吻他!

    陈晚疏眸中满是惊喜,立刻献上深情不悔的深吻,与洛克白口唇相贴,直到很久很久。

    久得洛克白根本不想分开。

    还是陈晚疏觉得他不对劲,才与他的唇瓣分开,“阿白,你怎么了?”

    洛克白痴痴地盯着他的脸,久久不语。

    陈晚疏摸了摸自己的脸,“我的脸怎么了?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洛克白将他的手从他脸上移开,不让他摸自己脸,“你挡到我看你了。”

    这是他看见的第一张脸,他看得如醉如痴,根本不愿移开视线。

    别人都说他长得美,可是他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

    他只知道,眼前这张能被他看见的陈晚疏的脸,很美很美。

    陈晚疏不知道洛克白为什么一直痴迷的盯着自己。

    他觉得,洛克白可能是真的喜欢上他了。

    他任由洛克白看着自己,他愿意纵容他的一切行为。

    洛克白一直紧盯着陈晚疏,不愿移开眼睛,直到陈晚疏困得睡了过去,闭上了双眼,他也不愿睡,一直强撑着打起精神,目不转睛地看着陈晚疏。

    他不敢睡,生怕自己睡过去,脸盲就会又出现,身边所有人的脸,都是模糊的白茫茫一片。

    可是,他终究累得不知不觉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他再次醒来的时候,立刻惊慌的坐了起来。

    陈晚疏凑了过来,抱住了洛克白,在他脸上亲了又亲,“阿白,你终于醒了。”

    洛克白仔仔细细看着他的脸,却只看到了一片空白。

    他再次看不清人脸了。

    洛克白失落的推开陈晚疏,神色冷淡的重新躺回了床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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