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栖几乎刚下车就有人一圈摄像围了上来。
他刚刚在顾庭柯的车载摄像里突然消失了那么久,弹幕几乎快把一集电视剧演完了。
这下刚一出现——
头发整了,衣服换了,连毛巾都是脏的!
【卧槽卧槽卧槽,老婆和顾总到底在车里做了什么!】
【换衣服了!换衣服了!换衣服了!】
【这个衣服一看就不是时栖平时穿的牌子啊,不会穿的是顾总……】
【怎么可能,时栖穿上刚刚好,就说明不是顾庭柯的尺码啊。】
【不是顾总的尺码?所以怎么会在顾总车里?】
【肯定是特意买好的啊,顾总你告诉我干什么需要换衣服啊!天杀的你说话啊!】
“刚刚七七衣服湿了,我让他在车里换了一下,免得感冒,”顾庭柯站在时栖旁边,率先抢了解释的机会。
既然他开口,时栖也便不讲话了,越是忙着澄清越容易让人误会,这点道理他还是懂的。
不过好在顾庭柯的语气还算客观稳定,叙述也很有条理,甚至还很有礼貌地道了歉:“所以临时将直播关了一会儿l,没想到后来实在装不回不去了,实在不好意思。”
嗯,时栖在心里点点头,事情讲述到这里应该已经可以了。清者自清,反正他们平时在镜头下关系也不是很近,后面观众应该自己会脑补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时栖正要回房间。
可顾庭柯并没有就此停下,反而是画蛇添足地补了一句——“衣服是我买给邻居的一个弟弟的,没想到七七穿着正合适。”
时栖动作一顿,眉头一皱。
什么弟弟?
【???邻居弟弟?顾总你的借口不要太拙劣好不好?】
【离谱哇离谱,这和我有一个朋友有什么区别?】
【有哇,顾总说的是我有一个邻居弟弟。】
【很好,更拙劣了……】
【谁家好人会把给邻居买的东西放在车上还带到恋综里啊!今天我把话放这了!要是真的有这个邻居,我直播倒立洗头!】
【跟一个,我给直播吃鲱鱼罐头!】
【跟一个,我直播发十万红包!】
【跟一个,我直播女装跳舞!】
【?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
……
“好了,先进来。”
顾庭柯仿佛真的只是在很真诚地解释一样,刚刚说完那段让弹幕纷纷立誓的话,又转头问时栖,“刚刚的创可贴是不是也溅水了?”
他说完,将客厅的医药箱翻出来,又拿出一个新的来,动作细致地给时栖贴上了。
指尖交缠,手指被重新覆盖,顾庭柯碰了碰他的手指,很轻地笑了一下,温声道:“早点休息。”
弹幕瞬间炸得更厉害了。
时栖回到红方房间的时候,里
面还一片漆黑。()
他下意识地以为房间没人,刚把灯打开,便看到夏鸥手背遮着眼睛躺在床上,于是又给换成了夜视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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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哥还没回来吗?”时栖边走边道。
“他跟黎炀坐的最后一辆。”夏鸥移开手,眼尾有点红,声音也显得有些瓮声瓮气的。
时栖垂眸看了他一眼。
【夏鸥怎么了?】
【你们没看后续吗?时栖走了之后,夏鸥叫住顾庭柯跟他表白了,要不然顾总怎么可能找老婆的时候到的那么慢!】
【!!!表白?!】
【也不算吧,就是说在节目上对顾总最感兴趣之类的。】
【卧槽,夏鸥好直接好勇啊,那顾总怎么说,拒绝了?】
【何止是拒绝,顾总连说话的时候都跟夏鸥离了快一米远,仿佛生怕沾上似的,他跟时栖可没这样,这态度还不够明显吗?】
【对啊对啊,而且顾总当时可能心情不太好吧,直接就说自己心里有人了还是啥的,反正意思可明显了,这分明就是时栖嘛!】
【妈呀,所以夏鸥现在是因为表白被拒在哭?他不是一开始就对时栖有敌意吗,现在和事佬许乔也不在,他不会针对老婆吧?】
“不好意思,”时栖从顾庭柯那里学到了一招,便转头对摄像说,“刚刚淋了雨可能要换个衣服洗个澡,可以麻烦你们先等一会儿l再进来吗?”
摄像当然应好。
只开了半盏昏黄灯光的房间瞬间暗了下来,连窗帘也跟着合拢,夏鸥看了看时栖身上干燥整洁的衬衫,眉眼一垂,却看到时栖打开行李箱弯腰翻找着什么。
衬衫滑落出一截细腰,连灯光下的侧脸都变得柔和,时栖从一个盒子里翻出各种五颜六色的纸盒来,并仔细地选了一个递给他:“我去给你冲一包?”
