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类都是渣滓。”
“随随便便的说话,自以为是的排除自己厌恶的东西,花言巧语,欺骗他人,又随时都会背叛,残酷又弱小的人。”
迈入成兔,对世界怀有好奇之心的黑兔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类。
面对被称为灾祸,魔兽,人类之敌的她,会主动抓住她的手,和她一起去玩,做些奇怪的,很难搞懂的事情。
魔兽不会对幼崽动手。
黑兔收敛了爪牙,直到看到奇怪的人类幼崽,被他的爸爸殴打,拖进房间,这个时间点应该是玩闹的时间,小人类说要带她去甜甜的糖果屋子。
黑暗下的瞳孔发亮,黑兔轻轻的伸出手,抓住人类的胳膊。
“咔擦”
手臂被生生掰断,断裂声刺耳,脚踩上去,轻易的拔掉吵闹的头,黑兔雪白的睡裙染上血,脸上,脚上也是,她舔着手指上的血,歪了歪头,和小人类对视。
“你杀了他?”
小人类声音古怪。
黑兔点头,她眼睛里泛起困惑,似乎在说不能杀吗,低下头望着碎肉,伸爪拨弄,想要将他拼起来……啊,拼不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小人类笑得坐在地上,哭的很丑,又哭又笑,他跪在地上向前爬着,被打的伤痕累累的手臂抱住黑兔的腰身,瞳孔张开,笑容透着神经质,他柔声开口,“小兔,你想成为人类吗。”
黑兔眼瞳透着嫌弃,她为什么要成为自己的食物。
小人类从他爸爸那里拿出红色的血刃,带着笑划破自己的脖子,鲜血汩汩流出,黑兔垂着眼,浓密睫羽下的红瞳被鲜血的味道刺激的发亮。
魔兽在进食的时候,被血腥味吸引到的时候,它们的眼睛会诡异的发亮。
小人类抬起手摸着她的眼睛,脖子被划破,他断断续续地说:“很香吧,小兔你的眼睛都红了,如果小兔成为人类,一定很有趣,傲慢自大,认为自己绝对霸权的人类中混入一只披着人皮的怪物,被这双眼瞳注视着微笑,却不是看到心爱的人,而是挑选着食物的美味。”
“去成为人类,去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去享受掌控他人的生命,好喜欢,好喜欢这样的小兔。”
“想被你吃掉。”
白裙成为红裙,滴答滴答地流着血,小人类一字一顿,捧着脸说:“小兔,去成为没有爱的“人”吧。”
不要。
人类好丑的,你也挺难吃,闻着就不好吃,话还挺多的。
“甜甜的糖果屋子在哪里?”
“……啊?”
黑兔的目光落在他的脖子上,声音冷下来,“你骗我?”
“……等等,我快死了,流血过多会死的。”
“哦。”
她漠不关心:“那你快点死。”
小人类闭嘴沉默了。
三分钟后,黑兔又问:“怎么还没死。”
正自己给自己缠绷带止血的小人类急到破音:“你先等等!我这就好了,马上带你去那个邪恶巫婆的糖果屋,她吃小孩,小兔你别吃饭,等会儿把她也顺便吃了。”
都说了人类很难吃。
但是没想到,在路途中突然被一只鸟碰了下,茫然来到另一个陌生的世界,之前也经历过类似的事情,自然而然的就会回去。
但是这次没有。
被一个奇怪的金毛狗搭讪了,听不懂在说什么,但是好像瞧不起她的样子,黑兔动嘴差点把金毛狗的脖子咬断,跑得快,没咬死。
之后又莫名其妙扑上来一堆人类要杀了她,
魔兽的本能,杀戮,食欲,繁衍,比起人类,魔兽对感情非常的迟钝,没有爱的怪物,交合也只是为了繁衍。
别人的高兴与害怕对魔兽而言,没有丝毫的感触,所以需要刺激。
血液的刺激,战斗的刺激。
只有当魔兽感到非常刺激或兴奋时,才会有感觉,像人类一样,却是通过残忍的手段,去寻找模糊的感情。
所以。
身上的裙子,腿上,脸上,都是刺目的血,黑兔甩掉手里的人类,话都说不出来的人类费劲全力抓住她的手,莫名其妙出现在另一个地方。
自然地忽略掉人类,她的目光直勾勾盯着在人类身后,身形高大的怪物。
魔兽?
