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狛枝凪斗看着眼前两个男人坐了下来,他们打开纸质档案,里面有他的信息,也有大量犯罪现场和受害人的照片。
正面读出受审者的信息,这会给人一种强烈的心理压力,让人有一种被掌控的恐惧——这也是蝙蝠侠会使用的审讯手段,专员曾经见过。
现场受害人的照片摆在他面前,有些是死亡已久的,有些则是才刚刚死亡的。
他杀+处刑,这个组合怎么看都很的熟悉。
狛枝凪斗当然判断出了幕后黑手,但是他对和毫无希望和绝望可言的警察合作没有任何兴趣。
不仅如此,出于专员的考虑,他自己动手去收割也更加合适。
唯一的问题就是狛枝凪斗这娇弱的身体。因为出现在现场,而被警察抓捕的他虽然没有反抗,但是被压在地上的时候,额头还是狠狠地磕在了石墩上,这让他的大脑有些发晕。
或许是有些脑震荡——他这样判断着。
“考虑到你的年纪,孩子,我将再给你一次坦白的机会——这是我们在犯罪现场提取到的脚印,和你的完全一致,我想犯罪现场不是你每天的必经之路,那里非常偏僻。”说话的人名叫大卫·罗西,是个意大利男人,年纪不小,但看上去却一点也不显老,“鉴于你出现在第一现场,我想你应该知道,那样的犯罪级别,可不是开玩笑的。”
狛枝凪斗扭头,借着单向镜的反射,他看着自己那和右手别无二致的血肉铸成的左手,觉得一阵神奇,他的指甲边缘圆润显得健康,指尖却显得略有些苍白,但是手腕明显有两圈红色,大概是被捕时手铐留下的痕迹。
“嘿,孩子,听着”坐在罗西旁边的男人看着他这心不在焉的样子,放大了严肃的声音让狛枝凪斗转头回来,这是个看上去年轻的黑人男子——和罗德的肤色很像,是一种发亮的黑色,狛枝凪斗记得他刚才自我介绍时候的名字,德瑞克·摩根,“这是个恶性案件,其他受害人都失踪超过一周,但你出现在昨天商场的监控中——我们愿意相信你是误入现场,但你得告诉我们你知道的一些。”
狛枝凪斗看着他的眼睛,没有被这一唱一和吓唬到,他想着被带回来之前所看到的那些——
“就像是你所说的,我是‘误入现场’。纽约的街道太繁琐,像我这样没有才能的人,很快就迷路了——但我必须要声明,那是一个愉快的巧合,对我来说。是我的‘幸运’将我指引到了那里,”狛枝凪斗双手交叉撑着下巴,他的脸上和额上分别贴着一块纱布,这是在被捕前受到的伤了,“我已经付出了‘不幸’的部分,会迷路到那里也是应该的。”他的手上并没有戴手铐——眼前的两个人,或者说是那面单向镜背后的fbi似乎并不是把他当做凶手。
和nypd的一些急于破案交差的人不同,眼前这些新成员拥有某种程度的“才能”,他们几乎是很快就将自己排除了嫌疑。
并且,在寻找和自己交流的方式,
这让狛枝凪斗产生了一丝兴趣。
他确实没有作案时间。
在没有其他佐证之下,他只是个无辜路人——或者至多也只能到协助犯罪的地步。
而且,社保号码所对应的狛枝凪斗,是一个只有十八岁的辍学移民少年——或者,是某种意义上的“难民”?
至少档案是这样反应的。
而眼前的这些特别调查员也会有些怀疑他,更多因为狛枝凪斗站在血肉模糊的仓库里、面对那些尸体和环境时的反应,他没有一点恐惧和逃避,只是眼神中微微透露出一些遗憾。
遗憾。
这样的情绪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样恶性的案件中。
他是在为那些受害人遗憾吗
?
