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清左右看看院子没人,轻声跟陈木文说“跟我回屋,和你说个事。”
陈木文脸上升起一团可疑的红云“啊”
人却老老实实跟
江文清刚洗过头
几步路之间陈木文看着她摆动的泛黄
等他回过神才想起问江文清“你要回江家”
江文清摇摇头“是去一趟。”
陈木文皱着眉头,江文清以为他不乐意自己回去跟他说“他们上次讹了50块钱,我要去要回来”
陈木文眉头皱的更深了,他捏一下江文清的手臂,江文清轻轻痛呼一声,打掉他的手“疼。”
“我捏你一下你都受不了,去江家你奶奶打你你怎么办我可是听说她经常打你。”
江文清倒是忘了这个事,她回想一下,江老婆子确实经常打她。
那烧火棍打或者那竹条抽,竹条又细又长受力面积小,打
想到这个感觉,江文清抖了一下。
陈木文说“那50块钱出就出了吧,你是我媳妇娶你本来就是要给礼的。”
江文清当然知道,搁以前50块钱礼也不可能娶她。
她就是不想让老江家落到好,但是想想她打不过人家,估计吵架也吵不过。
她当时穿越就是因为跟上司吵架,吵输了她气的要辞职回家养猪。
上司哭笑不得当她使小性子,毕竟是毕业的第一份工作,同事平时跟她玩的也挺好,就不同意她辞职,给她放了半天假回去休息。
谁知道路上她太生气,骑车没注意掉河里去了。
陈木文看她无意识微微撅嘴,知道她可能是气不过。
“要不然我陪你回去一趟”
江文清点头“你不止要跟我回去,还要跟我打配合。”
她跟陈木文说了一番自己刚刚想到的计划,陈木文心里不抱希望,面上也没表露出来。
晚饭陈翠春炖了个老南瓜,这老南瓜还是上一茬留的。
他们家菜长得好,陈翠春挑了几个放地窖里等没菜的时候吃,这是最后一个。
现
老南瓜直接用清水煮熟,味道就是绵软带着微微甜味。吃不起糖的人家,放一捏糖下去,一大锅南瓜立刻就甜了起来。
不过糖这玩意不能多放,放多了嘴里
糖三毛钱一包,红糖五毛一斤,白糖要七毛五一斤。
红糖和白糖不仅贵还经常没货,村里有红糖白糖也不会往南瓜汤里放。
这一大锅南瓜汤不知道要放多少糖,放糖就省事了。
江文清知道糖就是甜味素,后世人有钱有闲嫌弃它全是科技与狠活,殊不知
一大碗南瓜汤下肚,吃个水饱。
现
陈木文带江文清往江家去,两家不住一个队上,不过五队离三队也不远,走十来分钟就能到。
农忙时候工了外面就没什么人,到江家江文清看烟囱里还有烟。
她直接推门进院子里,江老婆子坐廊下看是她眯缝着三角眼看她。
“你个赔钱货回来还空着手。”
江文清冷笑一声“怎么你卖我卖的钱花完了,又惦记着我这三瓜两枣了”
没想到江文清这样阴阳怪气的跟她说话,江老婆子还愣了一下,看她的眼神活像见了鬼。
“你是招娣吗别是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
江文清嗤笑 “这话可不兴说,小心人家民兵队来拉你去破四旧。”
不过她还是挽尊道“什么附身不附身的,我人都被你们逼死一回了,活过来还跟以前一样我不如干脆死了算了”
江老婆子心想也是,许是嫁人了说话才敢大声,陈家小子跟
江老婆子没好气地说“没想到你倒是个会拉拢男人的,跟你那个贱皮子娘一样惯会
江文清还不适应这样直白的表达,满心无语“我房里事不要你管,今天我来就是为了那五十块钱礼,把五十块钱还给我不然我去公社告你去”
江老婆子一听她来要钱气的横眉倒竖,摸到手边的东西随手砸过去“反了你了”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来跟老娘要钱,老娘养你那么多年给50块钱还不够呢”
