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对于米花町来说似乎与平时并无而已。

    已经升职到警视的萩原研二每天忙忙碌碌地处理事务,他所带领的特殊调查组在警视厅从最初的万众瞩目已经逐渐低调起来,对方丝毫没有掩饰地将自己熟悉的一些人,比如搜查科的伊达航,以及爆/炸物处理小组的松田阵平一个个调到了自己这里,两人都是各自所属的部门的精锐,过去后却什么动静都没有,警界难免会有些闲话,但显然,这个特殊调查组获得了警界高层大佬的支持,至今即便没什么成绩,也没有因此削减其权利。

    直到八月的末尾,炎热丝毫没有削弱半分,东京警视厅所属的楼层,一身警服的萩原研二站在楼下,抬头看向这个代表着日本执法部门的大楼,叹了口气。

    “走了,萩原。”身后的松田阵平在身后拍了一下萩原研二的肩膀,他的右边,伊达航笑着道:“大家都准备好了。”

    他们的身后,执法警车里满是戒备森严的刑警,这特殊调查组成立来最大的一次行动,自从上次绑架案中锁定了嫌疑范围,整个调查组连轴运转了一个月,终于确定了最大的嫌疑人,于三个月前担任了东京警视厅刑事部长的岩崎警视长。

    随后便是紧张的搜集证据过程,对方与组织的联系过于隐秘,只在上次的绑架案里露出了些许马脚,如果不是与对方负责联系的代号成员曾让白色联盟策反的一位组织底层成员处理过尸体,他们也无法得到如此确切的证据好让警界高层得以批准如此迅速的逮捕任务。

    恐怕诸伏景光当年暴露了卧底身份也是这个人所为......查过了对方履历的萩原研二在发现此人曾在警视厅培养卧底的训练场担任教官时浑身出了冷汗,只能庆幸小降谷所属的公安与警视厅训练场地不同,以及后期警视厅并没有继续向组织安插卧底。

    根据时间来看,对方调任到训练场的时候景光旦那已经在组织得到了代号,能知晓其卧底身份恐怕是从往期卧底资料里找到的线索,那份资料只有代号与能力描述,没有记录出身情况,恐怕正因如此景光旦那的家人才没有受此牵连。

    然而景光旦那,差一点点就死了.....想到这里,萩原研二握紧了拳头,他根本不用去想如果没有诺尔的插手自己的同期会得到怎样的待遇,那样的情况想想就绝望,尤其是对于小降谷来说,太恐怖了。

    正义不管是缺席还是迟到,都会带来无法衡量的损失,只希望能够再尽力一些,再迅速一些吧......

    “行动开始。”

    站在目光中心的年轻警视如此道。

    ———

    泰国,曼谷基地

    诺尔躺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手机里一条条消息,那位终于被扔进监狱的岩崎警视长在诺亚方舟的推动下没有瞒过媒体,连续霸占了日本一周的热搜,同时,尽管没有把组织给完全暴露出来,但也绝对让试图跟官方进行合作的大垃圾狠狠地受挫。

    这两天跟自己联系时都丝毫没有掩盖自己的怒气呢,同时也催促自己尽快回去,显然,只要在下个月各个基地的代表来到组织后,就要正式开始了组织转型的计划,总之,他急了。

    而得知这点的诺尔非常乐,趴在床上难得轻松地刷着消息。

    /合作愉快哦,伊卡洛斯。/

    突然收到的消息让诺尔的好心情郁闷了片刻,对面的人他很讨厌,只是对伊卡洛斯来说是个暂时可以合作的人,

    /这边已经准备完毕,其他看你了。/

    /该说不愧是鼎鼎大名的伊卡洛斯吗,我真得很好奇你是如何做到的,想必事成之后我们可以好好交流一下。/

    /看情况吧/

    怎么可能,诺尔冷笑道,到时候肯定阴死你。

    确定了自己没有什么忽略的事,诺尔翻出了手机的通讯页面沉默了一会,拇指轻轻地按动着键盘,敲下了一个号码,随后安静地看着他,心思有些乱。

    现在自己的大脑里知晓的信息足够多了,打过去告诉对方情报很正常对吧......不过如果这样为什么不在最后把所有基地信息都知晓后再一并告知,现在就说会不会太奇怪了?

    而且其实也没必要自己说,诺亚方舟那边自己随时在备份组织的信息,他会在合适的时间一并告诉他们的,完全没必要让自己来。

    要不就语气轻松地抱怨一下现在的情况,然后神秘兮兮地说接下来有份大礼,这种预告电话?怎么听上去像是准备礼物阶段就忍不住抱怨的孩子,自己都多大了......