是,也不是。
罗西感觉到狛枝凪斗身上有一种强烈的分裂感和矛盾感。
他和摩根对视了一眼,一起起身离开了审讯室。
外面,团队里的其他人透过单面镜也看到了狛枝凪斗的反应。
“他不是我们要找的嫌犯。”一关上门,摩根就非常肯定地说道。
“我也是这个观点,嫌犯是一个很有条理的人,他的犯罪有着强烈的计划性,所有的受害人都是自愿离开了自己生活或工作的场所,他们有意地避开摄像头,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嫌犯绝不是随机选择的受害者,他花了时间去研究他们,掌握了他们的生活,知道如何获取他们的信任,最终将他们引诱出去,甚至让受害人自己成为即将对自己施暴的犯罪者的帮凶——
这需要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而且需要足够的经验和人格魅力,”艾米莉抱臂站在单向镜前,手上还拿着他们的技术员加西亚刚刚整理出来的狛枝凪斗的生活轨迹,非常清晰、毫无遮掩,“这个男孩不符合我们的初步侧写,他只有十八岁——他身上确实有一种一奇怪的特质我无法形容,但……我认为他不像是凶手,”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而且,他没有作案的时间。”
“他不仅仅是没有作案时间。”罗西摇摇头,“现场的废弃仓库遍布摄像头,嫌犯给每个人都提前安排了属于他们的房间,这说明嫌犯的控制欲非常强,我们都见过控制欲强的人被捕后的状态,傲慢、自大、暴躁、失控,这个男孩看上去非常——坦荡,虽然是不配合的坦荡,不过这不符合控制狂的特征。”
“不过他的心理素质非常好,好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个年纪的男孩,没有犯罪前科,但是面对警察、fbi都非常冷静,晾着他、恐吓他——包括感化、怀柔,都没有什么好的效果。”摩根的眉心皱着,显然他刚才和罗西的配合效果并不好,“他不惧怕司法系统,也并不怵权威,男女警察、红脸白脸都无法动摇他,这家伙也绝对有地方不正常。”
艾米莉听着他的描述,下意识接口猜测,“反社会者?”
“不像。”摩根摇摇头,“他并不冷漠,他看到受害人图片的时候,心里是有波动的。不过他并不像是一般的连环杀手会欣赏自己的现场,看到受害者的照片也并不兴奋。”
“他称呼‘误入犯罪现场’的行为是‘愉快的巧合’,这个形容不是正常孩子——或者说不是正常人应该有的想法,那个犯罪现场的可怕程度连我都必须要说一句‘罕见’。”罗西重重地吐出一口气,零散的线索完全无法被串联起来,以他阅历都觉得这次的案件带给他很不好的预感,“还有‘幸运’,他很注意这个词。”
“奇怪的男孩,他一定和这个案子有什么联系,我们只是还不知道,”艾米莉仔细地观察着里面的男孩,“嘶——嘿,你们有觉得他对自己的左手非常在意吗?”
随着他的话,另外两个人也同时看进去并且回忆起了一些刚才审讯的细节。
罗西率先反应过来,“有过,他错开我视线的时候,总是在看左手。”
“但他显然是个右撇子。”艾米莉看着他喝水时惯用的手就能得出结论。
左手有什么问题吗?
艾米莉从档案中掏出狛枝凪斗的身体信息,对方刚刚出院不久,这些医疗信息的时效性很高,没有哪里说明他的左手有什么生理性问题。
不是生理问题,难道是什么心理问题吗?
——案子简直是一筹莫展,瑞德和j|j那边的现场勘查也还没有结果,霍奇纳协调nypd和fbi的工作也不出所料的麻烦。
就在此时,摩根的手机响起,几乎不需要看,他就知道这时候会来电的是谁,“希望你带来的是好消息,宝贝女孩,我开公放
了。”
“ok,我检查了所有受害人的信息和生活规矩——不,完全没有交集,硬要说共同点的话,那就是他们都非常优秀——律师、医生、教师、电台主持人,体面的工作。他们都在各自的行业有相当好的成绩,而且年少有为,几乎都有跳过级的经历,”加西亚同时调查九个人的身份,但是却找不这些人生活轨迹上的交集,这让她不由有些焦虑,更别提因为他们之中有人职业让他们格外注意自己的。
“我的信息女王,你一定发现了什么。”
“哦——巧克力先生,你是懂我的。我从他们的网络地址入手,确实找到了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在失踪前都曾经在花费大量的时间——甚至包括工作时间,来和人网络聊天,即使是里面最严肃的律师先生也是如此,甚至是在开庭过程中都会回复消息,鉴于他是一个认真且严肃的人,这一点非常诡异——而在他们失踪前数个小时内,他们都和相同的号码产生过最后的联系——那都是他们和外界联系的最后一通电话。”
“请告诉我你掌握了那个号码的信息。”艾米莉说道。
“非常抱歉,艾米莉。”加西亚在电话的另一边摇头,“那是一个无登记的一次性手机,在联络过所有受害人之后就被丢弃了,我只能根据受害人的手机确定他们最后这通电话的时间。”
“那网络聊天室呢?”罗西问。
“对!这就是让我抓狂的地方了,我们的嫌犯是个疯狂、疯狂的好手,ip地址、聊天室网址、聊天室内容全部在那通电话之后清除得一干二净,他甚至入侵了受害人的电脑和手机,完全掌控了他们在网络上的身份,他会发推特、更新fb主页、回复电子邮件,甚至用他们的语气和他们的熟人联络聊天、包括和上司请假,以拖延失踪被发现的时间。我看过了,完全是受害人的口吻,其中甚至包括了他们的伴侣、父母,没有人发现异常!”
