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虽是姑侄, 却没甚感情。当年太祖崩逝后将皇位传给?兄弟。此召一出,朝野上下对遗召质疑不少。 毕竟太祖虽未立太子,但长子已年满十?三, 年纪虽然还小了些,继位却没有任何问题。 君不见历朝历代, 尚在襁褓的婴儿都坐上了帝位。 太祖不传位亲子, 却将弟弟推向龙椅,怎么都有些说不过去。 但当时太宗手持传位诏书, 加之朝中势力经营得盘根错节,支持的声音远比反对要?大, 因此即便疑点再多,也不妨碍太宗登基。 为了平息争议,太宗便将太祖长子立为太子。 时间仅仅只过?了三年, 这位地位尴尬的太子就因为谋反而断了头, 整个太子府邸也在一场大火中付之一炬。 后来?太祖一脉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或死或残。 只有女帝这个幼女因是女子的缘故, 在这场宫廷巨变中幸免于难。只不过?, 也活得如履薄冰。 楚衍便是当年废太子一脉的遗孤,他在那场东宫大火中被送出了皇城, 躲过?一劫, 那年他也不过?是个三岁的稚子。 后来?,他在外面?颠沛流离, 不知吃了多少苦头, 六岁那年遇见南笙, 被南笙带回了神医谷。 所以, 如此说起来?, 姑侄两人并没有多少感情,甚至是二十?年前那场夺位之变的竞争者, 只是后来?楚衍主动退出皇位之争。 “南姑,还要?请你劝一劝楚衍,请他高抬贵手。他这么一动,是把我的左膀右臂都卸去了,左相和镇国将军都是国之基石,更有几位重臣,他们出事昏迷不醒,这朝局都有些不稳了。” “在有一月,周边邻国也要?到上京进贡,国柱不在,就怕周边藩国会生些其?他的心思。到时候战事一起,受苦的还是百姓。”女帝苦笑一声。 杀马特这时出来?了,有些忸怩道:‘笙笙,虽然你之前完成任务了,但系统检测到如果因楚衍的缘故,造成大夏国国祚混乱的话?,你的功德值减半,寿命也会相应缩短一半。’ 南笙是其?他世界穿越过?来?的,所以她灵魂是烙印了其?他世界的痕迹的。穿来?之处便要?被世界排斥直接出生便夭折的。 是系统护住了她的灵魂。 后来?不断赚取功德值也是为了得到天道认可?,才能平安活下去,否则她面?临的便是无休止的意外和危机,直至夺去她性命那天。 杀马特便是提醒她。 不过?南笙暂时没有理它,反而淡定地替女帝续了杯茶。 “是不是楚衍动的手还是两说,陛下也只是猜测不是吗?不过?既然是陛下开口,我自当尽力,回去后我会请我父亲去看一看。”她回道 “有神医出手我便放心了。”她应道。 女帝便转移了话?题。 “这女子学院当初是你提议的,百宫学府的山长位置我一直替你留着,我记得你当年同我说过?,要?这山河无恙,百姓无忧。你若有时间便去看一看,我替你践行得如何?” “那也是陛下的心愿,陛下言行如一,初心不改,我只有佩服。” 女帝笑了一声,眉眼?的沟壑却也更深了许多。 “楚王府也一直空着,这么大一座府邸一直空着,也是可?惜。可?莫要?像二十?年前那般,一离开便直接销声匿迹了,我连找个说闲话?的人都没有。” 南笙轻笑一声,“陛下还找不到说闲话?的人吗?” “是啊!要?么是不敢的,要?么是不愿的。只有你敢不将我当回事。” “我可?不敢不将您当回事。”两人杯子碰了一下。 女帝笑了一声。 “听?说你和楚衍还有一子一女,我给?那小丫头也准备了一份礼物,也不知道她喜不喜欢。”她道。 “别人送她的,她就没有不喜欢的。” “你也带她来?了吧,带过?来?给?我瞧瞧。” 大抵是女帝身?上气势强悍,小鱼儿过?来?后便躲在南笙身?后,只探出半只脑袋,眼?睛也滴溜溜地转着。 直到女帝叫人抬了个大箱子进来?,打开后,竟是一箱子黄澄澄,亮闪闪的宝贝。小姑娘眼?睛便直了,欻得一下从她娘身?后钻了出来?。 “都是给?鱼儿得咩!”她激动得手舞足蹈。 “是,都是给?你的。” 她眼?睛时不时瞥一眼?南笙,好像再问鱼儿可?不可?以拿呀! “还不谢谢姑婆。” “好耶!谢谢姑婆。”她直接跳起来?向那箱子扑了过?去。 “过?来?,给?姑婆瞧一瞧。”女帝向她招了招手。 这小姑娘是有奶就是娘的,只要?你送她宝贝,你就是她的好朋友,于是她屁颠颠地跑过?去了。 “叫什么名字?”她问。 “叫小鱼儿。” “不错,鱼儿今后要?时常古来?看姑婆,姑婆那里宝贝比这还多,能堆满满一间房。” 她眼?