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聊#:有人发现没,蒙德门口那俩愚人众的对话更新了。】
【我先来报!一个说“咱们似乎多了一位顶头上司。”
另一个说:“听说看着年纪挺小的……”】
【不经意间透露了个大料,女士刚走又接公子,现在这爆的是哪位执行官?】
【能不能在璃月看见啊,急急急!】
【别太期待,说不定和女士一样是个大恶人呢。】
……
领了丑角的任务,彦卿从至冬出发坐上前往璃月的航船。
提瓦特的交通有些慢,纯粹的水路竟然要十天,这一路上彦卿就靠着系统给他开的便利,一个自带玩家论坛的玉兆解闷,看看这群玩家在聊些什么。
与皮耶罗势要反抗天理的立场不同,这些玩家似乎跟着一个旅者的脚步,从风之国,蒙德开始了解提瓦特。
在他们的主线剧情中,愚人众早有预谋地袭击风神,拿走了属于风神的权柄。
玩家称愚人众为反派。
不被理解的逆行者和一看就是幕后主使的反派。发现两方形象差别时,彦卿已经成了愚人众执行官。
系统不仅不解释到底谁对谁错,反而宽心安慰:
【没关系,高逼格反派也有人爱的,少年我相信你!】
“相信我,是什么意思?”彦卿顿感不妙。
【我们这可是游戏啊,rpg游戏玩过没,你不是高逼格反派也可以演出来嘛!】
接着就给他疯狂安利各种剑走偏锋的形象。在两人的讨论中,一个非常老套又大胆的形象开始编织塑造:
拥有悲惨过去的剑痴;
玩家们亦正亦邪的伙伴;
误入歧途的愚人众执行官。
永远热门的美强惨,最好的偷摸大鸡,救赎迷途猫……什么乱七八糟的元素都朝上堆!
“真的能行吗?”彦卿迟疑地问。
除了练剑之外的休息时间,他也听将军的话到处去逛罗浮,拿着糖葫芦听西衍先生说书,看几本坊间流行的话本,和同龄人聊聊最新的剧作。
怎么感觉没有一个热门形象能和这个人设对上呢?
【少年,你是完全不懂潮流哦。信我,没问题!】
颇有一种赶鸭子上架的架势,好在彦卿也是个乐于突破自我的人。
从他能挥剑的时候起,就拎着比他人还高的剑,到处挑战对当时的小彦卿来说困难无比的强敌。
迎难而上这四个字简直刻进他的骨髓。
照着人设演戏应该也不在话下,吧?
就这样,除了剑痴二字和他本人快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的自机角色形象被愉快地定下来了。
于此同时,彦卿乘坐的航船也颠簸地到站了。
“终于回来了!”
风尘仆仆的商人一把拽掉皮草大衣,露出里面璃月样式的长衫。
他是去至冬开拓贸易的茶商,早就受不了那里只能披着厚厚的皮衣,才勉强耐得住严寒的鬼天气。
“有没有倍感亲切啊,彦卿兄台。”
茶商大力拍拍少年的背。
因彦卿十五六岁的样子,身姿挺拔,一头金发高高束在脑后,坠着银环。碧穹缎面的衣服,胸前还挂了把长命锁,看着和至冬喜欢毡帽大衣的本地人泾渭分明,在船上时,茶商便好奇地向他搭话。
这孩子话不太多,只说自己从没来过璃月便想着来看看。或许是从小就被家里人带到至冬抚养长大的,才会想回来看看。
茶商瞧着彦卿乖巧懂事的样子就想起自己家里的几个孩子,每个都眼巴巴地盼他回家,便自来熟般拉着彦卿好一顿絮叨。
比其他国家尝尝璃菜和月菜,各种名胜山水也是,璃月地大物博什么都好!
来璃月一定要品品茶,味道清香让人回味无穷的上等的茶只有本地才有,要是拿出卖呀可比黄金还贵!
还有璃菜和月菜,每顿不重样的吃,连吃上一年都没遍,要是想去游玩,璃月更是名胜古迹遍地……总之,地大物博什么都好。
听着茶商讲了一路,彦卿也对璃月好奇起来,站在港口四处张望。
以木材、砖瓦为主构成的港口,脚下是还长青苔的老旧石板路,年轻的剑客盯着眼前白墙绿瓦,相似的风格让他差点以为自己回到了仙舟。
起码,比至冬国处处用大理石雕琢,华丽却冰冷的宫殿更让他感到熟悉。
在彦卿观望之际,前方拥挤的人群中却陡然爆发出喧闹的争吵。
“大家评评理啊……我与你同行一路,以为你是个正直的人!没想到你却打上了我家祖传宝剑的主意,真是看错你了!”
