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本少爷向来宽宏大量......”
正当大家以为没事儿了,他转而语气冷硬道:“可你今日着实惹恼我了,只要留下你一只手,本少爷就饶恕你今日的污蔑之罪!”
在场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孟冬至整个人如坠冰窖。
王启忙将孟冬至再次拦到身后怒斥:“你这个要求也太过分了,你明知道我们都是读书人,你要废他的手是想断了他的前程吗?有什么深仇大恨让你狠心至此?”
季童生心里已经在问候他老娘,可依然笑脸相劝:“公子还请高抬贵手.....”
“还在等什么?要本少爷亲自动手吗?”黄麒志如地狱里的恶魔,对着他的随从便怒吼道。
“你们别乱来,你们还有没有王法?”
“何至于这步,大家有话好好儿说!”
......
孟冬至这边一起来的人看见那随从满脸杀气的走过来,已经露出胆怯了,无法想象事情演变成了这样。
孟冬至深吸一口气,将王启和季童生硬推开,他不想连累别人。
就在暴力一触即发之时,北春园的掌柜着急忙慌的赶了过来。
“住手......大家千万别再动手!”圆滚滚的掌柜跑得汗流浃背,没想到自己才走开一会儿差点儿出人命。
“让开!”那随从一把推开突然而来的一堵墙。
眼见对方要动手,掌柜的忙大喊道:“这是我们潭江府守备大人家夫人的产业,各位行行好给个面子,请别再我们北园春闹事儿啊!”
黄麒志不爱来这些读书人来的地方,而这冯钰也长期在县城鬼混,所以掌柜的也并不知道两人身份,只得先出言将人给唬住。
那随从听闻后皱眉看向自家主子,虽然这守备大人是个五品武官,比他家知府大人官职还低了一级,可他好歹也是潭江府管理营物,职掌粮饷的人,是这谭江府的第一武官。自家主子气头上,若真不给面子,到时候守备大人去知府大人那里说理,弄不好自己还被推出来顶罪。
冯钰见状也忙贴在黄麒志耳边说:“要收拾他,之后咱们暗中有的是法子,今日不宜将事儿闹大!”
黄麒志背在身后的手微微摩挲着布料,想起他老爹的话,又自知自己确实撞人在先,与其这样明面将事情闹大,不如私底下寻个机会将这人给解决了更好。
于是,他微微一笑看向气喘吁吁的掌柜说:“既然是守备大人家的,那本少爷就看在大人的面上放这小子一马!”
掌柜擦了擦汗道:“好说好说,大家都是读书人,君子动口不动手嘛,凡事以和为贵......”
黄麒志冷声打断他的话对冯钰几人说:“真是扫了本少爷的兴致,这茶不想喝了,这饭也不想吃了,几位随我一起去抱香阁吧!”
“行,真是晦气!”
“您说这样就怎样,太扫兴了!”
几人纷纷附和。
黄麒志便带头走出了包厢,走到门口,他一双毒蛇般的眼睛看向站得笔直的孟冬至。刚才已经准备动手的王启此刻又暗暗提高了警惕,季童生也脸皮不自在的抽动了下。
“孟冬至,是吧?”黄麒志冷笑一声,“本少爷记住你了,你最好别再遇上本少爷,否则下次可就不一定有这样的运气了!”
说完,他便带着自己的一帮子人头也不回的走了。
“冬至?”王启看孟冬至面无表情的站着一动不动,可他能够感受到他心底的愤恨。
其他人都松了口气,季童生刚想说话,只见孟冬至“噗”的一声又喷吐出一口血,身体直愣愣的往包厢门口倒去。
“冬至!”
“孟冬至!”
“冬至你怎么样?快送医馆!”
众人一阵惊慌的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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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孟冬至晚上没回来,不过洛云霄和武大他们都在,所以白元霜将今日醉仙楼打包回来没动过筷子的菜热了一下,又重新做了几个拿手好菜。
几个姑娘高高兴兴的将酒菜摆上准备吃饭,洛云霄也请了陶院长入座,谁知远叔带着一个男人急冲冲的走了进来。
“何事如此惊慌?”洛云霄皱眉问道。
远叔着急的说:“这是王启王少爷派来的人,说冬至少爷被人给打了,如今受伤吐血去了医馆啦!”
端着一盘儿菜进来的荷花手一抖,瓷盘被摔得粉碎:“你说什么?我哥受伤了?”
正在摆碗筷的白元霜将碗筷一推愤怒的问道:“是谁敢伤人?冬至哥现在怎么样了?在那个医馆?”
“我只是个奉命拿钱跑腿的,实在不知道详情!”那人抱歉的回道。
洛云霄立马走过来说:“走,先别问了!先上马车去医馆!”
“等等!老夫也一起去!”陶院长不知道情形有多严重,与其坐在这儿等,不如和几个孩子一起去。
于是,白元霜拉着已经急得哭起来的荷花就往外走,林江和武大都赶紧去取马车,一行人分别坐上马车后便往医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