电话这边的三人互相对视,快速地交换了视线。
“看来我们的控制狂先生的控制欲要再上一层楼了。”艾米莉脸色并不好看,同时伪装多个身份,用这些身份来接替别人在虚拟世界的身份——甚至连最亲密的人都能骗过去——这需要高超的技巧,非常可怕,“电脑技术、心理分析、观测能力、计划能力、反侦察能力——还有现场可能反映出的其他能力,我们的嫌犯如果不是一个团队,那就是一个无与伦比的天才。”
“而天才和疯子往往只有一步之遥。”罗西叹了口气,暂时没有发现财物损失、或是案件背后可能牵扯出的其他利益,再加上现场的凶残程度,他们初步侧写嫌犯是愉悦犯、并且是个虐待狂。再加上其那种级别的控制欲——这是个组合的可能性其实并不高。
真正的控制狂和虐待狂不会有合作者,他们不想分享自己的成果。
“我们需要嫌犯发布的所有文字图片内容。”摩根说道。
“我传送到了nypd传真机上了,我猜这些东西需要我们的上世纪纸媒小博士来分析我完全听不懂的语言知识,所以你们可以直接打印。”加西亚非常懂得组里每一个人的需求和每一个人的分工。
“你是最好的,”摩根一笑,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哦——我的甜心巧克力,你的嘴真甜——”加西亚和摩根之间的互相调戏算得上是她在面对这样凶残案件里为数不多的放松环节,她只是个技术员,没有其他外勤人员那样强大的心理,每次整理尸体、现场照片之后,她都需要大量的猫咪视频来治愈。加西亚很快回到了正题,“我正在尝试恢复受害人电脑中的数据和网络聊天室的记录,但是我还是得说——别抱太大的希望。”她说着,手里更加快速地捏着她的解压球,越捏越用力,“这次的对手是个电脑高手。”
明明看上去杂乱
无章的现场,仿佛留下了很多线索。
但是现在调查起来却发现毫无进展。
完美犯罪?
真的存在完美犯罪吗?
这场案件的性质太恶劣,死亡的可不是什么高危人群,而都是个各自行业数得上名字的人,纽约的fbi分局完全无法控制局势,nypd凶案组的警力几乎是全部投入了进来。
但即使如此他们还是不得不求助于bau,他们必须要尽快控制住局势。
只是这个案件,并没有那么简单。
就在此时,身后的门被打开,他们的主管亚伦·霍奇纳站在门口,“办公室集合。”
瑞德和j|j从也刚从现场勘查中返回,后者甚至还抽空安排了一次媒体会谈。作为bau的媒体联络人,她必须要想办法降低这次恶性案件的影响力,避免造成恐慌。
“说说你们在现场发现的信息。”霍奇纳的脸上显得有些疲惫,连日的工作和刚才与本地fbi分局就一些问题上产生的冲突搞得他有些头疼,纽约的各种势力形势非常复杂,这是一座辉煌的城市,但在这份辉煌之下,隐藏着不可触碰的龃龉。
但是每一个“不可触碰”都可能是他们接下来要面对的线索,亚伦必须为他的组员们扫清一些障碍。
“很多,也很少。”j|j脸上有些无奈,“九个人被□□再加上地下室共三层的仓库里,里面有充足的食物和水,每一个房间里都有足够换洗的衣物和床单——连内衣内裤都是每个人合适的尺寸,嫌犯对受害人们的了解是全方位的。”
“一共八具尸体,有四具死亡日期相对靠前,剩下四人是同时被杀死的。我取回了他们的尸检报告,八人的死亡方式没有重合,但是我认为他们大概可以分成两类。一类是普通的他杀,投资人基夫、教师罗迪还有律师个格里,前两个人的死亡时间相对靠前,前者死于割喉,后者死于□□——而那个割喉的匕首被发现在护士朱迪的房间里,上面全是她的指纹,基夫的指缝里也有朱迪的dna,他一定反抗过——但是没有来得及,朱迪的女性身份让他放松了警惕,而朱迪护士的职业让她知道应该如何高效地下手;而装载□□的瓶子则出现在医生凯文的房间,但塞口却有一枚电台主持人丽萨的指纹,她显然是想要将这个犯罪行为嫁祸给对药物最熟悉的医生,凯文。”
“等等,你是说,他们在自相残杀吗?”摩根手上翻过尸检档案,“这怎么说得通?”
“电影照进现实?像是聚集在一起做这种杀人游戏,最后活下来的人就会获得高额奖金什么的?”艾米莉天马行空地猜测,“现实版的饥饿游戏,如果有某种利益在的话,说不定能解释他们为什么会主动前往这里?”
