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笑笑的提议几个人都不是很支持,他们最重要的任务是在这家旅店待上七天,犯不着去杀了千河。
最初几个人进游戏时想的都是如果能杀了boss,就动手,但现在,两个人在短短一天多的时间里死去。
如果再去招惹千河,那他们的任务难度将会更上一层。
虽说在游戏里死去,他们并不会真的死,可死亡时的痛苦的感受都是真实的,况且在这里任务失败死了,他们现实中不死也会元气大伤。
“我们最重要的,还是度过这七天。”邱工文犹豫的开口:“现在对上千河,恐怕会得不偿失。”
花笑笑也很迟疑,语气不算很坚定:“可你们别忘了,完成支线任务,我们也能领到奖励。”
“现在主线难度大,完成支线也未尝不可。”
胖子道:“可我们能不能完成支线,是两说,一次做不到,引起了警惕,这个副本的难度是会翻倍的。”
其他人也纷纷开口,都不愿意冒然去招惹boss千河。
花笑笑自己也没想好,杀一个游戏npc而已,她并不怕,怕就只怕如果没成功,来自副本的反扑将会是铺天盖地的。
这件事几个人都拿不准主意,商量着商量着就没有下文了。
沈岭竹此时清理干净了温泉池,看了看时间,发现一早上已经过去了,又是该说做午饭的时间了。
他无声叹了口气,走到尚且在生闷气的千河身边,揉了揉他的头,“还生气呢?走吧,跟我去准备午饭了。”
千河皱了皱秀气的鼻头,兀自不满的往旁边挪了挪,避开沈岭竹的手,“我不喜欢别人叫你哥哥。”
沈岭竹看着落空的手掌,有些好笑又无奈,自然而然的搭上他的肩,带着千河一起往旅店厨房走去。
“她就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我都二十五了,不叫我哥哥叫什么。”
“说起来,她也应该叫你哥哥。”
“你年长她两岁,就不要再跟她计较了,人不大,气性倒不小。”
千河知道过犹而不及,他的心意他知道,沈岭竹知道,可沈岭竹没有接受,说白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过是沈岭竹好心捡到他,又收留了他。
他没有立场,吃这种不明不白的醋。
可是...千河内心无比惶恐,刚刚花笑笑叫沈岭竹哥哥的时候,他有一种沈岭竹要被抢走的感觉。
所以哪怕千河明白再多说就不合适了,还是控制不住的开口:“那你的意思是,我就该大度,可我只比她大两岁,我凭什么大度。”
沈岭竹一愣,眉头蹙起,停在了原地没有继续走,。
他从小家庭和睦温暖,接受过最好的教育,看人待事,都讲究礼让弱小,谦让女性。
如果花笑笑再叫他哥哥,沈岭竹还是会应声的,不管花笑笑到底是什么奇怪的来历,她到底只是一个十六岁尚未成年的小姑娘。
他只是发现,他不该跟千河说年长两岁不要计较这种话,说到底,千河也还是个小少年。
见沈岭竹皱着眉不说话也不走了,千河也有些慌了,嘴唇嗫喏的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的手指不安的攥紧,低下了头,在一片沉默中,咬着唇想要开口道歉。
一只手温柔的抚上了他的头,千河忐忑的抬起头,看到了眼神温和,专注看着他的沈岭竹。
他的声音低沉温柔,“是我错了,我不该跟你那样说,哥哥跟你道歉。”
沈岭竹温声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她不过是在这里暂住的客人,我和她萍水相逢,此生再不会相见,她小上我几岁,我又是这里的老板,于情于理,我应该答应。”
“可你,是我带回来的,是我跑了好几家医院把你从鬼门关抢过来的,是我取的名字,是我朝夕相伴的弟弟。”
“我只是不希望你因为无关紧要的人闷闷不乐,我希望我的弟弟快乐。”
千河怔住了,抿了抿唇拉住了沈岭竹的衣袖,“我们去做午饭吧,饿死了。”
他有些自责,自己不该因为这点小事情跟沈岭竹赌气,明明也不怪沈岭竹。
只是方才花笑笑跟沈岭竹说话的时候,他奇怪的心慌得厉害。
沈岭竹哑然失笑,“好。”
在雪落风声中和窣窣的脚步声中,响起了少年细如蚊吟带着些羞愧的声音:“我不该跟你生气的,对不起。”
沈岭竹发出一声含着疑惑的鼻音,“嗯?”
“你说你晚上要吃双层小蛋糕?”沈岭竹托着下颚思索道:“还要喝奶茶?”
“虽然有点麻烦,但是作为赔礼道歉,”他朝着千河一笑,“我同意了。”
千河愣呼呼的看着他,随即有些慌张的说:“不是不是,我是说...”