江文清知道江老婆子是没理也要搅三分的人,她没打算跟她掰扯直接告诉她“我懒得跟你说,今天也不是来跟你商量的,是通知你”
“公社正
她看江老婆子气的脸红脖子粗,去找竹条要揍她。
江文清大声道“你今天敢打我明天就去改造吧以后江大福有个蹲劳改的奶都抬不起来”
果然江老婆子听见江大福,要过来打人的动作都停了。
陈木文挡
一家人不像亲人,倒像仇人。
邻居听到动静也扒
江文清没理看热闹的人,只跟江家能做主的江老婆子说“你不信就等着,看明天有没有人来抓你去”
江老婆子看“招娣”这个疯癫样,一时拿不定主意。前一阵赶集她也看过游街的人,那惨样她看的时候挺痛快,轮到她就难受了。
江文清看出她面色犹豫,又加把火“你不给我就去找江大福闹,他不是想去县里吗我就去县里闹我看哪个地方敢要他”
江老婆子气的跳过来想打她,被陈木文拦下来“五十块钱都要回去你别想,最多十块钱”
江文清扭头就走,陈木文立刻跟上两人看着决绝的狠。
江老婆子忙说“二十二十”
江文清没回头,江老婆子咬着牙道“二十五不能再加了别人家娶媳妇也要二十礼,你这总不能一毛不拔”
江文清停下脚步,陈木文给她使个眼色让她见好就。
江文清想了一下同意了。
从江老婆子那拿回二十五块钱,最主要还有她气的肝疼的表情,让她爽的不得了。
回去路上都是蹦着走,陈木文看着好笑“你就这么高兴以后你可就没娘家了。”
他有这种想法很正常,大多数女人结婚以后都指望遇事娘家人给自己撑腰。
江文清停下来问他“这种娘家人不知道会
“你会打媳妇吗”
陈木文连连摇头“当然不会。”
“虽然说结婚是两家人的事,但是日子都是我们自己过的,只要我们俩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
不管从哪方面来看,陈木文都是一个适合结婚的人,她要留
江文清想好好安定下来的心是真的,说出来的话也诚恳,陈木文听出她的郑重心里也
两个人对视一下,突然就红了脸。
江文清抬手扇扇风,把刚刚拿到的钱掏出来递给陈木文“你拿回去给娘。”
陈木文不要“娘肯定不会要的,她给了江家五十块以后又补了大嫂礼钱,你还回去她估计还要心痛一下自己出了两份钱。”
这件事江文清还真没听说过,怪不得婆婆看自己眼神一直怪怪的。
不过她还是递给陈木文“娘要不要是她的事,我们必须要有给的这个动作你懂吗”
陈木文似懂非懂,不过江文清一瞪眼他就装懂了。
把钱揣兜里,还偷瞄一眼媳妇。
他刚想说点什么才叫出“招娣”两个字被江文清打断。
“你别叫我招娣,我不喜欢这个名字,我要改个名”
陈木文都随她“那你想叫什么”
江文清假装思考一会“叫江文清吧”
“清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清,代表我出了江家那团淤泥。”
陈木文突然狐疑的又红了脸“那那你叫江文清文是我的文吗”
江文清还真没想到这点,她没想到陈木文是这种心思复杂的人。
搞得他俩暧昧丛生,都让人不好意思了。
江文清没说话陈木文当她默认了,一时都没想起为什么从来没上学的招娣,会说出“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这句诗的。
两人都心大,一个没想起
到家陈木文去找陈翠春,陈翠春果然不要这个钱。
她虽然欣喜招娣主动去要钱,不过她立刻心痛起来自己又补给大儿媳的三十块钱。
“给都给了,这钱你们自己留着吧,快拿走别让我看到它”
陈木文不管他娘的死活,笑的特别灿烂。
走的时候不忘告诉爹娘“以后别叫我媳妇招娣,她改名叫江文清了。”
“清呢就代表出了江家那团淤泥,文呢就是我的文”
说完龇着大牙走了。请牢记