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晨扔下自己的背包后,直接瘫在沙发上不想动了,刚才的兴奋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困倦。
顾鑫将床上的卷子收起来放到桌面上,一想到晚上不用一个人待在陌生的地方,他心情就相当好。
江晨喊他:“鑫宝,我着急出门忘记带药了,现在有点困,过来帮我咬一口。”
话音刚落,单膝跪在床上的收拾的顾鑫差点一头载到被窝里。
“你怎么又不记得带药,我又不是万能的,不能经常帮你。”顾鑫努力放平自己的语气,“医生之前就说过破皮容易感染。”
“别啰嗦了,快点过来,我又开始犯困了,我还想带你去吃烤鸭呢。”江晨压根儿没考虑那么多,兄弟间帮个忙又没什么,再说了,只是咬一口而已,他又不是oga,和alha也不会有什么特别强烈的信息素上的共鸣。
顾鑫被江晨带他去吃烤鸭这件事给说服了。
一回生二回熟,顾鑫放下卷子后,走向江晨,他单膝跪在沙发边沿。
此时的江晨早已把外套脱下,里头的卫衣也被他拉下一侧,在沙发上趴好了,漂亮白皙的脖颈像是在等着君王临幸。
“嗯?”江晨迟迟没等到顾鑫俯下身帮他咬一口,侧头看他,“怎么?看不见吗?”
“能看见。”顾鑫犹豫了一下问他,“晨晨,咬一口这种事,在alha和oga之间其实是很亲密的。”
“我知道啊。”江晨理直气壮地说,“但是我是beta,又不是oga,咱们又不一样,现在不是因为我生病了,等我病好了哪里还需要你帮咬我一下,还是说你介意这种事?”
江晨确实没有考虑顾鑫愿不愿意这一点。
顾鑫怕江晨误会,忙说:“我不介意。”
江晨狐疑看着他:“真的假的?”
他坐起身,上下打量顾鑫的脸,右肩的衣服往下垂了点,露出大半个肩头。
顾鑫注意力开始被眼前的光景分散:“当然是真的,帮你还有真和假吗?”
“那你刚犹豫什么?不会真有喜欢的oga吧?”江晨更是疑惑了。
顾鑫将他按回沙发上:“没有的事,趴好,不然你等会真睡过去了。”
江晨自然不会多想,他就是好奇顾鑫刚才没直接咬的原因,只要不是有喜欢的人就行,否则确实不太好,兄弟之间这么做可以理解,但如果被别人误会那就不好了。
顾鑫这回干脆利落多了,江晨一趴下去,他就俯身咬在江晨那块浅粉色的区域。
江晨这次的感觉没有之前强烈,他吃了一段时间的药,信息素的最高值在慢慢降低,现在他能感觉到顾鑫的唇贴在他的肩上的触感,温热的,牙齿破皮的一刻他也能感受到像是被蜜蜂蜇了一下,还挺奇怪的,这一次的感受虽没有上一次强烈,感观相当清晰。
alha的尖牙跟他们beta的牙齿是不一样的吗?咬得还挺轻松。
难怪oga们的首选永远是alha,大概只有alha才带给他们先天性才有的快感,这是之于感情之上的刺激。
顾鑫结束了这轻轻的一口,江晨身上似乎混合了点他的味道,莫名有点点兴奋,他耳根儿就发热了。
“好了。”顾鑫快速将江晨的衣服拉好,并迅速转移话题,“你刚说要带我去吃烤鸭?”
江晨忘性大,alha的信息素中和一下,立即能改变他的困倦状态,人一精神就能够想别的了。
他说:“我出来之前问过卫蒙,他小学在这边住过一段时间,推荐我们去吃烧烤,你饿没饿?”