    而且他应该很忙吧,白色联盟那边可是成果不断,诺尔都怀疑日本的基地那边已经差不多策反的都能轻松搞定了,再加上自己找到的确切证据与隐秘信息,接下来彻底清理调组织完全可行。

    而且.....自己输入的是小光的号码,恐怕对方已经不用了吧,就跟夏川空的号码已经被自己注销了一样,不剩一点痕迹。

    诺尔突然有点后悔,最起码号码自己应该留着点,然后再借此要求对方也留着号码,就像是留下一点相识的证据般,而不是现在这样,都不知道用怎样的名义去拨打电话。

    情报什么的不过是借口,真要通知对方联系萩原或者透都可以,坦白说自己就说有点想听听对方的声音了,而且......

    快没有时间了啊。

    诺尔突然合上手机,将自己埋在枕头里,试图用理智压下一切地冲动,虽然这样的行为,最近的每个夜里都会重复一次。

    他其实知道的,知道对方并非是什么冷漠的人,反而是个温柔到过分的人,也一定会为了自己一直保留着小光的号码,但也因此,不敢去试探,仿佛一旦发现自己是被爱着的,就丧失了面对一切地勇气,也不能任性地进行着现在的这些计划。

    只是即便如此,诺尔也在庆幸,庆幸那时自己找到了真正的糖果。

    晚上休息的时间是唯一不会被那些监督者贴身跟随的时间,当然,那些人非常尽职尽责地在门口轮流守着自己,不知道地以为是守卫,还会感叹格拉帕作为组织的战力最强者实在是小心谨慎,或者怀疑一下对方的名头是否有些水分,而作为知情者的诺尔而言,这完全是监视。

    已经探查完所有明面上的基地后,实验室与贩/毒相关的贸易逐渐开始浮现出来,现在更是来到了鼎鼎有名的金三角,彻彻底底到了组织最核心的机密,也对,研究开发药物的酒厂不涉/毒的话,就跟来到金库的强盗只拿金子不碰钻石一样离谱。

    现在的诺尔身边除了自己,便只有小院子里跟来的四位监督者,boss的摄像头也不再加以掩饰,毕竟在那层层的检查下根本瞒不住,也不用瞒,能参与相关生意核心的成员都是组织多年的老人,直属于boss的心腹。

    也因此,他们反而清楚格拉帕的真实情况,与其他恐惧着格拉帕凶名的负责人不同,曼谷基地的负责人丝毫不加以掩饰地打量着这位有名的武器。

    一头对于男人来说过长的黑发束在脑后,便让负责人卡满脸地不爽,即便在泰国这个应该是对各种不符合性别刻板印象接受良好的国家,也总会有一堆思想偏激地人认为留长发对男人来说是丢人的,这种观念的人哪个国家都有,而很显然,卡也在其中。

    这个季节天气,穿着黑色的西装大衣,是要掩盖身上的实验痕迹吗?卡脑子并不笨,根据对方的过往也能够推测真实情况的一二,只是很快,他便注意到对方衬衫下黑色的项圈,这让他思绪飘飞忍不住想到了什么,抬头又看了下格拉帕的脸。

    尽管看不爽对方的长发,卡也没有笨到认为对方的实力是虚的,就算是作为武器,能让对方戴上项圈,组织里恐怕也只有boss能做到。

    卡倒是没有往装饰物上面去想,他的思想虽然并不古板但身边的环境也让他无法将其当作饰品,如果有人将其带到自己脖子上他只会当作一种侮辱。

    也因此,看到格拉帕脖子上有这么一个东西,他只能下意识联想到对方跟bosss的关系不一般,以及,自己接下来去日本总部是不是不应该带美女而是带些少年,或者泰国的特色?

    诺尔冷冷地看着面前曼谷的负责人,跟着贝尔摩德几年可不是白跟的,他瞬间明白了这位卡的想法,毕竟在对方眼里自己是忠诚的武器,因此不会将项圈往控制手段的方向去想,那样的话便是......md真恶心,就算是传言跟大垃圾有一腿还不如跟琴酒有一腿。

    想到这里,诺尔走到这位负责人面前,灰绿色的眼睛闪过阴暗的恶意,冷笑着问道:

    “我认为,应该测试一下负责人的能力,比如跟我对练一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