好好吃的样子。
魔兽之间也会有相食,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啃了一口大魔兽,人类们的神情很紧张的样子,战斗消耗掉大量的体力,黑兔又困又累,不想继续打了,随便叼起地上闻上来还挺香的胳膊,准备去找个巢穴。
抱着胳膊物色着新的巢穴,黑兔找到完美的巢穴,依山傍水,正要走进去,她突兀后退了一步,看中的巢穴瞬间被外力炸的稀巴烂,土石飞溅。
她偏过脑袋,脸颊出现一道血痕,眨眼间就消失。
从天而降的白发人类目光定在她的身上,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话,语言不通带来的烦躁让她只想扭掉他的脑袋,但没想到人类避开攻击,伸手点了下她的脖子,就失去意识了。
从黑暗中醒来,看着那个白色的脑袋,黑兔意识到自己被抓住了。
开始平静的想着要把他撕成几块。
四肢的锁链不影响黑兔的动作,扯掉锁链,她抬起手勾了下自己脖子上的颈环,抬起眼问:“这是什么。”
“多余的保护措施?可能摘掉就会爆炸。”
“哦。”黑兔理所当然地说:“解开。”
“解开可以哦。”五条悟看了眼她的颈环,“不过要先告诉我你的名字是什么,总不能一直怪物怪物的叫你吧。”
“我的名字是五条悟。”
不行吗。
黑兔疑惑抬眼,她就是一直被叫做灾祸,魔兽,怪物的啊。
看懂了她目光中透露出来的意思,五条悟想到她几行字就可以概括的资料,后面或许还能加两句,[能够破开无下限]和[亲个嘴就能精通一门语言],高层倒是已经叫她[灾祸]、[怪物]了。
人的外形,加上兔子的耳朵,看上去很像异世界番剧里的兔娘。
“告诉我你的名字。”
他短促地笑了下,白色的头发在黑暗的环境下也十分耀眼,从刚进来起,六眼就在无时无刻观察着,最终得出的结论也只是‘普通人类’。
面对着仍然不配合的黑兔,五条悟重复说了一句,“告诉我啊,你有没有名字,这是我用来考量到底是将你当做动物,还是当做人。”
如果是动物,那他的做法可能会更粗暴些。
黑兔歪了下脑袋,她能够听懂每一个字,但组合在一起,就有点不太懂了,人类说话真的很绕。
“黑兔,按照你们人类的话,是我的名字。”
她皱着眉,“不是动物,是魔兽。”
“魔兽?异世界设定的那种魔兽?”
又听不懂了。
颈环勒着很不舒服,黑兔扯了扯,扯不开,她用了点力气,颈环突然亮着红灯,传来炙热的温度,“咔擦”一下扯断,火焰从无到有,瞬间出现将她的身体烧成灰烬。
半晌的安静后,咯吱咯吱的古怪声音突然的响起,从黑影中出现的黑兔脖颈上已经没有了能够爆炸的颈环,但她的表情可以称得上很糟糕。
不死的特性。
五条悟亲眼看着这一幕,果然,咒具对她无效,身体的状态能够刷新,只是单纯的咒具和咒术,不能对她造成伤害。
人力控制。
或者定下束缚。
“我要杀了你。”
重生的黑兔声音冰冷。
“扯断你的四肢,挖出你的眼睛,割掉你的脑袋当皮球。”少女苍白的脸色有了血色,唇瓣动着,说出恶毒的话,“还有和你亲近的人类,我都要杀掉。”
“还要吃,吃一块丢一块。”
“……难搞了。”还是个睚眦必报的兔子。
听着黑兔说出的话,五条悟上前走了一步,伸手抓住她攻过来的手并压在墙上,曲起的膝盖同样压制住她的腿,看着少女长而密的睫羽半遮掩着发亮的红色双瞳,和里面毫不掩饰,直白又浓郁的杀意,他游刃有余,语调冷漠又轻挑,“看来只是会说话,有些东西不懂啊,不过最基本的挑衅和威胁无师自通嘛,让我想想,是不是觉得被人类控制了很屈辱?”