睛睁得圆溜的,“也可?以给?鱼儿吗?” “那是自然。” 她摇头晃脑,“鱼儿不是为了宝贝哦!是想姑婆了,才去看姑婆的。” 女帝被她逗得开怀大笑,“好好好,知道你是想姑婆了才去看姑婆的。” 她从腰间取下了一只金牌,道:“拿着这牌子,以后随时都能来?看姑婆。” 近黄昏时分,女帝这才有些意犹未尽地离开。 “陛下倒是难得这么开心了。”随侍的女官道。 她脸上的笑容收了些,“南笙魅力还是不减当年啊!若是没有她,朕可?坐不上这皇位。” 这话?女官瞬间不敢接了。 女帝离开后,南笙直接掐断了一截滑花瓣,‘真要?扣完功德值,我怕是要?直接暴毙了吧!当初谁和我说完成系统任务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杀马特顶锅盖,支支吾吾道:‘这我也不知道这么难搞。’ ‘你说你除了天天看小黄片,你还知道什么?’ 杀马特无言以对,只能顶锅盖跑路。 夜深时,女子对着镜子细细描着自己?的眉,嘴角勾着笑,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 忽得,她神色变得狰狞,几息的时间,便受不住那剧烈的疼痛满地打滚,疼痛稍缓,她眼?底俱是惧色,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主…主子,你回来?了。” 小院里,男人戴着面?具的脸上,只有一双眼?睛能看见,那双眼?如腊月寒冰,看死人一般,女人打了个寒颤。 二十?年了,这人竟然又?出现了,她还以为他早就死了。 她低着死死咬住嘴唇。 “这二十?年可?曾有我的消息。”男人幽冷的声音问道。 “不曾听?说主子消息,若是知道主子在哪,三娘哪怕上刀山下火海也要?到主子面?前效力。”她趴俯在地上,说着衷心话?。 “是吗?你倒是有心了。” 殷三娘却抖得更加厉害,“三娘对主子忠心耿耿,不敢懈怠。” “南珠,你倒是经营得不错。” “都是给?主子做事,三娘不敢不尽心。”她牙齿颤了颤,有些不甘心。 如今南珠日进斗金,她经营二十?年,他一回来?便要?夺去了不成,只是生死都被捏在别人手里,她藏在阴影里脸都有些扭曲了 只是念头刚生,她便觉得自己?痛得死去活来?,整个脑袋像是膨胀的气球,快要?炸开了。 “看来?你是口是心非啊!”那人幽幽道。 “主子饶命,主子饶命。”她已是将自己?脑袋磕得头破血流,整个人大叫着,七窍流血,“三娘不敢了,一定完成主子交代的吩咐。” 眼?看地上的人只剩下半条命了,他这才道:“那件婚服准备得怎么样了?” 殷三娘连声音都有气无力,颤巍巍地道,生怕自己?那句话?又?惹到这人起了杀心,过?了二十?年没有人操控的日子,便忘了此人当年手段是何等狠辣无情。 “喜服早已做好,只能主子来?取,只是过?了二十?年,也不知喜服是否满意。” “过?几日,会有人过?来?取,你将喜服交给?那人就好。” 离去前,他又?道:“将过?去二十?年江湖朝堂上的情报整理给?我一分,重点调查神医谷楚衍,他的一切大小事我都要?知道。” ...... 楚衍回去后,从头到尾洗了一遍,连头发?丝都是湿的。 “这是去会哪个老?情人去了?”南笙抬头看了他一眼?,因已经到了五月,上京天气已经有些燥热,夜里南笙便只穿了一件抹胸和短裤,浑身?大片雪白?的肌肤如同羊脂玉,泛着温润光泽。 这人像个火炉一般,南笙有些嫌弃地踹了她一脚。 “离我远点,你不嫌热,我还嫌热。”她推了他一把,却没有推开。 “我去准备婚服了。” “准备婚服做什么?” 他神情一窒,还当她要?反悔,这便急了,“你前日不是答应与我成亲的。” 她疑惑道,“床上应下的承诺也能算数?” “是你应下的,为什么不算数。”他声音委屈,委屈中又?带了几分气恼。 他喉咙动了动,整个人倚在她身?上。 “我什么都会安排妥当的,你什么都不要?管,只要?人到好不好?” 他的唇不断擦过?她的耳尖,声音低低的,不断蛊惑着她,“我会给?你一场最胜大的婚礼。” 叫天下人都知道南笙是他夫人,其?他人别想再惦记她。 “我保证好不好,我想看你为我穿上嫁衣,就这一次。” “一次,就这一次,好不好,好不好?”他持续在她耳旁撩拨着。 “这是你想要?的?”她问道。 “是。” “那便办吧!”她点头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