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麟满眼震惊:“可是……她还没开始治呢?”
难道说……他朋友的心理咨询已经这么厉害了?
神医啊!
傅恒:“……”
炫完火锅,余麟自告奋勇地准备送傅恒回家,理由也很贴切:“你刚喝了不少酸奶,容易醉。”
傅恒:“……好吧。”
他其实想说,司机就在外面。但看余麟这眉笑颜开的模样,倒不好打消他的积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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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老黄正蹲在马路边上和几个刚认识的代驾小哥聊天,聊一下这个月能挣多少钱呐、给家里人打了多少钱之类的生活事。
聊着聊着,老黄眉飞色舞、高兴的不得了:这么一比较,他现在跟的这个老板还挺大方。一天基本也就接早晚两趟,有时候甚至不需要接送,老板自己开车去公司。
工作内容虽然比较清闲,但薪资待遇和别的福利却还不错。
就拿餐补来说,老板去应酬吃饭,往往会让他在该饭店点餐,餐费报销。几次下来他有些不舍得点,毕竟单价都不太便宜,点的他心惊胆战的,还是去外面整碗面、买个煎饼果子之类的填填肚子更有性价比。
老板知道后,便将餐费给他折算成钱,让财务打给他。
这么几次下来,也算挣了个外快。
正侃天侃地呢,瞧见老板和朋友出来,他立马站在车旁拉开后座的门,结果那个俊秀的五颜六色的青年,却笑眯眯地拉开副驾驶的门。
声音好听极了:“叔,您坐副驾驶吧。我今天送傅恒回去。”
老黄低眉顺眼地诶诶两声。
瞧!他就说吧!这份工作又清闲又有性价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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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沿着导航开到傅恒所居住的别墅区,将车停在地上车库,司机老黄摁响了院子外的门铃,余麟立马下车拉开后座的车门,作势要搀扶着傅恒下来。
傅恒:“……你干嘛?”
余麟低声提醒:“装醉!相亲没成功,你想挨骂吗?”
傅恒想说自己爸妈不会骂自己,但又不好辩解。
不过装醉是门技术活,他不会,只好半闭着眼睛,身体梆硬地往余麟身上倒。
余麟:“!!!”
“叔,你们傅总醉了,麻烦您帮忙扶一把吧。”
老黄纳闷又不解:刚刚在车上不是好好的吗?而且也没闻到酒气呀。
想是这么想,但行动还是很诚实,在保姆开门后,立马就一起搀扶着傅恒进了院子,将人给扶到大厅沙发上坐下。
很快,从二楼哐哐哐地下来一对约莫有五十来岁的中年夫妻。男人膀大腰圆、不怒则威,女人瞧着干练泼辣,人还在楼梯上,声音早已穿透整个大厅:
“怎么滴?喝醉了吗?”
余麟略显诧异地看了眼楼梯上的夫妻俩,再看看哪怕躺在沙发上也丝毫不掩气质与清隽端正面容的傅恒。
再次感慨:基因真是神奇!
他微微站直,唇不笑而弯,声音清朗:“叔叔阿姨好,我叫余麟,是傅恒的朋友。”
傅老爹下来后先伸手摸了摸傅恒的额头,一脸纳闷:“你好你好!这是喝了多少啊?也没闻到酒气啊?”
从小就跟着他在酒桌里练出来的,三五瓶那都不在话下的人。
怎么说倒就倒。
傅恒紧闭着眼睛倒在沙发上。
虽然他也不知道余麟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却又莫名配合。
“可能是心里怀揣着事吧,”余麟叹气,一副过来人的模样,“要我说傅哥真的很厉害了,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大的成就,算是白手起家的富一代,和我爸那一辈的生意人称兄道弟。”
“厉害!可太厉害了!我爸天天在家夸他,恨傅哥不是他儿子。”
有人跑到家里来夸赞傅恒,两夫妻喜笑颜开:“哎全靠这小子争气。在外面遇到什么问题也不跟我们说,嗨!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
“怎么会呢!”余麟眼力见地将茶几上的水果往夫妻俩面前推,坐在傅恒身侧就开始演起来,“傅哥说他马上奔三,家里一直很担心他的终身大事,也给他推荐了不少好姑娘去相亲。但是吧……傅哥也难啊!”
傅母疑惑中带着一丝质疑:“这有什么难的?”
“您不知道,咱们这生意场上的人,总避不开应酬。”余麟掰着手指头列举个一二三四,“傅哥现在是单身还好,但如果他有了未婚妻或是老婆,这应酬还是不应酬,就是一个问题了。”
“应酬吧,天天一身酒气、烂醉如泥地回到家里,这妻子肯定不高兴;不应酬吧,嘴上饶人一点的说傅哥是‘妻管奴’,那行动上不饶人的岂不是把好的、有钱途的项目都在酒桌上抢走了。”
傅母没有那么好忽悠:“那照你这么说,成功人士都别结婚了呗!”