顾鑫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在沸腾,他需要到外面去降个温,立即起身拿衣服。
“饿了,我们走过去是不是还有点距离,我们现在走吧。”
“哦。”江晨看他如此心急,想来应该是饿了,他也没拖拖拉拉,直接起身。
正要套上外套,顾鑫从背包里取出一个信息素阻隔贴:“等等,把这个贴上。”
“阻隔贴吗?”江晨看了一眼,像是止血贴,但又不一样,至少款式还挺不一样。
“算是,我妈给我塞的。”顾鑫只好把真相说出来,“oga专用的信息素阻隔贴。”
“可我又不是oga,再说了,你刚刚不是帮了我么,我们beta信息素根本闻不到,用这东西怪怪的?不过,你一个alha为什么要带这个?”江晨没想到alha们也会带oga的东西。
“防止路上的突发事件,以免突然进入发情期的oga影响到我们alha。”顾鑫说道。
“这么看来,你之前是不是发生过类似的事情?给我说说呗,你被哪个oga看上了,迫使你带上这个出门。”江晨好奇心被挑起,他身上还带着顾鑫的信息素就往顾鑫身上贴。
正好,顾鑫撕开外包装,往江晨那留了两个浅浅牙印的区域贴上去,所有的味道都被阻隔了。
他边贴边给江晨讲述带阻隔剂的前因后果:“是在一中发生的事,你也知道一中无论是初中还是高中,学生压力都很大。我初三上半学期,我们班有一个oga男生家里给他的压力特别大,学校竞争又激烈,他情绪一直很不稳定,得了重度抑郁症。有一次,数学考试没考好,数学老师在班上批评了他几句,当天下午他正巧进入发情期,可能是各个方面的原因,导致他压根儿不想抑制住他的信息素,当场诱发了不少alha进入易感期,当时还是在课间操上,发生了alha群体共殴事件,状况还挺惨烈的。”
江晨大为震惊:“这也太可怕了,这个oga是想报社啊,你当时没事吧?”
顾鑫:“我没事,我那天是值日生,在别的班检查装容,就没有受到波及,学校的反应也很快,那位oga男生很快被隔离了。”
江晨:“所以这次之后阿姨就让你带上oga阻隔贴以免有人意图不轨?”
顾鑫:“倒也没这么严重,就是以防万一,现在是文明社会,也不会有alha敢在公共场合随意标记oga,只要带上隔离喷雾就能保证自己清醒。”
江晨也是头一回了解正常alha和oga之间恩恩怨怨:“这我知道,但没有接触过。你们一中的oga男生也太脆弱了,我们十九中的oga男生打架比我们还凶,alha都不敢惹他们。”
也不知是一中的oga太脆弱还是他们十九中的oga太凶,但江晨还是更喜欢十九中的oga,没那么多屁事。
顾鑫也是头一回听他说十九中的事:“那你们学校还蛮有意思。”
或许只是教学方式不一样?
江晨挠了下头发:“也没有外面的人说的那么糟糕吧,只是学习成绩差了点而已,一次摔倒不代表次次都会摔倒,当然,也会有个别的是比较糟糕,但也要理解他的成长环境,不是每个人都跟我们一样幸运的。”
“你说的对,走吧,不是要带我去是烤鸭?”顾鑫这回是真的饿了。
刚打开房门,住在隔壁的欧若仪就站在顾鑫的房间门口,与先一步出来的江晨面对面站着。
欧若仪愣了一下:“江晨?”
江晨饶有兴味地看着她:“嗯。”
欧若仪是来找顾鑫一起去吃饭的,这次他们高一年级来了十几个同学,正准备约一起吃晚饭,但她私心还是想跟顾鑫单独相处一小会儿。
欧若仪指了下站在他身后的顾鑫:“我来找顾鑫,其他同学说约一起吃饭,你去吗?”
