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以姬闫奕为首的一群纨绔子弟从国子监毕业了。
当年还有的青涩稚嫩已经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坚毅的眼神与强健体魄。多年练武,从每次被外公打的抱头鼠窜到也能有来有回的过两招。
可他的名声却不如太子勤政爱民名声显赫,也不如大皇子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只一副文恬武嬉醉生梦死的纨绔子弟形象。常为了各种美食一掷千金,更是月满酒楼的至尊会员。
而这月满酒楼正是京城双珠之一的柳月眉名下产业,卖的吃食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火锅、烤肉、铁板、蛋糕……一经出售便风靡京都。
京城双珠另一位凤阳公主被压的抬不起头来。
要说这京中头等大事当属桂花宴,这是皇帝取官的重要事情,从国子监毕业或往年监生所有有志之士都可参加,集诗会,经理,策论,全方位展示自己被帝王看中的途径。
清晨马车里,坐没坐相的姬闫奕面露嫌弃的看着正襟危坐小脸绷的挺直的九岁小萧恒。
“月月考核第一,最年轻的监生神童萧恒。”姬闫奕拿出书卷拍一下萧恒的头顶,“你才九岁!别学那群老头子。”
“姬三!”萧恒把从头上掉下来的书小心地抚平褶皱,“你怎可随意扔书,书里承载着先贤的教诲,是很多人的心血。”
“得。”姬闫奕靠在软垫上,“你就是个书呆子。”
“这次比试有个叫章孟谦的,据说师从江南的温老太爷,你可不要也不能让他抢了风头!”
南温北赵,这是文坛两位大儒,赵老就是国子监祭酒,据说两人当年同朝为官两人争锋相对,两人的光芒压的其他官员喘不过气,后来姬皓洪杀兄夺位,温老怒而辞官还乡立誓再不踏入京城半步。
“姬兄世上都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如果他的才能在恒之上,我甘心拜服。”
桂花宴,随处可见的桂树,与满树金黄细小的花儿,姬闫奕看到拥挤的人群毫不费力的把小弟扔下找了个大树下乘凉。
一阵飒爽的风吹过,树上金子般的花洋洋洒洒落下。
泽欢顺着小道走来远远就看到一个背影,蜂腰猿背,鹤势螂形,让他感兴趣极了。
走进一些才发现是自己躲着不见的姬闫奕,抿起嘴角,隔着衣服也能看出来优越的身材曲线。他静静的欣赏着,有些口干。
一位青衣白面书生走到姬闫奕身边,拱手行礼。
“在下江南章孟谦,观赏美景不知不觉走到此处,请问桂花宴怎么走?”文绉绉的语调。
“跟我来。”姬闫奕转身也不管他跟不跟,心想,刚还跟小弟讨论过人,人就出现了。长得不怎么样还没泽督主讨喜。
一进场就见众人围成一圈,圈内是九岁的萧恒和穿着明黄蟒袍的太子姬钰,对面站着一蓝色女子头挽双环髻,银色蝴蝶银钗随着女子动作上下飞舞,看起来温婉可人。
语气却十分嚣张,“说是大庆神童,所做的咏月诗却匠气有余灵气不足,还没我一女子作诗好!”
萧恒孤零零的瞪着眼睛,小脸满是倔强,看的姬闫奕一阵心疼,几年下来他已经把萧恒当弟弟看了。快步走到小孩身后安慰般的拍拍他头顶。
迟疑片刻章孟谦还是跟在他身后站在旁边,开口问“敢问姑娘有何佳作?”
“小女子柳月眉,佳作算不上只是闲来无事所做。”柳月眉得意一笑。
“看来姑娘对诗词颇有研究了?”章孟谦看到眉眼带笑浑身书卷气的女子不自在的撇过头去。
“你们俩有完没完!磨磨唧唧的干嘛?赶紧作诗!”姬闫奕开口训斥,心里很是不耐。
“小女子失礼了。”柳月眉盈盈一拜,心里却记恨起来。本来看着三皇子是她喜欢的小狼狗类型,还想攻略他,岂料这么不给她面子,以后定要狠狠虐他一把!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1”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一首词下来众人对这嚣张的女子印象全改,这不是嚣张是满腹诗书气自华的自信!