“结肯定是要结的,但我觉得傅哥进入圈子没两年,正是努力拓宽渠道、把公司做大做强的时候,天天忙着应酬忙着事业,肯定抽不开功夫去全身心跟人谈恋爱甚至结婚生子。”余麟越说越觉得是这个道理,“现在谈恋爱,很容易事业没做好,对象也没照顾好。”
“容易得不偿失呀!”
如果不是在装醉,傅恒都想起来给他鼓个掌。
这话他也说了很多遍,但他一说,家里人觉得他就是在逃避,或是相亲的姑娘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下次还要再介绍,还要介绍多多的。
难免又是一顿争吵。
“这……这倒也是……可是……”
“哎呀!您还担心什么呢,”余麟乘胜追击,“您瞧傅哥这颜值,一个字帅!两个字端正!您再瞧傅哥这身价和能力,那都是同龄人甚至跨龄中顶呱呱的一批!”
“比傅哥有钱的,没傅哥长得帅身材好!比傅哥帅的又没傅哥有钱!”
“我觉得再等两年,完全没问题!”
哪怕觉得这番话有表演成分,但傅恒还是听得心里喜滋滋的。
傅家两口子喜笑颜开,不管躺在沙发上装醉的傅恒,而是一门心思地问余麟:“小麟呐,吃饭没?”
“长得可真俊呐。”
“这我们今儿个刚现摘的葡萄,没打过药的,尝尝看……”
“小麟,要不今日就在这睡了吧,楼上还有客房……”
等余麟挣脱开这番长辈的关心,离开傅家别墅时已经快十一点了。
司机老黄等候在门口:把贵客送回家后,自己也就可以下班了。
余麟坐上副驾驶,感慨:“叔,让你久等了。这算加班吗?”
一日打工人,一生打工魂。
没有加班费的企业,是万万不可行的!
老黄憨厚地笑了笑:“我们这个工作性质不一样,基本也就早晚接两趟。”
余麟噢了一声,一路上也跟司机聊聊现在养家的负担、有什么可以去做的副业、开车途中遇到的一些八卦趣事等。
等到了余家庄园,余麟让老黄先等一下,他飞速蹿到屋内,随手提了摆放在餐桌上的一箱营养滋补品和一提牛奶,在老黄不住的推脱声中强硬地放到了后备箱。
“这也算您额外加班了,东西您收着,要实在不需要,也可以转送或者转卖出去。”
“您早点下班哈!路上注意安全!”
老黄驱车离开的时候,看着富丽堂皇庄园内,正挥手朝他告别的余麟,热流瞬间暖上心头:他可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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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麟哼着小曲回家,正往电梯方向走呢,就听到余父冷哼声:“这么晚才回来?明天起得来吗?”
余麟转头瞧去,见余父坐在茶桌前,正端着杯茶喝着,眼神里是对他不着调的恨铁不成钢。
“这不还早着嘛!”余麟嬉皮笑脸地凑上前去,对准余父泡好的茶轻嗅,“这么晚喝太平猴魁,您今晚还打算睡吗?”
“有什么心事啊,别藏着掖着,影响身心健康。”
还能有什么心事!
不就是为子女烦心么!
余父说:“你乖乖的,我就少操不少心。”
“诶诶诶,您别把锅甩我头上了,”余麟昂首挺胸,“您让我上班,我可去了;您拉我谈话,我好声好气对吧;这您心情不好,总不能是我的原因吧?”
“更何况我今晚可有正事。您一直夸的傅恒,嘿,咱们今晚一起去炫了火锅呢。”
“那可是我朋友。”
余父默默喝着茶没做声。
这不对呀。
搁以前,不,搁一天前也得吵起来了。
余麟问的小心翼翼:“您……和我妈吵架了?”
余父摇头,又心气不平地饮了口太平猴魁。
看得余麟愈加忐忑了。
他的记忆告诉他:余父可爱品茶了,总嫌弃他牛嚼牡丹似的喝茶。不止说了一次。
结果他现在也这么喝着。
算了算了,谁让他是爹呢。
余麟盘腿坐在另一边,做倾听开导姿势:“说吧!难道我们家要破产了?”
“臭小子,”余父放下茶杯,彻底喝不下去了,“能不能盼着点好!”
“那是为什么?公司的事?家庭的事?朋友的事?”余麟一个个猜,但很可惜,余父的表情一直淡淡中带着一丝好笑,所以他一点头绪也没有。
“等你再历练几年再说吧!”余父一口气饮尽茶水,“洗干净。我先睡了。”
余麟:“……”
切!
不说他也知道。
肯定是因为张叔的事情在犯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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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主卧内。
余父翻来覆去睡不着:好好的孩子,怎么喜欢……喜欢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