艾米莉的猜测也不是毫无根据,毕竟这九个人不是团灭,而是留下了一个唯一的幸存者,职业是法官助理的卡拉。
她被送往医院,却因为头部受到撞击而一直没能醒来。
第一个见到她的人正是狛枝凪斗,他在闯入犯罪现场之后,发现了这个受害人。
纽约警方也一直怀疑是狛枝凪斗给了卡拉头上那一重击,导致这个唯一可以开口的证人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摩根皱着眉,“但是,嫁祸——丽萨杀人之后想要嫁祸给凯文的行为该怎样解释?这样的极端环境里,即使有过激行为,他们获救之后也未必会追究。而且她的手段太拙劣,指纹是非常明显的证据,只要检测就会马上被发现。”
“除非她想要瞒过的不是警察,而是里面没有检测指纹设备的其他人。”罗西顺着这个似乎马上进行了猜想,“那样的嫁祸对我们来说当然非常拙劣,但是对一群精神已经接近崩溃的、恐惧的受害人们来说,可就不一定了。”
瑞德点头,“没错,这就是
我想说的第二个类型的死者——我和j|j在拿剑仓库里发现了一间审判室和数间处刑室,不论是护士朱迪还是电台主持人丽萨,她们都被发现死在处刑室中,j|j在审判室里发现了投票箱,里面存放了三次投票的结果,按照时间顺序,三次投出的人分别是护士朱迪、电台主持人丽萨还有花店老板安妮,这是否意味着他们的案件被投出结果之后,如果审判正确,那么杀人者就会被处刑,如果审判错误——”
九个人的空间,真正的审判只发生了三次,却死了八个人。
“这意味着审判错误,除了真凶以外的人都会死,这是唯一活着离开那里的方式,卡拉就是那唯一在嫌犯游戏里‘获胜’的人,她是法官助理,对作案手法、嫁祸技巧应该都有了解,她杀死了律师格里,然后嫁祸给了安妮,”亚伦·霍奇纳马上接上了瑞德的话,“据弗斯科警官透露,这个安妮的身份可不仅仅是花店老板,她是俄罗斯□□的中间人,如果这个身份在仓库中被指出,那么在别人眼里,她是动手杀人的犯案者的几率就会增大,对于卡拉来说,这绝对是一个很好嫁祸的对象。”
但是□□中间人的身份没有那么容易被揭露出来。
霍奇纳拨通了加西亚的电话,让她尝试查找卡拉以及她负责的几位法官、检察官和俄罗斯□□的关系。
安妮的死触动了俄罗斯□□的利益,侵犯了他们在纽约地下世界的尊严,他们不会善罢甘休,警察在找嫌犯,他们也在找嫌犯。
而如果让俄罗斯□□先得手,后果不堪设想。
“没错,审判室有十个位置,一个高台的审判长位,上面放着一只黑白熊——我和瑞德的猜测那就是凶手的位置,这个熊或许是他的标志,剩下九个应该分别属于九个受害人,这个封闭的空间里存在一个审判机制,里面受害人们互相残杀,并且还需要逃脱审判。”j|j想起了以前在fbi学校看到过的课程,“模拟法庭——而且仓库形成了完美的‘暴风雪山庄’,受害人无处可逃,他们受到了威胁,必须要参与游戏,一个真实的死亡游戏。”
“除了基夫、罗迪和最后一个死者律师格里以外,剩下的死者都是死于处刑,”霍奇纳看着那几个处刑室的刑具,甚至针对他们每一个人都有匹配他们职业和身份经历的刑具,“模拟的手术房、电疗室、压力室——”
罗西看着丽莎的死因,被强行关进压力室后,不断地增加房间内的气压,使得丽萨的身体膨胀,直至爆炸,现场画面简直惨不忍睹,罗西闭上眼睛,“她们在绝望中死去……可怜的女人。”
她是死法或许来源于她负责的电台栏目:心理减压。用物理加压的方式杀死心理减压栏目的主持人。
他们要找的犯人是个毫无疑问的心理变态、精神病患,应该还拥有反社会人格。
这让这个嫌犯显得愈发危险。
他的外表或许没有太多攻击性,甚至慈眉善目,一定非常善于隐藏自己。
这样的嫌犯,如果没有人阻止他的话,他是不会主动停下自己的犯罪行为的,说不行下一场案件,在此刻已经开始了,而他们只是尚不知晓。
霍奇纳略微思考了一番,他透过屏幕看着那边审讯室的狛枝凪斗,他应该只在犯罪现场仓库的第一层出现过,他才刚刚踏入就被逮捕了。
但是不知为什么,对方身上总有一股诡异且微妙的感觉。
像是个弹力球,巨大的力量压下去反而会受到大力的反弹。
“瑞德、j|j,你们两个去和他谈谈。”他选择了组里两个看上去最柔和的人——前者以脑力工作为主,后者则因为媒体联络人的关系常需要表现出和蔼,“你们两个去过现场,他一定还知道什么,只是不愿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