黑兔眼瞳一动,扬起脸想要咬人,被他掐住下巴。
“知道这种情况要怎么形容吗。”
白发男人面上浮现出笑容,很淡,莫名的有些冷。
“这就叫做,小兔,你应得的。”
一个晚上杀了17人重伤35人,听起来是不是不多,但这些都是培养出来的咒术师,能力基本都在二级,二级以上,在咒灵日益繁多的现在,是不可多得的战力,现在好了,一些地方的战力缺失,漏洞都填在他这边了,莫名多出了很多的工作量,他可爱的学生们刚刚经历一场战斗,他都没时间去关照他们他们有没有心理问题。
忙。
好忙。
还要处理这只导致他忙碌的小怪物,没有咒力,也无法用咒力等级估量,但只是不能杀死的特性,就足以引起畏惧和一些人的贪婪。
正中高层的下怀,这是在打赌,他不会放着这样的危险不管吗。
“以后我就是你的监管人,说不定这辈子都摆脱不了我了,要好好相处啊,听不懂监管人是什么意思也没关系。”
快速薅了把毛茸茸的兔耳朵,五条悟拍了下黑兔的脑袋,刚才展现出冷漠的部分瞬间消散,笑嘻嘻地说道。
“反正对你来说,和主人也没什么区别。”
高层那些老东西嘴里喊着让他做狗链子,下次再说就把这家伙提就到他们面前吓唬吓唬。
荣登为烂橘子噩梦的黑兔听到“主人”这个词懵了一下,这人类刚刚说什么。
想当魔兽的主人,谁想当,这个白毛人类想当,当谁的主人,她的主人。
“……”
他的嘴巴怎么没有其他人类打烂掉。
黑兔望着他。
“你等着。”她说,“我迟早弄了你。”
“……语言系统混乱了,算了。”懒得纠正黑兔到底学了哪些词汇,五条悟低眼,她还穿着朴素的睡裙,鞋子也不穿。
不能放开她,一放开这疯兔子就能撒腿出去乱啃人,他打电话提前清空店里的人,带着瞬移到服装店,虽然死一次就可以刷新身体,但为了以防万一,五条悟还是用了五条家的术式,在她现在的身体里用咒力打下了烙印。
不能超过两米的距离,否则就会被传送到他身边。
五条悟松开摁着黑兔的肩膀。
黑发少女扭过头看了他一眼,一点也没有犹豫地攻击上来,无下限阻挡,她又露出不开心的表情,转身重重跺着地离开。
一米。
两米。
再次迈出步伐,下一秒黑兔被传送到他的身边,懵逼的疯兔子咔巴眨了两下大眼睛,又走了几步。
同样被传送回来。
黑兔:“……”
“我绝对要弄了你。”
五条悟不慌不忙纠正,“不是弄,应该是宰。”
“哦。”
黑兔乖乖改正,“我绝对要宰了你。”
“做的不错,有奖励。”拍了下掌,五条悟指了下陈列出来的衣服,“喜欢哪个,换一身穿。”
听懂是让她挑衣服换,虽然不开心被命令了,但对于新世界衣服的好奇让她的注意力转移到衣服上,她挑出一件转过身,“要这个。”
一件黑色的,学生味十足的水手服。
四舍五入可以成为地狱少女的cos服,五条悟看了眼黑兔的黑发红眼,嗯,也是同样的送人进地狱。
除了衣服,应该还是要穿内衣吧。
宽松的睡裙看不出来,但正常的衣服还是要穿的。
她会吗。
想到这个,五条悟看过去,黑发少女旁若无人,自然的伸手脱掉睡裙,雪白的肩膀和锁骨露出来,还要继续往下拉。
“……”
魔兽有廉耻心吗。
思考这个问题的瞬间,他快步迈了上去一手抓起她的睡裙往上拉,第一次觉得和非人类相处比和高层打太极还要累。
“不能在这里换,你要去更衣室。”
黑兔茫然抬头,“更衣室,什么东西,能吃吗。”
“不是吃的。”五条悟“啧”了一声,又问,“内衣会穿吗。”
黑兔复读机上身,“内衣是什么东西,能吃吗。”
“……你的脑子里只有吃吗。”
“因为我饿了,很饿。”黑兔凶巴巴强调道。
五条悟:“饿死你算了,笨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