顾鑫果然拒绝:“不去了,我跟江晨出去吃。”
欧若仪不明白怎么会突然蹦出个江晨:“我跟他们不算太熟,能不能和你们一起啊。”
他俩天天腻在一起不烦吗?怎么考个数学竞赛,江晨还要跑过来凑热闹。
顾鑫礼貌拒绝:“不好意思,可能不行,只订了两个人的位置。”
其实周三那天,顾鑫就已经拒绝了欧若仪的表白,但这个女孩似乎并不想放弃,他也很无奈,只好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了,也尽量不跟她单独相处。
江晨现在总算明白顾鑫为什么要带着oga信息素阻隔贴了,遇到欧若仪这种追求者,还真的很需要。
再一次被拒绝并没有打击到欧若仪,反而会激励她再接再厉,毕竟江晨不是oga,不算是她的竞争对手,皇天总不会辜负有心人,水滴也能石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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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摆脱了欧若仪,直奔烤鸭店,江晨一坐下来就搂着顾鑫脑袋贴着脑袋拍了张自拍,调了一下光线直接发朋友圈,并圈了卫蒙。
【下周的早饭,稳了。】
顾鑫全程看着他发。
“早饭?”他没明白是什么个意思。
江晨说:“我出门时跟卫蒙打赌,他说我不可能跑这么远约人,我刚给他发了个定位,还有跟你的合影,身后的烤鸭店,足够证明我出远门了。”
是卫蒙啊,那没事了。
顾鑫把江晨朋友圈的合影下载了下来,又在自己的朋友圈发了一次。
他觉得这张照片比江晨昨晚跟奶奶灰的合影好看多了。
【今晚不用孤家寡人睡酒店了。】
他一发,朋友圈就炸了。
他忘记分组,除了顾爸顾妈和三中的同学,其他人都好奇得要命。
顾鑫的朋友圈从来都不出现人物,突然出现一个超级漂亮的小哥哥,看起来是特殊待遇了!
不过他并没有一一回复,只是想晒一下。
看着源源不断的点赞数和留言数,他内心得到了巨大的满足,他好像get到了那些经常在朋友晒生活日常的人的心态了。
原来是这样啊。
两人在烤鸭店吃了一整只烤鸭,味道确实不错,卫蒙没有瞎推荐。
从饭店出来后,两人走在陌生的街道上,看着路上形色匆匆的加班族,江晨忍不住幻想了一下自己以后朝九晚六的生活,生生在脑子里把自己累出了一个寒战。
江晨双手插在兜里说道:“一想到以后周末还要加班,就不想长大。”
顾鑫说:“你可以选择自由一点的工作。”
江晨:“有什么工作是比较自由的?”
顾鑫:“挺多的吧,画家,家,开店当老板等等,回头帮你研究一下。”
江晨:“要是不用工作,躺着就能赚钱就更好了。”
顾鑫:“我听我小姑说过,好像还真有这样的工作,好像是酒店试睡员。”
江晨双眼放光:“这个合适,这个合适。”
顾鑫笑道:“也不一定,睡完酒店还得写评价呢,没有一份工作是简单的。”
江晨双肩又耷拉了下来:“生而为人,实在是太难了。”
天气太冷,江晨和顾鑫直接回了酒店,顾鑫明天还要考试,江晨也不打扰他继续看题,自己抱着顾鑫的iad,戴着耳机看电影,相当乖巧。
他还努力忍着不睡觉,等着顾鑫一块睡。
他忍啊忍啊,心想着要不眯一会儿?
心一放松,就睡过去了。
而顾鑫却疑惑了一个晚上,江晨从头到尾都没提过一句他生日的事,难道真的只是找他玩,不记得他的生日?
直到十一点上床睡觉,顾鑫都没有得到一个答案,因为江晨已经抱着被子睡着了。
忘了就忘了吧,反正人都在这儿了,也是一块过生日。
既然他都睡了,那他也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夜深人静,正是酣睡之时。
突然,一阵刺耳的闹铃打破了寂静的夜,属于江晨起床的闹铃响了!