那是一袋感冒颗粒。
“听你刚刚说话有鼻音。”时栖解释道。
“那你干嘛要让摄像离开?”
如果在镜头面前发现室友生病主动递东西,不是更容易获得观众好感度吗?
“可你不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吗?”时栖说。
刚刚客厅的医药箱分明是顾庭柯刚翻出来的,夏鸥要真想让其他人知道,只需要说一声自己生病就会有人来替他拿,也不用自己捂着眼睛躺在床上。
时栖说着去拿了个新的玻璃杯:“这个有点苦,不过见效很快。”
毕竟他小时候常喝。
夏鸥望着他的背影,声音有些发闷:“难怪大家都喜欢你。”
时栖从这句话里咂摸出了点酸涩的味道,略略转过头:“你今天这样,是因为顾庭柯?”
他本来都在想要不要提醒一下夏鸥,顾庭柯一个别人在车上换衣服都能气定神闲看杂志的人,指望七天掰直难度实在是太大了。
不过夏鸥视线望向时栖身上明显不属于他的消费水平的衬衫——关越做不了这样细致的事情,那就只能来自一个人
()
。
他显然将其理解为时栖是为了顾庭柯才问的这个问题,随便时栖未必会介意,但他没有要拦别人姻缘的意思:“你不用多想,我也没有很喜欢顾庭柯。”
这话当然还差一个解释,时栖将冲好的感冒颗粒给他放到桌前,无声地等着他开口。
“我是因为……”夏鸥咬了咬嘴唇,一把从床上坐了起来,看了看时栖又看了看紧闭着的门,“算了,话都说到这儿l了,反正也没有摄像,我就告诉你吧。”
人总是比较容易对陌生人敞开心扉,夏鸥直白得看起来比时栖更像是一群狼窝里唯一的一只兔子,望着时栖道:“我来恋综,就是为了气我前男友。”
“前男友?”
时栖记得,之前沈听泽问夏鸥为什么和前男友分手的时候,他选择了喝酒。
“因为……”夏鸥偏过头,好像这对于骄傲的来说是很难以忍受的事情,“因为他把我甩了!”
“我们是大学就在一起的,他当时很他要出国留学不想耽误我,我那时候还真瞒着他辞了工作要去签法国的offer,本来打算给他一个惊喜,结果等我过去。”
“……却看他和另外一个人滚在一起。”
“我们才分手三天,可是他们已经在一起了一年半。”
“那个傻逼说,他现在找的这个是什么行长的儿l子,不仅帮他申请了全额的奖学金,连明年的米兰展会都给他留了位置,凭什么啊!”
夏鸥端起手边的冲剂,猛地灌了一大口苦涩下去。
夏鸥吸了吸鼻子:“我这么久一直没有公开自己的感情状态,就是因为我想着一定要找个比他更好的,好十万倍的。”
时栖皱眉:“所以你觉得顾庭柯是?”
被前男友伤害,来到恋综疗伤,而且能为了一个渣男放弃工作……时栖想起夏鸥问许乔的那个问题。
这家伙不会真是个兔子吧?
“也不算吧……”夏鸥想起顾庭柯几次对自己的态度,“但是起码在容貌家世上比那个傻逼强。”
夏鸥垂下眼睛:“……我总得向他证明,我离开了他,也是有能力和更好的人在一起的。”
他手中捧着玻璃杯,外壁上还残留着一点温热:“对不起。”
夏鸥一开始确实挺嫉妒时栖的,嫉妒他什么也不用做,只需要长着一张过分漂亮的脸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抢了所有人的目光。
可现在仔细想想……来这里这么久,自己得到的所有照顾与善意,居然都是来自时栖的,即便他还做过伤害时栖的事。
“之前在厨房我确实是故意想要抢你的位置,还有之后在船上跟沈听泽……”
比起游刃有余的沈听泽和顾庭柯,夏鸥显然很不擅长道歉,声音生硬得像是冬日屋檐一碰就折的霜花,但是他一条一条把自己之前做过的事情全都摆出来一遍,最后又道:
“我不知道你之前有个赛车手朋友,对不起。”
“这些事我本来也没有很在意,”时栖说的是实话,夏鸥把他挤出厨房他简直恨不得送面锦旗,“你不用往心里去。”
不过夏鸥显然没信,毕竟时栖身上还穿着顾庭柯的衬衫。
“至于顾庭柯——”
他说,“他今天已经和我说清楚了。”
夏鸥想着表白这个事还得人家亲自来,免得自己弄巧成拙,于是只道,“我难受跟他没关系,你不用介意的。”
比起对一个刚见面两天的人,当然还是多年的前男友更有真情实感,他只是不想再往镜头外透露多一点点的脆弱。
“好吧,我解释完了,”夏鸥扯扯嘴角挤出一个笑来,“你显然要是想怪我骂我我是不会还口的。”
他偏过头,很生硬地说:“想嘲笑我也是可以的。”
“嘲笑你什么?被人甩了,我要笑也笑那个小白脸渣男吧。”
时栖说着往旁边的单人沙发上一坐,长腿一跷,手指搭在扶手上。
他这套动作太过流畅,很像是剧里某个帮派开会时的老大,或者什么气定神闲的纨绔少爷,总归跟清纯学生四个字是不搭界的。
但犹豫时栖接下来的话,以至于夏鸥几乎忘记了这件事——“要真是说嘲笑。”
“有件事,你确实挺傻逼的。”
夏鸥没想到他真的骂,眼睛都不红了:“什么?”
