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与惨叫在前厅里遍布,完全失控的情况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从最初所有人抱着下手注意分寸的天真想法,到现在的拼命反抗不过也就用了五分钟不到时间,而仅仅这五分钟,大厅内的人就死了近一半。

    约瑟夫一直小心翼翼地游走在战场边缘,一边疯狂唾骂着前任搭档这个罪魁祸首,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来开个会还能出这档子事。

    “咚——”

    一道沉闷的声音响起,只见有人趁着格拉帕攻击其他人的空档绕到了其身后,用椅子的菱角处狠狠地砸向了格拉帕的身体。

    然而,没有半分作用,巨大的冲击甚至没有让格拉帕的动作有些许滞涩。

    就算是有着修复的能力,再加上不知确切效果的药剂,也不至于如此大的冲击一点痛感也没有吧。

    如果真得没有,那格拉帕......还真就是彻彻底底的武器了。

    约瑟夫心里竟然泛起了微妙地同情,但随后,伴随着一道更加剧烈的重击声,只见格拉帕反手抓住椅子,将袭击的人直接踹倒在地上,随后举起椅子狠狠砸下,对着脑袋。

    “啪嚓”一声,有什么碎裂开,伴随着红白的液体喷溅出,让约瑟夫的同情立刻转移到袭击者身上。

    太惨了。

    约瑟夫想起了这个人的身份,他与对方并不陌生,芝加哥基地的二把手,是个狙击手出身的家伙。

    据说当年也曾有过一枪一位fbi的辉煌战绩,即便后期对方逐渐转为领导层也并未疏忽锻炼,比起芝加哥现在的负责人,那个意外继承上位的废物格纳,这位二把手才更像是基地的控制者,然而在此时,却被迫赤手空拳对上一个大杀器,还被一椅子砸死在组织总部,惨的有些过分了。

    但很快,他就没有功夫可怜别人了。

    只见清理完四周的大杀器此时突然转头盯上了自己,约瑟夫心里一阵哀嚎,却转头看到了从刚才开始便一直待机的卡突然从格拉帕身后出现,手持一把银色的匕首精准地刺向格拉帕的后颈。

    “我就知道你肯定是藏了东西进来!”约瑟夫破口大骂道,“你带就带了你说你干嘛还要闲着没事给这货注射什么兴奋剂你tm是有病找死吗!”

    “我只带了匕首。”卡一边解释一边又将什么扔向约瑟夫,感受到熟悉的手感,约瑟夫便听到对方补充道:“带了两把。”

    很好,是卡能干出来的事情。

    约瑟夫手持匕首立刻戒备着面前的格拉帕,对方的后颈被捅进的匕首并未拔出,人倒在地上四肢微弱地挣扎,卡见状向前了几步,如此致命的位置让他确定对方没有活下来的余地,但格拉帕的特殊情况又让抱有最高的警惕。

    “那他现在到底怎么回事,”有了武器后的约瑟夫明显硬气了不少,连忙问道。

    “你觉得我会干这种损人不利己的蠢事吗?”卡的解释让约瑟夫瞬间理解,损人的事卡肯定干,但不利己的事确实不太可能。

    卡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他直接走到格拉帕的身边准备拔出匕首再补上几刀,却突然愣住。

    一只手比他的速度更快地握住匕首,随后狠狠拔出并插向卡的脖子刺去。

    “他们究竟怎么搞出来的这个怪物!”

    卡也没忍住骂道,眼前的一切已经是完全不合常理,他勉强躲过了这一次攻击,一向理智的大脑却陷入了混乱。

    “就算不死这种疼痛下也不可能做.....”

    他的话没说完便胸口一疼,格拉帕再次向他刺出匕首,精准地落在了心脏的位置,一双灰绿色的眼睛没有半分的波动。

    不怎么疼.....

    诺尔在心里顺道回答道,早就在不知道何时起,他对疼痛的感知愈发微弱,大概可能也许是在之前那次针对窃取资料的任务时,又或者是在上次被琴酒粗暴的塞在箱子里时,但不管如何,这点对于现在的诺尔来说并非坏事,无视疼痛+瞬间修复堪称完美的组合。

    看着在自己面前倒下的卡,对方脸上的表情满是不可置信,与疼痛搅拌在一起略显狰狞,而另一边,包括约瑟夫在内的还能站起来的人也不剩多少,身为负责人的他自然清楚来参加的代表人一共七十三位,现在还剩下不到一半,或者三分之一?