“妙啊!”
“柳姑娘当真乃世间奇才!”
“女子楷模,我等男子远远不及啊……”
姬闫奕面色古怪,总有一种直觉这诗词不是此女子所做。而他也相信自己感觉。
“我记得柳尚书俸禄负担不起朱红华丽楼阁与金雕玉窗户器吧。”他的话让柳月眉一懵,“想必姑娘是在其他地方见过精致楼阁才写在诗词之中?”
像找到借口一般,柳月眉迅速点头。姬闫奕轻笑,鱼儿上钩了。
这一笑如雪山初融惊艳了她。
“你是从哪里见过的!”这句话姬闫奕说的又快又急,气势骇人。
她脑力飞快运转着,要是说错了地点她的名声就没了,她咬牙切齿。
“在梦里见过。”
姬闫奕嘲讽一笑,推着只到自己腰间的萧恒离开。这一回答让周围少数清醒的人心里闪过一丝疑惑。
两人走远到室内避暑,喝着上好的水仙茸勾,袅袅热气散在空中让萧恒看不清他神色。
“那女子所念的诗不是她所作?”
茶碗内汤色清澈明亮,叶底嫩绿匀称,姬闫奕轻抿一口,香气嫩叶持久不散、滋味鲜爽回甘。
“姬三!”等了好久的萧恒无奈的喊道。
“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告诉你。”姬闫奕向后一靠,懒散地用茶盖刮去茶沫。
好奇心是小孩的通病,萧恒连连点头。
月满酒楼专为姬闫奕办的庆功宴上,他得到了个侍郎官职,姬闫奕和章孟谦与萧恒三人成三角围坐在圆桌上,边吃菜边唠嗑,气氛十分随和。
热闹的气氛让萧恒放松下来,问出了多年的疑问“你怎么一直向我打听兄长的事?”
姬闫奕脑海浮现那人斜眼一瞥的样子,
“当然是想抱泽督主的大腿!”语气强硬像是在遮掩什么。
“这世上谁人不知东厂督主权倾朝野一手遮天,得到他的青眼如同白日飞升。”
从包厢门外经过的泽欢与太子等人不由得停下步伐。
“三弟口无遮拦请大人勿怪。”太子穿着青色常服,心里暗讽果然是个蠢货这般不上台面的话都说得出来。
面对着朱门的泽欢饶有趣味的盯着门上健壮的投影看了一眼。
这几年费尽心思的巧遇只为了抱大腿?自己花心思避开与他接触,还以为是姬皓洪的试探或探究元宝的灭门惨案,真相竟如此儿戏。
好的很啊,自作聪明这四字当真是为自己准备的。
他心情不好看到身边没话找话的太子更不顺眼了。
上等包厢里,一桌子上摆满了各色佳肴,中间铜锅正滋滋冒泡,霸道的红油香味扑鼻而来。
“泽大人快吃,此等美味佳肴人间难寻啊!”太子姬钰从铜锅中加出一片羊肉,满足的塞入口中,马上又加了一片。
泽欢神色冷淡,筷子也没拿到手里,下属递上一个酒杯,色泽通透触感温润,里面盛满了酸梅汤。
酸甜冰爽的感觉在舌尖炸开,顺着喉咙滑到胃里留下一路冰凉。
“我不喜与人同食。”他一杯喝完起身就走,“太子自便。”
完全不把人放在眼里。
就在泽欢走后,屋子里姬钰大声唾骂。
“不过是个阉人得意什么!等本宫登基定要将他五马分尸以泄心头之恨!”