在沈岭竹含笑投来的视线中,千河没有再说下去,他哪里还不知道,刚刚他说的话,沈岭竹已经听到了。
不过是照顾着他的情绪,才这样说的。
这样的沈岭竹,让他怎么能不喜欢。
千河一扫脸上的自疚,眉眼弯弯的笑起来,漂亮的眸子里亮晶晶的,里面只有沈岭竹一个人,“蛋糕和奶茶,一样也不能少。”
沈岭竹温柔的捏了捏他的脸,“好。”
两个人走进厨房,这才开始准备今天的午饭。
七个人的饭只有他们两个人准备,还是需要忙上一阵,幸好厨房里面的智能厨具不少,两个人做起来,倒也井然有序。
沈岭竹推开厨房靠里的一堵看上去像墙一样的门,走进去是一排排摆的整整齐齐的货架。
这里面是冻库,存放的是旅店里需要的食物。
冻库的真正的门在另一边,它是修建在旅店外面的,只不过与厨房相连,能够从厨房进去。
沈岭竹从里面拿出一排猪排,重新回到厨房,“我把猪排拿出来解冻,晚上好做烤猪排。”
“我们要不要把仓库外面的门锁上啊,免得那些人进去。”千河道:“上次,仓库差点就被烧了。”
沈岭竹的手刚碰过猪排,没有去摸千河的头,只用手关节敲了敲他的额头,“我已经锁上了,傻千河。”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把午饭准备好端上二楼,旅店是木质楼梯,没有电梯,不能用餐车送,只能人一趟一趟的送上去。
沈岭竹敲响第一个客人的房间,敲了半天,不见有人来开门。
只好放弃,去敲第二个客人的房间。
“小姐,这是今天的午餐,红烧牛腩饭配一碗紫菜蛋花汤。”沈岭竹面带微笑将千河手里的托盘接过来递给那位女士。
沈岭竹记得,这个人是死在温泉池里的那个人的女朋友。
女人接过托盘,什么都没说就想关上门,此刻,旁边的刚刚沈岭竹敲了半天都没动静的房间里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沈岭竹被人猛地撞开,托盘落在地上,汤和饭撒了一地。
女人“砰——”的一声撞击着房门,房门没动。
她将手捏成拳,一拳轰在房门上,“刺啦——”一声响,房门破了一个大洞。
身后沈岭竹看得一惊,这可是货真价实的钢打造的门。
女人将手伸进去,反手打开了门上的锁,然后迅速在房间里找了起来。
厕所里,又传来女人凄厉的惨叫声。
女人率先走到厕所,沈岭竹和千河也紧跟其后。
“你在做什么!”女人高声质问着,被问到的胖子却仍然背对着他们,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其他人也快速闻声赶来,看到沈岭竹和千河两人还有些惊讶。
沈岭竹拉着千河,默默的往后退远了些。
不大的厕所门口,顿时被堵了个严实,也是沈岭竹足够高,一米九三的个头,让他越过一群人头,看清厕所里面的情况。
邱工文一把扯开胖子,在场的几个人顿时被这个场景恶心的有些想吐。
胖子的女朋友,此时多半个身子已经不见了,马桶的洞口,女人的头卡在那里,她还有一只手,拼命的抓着马桶圈,嘴里凄惨的大叫着,
“救...救救我...”
“他疯了,他疯了!救救我。”
女人的身体挤在马桶冲水的洞口,此时洞口源源不断的往外冒着血。
胖子被禁锢在地上,脸上是狰狞的笑。
“你疯了?”花笑笑眉头皱起,“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胖子眼神呆滞,直勾勾的看着几个人,他的嘴角几乎要咧到耳根,撕裂的嘴角往外滴着血,大开的嘴露出鲜红的牙龈,“滚出去,你们都滚出去。”
几个人一怔,就听见胖子又警告似的说了一句:“滚出去。”
胖子呆滞的眼神变得自然,露出了浓浓的惊恐,大滴大滴的泪水往外涌,他张了张嘴,“救....”
一阵让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和皮肉撕裂的声音响起,他像是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扣着上下牙,撕烂了,像是力道不均,上半截头盖骨,也随之裂开。
滚烫的脑花从劈开的头盖骨中混着鲜血掉落在地上,胖子的下颚骨头还连接着脖子,上颚以上的脑壳,滚落在地。
这惨烈的一幕看傻了众人,虽然他们都知道,胖子其实并没死,可如此血淋淋的死法,是胖子切身感觉得到疼痛的,他也会因此,实力大减。
“救我..”女人还被困在马桶洞口,她疯狂的尖叫着:“救我啊!!”
她像极了古时候的人彘,可她的手还在外面,她的身体是完整的,难以想象,一个人,是怎么能被塞进狭小的马桶洞口里。
花笑笑最先反应过来,她将手放在马桶外侧,轻轻一捏,马桶整个碎掉,开裂,轰然倒塌。
他们此刻才看清,女人究竟是以什么姿势,被塞进马桶的。
她的上半身肋骨寸断,盆骨几乎是对折着,扭曲着挤在马桶底座。
而她的下半身不翼而飞,不,或着不该说是不翼而飞。
她的两条腿,被塞进了马桶管道里面。
几个人伸手猛地将她拉出来,越拉,才越觉得不对劲,这身体,怎么可能这么长。
拉了好半天,才彻底将两条腿拉出来。
细长细长的两条腿,甚至称不上正常人的腿,像是被大手捏过,强行拔细,拔长了两条腿,如同捏泥娃娃一般,将其捏成能塞进管道的两条腿。
可她不是泥娃娃,那两条恐怖骇人的腿合在一起只有人的三指粗,腿长的有数十米,她躺在地上,腿软趴趴的伸出了厕所门。
沈岭竹有些反胃,无声的牵着千河的手退出了这个房间。
边走,他忍不住边想:那种情况了,人真的还能活吗。
千河眨巴眨巴眼睛,乖顺的被他牵着走,唇角微微上扬,看得出来心情很好,白嫩的手悄悄的,趁着沈岭竹沉思的时候,插|进了沈岭竹的指缝中。
普通牵手:哥哥牵弟弟。
十指紧握: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