    而且武力值最高的几位已经被自己咔擦掉了。

    想到这里,诺尔嘴角勾起一个笑,却不知道此时的自己浑身鲜血,头上之前被偷袭砸的伤口即便已经修复也有鲜血自额头流到嘴角,看上去不比死去的尸体正常多少。

    而这一幕落在还活着的人眼中,就是死亡通知。

    显然,已经有人放弃了,尤其是在格拉帕拿到匕首后,所有人都意识到接下来等待他们的不是打斗,而是屠杀。

    再也无处可退的约瑟夫终于被迫与格拉帕对上,他手持匕首观察着对方,突然想到卡的话。

    确实,以卡谨慎的性格很难想象他会做这种蠢事,尤其是把自己还给坑死了,但如果不是格拉帕,那是谁,总不能是格拉帕自己......

    想到这里约瑟夫一愣,如果不是卡,那只能是格拉帕,但为什么,完全无法理解,难道是boss的暗中授意想让所有人死在这里好揽权?但也不可能如此直接,可如果不是这样.....那只是格拉帕想杀人,或者想报复?

    “咚——”

    约瑟夫堪堪躲过空中袭来的椅子,看着格拉帕,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心中诞生,他开口问道:“格拉帕,难道你是想......?”

    话未说出口,约瑟夫的颈间鲜血大量喷出,嘴张开却发不出丝毫的声音,他看向格拉帕身上被自己反射性刺出的是匕首,而不是什么软乎的不会造成任何伤害的棉花,终于撑不住闭上了眼睛。

    他听到格拉帕在自己耳边说:

    “你猜对了,所以要死。”

    ———

    直到最后一个人倒在了地上,诺尔看着自己亲手造成的地狱般的场景,有些恍惚,而随着药效的逐渐算去,身体的疲惫感从深处袭来让他险些站不稳。

    倒在地上的几个人还有着微弱的呼吸,即便他们隐约察觉了格拉帕已经逐渐到了极限,也早已被吓破了胆子只敢竭力装死,期待着这场噩梦醒来。

    诺尔伸手擦去遮住眼睛的鲜血,大量着门外,估摸着自己的余力。

    嗯,感觉,还能至少再带走一个,总之希望是大垃圾吧,再不济琴酒也行,野格或朗姆也能勉强凑活,算个三等奖,透子那性格应该不至于向前凑,否则被自己误杀了就不好玩了,贝尔摩德肯定会苟,西万尼.....现在还不行。

    于是在门打开的瞬间,他竭力抛出了匕首试探下自己的运气。

    然后勉强睁开眼睛,看到倒下的身影,在心底里嗤笑一声。

    三等奖啊,不上不下的感觉,随后便随着身体的疲惫倒在了地上。

    高层一行人站在那里,不论是出于谨慎还是单纯被吓到,他们一时间毫无动作,直到琴酒率先向前走去,他无视了一路的残尸亡骸,也不介意满地的碎屑,脚踏着即将干枯的鲜血直直向格拉帕走去。

    “倒是没有想到......”琴酒看着地上丝毫没有动静的人,伸手直接拽起对方的衣领,鲜血已经浸湿了衣服连带着头发都凝成一缕缕,这如尸体一般的模样让琴酒皱眉。

    “噗——”

    匕首刺进血肉的声音,骤然睁开双眼的诺尔死死拽住琴酒的胳膊,将手腕里藏起来的另一把匕首用力刺向琴酒的腹部,虚弱的声音下却掩盖不住满是愉悦的话,一双灰绿色的双眼燃烧着肆意的火,他问道:

    “这次我做得怎么样,足够杀了你吗?”

    琴酒反射性将人用力推开,彻底到极限的诺尔无法反抗地落在地上,闭上了眼睛。

    琴酒低头看着腹部的匕首,身后是其他人纷乱的惊叫,他却突然想起了两人的初遇,

    确实......有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