老式传统闹钟叮铃铃响个不停。
顾鑫睡眠没江晨深,闹铃响的第一下他就醒了,然后闹铃又响了第二下,他半睁开眼找江晨的手机,但也不知他搁哪儿,摸了头天也没摸着。
他推了推江晨:“晨晨,把你手机的闹铃关一下。”
江晨迷迷瞪瞪被他叫醒,这回他终于听见了闹铃声,手伸到枕头底下将闹钟关掉。
然后又趴回枕头上,顾鑫也准备继续睡了,几秒钟过后,刚盖好被子的顾鑫被江晨像个无尾熊似的抱住,一只手横在顾鑫的胸口,半个上半身都贴着他。
他带着浓浓地睡意贴在顾鑫耳边呢喃:“鑫宝,生日快乐,我要做第一个跟你说生日快乐的人,是不是很surrise……”
说完,他歪着头又睡过去了。
倒是顾鑫睁开了双眼。
好嘛,睡前没解决的问题,现在解决了。
如果不是闭着眼睛说这话,就挺surrise的,现在只剩下……不困了。
哪有人这样跟人说生日快乐的呀。
可顾鑫却相当高兴,虽没了睡意,但他一点也不生气被吵醒,晨晨根本就是故意不提他生日的事,还悄悄调闹钟做第一个跟他说生日快乐的人。
他可真是让人讨厌不起来,甚至还更喜欢了!
喜、喜欢?
顾鑫脑海里第一次出现喜欢二字与江晨挂勾,一时间愣住了。
然后,他一夜无眠。
直到天翻鱼肚白,他猛然想起自己今天是要考试的人。
他看着早已换了个方向背对着他的江晨,心情极度复杂,然后忍不住往他身后挪了挪,靠了过去。
顾鑫贴着江晨闭上了眼睛,他昨晚想太多,现在才开始有点困意,不知不觉,睡着了。
直到闹钟响起,他才顶着黑眼圈匆忙收拾东西去考试。
而对这一切一无所知的江晨睡得死沉,一觉睡到十一点,顾鑫都已经考完试回来了,他才慢悠悠爬起来洗漱,完全不知道顾鑫看他的眼神里多了点探究。
收拾完出来,他才问顾鑫:“考完了,咱们是不是要回去了?”
顾鑫说:“我是坐学校的车过来的,咱们吃完午饭再打车回去吧,坐地铁时间太长了。”
江晨点头:“也可以。”
顾鑫今天提前半小时出考场,他在酒店楼下看了半小时的周围游玩攻略,好像没什么好玩的。
顾鑫跟老师说自己打车回家,然后就和江晨退房离开了。
两人中午吃了海鲜自助。
他们路过商场的身份证自助拍照机,江晨拽了拽顾鑫:“拍身份证照呗!”
一想到一个月后他们就是拥有身份证的人就很快乐!
顾鑫点头:“拍,我今天开始就可以去办身份证了。”
江晨兴奋道:“要不你等我一个月,咱俩一块去办,走走,先去拍个照片。”
顾鑫觉得这个想法相当可行:“好。”
两人也是头一次玩自助拍照机器,按照机器上的提示对着镜头完成个人的身份证照,几分钟后,两人的证件照就打印出来了。
“出来的可真快,我看看你的。”江晨拿起顾鑫的照片,“可以,还是不笑比较酷。”
顾鑫拿起了江晨,他用旁边挂着的小剪刀,剪下一张一寸照。
江晨:“你怎么剪我的,我还用不上。”
顾鑫觉得江晨的照片拍得很好看:“帮你保管,要是丢了,还能找我要。”
江晨也没多想,他也剪了一张顾鑫的:“那我也把你的放钱包里,帮你保管。”
顾鑫心里微微发烫,将江晨的一寸照小心翼翼放进钱包里,一打开就能看见了。
江晨则塞进去就把钱包扔回背包里。
两人相互把照片放好后这才打车回家,主要是外边太冷,对这边也不熟悉,就没留下来玩。
一路上,顾鑫的手都按着背包放钱包位置,好像感觉不太一样了,热乎乎的。
到家后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两人在电梯口分开,顾鑫出了电梯,江晨才朝他抛出一份包装好的礼物。
江晨歪头笑道:“哥哥,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