“你为什么需要靠另一个人来证明自己?”时栖说。
“把希望寄托在另一个人身上,愚蠢。”
“找一个比他更好的人,就能让劈腿的渣男后悔到痛哭流涕吗,然后呢,他哭着跑来跟你复合,你是不是还打算同意啊?”
时栖的语气很凶,好像之前藏在窝里的小猫突然长了牙似的。
夏鸥似乎被他骂住了,愣愣地没有说话。
完蛋,之前帮叶潇那群傻逼处理感情事情太过熟练,以至于下意识触发连续动作了。
好在摄像没在,夏鸥又是个红方的,时栖干咳两声,打算为自己找补回来。
他清楚夏鸥这样骄傲的人,可能只是咽不下被甩的那口气,时栖刚从顾庭柯那获取了一些夸人的技巧,于是现学现卖道:“你明明本来就很优秀。”
“这件事只需要自己证明给自己看就行了,管别人干什么?”
怎么会有人能同时在骂人和安慰之间切换得那么快,但是又丝毫不让人觉得违和呢?
夏鸥望着时栖那张过分漂亮的脸:“我……优秀?”
“是啊,”时栖点点头,这件衬衫确实很衬他,连领口处都做了细致的剪裁,锁骨线条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夏鸥听到他认真道,“你长得好,身材好,又是很厉害的设计师,最关键的是你勇敢又有执行力,敢讲敢做,这是很多人都没有的品质。”
就像是评价沈听泽的花茶一样,时栖夸起人来一向很具体,嗓音是让任何人都觉得如沐春风的舒服。
夏鸥注视着他那双在黑暗
中依然明亮如宝石的眼睛,半晌,忽然轻轻地扯了扯嘴角:“你说得对。”
“我在意那个傻逼干什么。”夏鸥将杯子往桌上一放,“让每个人都能自由、轻盈、拒绝定义和裁剪成别人想要的形状。”
“分明这个才是我设计的初心。”
“谢谢你。”
手中的杯子被放下,夏鸥望着时栖的眼睛,跟着弯起嘴角,露出了他来到这个节目之后,第一个明艳的,真心实意的笑容。
时栖向来是对这些掺杂真心的煽情场面无感的,扭头正要离开,夏鸥忽然叫住了他——“时栖。”
他忽然道:“我还有一件事。”
时栖转过头,他以为夏鸥还要跟他解释一堆乱七八糟的情感关系,没想到这人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直起身子,丝绸睡袍滑落出一大片雪白的肩胛,画笔一样细细勾勒出从腰到背的性感曲线。
夏鸥望着时栖那张比他见过的所有模特都要漂亮的脸,又想起时栖白天在船上那个张扬肆意的回眸,晚饭的时候递在自己盘子的烤鱼,还有刚刚握在自己手心里的感冒冲剂……
“其实我是0.5。”夏鸥突然开口道。
时栖眉头一挑,匪夷所思地看了他一眼。
夏鸥缓缓地笑起来,这人的攻势和他的性格一样直白热烈,目光肆无忌惮地从时栖的肩颈滑到腰线,然后慢慢垂落到大腿……已经在短短几个瞬息里估算好了时栖的身体曲线:“你……”
“0.5?”时栖眨了下眼睛。
他一副乖巧清澈的样子,仿佛是压根没听懂这句的潜台词里是什么意思。
可就在夏鸥正打算再解释一遍的时候,时栖突然又勾了下唇角,垂落的视线跟着在夏鸥身上一滑,仿佛一瞬间又变成了船上那个张扬漂亮的样子。
“可惜了,”时栖语气里带着散漫的笑意,他说——
“我不找0.5。”
“七七?夏夏?”房门突然被敲响,是许乔的声音,“我可以进来吗?”
告知他们要带摄像的意思。
时栖正要去拿杯子,夏鸥先他一步起了身,指尖碰到一起,他挑眉望了时栖一眼:“我去吧。”
杯子被洗好放进柜子里,时栖这才打开门,一瞬间恢复到白日里那副清纯模样:“许哥你回来啦!”
