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早说？！”小夭吓了一跳，她差点就将影卫带到辰荣义军的大本营了！
不过现在也不是追问的时候，说完这句话之后，小夭就调转方向想要将身后的人引走。
［……大意了。］小五心虚地对手指：［而且，现在跑已经晚了……］
小五给小夭标了一个光点。
小夭循着光点望去，视线内立即闯入一片白色的衣角。
是相柳！
小夭先是一喜，接着又是一惊。
她身后还有哥哥派来的人……
小夭纠结了一下还是打算转头就走，假装并不认识他。
哪料相柳飞身而来，直接坐到身后，不等小夭反应就将她搂进了怀里，驱使着天马疾驰而去。
“相柳！”小夭转头想要说话，天马疾驰带来的疾风却淹没掉了她的声音。
小夭眼睁睁看着相柳脸上的面具渐渐消融，在她面前露出了真容，想到身后暗藏的影卫，情急之下，小夭一把勾住相柳的脖颈，仰起头凑了过去，在他耳边道：“相柳，小心，有人跟着我。”
“不用怕。”相柳轻笑一声，轻轻啄了下小夭的脸颊。
小夭只觉右脸湿润了一下，相柳就将她的身体掰了回去，摆正坐好。
“抓紧了。”相柳低声提醒。
小夭立即抓紧手上的缰绳，相柳的双手包裹着她，驱策着天马在空中一骑绝尘。
后面是不知身在何处的影卫，耳边是呼啸的狂风，明明是在甩脱他人的跟踪，小夭却一点也没将心思放在这上面，反而将身后人身上的温度、气息还有心跳声感知得一清二楚。
相柳仿佛也感受到了她的心声，心跳的频率渐渐与她趋同。
小夭忍不住又向后靠近了他一些。
……
从系统妖怪那里听说已经将最后一个跟着她的影卫甩掉了，小夭才让相柳停了天马，找了个荒无人烟的空地停下歇息。
正好附近有条小溪，两人走到溪水边，找了块石头坐下。
淙淙的溪水流过，发出悦耳的声音，小夭的心情也随之舒畅起来。
“相柳，你在辰荣的事情忙完了吗？”小夭用余光觑了眼相柳，试探着问。
虽然相柳此刻的心情看起来不错，看她的目光也十分柔和，小夭也没敢太放肆。
她不是傻子，相柳这么久都不肯来中原找她，必定是她哪里惹恼了他，不然哪会连晚上两人用传音珠说话时，他都不冷不热呢。
“暂时没什么事了。”相柳斜睨了她一眼，淡淡道。
“是吗？那既然我们都没有事要忙，不如去海上看看吧，我们好久都没有去海里玩儿了。”小夭打蛇随棍上，将脑袋凑过来说。
相柳微微一笑，伸手将小夭的脑袋推开：“不行，我还有别的事要忙。”
“什么事？你说说看，说不定我能帮你呢？”小夭不太相信，但觉得他可能还有余怒未消，只好顺毛摸，拽着他的袖子摇了摇，矫揉造作道：“说说看嘛，相柳大人。”
相柳不答，小夭就不依不饶地扒拉着他的手臂摇晃，以小夭这么多年和相柳相处的经验来看，这招绝对百试百灵。
果不其然，没有多久相柳就被小夭逗笑了，不再板着个脸。
“是跟皓翎王有关的事。”就在小夭得意的时候，相柳忽然开口说。
“和父王有关？什么事啊？”这下轮到小夭好奇了，她一直都知道相柳和父王背地里达成了什么她不知道的合作，但是相柳一直没说，她也就没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小夭并不希望所有的事都掌控在她的手里。
反正不管是相柳还是父王，都不会害她，小夭也就没那么多探究欲了。
“你应该知道玱玹所图甚大，野心不止在西炎吧？”相柳没有直接回答小夭的问题，而是反问了她一句。
这会轮到小夭沉默了。
不过小夭也没有沉默很久，点点头算是承认了他的说法，徐徐开口：“我一直知道哥哥志向远大，他跟我、阿念还有那些舅舅表弟们都不一样，他渴望权势，但并不只为了自己，他从小受父王教导，四方游历，体验过百姓疾苦，所以他渴望统一，让大荒的百姓能够真正过上安稳的日子。他会是一个好的帝王。”
“所以……”
“所以我知道，他不会放弃攻打辰荣义军的。”小夭接过了话头：“是我骗了你，相柳，现在玱玹已经是西炎王，可我知道即使是我是他的妹妹，也不可能说服他放过辰荣。他不只是我的哥哥，更是西炎的帝王。”
小夭的声音越说越小，小到低着头只敢用余光觑着相柳的神色。
这件事说到底确实是她的错，她利用了相柳的帮助返回皓翎，然后用皓翎大王姬帮助哥哥回到西炎。
这些年，相柳还顺从她的意思，用鬼方氏的身份和玱玹搭上了线，为他提供了无数钱粮支持，这才让玱玹的势力发展得如此之快。
虽然这些物资本来就有她的一半，但小夭也清楚，如果没有相柳的帮助，系统妖怪给予她的这些能力和好处，她根本连现在万分之一的效果都发挥不出来。
她还记得当时她是如何舌灿莲花说服相柳送她回去的……
“所以……”
“所以你还是快说服洪江带着辰荣义军一起跑吧，跑到还在建立新的部落、新的国家，辰荣义军就不会有事了。”小夭打断相柳的话，抬头坚定地说道。
“……”
“怎么了，我说的有问题吗？”小夭见相柳一言不发，就这么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看，内心虽然觉得心虚愧疚，但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声。
看着小夭这天真纯良的模样，相柳长叹一声：“怪不得皓翎王没想过将王位传给他的女儿。”
小夭瞪大了眼睛，她听出来相柳这是在奚落她了。
这分明是在鄙视她的智商！世人皆知，皓翎就两位王姬，一个是她，还有一个是阿念。
虽然她不是皓翎王的亲身女儿，但世人并不知道，所以相柳就是连带她和阿念一块儿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