“这位兄台怎么信口雌黄。这古剑是我淘来孤品,什么时候成你家祖传了?”
人群中心,一个看着忠厚老实的汉子正与一个穿着朴素的少年发生口角。
“撒谎也要看看事实吧,你这小孩年纪不大怎么可能寻得这种程度的宝剑。怎么,你家是有什么金山银山啊!”汉子做势要夺少年手中的布包。
哐啷一声,布包掉在地上,露出锦缎里藏着的宝剑。剑身锋利无暇,剑柄纹路走势流畅,看着确实品相不凡。
“欸?”
茶商却像是看见了熟人,脸上透出几分诧异。
两人都要去抢地上的布包,但是剑乃伤人之器,要是真在这里闹起来怕是会引起骚动甚至伤及无辜。
彦卿见状连忙喊道:“两位且慢。”
“我也是识剑之人。你们两位既然都说这宝剑是你们的,不妨让我来问问,如何?”
“哦?”穿着朴素的少年饶有兴致地看向彦卿。“那就交由少侠定夺。”
彦卿这才发现少年头上有一行字:飞云商会二少爷,行秋。
如此看来那汉子前面说行秋没钱买剑的话就不攻自破了。然而或许还有隐情,彦卿决定再问一问。
“你说这剑是你的,有证据吗?”他转头望向中年人。
忠厚老实的汉子答道:“当然!我家世代习武,这把剑叫湛卢,是我们家一脉相承的好剑,爱惜的紧。”
“不过因为我家道中落,才不得不把它带来大港口找商会当掉,换些钱急用。谁曾想,却被这人偷走了!”
他义愤填膺地指着行秋。
行秋却说:“这剑的确名唤湛卢,却是我从隐士手中收来的。他因某些缘由不再执剑,却不忍湛卢蒙尘,所以才把这把剑赠给了我。”
“既然如此。”
彦卿看看中年人又看看行秋。两人各执一词,又都不像在说假话。
还有一个办法能证明剑主是谁。
他沉吟片刻对中年人说道:“那不如我就把这把剑买下来吧,你也是缺钱要拿来卖的,出个价。”
听见这话,中年人面上一阵感动。
“少侠太感谢您了,我家中还有老母亲卧病在床,父亲也积劳成疾,还有一个妹妹等着上学……”
“多少钱?”彦卿打断他。
中年人望着彦卿一身织锦缎面,缓声道:“您要是真的愿意的话,看着给就行了。”
“可你不是急用吗,没有具体的数额吗?”少年歪头反问他。
中年人愤然挥袖:“这并非钱的问题,我是家道中落,但不愿用金钱腐蚀武道!”
这话说的入情入理,中听。
围观的人群中有人感动道:“我有认识的神医,你需要的话,我叫他上门给你母亲看病!”
“我家开私塾的,你妹妹以后来这边,我让她免费上学。”一个穿着长衫的先生握紧手中的折扇,鼓励地望着中年人。
“谢谢,谢谢大家……”他抬手抹掉眼中的泪,向众人道谢。
然而剑的事还没完,中年人又站到彦卿身边,却听少年忽然说道:
“但是小爷我不缺武器,买下来之后,定要把你家祖传的宝剑拿来试我自己的剑。我这剑已经斩断过四十六把号称名剑的剑器。如此,也行吗?”
对于爱剑之人来说,这简直是当头羞辱。
果然,中年人咬牙道:“您何必折辱我呢?”
“是啊!你不买我买!”人群中有人起哄。
彦卿笑一笑,“抱歉,我只是说一说。”掏出摩拉袋就要递过去。
这袋子沉甸甸的,没扎紧的袋口里能见到里面全是金灿灿的,不是摩拉那种金色,而是真正的金子的光泽。
只这一袋,估计后半辈子就都再也不用愁吃愁喝……
中年人有些急切地伸手,像在邀请彦卿试剑,又像在接钱。
年轻的剑客盯着他的手,心中已是了然。
“这柄剑,不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