跟着许乔进来的摄像从房间里扫过去,恰好看到夏鸥站在时栖身后,目光在时栖的侧颈一垂,随后抬手拉了拉自己的肩上散落的睡袍。
【???我没看错吧!夏鸥拉衣服做什么?】
【不是说要洗澡吗?换衣服做什么?】
【可是他们俩看起来也没洗啊,头发都没湿一点。】
【许乔回来得太快没有时间洗吧。】
【?那他们刚刚这么久在房间里做什么,而且夏鸥的衣服还掉了?】
【这还不够明显!分明就是打架扯的啊!夏鸥一定是跟我老婆动手了衣
服都扯坏了啊啊啊啊!!!】
“路上去排了一个奶茶店,所以回来晚了点。”许乔笑着将手里拎着的奶茶递过去,先给了旁边的夏鸥。
等夏鸥拿完,他这才把另一只手提着的递给时栖,压低声音道:“黎炀给你的。”
黎炀?
时栖拿起来看了一眼,奶茶还是温热的,似乎是那家需要排队很久的网红店。
奶茶的包装很是别致漂亮,不过更加别致的是——这杯在纸杯上空白处多出了一只可爱的栗色小狗来。
毛发长长,眼睛里湿漉漉的,蹲在地上可怜巴巴地望着来人,旁边是有人刻意歪歪扭扭用可爱体写下的三个字——“对不起。”
【啊啊啊啊啊这是小狗画的吧!!!】
【除了他还能有谁,这只小狗分明跟白《世界名画》里的一模一样!】
【估计是在为之前问的那个问题道歉,黎炀肯定也没想到时栖最后会喝酒。】
【呜呜呜小狗好可爱呜呜呜。】
时栖的视线在那只小狗上微微一垂,还没打开,晚上沉寂了大半天的手腕突然嗡的一声——
“现在开始发送心动短信。”
和第一晚一样,上面依次出现了四个人名:
顾庭柯、关越、沈听泽、黎炀。
时栖只得先把奶茶放在一边,跟着坐到沙发上,为了配合节目组的镜头,指尖先在屏幕上状似犹豫地滑了几下。
【啊啊啊啊好好奇老婆会发给谁啊!】
【肯定是顾总吧,他俩在车上都……哎呀酱酱酿酿口口口口口口了!总还是要给个名分的吧?】
【口口口口口口只是你的yy吧,人家不是说这是邻居弟弟的衣服吗?】
【对啊,而且我怎么感觉是顾总单相思呢,老婆对他好像没有很热情的样子。】
【那你要这么说,唯一不是单相思的应该只有沈吧,时栖不是还专程给他要了牛奶来着。】
【但是心动短信内容不是明天才开始隐藏吗,时栖可还生着沈听泽的气呢,要牛奶都没让他看到,心动短信能故意发给他?】
【有道理,我感觉是小狗才对,老婆今天和他在一起很开心啊,一般出于礼貌,也会把短信发给当天的约会对象的。】
【对啊对啊,还有刚刚的奶茶,小狗好可爱呜呜呜!】
【也不一定吧,时栖好像对黎炀没怎么回应过。】
【那他发给谁,总不会是……咦】
【关少:我的名字这么难以启齿吗?】
【关少:我的名字这么难以启齿吗?】
【关少:我的名字这么难以启齿吗?】
……
【别说话别说话,老婆是不是要选了!!!】
【啊啊啊啊啊我看这个位置,这是——】
可就在时栖的手指即将接触到手环上方时,屏幕突然切成了大全景——
观众只能凭借一道模糊的身影判断出时栖是在打字,可等他都发完了,屏幕才终于切回来,只听得嗡的一声,随即便是新的一条讯息:
“秘密小屋查看之前,双方心动短信内容暂不可见,金钱猎人投票将于秘密小屋查看之后进行。”
【???什么意思,要看完秘密小屋的内容才能投狼?】
【而且连心动短信也不能看?】
【今天时栖表现那么惊艳,心动短信肯定他最多吧。】
【对啊,小屋那里,沈听泽大概率会验时栖,夏可能是顾庭柯,但是他今天刚被拒绝,也不一定,至于关少……啧,也不确定,感觉这人做事没有一点章法,很难判断。】
【不过反推的话,我们不确定的人,节目组应该也不能确定,那么现在已有的结论就是——】
【心动短信里肯定有时栖,秘密小屋里也肯定有人验时栖。】
【这种时候突然把流程调后,肯定是为了节目效果,可节目组这么确定,那就说明——】
【时栖的采访里,肯定藏着很大的秘密!说不定是足以改变投票结果的东西!】
【改变什么投票结果,唯一调后的只有投狼的流程,那……】
【卧槽!那,时栖不会是金钱猎人吧?!】
弹幕刚刚发完,红方房间的门突然被再次敲响。
时栖唰地抬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