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仔仔细细地看完了技能描述，正想起床问问室友，却被眼前的画面晃出了神。
原本的上下铺已经不见，似乎随着这次副本的结束，一切都回到了正轨。看着面前和404一模一样的上床下桌布局，若不是手里的冰凉触感十分真切，她或许会以为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而此时，睡在她对面的胡可可也后怕地爬了起来，又在看见寝室构造时愣住了。
“可可。”唐曼叫她，“你获得了什么物品？”
胡可可明显是还没清醒的模样。
唐曼叹了口气，如法炮制地敲在围栏上，嗡鸣的声音响起，另外两人跟弹射一般猛地坐起。
“怎么了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
在短暂的沉默与慌乱后，几人终于在寝室中间围坐了下来。这张桌子还是张婉乔买的，本意是为了方便她在灯光在化妆，不过后面逐渐变成了几人吃夜宵的地方。
“待办事项已经被划掉了。”唐曼说，“说明我们已经通过了第一关。”
“你们都获得了什么东西？”
“我获得了木木的感谢信、员工辞退声明、小水的头发。”胡可可一字一句念着，“然后我获得了5分绩效，还有一个……”
她突然顿住了。
唐曼以为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忙问道：“还有什么？”
“咳咳……”胡可可耳尖红了，“胆小的影子二重身。”
“这游戏还挺会取名字的。”唐曼面无表情地说，“比我的听起来好，我的是‘愤怒的喇叭花’。”
胡可可：……
坐在一旁的郭婧摸了摸稍显凌乱的短发：“我的技能，怎么名字这么奇怪啊……保熟的真瓜？什么保熟？”
唐曼瞬间想到了某个画面，好笑地调侃着：“你这技能名字怎么有声音啊。”
胡可可瞬间领会，哈哈大笑起来，倒是郭婧自己有些摸不着头脑。
张婉乔显得十分淡定：“精打细算的富婆？不是吧，我看起来像是那种精打细算的人？”
众人：像。
其实大家的技能并不难理解，喇叭花指的是唢呐，而影子二重身应该是和胡可可的布娃娃有关。至于郭婧的就更好理解了，说得简单点，就是言出法随。只有张婉乔的精打细算有些模糊。
“没关系富婆，”胡可可拍了拍张婉乔的肩膀，“你实至名归。”
女孩们愉快的笑声似乎驱散了前面的阴霾，唐曼揉了揉腮帮子后，才继续说：“我一共获得了9分，系统告诉我，还差91分晋升，你们呢？”
胡可可一早就说过了自己的得分情况，她还差95分。张婉乔是7分，郭婧同样是7分。
听起来，虽然大家的得分情况不同，但是晋升都是以100分为线。
如果按照一个副本几分的情况来看，她们至少还得再下十次副本才行。
一时间，沉重的氛围再次笼罩了几人。
“等一下。”胡可可说，“你们看见这个了吗？”
她把手机摆在几人中间：“看这里。”
在打开的oa系统里，竟然有一个名为“绩效银行”的app。
唐曼立马打开了自己的oa找到了绩效银行。
绩效银行：你可以选择将你们的绩效存入其中，每[10分]可以获得[1分]的利息，最高可获得[10分]。请注意，一旦存入银行，只能在[1个副本]后才能取出。
规则说的是“你们”。
唐曼眼前一亮：“所以我们的积分可以汇总？”
说着，她在oa系统里找到了同样所属于市场部的室友们，随便点开了张婉乔的头像，果真在对话框里找到了“转让积分”这一选项。
“我们现在一共有多少分来着？”
张婉乔把算盘摆出来：“9、5、7、7，一共28，如果要存的话，利益最大化，那么就是存20，这样等到下次副本结束，我们就一共有30分。”
“不，我们身上不能一点积分都不留。”胡可可点开了员工商城，“毕竟我们要生存的话，总得从商城里……”买东西的。
她话没还说完，后半截直接噎住了。
“有没有搞错！资本家啊！”
唐曼也点开了商城。
看着里边动不动就是10积分起的食物、道具，她沉默了。
良久，她才叹了口气：“那我们还是存起来吧，好歹还能有点利息。”
经过协商后，几人一致认为应该把算账的事情交给“精打细算的富婆”。
处理完一切，疲倦和低落的情绪一齐涌来，张婉乔把她来面试的前一天买的水果分给大家，自己则坐在一旁研究绩效分到底要怎么存进银行。
胡可可时不时的剥一瓣橘子投喂她，倒是没有让她的嘴停下来。
“所以这些道具到底有什么用？”郭婧同样在投喂着张婉乔，她自己的嘴里也塞了一瓣橘子，酸得她眯起了眼，“头发？感谢信？怎么看都不像是有用的东西。”
“或许以后能用得上呢。”唐曼含糊地说道，腮帮子鼓鼓的，像是在偷吃东西的仓鼠，“现在oa系统上面标注的是下班时间，所有我们大概率是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虽然在副本里没过去几天，但身体上的疲惫是实打实的，众人没有异议，在仔细核对过目前寝室里所有的物资与大家的技能后，终于进入了安稳的梦乡。
除了唐曼。
在梦里，唐曼似乎一直在行走，漫长的路看不见尽头，四周是一片漆黑。就像是游戏里的无法获取视野一般，只有她身体的周围散发着微光。
脖子上的吊坠有些炙热，她紧张地握住，一步一步小心地走着，不敢越距也无法越距。
不知道走了多久，一道叹息在耳边响起。
有些耳熟，她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见过。
***
“叮铃铃，叮咚咚。”
“五一劳动节开始啦，还有哪些坏员工还在睡懒觉呢？”
“今天迟到的员工，可是要被扣工资的哦。”
奇怪的声音在寝室里响起，刺耳又难听。胡可可不耐烦地掀开了被子，就连张婉乔都清醒了过来。
唐曼睁开眼，目光清明。梦中的叹息犹如还在耳边回响，她怎么想也想不起出处。
郭婧打了个呵欠，头顶的呆毛如同她人一般耷拉着：“说好的双休呢？骗子公司毁我青春！”
“不管怎么说，先去公司吧。”唐曼说，“虽然不知道工资有什么用，但是被扣了肯定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她低头看了一眼时间。
“现在已经八点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