堂堂大庆太子被人如此嫌弃,姬钰快气疯了,把桌上的菜哗啦啦全摔在地上。
他身边侍从脸色一白,小声劝谏。
“听说东厂在哪都有探子!当朝官员床第间的小话泽公公也知道,章大人就是这样入狱的……”
此时的隔壁,听到东厂督主是萧恒兄长的片刻,章孟谦直接失手打翻了酒杯,手抖得不行。
在两人问询的目光中,他低头遮掩眼底的敌意,“只是没想到与我相交的朋友有这般强大的背景。”
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姬闫奕一笑,“我们都是看相交时的感觉,不看背景的!我们不会因为你背景差嫌弃你的!”
“谁背景差!”闻言章孟谦一阵无语,心想自己本就出身名门世家,更是师从温老,还嫌弃自己背景差!
九岁萧恒出来做和事老,“大家都好都好。”
章孟谦冷笑一声,认阉党做兄,这个萧恒断断不可深交,简直辱没自己,还有放言投靠阉人更是不知所谓!
深夜泽府,小小的萧恒垫着脚打开后门,姬闫奕双眼亮的惊人。
“你说的要求就让我给你半夜开后门?”萧恒撇撇嘴,“不对!你身上怎么这么重酒味!”
他脚下发飘,努力走直线“壮胆啊!”
萧恒还想追问一转身人不见了只有一声,
“小孩子晚睡长不高的。”
悄咪咪的溜进泽府,回想着那泽督主的房间路线,可这放哨的人也太多了,十步一警,三步一哨。
现在的姬闫奕行事完全靠本能,迷迷糊糊的就进了泽欢的房间。
一轻一重的脚步刚踏进房间,泽欢就下了床,一看就见床边站着直挺挺的如同雕塑般一动不动的姬闫奕,一靠近酒味就往鼻子里钻。
这倒是有意思。
低眉浅笑的样子像极了月下仙人。
还有那记了三年的唇瓣,饱满圆润带着肉感,唇色朱红不点而艳。
姬闫奕神色迷离伸出手触碰,温热柔软触感在指尖萦绕,用力一揉唇峰变形,唇齿间溢出一抹银丝。
东厂督主何时被这样对待过,泽欢眼睛一眯,满眼狠厉之色,双手按住肆意妄为的大手,唇瓣的麻痒激起内心波澜。
微小的阻力就像小猫的玩闹,碰到了红唇姬闫奕又想摸摸粉嫩的舌,在两边湿热包裹下拇指抵住牙关,用力一撬,就碰到湿热的软肉,下一刻指节就被咬住前进不能,湿软的舌不断推拒想把闯入领地的东西推出。
刚踏进温暖的内室软肉便层层包裹起来,姬闫奕满足的喟叹一声。
唇齿间的手不动了,面前的人也低下头,泽欢送了口气,心想大概是昏睡过去,放松牙关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
不料,在他张口瞬间带着薄茧的食指也伸了进来,粗大的关节把嘴里全部塞满只能吐出含糊的呓语。
强硬的入侵舌尖被肆意揉捏的生疼,来不及吞咽的津液落下,越是紧咬揉按的力度越大,指甲死死嵌入侵略者的手背,想让他停下。
力量的悬殊让泽欢所有的反抗都成了徒劳,转身想跑,腰侧已被大手紧锁,所有的反抗尽数被镇压。身体在轻颤着,唇舌的揉按越发肆无章法,明明是被恶劣的强迫身体却兴奋异常,说不清是痛苦还是欢愉。
等到姬闫奕彻底昏睡,泽欢黑着脸把嘴里的手指吐出来,对压在身上的人狠狠一踹,表情阴翳的看着倒在地上一脸满足的人。嘴角火辣辣的疼,被欺负的太久以至于唇齿间满是异样。
从靴子里抽出一匕首,匕首倒影着月光显得寒气逼人,深不见底的黑眸静静的看着姬闫奕的脖子,眼角的微红显出几分可怜。
泽欢双手掐住姬闫奕的脖子,窒息的触感让底下的人难受的皱起眉,发出几声闷哼。
手下的俊脸渐渐变得红紫,泽欢心里一颤,莫名的使不上力气。
沉默片刻,他用两只手指碰了碰姬闫奕的大动脉,热烈奔涌的血液在流动,温热的触感让他有些留恋。
既然如此这人就是他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